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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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溪在蓉城郊區, 酒店過去有一段不短的距離。

車子匯熙攘的車流時,寧延告訴周奚:“我已經讓吳應他們先回去了。”

周奚面朝向他,眼睛里有些許笑意, “章牧之中午飛機。”

寧延角向上,掌心往里收攏,稍稍扣的手, “那我們吃完晚飯再回去。”

“這回一定帶你吃頓好的。”他補充。

幾次三番許諾要請吃頓好的,怎奈目前為止,三次共餐都只能算填飽肚子。

“怎麼個好法,滿漢全席?”周奚問。

寧延笑, “你想吃,完全可以。”

周奚撇,“想吃火鍋,我有好多年沒吃過火鍋。”

寧延有些驚訝,“好多年?”

周奚低嗯,回憶道,“最后一次好像還是齊琪回國前。”

齊琪是三年前回國的,算算可不是好多年。

在國外生活過的人都知道,火鍋絕對能排進國人烹飪前三位,尤其是各種大小聚會, 熱氣騰騰的火鍋往往是首選, 按理不可能好幾年沒吃過才對。

似乎是看懂他的費解,周奚難得做了解釋, “我和華人往不多。”

寧延看了幾秒, 沒有去探究原因, 而是毫不相關地來了一句, “你知道我和喬柏怎麼是怎麼兄弟的嗎?”

周奚扔給他一個你在問個屁的嫌棄眼神, 惹得寧延直笑,的掌心說,“對,就是因為火鍋。”

話落,毫不意外收獲了第二次嫌棄。

寧延更樂了,他很喜歡的這些小表,鮮活又可,不是的卡哇伊和俏皮,是只屬于的靈和活力,是每一回都讓他不自快樂和想親親的那種可

當著外人,他沒辦法親,只能再的手心,繼續剛才的話題,“我留學時和他住同一個公寓。”

喬柏比寧延大一屆,二人都出自T大。喬柏為人八面玲瓏,善于與人打道,是當地留學生圈子里非常活躍的人。寧延在T大時就小有名氣,一到國自是被喬師兄熱款待,帶著他迅速融留學生圈。

故事到這里還是同門深,兄親弟恭,轉折發生在寧延到國的第三個月,在第N次,被喬柏拉去參加聚會后回來,寧延開誠布公地表示:“我想把更多力放在學業上,以后這種聚會就不要我了。”

換平日,以喬柏格肯定嘻哈著過去,但那天偏偏是他得知“深”多年的孩和別人訂婚了,借酒消愁把自己灌得爛醉的喬柏當即發飆,當著公寓里其他留學生的面,把寧延狠狠地罵了一通,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寧延從頭到尾都未和他吵,只是在一旁冷靜地看著他,等他罵累了,才請其他留學生幫忙送他上樓。但那天之后,兩人友誼的小船也翻了。

不知是尷尬還是真氣惱,喬柏酒醒后擺出了絕姿態,寧延則充分配合對方的行,干脆當起了連點頭之都免了的陌生人。

“那最后肯定是他沒憋不住,主來找你。”周奚斷言。

寧延笑著點頭,“對。”

那是某個周末的傍晚,寧延正準備煮面條,突然聽到敲門聲,開門發現是喬柏。

他說,“我想煮火鍋,借你鍋用一下。”

寧延應好,進去拿鍋給他。

喬柏又別扭地說:“菜多的,一起吃吧。”

寧延笑了下,再次應好。

聽到這里,周奚甩給他第三個嫌棄的眼神,“一頓火鍋就把你哄好了,你也太沒出息了。”

寧延不以為意,“我本來也沒把醉鬼的話放心上。”

周奚切一聲,“你也真能忍,居然第三個月才跟他說不去參加那些無聊的聚會,你知道我為什麼和華人往不多嗎?”

“因為他們總是上說著要團結,要互相幫助,表面上相親相,友誼長青,但背地里卻搬弄是非,而一旦涉及自利益,更是錙銖必較,背后捅刀使壞比誰都快狠準。”周奚冷笑道,“最可笑的是,大家明明什麼都知道,還非要堪堪掛著那層漿糊紙。”

喜歡明刀明槍,也不輕看暗箭傷人,怎麼來都行。但是,要浪費時間和力去維系這種虛偽的關系,不行!

寧延看著,“我當時應該申請去斯坦福。”

那樣就能和你同校,就能早點認識你——算得上深的表白。

可惜,被周小姐無地駁了回來,“去了也沒用,我肯定不會看上你。”

被嫌棄的寧延哭笑不得,半晌才玩笑著說,“你這樣讓我很想見見你的前任。”

周奚挑起眉,“干嘛?想看看有沒有比你更優秀?”

不等他答,卻先開口,“不用比,你絕對NO1。”

語氣稀疏平常,沒有半分提及過往的不愉悅,讓寧延也跟著更放松,佯裝酸溜溜的說,“NO1?還得用上編號?”

“你以為呢?”周奚揚起下,“你都憾沒能早點認識我,那前面認識的男人也不瞎呀。”

寧延被嗆得直笑,也不管前面司機還在,的下,“周奚,你怎麼能這麼可?”

周奚拍掉他的手,“他們不瞎,你瞎。”

不僅認為他倆是文藝青年,還三番五次夸哪里可了?

寧延握的手,不辯駁,只是笑。

**

兩人一路東拉西扯,不知不覺就到了花溪。

文創園不能開車,寧延指揮司機把車停在東邊的口。

下車時,他手去牽,卻被別開,“又不是小孩兒,還牽著手走。”

寧延無力一笑,悻悻地了下鼻子。

周奚把手揣進大口袋,問他:“往哪兒走?”

“這邊。”寧延往前一步帶路。

這里溫度比北城要暖和得多,今天還有太,金黃鋪在人上,暖洋洋的。

見他路的,周奚好奇,“你以前來過?”

“來過幾次。”寧延說。

這種地方能來幾次?周奚停下腳步,從上到下將他打量一遍,“是我眼拙嗎?真看不出你有文藝氣質。”

“那有什麼氣質?人民幣?”寧延打趣地問。

周奚搖頭,一本正經地糾正,“怎麼也得是元。”

“那你是什麼?歐元?”寧延問。

周奚再次搖頭,說:“比-特-幣。”

寧延忍俊不,長手一,摟住的腰,將攬進懷里,趁著四下無人,終于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在臉頰上用力親了一口,“周奚,真的沒有人說過你可嗎?”

“因為就你眼瞎。”

從兜里出手,去推他的腦袋,卻被他順勢捉住,握在手里。

周奚側頭瞥他,象征地往外掙了一下手。寧延看見了,也到了,但仍舊沒有松開。

他沖笑,“今天先做一回小孩。”

很靜,他語氣溫,卻挾著難得一見的不容拒絕。

周奚目在他的笑臉上停留了幾秒,而后移開視角,問:“還往前嗎?”

寧延應嗯,收了手指。

**

周奚被他帶著一路往西,沿路看見不被改造得新、前衛的老糧倉,除了牌服飾、漫游戲、各種IP的周邊,還有畫廊、雕塑……

不過,寧延完全沒有駐足觀,并不像來這兒閑逛,倒像是有明確的目的地。

又走了十幾分鐘后,周奚見他仍沒停下,不由扯了一下他牽自己的手,“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

“就快到了。”寧延視線從臉上移到腳上,“還能走得嗎?”

“我說走不,你打算背我嗎?”

這里已是園區中心,路上游客明顯多了起來。寧延掃了一眼熙熙攘攘的行人,問:“你會怕別人笑嗎?”

“有什麼好怕的,誰也不認識我。”

寧延注視,似乎在判斷話里的真假分。須臾,他松開的手,往前一步,在前面半蹲下來,掌心往后,示意上來。

原本寬松的羊絨衫服在他微微彎曲的背脊上,周奚看著他瘦的腰背,彎了下

“走啦。”在他背上拍了一下,“還真當自己是小孩。”

**

不過,他倒是沒哄,往前繼續走了兩三分鐘后,寧延終于停在了一間兩層樓高的糧倉前。

周奚一眼就被它與眾不同的外立面吸引。

是的,和一路走來的其他建筑一樣,這座糧倉外立面也被彩過,但既不是大面積的前衛調,也不是歐街頭代表和酷的涂,而是一副巨大的中國山水畫。

連綿的群山岡巒,浩渺的江河湖水,幽巖深谷,高峰皮坡……看得出,繪畫者有很強的功底,雖是在墻上揮毫,但畫面層次分明,雄渾壯闊,分外秀麗壯,令不太懂中國畫的周奚都有些移不開眼。

周奚駐足看了好久,才扭頭問:“這里?”

寧延點頭,牽著走進去。

過門廊,周奚立即被屋子中間玻璃展示柜里的東西吸住了目——那是一個半米高的俠造型的玩偶。

起初以為是花木蘭之類的周邊,但湊近一看發現,并不是,正在想可能是什麼游戲或古偶電視劇的周邊時,旁的寧延揭曉了答案:“原型是這家公司的創始人。”

周奚愣了下,不及細問,就聽剛剛過來的店員說,“對的,這是我們老板自己。”

周奚反應很快,轉面朝寧延,用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問:“你投的?”

寧延微笑著點頭,問:“想不想給自己做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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