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徵的聲音其實好聽的, 如果是個人,說不定能去學個聲樂, 也去參加個XX好聲音之類
說完, 他就藝高人膽大地推門走了進去, 沈巍連猶豫都沒有, 立刻跟了上去
趙雲瀾用挖出來的土把頭骨重新蓋上,這才若無其事地站起來,招呼學生們和自己的下屬們進來
趙雲瀾收起了小鏟子,哆哆嗦嗦地點了煙,然後站在一邊,等著其他人一個個快步鑽進屋子
趙雲瀾頓時覺有點頭皮發麻,也跟著低了聲音,小聲罵了一句:“我,沒見過已經大通鋪了還又給加一層上下鋪的,這也太擁了,要是咱們也跟著一腳,人家不會向業投訴我們吧?投訴我也沒辦法,車開不上來,沒別的地方了,讓這幫細皮的學生們在外面營一宿,非出人命不可。
“這裡確實有一些忌諱,”汪徵遲疑了一下,“一會我進去告訴他們,只要法事做到了,借宿多一宿……應該不是問題。
趙雲瀾點頭,催促說:“那快去。
笑傲江湖小說只見汪徵量著步子走到了門口,然後又倒退了兩步,轉過,緩緩地跪了下來,雙手撐在頭頂,朝著院子的方向頂禮拜,行了真正的五投地大禮,學生們都好奇地站在門口,沈巍讓他們保持安靜,都往後退,把學生們盡量往裡推……因為他發現,汪徵出的一小段“手指”竟然是塑料的,“頭發”從大兜帽下面出了短短的一截,分明是尼龍的假發
汪徵站起來,作僵地彈了彈子上的土,“我已經打過招呼了,現在應該沒事了,大家都別在門口,到屋裡坐,記住別往院子裡隨便丟垃圾,出門之前別忘了打招呼,要方便的話走遠一點。
外面淒風厲雪,誰也不願意出去挨凍,只是這一宿他們經曆了太多匪夷所思的東西,這會唯恐犯了忌諱,才惴惴不安,聽見汪徵這樣說,一群人立刻吃了定心丸似的,一窩蜂地往屋裡走去,裡面不管多簡陋,好在避風
趙雲瀾滿不在乎地在窗欞上彈了彈煙灰,笑瞇瞇地點頭說:“是,太不像話了,不值得學習,不值得提倡,憲法都承認宗教信仰自由,一定要對別人的信仰保持一定的尊重……”汪徵的目從塑料的假眼睛裡出來,有如實質一般地落到他臉上,將聲音得更低,近乎耳語地說:“三界六合,總有你不知道的人和不知道的事,也許你確實很有本事,可是托生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能大得過天地,大得過命嗎?人不能活得太傲慢,要是狂得連諸天神佛都不放在眼裡,也許有一天會遭報應的。
趙雲瀾角的笑容斂去了一些,他垂下眼看了看汪徵,手把變得有些散的兜帽和服拉好,顯得又細心又溫,裡卻冷冷地說:“我無愧於我心,無願相求,神佛也好,妖魔也好,誰敢評判我的是非對錯?他們崇高偉大他們的,礙著我什麼事了?”汪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
趙雲瀾沒有躲避,他甚至低下頭,以便能夠得著,等汪徵做完這一切,他才出聲問:“你生前也是個好人,佛祖原諒你,保佑你了嗎?”汪徵抬起臉,僵的塑料眼中的目似有悲意
屋裡祝紅和楚恕之配合默契,作麻利,很快就支起了一個野外專用的小酒爐,在上面架了一個直徑二十公分左右的小鍋,鍋裡收集了一些幹淨的雪水,祝紅還支了個架子,把真空塑封的牛條打開,擺在架子上,用水蒸氣加熱,稍一點,再用簽子穿好,放在火上烤
汪徵坐在小爐邊上,小聲說:“沒關系。
把手藏在寬大的袖子裡,撿起一顆堆放在一邊的巧克力,也不知道是誰買的,那巧克力球小小的,一顆一個包裝,顯得致漂亮極了,看起來好像很想嘗一嘗,但隔著袖子拿在手裡,顛來倒去地看了好幾遍,也還是沒有拆開包裝
“我就是看看,不能吃……糖。
汪徵低聲說,然後停頓了一下,應學生們的要求緩緩地說,“這片山下經過幾次地質變化,底下住的人也經過很多年的遷徙和融合,聽說最早的時候,有一支康人曾經遷徙到了這裡,那些藏族人流行天葬,人死了以後,要給天葬師解,把大塊骨頭砸碎,然後和上油糌粑,方便讓鳥啄食,以免吃不幹淨——吃不幹淨是不吉利的,所以天葬師的作用非常重要,這個地方最早就是天葬師住的。
“因為天葬師雖然人尊敬,但是整天和死人打道,總是不太吉利,所以即使地位崇高,平時人們也不願意多和他們接。
林靜在一邊補充了這麼一句,郭長城聽在耳朵裡,卻不自覺地想起了一個人——斬魂使
汪徵像是個講曆史的老師,平鋪直敘地說著,輕的聲音和上說話的容,很容易就讓人昏昏睡,沈巍帶來的學生還好些,本來就是研究這一類專業的,一個個積極地一邊手,一邊用不大靈便的手在自己帶來的筆記本上飛快地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