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五姐,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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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四罵了起來:

“你個癟犢子玩意兒,啥也不是!還能讓劉二狗打這個樣,以後別他媽說是我兄弟!”

“哥呀,”馬小花愁的蘭花指都變了形,“七個人削我呀,我能點輕傷,又全而退就不錯了!”

“要不是遇到了南山的大眼兒,又跳上了他的車子,今天......今天你們就見不到我了......”說著說著,他眼圈就紅了,開始哽咽起來。

“行了,”圖四沒好氣道:“憋回去!”

馬小花果然不敢再哭了,低著纏滿白紗布的腦袋,肩膀還在一的,楚楚可憐。

“你沒看著孫大馬棒?”楊曆年問他。

馬小花搖了搖頭,“太突然了,我進屋豬大腸就衝了上來,把他削趴下以後跑我往出跑,不過......”

“不過啥呀?”圖四越看他越生氣,要不是因為從小就跟在自己屁後麵玩,今天人還這麽多,真想踹他幾腳。

“不過我跑了以後,我二舅被病房裏的一個病人打了,說那人滿臉都纏著紗布,也不知道是誰!這小子把我二舅剛接好的又打折了,打完以後,攙扶著豬大腸就跑了......”

土豆忍著笑,“這還用問,那家夥一定就是孫大馬棒,也就他能幹出這麽損的事兒!”

大夥開始七八舌討論起來。

周東北猶豫起來,此時他麵臨著兩個選擇:

一,再一次借刀殺人。

既然馬小花和孫大馬棒起了衝突,正好禍水東引,解除盛夏的危機。

這麽做還有一個好,就是遠離這些江湖紛爭。

二,實話實說。

可如果說了,他們去找孫大馬棒的話,自己去還是不去?

不去?

你自己姐姐挨了欺負,你竟然不去?

那樣的話,所有人都會看不起自己,以後更不會再把自己當朋友!

去?

如果自己跟著去了,打完這一架以後,就等於踏進了這些人的行列,以後各種紛爭就會紛至遝來。

這與他對王老父子掄斧子區別很大,很矛盾,他不想混社會,卻又不得不遊走於這些人之間。

他想左右逢源,既解決問題,又能置事外,這才符合自己的最大利益……

可如果不說的話,事早晚會

畢竟這些人哪兒有什麽國恨家仇,很可能打著打著就坐在一起了朋友……

“各位哥哥……”

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說出來,不能做牆頭上的那草,更不能敗了自己的人品!

所有人看向了他。

於是,周東北把昨天下午發生的事說了一遍,眾人這才恍然大悟。

“啪!”圖四拍了桌子,怒罵道:“這個臭不要臉的,大街上調戲人,還手打曉華他舅,我看他是不想好了!”

“這個什麽子,幹啥的呀?”郝忠海問了一句。

他當兵前沒混過社會,轉業後就做了乘警,所以本就不悉興安市社會上的這些混子。

沈波說:“這不就是個無賴嘛,竟然還能手打病床上的病人,咱們就去打他個生活不能自理得了!”

楊曆年沉著臉,新仇舊恨一起湧了上來,“媽的,幹他!”

房門開了,五姐走了進來,麵沉似水,“幹誰?楊老七你是不是皮子又了?”

整個房間雀無聲。

“姐,你看,喝酒呢,大過年的......”

楊曆年沒等說完,五姐指著他就開罵:“過年咋了?你們想好好過年,別人難道不想好好過年?”

“幹啥就要打打殺殺的?啊?誰不是娘生爹養的,誰被砍完他的父母不心疼?”

“你們能有什麽深仇大恨?階級敵人嗎?”

“無非不就是你看他不順眼了,他瞅你不舒服了,要我說,都是閑出屁來了!”

“......”

周東北驚訝地看著五姐,沒想到這個人如此潑辣,一炕的大小夥子,被罵的啞口無言,誰都不敢看一眼。

十分鍾過後。

周東北見也累了,連忙下地,臉上堆起了笑:“五姐,七哥就是在放狠話,大過年的打什麽架呀!你放心,我看著七哥,絕對不讓他去打架,你快去休息吧,說了這麽半天,都累了......”

好說歹說,把勸走了。

回屋以後,楊曆年朝他豎起了大拇指,“兄弟呀,還是你行,從小到大,我五姐罵人的時候,我們誰都不敢吭聲,不然能一句不歇罵半宿!”

圖四一臉苦笑,低了聲音說:“去年秋天,我要吃院子裏那條大黑狗,都他媽把它拴門框上了,五姐回來以後,差點把我皮了......”

說著話,他還打了個寒,大夥都哈哈大笑。

周東北終於知道那條狗為啥怕他了,人家要吃自己,換誰能不怕呀,這明顯是有心理影了!

馬小花不死心,小聲問:“哥哥們,幹不幹他呀?”

楊曆年著嗓子,“明天開始找他,找到準確藏地點以後......嘿嘿!”

他笑了起來,惡狠狠的。

二驢子問:“用不用喊一聲張大蛤蟆,他們之間也有仇!”

圖四翻了翻眼珠子,“喊他幹啥,我賊他媽煩他!”

“嗯,”楊曆年點了點頭,“老四說的沒病,那是個欺的貨,腦袋都鑽錢眼兒裏了,離他遠點!”

周東北說:“七哥,記得喊我!”

“你可拉倒吧,你家太遠,這事兒和你沒關係!”

“怎麽能沒關係呢?”

楊曆年立了眉,“我說沒關係就是沒關係,你好好幹你的買賣得了,瞎摻和這些事幹啥?”

周東北沒再吭聲。

這話自己必須得說,沒想到七哥會如此偏向自己,這讓他心裏好一陣溫暖。

腚說:“早就該收拾孫大馬棒了,這碧養的最不地道!去年夏天在大百貨,因為五分錢的自行車費,竟然把看車的老頭給打了,你說他是人不?”

沈波眼珠子瞪了起來,“畜生,削他!”

“呼——”房門又開了,滿屋皆驚,五姐這耳朵是不是太靈敏了?

沈波一把就將自己的捂上了。

五姐著腰還沒等說話,周東北趕快就下了地,嬉皮笑臉說:“五姐,誤會了......”

“誤會啥?我剛才去喂大黑,他一口食都不吃!隻要老四一來,它就這樣......”

周東北明白了,看來不是因為沈波的那句話,這是因為外麵那條老黑狗。

“圖四!”五姐瞪著他,“咋不饞死你呢?”

“大黑在我家十二年了,自從上次被你吊起來以後,你看看現在變啥樣了?你還想吃它?”

“狗是我們的朋友,你咋就能忍心張?咋就不饞死你呢?”

“我記得都說滿族人不吃狗,你是不是假滿族人?”

“你一天天的沒個正事兒,不是削這個就是幹那個,你是不是閑的?閑的慌你就去撓牆……”

“......”

圖四盤坐在那裏,耷拉著腦袋一聲都不敢吭。

“我告訴你,我家大黑如果有什麽三長兩短,你就來給我家看家護院!”

二驢子和大頭他們都低著頭,想笑又不敢,肩膀不停抖

“噗嗤——”

馬小花沒憋住,笑了出來。

這一下,算是給圖四解了圍,五姐火力奔向了他。

“你笑啥?有啥可笑的?一天天長搭撒的,穿的像個敗家老娘們,你還想不想好了?”

“你說你小時候多好個孩子,眉清目秀的,說話也討喜,你看看你現在還有個人樣兒了嗎?”

“是,我也知道,你上麵好幾個姐姐,你爸媽從小也把你當孩養......”

“可你看看你七哥,他姐比不比你多?他咋就沒像你這樣呢?”

“以後再上我家來,你給我把他發藏起來,穿正常點的服,不然我就把你了扔出去,雪地上挖個坑就把你埋了!”

“......”

馬小花哭了,坐在炕上,兩隻手抱著膝蓋,那一個梨花帶雨。

沒人敢放聲,唯恐火力轉向自己。

最後還是得周東北出馬,他憋著笑,連說帶哄,終於又把哄回了西屋。

回來的時候直汗,這五姐,太猛了!

回屋後,發現所有人都瞪著他。

楊曆年做賊似的環顧一圈,問:“你們覺得咋樣?”

“嗯——”所有人異口同聲,都點起了頭。

周東北低頭掃了一眼上,沒啥問題呀,這些人啥意思?

馬小花臉上還掛著淚,吃吃笑了起來,“你別說,我看還真是般配!”

尼瑪!

周東北知道他們啥意思了,這是又要開啟拉郎配模式!

楊曆年端起了酒杯,“五姐夫,謝謝了!”

眾人笑。

圖四恨恨道:“你小子,欠我一條狗!”

周東北愕然,自己怎麽就欠了條狗呢?五姐不讓你吃,和我有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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