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 79 章

79% / 79/100

柳見聽得認真,前因后果都很清楚,心里倒是松了口氣。

原先帝時,皇后坐鎮中宮,宮里的大事小雖也會分給其他娘娘們協辦,但宮里的宮人們都有主心骨,知道娘娘一定能公平裁奪。

然而現在……

柳垂下眼眸,傾片刻,重新看向沈輕稚。

宮里是否能再有一個主心骨呢?

沈輕稚沒注意到柳的表只是道:“讓人把那個菜戶和所有跟死去的小黃門有關的宮都帶去慎刑司審問,宮們不要用刑,口供全部記好呈給我。”

一邊說,一邊用帕子

帕在上輕輕一過,展嫣紅的花兒瓣。

“至于那個菜戶,一定要嚴加審問,一一毫都不能放過。”

這就是要用刑的意思了。

這位寧嬪娘娘明明在說殺伐果決的話,可面容淡然,作優雅,甚至起湯匙,開始慢條斯理吃燕。

柳姑姑因為這黃門有些浮躁的心,也漸漸被沈輕稚的淡然所安,逐漸平復下來。

沈輕稚道:“柳姑姑,那黃門的所有,你們都一一放好,一會兒我要去查看一番。”

柳一驚,隨即便道:“是,自從他被尋到之后,尚宮局就已經封了他的住所,里面的東西都沒過。”

沈輕稚滿意了。

“如此,姑姑先按本宮的口諭辦事,本宮大約兩刻之后去查看,你讓邊的大宮過來侍奉引路。”

柳附行禮:“是,臣領命。”

柳姑姑邊的另一個大宮歲兒,今年已經二十五六的年紀,以后也準備接柳姑姑的班,不打算出宮嫁人了。

等在芙蓉園殿門口,等到沈輕稚穿了一頗為瀟灑的騎裝出了門,才上前行禮:“給娘娘請安,奴婢歲兒,領命前來侍奉娘娘左右。”

沈輕稚點點頭,道:“走吧。”

歲兒因著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小聲稟報:“娘娘,那黃門雖年輕不經事,也沒什麼靠山,但他甜長得好,也會哄人,故而在行宮里很吃得開。”

歲兒輕聲細語的,說話卻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他認識的人多,人緣也好,只因行宮許多年老弱的老公公們在這里養病,占了職位,故而才沒能升職,但他的月銀卻是不的。”

“同那菜戶接上頭之后,他經常幫行宮的宮捎帶東西,不僅從中賺取差價,還得了那菜戶的孝敬,日子更是好過。”

“一開始是慎刑司失職,沒有嚴加審問他的同寢,也沒有仔細搜索他的住,故而錯過了這一細節,”歲兒道,“在重新審訊之后,慎刑司據同寢的證詞,搜到了他藏起來的黃門己。”

死去的黃門有名字,但在這宮里,卻無人在乎。

沈輕稚沒有問他什麼,只說:“多。”

歲兒聲音沒有什麼緒:“一共有三百八十兩。”

沈輕稚雖面如常,但邊的錢三喜卻倒吸一口涼氣:“什麼?”

歲兒點頭:“喜公公,確實是三百八十兩,三百兩是銀錠,八十兩是銀餅和碎銀,慎刑司仔細看過,就是這個數。”

沈輕稚微微蹙起眉頭,道:“他這也太能攢錢了。”

說著,看了一眼錢三喜。

幾人一路說著話,不知不覺就來到了荷花池前的梅林邊。

隔著荷花池,能看到李巧兒所住的聽鸝館,聽鸝館外面有鸝鳥園,遠遠就能聽到一片悅耳的鳥鳴。

錢三喜跟在沈輕稚邊,被看一眼就懂了的意思,不由低聲道:“娘娘,宮里的宮人就跟行宮的宮人月銀是一樣的,那黃門是一等黃門,月銀三錢銀子,他不吃不喝攢上一年,也就才三兩半,若是不靠其他的零碎收,他要有三百八十兩得攢一百多年。”

可不是嗎?即便在行宮,都不可能一年到頭一個銅子都不花的。

他要孝敬,要穿吃飯,要給喜歡的小宮買頭面,這點錢,就連孝敬都不夠的。

沈輕稚又看了錢三喜一眼,錢三喜面上冒汗,點頭哈腰地小聲說:“娘娘,就是我也不能啊。”

他是寵妃邊的司職黃門,月銀一兩,當然他跟他們娘娘一樣,從來不靠月銀吃飯,他的月銀都不會經自己的手,小徒弟領回來就幾人分了。

這是他作為師父的恩澤。

他來錢的地方多了去了,宮里貴人們的賞賜,下面其他人的孝敬,沈輕稚做過宮人,很知道這些細枝末節,可從來管過錢三喜。

只要錢三喜不做那狗,背信棄義的事,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畢竟宮里所有人都是這麼生活的,他們都已習慣,若錢三喜不收孝敬,才顯得格格不,會被人詬病。

沈輕稚看錢三喜,不是看他收了多銀子,是看他在被害黃門那個年紀的時候,能不能賺這麼多錢。

錢三喜可是年九福的徒弟,一直跟在大皇子邊伺候,他年輕的時候都賺不到這個錢,這個黃門的私藏己就很可疑了。

沈輕稚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后歲兒也沒其他話說,一行人就安靜往前行去。

略走了幾步,前面拐過一道怪石嶙峋的假山,另一片景就出現在眾人眼前。

在假山之后是一片農家百景圖,所有屋舍都是泥瓦房,偶爾還有幾是茅草屋,屋外則是一小片農田。

沈輕稚之前來過一回,因著此沒有人住,便沒什麼興致,今日才發現這里的景也不錯。

“難道那黃門就住在百景圖后面?”

歲兒點頭:“正是,娘娘這邊走,繞過百景圖之后就是一片竹林,在之后便是宮人們所住的后排房了。”

宮人們住得都不算太遠,宮們還好些,都能住在行宮中,黃門只能住在行宮邊上,難怪他們能和菜戶們有來有往。

借的就是這個便利。

沈輕稚跟著歲兒七拐八拐,終于來到了宮人們所住的后排房,此的屋舍都很低矮,一排排倒是很整齊,只是這會兒宮人們都在行宮里伺候,此只有幾個年老的嬤嬤和公公在歇著。

沈輕稚一來,他們便有些驚訝,紛紛起,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沈輕稚便讓錢三喜去同他們說說話,問一問那黃門的況,然后便跟著歲兒快步往前行去,直到來到最后一排最后一間門屋舍,歲兒才停住腳步。

這屋舍外面站著兩個中年黃門,一個比一個看著郁,沈輕稚不用想,都知道這是慎刑司的人。

他們兩人一見沈輕稚,立即躬行禮,沈輕稚擺擺手,他們便打開房門,請了沈輕稚進去。

行宮這里宮人不多,故而住得也寬敞,兩個一等黃門一起住一間門,不用住大通鋪。

不過即便是兩人一間門,屋舍卻極為仄,一張上下都能住人的架子床就放在墻角邊,加上窗邊的桌子和角落里的破舊箱籠,就算是這小屋子里所有的家了。

沈輕稚領著歲兒進了屋里,戚小秋就跟不進去,因為屋里沒下腳了。

即便有窗,但屋里還是很昏暗,歲兒點了宮燈,讓沈輕稚能看清楚一些。

沈輕稚自然跟那些千金小姐不同,是宮,這樣的場景早就悉,故而眉頭都不皺一下,開始仔細在屋里查看。

指一,歲兒就麻利地翻找一,沈輕稚一一看過,除了宮里常有的己之外,這屋里似乎沒什麼奇特之

看完了桌上的那幾個碗,最后來到了角落的箱籠前。

歲兒力氣還大,上前拽出箱籠,在屋里的空地上打開,沈輕稚便過去彎腰仔細看。

歲兒一件件從里面取東西,里面有兩種大小不一的裳,應該分屬于兩個黃門。

之前也說過,剛報失蹤的時候,就發現這黃門沒有帶走自己的,故而現在他們看到的依舊有他的私

歲兒把東西一件件取出來,服最下面著一個小布袋。

那小布袋有些年月了,看起來很陳舊,邊角都已經破損,歲兒把它取出來,放到了桌上。

借著宮燈,歲兒把里面的東西一一倒出來。

里面有一把木梳,一塊繡了竹林的帕子,以及一個木雕的小魚。

那小魚的雕工很差,看起來很是呆板,尤其那一雙突出來的大眼睛,看著還有幾分瘆人。

除此之外,就再無別的東西了。

沈輕稚卻也不在乎別的了,認真看著那個木雕,看著那木雕上的魚目,所有的線索穿一串,終于有了指明前路的方向。

沈輕稚閉了閉眼睛,待再睜開,便道:“把這幾樣收好,我帶回去再看。”

歲兒便道:“是。”

從后排房出來,沈輕稚并未立即回芙蓉園,慢慢踱步來到百景圖前,只讓戚小秋和錢三喜跟在邊。

錢三喜此刻上了前來,道:“娘娘,那幾個位老人家說,那黃門平日里很甜,最喜歡跟行宮里的人拉關系,他雖說年紀不大,職位不高,因為甜手松,在行宮辦事就很簡單。”

“尤其是圣駕剛來行宮的時候。”

錢三喜一邊說著,一邊沉了沉臉,那張總是帶著喜氣的面容也被冷所侵蝕,難得有了幾分年九福生氣時候的模樣。

他道:“娘娘,在圣駕剛抵達那一日,跟那黃門相好的一個小宮便調了聽鸝館,而他也找了個空檔,特地去看了看那小宮。”

慎刑司審訊的時候,怎麼也想不到,這行宮里最知道故事的不是馮立,而是這些行將就木,即將土的老人家。

他們日日在后排房里坐著,看著,什麼不知道呢?

沈輕稚垂下眼眸,看著眼前的稻田,淡淡笑了:“難怪呢。”

難怪李巧兒有那麼多詭異之,原來真的份有異。

沈輕稚抬起頭,遙遙看向西北方向。

會是以為的那樣嗎?

————

沈輕稚思忖再三,還是決定不急著出手,準備回去跟戚小秋待一番再議。

還沒等回到芙蓉園,剛路過荷花池,就被“湊巧”出了聽鸝館的李巧兒偶遇。

沈輕稚見李巧兒快步上前,巧笑倩兮沖行禮,臉上依舊掛著和煦的笑。

“今日天氣晴好,你怎沒去東安圍場?”沈輕稚問。

李巧兒垂下眼眸,只道:“娘娘,臣妾又不喜那些,亦不會騎馬,去了也百無聊賴,還不如這行宮里的景好看。”

“您看,這荷花多漂亮啊。”

趁著說話的工夫,沈輕稚重新打量李巧兒的面容。

兩人是一起宮的,當年十三四歲的李巧兒便艷冠群芳,只因太過艷麗,長相又有些異域人的風采,故而在儲秀宮時也沒上朋友。

此刻已長大人,面容便越發深邃,鼻梁高,眉目深廣,那雙褐的眼兒如同琥珀琉璃珠,著說不出的

以前在儲秀宮的時候,小宮背后編排,都說是胡姬生的野種,那會兒可沒欺負

沈輕稚回憶起來,那時候李巧兒誰都不搭理,也就同能說上幾句話。

當時沈輕稚以為那是在示好,畢竟們兩人都有著不俗的容貌,以后肯定有好前程,故而沒怎麼上心,但行至今日,樁樁件件鋪陳開來,沈輕稚卻又有種恍然大悟。

李巧兒同示好,不是因為長相,而是因為出

沈輕稚想到這些,心里卻并不慌有種莫名的篤定,篤定蕭煜不會因份而懷疑,故而從頭到尾都沒害怕過。

也不需要害怕。

無論是什麼出從沒做過壞事,沒有禍宮闈,謀逆犯上,也從未做過有害大楚百姓的事。

行正坐端,又何必因為莫須有的猜測而心驚膽戰呢?

不過,總要弄清楚李巧兒。

沈輕稚眸微閃,低頭看了看滿池荷花,對李巧兒道:“這時節的荷花最好看,花開繽紛,荷葉田田,長勢喜人啊。”

李巧兒心中一湊上來兩步,聲音得很低:“娘娘的意思是?”

沈輕稚淡淡掃了一眼戚小秋,然后才對李巧兒道:“我最喜歡游魚了,往常在宮里的時候,就很喜歡花園里的游心池,正巧到了你,不如下午午歇起來,咱們去錦鯉池那邊散散心?”

李巧兒簡直欣喜若狂。

等這個回應等了許多年,如今終于等到了。

李巧兒努力下心里的激小心翼翼道:“娘娘,我有從家里帶來的小件,下午一起把玩?”

沈輕稚垂下眼眸,突然嘆了口氣。

“我一個孤,可沒得己,還羨慕你們家中有親的。”

李巧兒聰慧,一下子就聽懂了沈輕稚的意思,心中微頓,卻很快便決定相信沈輕稚。

因為這是們一早就說好的,即便沈輕稚拿不出信,卻一語道破信為何,除了相信沈輕稚,也無人可以相信了。

李巧兒沖沈輕稚行禮:“那妾便在錦鯉池恭候娘娘。”

待沈輕稚回了芙蓉園,便屏退左右,只留下了戚小秋。

戚小秋適才沒有湊近,不知沈輕稚跟李巧兒說了什麼,但卻能知道那小黃門的死一定跟李巧兒有關,否則娘娘不會同周旋。

故而此刻眾人退下之后,戚小秋便掀起袍,同跪了下去。

“娘娘,臣自跟了娘娘,便知什麼可為,什麼不可為,不能說的話,臣絕不會多說一句。”

“娘娘要用人,便用臣,臣一定能把事辦妥。”

沈輕稚眼眸微閃,看著淡淡笑了。

戚小秋其實跟顧繡很相似,們都信任,忠心于,無論做什麼,們都覺得是對的。

而且兩人皆是同樣的聰慧。

戚小秋甚至比顧繡還要聰慧一些,憑著這些蛛馬跡,就猜出沈輕稚一定有事瞞,但此刻沈輕稚留下,一定是要說出實

既然娘娘信任,就先表個態,不用娘娘再同多費舌。

沈輕稚起,親自把扶起來,讓坐在邊的繡墩上,同道:“我就知道你最是忠心,也最聰明,不用我多說你就明白。”

這一套說辭,是沈輕稚回來的路上想好的。

沈輕稚垂下眼眸,對戚小秋道:“李巧兒之前多次對我說話含含糊糊,我一開始以為是要投誠于我,可來到行宮之后,就大膽許多,把一樣信掛在了上。”

沈輕稚瞇起眼睛:“我自然不認識那個信的,但行宮里卻肯定有人認識,但也不知怎麼回事,兩人之間門并不愉快,故而李巧兒便出了手,直接殺死了那個小黃門。”

戚小秋瞪大眼睛,難得有些驚訝。

“娘娘的意思是,是李選侍殺了那個小黃門。”

沈輕稚點了點頭,道:“我記一貫都很好,之前在驛站里我見過上的那個玉佩,那玉佩樣式有些奇特,故而我就記了下來。”

“今日早晨,柳拿了驗尸格目給我看,我才發現死者上的那個尸斑很眼,思來想去,終于想到就是李巧兒的那個玉佩。”

“當然,我那時還不懷疑,”沈輕稚淡淡道,“因為一個宮中的嬪妃,為何要去殺害一個從來沒見過的行宮黃門?我覺得頗有些怪異,也覺得是不是自己想錯了,故而我才說要去那黃門的住看一看。”

沈輕稚指著桌上的那個小布袋道:“可我從那黃門的己中,又看到了一模一樣的錦鯉木雕。”

雖然一個是玉雕的一個是木雕,但雕刻的東西都一樣,都是未曾見過的錦鯉雕刻,故而戚小秋從布袋里取出那個木雕,一下子便回憶起李巧兒上的玉佩來。

“娘娘,這確實很相似了。”

如此說著,突然抬起頭來,面倏然一變。

“娘娘,莫非這是什麼信?”

沈輕稚笑著點了點頭,這才道:“正是如此,我就是想到這一點,才明白為何要殺那小黃門。”

“那小黃門同是一樣的份,兩個人拿著一樣的信,在行宮里頭之后,那小黃門一定想要從上奪取什麼,才下了殺手。”

戚小秋想到那人貪的三百多兩銀子,他到底要什麼就不難猜測了。

沈輕稚收回角的笑意,沉了沉臉,道:“想通這一切后,那黃門的行為也對得上了,他在行宮左右逢源,一是為斂財,二則是為了打探消息,那個同他接頭的菜戶也一定不是普通人。”

行宮常年沒有人來,管得并不嚴,故而才給了他們可乘之機。

戚小秋也想明白這一點,臉越發難看:“娘娘,那他們是何人,又為誰效力?”

沈輕稚淡淡笑了:“這我就不知了,但下午在錦鯉池邊,我倒是可以詐一詐。”

憑這些線索,“沈輕稚”自然不可能猜出這些人呢的份,但不是原主,恰好就是轉世重生而來,故而一眼認出了那個雕刻手法的出

若無意外,那麼李巧兒和那個死了的黃門,就都很好猜了。

他們應當是大夏埋伏在大楚的探子。

看兩人的出看李巧兒的態度,沈輕稚也有了個大膽的猜測,李巧兒也認為是大夏的探子。

這很好猜,是個孤兒,無依無靠,又跟出自同一州縣,而且曾經回應過李巧兒的話,也曾經試探過李巧兒的出錯之下,給了李巧兒一個錯覺。

們都是一樣的人。

當然,作為一個他國的探子,李巧兒在宮里潛伏四五年之久,這期間門做了多事無人可知,也不可能憑這些就斷定沈輕稚的份。

主要是沈輕稚給了錯覺。

但是在驛站,沈輕稚是悄悄打量那個玉佩的,外人沒有注意,但沈輕稚卻有意讓李巧兒發現了。

大楚人是不會注意這麼普通的一枚玉佩的,除非認識,否則本不會看一眼。

在那之后,沈輕稚又問過李巧兒的出,同說過話,雖然話里話外都沒有破綻,但李巧兒卻也恰好覺得沈輕稚辦事不會有破綻。

的話完符合了格。

一晃就到了今日,若是按照以往的慣例,沈輕稚是一定會陪著蕭煜去圍場的,可偏偏沒去。

不僅沒去,還選了今日查案,特地去了一趟后排房。

李巧兒就是聽到了這個消息,才特地在路上等沈輕稚的,果然,沈輕稚沒有讓

想到這麼一個寵妃,這麼一位皇帝、太后都信任的主位娘娘是自己人,李巧兒心里的興蓋過了疑慮,這才主上前來詢問。

沈輕稚給了最想要的答案。

沈輕稚不知道看沒看到過死者的木雕,所以不可能拿那木雕詐李巧兒的話,用了一個巧妙的方式,給了李巧兒暗示。

一是知道信為何,二是屏退了戚小秋,沒讓靠近。

憑這兩點,李巧兒就已經信了八

剩下的兩,更多源自的期盼,一個不寵的小主,如何能知道大楚朝中的事,自從蕭煜登基,除了宮宴,一面都沒見過皇帝,又如何能打探消息。

但沈輕稚可以。

前因后果加在一起,讓下意識把沈輕稚認了同路人。

沈輕稚也如此跟戚小秋解釋。

“死者應該是被李巧兒親手所殺,都親自手,邊應該沒有同黨,故而也不可能知道行宮里的向,一回兒你就讓人把小多子請來,我有話要叮囑。”

沈輕稚眉宇之間門重復笑意。

“這一次,要把宮里這些牛鬼蛇神人贓并獲,”沈輕稚道,“就看李巧兒是不是個骨頭了。”

📖 本章閲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