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殼直徑足有五米長的蟲族突然躍起,抖的丑陋口中噴出惡心粘稠的暗黃,眼看著要濺到鉆地機甲上,時蘊陡然拉高縱桿!
鉆地機甲像突然被扯住了韁繩的烈馬,猛然向上揚起,又迅速向礦里的巖壁,本該被暗黃噴個正著的磁鉆安然無虞。采礦機甲像只靈活的壁虎,出機械抓握在巖壁上,呼啦啦朝前方跑去。
暗黃掉落地面,瞬間發出噗嗤噗嗤的腐蝕聲,堅的冰層迅速融化,下方的凍土也不了暗黃的侵蝕,被侵蝕出一個大窟窿。
位于鉆地機甲上方拽著拉桿的江諧被時蘊這一番作弄得頭昏眼花,好不容易緩過一勁兒,又差點被甩出去,連忙穩住了形,吐槽道:“你這技,不去賽車真是屈才。”
“多謝夸獎,暫時還沒這方面的想法,如果當機甲師混不下去了,我會考慮當當賽車手。”時蘊接話。
江諧見這時候還有心思貧,無語道:“別,您老要是去了,讓那些職業賽車手怎麼活?還是繼續嚯嚯機甲吧,好歹夠你折騰。”
“你別在這廢話,能不能給我開兩槍,擋它一下,這架破機甲要撐不住了。”時蘊咬牙說道。
甲殼蟲族的唾沒有噴到鉆地機甲上,它頗為惱怒,口抖著,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聲音到礦中的凍土,又反彈回來,來來回回,整個礦都震了起來,如果不是巖壁被凍得足夠嚴實,怕是要馬上塌陷。
“知道了知道了,我這不是在找機會嗎?這蟲子得這麼快,一甲殼還十分堅,胡擊起不了作用。”江諧將機械臂和機械掛在鉆地機甲上,回看向龐大丑陋的甲殼蟲族。
如他所言,s級的甲殼蟲族防力堪稱變態,不管是能源槍還是鐳槍,都無法破開它的防。
江諧觀察了許久,覺得甲殼蟲族全上下只有口可以作為突破點,但它的口又藏在頭部一片堅的甲殼下,想要擊中很困難,更別提時蘊控的鉆地機甲還在高速運,時不時還來幾個高難度作,本不給他準備的機會。
時蘊為了提高支援和行的效率,特別加固了鉆地機甲的磁鉆,并且在機甲的力系統上下了功夫,使它的速度不弱于a級機甲。也因此,在礦里跑出幾百米還沒被甲殼蟲族追上。
甲殼蟲族又一次撲空,它憤怒的揮兩只龐大沉重的前肢,用力敲在礦的巖壁上,當它的前肢與土的瞬間,凍土立刻凹陷下一大塊,礦也跟著抖了抖。
礦上方的冰棱承不住多方力量的沖擊,破碎后迅速往下掉。
鉆地機甲速度再快也躲不開片掉落的冰棱,被砸得乒乒乓乓作響,速度也有所減慢。
甲殼蟲族早等著這一刻,蛋大小的黃復眼左右轉后,再次張大口,要噴出暗黃的將鉆地機甲腐蝕。
始終在等待機會的江諧雙眼發亮,立即上抬外骨骼裝甲的機械臂,直徑十厘米寬的槍口對準后方張大口的甲殼蟲族,集的能量迅速收后從槍□□了出去。
此時此刻,鉆地機甲距離甲殼蟲族不到三米遠,甲殼蟲族即便發現了襲的能量束,也無法避開,它試圖合上口,能量束卻在眨眼間沖到了它的頭部,正中合上一半的口。
嘭嘭嘭!
甲殼蟲族被能量束打了個正著,炸聲陸續響起,積蓄在甲殼蟲組口部還沒來得及噴出的暗黃在炸中四飛濺。
這場景如同炸鍋,看起來丑陋又震撼。
有指甲蓋大小的暗黃落在鉆地機甲上,立即發出噗嗤噗嗤的腐蝕聲,鉆地機甲表面出現了個拳頭大的孔,好在不是重要部位,不影響鉆地機甲的力系統。
江諧開出一槍后,乘勝追擊,猩紅的束從槍口中出,他還微微調整了擊的角度,先從側面擊中甲殼蟲族的頭部,迫使它向右偏頭,下一道鐳束便直接喂到了甲殼蟲族的口上。
它的口本就在剛才的炸中了傷,被打掉了半片甲殼,導致無法完全閉合,這道鐳束對準的正是口無法閉合的部位,擊中后又迅速炸,使其傷上加傷,偏偏江諧的攻勢源源不斷,本不給它息的機會。
甲殼蟲族意識到再這樣下去,自己的口會被眼前的小螞蟻打爛,它迅速歪過頭部,讓鐳束打在甲殼上,又立即抬起前肢擋下了剩下的鐳束,剩下的六只肢足滾似的抖起來,踩碎一塊塊凍土,并下軀蓄力,猛然朝鉆地機甲撲過來!
糟了,前面有機甲!
時蘊出聲示警,手已經住了縱桿,額前也迅速流出冷汗。
沒把握避開甲殼蟲足這一擊。
江諧還在擊,但鐳束打在甲殼蟲族堅的前肢上,連道印子都沒留下,更別提是將其擊退了。
鉆地機甲的速度提升到了極致,甲殼蟲族也撲到了半空中,只要一秒,一秒就會落在甲殼蟲族上方!
千鈞一發時,一道亮銀的粒子束照亮了黑暗的山,以極其刁鉆的角度落在甲殼蟲族藏在巨大前肢后方的口上。
轟隆!
炸聲響起,甲殼蟲族的口被完全炸爛,時蘊趁它被粒子束擊中后作有所延遲,收了鉆地機甲的機械,猛地在冰層上朝前去。
咔嚓!咔嚓!
甲殼蟲族尖銳的肢足落在地上的冰層上,把凍土敲碎了。
它落地的剎那,劇烈的疼痛從口向外蔓延。它痛苦的掙扎起來,龐大的軀甩在礦的墻壁上,發出砰砰砰的響聲。
冰層被敲碎,冰棱爭先恐后往下掉,礦也抖起來,出現一寸寸裂痕。
逃過一劫的時蘊和江諧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心又提了起來,危秋敘大聲喊道:“跟我來!走這邊!”
剛剛那槍是周文擎開的,他駕駛的機甲配置了威力巨大的束槍,本來是為了方便遠程襲,沒想到這時候能起作用。
北玄軍校的其他機甲已經朝礦后方撤離,危秋敘控著外骨骼裝甲掛在周文擎的機甲上走在最后,時蘊和江諧馬上跟上。
“你們怎麼在這兒?”時蘊聽出了危秋敘的聲音,揚聲詢問。
“解釋起來麻煩,你不如先跟我說說怎麼惹上蟲族了?那家伙看起來比較像異種生吧?”
危秋敘回頭看向在礦中瘋狂掙扎的甲殼蟲族,實在分辨不出來它和異種生的區別。
他也是蟲族調查的調查員,參加任務后遇到的蟲族要麼是蟲族要麼是無序蟲族,本沒見過甲殼蟲族,而蟲族圖鑒上的甲殼蟲族基本都死在了中央星域,怎麼可能會出現在寒極星?
“是蟲族就對了,我也不知道這里怎麼會有蟲族,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止一只,有可能是個蟲子窩。”
蟲族基本不會單獨出現,即便甲殼蟲族的繁衍速度較慢,但這片礦也不知存在多年了,沒有千八百只,也肯定有百八十只。
時蘊也萬分頭疼,只想找制造機甲的礦石,哪知道這龐大的廢棄礦中會有蟲族,還差點被襲了,要不是鉆地機甲速度夠快,和江諧非得淪為甲殼蟲族的盤中餐。
“有話出去再說行不?這礦要塌了!”江諧忍不住話道。
跟著個不著四六的行也就算了,還遇上個不靠譜的。這種況還能聊起來,是該說他們不把這只s級蟲族放在眼里,還是該說他們不知道什麼死到臨頭。
他的話音才剛落下,前方便傳來危秋敘急促的呼喊,“臥槽!剎車!快剎車!前面塌了個大!”
“你踏馬不早說?剎不住車了!”時蘊差點被他這一聲喊得魂都飛走一半,連忙扣住鉆地機甲的縱桿,要將鉆地機甲強行制。
但鉆地機甲此時已經收起了機械,圓的滾在冰層上一路向前,短時間本剎不下來,反而因為制打,徑直撞向了前方的機甲。
這一撞不得了,產生了連鎖反應。勉強停在塌陷大前的機甲在后方機甲的撞下像擺開的多米諾骨牌,嘩啦啦往前撲去。
乒乒乓乓的聲音在礦中回響,二十來架機甲跟下餃子似的爭先恐后往下掉,你砸我我砸你,有些還砸在旁邊的巖壁上,哐當哐當響個不停。
危秋敘還有心思喊道:“時蘊!我遇著你好像就沒安生過,你是霉神轉世吧?”
時蘊沒好氣道:“要不是你們在前面堵著,我們這會兒早跑掉了。”
“別貧了,閉!”江諧對著兩人忍無可忍。
現在都什麼況了,還能說廢話?
周文擎了鼻子,他也想這麼說來著,但不太敢。他見江諧鎮住了這倆麻煩,斟酌說道:“這里什麼況,怎麼摔不到底?”
“不會進蟲子窩了吧?”危秋敘還控著外骨骼裝甲趴在周文擎的機甲上。
雷達一直發出警報聲,但下方本不到底。
“能不能別烏?”時蘊堵他的話,要真摔進蟲子窩,他們一個都跑不掉。
危秋敘閉了。
也不知墜了多久,雷達終于傳來了即將抵達平地的反饋,單兵們紛紛彈出機甲上的鋼武,抓握在覆滿冰棱的巖壁上。
時蘊的鉆地機甲迅速變形類人機甲,在鋼武完抓握后,屈起機械在巖壁的冰層上緩沖狠狠砸過去的力量,并平衡好機甲緩慢下,舉重若輕的止住了下落的趨勢。
二十幾架機甲個個都是靈活的蜘蛛俠,從不同高度不同角度掛在巖壁上。
上方還陸陸續續有冰棱往下掉,砸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又過了一會兒,冰棱都掉干凈了,周遭趨于安靜。
從上到下是口很深的礦井,略估算長達幾百米,還被鑿得很寬,橫面的直徑可能有上百米,像個天坑,巖壁表面有明顯人工開鑿的痕跡,冰層下方還有些許沒有采集完的寒曲。
整個礦井黑漆漆的,還不知道礦井下方的況,軍校生們沒有開啟機甲的照明系統,而是先啟紅外掃描和熱源探測系統,查看附近是否存在生。
隨著礦井中的場景呈現在模擬沙盤中,眾人發現下方是個很大的采礦中轉區,呈半球形,下寬上窄,聯通著礦井,形狀很像一個直立的燒瓶。
中轉區堆放著十余架銹跡斑斑的采礦機甲,除此之外,還有堆的寒曲,藍的礦石在漆黑的環境中散發著微弱的芒,熒點點,格外好看。
距離太遠,時蘊無法判斷寒曲的等級,等目轉移到另一側,發現中轉區連通的七八個礦都落滿了巖石,應該是被堵死了。
“這什麼況?”危秋敘小聲詢問。
他的聲音不大,但在空曠的礦井中格外清晰。
從他們下落的礦分布看,已經可以判斷出這廢棄礦的規模不小,而在數百米之下的地底,還有這麼大的中轉區和好幾條被堵塞的礦。顯然,礦的規模要比他們想象中的還大,至是個中型偏大型的采礦區。
“有尸。”周文擎低聲說道。
他將模擬沙盤上的形放大,看到生銹的采礦機甲邊上橫七豎八躺了好幾尸。或許是礦里的溫度太低了,尸并沒有腐爛,而是被凍了冰坨坨,甚至保留著死者生前的模樣。
礦井里太黑了,模擬沙盤也無法清晰呈現出尸的模樣。
危秋敘也發現了下方的異樣,小小吸了口涼氣,“這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本來以為是廢棄礦,但廢棄礦里怎麼會有采礦工作人員的尸?”
任何一個礦區不管是下礦還是出礦,每次進礦都要進行嚴格的人員登記。發生礦難更是會引起重視,更別說這個礦脈的規模還不小,產生意外也該很容易發現。
沒人能回答他的問題。
時蘊此時也是一頭霧水。
二十來架機甲在空中吊了一會兒,差不多把礦井中的形都了。
沒有蟲族也沒有異種生,或許在上方的巖層塌陷之前,這里就是個封閉的區域。
“下去看看,我們一時半會兒也沒辦法從這里往上爬。”時蘊說道。
礦井太深了,越上方的巖壁冰層越厚,即便有機甲作為輔助,攀爬起來也很不容易,更別提上方還有只發瘋的甲殼蟲族,也不知道它在礦里瘋狂撞會不會也一起撞下來。
這個想法剛從時蘊腦袋里冒出來,礦井上方便傳來了沉重的撞聲。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危秋敘道:“那只蟲子不會一起摔下來吧?”
猜想得到驗證,口被打爛了的甲殼蟲族在礦中瘋狂掙扎時,還在向前追逐逃跑的軍校生們,它的狀態趨于暴走,沒有注意到礦塌陷的大,直摔了進來,并一路下墜。
軍校生們立即抬起炮口,準備等甲殼蟲族掉進中轉區,集火將其殺死。
甲殼蟲族在下墜的過程中,反復砸在礦井的巖壁上,像顆球似的彈來彈去,上方的冰棱和巖石在它的撞下仿佛下冰雹,砰砰砰往下掉。
軍校生們控著機甲近巖壁,以免被冰棱和巖石砸中,但還是不可避免被波及,好在鋼武抓得夠牢,沒有機甲被砸摔進中轉區。
沒過多久,甲殼蟲了面,它的八只肢足沒有著力點,到巖壁又因為冰層過于,還沒來得及著力,便又向下墜。
眾人握了手中的武,生怕甲殼蟲族往下墜的過程中,突然將他們拽住。
時蘊的機甲捕捉到甲殼蟲族的位置后,率先開槍,將它打離巖壁附近,周文擎作也不慢,手中的束槍對準甲殼蟲族損的口,自下而上將其打中。
粒子束威力巨大,甲殼蟲族被打爛的口本擋不住它的沖擊,銀的束打中它的口后,還順勢沖進了它的里,高速運的粒子迸發出巨大的能量,化作一柄又一柄利刃,肆無忌憚的從而外破壞它的。
甲殼蟲族痛苦的在空中屈肢足,但無著力的境地讓它連死都沒法拖個墊背的。
眾人只覺一陣呼呼的風聲刮過,甲殼蟲族便狠狠摔在了下方的寒曲堆里,它的型本就龐大,又從數百米高的礦井上方墜下來,并且還是口著地,偌大的前肢當場被砸斷了,剩下的肢足在空中抖著,推著軀往前。
早已準備好的軍校生們秉承著‘趁你病要你命’的高尚品德,抬起槍口對準甲殼蟲族傷的部位拼命擊。
砰砰砰的炸聲在礦井里回,也不知過了多久,甲殼蟲族了下被打斷的肢足,徹底沒了氣息。
眾人沒著急從巖壁上下來,時蘊抓出小幽靈,它繞著時蘊飛了一圈,出了鉆地機甲撲向甲殼蟲族,準確無誤的找到它略顯黯淡的能量結晶,張大,嗷嗚一口全吞了。
s級蟲族的能量結晶對現在的小幽靈而言跟飯前喝口湯沒什麼區別,它甩甩尾,飛了回來,白小幽靈已經飄了出來,十分練的抬起小腦袋拱它,自覺分它獲得的能量,又一起回了時蘊的口袋。
時蘊稍鼓的口袋,說道:“這只蟲子應該死了,我們下去吧。”
其他人機甲的熱源探測也檢測不到甲殼蟲族的生命征,達共識后,軍校生們陸陸續續下了巖壁,來到龐大空曠的中轉區。
江諧不放心,控著外骨骼裝甲,用束武將甲殼蟲族切兩半,才確信它是真死了。
寒氣森森的礦中,綠的從甲殼蟲族流出,看起來很惡心。
危秋敘走到幾架生銹的采礦機甲邊上,開啟機甲的照明系統,將地上幾尸的況清晰的納眼中。
這些工作人員還穿著采礦時的工作服,工作服上有明顯的跡,還頗為鮮艷,他們有的人斷了手,有的人斷了腳,有的人上有致命傷,幾乎沒有一個人是完整的,且傷口上還有被某種東西咬合的痕跡。
“這些工作人員不會是在工作時到了蟲族襲擊吧?”危秋敘著下合理猜測。
“看這里的況,應該是的。”周文擎接過話。
他也看到了工作人員上的傷痕,而且停放在這里的采礦機甲上也有不同程度的刮痕,像某種尖銳的東西抓握在上面留下的痕跡,機械臂也斷裂了。
“他們很可能是被襲擊后逃到這里,但周圍的通道因為不知何種原因全都塌了,他們也被迫滯留在這兒,最后彈盡糧絕而亡。”時蘊說道。
如果他們是被蟲族殺死的,一定不會留下尸,現場的況也符合的猜測。
“我的媽!這到底什麼時候發生的事?為什麼寒極星基地會不知道?還讓我們給遇上了……”危秋敘了手臂,試圖隔著棉把皮疙瘩摁回去。
寒極星基地必然不知道,教們肯定也不清楚,否則本不可能會把這片區域納軍校排名賽的賽場范圍。更重要的是礦沒有清洗排查的痕跡,說明發生礦難后,沒人知道這里的事,又或許知道的人全都死了。
不管是哪個猜測,都意味著況很糟糕,更糟糕的是,這個礦十有八/九了蟲子窩。
“你們有誰知道寒極星的歷史嗎?”時蘊皺眉詢問。
曾經發蟲災的只有中央星域范圍的星球,蟲母死亡后,所有發蟲災的星球都被嚴格控制起來,止通航,即便是軍方和研究人員想要出,也要經過層層審批。
寒極星沒有被管控,說明沒有發蟲災。
“我記得蟲族全面侵后,聯邦兵力不夠,很多資源星都被暫時關閉了,不知道寒極星在不在其列。”有名軍校生說道。
中央星域發蟲災聯邦投了大量兵力鎮/,但效果并不顯著,損兵折將非常嚴重。無奈之下,聯邦只能暫時關閉腹地部的資源星,調配駐守的士兵前往中央星域增援。
“應該沒錯。”時蘊說道,又補充,“可能當時的況太混,一部分人暫時留在了寒極星基地。與此同時,寒極星也發了蟲族,并且襲擊了這礦脈,只是沒人知道,礦的工作人員得不到救援,只能等死,等一切過去,這里也了無人知曉的廢棄礦。”
那段時間蒼玄聯邦關閉的資源星數量非常多,并且時間度很長,說不準寒極星是在什麼時候關閉的,但這里極其有可能和中央星域的星球一樣,發了蟲災,由于是沒有人口聚居的星球,還暫時于關閉狀態,所以沒人知道。
這個猜測在時蘊腦中形,緩緩吐出一口氣,“有點離譜。”
但除了這個猜測,也想不出來其他可能了。
“等等,你們仔細看這個工作人員的服。”江諧忽然說道,并且把外骨骼裝甲上的探照燈對準幾凍了不知道多年的尸。
“……蘭星……函川礦區……”他仔細辨別了一會兒,只能看出這幾個字。
幾尸上,只有他穿了工作外套,其余人都是短袖。
陡然間,眾人骨悚然。
寒極星終年冰雪不化,即便是最炎熱的季節,溫度也于零下,短袖在這里本是不可能見到的服裝,更別說此是比外界更加寒冷的礦。
危秋敘勉強提了提角,詢問道:“寒極星改過名嗎?”
“沒有。”江諧幽幽回答。
寒極星從被發現到命名一直都是這個名字,也沒有別稱。
危秋敘已經快哭出來了,但還是勉強道:“那你們知道哪里有函川礦區嗎?”
眾人齊齊搖頭,沒人知道函川礦區。
聯邦的資源星數量眾多,即便是有人口居住的星球,也不乏礦區,除非特別出名,否則他們哪會知道。
“我們是不是見鬼了?”周文擎也有點遭不住了。
“與其擔心這個,不如先考慮考慮我們該怎麼出去。”時蘊駕駛著鉆地機甲在堵塞的礦中看來看去,又稍稍探了探礦后方的況,發現整條礦被堵得嚴嚴實實。
到了如今這境地,可以確定的是他們暫時沒了方向,想要出去只能從礦井往上爬。
“江小諧,你把這里的況拍下來,再錄個像,出去之后給蟲族調查。”
“這口礦井太深了,憑我們的機甲,大概率爬不出去,小甜甜你帶了幾個機甲師?正巧這里有寒曲,我們把機甲改裝一下。”
時蘊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否則等上方的塌陷被甲殼蟲族發現,沒準會糾集大量的蟲族把他們生吞活剝了。
危秋敘也算見過世面,立刻應了聲,“除了我之外就兩個機甲師。”
時蘊穿著作戰服,上掛著機甲部一定會放置的應急氧氣瓶,跳出機甲駕駛艙,“機甲師都出來。”
說完,撿起一塊寒曲,輕嘖了聲,“s級的寒曲。”
和江諧折騰了大半天,連塊a級寒曲都看不見,這里s級的寒曲堆一座小山,還散落著大量的a級寒曲,甚至有輛礦車上的全是ss級寒曲。
“這要是運出去,發大了。”苦中作樂的嘆道,又叮囑江諧,“你們幾個負責警惕,我們盡量弄快點。”
危秋敘也跳出了外骨骼裝甲,撿起一塊s級寒曲掂量了兩下,“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多s級材料。”
“放心,從這里出去之后能見到更多。”時蘊說著,開始布置任務,“s級的寒曲理起來比較麻煩,你們看看考慮用a級的。”
“我們把機甲改裝多形態機甲,備鉆地功能和飛行功能……”目的明確,一一布置完任務后,撿起一塊s級寒曲,讓小幽靈出來干活。
隨著對神力的掌控越強,逐漸不再依賴小幽靈制造機甲,更多時候使用淡銀的神力。
目前的況不允許浪費時間,只能讓效率最高的小幽靈出來干活。而且接過的s級材料有限,寒曲更是只從材料圖鑒上見過,并不了解其微觀結構。
剛剛吃了小甜點的小幽靈還算配合,飄出來后,將s級寒曲覆蓋,變千萬只無形的手住寒曲部的原子鏈式,按照時蘊的心意變想要的結構,再推分子堆積。
短短幾秒鐘,寒曲便在手下變了想要的形狀,危秋敘當場看呆了,一句臥槽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口。
見時蘊神如常開始改造機甲,他艱難的拔回自己的視線,也不敢耽擱時間,將神力滲s級寒曲中。
當所有人的目都聚集在彩絕艷的西元嘉和江予風上,而覺得危秋敘制造機甲的風格太飄,并不足以和兩人相提并論時,他已經在悄悄攻克s級材料了。
危秋敘清楚,自己不會像西元嘉和江予風一樣,反反復復敲打基礎,一步一壘往上走,他制造機甲的風格很隨,除了心來,能讓他廢寢忘食的只有難以攻克的問題,例如如何為頂級機甲師。
所以,他將目放在了s級材料上,每當他掌握一種s級材料的微觀塑形,便會覺到自己進步一分,并且沉溺于此。
憾的是,他接s級材料已經一年了,但始終沒有制造出s級機甲。在為頂級機甲師的過程中,他覺不同s級材料之間如何嵌合的問題像片看不見不著的薄霧擋在他面前,阻礙了他的步伐。
他走到時蘊邊,說道:“我給你打下手。”
他還無法完s級材料的嵌合,但塑形還是不問題的。且時蘊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既然拿了s級材料,必然已經掌握了s級材料的嵌合,兩人配合,速度會更快。
時蘊比了個ok的手勢,提出自己的要求,而后便站到了c級鉆地機甲上,將上方不必要的材料拆解出來,用寒曲替代。
危秋敘直接傻住了,“你用c級材料和s級材料嵌合?”
“嗯?有什麼問題嗎?”時蘊回答時,手上作還飛快。
危秋敘很想扣住的肩膀用力晃一晃,問到底在想什麼。
時蘊是能夠制造出超a級機甲的高級機甲師,不可能不知道不同級別之間的材料難以嵌合,即便嵌合在了一塊兒,也會在使用過程中因為承力不同,導致材料結合斷裂。
級別度越大的材料越難嵌合,也更容易出現問題。
把不同級別的材料嵌合在一塊制造機甲,相當于進行一項豆腐渣工程,機甲在戰斗過程中會很容易散架。
“如果你糾結的是原子鏈式斷裂的問題,那不用擔心,我使用了復合鏈式,大概……扭一百條應該夠了……”半是回答半是思考的說道。
危秋敘:“……”
這個一百條是他想的一百條嗎?
把c級材料的一百條原子鏈式扭在一塊兒,再與s級材料嵌合?
這他媽太離譜了吧?頂級機甲師來了也無法在短時間做到,時蘊是魔鬼嗎?
可憐的發小甜甜并不知道時蘊擁有全聯邦獨一無二的閾值沒有上限的sss+級神力,自然也無法理解小幽靈認真干活時能擁有的工作效率。
時蘊也不知道危秋敘心的崩潰,專心改造機甲,危秋敘看嵌合的速度比自己塑形的速度還快,已經徹底麻了,不敢再想七想八,專心手頭上的任務,并準備在這場比賽結束后,死賴住時蘊要教自己如何進行如此離譜的嵌合。
另外兩名機甲師捧著a級寒曲盡量快的改造機甲。
也不知是不是在礦里待的久了,大家都覺得溫度越來越低,時蘊中途還補充了兩支營養,但也沒讓暖和起來。
兩個多小時后,時蘊給每架機甲都裝備上了便于攀爬的鉤爪,并完了四架機甲的改裝。
安靜一片的礦中忽然傳來了輕微的咔嚓咔嚓聲。
江諧立即警惕起來,聽出咔嚓聲傳來的方位,不是在上面,而是在右側的某個塌陷礦中。
他控著經過改裝的外骨骼裝甲,輕輕把機械臂的手掌放在巖壁上,震傳到手掌,并且被機甲系統轉化為詳細的數據呈現給江諧。
“這條礦大概三百多米的地方,有東西正在接近,數量還不。”江諧沉聲說道,又補充,“按照現在這個速度,可能十分鐘就會抵達。”
時蘊立刻加快了手上的作,“你們先進機甲,往上爬,我馬上就好。”
嘭嘭嘭……嘭嘭嘭……
震聲越來越強烈,整個礦井都在輕微的抖著,有些搖搖墜的冰棱掉了下來,把凍土砸碎。
時蘊將最后一塊寒曲嵌機甲,立即跳進機甲駕駛艙。
“只剩五十米了。”江諧往后退開,又見時蘊進了駕駛艙,馬上道:“你也先上去,我斷后。”
時蘊沒磨蹭,和其他單兵一樣,彈出機甲上專門用來攀爬的鉤爪,刺進堅的巖壁,又回鋼,把機甲吊了起來。
江諧控的外骨骼裝甲要更靈敏些,見上去后,也立刻向上攀巖,礦井震得更厲害了,仿佛有什麼要立刻沖破堵塞的礦。
軍校生們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剛剛那只甲殼蟲族的戰斗力他們還歷歷在目,要不是從數百米高的地方摔下來到的重創,他們未必能把它殺死。
“作快點!”江諧沉聲。
大家都想快,可巖壁并非堅實,有些是巖石,有些是凍土,被鉤爪握住后,還有的地方會松,若是一不小心,會從巖壁上摔下去。
此時,礦里面的礦石已經在往外塌了,轟隆轟隆的聲音也仿佛在耳邊。
周文擎耳力靈敏,又在靠近振傳來的方向,發現了點不對勁,說道:“我怎麼聽著好像是有機甲在靠近這里。”
時蘊攀爬的作頓了頓,遲疑道:“不會還有人掉進這個礦里吧?”
這麼一想,還真有可能。
東青軍校和南朱軍校都被雪崩埋了,說不準真有人試圖從雪里爬出來,卻不小心進了礦,又遇到甲殼蟲族,然后被圍追堵截。
空氣中靜了靜,礦轟隆一聲被破開了,一架鉆地機甲從里面沖了出來,接著出現第二架、第三架……足足十六架機甲。
他們沒發現已經爬上礦井幾十米的機甲們,在中轉區橫沖直撞了一圈,有個聲音響起,“西星初你是路癡吧?不是說這邊是你進來的方向嗎?堵了!這里是條死路!”
是南離辰。
“我……我記得是這個方向沒錯,怎麼會這樣?”西星初的聲音里帶了幾分急,還有明顯的繃。
“該死,這鬼地方跟迷宮一樣。沒時間了,走哪個方向?”南離辰迫道。
還沒等他們分辨出方向,礦井上方忽然震了震,自上而下傳來一聲恐怖的咆哮。
巖壁在這咆哮聲中搖搖墜,被鉤爪握住的某塊巖石像蜘蛛網般裂開,危秋敘的機甲立刻向下了,等巖石徹底碎裂,便直線下墜。
此時,南離辰等人沖出來的礦也傳來了同樣的咆哮。
“艸!我今天不會死在這——”南離辰繃不住緒了,可話還沒說完,便險些被危秋敘的機甲砸了頭,連忙控著機甲后撤,還沒站穩,又見一架機甲從上方掉了下來,頓時呆了呆。
時蘊控著機甲從上方下來,涼涼道:“我們可能也要給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