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西斜, 天幕被一線斜云切割兩半,一半如一泓湛藍的清泉浩瀚無邊, 另外半邊被斜浸染, 瑰艷明麗,整個天帷仿佛詭異的臉譜,涇渭分明。
年縱馬吶喊了蒼穹下一道絕佳景。
晚風拂獵,影錯間, 一只紅矢嗖的一聲, 從半空劃過一道優的弧線, 直擊中那枚滾的馬球, 馬球到推力,以勢不可擋之速貫穿了球門。
“漂亮!”夫人們忍不住喝彩,場上那些年們均被這神來之筆給鎮住。
淳安公主扭頭看去,正見戚無忌一白, 手中著一張輕弩立在橫廳后方,
他含笑看著,
“殿下既然想看馬球,吩咐臣便是, 臣一定奉獻一場比這彩十倍的比賽。”他往簾外指了指,眾夫人探頭去,只見穿著各補子袍的男人們, 袖影疊杵在門口,有人往里脧了一眼來, 有人虎著臉十分不悅, 細看似乎還能辨出幾分委屈來。
論打馬球,這一幫人著實才是個中高手。
夫人們忍著笑收回視線來。
淳安盯著戚無忌那張清潤無瀾的臉,心十分復雜, 他隨隨便便得這一手著實驚艷到了,他永遠知道吃哪一套。
戚無忌將輕弩扔給侍衛,走過來再問,“只要殿下首肯,臣這就招呼這幾位一品,二品,三品大員換服陪著殿下打馬球。”
淳安公主剜了他一眼,著重咬著他們的品階是什麼意思,誰怕誰,輕哼了一聲,拍了拍上的灰塵起,
“一品大員怎麼了,咱們這坐著的哪位不是一品二品三品的誥命夫人?本公主還要親自上場呢,你們大可放馬過來!”
淳安公主使個眼,立有婢去取勁衫來。
門簾外這群人著實難湊齊,既然來了,便打一場。
夫人們登時明白公主之意,均站起,
“就喜歡殿下這脾氣,這些男人都老胳膊老了,沒準還贏不了咱們!”
“就是!”
就屬崔夫人與程夫人興致最高。
云蕊之瞥著寧晏,“晏兒,你怎麼不?”
寧晏了額,“姐姐們都上場,我豈能怯,自是奉陪的。”
各自在左右廂房換了裳出來,趁著余暉脈脈,翻上馬,人人手執月桿,倒也現出幾分年輕時的崢嶸風采來。
淳安公主坐在馬背,用月桿拖著下顎問,
“今日輸贏怎麼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