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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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輕稚現在的份必然是不會騎馬的,故而兩個人到了跑馬場后,蕭煜先上馬給打了個樣。

宮里的跑馬場在花園東側,宮里本就沒多地兒,實在騰挪不開,故而這跑馬場也不過就兩個景玉宮大小,馬兒還沒撒歡跑起來就到了頭。

這小跑馬場跑不起來,往常都是會騎馬的宮妃過來散散心,騎著馬溜達幾圈就回去,權當散心。

而皇子們在上書房是有自己的跑馬場的,前朝寬敞,那邊的跑馬場是宮的一倍不止。

故而沈輕稚第一次來跑馬場,就被這一小片草坪驚呆了。

“這也太小了。”沈輕稚遲疑地道,“這能跑得起來?”

煜的踏云早就等在了跑馬場,這會兒見了他來,立即跑到他跟前撒歡,討要豆餅吃。

踏云是一匹純黑的汗馬,個頭高高大大的,非常健壯,炙焰跟它站在一起,足足矮了一個頭,看起來十分小巧可

沈輕稚看到踏云,不由眼睛一亮。

“陛下,您的馬好漂亮,它什麼?”

沈輕稚說著就出手,想要踏云的鬃

然而踏云卻不是個好脾氣的,一覺到沈輕稚的作,它立即甩了下頭,嘶鳴一聲。

倒是個不讓的吝嗇鬼。

沈輕稚沒忍住,沖它吐了下舌頭:“不讓就不讓,我的炙焰才最好,你黑得跟炭一樣,不好看。”

煜頭一次見這麼孩子氣,心里那點酸和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心疼終于散去,他拍了一下踏云的頭,對沈輕稚道:“它踏云。”

他頓了頓,對沈輕稚道:“踏云脾氣不好,除了養馬和朕,旁人都不能它的。”

沈輕稚總結道:“名字好,脾氣不行。”

煜好笑地搖了搖頭,他對沈輕稚道:“你先看朕的作,等朕跑回來再教你,學騎馬是不能著急的。”

沈輕稚便點了點頭,然后就看到他擺一,用一個非常利落瀟灑的形翻上馬。

一看就是手了。

是個從來都麼騎過馬的人,這會兒肯定會覺得眼花繚,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就竄到了馬背上。

故而沈輕稚適時出茫然神:“陛下……您是怎麼上去的?”

煜低頭看一臉茫然,頓了頓,又特別利落地翻下馬。

“你看好,這一次朕做慢一些,先拽住馬鞍,然后踩上腳蹬,這麼一翻,就上來了。”

煜幾乎是一句話一個作,慢得仿佛時間倒流,他這麼一演示,反而顯得有些僵得可

沈輕稚用袖掩住笑了起來。

煜本來已經騎走了,聽到的笑聲,又無奈回過頭來看

“寧嬪娘娘,還想不想學會騎馬了?”

沈輕稚立即橫眉冷肅,認真道:“想!”

煜便調轉馬頭,側轉回,回到了沈輕稚面前:“要不朕直接教你吧?”

“好!陛下最好了!”沈輕稚大聲回答。

煜無奈笑了笑,他翻下馬,然后就來養馬,讓他牽走踏云。

計劃很好,但踏云不干了。

原來蕭煜還是太子的時候,雖然也很忙碌,但偶爾還是能騎馬外出,亦或者去清洲園策馬奔騰一番,隔三差五的,踏云總是有些事做的。

現在可好了,這幾個月蕭本就沒工夫騎馬,踏云就只能在小跑馬場溜達,這一下就憋屈的不行,脾氣也日漸暴躁。

結果蕭煜好不容易空來了跑馬場,才騎上它沒一刻,不過就慢悠悠溜達了一圈,蕭煜就下了馬,拋棄了它。

這是人能干的事嗎?

踏云很委屈,踏云很生氣,踏云看著蕭煜嘶鳴,嗷嗷著不肯走。

養馬嚇得面慘白,卻死活拉不走踏云,踏云可是汗馬里的頭馬,又高又壯,來兩個養馬都拉不走它。

煜:“……”

沈輕稚:“……”

沈輕稚又想笑了,這馬還有意思,瞧著很是機靈的樣子。

踏云是蕭煜的馬,是先帝特地給他挑的頭馬,現在見它生氣,蕭煜倒也不惱怒,心里還是有些憐惜的。

他如今政事繁忙,沒時間陪伴它,確實讓這頭馬委屈了。

煜這麼想著,就對沈輕稚道:“朕先哄哄它。”

可皇帝陛下哪里會哄人,他又是順又是喂食,踏云都不肯依,就立在那昂著頭生悶氣。

沈輕稚看不下去了。

再耽擱一會兒,天都要黑了,還要不要用晚膳了?

天大地大,什麼事都不能耽誤寧嬪娘娘用膳。

牽著炙焰上前兩步,把手里的豆餅往踏云面前一送,笑著對它說:“等一會兒我學會了騎馬,就讓你跑一會兒,好不好。”

踏云剛才還不讓一下都要喚一聲,這會兒看了豆餅,倒是乖巧了,定定看了一眼,然后才低頭吃起來。

瞧這樣子,大概也是個吃貨。

沈輕稚沒有去它,只是溫道:“你的主人太忙碌了,冷待了你,不過過幾日就好了。”

自己都沒察覺,的聲音中有多麼歡欣雀躍。

“過幾日咱們就要出去玩了。”沈輕稚說。

同踏云絮絮叨叨說了會兒話,一連喂了三塊豆餅,踏云大抵吃飽喝足,倒是乖順下來。

見蕭煜過來教沈輕稚上馬,它也沒鬧,只是冷冷看著比他矮一個頭的炙焰。

小矮子,不值一提。

沈輕稚不似尋常的閨閣千金,修長,其實很適合習武騎馬,本人又膽大聰慧,對于馬兒有著天然的喜歡。

故而蕭煜教了片刻,就說自己學會了,想要上馬試一試。

煜看了看炙焰的個頭,想了想便道:“那朕先扶你上馬,等你學會了,再帶著你走兩圈。”

有天分的人,學什麼都很快。

沈輕稚就是個有天分的人,被蕭煜扶著腰,一手馬鞍一手韁繩,腳上一蹬,很輕松就把自己踩了起來。

煜的大手炙熱有力,穩穩腰上,讓許久都未曾騎馬的沈輕稚心中甚安。

有蕭煜在,就不用害怕。

沈輕稚曾經確實會騎馬,不過此時的是不會的,故而并不會隨著心而,待踩著腳蹬站起來,卻怎麼都不敢把另一條邁上去。

于是,寧嬪娘娘就僵在了原地。

控制不了自己了。

這回,笑的就換了皇帝陛下。

煜眉微微一挑,角輕輕勾起,卻到底為了寧嬪的面子沒有笑出聲來。

他右手微微用力,穩穩撐住沈輕稚的腰肢,一邊用很低沉的嗓音道:“快狠準就能上馬,你右用力,我扶著你不會摔倒的。”

沈輕稚聲音有些抖:“真的嗎?可是好高啊。”

煜都快不住嚨里的笑聲了。

他輕咳一聲:“真的,朕什麼時候騙過你。”

這倒是沒有的。

而且沈輕稚以前也會騎馬,現在會這般,一個是因許久都不曾騎馬,另一個也得做做樣子,總不能上來就學會,那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不敢低頭,努力想要控制自己的,可費了好大力氣,右就跟綁上了石頭,一都不能

心里其實不怕,但是怕的。

煜嘆了口氣,右手扶住,左手一個回勾,就把打橫抱了起來。

“哎呀。”沈輕稚輕呼一聲,下意識摟住了蕭煜的脖頸。

“陛下……”直到沈輕稚在蕭煜懷里坐穩,才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陛下,您嚇壞臣妾了。”

煜低笑兩聲,膛都帶著震:“怕什麼,朕還能摔著你?你緩一緩,咱們重新開始。”

沈輕稚緩了幾口氣,然后就對蕭煜道:“陛下,放臣妾下來吧,臣妾怪沉的。”

煜雖然把放到地上,扶著站好,但還是說了一句:“一點都不沉,朕能一直抱著你走回景玉宮。”

沈輕稚:“……”

陛下,就沒必要在這時候好強了。

不過剛經歷過一次,被蕭煜那麼一鬧,上的膽怯消去不,第二次再上馬的時候,就很輕松坐到了馬背上。

坐是坐上去了,人卻依舊不敢

煜于是便翻上馬,坐到了后,一邊教如何牽韁繩,一邊扶住的腰,教如何在馬背上發力。

他這麼耐心教著,炙焰就很懂事地緩慢踱步起來。

一開始沈輕稚沒發現它開始走了,待到發現的時候,已經悉了在馬上的顛簸

因是第一次學馬,故而蕭煜今日一直帶著騎馬,兩人共乘一騎,在這怕馬場里轉了好幾圈,沈輕稚就漸漸找回了當年的覺。

兩人這麼一學,就學到了晚膳時分,待最后一圈騎完,沈輕稚又累又,就是再好玩也不想騎了。

后的蕭煜道:“陛下,咱們回去吧?臣妾了。”

煜也覺得有些了,便道:“好,回宮吧。”

煜先下了馬兒,然后出手,要去抱沈輕稚。

“不用,陛下,我學會了!”

沈輕稚卻不要他抱,自己握住韁繩和馬鞍,用很漂亮的姿勢翻下馬。

然后……就直接栽倒在蕭膛里。

第一次騎馬,酸得不行,本站不穩。

煜抱著,倒是沒嘲笑,只是在耳邊說:“寧嬪娘娘,力還是不行,得練。”

沈輕稚哼了一聲,等到緩過勁兒來,才跟他一起回了景玉宮。

現在的景玉宮更為寬敞舒適,蕭煜用過晚膳就去批折子,直到黃昏過后,星夜踏來,他才沐浴更,牽著沈輕稚的手一起回了寢殿。

這一晚上,沈輕稚依舊沒睡好。

后來做夢的時候,也一直覺得自己騎在炙焰的馬背上,被蕭煜帶著,跑在寬闊無邊的草地上。

頭頂是蔚藍的天,邊是鳥語花香,后則是炙熱的膛。

沈輕稚卻并不覺得愉快,只覺得累。

腰腹雙無一不疼,無一不酸。

在夢里,沈輕稚還念叨了一句蕭煜。

“你是真不累。”

————

八月三十這一日,五更天時各宮就點起了燈。

天際的銀月只剩個月牙兒,半遮半掩藏在云層里,宮巷里涼風習習,卷起了不知何人丟失的帕子。

那帕子飄飄的,一路從各宮室上空飄過,最終落到了魚躍門前。

東西六宮中,各宮宮人幾乎一夜未眠,此刻都輕手輕腳在收拾行禮。

此番遠去東安圍場,一路要坐車輦,車輦比馬車要穩當許多,只要一直走道就不會太過顛簸,只是行路緩慢,把一日的馬程直接拖延至五日才能抵達。

對于皇家出行,尤其有皇帝、宗室和妃嬪時,慢一些反而是好事。

畢竟侍奉的膳房、庫房、尚宮局和各路驛站都要提前準備,否則駕一停,后面的膳食補給送不上來,那才鬧心。

且儀駕行程過快,各地員還沒來得及見上陛下一面,那皇帝大費周章出宮一趟就沒了意義。

煜雖很是勤儉,但有些時候是不能勤儉的。

就比如圣駕出行,該有的威儀和統是一定要有的,他就是自己想儉省也儉省不了。

故而他也沒讓宮妃郡王們也跟著輕裝簡行,還是按照常例讓各宮先把才常用的行禮送至尚宮局,尚宮局早就已經送到了東安圍場的行宮。

今日各宮宮人收拾的是這五日路途上的己之

在這一片紛紛擾擾里,月宮里卻死一般沉寂。

蔣敏今日醒得很早,大約四更天時就睡不著覺了,在床上翻來覆去躺得心煩,便索坐起來穿

很快就收拾好自己,一路輕手輕腳來到月宮前殿的寢殿里,對坐在門口的大宮丟了個詢問的眼神。

蔣蓮清規矩大,人也很是冷酷,的宮守夜都只能在門口坐著,還不能睡,大多都是昏昏沉沉熬一整夜。

這會兒大宮翠枝正迷蒙著雙眼,忽然在寢殿里看到一個灰撲撲的人影,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待腦子好不容易清醒些,才嚇得一個激靈。

蔣蓮清睡覺時不喜吵鬧,也不喜亮,故而寢殿里昏暗一片,宮燈全部都被熄滅了。而外間門口,也不過只立了一個小燭臺,勉強讓值夜宮能看清景

翠枝好歹是宮里多年的老人了,這會兒即便很是驚慌,嚇得全豎起,也沒驚慌失措地失聲大

“姑姑?”翠枝爬起來,勉強看出來人是蔣敏,便小聲詢問。

那聲音比蚊子還輕,輕得幾乎聽不見,但蔣敏還是沖點了點頭。

蔣敏快步來到門前,即便屋里這般昏暗,卻行走如常,甚至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夜里如何?”蔣敏來到翠枝面前,低聲問。

翠枝回過頭看了看閉的房門:“回稟姑姑,娘娘夜里睡得很好,也未起。”

這麼說,但蔣敏的心卻懸了起來。

“沒有起?”

蔣敏蹙起眉頭,繞過翠枝,輕輕推開了半闔的房門。

為了方便宮人進出伺候,也為了不發出太大的聲響,寢殿的門都是半掩著的,推開時不會發出撞擊聲。

蔣敏跟做賊一樣,躡手躡腳進了著細窄的門進了寢殿,寢殿里安靜至極,就連蔣蓮清的呼吸聲都聽不見。

日日都陪在蔣蓮清邊,對寢殿的一景一都務必悉,就算屋里漆黑一片,只有角落里擺放的夜明珠幽幽亮著微,卻微弱至極。

即便如此,也依舊安靜來到了床榻邊。

隔著厚厚的帳幔,蔣敏側耳傾聽片刻,然后便手掀開了帳幔一角,往里面悄然看去。

借著夜明珠的迷蒙微看到了一雙明亮的眼。

躺在床上的人雙目大張,烏黑的眼珠就那麼直勾勾盯著蔣敏,險些嚇得后退一步。

但蔣敏忍住了。

蔣敏一看便知,蔣蓮清是一夜未眠。

蔣敏心中嘆氣,把帳幔掛好,又去暖爐上取了溫水,回到床邊對蔣蓮清道:“小姐,喝口水吧。”

沒有喚娘娘,蔣蓮清最不聽娘娘兩個字,總覺得是別人在嘲弄,讓

謝景還沒住進來,如今的月宮還屬于一人,蔣敏就讓上下都不喊娘娘,喊小姐。

反正們家小姐也被足了,宮里人出不去,宮外人進不來,喊什麼都沒人管。

聽到小姐兩個字,蔣蓮清瞪大的雙眼才轉了轉,里失去的神采逐漸回籠,終于有了些常人的反應。

蔣敏看這樣,心里難過死了。

攙扶著蔣蓮清坐起來,喂給一口水,等把水都喝進,才低聲道:“小姐,他們都走了,咱們留在宮里多好,清凈著呢。”

“之前德太妃娘娘不能來看小姐,等他們走了,娘娘就能來看你了。”

蔣蓮清沉默不語。

蔣敏想了想,又道:“您看,去東安圍場的人比留在宮里的,這不是什麼大事,娘娘也不必往心里去。”

“你以為,我在憂心此事?”蔣蓮清啞然開口。

剛被足的時候,蔣蓮清每日都在月宮里發脾氣,把月宮里能砸的古董瓷都砸了一遍,最后還是蔣敏攔著,才把剩下的珍貴古董保護了下來。

在鬧了幾日之后,德太妃讓宮人來寬一番,蔣蓮清這才有所緩和。

剛開始被足的時候,蔣蓮清還能好吃好睡,可時間一久,就越發煩躁,晚上不能眠。

不喜歡被人關著,哪怕是皇帝也不行。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糟糕的是足沒幾日,蕭煜就下圣旨,說要八月底去東安圍場秋狩,名錄里那麼多人,就是沒有

這也難怪,一個足的人,就連月宮都不能出,更何況是去東安圍場了。

就是不甘心,就是憤懣,就是怨恨。

憑什麼?

就算沈輕稚并未行厭勝之,最后不也查清了?該罰的人都罰了,跟又有什麼關系?

煜倒好,不僅足了,還變相足了德太妃,他確實沒下令直接足,卻讓德太妃出不了承仁宮的大門。

這個看起來霞姿月韻的年輕皇帝,背地里也滿肚子壞水,就連心都是黑的。

這種憤怒一直延續到了今日,今日皇帝陛下要高高興興帶著妃們出宮秋狩,而依舊要被困在這狹小的月宮里自生自滅。

蔣蓮清更睡不著覺了。

躺下就睜著眼,明明很困,卻無論如何都無法睡。

滿心滿眼都是恨意。

蔣敏見雖然回過神來,卻冷不丁問了這麼一句,不由有些驚訝。

“小姐這是何意?”

蔣蓮清卻在此時閉上了眼睛。

闔起雙眸時,面容卻顯得寧靜安然,全沒了平日的盛氣凌人和冷傲孤高。

此時再看,蔣敏恍惚之間,會以為們還在清溪蔣氏。

蔣蓮清啞嗓子開口:“在家中時,沒有任何人敢如此對我,就連兄長也都是彬彬有禮,他是清溪有名的才子,是蓮花一般出的仙人,同這些泥子是不同的。”

蔣蓮清聲音很幽靜:“泥子即使翻了皇室,骨里也依舊流著污泥,生生世世都洗不干凈。我進宮而來,是為了家族,為了姑母,全沒有為我自己一日。”

“可如今看來,我全了別人,卻無人全我。”

若是蔣氏真的以為重,最初就不會讓宮,后來厭勝之事發,和德太妃被蕭煜責罰,蔣氏教導出來那麼多學子,不都是朝中的肱之臣,卻好似都忘記們娘倆,不為們說半句。

蔣蓮清很清楚,不是他們忘恩負義,而是父親本就沒有發話。

他是不是已經忘了自己,忘了姑姑,忘了們兩個人的犧牲?

蔣蓮清關在月宮,一直都很易怒焦躁,故而蔣敏也不怎麼敢跟說外面的事,即便也不是很清楚,卻多還是知道一些的。

現在聽到埋怨蔣家,蔣敏想了想,還是寬一句:“小姐,老爺已經努力了,可張氏、王氏還有章氏、蘇氏那些人都不是好招惹的,他們無論如何努力,都被打了回來,如此這般鬧了一個月,最終也還是損兵折將,不蔣氏的員被撤換,老爺這才停了手。”

蔣敏輕輕拍著蔣蓮清的后背,低聲安:“小姐,咱們就忍過這三個月,三個月過去,就能出月宮了。”

蔣蓮清低聲笑笑,的笑聲一丁點歡愉都無,只剩下滿腹的怨恨和苦

“三個月之后呢?即便我能出月宮,我也出不了長信宮,這一輩子都要看蕭煜的眼過活,我不想這樣。”

蔣蓮清說著,眼眸里突然迸發出異樣的神采。

偏過頭來,看向蔣敏。

“表弟這一次也一起去東安圍場嗎?”問。

蔣敏知道最在乎蕭燁,聽聞便道:“去的,這是陛下特地下的圣旨,除了順郡王和誠郡王,就連大公主和穆郡王也都要去東安圍場。”

蔣蓮清若有所思點點頭,靠在蔣敏上,的溫暖和安,神逐漸放松下來。

“我不會等太久的,姑姑,”蔣蓮清對道,“早晚有一天,我會為這長信宮的另一個主人。”

此時寢殿里寂寥無人,只有們主仆兩個,蔣敏說話便也無所顧忌。

“是啊小姐,”蔣敏輕輕拍著的后背,目里滿時慈,“我家小姐生來便是燦,是清風,是松柏,是天際翱翔的凰。”

“這小小的長信宮困不住您的。”

蔣敏篤定道:“您會擁有自己想要的一切,同殿下一起俯瞰山川,坐擁沃野千里的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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