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待卿如一
李裕輕聲笑道,“溫印,我發現你主意這麼多。”
溫□□中想,要不是看在你幫我……
思緒中,他又親了間一口。
溫印:“!!!”
“李裕!”溫印微惱。
沒等反應過來,李裕已經跑開,溫印去攆他,就似早前在梅苑時追逐嬉戲一樣,兩人一直鬧到區老夫人苑中才停下,卻沒想到區老夫人就在苑中坐著,聽到兩人的聲音抬眸看向他們兩人,兩人都愣住,繼而收斂。
一個恢復了早前大方端莊,另一個也恢復了溫和沉穩。
周媽低眉笑了笑,區老夫人也不置可否。
溫印和李裕這才上前,“外祖母。”“見過外祖母。”
區老夫人輕嗯一聲,目落在李裕上,關切道,“昨日不舒服,今日好些了嗎?”
李裕心中有數,是外祖母昨日有話要同溫印說,他自覺回避時說的不舒服,先回去休息。李裕應道,“勞外祖母記掛,好多了。”
“那就好。”區老夫人點頭,又朝溫印問起,“吃過晚飯了嗎?”
溫印搖頭,上前親昵趴在區老夫人肩側,“還沒呢,來外祖母這蹭吃的。”
區老夫人眸間的黯沉似是才消散了去,也朝周媽道,“聽到了嗎?這里有了飯的。”
周媽再次忍不住笑,“老奴讓廚房去做。”
溫印:“……”
李裕也跟著笑起來。
原來外祖母同溫印之間也有這樣的時候。
溫印頭疼。
……
用過飯,溫印和李裕陪著區老夫人在苑中散步消食。
溫印知曉看了一整日的賬冊,想讓歇歇眼睛,不想這麼早回去,于是溫印攙扶著外祖母一道走著,李裕在外祖母另一側。
其實區老夫人邊很久沒有人這麼陪過了,早前溫印說是在定州,其實后來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陪老夫人的時間也。
上一次老夫人邊有兩個人的時候,還是趙暖也在定州的時候。
眼下有溫印和李裕,好似忽然有了子孫相伴的氛圍,老夫人眸間也慢慢和了起來。
區老夫人問起他們今日去了哪里,溫印說起了街市,去的幾鋪子,還說起去了新宅,遇到下雨濺了裳,去新宅換了上等等,后來怕著涼,就在苑中沐浴換了服才來得外祖母這里。
區老夫人也問起李裕,“還習慣嗎?”
李裕頷首,“習慣,有溫印在,習慣的……”
區老夫人看向溫印。
溫印:“……”
李裕笑了笑。
對面府。
張夫人給年夾菜,“年年,怎麼不吃飯了?”
年嘟,“吃不下,溫印嫁人了,我都不知道……”
張夫人哄道,“那是溫印沒福氣,快吃飯。”
員外惱火道,“你知道那是誰嗎!”
年怕爹,當下間輕輕咽了咽,員外繼續道,“都被你娘給寵壞了,家中的生意你不會看,朝中的局勢你也不會打聽,你知道溫印嫁的誰嗎?若是沒出事,那是東宮!是太子!眼下是廢太子!”
年瞪圓了眼睛。
張夫人嘆道,“對年年這麼兇做什麼!”
員外更惱,“慈母多敗兒!對面的婁長空,就比年大兩歲,已經能接手這麼大一家生意了,他呢!他還沒長醒,跟著溫印后攆!你說你有好的婁長空不跟著學,你跟著溫印攆路,你……”
員外看著張夫人快要忍不住的模樣,員外言又止。
最后員外強著怒意,繼續道,“這些朝中之事,我們商家最好不要牽涉其中,尤其是你,你給我離溫印和廢太子遠些!這里到都是軍,你還跑上去給人招呼,你用腦子想一想!雖然這是廢太子,但要是他有什麼事,整個定州城都得跟著牽連,你給我聽著,這一陣你都老老實實給我呆在家里,哪里都不準去!”
“爹!”年抗議。
張夫人原本還護著兒子的,但聽員外這麼一說,張夫人張,“老爺,那,那沒事?”
員外沉聲道,“這眼下的定州城看起來風平浪靜,但先是廢太子和溫印,然后又是陸國公的兒嫁到了定州唐家,國公府的大公子親自來送,你什麼見這些世家貴胄的嫁娶來得這麼快的?這還指不定不事在后面!局勢穩定,我們這些做商人的討口飯吃,局勢不穩,生意也不好做,保命要。這一陣,都盡量呆在府中,等這一段時間過去的。”
員外說外,又朝年道,“尤其是你!再惹是生非,到跑,我打斷你的!”
年耷拉著,“我一句話都沒說,你這麼兇!”
張夫人也道,“好了好了,別嚇倒年年了。”
員外嘆道,“我沒危言聳聽,這陸國公家的公子,在京中的名聲就不好,這次跟著他來的幾個人也沒幾個善茬,在這些祖宗離開定州城之前,定州城都不安穩。”
“老爺,真這麼擔心嗎?”張夫人聽了也才跟著張起來。
員外道,“府就在婁府對面,要真有什麼事,第一個牽連的就是府!”
張夫人忽然不說話了,良久才又叮囑年,“年年,聽到你爹爹說的了嗎?別同溫印有集了,都親了。”
年嘆道,“是溫印啊,親了也是溫印啊,之前在廣水寺的時候,別人都欺負我,只有說話……”
“你個逆子,你給我閉!”員外已經抄筷子要揍人。
年撒就跑,員外拿著雙筷子追著年攆。
張夫人頭疼。
會春樓,弦樂四起,歌舞助興。
酒過三巡,房間興致正濃,翩翩起舞的舞姬和彈奏樂曲的歌姬,隨手攬來便是一個。
屋外扣門聲響起,屋中聲音未停,唐廣招,余濤幾人朝他招呼,“廣招兄,你可遲了!”
唐廣招歉意,“家中有事,遲了些,大家勿怪。”
“罰酒罰酒!”起哄聲中,唐廣招端起酒杯,先朝陸冠安幾人道,“來遲了,對不住,這杯酒算給各位接風洗塵。”
唐廣招一飲而盡,陸冠安幾人看著他笑了笑。
等唐廣招放下酒杯,陸冠安笑道,“廣招兄客氣了,我妹妹嫁了你弟弟,日后我們倆家就是親家了,這段時日在定州,在廣招兄你們唐家的底盤,還要勞煩廣招兄多照顧我們些。”
陸冠安有意抬唐廣招,周圍都會意舉杯,“對對對對對,廣招兄,你可得多照顧我們些,”“來來來,廣招兄,這杯敬你。”
余濤,鄒鶴鳴紛紛舉杯。
唐廣招卻之不恭。
幾杯下肚,舞姬退了出去,就剩了幾人在屏風后彈奏樂曲,陸冠安幾人說著話。
“廣招兄,還是你們定州舒服,我們幾人在京中,什麼得都規規矩矩的,避諱這,避諱那,哪像你在定州城自在啊,是不是?”陸冠安起了話題。
鄒鶴鳴和余濤附和,“就是就是,還是你們定州城自在!”“令人艷羨啊!”
唐廣招被說得不好意思,“怎麼會?定州這樣的小地方哪里比得上京城快活,我羨慕諸位都來不及,定州的人,比不得京中的人多,陸公子別介意。”
陸冠安的名聲,唐廣招多都聽聞過些。
說到此,陸冠安了手中的酒杯,玩味笑道,“想看京中的人嗎?”
屋中忽然都愣住。
雖然第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但在座的人都不傻,陸冠安指的誰,很快就不言而喻。
果然,陸冠安端起酒杯,輕哂道,“京中的人,不是有現的嗎?”
若說早前幾人還可以裝作沒聽見,但這句,便昭然若揭了。
余濤輕咳幾聲。
屏風后彈奏樂曲的子都退了出去。
屋中氣氛一時安靜下來,但說話是安全了。
幾人面面相覷。
余濤和鄒鶴鳴是同陸冠安一道來的定州城,是陸冠安的狐朋狗友,眼下,也最清楚,陸冠安方才的話不是在開玩笑。
余濤先道,“好了冠安,你是喝多了,別讓人給聽了去。”
鄒鶴鳴也道,“對啊,這里還有軍在呢,李裕好歹也是廢太子,有軍看著,宋時遇是出了名的軸,要不是如此,東宮這趟能讓他來嗎?聽說路上還有行刺厲害的,險些連廢太子的命都搭進去了,還是,別招惹宋時遇。”
陸冠安看了兩人一眼,眼中不屑。
余濤和鄒鶴鳴也看到,但兩人都依附陸冠安習慣了,即便看到陸冠安這幅模樣,兩人也不好說一個不字,只能忍氣吞聲。
眼下陸家與唐家結親,唐廣招更不好說什麼,就低頭喝酒。
陸冠安笑道,“軍怕什麼,強龍不下地頭蛇,定州城不是你們家的地盤嗎?”
陸冠安目特意看向唐廣招。
唐廣招愣住。
陸冠安繼續道,“這定州城的駐軍,就算不姓唐,也應當是你們唐家的人。”
陸冠安說完,晦笑了笑。
唐廣招勉強牽了一笑意,未置可否。
陸冠安都問得這麼直白了,是要生事,余濤只能提醒,“冠安兄,這可不是犯渾的事,再怎麼,就算不管廢太子,溫印那也是永安侯的兒,永安侯多疼兒,朝中皆知,誰也不能溫印啊……”
余濤不想招惹永安侯府。
他背后是余家。
眼下的永安侯府即便不像早前天家主政的時候,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陸冠安背后是有國公府做依仗,若是真出了事,要人擔著,陸冠安是可以,但總要有人當替罪羊。
他還沒糊涂到將余家給拖進去……
溫印嫁給廢太子,即便永安侯再憋屈,那也是圣旨,永安侯做不了旁的,心中正攢了一子氣在。但若是他們幾個了溫印,永安侯恐怕不是會善罷甘休就能了事的,他還不想拉著整個余家跟著陸冠安一道犯事,替陸冠安墊背。
余濤說完,陸冠安果然一臉不屑,“永安侯怎麼了?他要真保得住溫印,還能送給廢太子磋磨?你們說廢太子日日在離院還能做什麼事?”
鄒鶴鳴和唐廣招都沒有接話。
陸冠安指尖輕叩桌沿,輕聲道,“這里又不是京中,永安侯又不在定州,這里就廢太子和宋時遇。東宮這麼恨廢太子,真出了什麼事,東宮會管嗎?東宮只會心中舒坦,當廢太子的笑話看。宋時遇更不必提了,他負責押解廢太子到定州,還要將他好好帶回去,如果真出事,他要做的也是保住項上人頭,能遮掩的就遮掩……”
“但,永安侯還在。”鄒鶴鳴也忌憚。
“永安侯不是在京中嗎?”陸冠安眼神越發貪念,“東宮不會替廢太子出頭,宋時遇不敢吭聲,你們想想,溫印自己敢吭聲嗎?若是聲張出去,等日后回了京中,是不是被更多人惦記?”
幾人眼神微妙變了。
陸冠安笑道,“到時候,可別說我沒帶上你們,你們不想沾沾嗎?”
幾人或端著酒杯,間輕咽;或心里有潛藏的興在其中。
陸冠安蠱道,“不得揣東宮心思嗎?陸家,唐家,余家和鄒家都牽涉其中,東宮是不是也要遮掩下去?早計量,趁在定州的這段時日,也好多風流快活幾回。”
陸冠安放下酒杯,語調又微微變了變,“再說了,就算我陸冠安想吃獨食,各位不也得跟著我擔風險嗎?”
幾人都愣住,終于明白他言辭間的威脅意味。
無論他們想不想趟這趟渾水,陸冠安都會拉他們幾個下水……
陸冠安重新笑道,“喝多了,說胡話了,不介意。”
幾人皮笑不笑,“怎麼會?”“不介意。”“當然不介意。”
陸冠安重新舉起酒杯,幾人陪飲。
再等人場,周圍春明艷好似都失了趣味,腦海中都在盤算著陸冠安方才說的話。
這里是定州,做不做都得被陸冠安拖下水。
還不如分一杯羹。
思及此,眼前的庸脂俗仿佛都看不進去,心里惦記著的便越漸清晰。
陸冠安也端起酒杯,看著側的人助興。
——記得,子越大越好,要東宮和廢太子之間的沖突收不了場。
他離京前,父親待過。
雖然不知道父親為什麼要在東宮背后做這種事,但這種他擅長……
余濤,鄒鶴鳴和唐廣招幾個還真當他是一時興起,滿腦子都只惦記著溫印。
陸冠安臉上笑意更濃。
他是給他們幾個做嫁罷了,等他們得手了,他要好好辱廢太子,東宮同廢太子之間沖突,下不來臺,鬧得越大越好,再將永安侯府拖下水,東宮就徹底收不了場……
早前東宮上位,陸家風頭正盛。
眼下雖然不知道父親盤算著什麼,但忽然同唐家結親也好,讓他借送陸江月來定州之事,讓東宮和廢太子沖突也好,父親恐怕早就做好了打算。
他原本就不喜歡陸秋實。
但他很清楚,陸秋實的死讓父親忐忑,也態度轉變。
他不得。
就是可惜了,好好的將溫印拱手拿給他們三個,但日后,應當有的是機會……
也不急于一時,陸冠安一杯飲盡,眼底都是笑意。
翌日晨間,原本溫印同李裕是去區老夫人苑中,陪區老夫人一道用早飯,但溫印喝著粥,忽然突發奇想,說想吃玉蘭樓的點心了。
玉蘭樓在城南,臨近江邊的地方,有些遠。
區老夫人看,“明日再去。”
溫印撒。
李裕平日里見得,也就早前在永安侯府的時候見過,但都不似眼下急功近利。
李裕忍著笑意。
尤其是溫印問他想不想去的時候,他附和,想……
區老夫人看他,他“如實”待,“阿茵說外祖母喜歡玉蘭樓的點心,昨晚就想好了,說外祖母看了一整日賬冊,今日正好緩一緩,尋個遠些的去呆久些,所以拉著我一道。”
溫印:“……”
但李裕的話果真管用,區老夫人笑了笑,“那一道去去。”
溫印又喝了一口大粥,四目相視時,溫印簡直對他刮目相看;李裕朝眨了眨眼。
溫印低眉莞爾。
……
玉蘭樓在城南江邊,馬車一路過去,溫印都在同李裕說著沿途的風景,趣聞。
兩人的腦袋湊在一,溫印說話,李裕聽著,李裕問問題,溫印出聲,區老夫人看在眼中,也看得出些許懵懂端倪。
區老夫人也想起年輕時候。
無論是溫印,趙暖,還是們二人的母親,還有婁家的孩子里,子最像的是溫印……
區老夫人想起早前同說起的話,又看著眼下,兩人說話時,眸間都有明亮清澈在,是相互喜歡,也會相互鬧騰,相單純簡單,也沒到抵死歡愉的一步。
但大抵,是最好的時候。
耳邊都是兩人的說話聲,區老夫人垂眸。
晚些時候到了玉蘭樓。
玉蘭樓說是樓,其實是靠在岸邊一艘船,常年停泊在一地方,用做酒樓的。
溫印扶了外祖母上船,李裕和周媽跟著后。
玉蘭樓最出名的是點心和素齋,晌午前來玉蘭樓都是用點心的,晌午過后的玉蘭樓就是做素齋的。
周媽清楚區老夫人和溫印的喜好,周媽點了幾樣。
許是臨著江邊,心豁然開朗。
但又開春了,江邊不算冷,閣樓又立了六扇屏風,能折騰江面的風直吹,又多了幾分閑適雅致在。
只有宋時遇張,焦慮,眼睛恨不得每時每刻都將江邊和各都掃視一遍,確保這里的安全。
眼下還在船上,這種地方的安危最沒有保障,但婁家老太太也在,宋時遇不好說什麼,只能讓所有人都打起神來,警惕著,其實宋時遇提心吊膽,真怕今日還是玉蘭樓,明日就真的游船到江上去了!
宋時遇臉不好看。
同周圍評彈的閑適形鮮明對比。
很快,點心陸續上來,溫印給外祖母還有李裕夾菜。
溫印知曉外祖母喜歡吃的,也會給李裕說起每一樣點心,但凡夾的,他都吃了,李裕用了不。
區老夫人看得出來,李裕很尊重溫印,也聽溫印的話……
稍遠,置了評彈。
一面聽著評彈,一面用點心,還有江邊的水波聲,行船的聲音,也不單調。
老夫人同李裕說著話,溫印抱了下下去甲板看江上。
真到這種地方,下下反倒不像在苑中時候一樣竄上竄下,在屋頂跳,遠遠看去,像是溫印抱著下下,同下下一本正經說著江上遠的風景。
李裕看著,目出神。
區老夫人盡收眼底,但沒打斷。
等伙計上菜的時候,李裕才回過神來,老夫人吩咐周媽一聲,“回來,吹這麼久的風,別頭疼了。”
周媽會意去了甲板喚溫印。
區老夫人遠遠看們兩人說了幾句,然后溫印跟著周媽一道折回。
李裕見溫印臉紅撲撲的,知曉方才是特意去江邊吹風的。
等溫印坐下,果然手了額頭。
李裕配合,“沒事。”
觀察微。
溫印支吾道,“好像有些頭暈。”
區老夫人看了一眼,“方才同你說吹風。”
溫印歉意道,“是我昨晚沒睡好,做了一晚上噩夢,剛才吹了會兒江風有些頭暈。”
周媽關切,“表小姐,要不要先回去?”
溫印遲疑了片刻,然后搖頭,“不用了。”
遲疑,就說明方才是真想過了,也是真的不舒服了。
區老夫人放下碗筷,語重心長道,“別總不用不用的,不舒服不能著,你還年輕不覺得,日后的日子還長,等日后老了之后,什麼不舒服都來了。今日先回,再尋個日子再來。”
溫印:“……”
李裕心中想笑,但還是忍住。
溫印溫聲道,“不用了,外祖母,難得來一趟,我回去躺會兒就好,你們用你們的,我睡一會兒好些了就來。”
溫印這麼說,區老夫人眼中還是遲疑,李裕適時開口,“我同你一道回去。”
溫印接道,“你難得出來散散心,正好陪外祖母一會兒,別折騰了。”
溫印這句都在李裕難得出來散心上,李裕心頭唏噓。
區老夫人也會意了,不再提一道回去的事,而是朝周媽道,“周媽,你同一道,好好盯著回去休息。”
周媽福了福應是。
溫印上前擁,“我祖母,我瞇會兒就來,我還想吃這里的素食呢。”
區老夫人心底澄澈,溫印這丫頭的小心思是怕要回去,李裕也只能跟著回去。
李裕在離院呆了這麼長時間,應當也是煩悶的,區老夫人沒有破。
溫印起,又朝區老夫人道,“外祖母,我晌午要吃素鵝。”
區老夫人嘆道,“知道了。”
溫印這才笑了笑,又朝李裕道,“替我照顧好外祖母。”
李裕點頭。
溫印朝他眨了眨眼,李裕畔微微勾勒。
等下了玉蘭樓,溫印很快上了馬車,周媽催促馬車快些。
“賬冊在哪里?”溫印問起。
周媽道,“昨日東家提起,老奴就留了心,讓魯伯讓賬冊放回了庫房中,不在老夫人苑中,這樣不會被老夫人發現。”
周媽事妥帖,溫印放心。
眼下還是晨間,到下午還有好幾個時辰,時間雖然,但不是沒有可能看完,就得張,實在不行,還也好再尋一機會,但外祖母明,這次是因為李裕在的緣故,但再有下次,外祖母未必不會覺察。
“再快些。”溫印囑咐聲。
車夫應聲。
眼見馬車加快駛離,李裕收回目,雖然不知曉溫印要做什麼事,但能看得出溫印著急。
他盡量多給爭取些時間。
李裕端起茶盞,沒有顯旁的痕跡。
“都出去,也讓外面的評彈撤了。”老夫人吩咐了聲,清維幾人跟著退了出去。
李裕放下茶盞,轉眸看向區老夫人,老夫人是有話要單獨同他說。
宋時遇見旁人出來,旁的軍問道,“頭,怎麼做?”
宋時遇頭疼,“就在這里,都看些,如果出事趕去。”
軍應聲。
宋時遇覺得這一趟回京,一定告假半個月,哪里都不去,就在家中躺著。
屏風后,區老夫人沉聲開口,“殿下,老的兒都過世了,就剩了阿茵和阿暖兩個外孫,在老這,孫,外孫,沒有區別。殿下在其中,比老更知曉朝中局勢,如今阿暖已經不在長風了,老邊只有阿茵一人了……”
李裕認真聽著,沒有打斷,也忽然意識到,方才外祖母沒有再堅持同溫印一道回老宅,其實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緣故,就是想單獨同他說些話。
要避開溫印。
李裕看向區老夫人,“外祖母您說,李裕聽著。”
區老夫人知曉他心中有數,也不多旁的彎彎繞繞,直截了當,“阿茵從小就有主見,人也生得好看,京中想去永安侯府提親的世家踏破了侯府的門檻,但爹慎重,婚事也一直沒定下來,就是老不提,殿下心中應當也清楚,老也好,阿茵的祖母和父親也好,都不希阿茵宮。”
區老夫人說完便停了下來,李裕溫聲應道,“裕兒知道,外祖母但說無妨,裕兒聽著。”
李裕這麼說,區老夫人才跟著點頭,繼續道,“無論怎樣,差錯也好,姻緣天定也好,眼下阿茵同殿下一,這是我也好,阿茵的祖母和父親也好,都沒有意料到的。但見殿下和阿茵要好,老心中欣,但有擔憂。”
李裕目看向區老夫人,“外祖母您說,裕兒都聽著,外祖母要問什麼,裕兒都知無不言。”
區老夫人笑了笑,溫和道,“好,那老就直說了,殿下勿怪。殿下眼下陷囹圄,逆勢時與阿茵在一,年相伴,自然有年時的誼,但老想問殿下一聲,日后,殿下想如何?”
李裕坦,“眼下如何,日后便如何。”
區老夫人又道,“老是商家,在商言商,商家最講信譽,也習慣做事之前都約定清楚,但同皇家做生意,怎麼做都吃虧。”
李裕會意,“君無戲言,外祖母想問什麼,李裕不會一個假字;李裕答應外祖母的,也必定會信守承諾,外祖母可以放心。”
區老夫人點頭,“好,那老就問了。今日永安侯府也好,婁家也好,如果傾盡全力,救殿下出囹圄,等殿下日后羽翼滿,要如何待阿茵?”
李裕沉聲,“待卿如一。”
回到老宅,溫印和周媽快步往庫房去,賬冊已經備好,溫印落座,“周媽我看得快,不用管我,把相關的賬冊都拿過來,還有,讓魯伯來這里一趟,婁家早前的生意魯伯都清楚,讓他同我一。”
“是,東家。”周媽應聲。
溫印攤開一本賬冊,一頁頁翻過去,還有幾個時辰,應該能看出端倪。
作者有話要說:補齊啦,不欠稿了
今天的更新在晚上,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