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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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敗涂地

第二天下午,周安然跟男朋友還有兩個閨一起飛回南城。

位置臨著陳白,跟嚴星茜和盛曉雯中間隔著條過道。

前一天晚上胡鬧到太晚,周安然隔著過道跟嚴星茜兩人聊了會兒天,眼皮就開始打架。

跟兩人說了聲想睡會兒,就靠在座椅上,沉沉閉上了眼睛。

半夢半醒間,周安然覺頭在不停往旁邊掉,隨后被一只溫熱的大手扶住,很輕地托到了一個氣息悉的肩膀上。

在夢里都莫名覺得心安,又重新沉沉睡著。

再醒來,是陳白在旁邊推了推

周安然迷迷糊糊還有點睜不開眼,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嗓音帶著將醒未醒的小鼻音:“到了嗎?”

男生聲音低得溫:“快到了。”

周安然慢慢睜開眼,繼續靠在他肩膀上,等緩過這陣困意,才想起登機前何士給發的消息。

攥了攥他袖子,又抬頭去看他:“等下你跟我們分開走好不好?”

白黑眸瞇了下:“為什麼要分開走,我見不得人?”

周安然忙搖搖頭:“怎麼會,但我不是和你說了嘛,我爸爸媽媽會來接我,我還不知道怎麼和他們說你的事。”

見男生靜靜沒說話。

周安然攥在他袖子上的手稍稍往下,握住他修長的食指輕輕晃了下。

“好不好呀?”

聲音輕輕白耳中,他結滾了下,把那些不適宜的想法回去。

“周安然。”

“你是不是就吃定了我不了你撒?”

周安然:“……”

“哪有。”

朝他笑了下,邊的小梨渦甜甜出來:“我晚上給你打電話啊。”

白盯著看了兩秒,手在臉上掐了下,把小梨渦掐沒了,語氣沉沉。

“你最好記得。”

周安然跟兩個閨一起出站后,意外發現過來接和嚴星茜的何士和周顯鴻居然有緣地跟同樣過來接人的盛曉雯父母上了面。

幾位家長高一都有去參加過家長會,因為兒是好友,當時就打過招呼,現在對彼此也都還有印象,在們出來前,已經熱絡地聊了好一會兒。

周安然幾人走近,同幾位家長打完招呼,一群人又在原地多聊了片刻,才分道而行。

因為何嘉怡和周顯鴻第二天還要加班,他們原定計劃是把嚴星茜送回家后,只在嚴星茜家里略坐一坐,就返回蕪城。

但嚴星茜爸媽和何嘉怡、周顯鴻有一陣子沒見,和周安然更是有大半年沒見了,熱絡地留了他們在家吃飯。

吃完飯,周安然跟著父母上車返回蕪城時,時間已經過了晚上八點,天早已暗下來。

兩位家長坐在前方,周安然一個人坐在后座,忽然有點想陳白。

從包包里把手機拿出來,電話暫時不能打,但消息還是可以先發一發的。

之前在嚴星茜家里的時候,就想給他發消息了,但嚴星茜媽媽好久沒見,一直坐旁邊和在聊天。

周安然打開微信,開他頭像。

還在想給他發什麼容好,手機就響了聲。

白先給發了條消息。

c:【不是說要給我打電話?】

周安然:“……”

晚上這不是才剛開始嗎。

角卻不自覺往上翹了一點點。

周安然:【留在茜茜家吃飯了】

周安然:【還剛出發回家】

周安然給他拍了一張車窗外的夜景發過去。

c:【行】

c:【那暫時先原諒你】

周安然角彎著,正想回他,他下一條消息又先跳出來。

c:【還有沒有不舒服?】

周安然愣了下。

反應過來他這句話的意思后,只覺這行字都燙手,手機差點沒拿穩。

可能是見沒立即回消息,也可能是了解格,某人消息又接二連三發過來。

c:【誰讓你選在寒假前一天跟我說你準備好了】

c:【這次我也沒辦法自己看】

周安然:“??”

c:【到底有沒有?】

c:【不說我明天去蕪城找你?】

周安然臉一瞬就燙得厲害。

想起他昨晚也是這樣是不是還覺得做夢,但他那會兒手段比現在多多了,也混賬多了。

現在也混賬。

他還想怎麼看?

昨晚加現在,雙倍的惱怒。

周安然:【陳白!】

c:【嗯?】

周安然:【你好煩啊!】

c:【?】

c:【這就開始覺得我煩了?】

c:【周安然】

c:【你睡完不認賬?】

周安然:“……?”

明明是他從昨晚到現在一直在欺負,這個人怎麼這麼會倒打一耙。

周安然:【再說我晚上不給你打電話了】

c:【行】

c:【不打就不打】

不打就不打?

他現在都不哄了?

睡完不認賬的人,看是他才對吧。

周安然腮幫鼓了下。

下一秒,手機又響了兩聲。

c:【我給你打】

c:【誰讓我找了個睡完不認賬的絕朋友】

周安然角不自覺又翹起來。

何嘉怡回頭剛好看到這一幕。

“然然,跟誰聊天呢,笑得這麼開心?”

周安然心里一跳,看著屏幕上某人“睡完不認賬”幾個字,心跳又快幾拍,耳朵快燒起來。

還好車里線暗。

“跟茜茜聊天。”撒了個小謊。

何嘉怡奇道:“你們倆哪那麼多話聊,還聊得這麼開心,又跟你講那種奇奇怪怪的笑話了?”

奇奇怪怪的笑話?

周安然想了下。

好像是高一放暑假那天,拿嚴星茜給講了個冷笑話當了回借口。

那天因為找筆帽耽擱,在考場里留到最后,夏初的炙熱,蟬鳴聲喧囂,高大男生在窗外,笑著和下學期見。

當初他是只能藏在心底的

現在他已經是男朋友。

寒假頭幾天,周安然過得很是單調,基本就是白天在家看書學習,晚上躲在臥室跟陳白打視頻電話。

他那天說第二天要來蕪城看,并沒有來

一來是確實不太好意思答應他,二來是他早就和他媽說好,寒假要去律所學習,第二天就直接被他媽抓去了律所幫忙打雜。

倒也不是不能請假。

但周安然還是希能在他家長那邊留個好印象。

更何況,他過來本也不是為了什麼正經目的。

蕪城離南城很近,冬天一樣冷難熬。

他們回來那天是周六,之后好幾天,周安然都窩在家里沒敢出去,一直到周五,去親戚家玩的岑瑜回了蕪城,約出去看電影,才終于出了趟門。

兩人就約在家附近的商場,電影挑的是人不多的下午場。

下午電影看完,時間剛過五點,正好差不多到飯點,周安然跟岑瑜又轉去商場一家飯店吃晚餐。

吃飯期間,周安然就覺岑瑜悄悄看了好幾次,但又不開口說話。

臨近吃完時,周安然忍不住主問了聲:“你今天怎麼一直看我啊,是有什麼事嗎?”

岑瑜又言又止地看一眼。

隔了兩秒,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似的,把筷子往碗上一放:“你是談了對吧?”

周安然點頭:“是啊,不是和你說過了嗎。”

岑瑜又問:“你男朋友是白對吧?”

周安然又點點頭,有點莫名其妙。

和岑瑜關系雖然不如和嚴星茜們親近,但也算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和陳白談的事,并沒有瞞著,只是不認識陳白,并沒有說得太細。

但陳白這個名字,確實告訴過的。

“怎麼了啊?”

岑瑜像是又猶豫了下:“那我跟你坦白個事,你別生我氣啊。”

“什麼事啊?”周安然更奇怪了。

岑瑜又沉默兩秒:“就是,你還記得你剛過來的時候,那天早上在公告欄前面看俞學姐照片,我過去找你搭話嗎?”

周安然:“記得。”

“其實那天我是故意找你搭話的。”岑瑜說。

周安然:“?”

開了個頭,岑瑜好像也沒那麼難開口了,繼續道:“我表哥徐洪亮你也見過了,他和俞學姐是朋友,那時就是俞學姐托他請我幫忙,說讓我照顧一下班上新來的轉學生,也就是你。”

周安然攥著筷子的指尖倏然一

那天還是第一次在公告欄上知道俞冰沁這個名字,此前更是來都沒來過蕪城。

俞冰沁當然不可能認識

唯一的可能就是,俞冰沁也是人所托。

岑瑜拉了拉手腕,又比了個發誓的手勢:“我發誓啊,一開始我確實是幫俞學姐的忙去照顧你,后來接了,也是真的你覺得格很好很溫,是真心跟你當朋友的,你別怪我啊。”

周安然間發:“沒怪你。”

“那我繼續說了啊。”岑瑜小心翼翼又看一眼。

周安然一愣:“還有?”

岑瑜喪著臉:“對不起。”

“沒事,不是怪你。”周安然能覺出來岑瑜是真心跟當朋友。

格說好聽細心,不好聽就,岑瑜要不是真心跟當朋友,不可能不出來。

“你繼續說。”

“就是――”岑瑜說到這,好像又忽然很難開口似的,停頓了好一片刻,“我當初給你送禮不是每次都送兩份嗎,其實不是我有送兩份禮的習慣,是其中另一份,也是俞學姐那邊托我送給你的。我一開始還異想天開以為俞學姐人是彎的,想追你,我表哥說學姐筆直,就是和你大概有點別的機緣,但前幾天我去表哥家玩,聽他不小心說。”

岑瑜又停了下,看向周安然。

周安然已經猜到了,手上攥著的筷子一直忘了放,指尖因為用力已經明顯泛白。

然后岑瑜輕聲接著道:“然然,那些禮好像都是你男朋友送給你的,我就說為什麼當年那些快遞都是從南城寄過來的。”

周安然說不清此刻是什麼覺,只知道鼻子一瞬間就酸得好厲害。

“岑瑜。”一開口聲音就滿是哭腔,“我先回去了。”

想回去重新看下那些禮

也想回去給他打電話。

岑瑜一個局外人聽了都,多能理解現在的心,點點頭:“你去吧,這頓飯不用你請,我等下自己去付賬,就當我給你賠罪了。”

周安然其實有點聽不進說什麼,拿起包包起就想走。

剛一抬腳,忽然又被岑瑜拉住。

“差點忘了。”岑瑜從包里拿出個小文件袋遞過來,“當初我只送了一份禮,但白得了你那麼多謝,一直于心不安,就把那邊郵過的東西都列了清單,想著哪天有機會跟你坦白的時候,也不至于自己都忘了,還有他郵東西過來的快遞單,我也全都給你留下來了。”

兩位家長都還在上班。

周安然到家后,一路直奔自己臥室。

岑瑜送的禮,因為用途不同,被收納到了不同的地方,如今一一找出來后,發現幾乎都快擺滿了半個書桌。

大多是些玩偶、掛件等生喜歡的小東西,價格看著都不算太貴,所以當初本完全沒懷疑過。

周安然在書桌前坐下,從小文件袋里把岑瑜寫的清單拿出來。

明明只是一張薄薄的紙,拿在手上卻好像有萬斤重的沉甸甸分量。

周安然隔了好幾秒,才緩緩打開。

目第一眼,就看到上清單上第一行寫著――

旅行禮:兔子掛件

那個兔子掛件剛好就擺在手邊,當時覺得,收到后就一直掛在書包上,高二高三書包換了幾個,這個小掛件一直掛著,被洗了許多次,已經有些發白發舊。

難怪那天岑瑜送給其他人的第二樣禮都是珍珠手串,只有一個人是這個小兔子掛件。

周安然順著清單慢慢往下看。

發現他送過來的東西遠不止桌上放的這些。

端午節的粽子、中秋的月餅、圣誕的蘋果,這些曾經岑瑜給過不止雙份的食里,其中也有他送過來的。

還有十七歲生日,岑瑜送的那束玫瑰,原來也是他送的。

上次給他折了個糖紙玫瑰,還以為是先送了他花。

原來早在不知道的時候,他就已經給送過花了。

十八歲生日,岑瑜送一條項鏈和一條玫瑰金手鏈,這是所有禮中,明眼就能看出價值不菲的兩樣。

尤其是那條手鏈。

但岑瑜家境不差,當時跟人禮一生就一次,沒準拒絕。

在清單上看到玫瑰金手鏈,周安然一點沒意外。

難怪那天戴著手鏈去看他打決賽時,他會特意多問上一句。

周安然鼻子已經酸得不行。

眼淚一直在流,但好像又哭不出聲,間像是有什麼哽住。

那時候以為他不可能喜歡

一心只想著,不能再給他帶去任何困擾。

可怎麼會呢。

他怎麼會一直在好。

怎麼會到現在都還不告訴

周安然把手機拿出來,想給他打電話,但電話打了七八遍也沒人接。

心里幾乎生出來一想要回南城去找他的沖,可他今天一早說了要跟著律所的人去鄰市出差。

就算去了,他人也不在南城。

周安然目又朦朧落到那條玫瑰金手鏈上。

對了。

好像那天祝燃也特別問了句這條手鏈。

他當時說什麼來著。

好像是說,我朋友也買了一條送人。

周安然那天以為他就是隨口一說,現在看來,祝燃好像是在提醒

把手機又重新拿過來,撥了祝燃的電話出去。

這次接通得很快。

祝燃語氣聽著像是很意外:“周安然,你怎麼忽然給我打電話?”

周安然顧不上跟他寒暄,急急忙忙問:“他高中的時候,是不是給我送過很多禮?”

電話那端沉默了下。

祝燃裝傻問:“什麼禮?”

周安然聲音里滿是不住的哭腔:“我朋友都跟我說了,那條玫瑰金手鏈就是他送的對吧。”

祝燃又沉默了下:“看來你真知道了。”

他嘆了口氣:“他其實不準我跟你說這些事,但我總覺得還是該讓你知道,有些事你朋友應該都不知道,他高中去看過你好多次。”

周安然又是一懵。

間越發,艱難地問:“他來看過我?”

周安然攥著手機,不知怎麼,忽然想起有一次,請岑瑜幾人出去吃飯,在十字路口等綠燈時,回頭看見一個好像他的影。

穿著一黑,戴著棒球帽。

當時以為是太想他看錯了,或者就是純粹是形有點像。

但有沒有可能。

當初那個人就是他。

“是啊。”祝燃說,“最后一次是你暑假畢業吧,我們打聽到你要請嚴星茜們吃飯,那天是我陪著他過去找你的,他那天其實有點想跟你告白,但過去的時候,剛好聽到你說不喜歡他了。”

周安然腦袋懵了下。

“那天――”頓了頓,“是不是還有人了他一聲?”

祝燃意外道:“是啊,他舅媽那天也在那店里吃飯,看到他意外了他一聲,你們聽見了?”

周安然視線已經完全模糊:“我以為不可能會是他。”

祝燃接著道:“然后他暑假那陣心不好的,原本跟我們約好去旅游也沒去,一直待在家看書,快開學的時候我看不下去,喊他出來打個球,他那天也一直心不在焉,然后把腳崴了。”

周安然心里一揪。

難怪那天他不準祝燃告訴,他自己也沒騙,只是瞞了一小部分真相。

“哦,對了。”祝燃像是又想起什麼,“他當初其實還考慮過要轉去蕪城,反正他舅舅家,就是你俞學姐家,就在蕪城,他過去也不會沒地方住,媽當時也沒攔他,就問了他幾個問題,說讓他考慮清楚。”

“什麼問題?”

“問他能確定他轉過去對你來說會是而不是困擾嗎,問他能不能保證如果因為轉學績下降,不會因此對你生出不滿,問他能不能保證一輩子喜歡你,不然他怎麼敢在高二這麼重要的時間點去打擾你,問他能保證不會影響到你的績嗎。”

祝燃頓了下。

“他說他能保證一輩子喜歡你,他說不會再到第二個明明膽子小得好像連話都不敢跟他說,卻又每次都會站出來保護他的孩子了,但他不確定會不會影響到你的績。”

6點10,何嘉怡下班到家。

客廳里一片暗,看上去像是家里完全沒人在。

何嘉怡想了想,還是走到兒臥室門口,里面沒有一出來,像是人也不在房里。

還是抬手敲了下門:“然然。”

里面沒人應。

何嘉怡擰開房門,一眼看到昏暗房間里,有個影一坐在書桌前,書桌上七八糟擺了一堆東西。

要不是窗戶外約還了點線進來,要不是自己的兒,悉不過,何嘉怡怕是要嚇一跳。

“然然,你人在家,怎麼媽媽敲門也不應,燈也不開的。”

何嘉怡說著自己開了燈,眼睛先被明亮的線晃了下,而后才看清兒眼睛紅得厲害。

“怎麼了然然,怎麼又哭了,是不是又跟那個白的男孩子有關,我說他怎麼又在我們樓下。”

周安然一直沒打通他電話,哭得人有些懵,聽到“陳白”三個字才回神:“媽媽你說什麼,他在我們樓下?”

何嘉怡點頭:“是啊。”

“你沒看錯?”周安然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何嘉怡:“他樣貌那樣出眾,想認錯也難――”

周安然再沒心思聽說完,拿起手機就要出門:“媽媽,我等下再和你說,我先下去找他。”

何嘉怡拉住:“等等。”

看到兒這個反應,倒不像是又被對方傷了心的樣子,何嘉怡猜測的方向瞬間一反。

“你和他在一起了?”

周安然“嗯”了聲,也沒再瞞著,他暗中付出了這麼多,怎麼還能連跟家長坦白的勇氣都沒有。

“我等下跟您說好不好,我有急事要找他。”

“然然。”何嘉怡頓了頓,“他當初來找過你。”

周安然倏然一愣:“您說什麼?”

剛才一些沒注意的細節,慢半拍地也都鉆腦中。

比如媽媽怎麼會認得他?

比如媽媽剛才說的是“我說他怎麼又在我們樓下”。

何嘉怡:“他來找過你一次,就是在你轉學那天。”

因為當時把周安然的手機收到了手上,所以那個男孩子的電話是接的,也是下去見的他。

那個男孩子樣貌確實優越,所以哪怕隔了好幾年,今天也一眼就認了出來。

當時對方就穿了二中的校服,上也沒什麼配飾,只戴了只用來看時間的手表。

畢竟有個炫耀的大嫂,一眼就看出對方那只表和腳上那雙球鞋都價值不菲。

那雙鞋是大嫂想給他兒子買,卻沒能買到的限量款。

但那個男孩子上卻半點不見富家子弟的驕矜,語氣格外禮貌,問能不能見兒一面。

當時怎麼回他來著。

“你見了現在又能做什麼,你別怪阿姨說話直接,我把兒養到這麼大,昨晚也還是第一次見哭得這麼難過。”

“你們現在是高二,正是高中最關鍵的階段,阿姨能看出你家境不錯,將來高考分數多并不重要,你退路多得是,但然然能進二中實驗班,能保持現在穩步向上的績,是每天五六點多就起床換來的結果,我不想這些努力都白費。”

是個孩子,以后就業肯定會相對困難些,而且我們家也就這麼一個孩子,我和爸爸將來也沒辦法保護一輩子,也沒個兄弟姐妹幫襯,我們還是希能盡量考上好一點的大學,將來能有更好的安立命的本事。”

白下午手機關了靜音,忙完一打開,發現里面有近60通未接來電。

其中有30多通是周安然打來的。

剩下20多通是來自祝燃。

他心里一慌,周安然從來沒一次給他打過這麼多通電話。

而且還是在知道他今天跟著出來出差的況下。

怕是出了什麼事,陳白指尖落到號碼上的時候,都有些發,想撥回去,祝燃的電話忽然又打進來。

想著這兩個人同一時間段給他打了這麼多通電話,多半是因為同一件事,陳白迅速接通。

祝燃聲音聽著有些急,有明顯有些心虛:“那什麼,陳白我跟你說個事啊,周安然不知怎麼從朋友那兒知道了那些禮都是你送的,我就順便把其他的事也都和說了,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一直在哭,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你快去哄下。”

說完像是怕被他罵,立即又把電話掛了。

白心里有種想回南城把他拖出來打一頓的沖

不過確定是他自己之前做的事被暴,不是出了別的什麼事,他還是稍微松了口氣。

白也沒再空再搭理祝燃,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先哄朋友。

本想立即給回個電話,陳白目忽然瞥見樓下正好有個城鐵站,他把手機揣回口袋里,折回辦公室跟帶他過來的律師說了一聲,就匆匆下了樓。

從這邊到周安然家附近的城鐵站只要20分鐘。

白卻覺得一分一秒都過得格外慢,中途他想著要給先打個電話哄一下,又怕會像之前兩次一樣,他越哄會哭得越厲害,隔著電話,他又做不了什麼,而且下班高峰期的城鐵格外擁,他連手機都拿不出來。

等好不容易下了車,陳白把手機拿出來,卻發現屏幕完全按不亮。

他今天下午出來得急,也沒顧得上充電,手機多半是沒電了。

白進了小區樓下一家便利店,隨便買了兩瓶飲料,然后跟老板借了個充電

屏幕一亮起來,他就立刻開機,點進通話記錄,點開號碼撥出去。

便利店老板是個中年人,見狀提醒道:“小帥哥,網上都說邊充電邊打電話很危險的,容易炸。”

白頭也沒顧得上抬:“您放心,不會打太久,我就個人下來。”

便利店老板娘見多了人來人往,瞬間猜道:“找朋友啊?”

白“嗯”了聲。

電話那邊此時也迅速接通,他斂神,聽見生哭腔明顯地問:“你在哪啊?”

白在電話里哄了兩聲,給報完位置后,他拔了充電線,跟老板娘道了聲謝,就走到小區門口的樹下去等

沒一會兒,就看見生匆匆從里面跑出來。

蕪城今天氣溫只有7度左右,外套也沒穿,只穿著件就跑了出來。

白拉開羽絨服拉鏈,又朝張開手。

周安然撞進他懷里,跑得太急,陳白顧著看有沒有哭,難得被撞得往后退一步。

他拿羽絨服團團把人裹在懷里,抬頭去臉頰,果然了一手的淚。

白又后悔剛才忘了買包紙巾,哭得厲害,手本沒法干凈。

他低頭親了親眼尾,嘗到了一點淚水的咸滋味。

“寶寶,別哭了。”陳白低著聲哄

周安然其實之前緒已經穩定了下來,但一見到他,不知道怎麼又忍不住了。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白還在用手背輕著作幫淚,聲音也低。

“是覺得沒什麼好說的。”

“當初那封書畢竟是我的筆,宗凱也是因為想要讓殷宜真對我死心,所以才會把書夾在你的英語書里,你突然轉學本來就有我一部分責任,我托人照顧你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跟你說,反而像是把應該做的事拿出來跟你邀功。”

“至于給你送禮……畢竟利用了你對好朋友的信任,算不上多彩的手段。”

“那腳傷呢?”周安然又問。

白想也知道祝燃說了些什麼,那想把他拖出來打的沖又冒了上來:“腳傷真和你沒關系,誰打球沒點傷啊,那時都快開學了,我也都做好開學去追你的準備了,我暑假一開始是心不好了一陣,但也還不至于那麼脆弱。”

周安然聲音哽咽:“那我要是一直沒發現怎麼辦?”

“你這不是發現了嗎?”陳白手都被了,心里揪得發,“別哭了好不好,再哭我還以為你要后悔了。”

周安然哭聲一頓:“后悔什麼?”

白垂眸看著:“后悔當初不該對我有濾鏡,現在發現陳白這個人除了長得還行、績不錯之外,其實也就是一個一病的普通人,會利用你對朋友的信任來達自己的私心,小心眼,脾氣差,還總欺負你,其實本沒什麼好喜歡的。”

周安然忙搖搖頭:“不是的。”

“不是什麼?”陳白問。

周安然想也沒想道:“不是濾鏡,也沒有覺得你現在有哪里不好,我還是好喜歡你。”

白幫淚的作倏然一頓。

他當然知道喜歡他。

不管是的眼神,還是為他做的事,都在說明這個事實。

格太斂,連心里話平時都不太習慣跟人說,更何況是話,他也沒指哪天會好意思跟他說出口。

“你剛說什麼?”

周安然被他裹在羽絨服里,手揪了揪他服里的

他跟告白那次說得沒錯。

有些話總是該正正式式地和他說一次。

“你上次不是問我不是乖是什麼嗎?”

白心里好像已經有了答案,仍很輕地順著的話問:“那是什麼?”

周安然抱著他的腰,忍住怯,仰頭看向他。

“因為我真的真的好喜歡你。”

“我那天在飯店跟茜茜們說不喜歡你了,那不是真心話,我是怕們擔心,也怕再給你造任何困擾。”

“我從高一報道見你第一面開始,就一直喜歡你到現在,沒有一分一秒停止過,也沒有一分一秒后悔過。”

白心里一瞬得不行,拉著羽絨服的手落到腰上,把人重重抱了一下,才又輕聲開口:“那不就行了。”

周安然一下沒明白:“什麼行了?”

白:“你以前喜歡我,現在喜歡我,將來也會一直喜歡我對不對?”

周安然點點頭。

白很輕地了下眼尾,好像終于干了,他重重松了口氣,角勾了下:“那我給我未來老婆送點禮,有什麼好值得哭的?”

周安然:“……?”

等等?

他未來什麼?

“你就不能正經一點。”

白又笑了下:“我怎麼不正經了,剛不是你自己承認說會以后也會一直喜歡我的嗎,又不認賬了?”

周安然:“……”

鼓了鼓腮幫:“反正我說不過你。”

白:“你怎麼就說不過我了。”

周安然:“?”

臉頰:“你跟我撒個,我不就一敗涂地了。”

作者有話說:

嗚嗚嗚讓然然也淺剝個洋蔥

下章正文完結,明天提早更給你們看好了,大概早上八點或九點這樣子~

這章給大家發紅包呀,還是留評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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