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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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跟沈輕稚的子不同,一般而言,他自己用膳基本沒什麼要求,雖然陛下從來不說自己吃什麼,但茶膳房的大廚卻都心知肚明。

不用日日給蕭煜上新菜品,也不用特別折騰南地的新口味,只要每日都給蕭煜呈上兩三道他吃的菜,這幾道菜做得越發盡善盡,那蕭煜就會滿意。

早先時候鄭如跟沈輕稚說陛下是個念舊人,這一點都不錯。

吃的東西打小就吃,這麼多年口味都不帶變的,而且陛下也不甚挑食,除了酸甜口他不是太喜歡,其余皆沒有所謂。

食住行上,蕭煜是很好伺候的。

他不挑剔。

最主要的是他的心思也不放在吃喝上,他每日忙這樣,就連去一趟花園都是出時間的,恨不得一日有二十四個時辰,哪里還會在乎那些外之

他只想讓國家在他治下變得更好,想讓百姓足食,想讓大楚天下能茍更長久一些。

故而茶膳房的廚們也沒得發揮的余地,也就是南地來的新廚被調撥伺候沈輕稚,才能讓廚們有些新鮮事來做。

故而每逢沈輕稚來乾元宮用膳,廚們皆是斗志昂揚的,恨不得給昭儀娘娘弄出一百個花樣來,好讓陛下看看他們才是行當里的頂尖人

手藝沒地方施展,可真是憋屈死了。

故而今日的晚膳依舊很是盛,盛得沈輕稚都嚇了一跳。

今日茶膳房不僅上了新式烤鴨,還上了百寶羹,上湯白菜,鮮燴八寶,炙烤鹵等新菜。

除此之外,大廚們還研制了一道酸甜口的醋熘片,炸的又脆又片裹上一層酸甜醬,好吃極了。

沈輕稚最吃這道菜,一連吃了兩塊才覺得滿足。

每次用膳的表都特別滿足,無論誰看到用飯,都覺得手里的飯菜更香了,吃到里也覺得更好吃。

故而蕭煜同一起用飯,總是能多吃半碗,今日也不例外。

沈輕稚見蕭煜也吃了一塊醋熘片,便問:“陛下覺得如何?”

煜努力把口里的酸甜味道咽下去,又吃了一口碧粳米,才道:“尚可。”

尚可的意思就是不吃了,沈輕稚點點頭,笑著說:“陛下口味淡,不吃這酸酸甜甜的東西,倒是這上湯白菜應當適合陛下,陛下來嘗嘗。”

兩個人一邊吃一邊閑話家常,頗有些老夫老妻的意思,沈輕稚自己沒多想,但年九福卻都看在眼里。

待到用過晚膳,蕭煜就要回書房繼續批改折子,年九福就忙道:“陛下,不如同娘娘去池邊散散步,這幾日月都好,池水很漂亮。”

煜的手剛到朱筆,聽到這話不由微微一頓,旋即便放下了筆,轉大步出了乾元宮。

果然如同年九福所言,沈輕稚一用完飯便來了錦鯉池。

他們兩人用飯都是不快不慢的,一頓飯吃完也才到戌時,天還未全然暗下來,天際一角約還有漫天紅霞,那是夕殘余的熱力。

沈輕稚此刻正蹲在錦鯉池邊,出手,在池水里輕輕晃,吸引了不怕人的錦鯉。

整個長信宮里,乾元宮錦鯉池的錦鯉是最漂亮的,是清一的銀紅,每一條都是那麼健康活潑,白日里下,就能看到它們排一條長龍,在池水里魚躍龍門。

沈輕稚這一撥弄,銀紅的錦鯉便都被吸引來了池邊,吐著水泡泡看

大抵是覺得可,沈輕稚垂眸看著錦鯉們,眉宇之間皆是笑意。

煜一步步來到池邊,他剛一來,還未來得及同沈輕稚說話,那群圍過來的錦鯉便一哄而散,霎時不見蹤影。

煜:“……”

沈輕稚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一臉無奈,不由噗地笑出聲來。

對蕭出手,蕭煜便握住的手,輕輕一拉就把拉到了懷里。

沈輕稚靠在蕭煜的膛上,聽著他膛里嘭嘭的心跳聲,笑著打趣他:“陛下好兇,錦鯉都很怕您呢。”

煜的大手扣著纖細的腰肢,沒有回答的逗趣,反而說:“瘦了些。”

沈輕稚眨眨眼睛:“什麼?”

煜低頭看了看烏黑的發頂,道:“你瘦了些。”

“當真?”沈輕稚自己都沒覺得自己瘦了,被蕭煜這麼一說,才覺得最近上確實輕松不

手在自己腰上,這才點頭:“陛下可真是厲害,只了一下就知道臣妾瘦了,這些時候天天去花園,每日都要走上好久,這才瘦了。”

沈輕稚笑道:“不過我神比以前還好了,瘦了也無礙。”

煜安靜聽說完,才問:“你覺得辛苦嗎?”

這個問話其實是有些深意的,但沈輕稚全當自己沒聽懂,依舊笑回:“哪里辛苦?臣妾日日都能去花園玩,看花園一點一點休憩更好的樣子,心里其實是很滿足的,一點都不覺得辛苦。”

這一次,蕭煜沒開口。

兩個人靜靜擁立了一會兒,直到金烏終于回了家去,銀盤瞧瞧爬上天際,沈輕稚才握住了蕭煜的手。

“飯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沈輕稚牽著他在回廊里慢慢散步,四周宮燈漸漸亮起,照亮了兩個人腳下的路。

煜陪著在回廊走了足足兩圈,上都出了一層薄汗,才終于停下腳步。

“回去吧,夜里風冷了。”

沈輕稚點頭,乖乖陪著他回了書房。

晚上依舊是一個批折子,一個繡荷包,書房里可謂是燈火通明,如同白晝。

沈輕稚倒是比蕭煜要更知道保養自己,每隔半個時辰,就起在雅室里走兩圈,還過去喚蕭煜:“陛下起來走,一直坐著不好的。”

說的事,提出的任何要求,蕭煜從來都不惱怒。

甚至還聽話地起跟著在屋里走了兩圈,才繼續坐回去批改奏折。

年九福看得嘖嘖稱奇,心里佩服得不行。

他不僅佩服沈輕稚,更佩服的是從千百宮人中選出沈昭儀的太后娘娘。

這得多了解陛下,才能選出一個九九符合陛下心意的娘娘人選。

而沈昭儀娘娘也很厲害,宮后走的每一步,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那麼妥帖陛下的心,無論做什麼,陛下都覺得是對的。

這就更嚇人了。年九福從小伺候蕭煜,可知道他是什麼臭脾氣,這位皇帝陛下固執得很,他喜歡的東西,要做的事,從來都不肯改變。

往常他恨不得就黏在椅子上,奏折一看就是一下午,就連茶水點心都是年九福小心翼翼提醒他吃用的,要不然他就不知道累也不知道,真乃奇人也。

結果現在不過沈昭儀一句話,還不是乖乖起跟著走兩圈。

年九福睨了一眼桌上的奏折,那折子才寫了一半,最后一個妥字才寫了一半,皇帝陛下卻依舊放下了筆,沒有寫完再起

煜回到桌前時就看到了年九福這般表

他淡淡瞥了年九福一眼,很是干脆利落坐回座上,把最后幾筆寫完。

待這份折子寫完,蕭煜便讓年九福放到匣子里,道:“一會兒送去文淵閣,這是可行的折子。”

年九福諾了一聲,只把匣子鎖好,才繼續守在蕭后。

沈輕稚和蕭煜就這麼安靜了半晚上,今日因有在,蕭煜也沒特別要熬著,不過亥時便吩咐年九福準備暖湯。

他把最后一份折子寫好就丟在桌上,起出了書房。

沈輕稚的手其實很巧,但不太喜歡刺繡,故而工說不上彩絕倫,也不過只是尚可罷了,但做繡活的速度卻是不慢的。

今日不過半天工夫,沈輕稚便已經繡了半個山巒,瞧著已經有模有樣。

煜在邊坐下,偏頭看了一眼,然后道:“不錯。”

煜很說極好這類的詞,他一般說不錯,就是很好的意思了,若是說尚可就不是太喜歡,但又不會明說。

尚可他也是能接的,并非一點都不喜。

沈輕稚聽到他夸自己不錯,不由笑了,仔細把針收好,才把繡繃遞給蕭煜看。

“陛下,我的手藝是否進步了?”

煜仔細看了看,又輕輕上面的繡紋,才道:“確實比之前好了許多,山峰也有了凌厲模樣,不再怪石嶙峋的。”

“多謝陛下夸贊。”沈輕稚輕聲笑了。

煜瞥了一眼外面年九福的影,然后便握住了沈輕稚的手,領著

沈輕稚忽然被他拉起來,有些不明所以。

“走吧,”蕭煜聲音越發低沉,“夜深了,該安置了。”

沈輕稚跟著他走了幾步,才發現兩人沒有去螽斯殿也沒去寢宮,而是被蕭煜帶到了暖閣里。

沈輕稚剛一進暖閣,就聽到了里面的潺潺水聲,霎時間紅暈漫上臉頰。

“陛下……”沈輕稚有些不好意思了。

煜偏過頭,看難得起來,不由勾了勾角。

手,輕輕攬過沈輕稚纖細的腰肢,在耳邊低聲道:“你進宮這麼久,還沒試過興隆山的湯泉吧。”

沈輕稚眨眨眼睛。

煜繼續道:“乾元宮的暖池引的就是興隆山的湯泉,溫熱妥帖,能驅寒散熱,很是得宜。”

這聽著還吸引人的。

沈輕稚從未泡過湯泉,大夏本就是西北苦寒之地,沒有什麼湯泉,也就大楚沃野千里,地大博,才有這大夏和北齊都不曾有的湯泉。沈輕稚仰起頭,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看向蕭煜,出手在蕭煜的領上輕輕一

“陛下,”沈輕稚傾上去,聲音也是低啞魅的,“陛下早就盤算好了吧?”

煜低聲笑了。

“朕的妃最聰明了。”

————

有道是鴛鴦戲水,恩雙。

兩個人雖未在暖湯里胡鬧,卻也了一番鴛鴦戲水的歡愉,到了夜里,自然是比翼雙飛,好不熱鬧。

因今夜沈輕稚留宿在了乾元宮,蕭煜還特別命年九福把一直空置的西暖閣收拾出來,兩人便一起住在了此

次日只有小朝,蕭煜便也放肆了一回,一直折騰到子夜時分才停罷。

沈輕稚的力自然跟不上他,待到最后,沈輕稚只得提醒蕭煜:“陛下,明日還有早朝呢。”

的聲音都抖著,顯然累得不輕。

煜也只是淡淡應一聲,在額頭上親了一下。

“你不用上早朝。”

沈輕稚:“……”

行吧,您高興就好。

等到一切終于結束了,沈輕稚才長舒口氣,用了水后便被他摟進懷里。

“睡吧。”蕭煜輕輕拍著的后背,如同哄孩子一般,只兩三下,沈輕稚就沉夢鄉之中。

煜看著沉靜的睡,突然有些羨慕

不為別的,就為這天大的事都能吃好睡好的本領,誰看了不心生羨慕?

皇帝陛下羨慕了一小會兒,便自嘲地輕笑一聲,轉看向了昏黃的帳頂。

白日里在沈輕稚面前,他表現得淡定自若,似乎貴太妃做的所有事他都不放在心上,但此刻只剩自己一人清醒時,他才從心底里涌上一刺痛來。

那刺痛并不致命,卻縷縷,綿延不斷,讓人心煩。

從小到大,馮覓兒做了太多事,從一開始就斷了這份母子分,蕭煜逐漸長大,心里對自然是沒有母子親的。

他從來不因對他沒有母親的慈悲而傷懷,相反,他希貴太妃忘了他,不要時時刻刻拿他做椽子,一有事就要鬧到他跟前。

他只是覺得這件事很棘手,不好置。

貴為九五之尊,也不能薄待生了自己的母親,這是人倫道德,無法更改。

煜在心里嘆了口氣,他算著時候,待到了明年春日,母后就要回來了。

孝道是錮他的枷鎖,但這枷鎖并非一把,而是兩把,沈輕稚說得很對,兩個母親并非是壞事。

若他一直在貴太妃膝下,他怕是也當不上這繼帝,作為長子,很有可能都活不到長大人。

幸好,他還有一個母親。

煜緩緩閉上眼眸,他心里想:明日再給母后寫一封家書吧。

就這麼胡思想著,蕭煜聽著耳邊淺淺的呼吸聲,鼻尖縈繞的是靜的四合香,終于沉夢境里。

很幸運的日,今夜他未做夢。

次日清晨,天未明,太未升,蕭煜便已按照往日的時候自然醒來。

他緩緩睜開眼睛,只覺得周皆很放松。

耳邊依舊是悉的呼吸聲,蕭煜偏過頭看了看,沈輕稚的睡容很可經常會在夢里砸吧,似乎又吃了什麼食,滿臉都是幸福。

但今日的沈輕稚卻并未如此,輕輕蹙著眉頭,睡得很不安穩。

煜看了一會兒,見這般形未有好轉,便手輕輕拍了拍后背。

一下,兩下。

煜安一會兒,沈輕稚才平靜下來。

沈輕稚的個子很高,宮中的妃嬪們,只有章婼汐比高一些,往日里跟在自己邊的時候,蕭煜總覺得修長而拔。

但此刻在自己的懷里,蕭煜卻能的瘦小和單薄。

到底是年輕姑娘,同男兒是比不了的。

煜耐心哄著做了噩夢的沈輕稚,心里卻想,即便再心志堅定,聰慧果決,也總是需要人保護的。

他心煩于馮覓兒的肆意妄為,但沈輕稚卻連一個親人都沒有,一人,無親無故,邊最親近的卻是戚小秋和一個同鄉宮

他富有天下,卻讓一個一無所有的人安自己,實在有些過分了。

煜自己胡思想起來。

他這麼一想,便耽誤了起床時間,守在外面的年九福不由有些著急,又等了一盞茶的工夫,這才讓姚朝桐進寢殿喚人。

煜早就醒了,聽到外面的開門聲,便直接道:“起吧。”

姚朝桐便沒有進寢殿,只匆忙退下去準備給沈輕稚洗漱的牙溫水。

煜招沈輕稚侍寢的時候,不喜歡讓宮人隨意進出寢宮,年九福很知道陛下的子,便也只等在外面的花廳里。

待到蕭煜自己穿了鞋出來,年九福已經備好了洗漱用,小黃門們立即上前,開始伺候蕭煜洗漱。

待他洗漱完畢,年九福才伺候他更

在登基一個月之后,蕭煜的事風格便顯出來。

他最不喜歡繁復的事,在應當保有禮儀和統的事上,他從不多言,全部遵從,但在可以更改的地方,他開始逐漸帶自己的喜好。

就比如小朝會。

一般而言,大朝會要有京中主要衙門四品以上的堂上朝聽政,時間在卯時正,蕭煜不用穿冕服,卻要穿禮服,禮服相當繁瑣,但蕭煜從不嫌煩。

但小朝會只在勤政殿聽常政,蕭煜上個月還穿禮服,到了八月開始,逐漸開始穿小禮服。

不需要那麼多禮儀環佩,也不需要金冠玉簪,就簡單的玄禮服即可。

他換了裳,文淵閣不提一詞,其余三省六部也就不敢吭聲了。

這種改變是一點一滴的,潛移默化的,蕭煜是年輕,是剛剛登基,但他很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

為此,他會不懈努力,絕不妥協。

煜很快就換上了小禮服,然后便坐在明間用早食。

小朝會比大朝會晚兩刻,蕭煜剛好可以簡單用過早飯,先帝時因,朝會之后就散朝,讓大臣們各自去忙,但蕭煜覺得這樣很耽誤工夫,故而小朝會之后還要安排朝臣請見,來小朝會的若想單獨面圣,便提前遞牌子,由勤政殿安排覲見事宜。

故而到了八月上,蕭煜是用過早膳再去小朝會的,這樣就能省去用早膳的時間,不用來回折騰。

在他這麼強的作風之下,朝臣們也都不敢再如過去那般懶散,皇帝陛下年輕又力旺盛,于國是喜事,于朝臣卻并非如此。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們上一朝的朝臣們卻也想在本朝繼續維持榮耀,故而即便心中對年輕的皇帝多有些輕蔑,想要倚老賣老拿他,但面上的尊重還是有的。

煜未嘗不知這些,他如今依舊延續前朝政令,并非因為弱,而是因為還不到時候。

不過一個月,他也不過才十九,萬事都不急。

今日的小朝會也是如此,朝臣們各抒己見,蕭煜簡單點評,把秋收之事都安排穩妥,蕭煜就留下了禮部尚書和文淵閣幾位閣臣。

另外今日還有宗人府的宗令,蕭煜的皇叔祖哲親王,哲親王是先帝的小叔叔,擔任宗令十幾載,如今蕭煜登基為帝,依舊請哲親王主持宗事。

哲親王輩分高,許多事都能得住。

他只管宗人府,平日里也不上朝,故而小朝會散去之后,閣臣們在勤政殿看到他心里都有些詫異。

但這群老狐貍一個比一個老謀深算,心里就是翻江倒海,面上也平靜無波,故而見了哲親王還一個個上前來見禮,場面一時很是熱絡。

煜更回來,便見他們都等在勤政殿的外間,一個個靜立不言。

煜眉宇之間便揚起一抹笑意,他上了前來,親自攙扶起哲親王,道:“哲叔祖莫要多禮,殿中請坐。”

待得哲親王坐下,蕭煜也給張節恒和另外一個給他當過老師的輔臣周敬天賜座,然后才坐到座上。

他也不著急講正事,只同哲親王閑話家常。

“聽聞熾堂弟學問了得,文學武功皆是上品,朕以為如今宮中幾位皇弟頗為形單影只,不如讓幾位堂弟都宮來,一起聽太傅講習。”

蕭長熾是哲親王的長孫,今年剛滿八歲,在宗族之中,算是頗為聽話懂事,聰慧穩重的孩子了。

煜會有如此想法,也非一兩日的靈機一,是早就同父皇商議過的。

此事哲親王早就知曉,故而蕭煜提議時他并不覺得驚訝,反而很是穩重,道:“陛下憂心宗室,待堂親如己出,實在令老臣念,陛下此舉甚好,臣無異議。”

煜便淡淡笑了,他看了一眼幾位閣臣,道:“卿們呢?”

這是皇家自己的事,卿們即便有意見,也不能當著陛下和宗令說,故而幾人只是低頭思忖,盤桓片刻之后張節恒便立即開口:“陛下,臣以為甚好。”

他一開口,其余幾位閣臣便一起行禮:“陛下,,臣以為甚好。”

煜滿意地笑了笑。

他道:“如此,以后上書房要開幾門課業,宗室各家都有幾人宮讀書,還要請老師和哲叔祖一起議論,三日后呈個議程給朕。”

幾人領命,以為今日就是這事,蕭煜卻突然道:“近來朕收到不折子。”

張節恒心中一突突。

煜繼續道:“看來朝野上下都很關心朕的后宮,覺得朕后宮太過單薄,以至大楚要絕嗣了。”

這話就很嚴重了。

幾位閣臣便也不敢再坐,忙跪下請罪。

煜卻話鋒一轉,語氣頗為溫和:“幾位卿這是怎麼?朕以為朝臣考慮周到,確實是替大楚宗室分憂,后宮空空,確實不是盛世之相。”

“故而朕同母后商議后,決定再選宮妃宮,母后病中也為朕心勞累,朕于心不忍。”

這話里的意思是,你們朕納妃,那朕就納,但我娘因為這事累病了,朕很不高興,所以列出來的名單就是最終名單,沒有轉圜的余地了。

張節恒心中覺得有些不妙,卻也不敢當著蕭煜的面同周敬天頭接耳,故而只是低頭沉默不語。

煜笑道:“這是好事啊,你們看看,這名單如何?”

說著,他讓年九福把新擬好的圣旨呈下去,然后便道:“另外,趁著這一次的喜事,宮里的位份也要了。”

“新年新氣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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