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第101章 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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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照面

原本李裕的馬車已經駛離很遠,眼下掉轉馬頭,回到前方山腳下的鎮子,已經是黃昏前后了。

鎮子前后都是鴻山山脈,往兩頭都要各走一整日才有可以落腳的村落,只有這一鎮子可以暫歇。

“主家,人在屋中等候了。”侍衛朝李裕說起。

方才侍衛救下婁家商隊,原本是準備護送婁家商隊平安離開鴻山的。

后來忽然收到消息,說主家要見婁家家主,婁長空,行徑的隊伍便在這鎮子停留下來。

婁家的人是主家讓救的,主家要見對方,對方肯定不好不等。

侍衛說完,李裕頷首。

婁長空是商人,婁家商隊方才又在鴻山山路中遇險,李裕讓人去救,那李裕同婁長空在一,應當沒有危險。這原本也是李裕今晚落腳的苑落,侍衛都散開守衛,李裕側只跟了一個侍衛。

李裕原本是想直接的,但忽然想,婁長空就在屋中,他心中又莫名忐忑。但為什麼會忐忑,他自己也說不好。

李裕在門口駐足良久,才推門了屋中。

屋中屏風后,一富貴裳的福旺不由自主抖了抖,淡定淡定……

雖然剛才是這家的主家讓救了他們,但出門在外,總需小心些,這些流匪眼下都學聰明了,保不準是在演戲,知曉這是婁家的東家,所以故弄玄虛。

何叔謹慎,這種時候想換個人去,若是安穩,或是識,東家再出面的的好。

溫印和早前外祖母出門的時候,大都是何叔跟著。

何叔一直周全。

溫印也知曉這種時候聽何叔的好,等確認沒問題,再以真面目示人,對方也會理解。眼下世,不同旁的時候,小心為好。

原本,這種時候肖媛肖管事扮作東家是最好的。無論是個頭,型,還是談吐,都拿得更好,但肖管事早前想一步去項城衙門打聽消息,好節省東家這的時間,誰想到會在鴻山遇到流匪……

周遭除卻侍衛,就是他和順子。他雖然圓潤了些,但有商家的富態;順子更機靈,但順子的長相略帶尖猴腮,容易引人懷疑。

所以從開始起,福旺就在屋中的外閣間里坐立不安,既盼著趕快有人來,又盼著最好沒人來,等終于推門屋的聲音,福旺“嗖”得一聲站起,張到不行,又記得東家同他說起的,深呼吸,慢慢平靜下來。

很快,侍衛從屏風后面,拱手朝他道,“婁老板,我們主家來了。”

福旺輕聲清了清嗓子,按照早前主家待的,盡量淡定,沉穩,平日里都一直跟著東家,天天看在眼里,東家平日什麼模樣,他就盡量什麼模樣,不出錯就好。

于是福旺一只手握拳背在后,一只手在腰前隨意握拳輕放,臉上雖然有憨厚之樣,但也富態,穩妥,腰間那枚刻著“長空”兩字的玉佩顯眼而貴氣。

屏風后,腳步聲傳來,福旺屏住呼吸。

待得看清李裕的模樣時,福旺愣了愣,這風姿氣度,一下就把自己比了下去,東家在尚且還好,眼下,會不會穿綁……

福旺張得間輕輕咽了咽,背心也都有些冷汗冒出。

李裕也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抬眸看向眼前的人。

他一直想知曉婁長空是什麼樣子,終于,他繞過屏風,出現在福旺面前,看向福旺的時候,李裕也同樣張。

只是抬眸見到福旺時,李裕又不由愣住。

但很快,見福旺朝他禮貌微笑,頷首致意,李裕才回過神來,禮貌笑了笑,頷首回禮。

原來,這就是婁長空。

和他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

他以為,以為會是謙謙公子,沉穩儒雅……他記得在婁府新宅見到過的婁長空喜歡看的書,看到過新宅苑子的布置,還有溫印喜歡同他一,更甚至,同他一,他想婁長空一定是個很有魅力,甚至翩若謫仙的人,所以在見到福旺時,一時沒反應過來。

但其實,商人之中多有富態樣。

眼前婁長空面容和善,好相,旁人愿意同這樣和善憨厚的人做生意打道也是常理之中。

而溫印,應當從未介懷過對方的外貌,早前書冊批注中流出的親近自然,默契似一人。溫印只會喜歡自己喜歡的,不會在意旁人的目……

兩人都禮貌而疏遠得笑了笑,略顯尷尬,又各有謹慎,都看不對方,卻怕對方見自己看

最后,是李裕先開口,“婁老板,坐吧。”

他是主,對方是客,他不開口,婁長空始終尷尬。

“哦哦。”福旺也反應過來,連忙應聲。

李裕不由多看了他兩眼,福旺這才反應過來,趕收腹,忽然神了很多。

李裕落座。

福旺也跟著在案幾對側落座。

屋中沒有旁人,只有李裕和福旺,李裕應當很放心這,所以沒讓旁的侍衛,最近的,都在屋外候著。

屋門大敞著,有事喚一聲就能聽見,但其實兩人方才的聲音都不大,眼下也各懷心思。

福旺先開口,“方才,多謝公子出手相救,眼下世,流匪作祟,做生意途中也不安全,稍有不慎,就困在鴻山這樣的地方。”

這句話都是溫印教的,神態語氣,乃至作,福旺都照搬。

李裕仔細聽他說話,也在仔細打量他。

說他照本宣科也好,說他發自肺腑嘆也好,但這句話說得,確實像主事的人。

他方才不是沒懷疑過眼前的人是不是婁長空,但他沒那麼確定。

福旺說完,李裕笑著應道,“是啊,適逢世,諸事不易,跑商之人更不易,隨手之勞而已。”

李裕客套。

福旺笑了笑,繼續循著東家待的說著,“那怎麼好?婁家是商人,有一筆就要算清一筆,公子這趟幫忙,已經是解燃眉之急,長空都記在心底。也想冒昧問一聲公子名諱,這一趟有要事,不能久留,但日后也當尋時間親自登門道謝。”

福旺說話的時候,李裕一直在看他。

福旺說完,李裕的目都沒從他臉上挪開過。

福旺越說越心虛,更猜不眼前的人何意,福旺有些懵。

東家早前告訴過他,對方愿意姓名時怎麼說,不愿意姓名時怎麼說,還有對方模棱兩可的時候怎麼說,但唯獨沒說,對方沒出聲的時候怎麼說……

而且,對方目一直看著他,仿佛要見他看穿的模樣,神里很復雜,說不出是客氣,疏遠,禮貌,還是,有些別扭的東西在其中……

李裕一直沒出聲,福旺被他看得有些發慌,最后,也慢慢忘了溫印待的,習慣得呵呵笑了笑,飾太平。

李裕也看出他眼中張,大抵是他一時沒開口,對方甚至掏出了手帕給自己汗,間也不覺輕咽。

也是,他嚇到對方了。

但他眼下,不想同婁長空坦白份,今日也算照面過了,日后的事,等他從蒼月回來再說,因為他也一時沒想到,要同婁長空說什麼,怎麼說……

李裕溫聲道,“小事一樁,無足掛齒,婁老板別放心上。”

“哦,呵呵呵呵。”福旺繼續尷尬笑笑。

李裕也賠笑。

最后,許是這一幕也需要收尾,李裕溫聲道,“其實,婁老板早前幫過我,我當還婁老板人的。”

“哦,這樣啊。”這些在福旺意料之外,溫印也沒待過,所以福旺自己反應就有些遲鈍,人一張就會做習慣作行為掩飾,就似眼下,繼續標志得憨厚笑了笑,“呵呵呵呵。”

福旺上哪里知道早前東家做了什麼去?

東家本來就仗義,到幫忙也說不定自己都不記得了,他除了笑還能怎麼樣呀?

但對方從一開始就沒認出他不是東家,說明早前就算是東家幫忙過他,也沒蒙面過,反正不能掉以輕心,回頭問問東家再說。

李裕:“……”

李裕還是有些難接,眼前的人就是婁長空……

李裕垂眸,換了話題,“婁老板要去何,我讓人送你一程。”

福旺想也不想,“哦,我們要去項城。”

鴻山有流匪在,福旺也怕被流匪盯上,若是對方能送東家一程當然好,所以福旺想也沒想就替東家答應下來。

而李裕詫異看他,我們……

福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輕咳兩聲,恢復了‘冷靜’,平和道,“哦,我要去項城一趟,在項城還有些要事理。”

李裕說不好婁長空有些……

但在婁長空面前,李裕是怕自己心中嫉妒,李裕平靜道,“那我讓人婁老板一程。”

“真的?太好了!”福旺又趕緒收回,輕咳兩聲繼續道,“那,有勞公子了。”

李裕禮貌頷首,“婁老板先歇下,我明日讓人同婁老板一道啟程。”

李裕起,福旺也跟著起,“那,多謝恩公了!”

李裕:“……”

李裕詫異看他,怎麼聽這話怎麼別扭。

但福旺自己聽不出來,又嘗試著再問一聲,“對了恩公,你這麼幫忙,長空實在之有愧,還是想問聲公子怎麼稱呼,日后,有機會還禮。”

不讓東家真會說他的!!

李裕看著他,瓣微微勾了勾,“我姓木,木子李的木,我日后會有事尋婁老板幫忙的。”

“哦,呵呵呵,好。”福旺終于問出來了,姓也行。

“失陪了。”李裕先出了屋中,但其實這就是他的苑子,但他覺得方才有些抑,暫時不想在屋中,也許是等婁長空自己離開。

踱步往外,李裕想起那時候的溫印句句都是婁長空,也都是婁長空,他提起婁長空的時候張,也不許旁人說婁長空不好。

他嫉妒。

那麼長的時間,婁長空一直都躲著他。

他今日終于見到了婁長空,但又怎麼樣了?

他以為他會釋懷,但他看他的時候,心中卻一直嫉妒。

嫉妒得發瘋!

但婁長空偏偏幫過他,一而再,再而三……

“主家。”江之禮正好遇上。

李裕抬頭,輕嗯一聲。

江之禮知曉他才見完婁長空,婁長空溫印的表兄,而且殿下被困京中離院的時候,很多事也都是婁長空在出手幫忙,所以,方才殿下聽到被困的人是婁長空,才想同他見上一面。

但眼下看,殿下的神不怎麼好。

江之禮能想到的,便是殿下想溫印了……

李裕抬眸看他,“懷瑾,別告訴他我是誰。”

江之禮意外,還是恭敬應是。

李裕又看他,“陪我走走吧,等婁長空離開,陪我喝兩杯。”

“好。”江之禮應聲。

等稍后,侍衛說婁長空離開了,江之禮才同李裕一道踱步回了苑中。

“殿下。”銘躍拱手。

李裕輕嗯一聲,回了屋中。

銘躍這才看向江之禮,“殿下怎麼了?心不好?”

江之禮看他,“嗯,心不好,想找人飲酒,那,我拿取來了,一起?”

銘躍見到他手中的酒,下意識搖了搖頭,“不了,不了,你們慢慢喝……”

銘躍說完轉就走,好似后被狗攆了一般。

江之禮搖頭笑了笑,平日里最喜歡熱鬧的一個,這次是改心了還是怎麼的?

年關那日還喝了這麼多,眼下卻服諱莫如深的模樣。

一個一個心思……

江之禮如是想。

***

福旺也回了苑落中。

何叔在檢查所有的馬車和馬匹,順子去尋些宵夜吃食去了,福旺回屋中的時候,溫印正同下下在一

溫印抱著下下,一直在等福旺回來。

福旺在那呆得時間越長,溫□□中越沒有底。

夜許久了,越長的時間,福旺越容易餡兒被人看出端倪。

終于,福旺折回。

福旺其實穿著上的裳早就不自在了,備這裳也是擔心路上意外,所以隨帶著,今日正好派上用

“東家,見過了,氣度不凡一世家公子,但沒說姓名,問了好幾次,就肯說聲姓木,木子李的木,還說之前過東家的恩惠,所以要幫東家,但沒說住哪里,全民是什麼,只說,他日后會有事請東家幫忙的,今日之事,讓東家別放心上。”福旺一字不

姓木,木子李的木……

怎麼不記得幫忙姓木的人?

不過這些年做得生意多,見過的人也多,興許是真的記不住在什麼時候,自己也不知道,這就是外祖母說的,隨手之勞,旁人卻會記得。

“什麼樣的世家公子?”溫印又問起。

京中的世家公子好些都認得,姓木的,木云川?木連續?還是木恒?興許真是這幾人,那得避開。

“哦,”福旺如實道,“相貌堂堂,材秀頎,五致,反正不像普通人,一看就不一般。”

溫印:“……”

溫印倒是很聽福旺這麼說起過旁人,但相貌堂堂可以去掉木云川,材秀頎可以去掉木連續,五致可以去掉木恒,都不是。

這是思緒下,忽然想起“相貌堂堂”這四個字,上次聽說還是在黎媽口中,在初到離院的時候,黎媽看了干凈臉的李裕時說起的,那時還同黎媽說,清逸俊朗勉強還算,相貌堂堂還要在等幾年……

都是許久之前的事,但好像都清楚記得。

其實,李裕怎麼不相貌堂堂了?

是那時的偏見……

溫印出神時,下下似是看到老鼠,“嗖”得一聲從懷中掙,溫印一時沒抱住。

這樣的小鎮,老鼠是再常見不過的。早前溫印外出經商,最怕的就是老鼠,后來有下下在,反而能保平安了。

福旺下意識想追出去,原本這就人生地不,怕下下跑丟了。

溫印扯住他袖,“你別去。”

福旺忽然反應過來,他眼下是婁長空,怎麼能去攆貓呢?

“我去看看。”溫印起,下下認識去下下才會聽話。

福旺頷首。

“下下?”出了苑中,溫印低頭尋著,也輕喚著。

因為周圍有木家的侍衛在,所以溫印不敢大聲。

溫印都有些怕下下跑丟了,忽然見到下下的影,溫印快步攆上,卻見下下沖進了苑落

門口有侍衛守著,但侍衛也看到一只貓跑進去了,侍衛知曉是婁家的下人,方才江公子也吩咐了對婁家的人禮遇,侍衛記在心中,眼見溫印上前,侍衛也道,“呀,貓好像主家屋中了。”

溫印:“……”

尷尬了。

但侍衛好說話,“你等等,我問問主家,再領你進去。”

溫印激頷首。

侍衛如此,主人家一定是個溫和明事理的人。

溫印如實想。

***

外閣間中,李裕同江之禮已經喝完酒了,江之禮先前離開,但眼下,他聽到側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今日喝得有些多,而且喝得是悶酒。喝得有些快,也喝了很久,所以有些上頭。

明日婁長空一早要走,他不想再見他,所以喝多了避開也好。

但眼下,李裕轉眸,見到下下的時候,李裕愣住。

下下朝著他“喵”了一聲。

下下?

李裕眸間微怔,間也些許哽咽。

是有人居住的鎮子,有貓也正常,但這只,同下下好像……

他下意識喚了聲,“下下?”

下下聞聲,一個勁兒往他懷里鉆,同下下一樣……

李裕頓了頓,手抱起它,一面看它,一面笑著道,“我真是喝多了,把你當下下了。”

“喵~”下下不滿他這麼架著他,它想像以前一樣去他懷里趴著,懶洋洋的。

李裕嘆,“聲音都一樣。”

正好侍衛來了屏風后,“主家,婁家的下人來尋貓了。”

婁家?

李裕臉上的笑意慢慢消失。

出事的時候,下下就在婁府老宅,那眼前的真是下下?

李裕眸間意外,卻忽然會意,下下是被婁長空收養了……

李裕意外,但也在意料其中,早前記憶你溫印過世那麼多年,的東西婁長空一直都留著,如果是溫印的貓,婁長空也會一直善待。

這個念頭也讓李裕心中委屈,難和嫉妒。

下下,明明是他和阿茵的貓。

下下一直是跟著他的!

從京中到定州的一路,下下終日都他,蹭他,還爪子撓他,同下下親近的是他,怎麼都婁長空的了……

良久,李裕才輕聲開口,“進來吧。”

侍衛這才出了屋中,在屋外喚了溫印

溫印繞過屏風后,見到案幾前坐著的那道影有些悉,像早前在郎城客棧外見到的那道背影。

對那道背影印象深刻,是因為好像李裕……

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也不由多看了這道背影幾眼,甚至忘了上前。

下下正在李裕懷中,李裕終于不像早前一樣架著它了,它舒服得在李裕懷中蹭來蹭去,看到溫印,又輕輕“喵”了一聲,是招呼。

溫印也意外。

下下小時候活潑,但越長大越認生。

后來到定州的時候,就只會往和李裕,還有寶燕,清維幾人跟前竄,膽子也越發小。

這一路奔波,下下還沒習慣同福旺和順子一,但眼下卻乖乖在眼前的人懷中,溫印是意外,但的,也越發好奇……

這個像李裕背影的人,也同下下親近。

心中不知被什麼蠱著,一點一點上前,目都停留在眼前的這道背影上,似是心中在期待什麼,但又怕期待過后,失的場景……

溫印還是上前,眼底和鼻尖都微微紅了,“公子,我來取我們的貓。”

聽到這個聲音,李裕整個人僵住,抱著下下的手也似石化一般。

他不確定他是真喝多了,還是真是在郎城客棧聽到聲音,像溫印,卻又多了些中氣的聲音。

還同婁長空一……

李裕放下下下,“去吧。”

聽到他的聲音,早前只是眼底和鼻尖微紅的溫印,指尖不由,又被,甚至,掐進掌心里……

“你怎麼你走,你都不走?”李裕奈何看著下下,“那我不讓你走了怎麼辦?”

雖然背著,但溫印已經確認是他。

李裕無奈,只能抱著下下起

溫印臉上兩串眼淚似珍珠般掛著,李裕起,溫印才知曉他是真的長高了,也比以前病著的時候壯實了,甚至,真高出一個半頭了……

溫印間哽咽,沒有出聲,只是眼前朦朧,看著李裕緩緩轉

李裕是抱著下下奈何轉,但轉看清眼前的一瞬,又愣住……

阿茵?

李裕忽然自嘲,江之禮哪里找來的酒?

這麼惟妙惟肖,連邊的廓都一樣……

他許久沒夢到過了,眼下,明知是小廝來尋他,所以眼前的溫印都是小廝模樣。

他輕聲道,“酒真是好東西。”

他想見誰,就能見到誰……

“李裕……”溫印輕聲。

李裕整個人僵住,忽然意識到自己是真的喝多了,眼前,可能本連人都沒有,甚至,連下下都沒有。

“李裕。”溫印再度咽下間的哽咽,想開口再同他說話,他手攬過,“我真高你這麼多了,是不是該讓我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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