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五十六章:情劫將至

56% / 56/100

/57

木片炸裂散落, 靈力四濺。

清螢長發袖均被靈力帶起的狂氣流吹得舞,但顧不得那麼多,驚喜抬眼, 發現來者不是別人, 正是謝卿辭!

清螢一躍來到謝卿辭邊:“師兄!”

隨后憤怒瞪向蘇木, 快言快語地講清事件經過。

“我本來好好站在你邊的, 這家伙忽然出現,不知用了什麼妖掠走我,回過神便在這轎子里了。他要我替他完一個祭祀,說祭祀功便不會害我命。”

但祭祀失敗的結果呢?

蘇木沒保證, 清螢倒也不添油加醋,只客觀陳述, 相信謝卿辭可以聽懂。

現在一點也不慌, 簡直底氣十足。

不愧是師兄,辦事主打一個靠譜。

塵土散盡,被踹飛的蘇木堪堪穩住形, 他直起, 上紅褶皺, 略顯狼狽。

蘇木難以置信道:“你怎能如此快便找到此了?”

他不奇怪謝卿辭能迅速發現清螢失蹤,但這麼快便找上門來, 簡直匪夷所思。

匿行蹤的法,只要是在天穡城中使用, 堪稱天,便是此人為渡劫期修士, 也絕難做到如此快就追上來。

盯著謝卿辭, 似乎在等待答案。

謝卿辭平靜道:“死便是, 何必啰嗦?”

只見他劍鋒泠然, 猶如驚鴻過隙般縹緲無著,卻又如雷霆炸響般迅疾無匹。

這一劍,便是奔著斬殺而來!

蘇木何曾見過這般人狠話不多的劍修,來自謝卿辭的靈由不得他不重視。

蘇木神冷凝,玉冠“嘭”的裂開,束起的黑發四散飛舞,厚重的靈力以他為中心向四周激開。

“我原只想借人一用,但你們既然也與凡夫俗子無異,那便——”

謝卿辭的劍氣打斷了他的發言。

蘇木顧不得講究風姿,狼狽躲開鎖定咽的一劍。

好強!

他心下凜然。

他早看出那蒙眼劍修氣度不凡,不似凡人,自始至終便未曾小看過對方,然而如今正面手才知道,對方只比他想得更強!

他也算見多識廣,在蘇木認知中,借助法寶,足有渡劫期的天穡城城主已是很強,但縱使是他,也不會是這蒙眼劍修的對手!

等等……謝卿辭……

“你是歸古劍宗謝卿辭!?被通緝的那個首席?半步渡劫?!”蘇木口而出。

旁邊助陣的清螢聽到這句話,立即澄清:“師兄早就離歸古劍宗了,來沾邊。”

師兄從前就吃虧在不善表達。

可不能讓師兄以后重蹈覆轍,因此只要有誤會,當場澄清絕不過夜,避免被晦氣蹭到一星半點。

但蘇木本沒把清螢的話聽進去。

原來面前的蒙眼劍修便是那三界第一天才,突破渡劫時走火魔的墮修,難怪有如此修為!

蘇木下定決心,張口吐出一團散發綠和熒華,那靈自然揮發延展,化作結界罩住謝卿辭,并且在后者強悍無匹的攻擊下,居然堅強地住了。

但那綠華明顯對蘇木也極重要,他吐出后臉蒼白了不止一點,更是口吐鮮

但能短暫阻隔住謝卿辭便已足夠,這瞬間的空檔就是挾持的大好時機!

清螢反應很快,不用謝卿辭提醒,自己便準備開溜,但是——

蘇木居然沒有趁機挾持

他站在原地道:“謝道友稍安勿躁,我實是想與你平靜對話,方才出此下策,我并不愿攻擊清螢姑娘。”

“歸古劍宗所謂正道,實則最虛偽不過,之前那般對待謝道友,我亦深覺不公。”

清螢心說,這說得還算人話。

也覺得歸古劍宗爛完了。

看來蘇木知道師兄份后,是想合作什麼事了……害,不枉費和師姐搞了那般聲勢,總算還了師兄清譽。

蘇木言語極:“既然你我同樣這般憎恨這世道,何不聯手,從這天穡城開始,將天下攪個天翻地覆!從此你做道尊,我做魔尊,二分天下!”

清螢:??

好家伙,師兄沉冤得雪之事本還沒傳到此人耳里,蘇木以為謝卿辭徹底墮落,這才想聯手?

有眾多法,清螢也不怕蘇木。

立即道:“我師兄的事早就真相大白了,你這天樞網也太慢了,本不知道最新消息?我師兄是清白的,乃是掌門夫婦勾結陷害。”

澄清時,謝卿辭也一劍劈開了蘇木結界。

蘇木“哇”地口吐鮮,再度了嚴重反噬,謝卿辭實力之強遠超他想象。

黑發紅年臉變幻連連,他本是極俊秀的面容,卻因此刻偏激憎恨的神顯得刻薄尖銳。

“正道,正道……你們是正道,我便是邪道麼?!五百年來我未殺一人!真正作惡無數的人你們為何不去管!偏偏現在要來殺我!”

謝卿辭平靜道:“閻王會為你做主。”

師兄只負責送他去見閻王。

蘇木自知大勢已去,他只恨自己為何棋差一著,非要招惹清螢。

為何如謝卿辭這般的強者,總在“正道”,總在“懲惡揚善”!

他不再無謂抵抗,只有滿含憎恨的聲音自他嚨中幽幽出:“天道無眼,天道荒謬!”

好重的怨氣!

年渾的悲憤如有實質,凄愴到不管讓誰聽了,都不為之容。

莫非他上真有什麼故事?

清螢有些搖,而謝卿辭原本要落下的劍鋒也堪堪停止。

難道師兄也覺得他有冤枉?

謝卿辭劍鋒抵在蘇木咽,冷冷道:“你天數已盡,早該死去,如今在人間徘徊,戕害無辜,卻還要對天道大放厥詞。”

相遇之后,蘇木還是第一次見謝卿辭說如此多言語。

卻是老一套的說教。

毫不顧劍鋒,捂臉哂笑道:“天道隕落數萬年,這人間魑魅橫行,披著人皮的邪祟,有著邪祟心腸的人……難道不是常事麼?”

蘇木越說越是激憤:“我徘徊人間五百年,卻未害過一人。天穡城城主不過而立之年,手下亡魂無數,我與他究竟誰該死?”

謝卿辭微微沉默。

鏘!

他收劍鞘。

師兄判斷蘇木說的是實話?

清螢默默打量著五百歲的“年”,覺得修真界年歲真不可信。

謝卿辭問:“其余被你蒙騙子在何?”

蘇木見事態似乎有所轉圜,當機立斷,立刻變臉:“懇請助我完儀式,我自會將們完好無損送回來。而且你們需要神農木對吧?只要可以幫助我,我能將神農木種子、果實、華、盡數給你們!”

“這五百年我亦有所收藏,奇珍異寶,我可盡數奉上。”

他從滿腔怨怒到低聲下氣的陡然轉變,讓人嘆為觀止。

他剛才可是被謝卿辭暴打一頓,但只要能完儀式,他本不在乎所謂臉面。

而且蘇木份此刻看來更是蹊蹺。

清螢擰眉思忖。

蘇木。

神木。

而他又自信能拿出如此多神木相關之,莫非……

清螢擔心謝卿辭吃虧,立即開口.話題。

“可我們還不知道你堅持這個儀式為了什麼?以及你是否當真那般無辜。聽你之前的那些話,你對世間敵意那麼重,了諸多不公,總該有證據吧。”

“如果你遇到不公平,我愿意力所能及幫助你,但希你不要瞞。”

和師兄遭遇過被四方誤解的痛苦折磨,所以愿意幫助。

但這種善意絕不是毫無條件的。

清螢坦誠地著蘇木:“我現在與你談得很誠懇,我希你也可以用同樣的坦誠回應我。”

眼神清澈,言語懇切。

……何其之像。

“我只想再見一面。”蘇木輕聲道,“但神魂消散天地間已久,想要招魂,需以九十九位相同生辰子擔任【陪】,一名相同命格子擔任【禮祝】,作為回魂時的容。”

“我只與對話幾句,便不會再做糾纏。”

厭惡殺生……我不會殺生。”

清螢立即問道:“是誰?”

“我不知道,我只在夢中見過在哭泣,哀求我找到,救……我一定得救!”

清螢疑:“你對一點了解都沒有麼?”

若只是夢境中人,怎會如此執著?

蘇木堅持:“是我的新娘,我要履行與的婚約。”

黑發紅年眉眼黯然,出的悲傷脆弱令人不忍

好在清螢思路仍然清晰,并沒有被蘇木的緒帶著走。

——大概這就是有夫之婦的端莊自持吧。

年楚楚可憐,與何干?

清螢換了個角度:“那你是誰?你遭遇了什麼?”

“……我不知道。”

蘇木垂下臉:“我清醒后,便徘徊在這天穡城,為儀式做準備。”

“按照你的說法,你是因徘徊人間五百年,干了不壞事,但因為不喜歡殺生,所以沒有害過人命,對吧?”

“嗯。”

“那證據呢?五百年了,總該有些蛛馬跡吧。”

“至于證據。”蘇木神黯然,“我沒有證據,他們把一切都毀了。”

除了一腔的悲愴,與盲目修為,他拿不出任何有說服力之

但遇見謝卿辭后,連這修為也可以忽略不計。

那這不是為難人麼……

清螢很想同蘇木,但這空口無憑——他甚至連自己遭遇了什麼都說不清楚。

清螢覺得荒謬:“你痛恨世道,你能不知道自己遭遇了什麼?”

蘇木被問得理屈詞窮:“總之天穡城的都不是好人,尤其是天穡城主,和那神農廟的道士!”

“為何?”

“對他們的仇恨深我骨髓,我生來就知道他們該死!”

……

清螢沒轍了。

“師兄,這怎麼說?”

謝卿辭道:“去神農廟看看,或許有線索。”

清螢微怔,隨后果斷答應:“好。”

對謝卿辭的了解,他能這麼做,必然是掌握了有力線索。

“多謝二位相助,多謝二位!”

蘇木沒想到柳暗花明,連連道謝。

清螢看不下去他的糊涂:“你別顧著謝我們,你自己也好好回憶,梳理清楚,你冤枉到底在何?你到底要找誰?”

“哦。”

此刻放下敵對,蘇木終于表出幾分真實

清螢難免心中嘀咕,此人看起來是個靈氣人的年郎,但怎麼做事如此糊涂?

哦,忘了他五百歲。

而且,若猜測屬實的話……木頭腦袋,確實會不太聰明。

*

蘇木表示,他憎惡天穡城的一切,但若說最痛恨的,還得是天穡城城主與神農廟廟祝。

“神農廟中藏污納垢,便是不算我的事,依正道標準,也該死一萬次。”

清螢發出了靈魂質疑:“這五百年里,你什麼都沒做麼?”

蘇木頓時悶不作聲。

嘖。

或許清螢略顯微妙的表讓他有些敏,蘇木說道:“我自不是那樣舍己為人的大善人,我只想見。”

清螢實在忍不住質疑地看向謝卿辭。

這人的三觀怎麼聽怎麼不對勁,全上下唯一的優點可能就是誠實——想到什麼說什麼,半點不帶藏的。

這樣的人,真的算需要幫助的弱勢群麼?

謝卿辭淡聲道:“專注,勿要閑談。”

見他態度嚴肅,清螢兩人都不再打岔。

不過這種態度其實也是一種肯定了。

清螢實在好奇,師兄到底發現了什麼,才愿意順著蘇木捋下去。又有什麼事,是不能立刻告訴的?

這要是讓不知道的人看見,指不定以為被蘇木年外表蠱的人是謝卿辭呢。

——到底誰前不久還在吃蘇木飛醋呢?

沉默中,三人回到相遇之地,看起來空無一人的神農廟前。

“就在此。”

神農廟看起來是座結構極標準規整的大廟,廟門敞開,似乎并不止人

清螢側耳聆聽,廟中極安靜,別說香客,就連道士聲音都聽不見。

“難道沒有人?”

謝卿辭道:“此被結界籠罩,從外界看發現不了什麼,需要進去。”

清螢問蘇木:“它平時也這樣以結界防備麼?”

“當然不,神農廟是天穡城第一大廟,地位崇高,道士約有千名,僅修為在金丹期及以上的便不下四十。此平日香火繁盛。只是近期戒備陡然森嚴。”

蘇木簡單介紹神農廟來歷:“神農廟主要供奉神農與神農木,主持多次天穡城的大型祭典,兼管天穡城風雨氣象等,不過這五百年來,它監管風雨氣象的職責基本名存實亡。”

畢竟百草凋亡,風調雨順也沒有意義。

蘇木攤手:“以上是他們明面上的職責,背地里,他們為了喚醒神木,已是不擇手段。譬如他們最重視的,擄掠取其慧,進行提煉凝華。”

“我對那些能救則救,但也有莫能助的。這五百年里,天穡城吞噬的命已無法量算。”

只這一項罪名已然令人發指,看這仙氣縹緲的莊嚴廟宇,誰能想到如此藏污納垢?

清螢謹慎道:“先進去調查。”

有謝卿辭在,他們沒有被神農廟的結界干擾,只見黑發劍修上前,指尖輕點虛空。

仿佛石子墜湖中般淺淺開漣漪。

謝卿辭道:“跟上。”

他們三人便從容進神農廟,沒有驚任何布防。

結界部,才發現別有天。

神農廟部不說人聲鼎沸,但偶爾也能聽到人聲談,加之鳥語花香,環境倒是如正常廟宇一般安謐平和……花香?!

神農廟中,竟然多布置盆栽花草,種植松柏,與天穡城環境格格不

“神農廟香火繁盛千年不倒,大長老始終是天穡城城主的親信,關鍵正在于此。”

五百年未曾退去的翠給了他們信心。

忽然傳來談聲。

“走快點,若是耽誤的時辰,食不新鮮引得大長老發怒,咱倆都要吃掛落!”一個男人低聲呵斥。

“來了來了。”另一人聲音聽起來更稚些,他慌忙跟上,“杜師兄,今日的主持長老,莫非是……?”

兩人抬腳拐彎,進了一閉長廊,四下無人,說話更大膽了些。

“三長老對食要求極嚴格,每次都是由他喚醒神木,所以此次圣農扶苗始終由他主持,明白了麼?”

“明白了明白了,多謝杜師兄提醒。”

清螢悄無聲息地站在屋頂上,眉頭蹙。

食。

聽起來就覺得冷酷。

是牲畜還好……

“為什麼不能將人押送過來,現點現殺?那樣取出來的不是最新鮮的麼?”二人中師弟不解。

“慎言!”杜師兄立刻呵斥,“此為寺廟正堂,莊嚴之地,豈能胡來!”

毫無人的東西,這兩人皆是該死!

他們的觀念與秋憶夢是一樣的,皆是將活人視作品,予取予奪。

兩名供奉弟子不知自己已被盯上,他們已到了守衛,便懂事閉,不再言語。他們如平時一樣順利通過重重關卡,來到神農廟后殿。

一名著明顯更高級的弟子呵斥道:“怎麼來得這般遲?三長老都催過一次了!”

兩人面瞬間蒼白不

高階弟子沒空聽他們申辯,果斷道:“自己下去領罰。”

“是!”兩人千恩萬謝地退去。

高級弟子這才神嚴肅地帶著托盤,快步來到一界門前,影瞬時消失不見。

蘇木道:“這界門通往神農木部?”

“不。它通往城外。”

城外?

蘇木問:“那我們豈不是跟丟了?”

界門速度可比什麼瞬都快,千里只在一念間。

但誰能想到,神農廟居然會把界門以廟宇后門偽裝?

謝卿辭道:“他們正想讓人以為,他們在神農木舊址重新孕育神木。”

“反正現在我說神農廟不干好事你們該信了吧?可以幫我完儀式了?”

清螢實在忍不住:“他們害了那麼多孩子,現在說不定還有孩子亟待營救,你覺得撒手不管合適麼?”

再這樣下去,真要懷疑這五百年里,蘇木到底有沒有救過人了。

蘇木語塞,聲音小了些:“我又沒說不救……”

最終,得知蘇木能到神木誕育況,以及可以隨時通過神通追上三長老后,他們決定先在廟中搜索,將幸存的孩子救出來。

或許被清螢不時表現出的道德譴責刺激到了,蘇木總算表現得積極了些,試圖證明自己不是人品那麼垃圾的渣滓。

他主道:“我覺到那些孩子在哪里了,隨我上。”

既然做了決定,那便不再對其他雜事胡思想。始終縈繞他的彷徨猶豫在蘇木眉眼間消退,年神凌厲堅定,率先拔出玉劍。

“在那側殿的室下!”

“轟!”

*

秋氏別院。

了!”

老者聲音將冥想的謝天陡然驚醒。

他正想怒斥,這樣突然發聲,很容易刺激到他,一不留神就是走火魔,靈力逆流的下場。

然而老者下一句便讓他閉了

“天穡城的氣數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謝卿辭的變故就在這里!”

謝天立刻關心:“謝卿辭在干什麼?”

“在做大善事啊。”老者笑道。

但語氣怎麼聽怎麼像怪氣。

“快說快說,別賣關子。”

老者冷嘲:“謝卿辭歷劫的最終目的,便是證得天道,重整世間天理。”

“是,所以?”

“而他每次歷劫,都必須收集一縷至純天地正氣,方才會迎來最終劫數。”

謝卿辭這一世的上次歷劫,便是他積累功德足夠多,因此劫數來臨,只是最終沒能順利渡過。

“這對他不是好事?”

“謝卿辭這一世是劫,他那個小姑娘,嘖,老人看了都得說聲離譜。”

“不過是個人,還能如何利用?”

人還能比得上骨

謝天不覺得喜歡人有什麼好利用地方,謝卿辭吃了父母的虧,怎麼可能再一次上當。

“傻娃娃,謝卿辭上次歷劫,是他自己想證道飛升,順水推舟而已,你當他看不出你爹娘心思?”

謝天被罵得臉面有些掛不住:“這次他便看得出了?”

“看得出又怎樣?這你便不懂了。”老者輕嗤,“你不知有多恐怖,足以使理智者盲目急躁,仁善者暴怒憎惡。尤其那小姑娘對他真實意,患難與共……這可比你爹娘好使多了。”

他越說越是滿意。

“謝卿辭初次歷劫在此,最后一次歷劫也在此,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

“所以你的意思是?”

“推謝卿辭通過天穡城之事,獲得天命氣數,殺了那個小姑娘,讓他劫立至!”

老者到天穡城魘氣與謝卿辭有關,這才讓謝天在此多留幾日,以待變數,如今可算讓他等到了。

謝天將信將疑:“殺了清螢,他劫就來了?”

“是,讓那丫頭死得越慘越好,最好死在他面前!你以為這天穡城的魘力如何來的?”

“就是那萬年的神木!”

“可最后,它留下了什麼?一堆在世間混沌度日的枯枝爛葉罷了。”

“行啊老頭,你怎麼這麼懂?”

老者嘿嘿一笑:“你以為五百年前,神木為何枯萎?這天穡城經久不散的魘力哪來的?”

謝天終于服氣:“厲害!”

他心里卻在想,這老頭布局之深,遠超他想象,之后不能小覷他實力才是。

謝天故作無意道:“那五百年前,老頭你自己來辦的這差事?”

“自然是由我那時的代行者來。”

老頭語氣越發和藹可親:“說起來,那小子天賦比你還高,就是腦子轉得太快了,不太聽話。”

“所以最后死得比較早。”

“唔……那時候他也就二十多歲吧?”

謝天心中凜然。

老者笑道:“天兒你比他懂事多了,老夫自不會讓你也那般早夭。放心,殺了清螢,為咱爺倆一雪前恥!”

📖 本章閲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