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好像比工作室更加的漆黑,不知道這是不是種錯覺,總之心頭仿佛了塊千斤重石,得我些不過氣來。
我出一張符在指訣上,貓著腰往對面門口步步近。
走廊不過兩米寬,而就這麼近的距離,我卻覺得無比漫長。
左手指訣到了門板,冰冷刺骨,我心頭突地一跳。
這會兒屋子裡鬼氣很濃,說明嬰靈還沒搞定,可是怎麼到門外還是聽不到聲音?
忽然間心底生出一種不祥預,老家夥說不定掛了,小靜也怕遭了毒手。
想到這兒,沒耐心再聽靜了,手推開房門,眼前驀覺一亮。
只見屋子地面上有一燃燒了半截的紅蠟燭,火苗隨著開門撲進來的風,搖曳滅。
雖然有燭,但屋子裡黑氣升騰,線顯得非常暗淡,大有一荒山鬼宅的氣氛。
除了看到沙發和茶幾外,靜悄悄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我知道這蠟燭的作用,上面肯定祭了“盞”,燈亮起後會把分隔開來。
意思就是說,鬼只能看到間路,卻看不見世一切東西了。
而這條間路又是個陷阱,四無路可通,只有燈這條路,會把小鬼引過來,到時再用封鬼壇一類法把它收了。
可是蠟燭在卻不見人,那這種法事似乎沒做。
這種房間格式,進門是玄關,玄關右側是浴室,往裡就是客廳,這樣的布局是湊型的。
在門口外,客廳裡還有大半面積看不到。
那於正遙和小靜,很有可能被牆角給遮擋住了。
我於是提了一口氣,右手攥林羽夕的小手,慢慢進門,然後從玄關轉角往外探頭。
突然迎面看到一張鮮淋漓的臉孔,眼珠瞪的特別大,張大到不可思議的程度。
在昏暗的燭襯托下,顯得無比森和恐怖。
我心頭猛烈一,險些嚇尿了。
林羽夕頓時尖起來,這丫頭有個病,一害怕就會抱人。
並且跟以前一樣,竟然跳起來在後邊摟住我的脖子,兩條纏在腰上了。
心跳劇烈中隨即看清楚,這人已經死了!
雖然不認識他,但從六十開外的年紀和左手訣右手持符的形上判斷,就是來除鬼的於正遙了。
我心裡怦怦跳個不停,看來真是猜對了,那小靜呢?
我急忙繞開這死,客廳全貌完全展現在了視線中,可是除了這死之外,沒其他人。
我又轉頭看看右側的兩個臥室,心說小靜會不會躲在裡面還活著?
可是到現在嬰靈還沒面,或許跟小靜都在臥室。
迅速觀察完況後,轉頭看到死手中的那張符是“初分符”,於是徹底明白盞本沒起作用。
因為要做這種法事,需要兩道符施法,起始要用初分符,先將現場兩氣分隔才能實現殊途。
然後用中分符,把分隔出來的氣化為冥途,完全遮蔽小鬼的眼睛。
於是手從死手上奪下這張初分符,把左手上的那張驅邪符反手在後林羽夕腦門上。
然後雙手以“兩儀印”,把這道符拉在左右訣之間,快速念了初分咒。
“角軫星宿,分宮。
一召速至,神威神。
急急如律令!”
這種符不是隨咒語而自燃的,丟在燭火上,便燒了起來,頓時屋子裡氣湧,慢慢向右側遊離,隨即看見從客廳左牆開始,出現了一道明亮的空間。
剛才整個屋子好比被一層黑紗籠罩著,此刻黑紗卷起還在逐漸右移,顯現出一個涇渭分明,兩種不同氣的奇異景。
初分符起效,等著氣退到客廳中心,就可以使用中分符了。
我沒畫過這種符,又手在死的包裡去。
到一遝符的同時,還到了一個木樽。
全拿出來後不由大為吃驚,木樽已從中間裂開,著一層。
我當即有點傻眼,這個木樽顯然是於正遙帶來對付小鬼用的,然而這裡面還寄樣著一只嬰靈,是不是屬於厲鬼級別的暫且不說,現在已經破樽而出。
沒了木樽的控制,那應了我之前的擔心,又多了一個小惡魔!
林羽夕這會兒閉著眼睛還不敢睜開,趴在我背上也不下來。
聽我念了兩句咒語後又沒聲音了,忙問:“現在什麼況了?”
“不管什麼況,你抱了我,千萬別睜眼。”
我說著把裂開的木樽放在蠟燭跟前,希待會兒功開啟盞之後,把兩只小鬼都引過來。
從拿出的這遝符裡挑出中分符,發現浮畫的正統,老家夥果然是個正宗的先生。
我抬頭瞅著黑氣眼見快退到客廳中心了,於是再以兩儀印扯起中分符,等著時機一到,立刻念咒。
哪知這時候有了靜,兩個臥室中,左側臥室門吱呀呀無風自開,在靜謐詭異的氣氛中,愈加顯得森可怖。
我心頭打個突,心說嬰靈可能出了。
這會兒可不是一個,在盞沒做之前,是用符是抵擋不住的。
當下拿出手機快速撥了小胖的號碼,想他趕抱著那些東西過來。
誰承想手機竟然掉鏈子,沒信號!
我只有背著林羽夕往後步步倒退,要退到門口喊一嗓子。
可是剛退了一步,咣地一聲,房門重重的關上了。
林羽夕還不知所謂,在我耳朵邊聲問你關什麼門啊?
遇到況不好跑路。
我心裡這個苦笑,那是我關的麼?
小崽子分明是要把我們困在裡面,然後分餐一頓。
門是不用想了,肯定拉不開,於是扯著嗓子大聲喊:“小胖,快把東西拿過來。”
不管聽到聽不到,那也不能束手待斃。
“你關著門什麼,小胖聽不見的,差點把我耳朵震聾......”
林羽夕沒好氣手在我後腦勺輕拍一記。
一生氣睜開了眼睛,由於我們退回玄關,牆角遮住了於正遙的,看不到也就不怕了。
但瞪眼瞅著打開門的臥室說:“小靜似乎在裡面,你看是不是躺在地上啊?”
說著發現還趴在我上,覺得這樣不太合適,掙紮著要下來。
可是就當話音剛落,臥室門口陡地豎立起一條黑影,披頭散發,滿臉鮮,在昏暗的燭中,特別醒目駭人!
林羽夕熬一聲尖,雙腳剛落地,又嗖地竄上來,雙手摟住我的脖子,雙纏到我腰間了。
我也嚇了一大跳,因為像這種突然豎起的形,人是絕對做不到的,除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