第55章 兇狠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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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時節雨紛紛。

這每年的清明節,好像是注定會下雨的。

一大早,明套著雨,嘀嘀咕咕,是很不喜歡這樣的大雨天上班的。其實還是蠻喜歡下雨天的,可不喜歡下雨天上班,多了上班兩個字,意思就截然不同了。

幽幽嘆息,說:“這天兒可真糟心。”

莊志希安:“下班我去接你?”

立刻搖頭,拒絕了莊志希,說:“不用的,你下班直接回家就,大雨天的來回折騰什麼呢,沒必要。”

夫妻一起出門,又遇到了藍老頭,他們幾乎每天早上都能遇上,明立刻眼的看著外公,藍老頭掏出一顆大白兔糖……這老爺子是把小孩兒了。

乎乎的提點:“外公,今天下雨,你騎車小心點啊。”

藍老頭睨:“我是那種不謹慎的人?”

俏的笑了一下,說:“小心一點總是對的嘛,您年紀也不小了。”

這話換來不服老的藍老頭一個白眼,明一看外公不高興,立刻騎著自行車一溜煙兒閃人,倒是莊志希笑瞇瞇:“外公,你帶我一段兒唄。”

藍老頭:“這麼近,自己走!”

說完,直接騎車嗖的一下子竄出去。

莊老蔫兒樂呵呵的出門,別看他跟小兒子是一個工廠,但是他們父子兩個鮮一起走的,莊志希每天都要跟媳婦兒一起出門,走個百八十米,也是好的。

莊老蔫兒也是打年輕的時候過來的,才不討人嫌。

不過今天嘛,父子兩個倒是一起,就連莊志遠都跟他們一起走,不過莊志遠氣不是很好,那肯定的啊,想也知道了,昨晚吵得那麼大聲,他們自然能聽的見。

莊老蔫兒倒是也不問兒子發生了什麼,倒是說:“下完雨就能采蘑菇了,以前還有鴿子市兒的時候,每年春天雨后都不鄉下的農民進程賣蘑菇換點小錢。我還跟你媽上山去采過蘑菇。”

雖說是城里的工人,對鄉間地頭兒的活計不是那麼了解,但是也不是什麼都完全不懂的,像是采蘑菇,他們還是做得。畢竟,這玩意兒要是吃不好,那可就直接躺板板吃席了。

“可惜明天不是周末,不能去采蘑菇。”莊志希有點慨。

莊老蔫兒:“可不是。”

父子三個走到路口,就見路邊不知道有一燒過紙的痕跡,雖說今天一直下雨,也不允許搞封建迷信,但是架不住清明節的□□俗在,總是有人這麼干。

只要沒抓到,誰也不好說什麼的。

莊老蔫兒嘆:“真大膽。”

莊志希笑了笑,說:“沒人看見還還真是沒啥。”

倒是莊志遠興致不高,也沒說什麼,只是說:“我往那頭兒走了。”

畢竟不在一個單位上班,正好在這個路口分道揚鑣。莊老蔫兒看著大兒子的背影,說:“這夫妻兩個,最忌諱的就是吵架,多傷啊。”

他跟他老伴兒,就從不吵架。男人麼,讓一讓人有什麼的。

莊志希:“大哥要是讓一步,大嫂就能搬空莊家。”

莊老蔫兒:“……”

莊志希也不怎麼想聊大哥的私事兒,畢竟他又不能給人做決定,再說大哥大嫂是同窗同學,那可是有的。他這個做弟弟的不管是明里暗里都沒摻和的必要。

莊志希:“爸,城里有近一點采蘑菇的地方嗎?”

莊老蔫兒:“有是有,不過都很,估著明后天人也多。哎不是,你明天也不放假啊。”

莊志希:“對啊,我就不能下班去?”

他說:“我想吃小燉蘑菇了。”

莊志希想到這樣的味,抿了抿,覺得自己饞了。他是很喜歡吃蘑菇的,真是覺得怎麼做都很好吃,燉上就更是味無敵了。其實他家現在比以前吃得好,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越是吃的好了,他反而越饞了,以前還不覺得,現在真是饞得很。

莊老蔫兒:“……”

他幽幽:“別想那個事兒了。”

莊志希:“咱家不是還有一只熏干了的野?”

他還理直氣壯的,但是莊老蔫兒倒是很直白的告訴他:“你別想了,這才喝了甲魚湯兩天,你就別指你媽能在做葷菜了。啥家庭啊,還能天天吃葷的?”

莊志希:“……”

哎!

父子兩個邊走邊說,一路看著白斗騎車過去,白斗因為有車,得意的按著車鈴:“你們這咋不騎車啊!下雨天有車多快啊!”他囂張的顯擺了一下,騎車而去。

沒一會兒又看到周群載著媳婦兒過去……

這種時候騎車可是很有優越的,車子飛快的過去,周群也帶著幾分得意。

莊志希:“哎不是,這給他們嘚瑟的,一個個嘚瑟什麼啊。當誰沒有車嗎?我們還是不騎。”

因為今天大嫂要回娘家,所以他們默認就沒有騎車出來,不過平時他們也不太騎車的,畢竟也不是很遠。走路是一樣的。

莊志希呵呵:“我們家也不是沒有,我們家還有兩輛車呢。”

莊老蔫兒:“你置什麼氣,他們顯擺他們的,我們走我們的。”

莊老蔫兒一貫都不在這種事兒上爭,他這人吧,就是你不打到他的臉上,就怎麼都。很抻頭兒,要不能將莊老蔫兒嘛。莊志希也曉得他爸的格,繼續碎碎念……

莊老蔫兒:“……”

他這人話不多的,但是他兒子怎麼就是個碎子呢?

爺倆兒一路去了機械廠,走到門口,就到了張三兒,莊志希笑著打招呼:“今天又到你們值班啊。”

張三兒:“嗐,可不是嗎?你說我這運氣,一到下雨天就這樣。”

張三兒:“哎對了,等會兒我去找你,跟你打聽點事兒。”

低聲音,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兒。

莊志希點頭:“。”

下雨天不能不上班,莊志希他們都已經進了廠,他們四合院兒的人也都了起來。沒出門的,幾乎都是沒工作的家庭主婦。梁芬等了一早上也沒看婆婆有什麼變化,終于死心的曉得,婆婆是不會給任何東西帶回娘家了。

心里苦,不過還是不敢當面問。

等了又等,終于等不下去,說:“媽,我今天要回娘家,我這就走了哈。”

試探了這麼一句,趙桂花頭都沒抬,說:“走吧。”

芬更加低落,哦了一聲。

不過很快的,又想起另外一點,咬著說:“媽,你今天用車不?如果不用我就騎車走了。”

這樣倒是省下了來回的公車錢。

娘家跟明的娘家差不多,都不在這一片兒,走路是不行的,如果不做公車,就得騎車。

趙桂花在這一點上也不為難人,說:“你騎吧,這大雨天的,我能去哪兒?你送兩個孩子去兒園,然后直接騎車回娘家吧。”頓了一下,趙桂花抬頭,語氣冷颼颼的:“你怎麼騎過去的,就給我怎麼騎回來。”

芬一下子愣住,隨即苦的說:“媽,你誤會我娘家了,不管怎麼的,他們也不能把自行車留下來啊。”

趙桂花皮笑不笑:“那誰又知道呢。”

擺擺手:“走吧。”

芬本來心就不好,因為這個話變得更差,就不明白,為什麼莊家上下都看不上的娘家,這個做兒的長大了有出息了,幫扶娘家不是很應該嗎?幫扶弟弟更應該啊。

這娘家興旺了,在婆家才能說得上話,才能不被欺負啊。

這樣簡單的道理,竟然人人都不懂。

苦著一張臉載著孩子出門,虎頭和小燕子兩個人嘰嘰喳喳,小孩子的活潑總算是讓梁芬的心好了不把孩子送到兒園,這才回娘家。

的娘家也是住在這樣的大雜院,不過比這邊機械廠家屬院破敗一些。

這邊的四合院早些年都是家里有點小錢兒的富人家或者是芝麻小兒的宅邸,基本上都是兩進三進的院子。算是有點小講究,解放后也都分給了工人家庭。所以維護都不算差的。

不過梁芬的兩家那邊就不是了,那是城郊實實在在的大雜院兒,解放前就住著窮人家,周遭還有大車店子什麼的,就是一個典型的社會底層居住的地方,家在那邊住了幾十年。

現在那邊也是相對來說都是窮人家住的,就說同樣是混著住的大院子,婆家這邊幾乎家家戶戶都有工人。但是娘家那頭兒就不是了。好些個都是靠著街道的一些糊火柴盒,剪線頭兒,抹布這樣的零工來生活。

正因此,梁芬算是大雜院飛出來的“金凰”。

別看莊家條件也不算是富貴,但是已經是梁芬最好最好的歸宿了。如果不是跟莊志遠在學校就對象,就算是高中畢業,也不可能找到這個條件的對象的。

從來都是父母炫耀的孩子,那可是鼎鼎有名的。

嫁的不錯,每次回來更是大包小卷的,因此很是被人羨慕。

不過今年過年,倒是給爸媽丟臉了,雖說帶的禮也是大雜院回娘家帶的最多的,但是比往年卻了。往年手里有錢,婆家不準備,也自己買。

可今年沒了工作,每個月的錢也都補娘家,一下子就麻爪兒了。

為了這個,爸媽臉很不好,姐姐弟弟也是怪氣,這次又是空手……嘆了一口氣,心沉重的回娘家。一進院兒,就遇到了鄰居楚大娘,楚大娘的眼神兒直接就掃向了的全上下,隨即笑著說:“呦,三丫回來了啊,這咋空著手呢。你爸媽可說了你是最孝順的。”

其實也不怪人家楚大娘這樣說,主要是梁芬的爸媽整天出來顯擺,日久天長的總是讓鄰居們心里憋得慌。

這樣眼看空手兒,還不是得好好的說道一句。

芬臉有點不好看,虛應著笑了一聲,說:“我……”

還沒張口說話,就聽到開門聲,是老娘的胡婆子,胡婆子聽到聲音,趕開門,笑瞇瞇的:“三丫你回來……”聲音戛然而止,落在梁芬空著的手上,臉青一陣白一陣的。

“回來了還不趕進家,大雨天的你在外面嘮什麼!是閑的了是不是!”

的話茬兒立刻就變了,語氣也不咋好。

芬趕把自行車推進屋子,他們這邊可沒有廊檐兒,停在門口就都了。剛停好一回頭兒,就見老娘盯著自行車,眼睛黏黏糊糊的。

“你家這是買車了?”胡婆子開了口,語氣緩和了不:“你們夫妻倒是知道置辦東西。”

嗯,看來三丫還是有錢啊,還得掏!

芬趕搖頭,說:“不是,這是我婆婆買的,沒讓我們掏錢。”

胡婆子不以為意,反而是滿意的點點頭:“婿是長子,那這就是給你們得了。”

這話一出,梁芬一下子就難起來,打小兒就曉得男娃兒是好的,長子更重要。這是爸媽深骨髓的教育,然而,莊家不是這樣啊。

都嫁過去八年多,快九年了,對老莊家現在是門清兒了。

搖頭笑,說:“媽,你也不是不曉得,我婆婆那人不看是不是長子的。”

嘆了一聲坐下:“我那個妯娌,就是個馬屁,給老太太哄的高興得很。老太太且看中呢。”

之前是跟男人一起回娘家,這話沒法兒說,但是今天倒是肆無忌憚了。

條件好,先頭兒我婆婆念叨家里沒茶葉,還拿了高碎回來。這更得我婆婆的心意了。你不曉得,外公也搬到我們院兒了……”

“什麼!這怎麼行!”胡婆子立刻跳腳:“干啥,還讓養活?”

芬趕搖頭,說:“那沒的,那老頭兒獨行的很,不樂意跟兒湊合在一起,人家日子好過著呢。都七十來歲了,還被機械廠當做專家從外地請來的。人家搬家,副廠長都過來的。你說這樣的家庭,我這在我婆婆那里,可不是更說不上話了。”

胡婆子蹙眉:“那也是長子,將來養老還不是要跟著你們……”

胡婆子覺得,親家老兩口真是拎不清,將來是要跟著長子過的,怎麼還不偏著長子呢。

芬再次搖頭。

胡婆子瞪大眼:“咋?他們不跟長子要跟小兒子?這不怕人老大的脊梁骨?他們老兩口糊涂啊!”

芬艱的開口:“那也沒,我婆婆說他們老兩口還不一定能不能指上我們,我們也別想在面前拿喬。”

胡婆子可不服氣:“你聽的,現在就是說一說,那以后年紀大了,不指你們才怪。”

芬可不敢像老娘一樣抱有幻想,搖頭說:“我看夠嗆,自從我小叔子結婚,我婆婆現在更有主意了。人還更兇了。”

幽幽嘆息,覺得老娘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境。

胡婆子手指頭兒的額頭,說:“你個沒用的,你說你,你嫁過去這麼多年了,怎麼就一點也把握不住你婆婆,反而讓一個新來的搶了先。”

芬心說人家大大方方的不補娘家,這當婆家的當然樂意。

雖然拎不清,但是也是有兒子的人,自家兒媳婦兒要是向著娘家,肯定也不喜歡的。

“媽,我這有什麼法子,我婆婆那個人,你也不是不曉得,油鹽不進的。再說,現在看我且不順眼著呢。”

“那也是你不行,你要是行,這麼多年就是塊石頭也給你捂熱乎了,你看看現在這事兒讓你整的……”雖然埋怨兒,但是胡婆子還是盯著這自行車看個不停。

沒帶猶豫的,說:“這自行車,借家里幾天吧?”

芬的心啊,那是瞬間直沖九天,冷不丁就想起臨走時婆婆的話了,:“不行!!!”

胡婆子被嚇了一跳,說:“你這是干什麼!好端端的喚什麼。”

覺得自己閨真是越來越不顧家了,面也黑了起來,說:“我給你好吃好喝的養大,又供著你讀書,你看看你的姐姐弟弟的那個有你念書多?現在幫襯點家里就這麼不樂意?你還吼我?”

可不會說,梁芬的姐弟都不是讀書那塊料才不讀的。

芬趕點頭:“我知道的,媽,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是自行車真不行……我要是敢把自行車借出去,我婆婆就敢讓我離婚。”一笑,說:“你不知道,這話已經警告過我好些次了……”

這話真真兒讓胡婆子嚇了一跳,立刻說:“什麼!敢!”

有什麼不敢的?”

芬難:“現在我在家里,是沒什麼地位的。”

“那也不行,我去找,我就不信婿也……”

芬趕拉住老娘,說:“媽,你要敢去,我婆婆真敢揍你的!志遠是不會幫我的!”

胡婆子沒想到事到了這個地步,怏怏的:“他們怎麼敢!”

“那有什麼不敢的?自從我聽你的把工作讓給了小弟,他們全家都看我不順眼的。媽,你別去,我婆婆可不是好惹的。”

胡婆子尖銳:“你怪我?”

芬趕的:“沒的,媽,你是知道我的……我日子過得難。我不瞞你,昨晚我還跟志遠吵了一架,他提到你們,就跟提到臭蟲一樣……”

“他,他怎麼敢!”胡婆子氣的抖,但是又一想,又有些發虛,工作這事兒,是他家辦的不厚道了。但是,幫襯弟弟有什麼錯!拆骨吸髓都應該,誰家兒重要了?

不過也真是不敢鬧翻的,畢竟,還有自己的打算呢……

看著兒這不的樣子,嘆息一聲說:“你說你,你這做姐姐的不幫襯弟弟,還能指誰?我這次找你回來也是為了他。”

芬:“媽,是出什麼事兒了麼?是小弟在廠子怎樣了?”

胡婆子搖頭:“不是,是你弟弟的對象,你也知道,你弟弟年紀也不小了,這不是工作也有了,就商量跟他那個對象結婚了。但是那家子也是只有一個兒子,打算用閨換親的。所以這彩禮就高了點,另外還要三轉一響,三十六條兒……我想著,你這做姐姐的,總是得承擔起來。不如就給他全準備了……”

芬不可置信的看著親媽,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不行,不行不行,媽你說什麼呢?我哪里來的錢搞這個,這些年我本就沒攢下什麼錢,你是知道的。現在工作都讓給弟弟了。我現在什麼也沒有不說,在婆家那邊還十分沒有地位。你要是讓我跟婆婆借錢,能直接攛掇離婚。你不知道多憎惡你們……再說你們也是了,就我弟那個對象,你們慣的什麼條件啊,還敢要這麼多。人家干部家庭也沒要這麼多。以為自己是誰啊!七仙兒啊!再說小弟也是的,一個人都拿不住還什麼男人啊!你們怎麼就能由著他們……”

芬這人腦子拎不清,說話也不中聽,所以不招親媽待見。

像是現在,雖然說的都是實話,但是這胡婆子聽了心里這個不熨帖啊。

胡婆子雖然心里不樂意,但是指拿錢,還是忍著氣說:“你弟弟相中了,說是如果娶不到,這輩子就不娶了……”

“小弟現在有正式工作,這個不行就再找,怎麼還能一棵樹上吊死啊?那人肯定是糊弄人,小弟也太笨了。”

“你怎麼說話呢你。”胡婆子不樂意了:“你就是不想你弟弟過得好,你個白眼狼。”

終于忍不住了,罵道:“讓你拿一點點錢,你就不樂意,你也不看看院子里誰讀書像你這麼多……”

“不是媽,你說我干啥,這不是說小弟的對象嗎?”梁芬認真:“咱不能要這獅子大開口的人。”

兩母你說你的,我說我的,院子里的人聽到靜兒,立刻出來,悄悄的貓在門口不遠靜兒,一個個撇:“胡婆子也太不要臉了。”

“貪得無厭唄。”

“這要是這個兒也不管,看怎麼辦?早晚得給孩子都作沒。”

胡婆子聽到外面的小聲議論,直接拉開門,暴躁:“有你們什麼事兒啊?還跑到我家門口聽墻,你們吃飽了撐的吧?真是不要臉,我……”

向前一步,準備教訓教訓人,冷不丁的一個打兒,整個人就摔了出去……啪嘰!

人重重的摔在地上,一顆牙掉在了地上:“殺千刀的啊……”

這該死的雨天啊!!

芬:“媽,我的天,你要不要……”

“送我去醫院,快!送我去醫院……”

“你給我拿點錢,我沒揣錢啊……”梁芬哭了。

現場頓時有點混……

芬娘家這邊出了小意外,那頭兒的妯娌明小同志也遇到了點問題。

是真的不喜歡下雨天上班,旁人不曉得,他們這些同事,就沒一個喜歡的。他們做乘務員的,比做司機的還不喜歡下雨天,雨天上車下車的,他們坐在門口的乘務員那可是真遭罪,一不留神就甩一水。

冬天里下雪還好說,下雨真糟心。

不僅很容易造一水狼狽不堪,工作還要格外的盡心,下雨地,容易摔倒。除此之外,小也多,這樣的環境是很適合小下手的,像是明上一次抓到小,就是一個下雨天。

所以雨天里,各個乘務員都要提起一百二十分的神。

他們這條線很久沒有小,不過明也不敢大意,你說都這個年頭兒了,小這個行當還沒有消失,也是怪了。明惆悵的嘆息一聲,就在這個時候,的視線落在一個男人上。

這個男人啊,那可真是平平無奇,個頭不算高,材不算壯,服也是普通的款式,總之就是這個人毫無特點。每天能做乘務員,這種毫無特點的人多了去了,但是明今天瞅著這個人,就覺得哪里不太對。

有些猶豫,不過還是多看了那人幾眼。

的視線與那個人對上,那人立刻就別開了視線。

挑挑眉,更加多關注這人幾分,們做乘務員的,遇見的人還是很多的,多還是會觀察人的。明本來覺得這人有三分怪,現在也變五分了。

虎著一張小臉兒,說:“都往后走,后面有座位的,別在前邊堵著,往后走往后走。”

今天這話倒不是糊弄人往后走,而是真的有座位,畢竟下雨天,不是不得已誰出門啊。車上的人不算多,明:“往后走。”

這一站上車的人不是很多,一個個都往后走。

抬頭看向了后視鏡,從后視鏡里又去打量那個男人,那人坐在最后倒數第二排,整個人看起來很鎮定,但是眼神兒卻在四下打量。

,好的,五分怪變了七分怪。

“師傅,今天下雨路,你慢點開啊!小心一點。”明脆生生的提醒司機,司機眉頭一下子就皺起來,隨即說:“我曉得。”

這是他們部都商量好的“黑話”,小兒都有黑話,他們自然也是有的。

提醒小心一點,可不是提醒這路,提醒什麼,司機師傅一下子就聽出來了。基本上他們說這樣的話,都是說公車上有可疑的人呢。

早些年,剛解放的時候還有份不明朗的人,老百姓警惕強,特別是他們這樣的行業,有好幾套黑話呢。彼此打配合抓壞人。現在倒是沒有這種了。

他們但凡是互相提醒,基本上都是有小

不是小,也是疑似的人。

其實別看都說這個時候門不閉戶,那還真是這樣,有些地方真是從不鎖門,因為家里窮的耗子都不進,擔心什麼呢。就算不是,一般一個巷子里出現個陌生人,那也是一下子就要被認出來的。

可不能小看胡頭兒老太太的戰斗力,那是杠杠的。

所以基本上如果有小,也都是在這樣的公共場合了。這行業沒消失,他們公車上偶爾就會出現小,明這條線路,但是其他的線路還是有的。

車子很快的停靠在下一站,明:“前門上車后門下車,上車自覺買票……”

上車的兩個人,明驚訝:“大嫂?”

芬也沒想到會遇到明一直都不知道明跑哪條線的,乍一見到,倒是愣了一下,不過很快的打了招呼:“明啊。”

看向了梁邊的老太太,這老太太有幾分像周李氏,一看眉眼就是有幾分尖酸刻薄的,此時捂著腰,被梁芬扶著,可憐的。

:“買票往后走。”

芬猶豫了一下,不想買票,如果這錢省下來……梁芬不好開口,胡婆子倒是很快的開口:“這是莊老三媳婦兒吧?大家都是親戚,怎麼還能要錢呢。一兩個人不買票也看不出來。”

就不信,自己這麼說這人好意思讓掏錢。

瞅了一眼這個老太太,深深覺得自己的眼還是有點準確的,真的有點像周李氏。

微笑著說:“你們想挖社會主義墻角?”

這個帽子扣的可夠大的。

芬一激靈。

就連胡婆子都嚇了一跳。

芬趕的說:“不是,我們沒有這個意思,媽你別瞎說。”

“對對對,我是瞎說的,你看我這個。我其實是想說,這錢你就給墊上吧。”這人真是有夠厚臉皮的。

微笑:“不行,一碼歸一碼,上班時間不要跟我套近乎,再說這位大娘,我們也是第一次見面,你就別在這里裝什麼人了。你們要麼買票,要麼下車,你們這樣在這里胡攪蠻纏不買票,影響大家,這樣可不好。做人不能這麼自私。”

“你!”

胡婆子原本想著,年輕的小媳婦兒臉皮兒薄,肯定是說一下就要聽話被拿的,但是眼看這人竟然一點也不客氣,這臉難看起來。這個時候明語氣更重:“你們到底買不買票。”

兩個人就這樣堵在門口,也惹得大家議論紛紛。

“這老太太怎麼這樣啊。這種便宜都想占。”

“那可不是麼,人家都說了是第一次見,這都想往上著,也太……”

“嗐,誰家沒有這樣的親戚啊,我家也有的……占便宜沒夠兒。”

大家議論紛紛。現在的人相對來說,事不關己的時候總歸還是很淳樸的,梁芬這人要臉,在這樣的議論下趕買了票。雖然心里惱恨明不近人,不給他們買票,但倒是也沒有說什麼,推著媽往后走。

“咱們去后面。”

胡婆子臉黑黑的,上一站最后的座位已經被占了,現在車上沒有座位,胡婆子走到一個男人邊,念叨起來:“這人啊,不能太自私,尊老的心總是要有的,給老人家讓座,那是年輕人該做的事。”

看向了那個男人,好巧不巧的,這正是明覺得不太對的男人。

那男人充耳不聞。

胡婆子氣惱,繼續說:“現在的年輕人啊,品格照我們年輕那會兒真是差遠了,我們那個時候,坐車都會給年紀大的讓座……”

胡婆子之所以選擇這個男人,也是有緣由的,平日里如果是出門,都是選擇年紀不大的小姑娘或者小媳婦兒,這樣的人面子淺,一說就起

就算是不起真的年輕氣盛,撕擼起來也不吃虧。

如果讓找壯漢,是萬萬不敢的。欺負的就是年輕的小姑娘啊。男人?不行,打不過!

除了男人,中年婦還有這個年紀的婦也是不敢上前找茬兒的,這個年紀一般不會在乎什麼臉面了,真是打起來也不會留手兒。

所以一般都選擇年紀不大的小姑娘小媳婦兒,如果實在沒有,就選擇看起來老實的年輕男人。如果這種都沒有,就只能放棄。

至于壯漢還有中年婦其實是不敢招惹的。

今天就很不巧,竟然沒有一個年輕姑娘。想也是了,這個時間,早不早,晚不晚的,又是清明節又是下雨天,車上還真是沒有年輕的小姑娘。

胡大娘自己帶著兒,反正也是兩個人,自然敢向男同志挑戰一下了。

站在男人的邊碎碎念,惹來周圍人厭惡的視線。

倒是那個男人看著胡婆子,猶豫了一下,起了:“你坐吧。”

看來是頂不住了,老太太得到了座位還不欣喜,覺得這個人早就該讓座了,非要讓說這麼多,磨磨蹭蹭的,害的多站了這麼久,果真是很過分。

一點也不高興,說:“小年輕早就該讓座了,真是個不知道尊老的。”

故意撞了一下年輕人,一屁坐下。

年輕男人也沒想到這個老虔婆這麼不要臉,他沒防備,被這麼一撞,咔噠,就聽一聲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明飛快的回頭,這一看,頓時瞪圓了眼睛。

別說是,其他的乘客也瞬間就被驚到了,這人上竟然掉下來一塊金條。

“臥槽!”不知道是誰發出來自靈魂的一聲驚嘆。

這玩意兒,他們可沒怎麼見過啊!

司機本來就留意著那邊的況,嘎吱一聲,一個急剎車。

男人一看自己的金條掉了,飛快的撿起來,只不過吧,這個時候偏是又不知道好歹不知死活的,胡婆子上手就要搶:“這是我掉的!”

這話都能說出來,也是真的沒誰了。

完全不怕死啊!

那男人大概是真的被這個老虔婆氣炸了,他剛上車的時候就覺得那個售票員小丫頭總是若有似無的盯著他看,讓他有幾分張。但是沒想到,后來又出現一個胡攪蠻纏的喪門老太太。

本著多一事不如一事,他才讓座,這要是擱在往常,他找一個大耳掀過去了。今天也是不想惹事兒,這才沒跟一般見識,發揚風格讓了座,可是不曾想這人不僅撞他,還想貪他的東西。

男人一下子就火氣上涌,直接一個大耳刮子就呼過去了。

啪!

這男人手勁兒也是大,胡婆子的臉一下子就腫了。

“你干什麼打我媽……啊!!!”梁芬直接就被那男人一腳踹到后面,趴在了地上,“唔!”

“你你你你!”胡婆子這下子怕了:“你放了我,我錯了……”

這種仗勢欺人占便宜搶座位的老太太,真的遇到兇悍的,那可是一秒慫的。

“我不是故意的,給你給你……”

“臥槽了,他娘的我還沒見過那個人敢跟我許癩子賴賴!”他上手左右開弓,啪啪啪的連扇七八個耳,鼻子大出不說,呀也飛了出去。

本來就摔掉了一顆牙,這跟著又被人打掉了兩顆。

“你干什麼!”

這時也過來了,“你怎麼能隨便打人,快住手!”

雖然不喜歡這個老太太,但是眼看這麼打人肯定不行,再說那蠢蠢的大嫂還在后面呢。明上前就拉住男人,男人用力一推,明推了一個踉蹌。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力氣真是格外的大,明這樣的練家子,都被他推了一個踉蹌,可見力道。

不過明也不是什麼好惹的,被推了一個踉蹌很快就穩住腳步,上前就抓,男人手擋了一下,只是明用力一扯,他的雨一下子散開,上掉下來一個包裹,啪嗒,嘩啦!

十來金條,就這麼明晃晃的落在眼前……

“我的媽媽呀!”

“這他娘的是什麼人啊!”

大家一下子就震驚了,這就不用說了,這種況,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茬子了。

手就要擒住這男人。男人掉了金條,臉更黑,惱火的不行,直接掏刀:“滾,給我滾。這是我的,這些都是我的,誰也別想搶!”

他不斷的揮舞著刀子,低頭要撿東西。

看準時機,直接將離最近的金條踹起,砸在了他的手腕上。

“臭丫頭,看我不教訓你。”這人來了火氣,直接揮舞著刀子上前……

“啊!”

“我的媽媽呀!”

大家爭先恐后,紛紛拍著車門,司機看了一眼現在的況,沒有選擇甕中捉鱉。他們都上過安全教育的課,曉得遇到這種況。肯定要減危險。

他果斷的開了車門,大家匆匆往車下面跑。

就連胡婆子都往車下爬,還沒爬幾乎,就被自己閨芬拽住,用力一推:“媽。你先走,我幫明!”

胡婆子眼看就要逃,誰知道那男人對可是恨極了,一腳踩在的腳踝:“你個老不死的!都是你給我惹得麻煩!”

一刀就刺過去,明飛快的踢過去,兇狠男人吃痛的移開了刀,胡婆子嚇的人都要瘋了,使勁兒往后躲:“殺人啦!!!”

殺豬一樣的聲音。

哆哆嗦嗦的往車下爬,連滾帶爬,也不怕傷,終于竄下了車,癱在地上。

芬倒是沒跑,找不到趁手的,拿起金塊當磚頭就往男人上砸過去,男人一閃躲過,目

芬:“別別別,別殺我……”

也嚇的要死……

那人的刀子又揮了過來,明這時發力,突然靠近,一個過肩摔,這人就摔在了地上,明幾乎沒有停頓就是一腳,這一腳,可比剛才歹徒踹胡大娘嚴重多了。一個大男人,幾乎是跟斷線的風箏一樣飛出去,整個人從車子的后面甩出去,撞在了路邊的電線桿子上,他嗷了一聲,吐了一口

他掙扎著爬起來,正要跑,啪!

被人拌了正著兒,又摔了。再一看,哦豁,就是那個倒霉老太太,這喪門星老太太他娘的克他啊。

他回手一刀,劃在了老太太的棉上,棉花起飛……

好懸老太太不是個男人,不然就是太監一枚了。

這時已經圍觀了不人,明再次上前,還別說,這小子還會點功夫,兩人你來我往的打了過招,明一拳過去,男人撲哧一聲吐出一口

周圍的人:“……臥槽!”

娘的,這娘們可真夠兇的啊!

一個大老爺們都能打的吐

不過在明接二連三的作下,這人終于被抓住,司機師傅趕上前,找出繩子把人一捆,兩個人配合相當默契。

:“師傅,把金條收一收,直接開公安局吧。”

抬頭:“誰跟過去做個證……另外你……”

看向了胡婆子,胡婆子看明的眼神,充滿了懼怕,哆哆嗦嗦的:“我,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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