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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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跳墻是屬于閩菜系, 做菜工序繁瑣,需要的食材有幾十道,最重要的食材就是海鮮,海鮮多是選用上好的干貨, 干鮑魚, 干海參, 魚翅,干貝,花膠, 瑤柱等等,另外還需要魚, 魚肚,鱉,鹿筋,鴨胗, 鴿蛋, 鴿子,排骨,火,豬肚, 羊肘等,還有其他的鴨魚上的一些部位, 加上冬菇冬筍等等食材。

工序麻煩到需要兩天才能完這一道佛跳墻。

把這些食材用煎炒烹炸煮等等做法先炮制出味道來,還需吊湯, 吊湯就看廚師選用什麼來吊湯, 是這些食材的炮制都差不多需要一天的時間。

再然后, 把這些炮制好的食材一層層的碼在一只大酒壇子里頭, 加上之前吊的高湯還有花雕酒,其實用紹興酒最好,但是這里也沒有紹興酒,可以用花雕酒代替。酒壇口封后,放在文火上煨兩到三個時辰,最后開封,把剩余的一些比較容易煨的食材再放酒壇中封起來,繼續文火煨兩個時辰。

就連煨湯的炭火也必須用上好的銀霜炭,木炭潔白如霜沒有黑煙。

正宗佛跳墻的做法之間也有著一些細微差別,食材跟高湯之間稍微一些區別,還有煨湯的一些手法。

但基本都要煨上六到十個小時左右。

這些干的海鮮就算是饒州城都很有賣的,還是許沁玉托魯夫人跟之前幫著送火給京城的爹娘的周家商隊,請他們幫忙順便從南方帶回來的,海鮮自然只有海邊有。

這個時代新鮮海鮮就不要想了,沒有那個運輸條件。

能夠運往其他州城的都是已經泡發曬干或者制的海鮮,能夠從南邊運回這些干貨,都是花了大價錢的。

魯夫人還好奇問許沁玉是做什麼吃食,許沁玉也沒瞞著,說是做佛跳墻,又把做法簡單跟魯夫人說了說。

魯夫人一聽這樣一道菜就需要幾十種食材,需要差不多兩天兩夜的功夫才能給做出來,都有點驚了,驚過后,忍不住問,“許小娘子這是打算給許記添上一道招牌菜嗎?”

許沁玉搖頭笑道:“哪能呢,工序實在太繁瑣,而且本太高,價格會非常昂貴,做這個不劃算,就是家里過年弄來給家人嘗嘗看,以后要是能去饒州城開酒樓,或許會加上這樣一道招牌,不過也得提前預定后才能做來吃。”

后世很多酒店的佛跳墻已經是半品或者料理包,在看來,那種半品味道本都不對,味道奇怪,都已經不是佛跳墻本的味道。

真正的佛跳墻吃起來各種料和食材互相的滲,但佛跳墻在煨的時候,因為絕對的封,反而是沒有什麼香味滲出來的,等煨好后,開封的一瞬間,先是淡淡的酒香,隨之而來就是各種食材相互之間的濃香,是那個香味,都已經是濃郁到讓人垂涎滴。

煨出來的海鮮吃起來雖然厚但一點也不膩,滿口生香,其他類吃起來更是爛不腐,又很,不僅有鮮有香,各種口織,卻一點都不搶占其他食材的味道。

后世的佛跳墻許沁玉做過不吃,都是食客想吃,提前跟預定,需要提前半個月預定,要準備食材,可見這道菜做起來有多難,前后所有食材的炮制都要理好。

稍微有些食材沒理好,就能影響最后的口

其實后世不僅是佛跳墻有料理包,還有不菜都用的料理包半品,甚至有些酒店里都使用這些料理包,客人吃的時候加熱。

但在許沁玉眼中,這已經不是做菜,是敷衍了事。

的許記食府,是絕不允許那種料理包的出現,食材也都必須選用最新鮮的。

魯夫人聽得都饞的不,但也不好意思厚著臉皮過年時去許家來吃佛跳墻,只盼著許沁玉快些去饒州城開酒樓。

所以許沁玉回來后就開始忙著理佛跳墻的這些食材。

忙碌了一整日,才把這些食材都理好,煎炒油炸烹燴燜等等,把食材都理好,再一層層碼到酒壇里加適量的高湯和花雕酒。

同樣的,這加湯和加酒也也都需要最適合的量,還要一次加夠,又剛剛好,不然同樣都會影響口

許沁玉對這些都是天生的天賦。

加好高湯跟花雕酒后,晚上睡前放在銀霜炭上,用最小的文火煨著。

等明兒起來開封再把剩余食材倒煨兩個時辰就能吃了。

煨到中午,剛好可以吃。

明年就是大年了。

許沁玉打算把年夜飯放在晌午那會兒吃,朝食就不吃,等晌午剛好吃年飯。

明天上午還得準備其他菜肴。

不過有了這壇佛跳墻,在準備幾道其他的家常菜就夠了。

理佛跳墻這些食材,其他人一點忙都幫不上,只能做些別的活計,宅子的灑掃還有掃雪,里里外外換上新的被褥甚的。

前些日子就下了雪,不過雪下的不大,這兩日已經停了。

連聞氏們在宮里生活了小半輩子,都不知道世上還有工序如此繁瑣的菜,兩天兩夜才能煨出來,不僅是震驚,還好奇這湯到底是什麼味道,恐怕真就是天上神仙吃的也不過如此了吧。

一家人都洗漱好,裴危玄幫著大酒壇子搬到爐火上,許沁玉看了看炭火的大小,同裴危玄道:“四哥,這樣就了,我們也回去歇息吧。”

忙碌了兩天,許沁玉也有點累。

其實之前過年,家里大大小小的活兒,甚至做飯都不用,就是年夜飯那頓才是準備的,其余時候都是休息。

今年也是這道佛跳墻太麻煩,理了兩日食材。

“玉娘也早些歇息。”

裴危玄看了玉娘一眼,廚房的燈火映在的臉頰上,燈火明明暗暗,的笑臉卻一直沒變過。

回屋去歇息。

許沁玉躺在的床榻上,一時半會兒也睡不著,現在家里也不缺銀錢,房間的被褥都換的,這樣的木雕床加的褥子,睡起來是最舒服。

這是在這個時空過的第三個年,日子一年比一年過得好。

記得才來第一年,跟裴家人窮得叮當響,買了桂花巷的院子上都沒剩多錢,都是靠著去碼頭賣夾饃賺銀錢,那時候的寧姐兒也還是公主脾,什麼活兒都不愿意做,整日怨天尤人。

現在寧姐兒也長大了,平日回來幫干活,外頭瞧見好件,都會想到,給買回來。

就連睡得這上好的褥子,也是寧姐兒用自己賺來的銀錢,給買的。

是不幸的,但也是幸運的,來到陌生的時空可以遇見裴家人。

其實在后世,雖然是孤兒,但也有惦記的人,一些朋友,孤兒院一起長大的幾個小伙伴長大后也都是很好的朋友,另外還有初中高中時期的老師,也都很照顧,特別是高中時期的語文老師,老太太特別好,很溫慈祥,教育孩子們也從來不用打罵的手段,班上的孩子都喜歡

許沁玉畢業后也經常去探老太太。

離開這兩年多,不知老太太過得如何,以往每年都會帶些自己做的吃的看老太太。

許沁玉又想到原

不知原是不是跟一樣,去了里,是希還活著的。

想著想著,許沁玉有些犯困,睡前又迷迷糊糊想到四哥,四哥今年都已經二十二,已經到了親生子的年齡。

大盛朝男子二十二親生子都已經有些晚了,早的一般都是十六七,遲點的也是十八,九,很有二十來歲還未親的。

許沁玉迷迷糊糊想著,等年后是不是應該給四哥還有聞氏提一下,兩人寫了和離書,總不能耽誤了四哥。

跟聞氏說自己二十歲前不打算親,但其實到二十五歲前,都沒什麼想法。

擱大盛朝,二十五的姑娘還不親,那得被人唾沫星子給淹死,但可不在乎,這輩子沒有遇見自己喜歡的人,可以一輩子不親。

二十歲在心里都還是個小姑娘,哪里能夠經生育之苦。

想著想著,許沁玉睡下。

……

次日一早,許沁玉起來,廚房爐子上的佛跳墻剛好煨了三個時辰,過去把酒壇揭開。

封的壇子一打開,香氣撲鼻,酒香混合著食材那種濃郁的香氣,瞬間就把人腹中的饞蟲勾起來。

許沁玉本來還不,聞見這鮮味都忍不住吞了下口水,肚子開始咕咕起來。

差不多同時間起來的裴危玄也進來廚房,聞見這香味也忍不住了下結。他平日不怎麼重口腹之的人都有些饞,可想而知玉娘做的這道佛跳墻味道有多勾人。

他有些理解這道菜為何佛跳墻了。

許沁玉把食材倒酒壇里,又快速把壇子口封起來,那香味也被封在里頭。

但僅僅是一瞬間的香味已經溢了出去。

而差不多這時候,周圍的鄰居們都已經起來,準備忙大年這天的事兒,也都聞見這子濃郁的香味。

“什麼香味?好香啊?”

“真的好香,隔壁不是住的許記的東家嗎?是不是隔壁許記的廚娘做朝食?”

“應該是,但這做的什麼朝食,香味實在太勾人,從來沒聞見過這種香味。”

“咦,香味好像又淡了去,奇怪了。”

沒多久,聞氏跟寧姐兒也起床開始幫忙。

裴危玄忙著寫對聯和福字,對聯。

寧姐兒跟聞氏在廚房給許沁玉幫忙。

除了佛跳墻,許沁玉還打算做幾道家常菜。

炒冬筍片,清蒸桂花魚,小煎鴨,蒸排骨,另外還有道甜湯,一道八寶飯,兩道小炒菜,炒菜是酸辣土豆,清炒藕片,還有道炸地瓜丸子。

這土豆和地瓜,是四哥年前帶回來的,除了土豆地瓜,四哥還帶回來一些干辣椒,不是茱萸,就是辣椒。

這些都是四哥去年跟著商隊出海帶回來的農作,已經種了一茬出來,土豆和地瓜可以放,所以吃起來也都是新鮮的,但是辣椒秋季了后就要采摘下來曬干辣椒,所以四哥帶回來的就只有干辣椒。

這種辣椒是那種細長條,辣味在中度左右。

許沁玉也不知道這種辣椒是什麼品種。

畢竟辣椒在后世,都不知道有多品種出來了。

四哥帶回來的土豆地瓜和辣椒并不多,就只有一頓的量,因為從海上帶回來的種也不多,現在也就是剛開始種植,第一波種出來,明年的產量又會有所增加,通常等到第三年才有足夠的量大面積種植,所以四哥帶回來的就不多,三個土豆,三個地瓜,一把辣椒而已。

這些甚至還是的給家里人嘗嘗味道罷了,也不能讓其他人曉得。

更加不可能添加在食肆的菜譜上,除非等到大面積種植后,家家戶戶都吃上這些。

土豆自然是做酸辣土豆,地瓜加了糯米面炸香甜糯的地瓜丸子。

酸辣土豆里頭的辣就是加的干辣椒

還有道小煎鴨,里面也加了辣椒。

小煎鴨也是道比較家常的菜,選用些的鴨子,宰殺后切丁,再用花雕酒和溫熱的鹽水浸泡去腥味,等浸泡半刻鐘后撈出干水分,加鹽和花椒腌制下就能下鍋炒。

鐵鍋中下油,油熱后加腌好的鴨炒到鴨焦香。

炒到焦香加豆瓣醬,切丁的大蒜生姜粒和花椒干辣椒繼續翻炒,最后加醬油,一些增鮮的調料繼續翻炒,這道小煎鴨全程不能加水,都是炒的,鮮香麻辣,很是下飯。

其實最后還應該加一些新鮮的青紅辣椒提下味,但是沒有,只能作罷。

許沁玉忙碌一上午,等這些菜肴做好,爐子上的佛跳墻也已經煨好。

這會兒剛好巳時中,早上十點的樣子,也差不多是朝食的時候。

做好菜,祝太守他們也趕著馬車過來。

今年祝太守跟朱氏依舊沒帶家里頭的兒子兒媳孫兒孫們過來吃年飯,雖然家里的兒子孫兒們覺得奇怪,為何連續兩年都在源寶鎮吃年飯,但也知祖母不好,也是因為待在源寶鎮吃的舒服才又好了些,但也不會多問什麼。

祝太守先過去桂花巷接妹妹和老娘。

老娘這會兒已經醒了,神頭還算不錯,就是沒什麼力氣。

祝太守抱著老娘下馬車,進了裴家宅子。

堂屋里的飯桌上已經擺滿吃食,那一酒壇的佛跳墻擺在圓桌的正中央,罐子下面墊著厚實的竹子片,不會燙壞桌面。

見到祝太守抱著祝老太夫人進屋,裴危玄從他手中抱過曾外祖母,安置在旁邊鋪著褥子的藤椅上。

許沁玉笑道:“外曾祖母,快來嘗嘗我做得這道佛跳墻,特意給您老人家做的,又福壽全。”又簡單說了說做這道佛跳墻大概需要多道食材,聽得祝太守和朱氏都瞪大了眼睛。

許沁玉說著,揭開封的酒壇,里頭的酒香瞬混著食材的香味,瞬間就出來了,滿屋子都是濃郁葷香。

“好香啊。”朱氏喃喃道。

這輩子都沒聞見過這種濃郁葷香,是什麼葷香也分辨不出,只知道自己不停地吞咽著口水。

連祝老太夫人聞見這香味都神了些。

許沁玉開始給大家盛湯,盛湯每人碗中食材都能盛到。

這一壇子的量可不,每人能分個兩碗。

最先遞給的自然是祝老太夫人。

祝氏在旁邊照顧著老太夫人,幫著把湯吹了吹,喂給老太夫人。

祝氏吹湯時候,口水分泌的都快有點不好意思了。

最先給祝老太夫人嘗了口湯,祝老太夫人嘗了口就呆住了,本以為最開始吃到玉娘給準備的,人生五味‘酸甜苦辣咸’的菜肴已經是難得,現在才知什麼是真正的值得。

其實祝老太夫人也覺到自己時日無多,已經很是滿足,多活這一年多的日子,陪伴了兒,還吃了一年多玉娘做的吃食,哪有什麼不滿足的,然而沒想到,到了壽終正寢時,玉娘竟又為準備了一道這樣的福壽全的吃食。

笑道:“玉娘的手藝果然了得,老婆子我這輩子都值了。”是真的覺得值了呀,真正一點憾都沒有留下。

眾人眼中也都有淚閃過。

等到眾人都品嘗到這道佛跳墻,終于理解其菜名的意思。

‘壇啟葷香飄四鄰,佛聞棄禪跳墻來’①

而周圍鄰居們也的確聞見這濃郁葷香,有多饞不必說,連自家朝食都吃得沒滋沒味起來。

“哎,這香味肯定是許記的東家做的,一大早的,許東家又做了什麼好吃的?實在香的我快不住了。”

“我也是,到底什麼吃食哦,以前在許記也吃過朝食暮食,都沒聞見過這樣的香味來。”

“這還是吃朝食,我覺這個味道我能記到晚上吃年飯,恐怕會連年飯都吃的食不下咽,你們說說,許記東家怎得不過年時也開著食肆,咱們就能去許記定年夜飯來吃。”

“你這不是想累死人家許東家,大過年的,肯定都要好好歇息上幾日。”

“也是。”

而這個鄰居也是一語讖,到了晚上吃年飯時,他們都沒法忘記晌午的濃郁葷香。年飯吃起來都是沒滋沒味的。

許沁玉一家子還在吃團年飯。

除了這道佛跳墻,其他菜也是各有各的滋味。

吃到酸辣土豆,雖然只是很簡單的一道小炒菜,也是酸辣開胃,還有那道小煎鴨,眾人才知何為真正的鮮香麻辣,同茱萸做出來的辣味完全不同。

炸的地瓜丸子也糯香甜,哥兒和芫姐兒很喜歡。

寧姐兒也特別喜歡,連著吃了好幾個。

還問許沁玉,“四嫂,這是什麼吃食?”

許沁玉笑道:“地瓜,不過可不能說出去,這東西畝產量能有幾千斤,就是你四哥跟著之前的商隊出海弄回來的農作,現在應該還是剛種第一茬,想要大量種植還需要兩年,等個三四年,基本上人人都能吃到地瓜,而且這東西存儲起來方便,放上個大半年都是問題,磨地瓜面或者做條還能存放的更久。”

寧姐兒有些震驚,竟真的有畝產量幾千斤的糧食吧?那豈不是就算是災年,也不會有災民肚子了?都能活下來?

以后的百姓也能吃到這綿綿甜糯糯甜的東西,真好。

祝太守也不驚訝,看樣子應該是裴危玄早跟他說過這些。

自然,裴危玄瞞了這些農作是他帶人尋回來的,跟說給家里人的說法一樣。

現在還不到時機,他不能把所有的都說給祝太守聽。

需要一個契合的時機。

今年的年飯吃得早,吃過年飯后,朱氏跟聞氏去廚房洗碗刷碟,許沁玉在堂屋陪著祝老太夫人。

沒一會兒,祝老太夫人有些犯困,過去客房歇息,祝氏過去陪著老太夫人。

祝太守跟裴危玄過去書房談事,許沁玉也回屋歇息了會兒。

晚上時候,許沁玉就做了一桌簡單的家常菜,一家人吃過,也沒出去逛夜市,待在堂屋里,圍著炭盆前說說笑笑,滿屋歡笑聲。

……

裴家的年夜飯吃的一家人溫溫馨馨。

冬家這個年過的卻是冷冷清清。

冬騫已經知道父親在外養外室還生了孩子,這兩日面上都沒什麼笑意。

到了吃年飯的晚上,冬氏,長子次子還有幺,加上長媳和孫就幾個人,冷清清的。

吃的年飯也是長子和次子掌勺做的。

看著家人都到齊了,冬氏才道:“吃飯吧。”

岳席忍不住叨叨起來,“爹怎麼回事,每年都要去祭拜祖父祖母,三年回去祭拜一次不就好了,也該陪著我們過過年。”對于父親每年過年時都不能陪伴在他們邊,他還是有點怨言的。

冬氏聽聞此話,拿筷子的手了下。

想到丈夫此刻陪伴在另外個邊吃著年飯,一家三口親無間,的心仿佛在滴,在一起二十多年,說沒有那是假的。

冬騫皺眉道:“席哥兒吃飯了。”

岳席這才沒有說什麼,就是忍不住看了門外一眼,他就記得年時,父親每年還會陪伴一家人吃年飯,大概他七八歲時,父親每年都要回老家祭拜祖父祖母。

等到了正月初四,許記開門營業。

東來居通常要到正月初八開始營業,但每年東來居正月初八開業時,也是其他兩個大廚和幫廚忙著,岳為民通常都要等到正月十五后才回。

到了初八,冬氏也沉得住子,東來居照常開業。

冬騫前幾日已經回許記繼續做幫廚,他私底下還跟許沁玉道了謝,但還沒說家里頭況,只說他爹還未回來。

這天晚上,差不多暮食快結束時。

裴危玄匆匆來到許記,告訴許沁玉,“玉娘,曾外祖母過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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