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儲星洲到達的時候,兩支醫療隊正在營地里排隊領盒飯。
直升機“轟轟”地盤旋下降,最后停在營地中央的空地上,揚起一陣大風。
“哪位領導來了?連直升機都用了。”
眾人目凝聚在直升機的艙門,好奇地探頭看著。
只見艙門“唰”地拉開,一個清冷靈秀的影,輕盈地跳下機艙。
雪地的冷映在掌大的瓜子臉上,人群驚艷。
“誰呀?好漂亮……”
“肯定又是明星蹭熱度,搞什麼公益活來了吧?嘖。”
直升機上又下來兩人,三人背著碩大的行李包,緩緩向人群走去。
看清的長相,有個人倒一口氣,驚嘆道:“嚯!是那個網紅小神醫!”
其他人瞬間側臉看過來,“真的假的?”
“肯定沒錯,我看過的直播……”那人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鏡,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呃,其實,我是星姐的……”
“星姐?”
“你星姐?嘖嘖,凌風,你看著比大十幾歲吧,你怎麼得出口!”
眾人看了看逆走來的清冷,又看了看戴著黑框眼鏡、一副阿宅樣的凌風,眼中盡是揶揄。
凌風哼道:“啥十幾歲,就幾歲好嗎?”
正在此時,一聲低沉威嚴的聲音在后響起,“凌風,你們幾個沒事做嗎?趕吃完飯,去領急救包。”
凌風立即了脖子,轉向面不悅的中年男人,解釋道:“老師,我們領隊到了。”
中年男人冷哼一聲,“呵,這麼大靜,我能不知道?”
他旁邊的同僚勾著角笑道:“坐直升機來的呢。不愧是袁老的徒,瞧瞧這待遇。”
“后怎麼還有兩個人,怎麼著,連‘仆人’都帶上了?”
被當仆人的司尚和魚開心拎著大包小包,好奇地張著營地的環境。
而走在他們前方的儲星洲,背著一個行軍包,一邊目不斜視地往前走,一邊握著手機講電話,“你生氣了?”
“我有什麼資格生氣?要不是你借用直升機,管家跟我報備,我都不知道你跑到了湘市。儲星洲,你——”
電話那頭,低沉的男聲,說著說著,便忍不住氣急。話語中的寒意,幾乎穿聲波撲面襲來。
儲星洲微嘆口氣:“對不起,我太忙了。今天跟許多人說過要到湘市救援,我以為我也跟你說了呢。”
直截了當地承認錯誤,景曜倒不好意思再跟生氣,聲音低低的:“星姐,你是有男朋友的人了。我希你有什麼計劃,可以跟我商量商量。”
“嗯。”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哪怕不商量,也提前告訴我一聲。”
“我知道。你別生氣,我——”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話聽筒里傳來一陣“嘟嘟”的忙音。
看了眼手機屏幕,信號中斷了……
營地里,大家紛紛跑出帳篷,虛空舉著手機,一片哀嚎,“哎!手機怎麼沒信號了!”
“我也是!電話也打不出去了!”
“怎麼回事?”
儲星洲愣了愣,側迎來一個中年男人,“你就是星洲吧?袁老的小徒弟。”
“是的,張主任,您好。”儲星洲同他握手,打招呼。
張主任瞪大了眼睛,“你認得我?”
“自然。”
張主任剛才還嫌靜太大,此時被夸得如沐春風,背著手,好整以暇地等著下一句話。
沒想到沒后文了,簡短地回了兩個字,便轉進了領隊帳篷。
張主任怔在當場,“啥?錢主任,你看這——”
旁邊的錢主任抿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輕人嘛。傲了點,也正常。”
看著旁邊還在竊竊私語的住院醫,張主任氣不打一來,“你們瞎笑什麼呢?吃完飯趕干活!這是災區,嘻嘻哈哈的像什麼樣?”
年輕的住院醫們,頓時起肩膀,作鳥散。
進了帳篷,儲星洲將行李放下,簡單待道:“開心,把活心丸和蛇油膏拿出來。司尚,你去聯系一位姓陸的長,麻煩他一起,把醫療隊的幾位主任都請過來。”
兩人領命,分別行。
不過們在帳篷里都收拾好了,司尚那邊仍舊沒有靜。
儲星洲出了帳篷,就聽見遠傳來幾聲罵罵咧咧:“誰啊?袁老的徒弟了不起啊?小屁孩一個,一點禮節都不懂?”
“你們中醫隊的事,我們可不管啊。我們過去干嘛?”
“你是司家小子吧?怎麼,被家里放棄了?你好好的司家大爺,跑去當一個黃丫頭的狗子?”
司尚聲音低低地解釋了幾句,那幾人態度和緩了一些,然后另外幾人,聲音卻更高了:“什麼活心丸蛇油膏的,給我也不要!你們的藥,跟我們西醫不是一個系統的,咱兩隊還是各走各路吧。”
“對,對!有事兒就找我們領隊去!”
魚開心頓時了拳頭:“這群大叔,會不會講話?!師父,我們那麼辛苦做出的藥,不要給他們了!要不要!”
“嗯,要不要。司尚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