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給我倒回去。
趙雲瀾跟郭長城分開以後,就開車回了明路4號,第一件事就是直奔辦公室,把大學路口的監控錄像從頭到尾來回放了三遍
“……過兩天送你去讀在職研究生,給我好好提高一下技水平。
祝紅拍了拍自己的“大”:“讀一個下來說得兩三年,我這個每月一次,怎麼跟人家解釋三天兩頭請假的問題?”趙雲瀾臉不紅心不跳地說:“你不會說自己痛經麼?笨人。
“……”祝紅沉默了一會,“你總是打破我對你的旖旎幻想,領導。
“知道是領導還敢意/,”趙雲瀾在腦袋上按了一下,“獎金不想要了?”祝紅把眼睛瞇得更細,出蛇信一樣細長的舌頭了:“你要是願意讓我睡一宿,工資我都可以不要,白給你打工。
趙雲瀾低下頭皮笑不笑地看著:“真的?”祝紅:“……”突然有種覺,賣求那啥的事,他們死不要臉的領導真幹得出來
祝紅後悔閉太晚,只好顧左右而言他地說:“如果監控拍不出來,說明它不想讓人看見,除非是天眼開了——這孩能看見那東西,大概是因為過回晷的緣故。
趙雲瀾撐在桌上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回盤我是知道的,一般是刻著箴言的日晷,象征意義大於使用意義,這東西有什麼特別?”“其實下午的時候你一提起老日晷我就想到它了,”祝紅彎腰打開辦公桌下的屜,從裡面取出了一個舊式線裝的賬簿,“這是我從地府那頭借來的,你有空可以仔細看看
趙雲瀾點頭示意繼續說
祝紅修長的手指從書頁間過,趙雲瀾順著的手指看去,只見“回晷”三個字下面,是以小楷標注的“借壽”兩個字
趙雲瀾往後一仰,慢吞吞地點了煙:“那應該沒錯了,難怪老太太的魂魄能在天化日之下出現,敢是被三生石隔著生魂呢,我說那小姑娘怎麼滿瞎話呢,跟老人借壽,虧……”“回晷代表朝升夕落,忘川裡的黑魚魚鱗也只往一邊生,所以只有年長者向年輕人借壽,不可能反過來,趙,其實是你誤會人家了吧?”祝紅說著,憑空一手,一張寫了字的宣紙紙條就飄飄悠悠地落在了手心裡,上面寫著李茜的名字,隨後小字標注了生辰八字,再之後是兩行模糊不清的字,看不見寫了什麼,只能勉強看出塗改的字跡
趙雲瀾有些意外地一挑眉
祝紅說,“意思就是,如果有了回聖,就可以用自己剩下的一半壽命換回已經死了的人,從此與他同生共死
趙雲瀾一言不發地聽著
“也就是說‘以命換命’這件事,應該是李茜的大病時發生的。
趙雲瀾彈了彈煙灰,“那時候住在老家,在老家找到了祖傳的老件,這也說得通——可我看不出這有什麼難以啟齒的,幹嘛要對我滿瞎話?”“或許有,”祝紅把椅子轉過來,手肘撐在椅子把手上,用那雙豎瞳看著趙雲瀾,冷那人覺得嚇人的眼睛長在上,不知怎麼的,反而讓人看出一種不同尋常的溫意味來,說,“你想,要是世界上有那麼一個人,你那麼他,寧可用半輩子換他,他卻不知道為什麼,再一次在自己面前沒了,那是什麼滋味?”趙雲瀾表漠然地皺皺眉,似乎心裡還在猶疑
“李茜經常在網上買一些東西,我查過的購買記錄,大多數都是一些老年人保健用品,的零用錢不多,大部分是家教和給導師做散活掙來的,別的小孩臭都不過來,居然很給自己填東西,我覺得,就沖這點,就是個好孩子,如果核實了和本案無關,有些事,要是不想說就算了,你也適可而止,何必人太甚呢?”趙雲瀾:“質不說明問題,有時候恰恰是沒了,才會用質補足……”他這句話在祝紅一臉“你無你冷”的無聲控訴中沒了聲音
祝紅說,“林靜在那頭給我傳了昨天走失的魂魄名單,我查了,裡面確實沒有,在外面晃,很可能那邊也還不知道
趙雲瀾想了想:“唔……”祝紅問:“怎麼?”“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不知道你發現沒有,李茜和盧若梅乍一看材非常像,發型也差不多,陌生人從背後一看,幾乎分不出來,而且那天又恰巧穿了一樣的服,而盧若梅正好死在和李茜相見後——你想,李茜用過回晷,上肯定沾染了幽冥聖的味道,要是真的能躲開差,說不定越獄的……”“你是說死鬼的目標可能本來是李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