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九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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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南時覺得自己快窒息了。

開始后悔, 后悔自己這麼個時候挑釁云止風是不是有什麼大病。

古人誠不我欺,男人果然都是激不得的生,不管是六七歲的男人還是眼前這個一百來歲的男人。

瞅著個空隙,勉力推開云止風, 先是大口氣, 然后開口:“云止風……”

可是單了一百來年的男人,老房子著火本經不得燒, 才剛開頭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下一刻這人便再次按住的后腦, 迫使低下頭, 用恨不得把吞吃腹的力道吻下去。

站在屋窗子下,踩著青石地磚, 比站在屋外的云止風高出一截,低下頭時只來得及看清面前的人泛著紅的眼尾。

他似乎仍舊覺得不滿足,在宋南時下一次險些窒息前, 他主松開了

宋南時抓住機會大口氣, 但還沒來得及說話,整個人突然被人掐住腰一把提起。

下一刻, 便被人放在了窗戶上, 兩懸空坐在窗沿, 勉強平視著他。

對上那雙黑沉的眼睛,宋南時抱怨的話仿佛又卡在了嚨里。

兩人沉默對視, 在這危險的沉默之中, 云止風再次欺了上去。

宋南時頓時就覺得甜寵文里被紅眼掐腰按墻親的主不是師妹了, 而是變自己。

但想到他們畢竟是剛確定關系, 老男人激一點很正常, 勉強又忍耐了一會。

然后就覺得, 對男人,果然是不能心

只這麼一會兒,覺得自己的快被親禿嚕皮了。

再這麼下去,怕自己以后都對親親有心理影了。

為了自己以后的幸福,宋南時深吸了一口氣,這次直接憋足了力氣推了他一把。

云止風整個人被推開半步。

因為太過突然,他臉上的神有片刻的茫然。

他下意識地出大拇指拭了一下紅潤的角,帶下一些晶瑩來。

然后便要再次欺上來。

宋南時這次直接出了手掌擋在他面前。

視線落在他殷紅的上,很快又移開視線,假裝沒有看到他眼神里的控訴。

想開口,張開卻覺得舌麻的說不出話來,舌尖也疼的要命。

緩了好一會兒,才面無表道:“你要是想一次親夠,然后十天半個月都不到我的話,那盡管親。”

云止風:“……”

他謹慎斟酌了一下,只能下心中的蠢蠢

他開口:“我……”

下一刻,一聲輕微的“吱呀”聲響起,兩人頓住,同時轉頭,就見他們左側的窗戶大開,二師姐目瞪口呆地站在窗戶里,窗戶下面還掉著一塊稀碎的瓜。

冷風正吹得窗戶吱呀作響。

師姐對上他們的目,緩緩開口:“臥槽……”

宋南時:“……”

云止風:“……”

三人隔著半個院子,沉默地對視著。

師姐一個激靈,迅速反應了過來,臉上的笑一時間藏也藏不住,不知的都要覺得談的是了。

也不管瓜了,毫不猶豫地手,“啪”地一聲就關上了窗戶,還道:“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繼續,就當沒我這個人!”

他們看著閉的窗戶,沉默良久。

不一會兒,就聽見窗戶里面傳來詭異地“嘿嘿”笑聲。

兩人:“……”

宋南時深吸一口氣,直接翻回了窗戶,把手給云止風:“進來!”

云止風拉住的手也翻進了的房間。

宋南時反手就把窗戶關上了。

孤男寡、共一室,這還是宋南時的臥室,云止風一時間只覺得心臟劇烈的跳了起來。

然后就被轉過的宋南時狠狠掐了一把。

云止風茫然地轉過頭,就見咬牙切齒道:“你化神期修為,都沒發現二師姐在那里看熱鬧嗎?”

云止風沉默片刻,道:“你不是懷疑我沒吃飯嗎?”

宋南時:“啊?”

云止風:“我想證明一下自己還是吃了飯的,一時間就投了一些,沒注意這麼多。”

宋南時:“……”

不就隨口挑釁了一句嘛。

這小心眼的男人就為了這麼一句話就差點把親禿嚕皮了?

開始思索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男人得到后就不會珍惜的劣

然后就見云止風當著的面開始掏儲戒,隨即直接拿出了一個儲袋放在了手上。

宋南時懵:“這是什麼?”

云止風:“我現如今多半的儲蓄。”

宋南時真懵了:“多半的儲蓄?”

云止風以為在懷疑為什麼會是“多半”,立刻解釋道:“我出門在外的話,總有用錢的時候……咳,總不能問你要。”

宋南時:“……我是問你給我做什麼?”

云止風訝然:“不是你說的,以后你管錢嗎?”

宋南時:“那我的意思是咱們親……”

覺得自己說,立刻住了口。

但云止風可不會聽,立刻道:“那咱們現在就親!”

宋南時面無表:“你想得。”

云止風十分的憾:“那算了,你先拿著吧。”

宋南時:“……”

云止風這人能,有錢他是真給。

想了想,小聲問:“里面有多?”

云止風:“算上中州城賺死了麼的錢,約莫兩萬,我也不知道了。”

自己的錢有多都數不清,宋南時痛心疾首。

但是想了想,還是忍痛遞了回去,道:“但是我命里破財啊……”

云止風卻只笑著看著,聲音愉悅道:“沒關系,我覺得我財運還是不錯的,你破了多,我再給你賺回來。”

宋南時:“那你就不怕趕不上我破財的速度?”

云止風:“我樂意給你破。”

宋南時一時間只覺得,這就是世間最好聽的話了。

然后就聽云止風不道:“既然如此的話,那我能不能……”

他不著痕跡地又要湊過來。

宋南時立刻收起,毫不留地推開他,翻臉不認人道:“錢我拿著了,你可以走了。”

云止風就像個被人騙財騙害者,懵道:“走?”

宋南時:“想什麼呢,我讓你出去查查現如今宗主府的向,大師兄進府出不來,咱們總不能做睜眼瞎。”

云止風:“……”

宋南時想了想,湊過去親了一下他的臉頰,然后笑瞇瞇地拍了拍他的膛,道:“行了吧?”

云止風冷靜道:“我可以。”

他二話不說轉就走,離開的時候還不由得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膛。

他怎麼覺得……宋南時好像特別喜歡這里?

然后宋南時就看到云止風直接跳了窗。

宋南時:“……”

有門不走非要跳窗,什麼病?

探頭去看,就見背對著的云止風又突然轉過了頭。

他看著的眼睛,語氣里帶著笑意:“那我們現在,就算是兩相悅了吧?”

宋南時“啪”的一聲關上窗戶:“誰和你兩相悅!”

云止風失笑,轉想走。

但窗戶又打開了。

宋南時也從窗戶里跳了出來,看了看師姐窗戶后面那個若若現的影子,面不改道:“我突然想請師姐吃瓜了,就和你一起去買瓜吧。”

那影子立刻就不見了。

云止風便看著,突然問道:“你舍不得我?”

宋南時面不改:“你想多了。”

云止風就笑:“你就是舍不得我。”

宋南時:“還走不走!”

兩人的影子在冬日的暖里疊在一起,吵吵鬧鬧的離開了。

師姐立刻打開窗戶往外看,只覺得今天這個瓜,碎的是真值了。

……

不管之前為什麼出來,出了門之后,宋南時就真的滿腦子正事了。

海邑鎮的氣氛很張。

街上時不時就能看到穿著城主府侍衛服的侍衛巡邏,偶爾也能看到隊巡邏的合歡宗弟子,但能看出來,經此一遭之后,芍藥夫人明顯是對合歡宗的人更不信任了,基本上每一隊合歡宗弟子都有一個侍衛跟著,合歡宗弟子們臉上很不痛快。

一看這個謹慎程度,宋南時就知道自己再想打聽宗主府的事就難了,除非事了之后他們再進府。

但之前宋南時沒察覺,此刻見到這滿城的草木皆兵,卻覺得這件事之后,芍藥夫人肯定要對府里的“外人”再清洗一次,大師兄混進了侍衛里或許能留下來,他們就難說了。

宋南時想了想,低聲道:“我們去師老頭那里看看。”

還是想不通,姜垣的師兄弟被抓還能找到理由,師老頭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芍藥夫人。

師老頭葬著自己弟子的山就在城想再去看一眼,看看自己還有沒有什麼的。

兩個人便經過了幾的詢問盤查,好不容易才到了目的地。

宋南時路的上山。

云止風不清楚無量宗的況,本著多了解的心思,便問道:“師前輩的那十三個徒弟,你都見過嗎?”

宋南時失笑:“師老頭還有徒弟的時候我還沒出生,去哪里見過?我遇見師老頭的時候他就是孤一老頭了,他的玄通峰也沒落了,但聽說師老頭的徒弟還沒出事的時候,玄通峰也是無量宗主峰之一,玄通峰的卦師也是風頭無兩呢。”

嘆息一聲:“只是可惜……”

可惜師老頭的徒弟接二連三的死了。

還都是死于非命。

從那之后,無量宗便有人說是師老頭窺視天道惹得天道降怒,這才死了徒弟。

一直到現在還有人這麼說。

為卦師,宋南時只覺得他們說得都是屁話。

天道公正,大道無,不說它們有沒有“怒”這種緒,就算師老頭真的做了什麼天道不允許的事,天道也只會往他上降下懲罰。

可從那之后,師老頭便不再收徒了。

哪怕是到了現在,掌門看風頭過去有意讓他再收徒,甚至想過把宋南時干脆就給師老頭當徒弟,師老頭也嚴詞拒絕。

他只說自己天煞孤星的命格,不適合有徒弟。

師老頭本就是學有所之后才加的無量宗,相當于無量宗供奉的客卿長老,還比掌門高一輩,掌門自然也不好說什麼。

兩個人說著,轉眼就到了墳墓

但是只一眼,兩人就齊齊頓住了腳步。

宋南時不道:“這里有人來過。”

前幾日剛下過雪,山上的溫度比山下還冷些,所以山下的積雪都化的差不多了,山上他們一路走過來時,還能看到些微的積雪。

宋南時本還想著上山之后給這幾個素未謀面的師兄師姐掃掃雪。

但誰知道……

云止風冷靜道:“這里的雪,被人掃過了。”

四周還是遍地積雪,幾個墳頭卻干干凈凈的,掃過的痕跡還很清晰。

宋南時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自己的猜測。

師老頭在海邑鎮有識的人,是因為識的人而主下的山,這才失蹤。

那麼現如今,會主來掃墓的,多半也是那個師老頭識的人。

宋南時不知道那人走了多久,但知道這是一個線索,當即大踏步走了過去。

然而走到近前,才發現有些不對。

師老頭有十三個徒弟,這里也有十三個墓。

十三個墓,前面幾個都被掃的干干凈凈一不茍,宋南時只看著就能看出掃墓人的仔細認真。

但最后一個墓,卻仍舊是遍地積雪,居然連掃都沒掃一下。

宋南時皺眉。

不由得道:“若掃墓的是師老頭的人的話,他給幾個徒弟掃墓,多半也是認得師老頭的幾個徒弟的,但為何只剩下一個沒掃?和這最后一個徒弟關系不好?”

宋南時抬腳就走向了最后一個墓。

師老頭是按照他徒弟的排行埋的墓,最后一個,就是他的小徒弟。

宋南時走過去,墓碑上可見一個名字。

師惜娘。

跟著師老頭的姓,那多半是被師老頭撿來的孤兒。

是個弟子。

宋南時記下這個名字,左右看了看,果然沒看見腳印。

也是,修士過來,怎麼會留下腳印。

也不知道那“人”走了多久。

宋南時想了想,直接道:“咱們去師老頭的茅草房。”

他們上山的時候走的是另一條路,并沒有經過那茅草房。

但那人既然都來這里了,會不會去師老頭的住呢?

云止風二話不說跟了上去。

兩人走的飛快,很快看到了茅草房的影子,到了近前,云止風卻突然傳音道:“房里有人。”

宋南時一頓,轉了轉眼珠,卻道:“走。”

腳步立刻就閑適了下來,漫不經心一般四下看著,不不慢地走向了茅草房。

到了近前便聽到了里面的響,但里面的人應該也聽到了他們,聲音一頓。

宋南時便驚訝道:“這里住的有人嗎?”

云止風神不變:“遠看著不像有人的樣子。”

宋南時:“那我們……”

想找個借口進屋,但誰知,下一刻,門卻被人直接拉開了。

里面是一個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人。

芍藥夫人。

宋南時愣了愣。

芍藥夫人就這麼孤一人站在門外,以從未有過的考量的目看著他們。

宋南時很快回過神來,臉上浮現出一恰到好的驚訝,道:“夫人怎會在此?”

芍藥夫人就笑了笑,反問:“你們二人怎麼會在此?”

宋南時神不變:“今天城里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糟糟的,我們嫌吵鬧,便找了個清凈地爬山,誰知道下山想歇歇腳倒是遇到了夫人,夫人出門,怎麼也不多帶幾個護衛?”

關切。

芍藥夫人也不知道信沒信的說辭,面不變道:“海邑鎮,我又能遇到什麼危險?”

宋南時想了想,笑:“夫人說得也是。”

芍藥夫人也不讓他們進去,繼續問道:“你們來這里躲清凈嗎?平時居然也沒發現你們是不吵鬧的人。”

宋南時笑了笑:“上工自然要敬業些,私下里當然是怎麼舒服怎麼來的。”

芍藥夫人笑了笑:“原是如此。”

問:“既然要歇腳,那進來坐坐嗎?”

宋南時很謙遜:“不打擾夫人了,我們這便下山。”

兩人告辭,面無異地下了山。

走到了山腳下,宋南時才傳音道:“師老頭的人,會不會就是芍藥夫人?”

而若是他和那對師兄弟一起失蹤的話,抓他的人,也是芍藥夫人。

……

宋南時他們回到住時,姜垣正好也回來了。

一見他們就立刻道:“我沒把那走火魔的弟子帶來,但是幾日后,我有機會帶你們上山。”

宋南時立刻問:“怎麼說?”

姜垣笑道:“你們鬧的這一出正好,我對長老那邊說了幾句,讓他們覺得現在山下不太安全,正好再過半月就是繼位大典,今晚,長老們便會要求他們提前上山,到時候,我借著其他宗門觀禮,把你們帶進去。”

宋南時神一振:“那好!”

姜垣還道:“對了,這里就是我能查到的,老宗主名下的產業。”

遞過來一本冊子,宋南時大略看了一眼。

然后一眼就看到了三個字。

“圖云山?”道。

姜垣看了一眼,道:“就是城邊的那座山。”

宋南時放下了冊子,若有所思。

城里只有一座山,就是師老頭埋兔子的山。

師老頭把自己徒弟的墓,埋在了別人的產業里?

除開他不知道這是別人產業的原因,到底有多,才能讓那個怪老頭愿意把徒弟的墓埋進別人的地盤?

……

宋南時事業心上來了,和姜垣抓著圖冊一起看到了深夜。

他們從分析圖冊,一直到分析合歡宗的八卦,試圖從八卦里找出芍藥夫人的世。

剛開始云止風還能跟著分析,后來他就跟不上趟了。

剛晉級男友的云止風:“……”

他看了片刻,幽幽的離開了。

他覺得,這樣下去不行,他還是要跟上的腳步,不然的話他總有一種被拋棄的危機

于是他想了想,從儲戒里取出一本書,悄悄看了起來。

等宋南時口干舌燥的告別姜垣,想找自己的新晉男友充充電,就見臥室里,云止風正襟危坐,看著一本書。

書名簡單易懂。

《如何不被道拋棄》。

作者,合歡宗未名人。

宋南時:“……”

到底是有多渣?能讓剛的男朋友嚇得看這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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