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聲的挑了挑眉,將剝好的栗子放在云染面前的小碟子里,順手把面前的那杯酒給端了過來。
“我喝這一杯。”
云染對他翻了個白眼,“怎麼?那杯酒香一點?”
男人勾輕笑,指尖挲著手中琉璃盞,一本正經道,“我喜歡這個杯子。”
云染:“……”
【兩只一模一樣的杯子還能分出個喜惡來?】
【狗男人倒是謹慎,可惜呀,這兩杯酒都是一樣的,有問題的是酒壺里剩下的,哼哼!想不到吧?】
南宮墨:“……”
男人輕晃了下手中的琉璃盞,淺紅的酒水在杯中搖曳出一圈圈漣漪,一如他角輕勾起的那一縷若有似無淺笑。
的確是沒想到,不過,現在知道了。
云染瞥了眼對面一手執杯垂眸淺笑的男人,在心里暗罵了聲‘禍水’,舉杯,誠摯道:
“承蒙閣下出手相救,數日來悉心照料,在下激不盡。大恩不言謝,謹以此酒敬閣下,我先干為敬。”
話落,仰頭,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男人挑眉輕笑,不吝夸贊,“姑娘真是好酒量。”
還大恩不言謝?死丫頭可真是一點誠意都沒有!
卻見云染拿著空杯看著他,秋水明眸瀲滟生輝,仿佛在說:
你怎麼還不喝?是不是不給我面子?是不是不想在江湖上混了?
男人無奈輕笑了下,也學著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云染瞬間揚眉綻開一抹笑靨,拿過他的杯子給他斟酒。
斟了滿滿一杯!
南宮墨:“……”
呵……死丫頭對他可真好!
云染將酒杯推到他面前,笑盈盈的著他,“對了,還未請教閣下尊姓大名?也好銘記于心,來日報答!”
南宮墨:來日殺人滅口還差不多吧!
心中腹誹,邊卻揚起一抹優雅的笑,“在下云墨,幸會。”
【云……墨?!咋還編的跟一個姓?】
【好歹也算有個字是真的!】
云染在心里翻了個白眼,毫無誠意的恭維他,“云公子?嗯,真是個好名字,讓在下想起一首詩來。”
“哦?姑娘雅興,不知是何詩?”
“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船,卷地風來忽吹散,湖樓下水如天。”
南宮墨輕輕挑眉,剛想贊一句‘好詩’順便再即興對詩一首,就聽云染話鋒一轉,接著說道:
“還有一句,黑云城城摧。所以你看,這黑云啊就是比白云招搖,不好好在天上飄著,非得跑到人間來瞎折騰。”
“……”
南宮墨將未及出口的話默默咽回了肚子里,扯了扯有些僵的角,“姑娘,所言極是。”
這死丫頭,分明就是在拐著彎兒的涵他……
云染端起他面前的酒杯,親自遞到了他手里,“來,云兄快飲下此杯,千言萬語,無上激,都在這酒里了。”
“……”
男人看著杯中酒,薄輕勾,似笑非笑。
都在酒里?誰知道在酒里的是什麼東西?
“那……一起?”
云染也端起了自己的杯子,“云兄,請。”
【哼哼!我才不可能真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