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周李氏的作死,周群和姜蘆是完全沒人管的,周李氏站在院子里嗷嗷罵:“你們這些個喪良心的,缺德玩意兒……你們不幫我家就不得好死……啊!”
一盆洗腳水潑了出來,趙桂花可不慣著,怎麼的?
我是你爹還是你娘啊!
慣著你?
不要做夢了。
趙桂花毫不客氣的潑水,回罵:“你再臭,別說我扇你!”
這個時候明終于打著哈切出來,著拳頭說:“揍誰?我來!這種事兒我能代勞!”
周李氏吞咽了一下口水,虛張聲勢:“別以為人多我就怕你們!”
虛晃著吼了一聲,轉頭兒就沖著白家喊:“白老頭,白斗,你們兩個倒霉東西還不趕給我出來幫忙,大老爺們的不懂得鄰里之間應該互相幫助嗎?怪不得白斗你娶不到媳婦兒,你這種好吃懶做,心地一點也不善良的狗東西,活該打兒。白老頭,白老頭你也出來,你個該死的老東西……啊!”
不就潑水嗎?
他們白家也會!
白老頭的洗腳水,也是毫不猶豫的就潑給了臭大娘。
白斗揮舞拳頭,氣勢洶洶:“媽的,我沒去找你們家,你還敢來?我告訴你,你家周群冤枉我秀姐的事兒,這事兒可沒個完。你們要是不在整條街挨家挨戶給我解釋清楚。我他媽見你兒子一次打他一次。還有你個老不死的!你還敢罵我爹……”
他瞬間出拳頭,咣的一下子,直接就給了周大媽一個黑眼圈。
周大媽:“……啊!”
摔倒在地,捂著眼睛。
“再他媽臭,我就打死你!”
周大媽到重創,大:“殺人啦!!!”
這個時候天已經亮了,大家其實也都沒睡了,不過誰也不出來看。看個屁啊,這種缺德的老太太,活該挨揍,打死拉倒。反正,又不是他們打的。白斗是暴躁了點,但是未嘗不是為民除害!
周李氏嗷嗷的了幾聲,眼看沒人管,直接扭著屁咣咣的砸王大媽家的門:“王大媽,你是管院兒,你可得管管,你看看白斗這個狗東西,一點也不知道尊老,你可得批評他,趕走他……啊!”
王大媽,也會潑洗腳水的。
指著周李氏的鼻子罵:“給我滾,不然我就不客氣了。你信不信我把你另外一邊眼也打烏眼青。”
周李氏踉蹌著后退幾步,突然間就嚎哭起來,“天啊,沒有天理了……啊!”
現在不管說什麼,最后一個詞兒的結尾幾乎都是“啊”,你不是愿意嚎嗎?大家也不吝嗇潑點臟水的。
后院兒的二狗子有起床氣,剛才看熱鬧都沒去,聽到這老太太在院子里咋咋呼呼,直接起來就把昨天的刷鍋水潑出去了:“滾!”
他高聲一吼,周李氏哆哆嗦嗦的,哭喪著臉,貓到了一邊兒。這個時候才真的發現,自己是犯了眾怒的。好像人人都厭惡,都恨不得揍。
吞咽了一下口水,心里有點怕了,想到兒子和兒媳還躺在外面呢,不敢在院子里鬧了。
以往鬧是有用的,就覺得這是無往不利的。但是現在看來才曉得,好像一點用也沒有,今次,是徹徹底底的栽了,沒有一個人慣著。
也沒有一個人由著的子。
踉蹌著趕往外走,一走,就聽到好幾聲議論。
“呸,一家子喪盡天良的,還指別人幫忙,誰是瞎了眼才要幫他們家。”
“他們家不要臉,我們還要呢,跟這樣的人有來往,說出去都丟人。”
“你瞅瞅那張臭,不知道是吃了多糞才能噴出那麼難聽的話。”
“以后離他家遠點吧,惡心死了。”
“就是……”
“哎不是,你們說周群真的有那種好……”
“那誰好說呢,我覺得這事兒是真的,不然怎麼就他遇到這種事兒了,那酒蒙子都敢發毒誓見鬼了,他肯定不能撒謊啊……”
“媽的,越想越惡心,這狗東西是一點也不懂尊師重道,連師母都下得去手……”
“哎不是哈,我剛才一直在想,杏花姨是什麼人……這個名字有點耳兒,剛才我就突然想起來了,是不是以前食堂那個胡杏花啊?高高大個兒,眼睛不大,風-,專門找小伙子嘮嗑兒,還人家屁-那個?”
“唉我去,還別說,真不好說啊!男人是廠里負責考級的鄒師傅,他們兩口子不是都把工作讓給兒子了?”
“這要是從年紀上說,保不齊是。”
“這他娘的都什麼事兒……”
這個時候還沒有“社死”這個名詞兒,如果有,那麼這條街的第一號人,非周群莫屬。
這位仁兄托了酒蒙子的福,那點粑粑事兒已經被倒了個一干二凈。
其實,周群真的不是只搞定老大姐,年輕的他更喜歡。但是吧,他早些年為了個人的前途,找的都是歲數大的,基本上都是他老娘這個年紀了。
沒辦法,這想走后院兒枕邊風路線,可不是就只能找歲數大的。
他倒是喜歡年輕的,但是年輕的沒用啊。
就說廠里的老師傅,級別高的,哪個歲數小了?還有那些有點小權利的,也大多都是有點年紀的。他們的后院兒,那就不可能年輕了。
所以周群這不落了這個麼名聲。
雖說現在周群也找了些年輕的,但是既然是“鬼”,那肯定是死了的啊,年紀輕輕的又不會死,所以他揣測的都是早些年跟自己有染的那些歲數大的。
這下子,他這名聲,就更加不堪了。
社死,妥妥的社死。
而要說周群社死了,全院兒最高興的是誰。你說是莊志希和明夫妻?還真不是,最高興的,當屬白斗。
雖然他心的秀姐被詆毀了一句,但是白斗還是高興的不得了,他可以說是最最最最,最高興!從小到大,他們這些差不多年紀的孩子都被比來比去。
這些孩子里,李芳是孩兒,莊志遠比他們小三歲。
至于莊志希就更小了,這貨整整比他小了十歲呢。
他跟蘇小子周群三個是最容易被放在一起比的。他那個時候就跟蘇小子玩的最好,不為別的,就是周群太煩人了,什麼都顯著有他。大家一提到周群,就說這小子如何如何的懂事,讓人十分的不愉快。
再后來,他們都進了廠,周群一路火花帶閃電的往上升,他幾乎是卡著工齡一級一級的往上升,一點時間都沒浪費的。反倒是他跟蘇小子走的慢吞吞。
那個時候大家都長大了開始比工作了,莊志遠雖然比他們小三歲,但是莊志遠沒進廠。新來的小學徒楊立新還只是個學徒。蘇小子也走了,總之就是他白斗和周群的對決了。
這些年雖然上不饒人,但是白斗其實一直是被周群著的,這下子好了,這下好了啊,他可算是揚眉吐氣了。
你周群,總算是翻車了。
徹徹底底的翻了大車了。
他高興的哈哈大笑,說:“真是惡人自有天收,你瞅瞅,你瞅瞅周群這不是就遭了報應了?爸,咱喝一杯?”
他十分開懷,簡直比過年還高興。
他說:“你覺得,我去買一串鞭炮放一放怎麼樣?”
白老頭睨他:“你浪費這個錢干啥?錢多了燒的?買吃不香嗎?”
白斗:“嗐,我這不是看到周群翻車了嗎?夜路走的多了,總算是遇到鬼了。哈哈哈哈……嘎!”
他的笑聲戛然而止,雖然他很高興,但是這個時候突然又害怕起來。他低聲音,說:“老爺子哎,您說這個事兒……他真是見鬼了?”
他撓撓頭,他沒讀過什麼書,不懂什麼科學,反正打從心眼兒里,他是相信有鬼的。
不過雖然相信,還是忍不住想問問自家老爹。
這個時候就會出家里還有個老爺子的好了,老人家嘛,見多識廣。
他說:“這要是真的有鬼,咱們以后咋上廁所啊!”
白老頭也有點害怕,不過他平定了一下心神,說:“莫慌,我覺得,這個事兒應該問題不大。”他不知道是安白斗還是安自己,說:“你想,你仔細想想酒蒙子的話……酒蒙子說的是什麼?”
“師娘……”
白老頭兒翻白眼:“你別給我想那個,我說的不是那個,我說的是,酒蒙子說的是,鬼是專門找白斗的。既然是專門找白斗的,那肯定跟我們沒關系啊。”
他用力說:“肯定不會找我們的,冤有頭債有主。就算有鬼也不是不講道理的啊。”
白斗匆忙點頭,說:“有道理有道理。”
不過……他撓頭:“哎,我這晚上,還真是不敢上廁所了。”
白老頭:“難道我敢?”
白斗:“那話不是這麼說的,我覺得吧,你去了鬼也不找你,鬼喜歡年輕的,你看周群不是就年輕?”
白老頭:“這個小混蛋,自己一個人要占著那麼多人,要不說我這樣的好老頭兒都打著呢,他娶了年輕的,還要占著年歲大的。真是多吃多占,喪盡天良!”
“可不是……還要冤枉秀姐的清白,就他那個審,他怎麼都不可能跟秀姐搞上的,就這還要誣賴秀姐一把。我看啊,他肯定是故意的,他就是聽到酒蒙子在呢。故意這麼說,就是為了惡心我。對,他這麼說肯定是為了惡心我!”
白斗自己找了一個借口,竟然給這事兒圓上了。
倒是白老頭不怎麼贊這個說法,他蹙眉:“我看王香秀這個事兒……”
“肯定是被冤枉!”
“我覺得不是。”
“是!”
“哎不是,你是爹還是我是爹,反了你了是吧?你為了一個人敢跟我頂……”
爺倆兒呼啦呼啦的吵了起來,而他們話題中的當事人王香秀,王香秀正坐在炕上,一臉愁容。
“媽,你說怎麼辦啊?”
蘇大媽看了王香秀一樣,心里罵做事不謹慎,但是面兒上卻聲安:“你別怕,這個事兒也不是什麼難事兒,我看啊,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那些老娘們上,倒是未見得會全然的相信你也是其中之一。你就咬準了自己無辜,捉賊拿贓,大家又不是直接抓到了你,你怕什麼的?到時候實在不行就一哭二鬧三上吊……”
低了聲音,說:“自殺你總會吧?”
意味深長:“只要白斗在,肯定會攔著你的。你要做出一種十分冤枉十分委屈的姿態。”
王香秀想了想,點頭:“我曉得了。”
這邊有了主意,總算是定下了幾分心神,罵道:“周群這個混蛋,沒想到他背地里玩的這麼花花,想一想我就惡心,怪不得才三秒,肯定是早些年跟那些大媽在一起,搞壞了的。”
蘇大媽:“你小聲點。”
看向了另一側睡著的三兄弟,見他們睡得很,放下心來。
說:“我就覺得這事兒不對。”
“嗯?”王香秀不懂。
蘇大媽:“好端端的,怎麼就見鬼了,雖說咱們那邊公廁是有點鬧鬼的傳言,但是也就是傳言,可沒鬧這麼大過……今天也太嚇人了。”
王香秀:“還不是周群做人太惡毒……怎麼對老娘們下得去手……”
想一想就要吐了,自己還跟這種人攪合在一起,真他娘的晦氣,這錢掙的晦氣!
“我不是說鬧鬼。”蘇大媽多明的人,立刻就反應過來另一樁事兒了,說:“我說的不是鬧鬼,鬧鬼這個,倒是不怎麼關我們的事兒。我說的是周群說的這些人,他師娘,還有杏花姨……要說這個杏花姨,我倒是想到是誰了,有可能是當年考級的鄒師傅他老婆……”
當年,還掙過鄒師傅的錢呢。
不過鄒師傅是個鐵公,給的極,只接過一次。
蹙了眉,說:“你沒發現嗎?這兩個人,都有一個很明顯的特點。”
王香秀:“歲數大?”
蘇大媽差點一口氣上不來,覺得王香秀真是爛泥扶不上墻,怎麼一點腦子也沒有。這個婆婆,都帶不了。
說:“什麼歲數大,你別往那方面想。你再仔細想。”
王香秀搖頭,想不到。
蘇大媽嘆了一口氣,說:“你這腦子,你仔細想,他們是不是都有一個有點能耐的男人?而這個男人,是不是都能幫得上周群?”
說:“雖說不知道還有沒有別人,但是你聽那個話茬兒,大嬸子大嫂子什麼的,這一聽都是年紀大。可是年紀大了,也代表他們的男人或許都有點小份了。我就說周群的師傅怎麼那麼大公無私,真是把箱點兒的東西都教給他。他考級也順利的不得了,原來源子啊這里,在這里啊……”
王香秀恍然大悟,說:“媽,你的意思是,其中有易?”
蘇大媽微微點頭,呸了一聲,說:“這狗東西,是走了人的路子往上爬啊。”
王香秀:“下作!”
又想了想,補充:“小人!”
再次補充:“他就是個吃飯的慫蛋!”
怪不得三秒!
就是年輕的時候糟踐的太狠了!
活該!
王香秀罵罵咧咧,蘇大媽倒是嘆說:“飯吃的香啊……”
王香秀一怔,說:“那倒也是,周群不過就是陪老人睡覺而已,那得到的可太多了。他現在是電工七級,工資九十多,咱們廠里,他是最年輕的七級工了。電工工資又比別的高,如果不是有老人幫襯,他哪里有這個好前途……掙這麼多錢,吃香的喝辣的都不為過。”
蘇大媽點頭,“是這麼個道理。”
兩婆媳說著小話兒,毫沒有發現,他們的小孫子銅來已經醒了,他閉著眼睛裝睡,悄悄的在心里種下了一個種子……
上輩子的瀟灑男公關,在小小年紀就覺醒了靠人能夠吃香的喝辣的神奇脈……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一個好腰子了。
蘇家的夜話仍在繼續,旁的人家也大多如此。
有的人家比較明,就跟蘇大媽差不多,已經猜想到了其中的一丁點關聯,還有的就是單純作為一個桃新聞來看了,更是要嘆一下周群的好真特別。
還要討論一下王香秀是否牽扯其中。
總之,不是他們院兒,而是這條街,這條街都洋溢著一子八卦的氣息。
別加都是如此,莊家也不例外。
莊老蔫兒再次的叮囑:“老伴兒啊,以后你可得離周群那個小兔崽子遠點。這貨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咱可別吃虧。這小子專門盯著老大姐啊!我活了這麼大的歲數,第一次看到好這麼特別的人,見識了,真是長見識了。”
趙桂花瞪了莊老蔫兒一眼,罵道:“你是個豬嗎?什麼好特別,他要是好特別能找王香秀?”
王香秀雖然長得不算是他們院子里最好看的,但是段兒是最好的,周群絕不是喜歡年紀大的。
說:“你用用腦子好嗎?他哪里是喜歡年紀大的那一口兒,他喜歡的是人家男人背后的權利啊。”
今天這個事兒,是上輩子沒有的,周群被拆穿這個終極社死場面,上輩子也沒有發生過。上輩子周群并沒有被拆穿西洋鏡,是記得的,周群一直在廠子里混的不錯,過一年多還當上了電工組的組長,再后來還又往上升了一級,算是廠里的小領導了。雖然后來廠子經歷了下崗,但是作為小領導,周群電工級別高,又有好名聲,所以沒有直接下崗,被安置到機關單位了。
最后退休,小日子過的相當如魚得水。
不過這輩子,很顯然事不可能跟上輩子一樣了。
趙桂花:“我就說他怎麼一路運氣都這麼好,果然是秋套棉。”
梁芬:“啥意思?”
趙桂花覺得這兒媳婦兒真是腦子不靈,說:“必然有緣故啊。”
梁芬:“……”
撓撓頭,覺得自己有點反應不過來了,結問:“媽,你的意思是,周群跟這些老娘們好,是為了往上爬?”
聽一聽,都覺得不寒而栗啊。
這他媽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兒?
趙桂花點頭:“那肯定的啊。”
冷笑一聲,說:“二傻子才會以為他喜歡年紀大的呢,他這分明是為了前途和錢途。”
梁芬:“這也太……”
都不知道怎麼形容了,雖然讀過了高中的,但是這個時候還真是詞窮了,千言萬語,化為了一句話:“要是我兒子敢這樣,我打斷他的狗!!!”
莊老蔫兒也嘆息,說:“你說這都什麼事兒。”
倒是莊志希夫妻兩個坐在一邊兒,沒怎麼說話,趙桂花意味深長的看了他們一眼,說:“這事兒肯定會調查的。”
“那肯定的啊,周群怎麼升的七級電工,肯定要詳查的。”梁芬在一旁搭話兒:“這肯定也不止是我們家想到這一茬兒,別人家也能想到,你瞅著吧,一會兒上班肯定有人舉報的。”
整條街啊,大半人的人都出來圍觀了,沒出來圍觀的也趴在門上看呢,酒蒙子的話保準傳的快。
趙桂花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中肯的說:“這個,我覺得問題不大。雖然周群確實是說了一些話,但是沒有捉在床,他就說自己嚇蒙了胡說的,或者堅定的說酒蒙子聽錯了,不承認。你有證據證明他有問題嗎?你有證據證明他說了嗎?那沒有的吧?”
趙桂花又說:“雖說他跟師娘勾搭,跟杏花姨勾搭,但是他是真的學到了東西的,他可能考級的時候水平不太夠,但是別忘了,考級都過去一段時間了,差不多也有將近兩年了吧。這麼長的時間,他早就手兒了。你現在讓他再考,他肯定是可以順利通過的。既然能順利通過,那麼就不存在什麼私相授了。”
“啊這……這還為難不了他了?”梁芬不可置信。
趙桂花:“我覺得,很難。不過他以后再想考級,不容易,一定會比一般人都嚴格很多。畢竟他也算是有前科了。而往上爬,估計也沒指了。誰也不想沾染這個炸藥包。而且他這種走領導夫人枕邊風這種路線,哪個領導敢往上沖?是嫌棄自己沒有一個有的帽子嗎?還是青青草原資深好者?”
說到這里,跟著停下話茬兒,又看了莊志希和明一眼,說:“我說調查,是肯定會調查這次鬧鬼的事兒。這個事兒鬧得這麼大,又是封建迷信,肯定不能輕易的就糊弄過去。”
梁芬撇:“那鬧鬼還能怎麼查?難道還能給鬼抓出來?街道的人又不會捉鬼。”
趙桂花呵呵冷笑,說:“如果是裝神弄鬼,可不是就得嚴查了!周群也不是個傻子,他不想擔著封建迷信的名聲,肯定是要說有人裝神弄鬼的,到時候不得調查。”
的視線跟兒子莊志希對上,莊志希沖著他媽挑了挑眉,出一抹燦爛的笑容,開口說:“調查就調查唄。他自己做了虧心事兒撞見了鬼,大家心里都清楚是怎麼回事兒。既然他要推,那麼就調查唄。誰還怕他們查了不?別是查來查去,把周群自己那一屁屎都查出來,這樣才搞笑呢。”
明在一旁幫腔:“就是啊!”
趙桂花看著這兩個人的表,意味深長:“那倒也是,鬼可是來無影去無蹤的,要是有點痕跡,也就不是鬼了。”
莊志希微笑:“那估計沒有的吧?鬼能有什麼蹤跡。”
他了一個懶腰,說:“走,趁著天還沒大亮,在稍微歇一會兒,這鬧騰了半宿,上班都沒神。”
“就是。”明跟著嘟囔。
梁芬:“那我也回去躺會兒,順便看看孩子。”
他家兩只小豬睡得沉,晚上鬧鬧騰騰的,兩個小孩兒倒是睡得很死。
不過也不意外了,小孩兒白天跑了一天,累的不要不要的,晚上可不是就睡得好。
他們一起出門,走到門口,莊志希突然回頭,說:“媽,早上弄點好的吃吃唄,這都沒睡好了,再不吃點好的,哪有神上班啊。”
趙桂花深深的瞅了他一眼,說:“好。”
莊志希沖著老娘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說:“那,早上蒸個饅頭吧?吃面條也好。”
趙桂花:“呸,趕給我滾蛋!”
把人攆了出去,直接咔噠關門。
趙桂花回頭說:“你也躺會兒,我蒸個饅頭。”
莊老蔫兒:“我跟你一起……”
趙桂花:“去去去,什麼跟我一起,你趕休息,白天還得上班呢,怪累的不好好休息怎麼行。我這白天屁事兒沒有。躺會兒都無所謂的。”
莊老蔫兒一聽也確實是這麼個道理,進了里屋躺下。
趙桂花沉默了一下,來到灶前,直接蹲下來打開燒火一看,冷笑出來。
果然不出的所料,里面放著白的一張床單和一頂長長的假發。
這都不曉得是從哪兒弄來的。
就說,裝神弄鬼的一定是那兩個小兔崽子。這小兔崽子膽子也太大了,這種事兒都敢瞎胡鬧,不用想,肯定是藍四海那個老家伙指揮的。
不過也不把事兒推在藍四海上,因為家莊志希打小兒就是個能惹事兒的。而且吧,趙桂花很肯定,一定是周群沒干什麼好事兒,得罪了老三夫妻兩個。
為什麼這麼說呢?
這倒不是護犢子,而是趙桂花相當了解自己的兒子,這小子雖然是個能惹事兒的,但是卻不是個自己往上沖的。他這人骨子里還有點懶。就是,別人怎麼鬧怎麼缺德。不關他的事兒,他肯定只是看熱鬧,不會參與在他看來,參與都是浪費時間。
樂呵一下行,讓他這麼費心費力的嚇唬人,不可能。
但是現在他這麼主的算計周群,那肯定是周群得罪他了。
這想到周群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趙桂花也沒覺得兒子做錯了。就算做錯了,都是個幫親不幫理的。更何況周群這種人品,拆穿了還是為民除害呢。
省的其他人再害!
翻了個白眼,立刻開始和面蒸饅頭,果斷把火引著了,裝神弄鬼的重要證據,就消失在一團火之下。雖然嘀嘀咕咕的,但是趙桂花給自家兒子善后的工作,可是做的很麻溜兒的。
畢竟這小混蛋剛才的話就是讓善后。
知道是莊志希和明裝神弄鬼。
也知道,莊志希知道知道他和明裝神弄鬼。
更知道,他家老三夫妻兩個不會多提這個事兒,彼此心照不宣的。
不過剛才話里話外的,他們彼此也對過了,聽得出來老三話里的暗示,他是有自信不會被察覺的。這樣倒是讓趙桂花放心了不。不過趙桂花仔細一想,也確實不太擔心的。
因為那是一個戶外的場所,人人都能去,昨天人又多,所以就算是有點什麼破綻,在大家的圍觀下,可能也會破壞。就算有什麼痕跡也能被推過去。
不過雖然知道這件事兒是老三夫妻兩個搞的鬼,趙桂花卻一點也沒想告訴他家老頭莊老蔫兒,不是不相信莊老蔫兒啊,這要是不相信自家老伴兒,可就沒有人可以相信了。
主要是知道,莊老蔫兒這人老實,他是個老實人。
既然是個老實人,肯定是不太會撒謊的。
同樣趙桂花也怕真的有人走訪,莊老蔫兒被人看出點什麼馬腳。
所以不打算告訴莊老蔫兒,他不知道,自然就反應正常了。
趙桂花開始和面蒸饅頭,也不怕什麼的,直接開起了窗戶,正好能將院子里一覽無余,正忙活著,就看到周李氏已經扶著兒子和兒媳回來了。
周群這個時候倒是醒了,姜蘆也醒了,不曉得周李氏是怎麼給兩個人鼓搗醒來的。
不過看他們蹣跚的腳步,恐怕也是遭了重大的打擊。
趙桂花呸了一聲:“活該!”
大抵是看周群回來了,白立刻沖了出來,說:“周群,你別走。你把話說清楚,你憑什麼冤枉我秀姐!”
周群臉灰敗,聲音沒有一點起伏:“我沒說,誰說的你問誰去,我什麼也不知道。有人裝神弄鬼,嚇到我了。”
果然,不出周桂花的意料之外,周群雖然臉蒼白很沒神,不太好的樣子,但是卻立刻就一推三六五了,而且很快速的立刻就把事推到了有人裝神弄鬼上。
趙桂花:預言家就,點亮!
白斗呵呵嘲弄的笑:“你裝什麼呢?還裝神弄鬼?我看就是你缺德事兒做多了遇見鬼!事到底怎麼樣我們看的真真兒的,別以為你胡推出去就沒你的事兒了。你個——魔!”
“我沒有,我會找街道報告的。”周群現在遭了重大的打擊,心力瘁,已經不想說什麼了,更不想跟白斗糾纏,他現在面臨這巨大的問題,本不是什麼王香秀,什麼白斗之流能夠相比的。
周群知道,這次的事如果不理的圓滿,以后他就完了。
他如果還想有發展,這件事兒就必須妥善解決!他是怎麼都不能承認自己有問題的,但凡是承認一點點,必然敗名裂,他現在一定要咬牙關,撐住了。
他心里抖了一下,隨即抬頭說:“是不是你裝神弄鬼?”
白斗:“啥玩意兒?”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周群,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想誣賴他!
這……這世上怎麼就有這樣厚無恥之人。
他氣的直接出拳……咣,直接打在了周群了眼睛上。
好麼,跟他老娘一樣,左眼青!
不知道,還以為是傳呢。
“媽的,你還敢誣賴我,你賴過了秀姐,現在又想賴我,你以為我是好欺負的……”
院子里再次了起來……
這個時候,莊志希和明剛剛睡著,這回籠覺還沒進沉睡階段,就被驚醒了,莊志希無奈的嘟囔:“怎麼還沒完沒了了。”他跟別人不一樣,別人還睡了上半夜。
他可是真真兒一宿都沒睡啊!
明也皺著眉,不睜眼睛,往莊志希上了帖,糯唧唧的:“你捂住我的耳朵……”
莊志希:“……”
他低頭在的額頭上啄了一下,說:“你可真夠聰明的。”
他手捂住了媳婦兒的耳朵,說:“再睡一會兒吧。”
他自己倒是睜開了眼,不睡了。
這娘的怎麼可能睡得著啊。外面哭天喊地的,鬧得正是厲害,而今天沒有了王大媽的拉架,明顯現場有點小失控,哭嚎聲震天響。看來王大媽也真是倦了,實實在在的倦了。
別看平時王大媽辦事兒有點大事化小,但是是真的很有用的,而且不拉偏架,為人還是可以的。這沒有了王大媽過來管顧。外面簡直是像一團散沙。
莊志希捂著明的耳朵,但其實明也睡不著了,摟住他,糯糯的說:“志希哥,你說事沒問題嗎?”
是的啊,裝神弄鬼的就是他們啦。
明扮演鬼,外公藏在廁所里面故意學人說話,至于說周群一進去沒看到有人,完全是因為這老爺子用一塊黑布,給自己擋上了,乍一看,那就是一面墻,其實人站在后面呢。
仗著天黑,他們藏的很好。
他學著各種人的聲音,可比明說話變化多了。
至于鬼火和煙霧,這就是莊志希干的了。
大家各有分工,干的相當不錯。
而莊志希也在他老娘慫恿大部隊出來后,果斷的混了人群,跟出來看熱鬧的人一樣。明和藍四海老爺子則是爬墻進了院子,迅速閃回了家。
你還別說,藍老爺子歲數不小,但是手腳竟然比他還麻溜兒,他們“裝神弄鬼三人組”,竟然是他最沒用,爬墻都爬不過,只能混人群。
可憐見兒的。
人家都跟草上飛似的,直接爬墻都能竄回家。
他還得老娘解救,好在他們啥也不說就有點默契了。
他輕輕的拍著明的后背,說:“放心吧,沒事兒的,外公不是都提前給我們預演了好多遍了嗎?我們幾乎沒有破綻的,就連用過的道都讓我媽燒了,沒事兒。”
明輕輕的嗯了一聲,隨即說:“好刺激。”
莊志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我媽說得對,這個事兒肯定要調查一下的,到時候你別餡兒。”
明點頭,嗔:“這個我當然知道,我又不是小笨蛋。”
不過也嘆:“真是沒想到,周群竟然在外面有這麼多人,想一想就很惡心。”
他們可不是要挖周群的私,而是就想嚇唬嚇唬他,可是架不住周群自己黑歷史太多,拉拉都說了啊……真是,明覺得自己的三觀都要被重塑了。
就,很不能理解啊。
莊志希:“這真是個神人,他怎麼下得去手。”
明倒是關注另外一點:“你說,姜蘆知道這些,會不會離婚啊?”
莊志希搖頭。
明:“不會離婚?”
莊志希:“不好說。正常況下肯定都會啊,不過姜蘆對周群一往深,所以就不好說會是什麼樣了。”
明嘆:“這都不離婚,傻不傻啊。”
莊志希:“吧,再加上,周群可能還真是能對付姜蘆的?搞不懂。”
他了個懶腰,說:“我今天上班,估著可要忙了。”
明笑著說:“你在宣傳科幫忙不是本來就很忙嗎?”
莊志希:“我的意思是,我要忙著傳播八卦了,肯定很多人跟我打聽這個鬧鬼事件。”
他攤手,“這事兒今天肯定全廠轟。上一次掉糞坑的事兒都他媽的能傳到天津衛了,這一次師母估計能傳到北戴河。我們大院兒可是徹底出名了,周群也是徹底出名了,不管他怎麼解釋,這個事兒不干凈的。”
明有點擔心:“鬧這麼大,不會有事兒吧?”
抓抓頭發,有點小擔心,靠在了莊志希的肩膀上。
當然不是怕被發現,這一點也有信心的,主要是怕對方不好,畢竟周群提到好幾個人呢……
這樣的名聲對方肯定也不好,他們是討厭周群沒錯,但是也不想牽扯別人的。
莊志希:“我好像記得,他師母早就去世了,應該是不影響的。”
人都不在了,自然不用擔心名聲了。
如果不是人去世了,周群也不能第一個鬼就猜是。
后面可能是病急投醫的瞎猜,但是開頭肯定還是有點原因的。
他拍了拍明,說:“你不用擔心,就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明嗯了一聲,嘟囔:“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莊志希嘆:“誰說不是呢。”
這一晚上,是轟的一個夜,是充滿傳奇的一個夜。是這條巷子流傳了十幾二十年的一個大八卦了……許多許多年后,就連金來都能教育自家兒子了。
他說:“崽啊,咱們這條街,當年可是鬧過鬼的,那鬼可兇了。看到那邊的空地了嗎?當年那里就是廁所,鬧鬼的中心地,現在都拆了啊。你曉得那個周大爺嗎,他當年玩的可花了……”
總之,這個鬧鬼傳言,結結實實的傳了幾十年,幾十年后還有老人兒提起這回事兒,表示這世上,真的有鬼!
而現在,大家還在外面看熱鬧,白斗與周群的拳擊二三事。
他們打的熱火朝天,周圍看熱鬧的也不。
拉架?那沒有的!
莊志希徹底睡不著了,起來看熱鬧,就見周群完全不是白斗的對手。不過白斗也沒落個好。周群邊還有幫手呢,他老娘和媳婦兒倒是很給力。蒼白著臉沖上去撓人。
白斗的臉和脖子被鬧了土豆兒,服都拽開了,咦~沒眼看!
白斗嗷嗷:“姜蘆,你就是個大傻叉,腦子有病的,你男人都在外面找老大媽玩兒了,你還把他當個寶,人家都不跟你生孩子,還不覺景兒呢。爺們我都替你覺得寒磣……”
“你給我閉,你別想挑撥我們夫妻的……”
“我們去街道,我們去派出所,白斗,我饒了你我是你生的!”
白斗:“呸!我還不想有你這麼個蠢孩子呢……”
莊志希看了一會兒,嘖嘖稱奇嘆:“他們這罵人的花樣兒啊,都雜了,真是越發會罵人。”
明認真的豎著耳朵聽,說:“我得記下來,以后要是跟人吵架,說不定能用得上……”
莊志希:“……你可學點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