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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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輕稚剛才哭得臉都花了,這會兒笑起來跟個花貓似的,蕭煜本想煽幾句,看到這小花臉也煽不下去了。

他無奈笑笑,又給臉,道:“你自己取了鏡子瞧,一會兒定不肯下馬車。”

沈輕稚眨眨眼睛,對著隨的小鏡子一看,果然就看到了自己花貓一般的臉,立即哎呀一聲捂住了臉。

沈輕稚從指里看蕭煜:“陛下怎麼不早說。”

還埋怨起來了。

煜便讓戚小秋進來伺候重新凈面上妝,道:“一開始沒瞧見,方才注意到的。”

作為男人,要不是剛才覺得沈輕稚那小花臉太可,他還真沒意識到有什麼不對。

沈輕稚抿了抿,倒是沒說話,只細細凈面上妝,簡單往臉上撲了一層雪花霜,又往上上了胭脂,這便作罷。

待戚小秋退了下去,沈輕稚才問蕭煜:“陛下就是聽了娘娘這番話,才最終想通了的?”

煜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旋即又笑了。

“沒有,倒也不是為這番話,當時母后只是說,”蕭煜一邊笑,一邊學太后的語氣,“小小年紀就會矯,明日一日三餐你都別吃了,看你還胡思想什麼。”

上一頓什麼都懂了。”

這雖不像是太后會說出來的話,卻是實實在在的大實話,沈輕稚見他學得那麼像,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

“陛下您真是會打趣。”

煜搖了搖頭:“母后就是那麼說的,我也覺得母后說得對。”

沈輕稚笑著說:“太后娘娘真是通,什麼事都能說得明白。”

兩個人說著話,馬車便緩緩停下,沈輕稚往外看去,卻只看到了狹窄的前院。

外面傳來年九福的嗓音:“老爺,夫人,宅邸到了。”

年九福辦事,自然是妥妥帖帖的。

今日他們出來微服私訪這一趟,并非只為了玩,大抵還是為了看一看民生,問一問價民,故而年九福特地把皇莊在這里的一宅院修整出來,讓他們兩人晚上能有個干凈地方歇息。

待沈輕稚下了馬車,才發現這小院前后有兩進,并不算寬敞,但勝在干凈安靜,很不錯。

待眾人都下了馬車,蕭煜便同沈輕稚道:“這一路也不遠,你若是不累,咱們這就出去逛一逛?”

沈輕稚眼睛一亮,立即挽住他的胳膊:“老爺,咱們這就出門吧。”

煜低頭看了看挽著自己的手,不攥了攥手心,道:“那這就走吧。”

跟在他們邊的除了年九福和戚小秋,還有兩個錦衛,當然,沈輕稚也知道還有不暗衛藏在人群中,并不引人耳目。

兩個人從宅子出來,一路穿過幽靜的巷子,漸漸就來到了熱鬧的街市上。

沈輕稚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看著門庭若市的商鋪,看著著各種口音的商戶在街市里穿行,他們后跟著堆滿貨的馬車,不由嘆一聲。

“繁花鎮這名字起得真好,當真是繁花似錦的。”

煜牽著的手,兩個人一步一步走熱鬧的街市里。

年九福跟在邊上,小聲道:“老爺,夫人,這宅子專門是皇莊設立過來做生意的,故而距離集市很近,這里就是繁花鎮最大的集市,同盛京一樣,都西市,因著于南來北往的要害上,故而繁花鎮貿易往來頻繁,除了奉天等地特產的南瓜、糯米、各種香料,除此之外,還能看到天南海北的貨在集市上兜售。”

因皇帝已經二十幾年未曾來過東安行宮,故而繁花鎮這二十年都不需要宵,待至今歲蕭煜即便拖家帶口來了行宮,也沒有下令宵,繁花鎮距離行宮快馬也要兩刻,并不影響什麼,百姓自己該如何生活便如何生活。

反而因為皇帝的到來,繁花鎮更是熱鬧非常,許多不能跟隨皇帝儀駕的達顯貴們都只能先行來到繁花鎮,隨時等候機會。

年九福不愧是皇帝邊的千里眼,今日既然有繁花鎮的行程,他便提早做了準備,把繁花鎮這里的一切都打聽清楚。

不過這些他不是同蕭煜說的,而是講給沈輕稚聽的。

果然,他一開口,沈輕稚便認真聽起來。

在集市上一掃,很快便認出許多南地特有的水果香料,也看到北地的山珍藥材,不由道:“還是商人們會做生意。”

煜便笑著說:“是啊,繁花鎮再往南去二十里,就是運河渡口,南來北往的貨都好從此走水路,故而大家都把貨運至繁花鎮,南北貨商各自挑選,都不用越千里去進貨了。”

沈輕稚心里的算盤便打得啪啪響,張了張,正待說話,卻突然看到一個賣絡子的小攤子。

沈輕稚心中一,便拉著蕭煜往那邊行去。

兩個人一來到攤位前,看著攤位的便抬起頭,熱絡地道:“老爺夫人,買個如意結吧。”

這攤位上擺了不絡子,各種花和形制的都有,一看就能知道做這絡子的人手藝出眾。

沈輕稚看中這絡子攤位,不是喜歡絡子,而是因為其中一種絡子是最喜歡的如意結。

何種如意結其實很簡單,是所有絡子里最簡單的一種,但沈輕稚這個人講究,喜歡在絡子上傳珠子,這樣做出來的絡子就更漂亮,也更耐用。

但這也都是以前的喜好了,如今在大楚,再也沒親手編過這樣的如意結。

看著如意結上的五彩珠,沈輕稚只覺得有無數回憶涌上心頭,一時間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近鄉怯這四個字,或許都無法涵蓋此刻的心

沈輕稚不由出手,輕輕拿起了一個串珠如意結。

那如意結打得結實整齊,上面選的珠子也很規整,一個個都是細心打磨過的,一看便比其他人賣的絡子好看。

煜見沈輕稚反復挲那絡子,便笑著道:“你若是喜歡,咱們便買幾個回去玩?”

他這一出聲,沈輕稚才回過神來,努力下心中的驚濤駭浪,對那問:“這絡子倒是打得別致,是你自己做的?”

卻搖了搖頭:“夫人謬贊了,我哪里有這手藝,這是我姑姑做的。”

沈輕稚便嗯了一聲,又問:“你這帶珠子的如意結還有幾個?我倒是真的很喜歡,想多買幾個。”

聽罷眼睛一亮,立即道:“夫人當真喜歡,我家還有好些呢,夫人若是愿意等一等,一個時辰后再來?”

沈輕稚想了想,看向蕭煜,臉上維持著笑容,輕聲細語道:“這絡子我尋思著姨母、妹妹都會喜歡,不如多買些回去給們玩?”

說的姨母妹妹就是賢太妃和佳公主。

不過是幾個絡子,蕭煜倒也并未如何上心,他道:“家里的事,你做主便是了。”

沈輕稚便對那道:“不如這樣,我讓我的管家跟你一起去取,你家有幾個我都要了,如何?”

地臉都紅了:“好,好,夫人真是善心人,謝夫人喜歡。”

沈輕稚看著的臉龐,突然發現眉眼同當地人略有些不同,眉目都有些深邃。

心中更是意起來。

思及此,沈輕稚便對戚小秋道:“戚管家,你同店家說一聲,我更喜歡白玉珠的,問問看家中是否有白玉珠,再做六個給咱們,一會兒晚些時候再去取。”

戚小秋從來都不質疑沈輕稚的話,聞言便道:“是。”

這事便算定完了,等戚小秋跟那走遠了,蕭煜才看向沈輕稚:“你倒是喜歡那絡子。”

沈輕稚正在把玩另一個攤位上的瓷碗,聞言手上微頓,便把那瓷碗放了回去。

后退兩步,挽住蕭手,低聲對他道:“那是個孤兒。”

煜有些詫異,問:“你是如何發現的?不是還有姑姑?”

沈輕稚低聲說:“剛才擺攤子的時候,出一截領口,我看到那領口上繡了個柳葉,繡得歪歪扭扭的,顯然是自己繡的。”

煜安靜聽說。

沈輕稚說著從付思悅和其他榮恩堂宮那聽來的話,語氣里卻有著疼惜。

“榮恩堂的孩子,服都是旁人施舍的,都長得一樣,榮恩堂里孩子多,裳容易丟,我們就在自己的領子上繡自己的名兒或者代號,我以前就是繡的蘭花。”

煜一下就想到了那塊繡工“湛”的帕子。

他心里頓時有些酸,輕輕的手,聲音卻很穩。

“你原不是阿彩,怎麼會想到繡蘭花?”

沈輕稚當年進宮穿的那服,至今還留著,那是對阿彩的紀念,不知道阿彩為何會繡蘭花,但曾反復那歪歪扭扭的蘭花,大抵也猜出來些許。

“因為蘭花好繡,”沈輕稚抿了抿,很是輕快地道,“蘭花都是細葉子,不費線,也不用多好的針腳,能繡出個樣子就行了。”

“所以我一看到那柳葉,我就知道是榮恩堂的孤兒,剛才行走的時候,我注意到的腳有些坡,故而十四五歲的時候并未宮當宮,因為不能被選上。”

這樣的孤,到了年紀無可去,只能流離失所了。

“我想,那姑姑怕是收養的好心人吧,”沈輕稚語氣帶了些,“也不知是什麼養的人,會去收養一個坡腳的孤。”

煜看似是很,便拍了拍的后背:“你要是覺得可憐,倒是可以多買些絡子。”

沈輕稚卻搖了搖頭:“我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且如今看來們過得很好,能自食其力,我又為何一定要去高高在上地打賞呢?”

沈輕稚遙遙看著那離去的背影:“我只是想起曾經的過往罷了。”

說著,眉目一挑,重新對蕭煜笑起來:“好了老爺,咱們繼續去逛街吧。”

煜看著眼眸里的星,認真點頭:“好。”

————

兩個人逛了好一會兒,幾乎把整個集市的攤位走馬觀花看了一遍,沈輕稚這才覺得有些累了。

即便作為的宮妃,但沈輕稚卻依舊很注意康健,每日都勤加鍛煉,故而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

再說來了行宮之后,蕭煜還特地教了沈輕稚拳法,讓自己開始琢磨學習,慢慢門。

故而能一路從頭走到尾,逛到了午膳時分,蕭煜都覺得有些驚訝。

這一路上甚至還頻頻問,若是覺得累了就早些休息。

一開始沈輕稚還很溫回答,到了最后,沈輕稚終于有了些小脾氣。

回過頭來,看向一臉擔憂的蕭煜:“老爺,我是能跑馬跑一下午的人,哪里會覺得累?”

“老爺再問,妾可要不高興了。”

煜被那麼一瞪,竟是一點都不生氣,反而很有耐心:“雖說如此,但難得出來玩一趟,即便是我也覺得有些不舍,這不是怕你逞強。”

沈輕稚嘆了口氣,手在他胳膊上了一下,手勁兒還不小,甚至讓蕭煜都覺得有些疼了。

“老爺,這回可是信了?”

煜無奈笑了:“好,信了。”

于是兩個人便繼續逛。

這集市上有許多沈輕稚沒見過,甚至蕭煜都沒見過的新鮮東西,尤其是一個香料攤子,里面的香料五花八門,若是湊近了輕聞,那味道能沖得人一個跟頭。

沈輕稚還在水果攤上看到了一個巨大的黃疙瘩,湊近了聞還有些臭,但南來北往的商賈們卻都很有興致,湊出上來一人買一個。

沈輕稚有點好奇,問攤主:“這是何?”

攤主便道:“娘子,這是瓊州那邊特產的疙瘩,切開后里面有一塊塊的果,很甜的。”

煜也沒見過這種果子,便讓年九福買了一個,準備帶回去嘗一嘗。

這一路上,許多東西沈輕稚雖沒見過,卻也沒買,因為那對于來說這輩子都用不上,既然是無用的東西,就不要花費銀錢。

寧嬪娘娘現在雖然有錢,卻從來都不奢靡。

煜似乎只是陪著過來玩的,并沒有對攤位上的東西表現出好奇,幾乎是沈輕稚看什麼,他就跟著一起看,若是認識的就給沈輕稚講解,若是不認識的,就一起問攤主。

這樣一來,兩個人一路上也不過就買了絡子、藤編的小兔子、走馬琉璃燈、一套可隨時帶走的文房四寶、以及一個多層的食盒。

而蕭煜只買了一個疙瘩。

待到沈輕稚終于覺得有些累了,也到了正午時分,蕭煜看了看天,便道:“中午讓年管家定了一桌食味齋的席面,咱們去嘗一嘗吧。”

沈輕稚眼睛一亮,笑著問:“繁花鎮都有什麼特?”

這個蕭煜知道些大概,便道:“繁花鎮的夾饃是一絕,另外還有鱔撈面、芝麻圓餅和寶塔菜,待會兒都嘗一嘗。”

一說起吃來沈輕稚就興致盎然。

兩個人很快就來到了集市另一頭的食味齋,待上了早就定好的雅間,沈輕稚才終于哼了一聲:“有些酸了,肩膀也有些疼。”

戚小秋這回兒已經回來,忙過來給肩膀。

煜也并未笑話,只是問:“下午是回去歇著還是去東市?”

“那邊有賣什麼的?”

煜就說:“這邊是南來北往的貨,那邊就是百姓日常所需了,柴米油鹽醬醋茶,都是本地百姓常用的家常之,沒什麼特別稀奇的東西。”

沈輕稚卻并不覺得無聊,道:“那還是去吧,陛下本業是出來看民生的。”

煜便點頭,親自給倒了一碗茉莉花茶,讓品一品:“繁花鎮的茉莉花很有名,花朵潔白馥郁,做出來的茉莉茶又香又濃,清甜可口,宮里往年從皇莊進貢的茉莉花茶大多都是此的。”

茶湯剛一倒出,沈輕稚就聞到一很濃郁的茉莉花香。

一貫喜歡茉莉花,此刻出來游玩,更是心愉悅,臉上便不自覺有了幸福的笑意。

煜見高興,自己心里也高興,便端起茶杯,淺淺抿了一口。

他原來是不喜歡這香氣濃郁的茶湯的,現在卻有了些屋及烏的意味,竟也覺得茉莉花好聞了。

沈輕稚閉了閉眼睛,被戚小秋這麼一按,覺得渾都放松下來,便能到:“咱們膳房呈上來的茉莉香片比這個味道淡一些,卻有一個很濃的回甘,烤制得也很好。”

兩個人細細碎碎說著話,外面就傳來小二的傳唱聲。

沈輕稚拍了拍戚小秋的手,自己則正襟危坐起來,年九福便讓小二開始上菜。

待菜都上齊了,蕭煜才端起茉莉花茶,對沈輕稚道:“夫人,請。”

沈輕稚眉眼間皆是明的秋笑著端起茶杯,同蕭了一下杯。

“老爺,請。”

也沒外人,兩人便也不用宮人們伺候,自己用起飯來。

沈輕稚走了一上午,確實有些了,先吃了一口鱔面,頓時睜大了眼睛。

“老爺,這可比家里的做的鮮。”

煜也跟著嘗了一口,頗為贊賞:“確實要更鮮一些,一是因繁花鎮此的鱔魚又大又新鮮,品種也好,二是做這道菜的老師父最拿手的就是這道菜,把這道菜都已經鉆研了,故而會比家里的驚艷一些。”

宮里的菜講究平衡,雖然膳房和茶膳房經常會出新菜,但往往只是吃個新鮮,能留下來一直沿用的菜品不多,他們場都是父傳子子傳孫,亦或者傳給兒等,那些按照舊例而出的菜譜很改變,故而味道就會比較均衡。

宮里的膳桌講究的是四平八穩,和和氣氣。

沈輕稚吃慣了宮里菜,突然嘗到這麼一道味重香濃的菜品,很難不會驚喜。

這邊不自覺又吃了兩口,而在邊,蕭煜已經用下了小半碗,再一個不留神,一整碗都要吃完了。

沈輕稚:“……”

每次跟蕭煜一起用飯,沈輕稚都覺得自己不配被稱為吃貨,蕭煜飯量大,還不挑食,簡直比更適合吃貨的名。

煜用完了一碗鱔面,就又去品別的菜:“這小醬菜做的也好,又香又脆,一會兒買上一些帶回去配粥吃。”

這是帶有當地鮮辣特的寶塔菜,里面用的菜品種類很多,有小寶塔、蘿卜、掛條、瓜子、南瓜子等,確實很好吃。

這種小菜宮里也做得好,不過這是新鮮東西,兩個人便都夸贊了一番。

待到所有的菜品都嘗了一遍,沈輕稚便讓年九福把臘夾饃切小份,用勺子一小塊一小塊細品。

倒不是,主要是中午一不留神吃得多了些,這會讓已經吃不下了。

即便不是一整個拿在手里咬著吃,這夾饃的滋味也非常足,白吉饃外皮脆,里卻糯,薄薄的一層餅皮已經被浸染,輕輕咬上一口,滿都是麥餅的香味和的濃厚。

夾饃,先咬到的是外面的白吉饃,可品嘗到的是里面的鹵

繁花鎮因著外地商賈多,口味也更雜,就比如這夾饃,里面的鹵就分了辣味和鮮甜兩種,沈輕稚和蕭煜都能吃辣,故而就選了辣味。

里的辣味一點都不重,帶皮的五花已經被燉煮得爛,滋味濃厚,配上新鮮的香菜碎,那滋味真是絕了。

沈輕稚吃了一小塊,又忍不住再吃了兩塊,直到實在吃不下了,才依依不舍放下了勺子。

煜便把剩下的那大半個夾饃都吃了。

“老爺,用一些吧,仔細要積食。”沈輕稚有點擔心。

煜已經吃了一碗鱔面,又吃了一個班夾饃,還吃了那麼多菜,比平日里還多用了些。

煜見擔心自己,心更好。

他拍了拍沈輕稚的手,道:“無妨,想你中午也不想回家去午歇,咱們下午還要再逛,多用一些省得沒力氣。”

沈輕稚見他篤定,便知道他有分寸,便沒再勸。

用完了飯,兩個人便坐到了窗邊,一人捧著一杯茶消食。

樓下是熱鬧的人群,百姓們有的拖家帶口逛街,有的帶著裝滿了貨的驢隊,有的則孤一人,東瞧瞧細看看,還在本子上記錄。

沈輕稚便道:“老爺,他這是在做什麼?”

煜看了一眼,便道:“他在記錄價格,這樣回去商議一番,才知道在哪里進貨。”

“老爺,”沈輕稚這會兒倒是不好奇那行商,轉而去看蕭煜,“老爺,你怎麼什麼都知道?明明跟我一樣都是第一次來繁花鎮。”

煜被這麼拐彎抹角一夸贊,臉上笑容更深,他難得瞇了瞇眼睛,眼眸深都是喜悅。

煜掩飾一般地端起茶杯,狠狠灌了一口,然后才道:“我時在盛京見過的,那時候我還能經常離開家,在盛京的大街小巷轉悠。”

“見的多了,便知道這些人都如何生活。”

那時候太后也不限制他出宮,他以后可是要做皇帝的人,若是連百姓如何生活都不知,那如何能當個好皇帝?

籠中的鳥兒是永遠也飛不高的,他們也永遠不能爭奪出一片新天地。

煜看向沈輕稚:“以后咱們每年都來東安行宮,每年我都帶你來繁花鎮,到時你就悉了。”

沈輕稚看向蕭煜,也彎著眼睛笑起來。

“陛下,一言為定。”

煜點頭:“對你許過的諾,我絕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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