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潛力是無窮的。
莊志希覺得,自己小時候跟著哥哥姐姐跑的時候，都沒有跑的這麼快。
但是想到前邊是豬蹄子，那麼他就覺得,自己多還是可以堅持一下的，哦不，堅持兩下。畢竟,那可是很見的豬蹄子。他們平日里買不到的豬蹄子。
兩個人跑的呼哧呼哧的，其實也就是莊志希一個人跑的呼哧呼哧的,明的氣息很平穩,十分有力氣。
同樣是上班，在醫務室做咸魚的莊志希和整天在公車上賣票,走來走去，上上下下的明是沒法兒比的。不過就算是這樣,一點也沒有消耗他的熱,他飛快的跟著媳婦兒跑,兩個人終于趕到了目的地。
不得不說,他們的快還真是起了好大的作用。
兩個人跑過來的時候，還沒有任何過來,當然也可能是因為這山上沒有猛虎豺狼這樣兇猛的。莊志希很快的把是個豬蹄子還有豬尾都撿起來放在了筐里,高興的恨不能手舞足蹈：“哎呀，你說我們這個運氣，這算是撿功麼？”
明樂不可□□當然了。”
他們這次這次真是遇到好事兒了，可遇不可求啊,可真是沒聽說過誰像他們這樣幸運，竟然能撿兒到這種好東西。真是超快樂的。撿兒功的快樂,你想象不到。
莊志希在周圍又看了看，嘆說：“他們應該是專門來圍捕這只野豬的。”
明：“你怎麼知道？”
莊志希：“你看這周圍的環境,多適合人埋伏啊，而且他們幾個半大的孩子拿了那麼危險的東西上山，肯定是早有準備。”
明觀察了一下，點頭贊同了莊志希的話，要說這話，倒是也對。
嘆說：“我覺得……”
莊志希：“嗯？”
明：“他們是不是專門來殺野豬的，跟我們一點也沒有關系。這干掉野豬是最好的，不然這玩意兒它這麼兇猛，遇到人保不齊就要傷。婆婆經常上山，如果遭遇它就不好了。好在現在被干掉了。”
莊志希：“誰說不是呢。”
兩個人松了一口氣，這個時候，莊志希眼神突然就飄忽起來。說：“媳婦兒，你說，他們能抬得嗎？”
明：“我估計，未必。”
這不是看不起人啊，別看今天遇到的是五個半大小子，可是看著年紀都不大，就算是他們著抬野豬吧，那只野豬可不是什麼小豬豬。就連明都看得出來，那只野豬肯定二百多斤的。
這要是走一會兒，肯定沒問題。
但是要是弄進城，估計還是不容易的。
明遲疑了一下，說：“你想干嘛？”
真是，知夫莫若妻哎。
盯著莊志希：“你該不會還想繼續撿兒吧？”
莊志希：“為什麼不可以？”
他拳掌：“我覺得他們走累了肯定要砍掉豬頭。別看現在沒，但是我覺得他們放棄豬頭是遲早的。”
明：“那，我們被人家看到多不好啊。”
年人火氣大，別是起了沖突就不好了。
不怕打架，但是揍壞人是正常的，欺負小孩兒另說。
莊志希：“我們悄悄吊在后面，反正砍完腦袋也沒什麼再能砍得了。我們撿了豬頭就撤。”
明拍板：“干了。”
兩個人很快的順著腳步跟了上去，這幾個人是直接下山的，不過他們跟明他們走的不是同一條上山的路。反而是走的另外一側，莊志希和明兩個一路跟著，明：“哎哎哎。你看。”
手一指，就看到一串木耳。
明：“這個好吃的，等一會兒我們弄回去。”
“好。”
兩個人繼續跟著向前，莊志希：“如果從這邊下山，距離市里應該還遠了一點。”
明：“難道他們不是城里過來的孩子？”
莊志希也不曉得，他說：“誰知道呢，我看他們的著裝，應該是。算了不管他們，我們……哎哎，你看，豬頭！”
他們的判斷果然沒有錯，這才半山腰，豬頭就已經被砍下來了，他們應該是砍得比較費勁，用了很久，痕跡都很新鮮的，兩人果斷的再次撿。
明一本滿足，雖然沒有打到野豬，但是他們啥也沒干就能撿到這麼多好東西，那也是相當高興的。
莊志希：“要是每天上山都能到這樣的孩子就好了，我覺得我們什麼也不干都能過上好日子了。”
明笑嗔：“你想得哦。”
可不是想得嗎？
這樣的好事兒，多年才能遇見一次啊。
這就是因為幾個年是半大小子，要是換獵戶或者村民，這東西他們是半點也別想撿兒。
“走。我們往回走。”
沙沙沙。
一陣聲音傳來，明立刻：“有靜兒。”
一只野冒了頭，明手比腦子快，手里的菜刀直接就飛了出去，野直接被砍中，負一刀，瞬間嗝屁。
明：“哦豁，我真是太厲害了。”
莊志希：“鼓掌！”
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兩個人趕撿起野，明說：“你看，我就說那邊是因為有比價兇猛的，小們才都跑開了。不假的吧？這野豬一死，野就出來了。”
莊志希疑的很：“野豬也不吃野□□？”
兩個人城里長大的孩子，在野豬吃不吃野的問題上，陷濃濃的思考。
不過吧，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放棄。
這又不是多重要的事兒，兩個人很快就不琢磨了。
“走，回頭去摘木耳。”
兩個人很快的往回走。
“還真是靠山吃山，你說山下的村子知道這山上好東西這麼多嗎？”明嘆起來，莊志希深深的看了媳婦兒一眼，說：“你當他們不知道？他們肯定是知道的啊。”
這一點莊志希想的比他媽都清楚，他說：“這邊沒有直接靠著這座山的村子，最近的也要走一段距離，不過不算遠了。可是就算是這樣，也不會耽誤他們上山的。咱們城里過來不怎麼方便有點遠，他們可不算遠了。他們肯定知道的。不然你看以前鴿子市兒賣的山貨都是從哪里來的？不過現在是管的嚴了。大家都小心了罷了。”
明倒是贊同這個觀點的，不過也說：“可是啊，既然他們都是上山，山上怎麼還這麼多好東西啊。”
莊志希：“這座山雖然不算高，但是如果就一兩個村子過來采摘，應該也不至于把它薅禿了吧？”
明：“那倒也是。”
莊志希中肯的說：“我甚至覺得咱媽發現的那個池塘，也有別人知道，不過人家跟咱家一樣，不敢抓太多，沒有這種條件罷了。畢竟現在這個度。不太好把握。”
抓的多了要被指控薅羊的。
如果藏著掖著，想完全不讓人知道，那也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兒。如果弄到黑市兒賣掉，又比較危險，所以如果說有別人也發現了這個池塘，但是細水長流。那麼倒是不意外。
明：“行啊莊志希同志，我覺得你看事還是很有一套的。”
莊志希笑了出來，說：“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我可是很厲害的。”
這人又自吹自擂起來，一點也不害臊的。他淡定的很，說：“我覺得我啊，雖然力上確實不如你，但是腦子，我可是一點也不差。”
說完這人自己都拍手笑了起來，說：“哎呀，我們這不是一文一武？”
明：“噗嗤。”
著莊志希的肩膀，說：“你來了，別貧。”
“怎麼就是貧，我說的都是真的。”
他跟明兩個人把最后的木耳摘好了包起來，說：“走，我們往回走。咱走遠了，往回趕路吧。”
他們這距離，真是不近了，畢竟一路跑一路追，那個時候沒覺太明顯，但是現在消停下來倒是能覺到遙遠的距離了。明：“好的日子啊。”
嚷嚷：“你說我們如果像上次一樣，遇到一條毒蛇，是不是就發了？”
莊志希：“你可別嚇唬哦我了。”
他做出一副小生怕怕的樣子，說：“我可不像你這麼厲害，雖然，能賣錢確實很爽，但是我還是想安穩點。要是這樣的事兒多幾次，我就要嚇死了。”
明咯咯咯的笑，莊志希撇：“你笑話人啊？”
明脆生生的：“沒有哇。”
是不是真的沒有，只有自己知道了。
不過彎彎滿含笑意的大眼睛倒是出賣了，一看這人就笑話人啦。
莊志希“惡狠狠”的說：“你等著，看我今晚回去不收拾你。”
明：“哼，我怕你哦。”
莊志希調侃：“那你別求饒啊。”
明臉蛋兒微微紅潤，說：“我哪里有求饒了？我才不跟你一般見識。”
莊志希：“呵呵。”
明：“哼。”
嗔：“你什麼意思啊？你還呵呵我。”
這個笑聲，聽起來就很討厭啦。
莊志希：“媳婦兒啊，你這未免也太霸道了吧？我這呵呵一聲都不行。”
他手攬過明，說：“鑒于你這人表現極其不好，我決定今晚回去教訓你兩次。”
明啪的一下子拍在莊志希的手上，莊志希假裝疼的哇哇，說：“你竟然這樣欺負我，嗚嗚，我就就知道你是個壞東西，今天晚上我要教訓你三次……”
明：“……”
這人，就是個實打實的厚臉皮啊。
不跟他一般見識了，飛快的快走幾步。
莊志希笑：“你怎麼走這麼快啊，等等我啊媳婦兒。”
他越說，明走的越快。
莊志希：“我可的媳婦兒啊，你這樣我就要四次了……”
明無語了，這個時候停下腳步，挑釁的看他，說：“四次？你確定？你確定自己有那個力？”
故作嘲弄的上下打量一眼莊志希，哼了一聲，說：“吹牛。”
莊志希：“！！！”
他震驚的看著媳婦兒，他這是被嘲諷了嗎？
那，不爭饅頭爭口氣，他堅定：“今晚回去就讓你知道！”
十分惡狠狠。
明：“呵呵。”
冷笑出來。
莊志希：“哎不是，你真是……你可以懷疑我懶可以懷疑我力不好，但是你不能說我能力不行。”
明：“……呵。”
的呵呵，相當嘲諷。
莊志希：……就，不了這種委屈，作為一個男人，你可以說我這樣，也可以說我那樣，但是不能說我不行啊。他明明很行，都親自證實過的，他表示自己相當委屈，并且相當想要再次證明自己。
“等回家……”
他也不能現場證明自己，只能委屈的囂。
明：“莊志希同志啊，作為一個……唉我去~”
明突然就越過莊志希，嗖的一聲跑了出去。的作真是快的不得了，稱得上如兔。明竄出去，莊志希反應也快，二話不說跟了上去，明飛快的跑，一個健步上前，三兩下就制住了眼前的獵——一只野山羊。
明按住山羊，：“快來幫忙。”
這野山羊明顯沒有野野兔作更快，它也不是很靈敏，明竄過來它沒怎麼逃竄，整只羊就被按住，明飛快的扯過柳條兒，就把它捆上了。
要說這山上柳樹多，還真是很不錯，最起碼見獵的時候，這東西是用的到的。
莊志希很快的配合媳婦兒給一只山羊都捆上了，搞完了，兩個人也有幾分狼狽，但是難以抑制的喜悅讓兩個人本就顧不得這些。明搖晃莊志希的胳膊，：“發財了發財了。”
莊志希點頭，相當贊同，他嘟囔：“我們運氣也太好了吧？”
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是我的運氣好。”
這一點，莊志希是很贊同的，他媽進山那麼多次，他大嫂也是跟著的，可是卻沒見他們有這麼多的收獲。但是明每次進山都有很大的收獲。
而且吧，這事兒還真就一定是明的收獲，因為如果是換了其他人，例如他，例如他媽，例如他大哥……他們作還真是未必又明那麼迅速，本就很難制服毒蛇，抓到野山羊。
或許就連看到野豬的豬蹄子，他們都撿不這個兒。
他們約莫的位置和實際找過去，說不定就是有本質的區別的。
不過有明在就不同了。
明對方向判斷一點錯也沒有，又十分能認路，武力值還高，不得不說，他這種武力值上的廢柴，在這個時候靠在他媳婦兒邊就很有安全了。
“媳婦兒，你太厲害了。”
明：“我當然厲害啊。”
得意的都要翹腳了，說：“我自己也沒想到竟然會運氣這麼好，誰知道這傻貨怎麼就冒出來了。”
雖然野山羊只是一晃而過冒了一個頭兒，但是明一下子就看見了，的眼睛就是放大鏡！看的準準兒的呢。
明嘿嘿的笑，說：“走，咱們今天可要好好吃一頓了，順便商量一下這只羊怎麼理。是殺掉還是養起來。”
莊志希：“肯定要殺掉啊，沒地兒養，你要是敢在院子里養，你信不信？轉頭兒就有不止一個人去舉報你。”莊志希對這一點倒是看得很清楚的。
倒不是說人就是多麼的惡毒，而是大家都這樣。
你這東西什麼個來路，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人可是很警惕的。
明皺眉：“可是如果要是直接殺掉，現在天氣這麼熱，放不住的。”
莊志希：“咱們回去讓趙桂花老同志心吧。不知道我們提供了這麼大一頭野山羊，趙桂花同志能不能免我們幾個月的生活費。這不是都說好了嗎？野野兔這樣的小東西，自家就一起吃了。但是如果搞到大的，那麼歸個人嘛。我們這個野山羊夠大了吧？”
明失笑，戲謔的說：“哎呦，你看看這生了兒子，一結婚胳膊肘就往外拐。”
“怎麼就是往外拐？誰不為自己，我大嫂不為自己嗎？”
他攤手：“我都結婚了，自然要為我的小家著想了。”
明輕聲的笑了一下，說：“你這人……”
撓撓頭，邊走邊說：“你媽不會覺得是我把你帶壞了吧？”
莊志希昂首，堅定的說：“這個肯定不能的，我媽知道我是什麼人。我不帶壞你就不錯了？還能被你帶壞？說實話，這要是別人家，保不齊真是要埋怨兒媳婦兒的，但是我家你放心，雖然我媽這人脾氣不好。但是這點兒你把心放的妥妥的。我媽最了解我不過，知道我是個什麼格。”
明：“你還得意。”
莊志希：“我又沒干壞事兒，干啥不得意？”
明：“也對哦。”
誰不為了自己的小家呢。
他們現在還好呢，以后有了孩子，吃喝拉撒都要錢的嘛。
明撓撓頭，想到了婆婆的一句話——小孩子都是吞金。
明不懂，但是大震撼。
這就是養孩子很費錢的意思了啊。
兩個人順著路往回走，明輕聲細語的。你別看武力值強，但是多還是有點像自己老娘的，說話慣常輕聲細語，十分的糯，聽著就十分的“好欺負”，但實際是個什麼樣，但凡有點了解就曉得了。
這個年頭兒，可沒什麼弱的人。
明：“你說，他們會不會有收獲？”
莊志希中肯的很：“我爸那邊肯定有的，他釣魚還是有點天分的，而且這個池塘本魚也不，他不可能沒有收獲，不過要說其他人……那我還真是說不好。我大哥和大嫂雖然都上山好多次了，但是他們一貫都是跟著我媽一起，我媽指揮，如果是他們兩個人，我就說不好他們能發揮什麼樣了。”
他說了實話：“其實野兔和野都不好抓的，我媽之前能抓到是因為用了計策。你能抓到是因為你作快準狠。但是我大哥和大嫂……說實話我不怎麼看好的。他們頂多也就是采點野果子吧。你看，他們又占我便宜了，別看我總是嘟囔，但其實，我吃虧啊。吃虧的人還不能抱怨嗎？”
明輕聲笑。
莊志希：“我小時候占他點便宜，現在都還給他了。”
他很是怨念。
明驚訝的看著莊志希，說：“你小時候干啥了？來來來，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
莊志希：“……”
明：“說嘛說嘛。”
很想知道莊志希小時候的事呢。
莊志希：“我小時候啊……”
他拉長了音調，明：“說呀。”
莊志希笑了出來，隨即說：“我小時候其實也是一個乖孩子。”
這話，沒人信。
“我真是乖孩子，我不怎麼闖禍的，但是就是比較黏著我大哥和二姐，總是纏著他們，他們是大孩子嘛，就不怎麼樂意帶著我這個拖油瓶，不過我每次都能跟得上，他們怎麼也甩不掉我。那個時候家里窮，吃的東西也，我哥哥姐姐常在外面想辦法弄吃的。說起來，虎頭有點像我二姐，我二姐也是什麼都敢往里吃，小時候吃野菜也差點食中毒。好在虛驚一場人沒事兒。他們摘了果子，抓了麻雀，或者是在河邊搞到一條小魚，從來沒有吃獨食的時候……不是他們不想哈，這兩個家伙總是想吃，但是總是逃不過我的火眼金睛。我一直黏著他們，總是能吃到大半兒，不給我就哭。他們兩個分小半兒，大半兒都給了我。我吃不到就會哭，那個時候我大哥和二姐因為這個沒挨揍。”
明：“……”
這孩子，看起來果真有點討厭。
“我小時候，我媽分吃的也都是按人頭分，每次分完了，我都會很快的塞到里，然后苦哈哈的看著我大哥和二姐，眼淚的，反正怎麼可憐怎麼來。我二姐看了我的本質，吃虧幾次之后就也學著我狂塞。就我大哥，次次都要吃虧把自己那份兒分我一半兒。后來他更大一點，懂的找吃的，我占得便宜就更多了。嘿嘿。”
他嘆：“我大哥沒結婚那會兒，對我可好了。”
明：“……所以你不喜歡你大嫂是因為嫉妒啊，嫉妒他搶走你大哥啊。”
莊志希撇：“我才不是那樣的人。”
明：“分明就是哦。”
莊志希失笑：“真不是啊，雖然我這個人確實小心眼吧，但是你也不能這樣說我啊，真是讓我傷心。”
明笑嘻嘻：“不是嗎？”
莊志希義正言辭：“當然不是，主要是沒有底線的幫扶娘家，還想算計我。不然我管呢。媳婦兒啊，你不能誤解我的。”
明：“我哪有。”
兩個人邊走邊說，倒是也不覺得路多遠。
明他們這邊收獲頗，那頭兒莊志遠還是猜的一點也沒錯，莊志遠夫妻確實沒有抓到任何獵。不過他們夫妻收獲也不錯的，除了摘了不的野櫻桃，還發現了一大片的蘑菇，雖說就是最普通那種。
但是也是很不錯的，雖然普通，但是沒毒就能吃啊。
要說起來，蘑菇也是個好東西了，冬天里新鮮蔬菜不說，品種還單一。除了白菜，就是蘿卜。他們跟王大媽學了腌酸菜，也就多一個菜而已。
但是如果有蘑菇就不錯了，冬天里燉著吃，也能換換口味。
兩個人摘了好久，摘完了頂著日頭往回走，莊志遠高興：“我估計我們收獲比老三更多。”
他也難得的多話：“上次他們抓了野和野兔，他在我面前顯擺了沒有十次也有八次，我就不相信他們次次都運氣好，這一次他們肯定沒有我們的收獲更多，也到我們顯擺一下了。”
他笑容燦爛，梁芬可不敢那麼樂觀，小聲說：“我覺得，弟妹還是有點厲害的。”
莊志遠：“嗯，這個我知道，不過他們也得能遇見啊，我覺得山上這種野兔子好像也不是很多。你看我們一上午也沒看到一只。”
梁芬：“呃……”
弱弱的說：“我看見了，一閃而過，很快就跑了。”
“咦？有嗎？”
莊志遠就沒看見，梁芬倒是看見了，但是那兔子竄的跟飛似的，一溜煙兒就沒了。還沒等反應過來去追，連一點影子都沒有了。
惆悵極了。
“有的，太快了，我們還沒反應就跑沒了。”
“那你看，確實不好抓的。”
梁芬：“……”
可是可是，可是對明來說，不是難抓吧？
梁芬想反駁，但是看著自家男人樂顛顛的樣子，生生的把話吞了進去。
好矛盾啊，既希明他們那邊收獲大，他們能跟著占便宜。但是又有點不希他們那邊收獲大，如果他們那邊收獲大……瞄了一眼自己男人，這人會失落的吧？
看他現在樂得這個樣兒，真矛盾啊。
莊志遠夫妻兩個一起往回走，相比于莊志希夫妻邊走邊嘰嘰喳喳，他們夫妻倒是沉默了不，這就是老夫老妻和新婚夫妻的區別。至于更老的老夫老妻，趙桂花和莊老蔫兒倒是很和諧的。
兩個人各有分工，這一上午的功夫，莊志遠還有莊志希兩夫妻都收獲不錯，他們這邊自然也是一樣的。
莊老蔫兒釣上來不魚，趙桂花烤了一撥兒，給一個孩子分了一條，魚刺不，趙桂花盯著兩個小孩子吃，吃完就沒再給。不過上午撿點柴，挖點野菜就能混上一條魚的“零食”，兩個小孩子還是很高興的。
虎頭脆生生：“，我們這里的魚，回家怎麼吃啊。”
趙桂花：“今天中午一人烤一條，剩下的拿回家，我曬點咸魚。”
虎頭哦了一聲，高興的說：“咸魚也好吃。”
趙桂花看著虎頭，有點嘆現在的孩子真是好伺候啊。只要有吃的，什麼都好。這可不像以后，虎頭結婚算是晚了。他家孩子出生的時候，已經不小的歲數了，肯定是不能照顧孩子，孩子長大一點能跑能跳能吃飯，那個時候都已經是九十年代了。
不能照顧孩子，但是是跟虎頭一起住的，虎頭的媳婦兒一個人忙不過來還雇了一個小保姆。
就這，好幾個人伺候，小孩子整天吃飯跟擺龍門陣一樣。
這個不吃，那個也不吃。
就為了吃飯這個事兒，小小虎頭都挨了不揍。
小孩兒吃飯可費勁了，日子好了，好像小孩子就開始挑了，現在日子難，小孩子反而什麼都吃。趙桂花一個不留神，眼的余角看到了小燕子，大：“小燕子！”
小燕子手里已經要塞到里的小野菜一下子掉在地上。
趙桂花無語的的額頭一下，說：“你吃這個干什麼。”
小燕子眼睛亮晶晶：“我嘗嘗味道。”
“這個這樣生吃胃口不舒服的，需要回家過水焯一下蘸醬吃。”趙桂花無奈的很，真是一不留神，這些孩子就把東西往里塞。說：“你忘了嗎？你哥哥之前吃路邊的野果子住院的事兒。你要是不聽話，吃壞了也要去醫院，吃最苦的藥，打最疼的針。”
小燕子小臉兒一下子就嚴肅起來，趕說：“小燕子聽話，小燕子不吃東西。”
趙桂花：“反正吃壞了，就給你打針。”
小燕子立刻乖巧起來，小孩子可沒有喜歡吃藥打針的。
“再說了，你現在吃這些東西，吃飽了怎麼辦？說不定中午有哦。”
趙桂花對明是有點迷之自信的，說：“說不定等一下他們都回來，還能打到野或者野兔呢。你喜歡吃還是喜歡吃草？”
小燕子很果斷：“吃！”
又不是小兔子，怎麼會喜歡吃草。
稀罕吃，吃小兔子的。
小姑娘饞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虎頭也憧憬起來。
他們兩個這一上午可沒閑著呢，有幫忙挖野菜，還有幫忙撿柴火準備中午吃飯。還有……反正他們做了好多事兒呢。如果不是半道兒吃了一只烤魚，他現在都了呢。
不過吧，虎頭了肚子，說：“，咱們什麼時候吃午飯啊，我了。”
“小燕子也了。”
趙桂花：“等一會兒，他們還沒回來呢。這幾個人這一上午也出去久了。”
“媽，媽，我們回來了。”莊志遠他們先趕回來，一見趙桂花，高興的獻寶一樣的說：“媽，你看我們收獲不錯吧？有好多山櫻桃，還有好多的蘑菇，這蘑菇回去曬一曬收起來，燉上小就是最好了。”
趙桂花：“哎呦，這敢兒不錯。”
虎頭：“爸爸，小呢，小小呢？不是燉小麼？”
莊志遠：“……”
萬萬沒想到，拆臺的竟然是親兒子，真是個靠不住的。
“小……等以后就有了。”
虎頭狐疑的看著親爹，他已經不是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兒了，可不太容易被大人忽悠住哦。
莊志遠咳嗽一聲，說：“看什麼看，你有意見啊？這山上沒有野的，我跟你媽兩個人都沒有看見。再說就算是有，你知道野多難抓嗎？它們可不是家養的，野是很厲害的。它們不僅會逃竄，簡直都會飛了。如果要抓野，可是相當的困難。所以不是我們不努力，而是確實沒有。”
“沒有什麼？”莊志希的聲音傳來，他們幾乎是跟莊志遠前后腳回來的，雖然不是同一個方向，但是回來的時間差不多。
“小叔叔，我爸爸說山里沒有野，我……咦？”
小虎頭的聲音頓住了。
其他人的視線也頓住了。
好半天，還是趙桂花最先反應過來。驚訝的說：“你們打哪兒弄了一頭羊回來？”
震驚的不得了。
這山里，還有羊？
記得上輩子不是說過，這個山里幾乎沒有什麼嗎？
啊，這都是哪里傳來的謠言？
這這這！
驚呆的看著小兒子和小兒媳，視線在兩個人邊游移，游移夠了，準確的落在明上，問：“你在哪兒抓的？”
不是“你們”，而是“你”。
這當媽的是多了解自己兒子啊。
知道這就不可能是莊志希抓的，一定是明的手段。
明：“當然是山里呀，我們走了遠的，嘿嘿。“
趙桂花忍不住豎起大拇指，贊嘆說：“你可真夠厲害的。”
虎頭和小燕子面面相覷，呢喃：“我們家，有羊吃了嗎？”
趙桂花點頭：“對，我們家有羊吃，你小嬸嬸厲害吧？”
虎頭和小燕子飛快的點頭，崇拜的看著小嬸嬸，覺得小嬸嬸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再也沒有人比小生生更厲害，媽媽不行，爸爸也不行，爺爺也不行。
呃。
……可以，但是沒有抓到羊，所以還是小嬸嬸厲害。
虎頭：“小嬸嬸，你是仙兒嗎？”
明得意的笑，揚了揚下，說：“你要是想這麼說，我也不反對嘛。”
這個驕傲的樣子，看的大家只想笑，趙桂花嘆：“這只羊可真不賴。”
說：“你們夫妻……臥槽！”
正在拉背簍，一下子就看到一個大豬頭。這嚇了趙桂花一跳。
莊志遠探頭：“臥槽！”
斯文人也不是不講臟話的。
“這這這……這哪兒來的啊？”
莊志希這就來了神，立刻把他們發現野豬，之后嚇的打算趕往回走，結果沒幾步聽到啪啪聲的事叭叭叭一說。這人真的很會說故事啊，就一個簡單的事兒，他愣是能講的跌宕起伏，生的很。
這聽得所有人都瞪圓了眼睛，趙桂花：“所以，是幾個小伙子用獵搶干掉的？”
莊志遠：“他們抬不，所以砍手砍腳又砍頭丟了？”
梁芬：“這好東西這就不要了？這什麼敗家孩子啊。”
莊老蔫兒也不釣魚了，真心的嘆：“你們這運氣也真是太好了。”
兩個小孩子不懂那麼多，他們就知道，這是人家不要的，他們大大的腦袋深深的迷茫，為什麼不要呢？這明明，是最最好吃的啊。這世上，竟然有人不喜歡吃嗎？
不可置信！
大家都很震驚，都各有想法。
但是趙桂花就想的更多了。
按照描述，很像是上輩子發現魚塘抓了大量的魚，大搖大擺進城的那幾個大院兒子弟啊。
也不怪趙桂會這麼猜測，而是相當有理有據，一來，時間差不多了，上輩子也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時間。二來，這幾個孩子顯擺的，上一輩子就是這樣啊。一般人遇到這種好事兒，都是藏著掖著。但是他們不，他們張揚的很，大搖大擺的做公車，誰問了都要顯擺的說一說。這也導致這邊一下子就枯竭了。
一個人兩個人或者十個八個人都過來撈魚，那肯定是不會給這邊造什麼影響。像是趙桂花他們年兒的時候天天來，撈了大半個月，奔著小一月去了。每天賣魚，都沒給這邊兒干枯竭。
可見這邊底子還是很厚的。
上輩子屬實是來的人太多了，大批人馬，城里的、農村的，來的人太多了，誰都不想空手回去，小魚仔都撈走了，就徹底讓這邊變了一個枯水塘。
這一次，他們這樣大搖大擺的回去，如果被人看到了，進山的人肯定更多了。
雖然這些人是奔著打獵來，但是如果上山的人看見池塘，知道有魚……估著還會跟上輩子一個樣兒。哦不，也許也不會。畢竟啊，上輩子那幾個年人顯擺。
這要是換個人，未見得會顯擺的。
不過不管如何，趙桂花堅定：“我們今天一定要多釣點魚回去，老大媳婦兒，從明天開始，你跟我一起來這邊釣魚，實在不行咱們就下網，一定要爭取多釣魚。”
梁芬不太懂，不過也算是聽話的點頭。
至于男人莊志遠，那是不懂也要問的：“媽，你著什麼急？這搞回去太多不好理啊。不如細水長流。”
趙桂花：“你以為我不想細水長流？如果上山的人多了，還細水長流個粑粑？說不定都流到別人家了。”
“上山的人多？”
趙桂花扶額，這個老大，看著明，但是其實一點也不明，整天說大道理一套一套的，關鍵時刻這種小事兒都想不明白。無語，不過還是說：“你當那幾個小子抬著野豬進城，不會被人看見？到時候人人都知道這個山上有野豬，總是有那大膽的。到時候你當這個池塘還能一直藏得住？現在沒人知道，等知道的人多了，這里還是我們的？”
“呃，您說得對。”
趙桂花：“行了，先不說這個了，我來弄午飯，我帶了幾個餅子，咱們烤著吃。這……唉我去~這怎麼還有一只野？”
明：“我抓的。”
無辜臉：“一刀過去，它就死掉了。”
剛說完，就看所有人齊刷刷的看向了莊志遠。
小虎頭表最最最微妙，他說：“爸爸，你不是說，野很難抓嗎？”
莊志遠：“……”
小燕子叭叭的：“爸爸撒謊啦。”
小朋友，你為何要拆穿你親爹。
這可是親爹啊。
莊志遠的臉，漲得通紅。
大寫的尷尬啊。
趙桂花：“咱們給野烤了吧。”
這個天氣最糟心的就是這個，有點什麼東西，本放不住了。不過，也有好的地方。太足的時候，把魚曬一曬，一個大中午加下午，至就有三四分干。
曬個四五天，就能干的的，這可比天冷的時候強多了。
“老大媳婦兒，你給退個；老蔫兒，你跟老大老三一起把這頭羊殺了。咱們在這邊理了，然后再帶回城里。”
繼續說：“我理幾條魚，老三媳婦兒你給我打下手。”
“好。”
大家立刻了起來。
明也有點不放心，問？“媽，在這邊殺羊，腥味兒會不會引來什麼？”
趙桂花猶豫了一下，的視線落在的兩個小孩兒上，說：“你們兩個也別閑著，看到那里了嗎？有些帶著幾分干枯的艾蒿，你們兩個拔一些過來。”
兩個小孩兒匆匆的跑開，看著孩子跑開。
趙桂花說：“我點一些艾蒿蓋蓋味兒，加上這邊就是個水塘，味道應該能更淡一些。”
明：“嗯。”
趙桂花看了明一眼，直接說：“這只羊，按理說該是你們夫妻的。”
又看老大夫妻，說：“這個我跟你們說過的吧？如果見大東西，就是你們自己的，野兔野什麼的都歸家里。”
這個事兒，趙桂花之前就說過，所以莊志遠不意外，他點頭：“我知道，野山羊是弟妹抓的，我們不貪這個。”
梁芬有幾分不自然，的了莊志遠一下，莊志遠仿佛沒有痛覺神經，不過梁芬自己是不敢提反對意見的。
趙桂花繼續說：“不過這東西要是賣了就太可惜了，我想著，還是留著自家吃。雖說是奢侈了一點，但是補補，總歸是好事兒。以前老三還沒結婚我們省著，現在你們都家了，我也沒有必要太過苛刻。這只羊，我跟你爸買下來了。”
明：“啊？”
明趕搖頭：“我怎麼好意思要您的錢啊。這說出去也不像話啊。”
趙桂花：“這有什麼的，一碼歸一碼。我可不是那偏心眼的老太太。”
這時莊志遠也開口了：“媽，確實不能讓你們拿錢。你買了，還不是我們全家吃，我們怎麼就那麼厚臉皮的占老人的便宜？我看這樣吧，您看這羊值多錢。”
趙桂花：“你要干啥？”
莊志遠：“我來買，我當哥哥的，也不能一直占著弟弟的便宜，平時生活費，我們兩家一樣，我還多兩個孩子，我們已經算是占便宜了。”
梁芬不敢相信莊志遠的提議，又默默的掐了莊志遠一下，莊志遠充耳不聞。
趙桂花深深的看了大兒子一眼，心中有些慨萬千，上輩子努力想要家庭和睦，掐著不肯分家，但是他們兄弟反而都有各自的怨言，兩個人反倒是越走越遠，現在部算是分家了，他們反倒是更能心平氣和。
竟然還能互相和睦起來，可以看得出，他們對彼此其實是沒有一點意見的。跟上輩子完全不同。
趙桂花都不知道怎麼說了，上輩子做得多，反而埋怨，這輩子做得，反而是都覺得做事一碗水端平……
有點無語，但是還是說：“既然你要這麼說，我就公平點……”
看了老大一眼，果斷的說：“明，你砍一只羊送到你娘家吧，這畢竟是你抓到。”
明點頭：“好。”
梁芬心里發苦，真是不客氣啊。
趙桂花：“剩下的羊，作價五十塊錢吧。現在羊比豬貴一點點，一般要一塊錢或者一塊二了。就這要還要票呢。你這只羊不算是很大，去掉骨頭什麼的，再去掉一只羊，剩下的差不多也能有個四五十斤。估著怎麼都到不了五十，再加上骨頭也能能熬湯，還有臟什麼的。反正就按照五十塊錢算。這就相當于我們一家人一起買的。你們也別說誰孝敬我，我們自個兒也有錢的。不過既然你們孝順，我們就出小頭，你們出大頭。”
就是要盤算清楚：“如果作價五十，你們各出二十，我出十塊，有問題嗎？”
兩個兒子與兩個兒媳都目瞪口呆，呆滯搖頭。
“那老三沖抵了自己的二十，老大你準備二十給你弟弟，我也給他十塊。”
大家繼續呆滯點頭。
趙桂花：“那這只羊就相當于全家一起買的，可不存在誰占誰的便宜。老三，你大哥也沒占你的便宜。你也沒占你大哥的。”
莊志希：“……”
還是他老娘，這都能干的過來的？
他都沒有想到，還有這種作。
趙桂花：“至于這野、豬蹄子豬頭豬尾的，這些小東西就不算了。”
說：“你們也別覺得你們比你大哥的獵多就是你們吃虧，平日里我上山，都是你大嫂做幫手的，也沒計較這個，但是咱也不可能事事都算的一清二楚，那樣的話，這一家子也沒什麼意思了。太冷淡了。”
莊志希：“我知道的。”
莊志遠：“媽，我們懂。”
趙桂花瞪眼睛：“你們懂什麼懂，我這個老娘還不知道你們？一個個上說著好好好，心里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小打算。我這提前都給說清楚，免得你們兄弟之間背地里互相罵對方是二百五、大蠢貨！”
莊志希和莊志遠都大冤枉。
他們并沒有啊！
兩個人互相對視，實話實說，他們兄弟之間，真的沒有任何隔閡啊。
這老娘，太能腦補了吧？
真是，想太多。
莊志希為自己辯解：“媽，我可不會這麼想我大哥，再說你什麼時候聽我罵人是罵二百五的？”
這都不是他會罵的話。
他真是，大冤枉！
莊志遠也覺得這話真不是這樣的啊，他也不會在心里埋怨人啊。他可不是那種人。他媽這是看戲看多了吧？都會自己腦補了。這都想的啥啊，把他們當啥樣人了。可憐他們兩兄弟，清清白白的人啊，就這麼被老娘給冤枉了。
真是，就很苦！
“媽，我們真不是那樣，咱們是一家人，我……”
“你我啊你啊的，趕干活兒去。”趙桂花把事定好了，低頭看著魚，猶豫了一下，說：“這魚，不做了，直接曬干！難得這剛殺的羊，新鮮呢，咱們中午吃個烤羊串。”
“啊？”
大家都驚訝了。
趙桂花：“讓你們吃點，你們還不滿意？”
“滿意！”
“這可太好了。”
趙桂花：“行了，開始干活兒，燥起來！！！”
今天是個好日子啊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