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原書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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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晚飯后, 小嶺和秦建民在房間擺弄彈弓。

小姑洗過澡,坐在床上老僧定一樣。

這是早晨鍛煉的時候跟金政委新學的招式。

金政委年紀大膝蓋疼,是不去跑早的, 他每天早晨都在一塊大石頭上放一個團,坐在上面定, 說這樣可以排除雜念修養神。

小姑看見以后就好奇,也過去學學。

老薛家的人好奇心都重,看到自己不會的興趣的只要人家教,就敢跟著學。

金政委說如果一個人能夠在嘈雜的環境里靜, 不干擾, 那就非常厲害。

他一開始怎麼都靜不了, 滿腦子的雜念, 一個月后才能堅持十分鐘, 現在可以坐半個到一小時,時間久了也不行。

小姑就跟著他學, 至于金政委說的那些高大上的排除雜念的詞匯一個沒聽懂, 就知道是不想,腦子里沒有糟糟的念頭。

陪著金政委坐了一會兒。

金政委看有五分鐘,還提醒差不多, 讓聊聊心得。

小姑就說很簡單啊, 就盤閉眼, 一秒鐘便專注進去,完全不別人干擾, 一點都不懂為什麼金政委說靜很難, 腦子里那些煩的念頭要平復下來很難。

哪里難了?有什麼煩的念頭?

難道大家腦子不一樣?

應該是金政委太忙的緣故, 當然是不承認自己像親娘說得那樣有點傻。

這一招兒可把金政委稀罕得不行,這得多單純多純凈的思想, 才能沒有雜念啊?

他問小姑有什麼訣。

小姑就聽他說的,自己哪里有訣,如果有什麼是自己發揮的?那就是左右拇指互相抵著,看誰力氣大點,自己和自己較勁。

金政委聽得哈哈大笑,回去后跟師長和參謀長顯擺有些人就是生來淳樸。

薛老婆子在一旁給小嶺和小姑釘扣子,這倆人的輒就扣子繃飛找不到,瞅了閨一眼,嘖嘖兩聲,“再這麼下去,你仙兒了啊,比二還神。”

小姑卻沒回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拇指較勁里。

秦建民在一邊和小嶺擺弄彈弓,一邊瞅打坐的小姑,發現坐在那里安安靜靜,就真的非常專注,不外界干擾。

這本事也沒誰了,反正他不行。

他倆就廚子燎了汗那次聊過對象的話題之后,他就沒再提。

小姑在他面前依然沒有半點害的樣子,既沒有要和他對象的意思,也沒有不和他對象就失落的意思,和之前沒區別。

看起來對自己和老薛一模一樣。

秦建民雖然有點憾,卻也認命,比起和薛明春對象,提心吊膽自己克,他覺得這樣更輕松。

大軍正在看書,順便做筆記。

林蘇葉示意薛明翊抱著兒出去散步。

薛明翊猶豫了一下,他想和媳婦兒倆單獨散步。

他道:“外面有點冷。”

這都八月初四了。

林蘇葉:“給套上坎肩兒。”

莎莎聽見薛明翊不想抱閨,烏溜溜的大眼就盯上他了,現在可還沒睡呢,休想把撇下不管。

薛明翊看小手指勾著自己的扣不肯撒手,就拿了一件大人的服直接包住,然后和林蘇葉出去散步。

薛老婆子:“這孩子,長上了。”

真是個小懶蟲,要被慣壞的。

夫妻倆抱著兒出去溜達,林蘇葉已經和這邊的人很,見到都會互相招呼一聲。

薛明翊還有點不習慣,他一個人的時候走路大步流星的,本沒時間和人招呼閑聊,頂多頷首示意一下。

現在慢悠悠地陪著媳婦兒走,對面路過的人面目就特別清楚,大家笑微微地看著他們,大聲地招呼。

他也不得不招呼一二,還略別扭,不適應這樣閑聊。

林蘇葉看他這樣就覺得好笑。

路過的其他人也覺得好玩兒,這段時間以前從來沒見過薛團如此居家的形,以前真的是來去如風,要想在路上抓到他說兩句,那可不太容易。

薛明翊抱著兒,林蘇葉怕莎莎太重影響他左臂,就手托一下。

薛明翊力氣大,本不用幫忙,反而還給借力,讓靠在自己上走得更輕快些。

最后就了薛明翊抱著兒,林蘇葉挽著他的手臂,莎莎坐在爸爸懷里,小手還把玩著媽媽的一手指,就非常

又過了一會兒,莎莎就舒服得瞇上眼睛,把腦袋歪在爸爸的頸窩里睡著了,小手依然攢著林蘇葉的手指頭。

林蘇葉笑了笑,“這丫頭,這幾天又讓你慣氣了。”

是個乖的,爸爸在的時候慣一下,等離開爸爸又會變媽媽的乖乖,一點都不給媽媽添,特別好帶。

停下腳步,輕聲道:“時間好快呀。”

他們到軍區轉眼二十天了,原本說過來住十天就回去呢。

薛明翊聲音著不舍,“嗯。”

林蘇葉:“我們也該回去了,家里正忙著秋收呢。”

今天已經八月初四,明天初五,就當十五中秋節過一下吧。

薛明翊沉默一會兒,“好。”

他下意識地把

林蘇葉覺到,就抱了抱他。

吸吸鼻子,“有點冷,咱回去吧。”

還是老太太有先見之明,帶了一堆服,這山里秋天就冷得很呢,跟平原大不相同。

回到宿舍,林蘇葉把要回去的消息說一下,明天大家再聚一聚,后天就可以出發回家了。

小嶺一聽說要回家,原本沒多稀罕的爸爸立刻又香得舍不得離開了。

他一把抱住秦建民:“大哥、干爸、秦叔叔,我好舍不得你啊,我也好舍不得我爸爸啊。”

秦建民打包票,“放心,兩年后保管讓你們全家隨上軍。”

不就是和小姑沒有口糧配額和住房配額嗎?他可以幫忙負擔啊!

等兩年后他和老薛升職來到師部,兩家房子分在一起,哥倆跟著他過,那可太了。

他已經想好以后住一起怎麼分配怎麼做飯了。

就想得很周到又好。

如果沒有變故或者其他調的話,應該是這樣的。

大軍也怔了一下,卻沒說什麼,只是把書合上,打算明天去還給參謀長。

他和小嶺不同,小嶺過得沒心沒肺,無憂無慮的,你說二十天咱就走,那時間到了他也不會有準備。

大軍卻是從來的時候就知道半個月就要回去。

沒有什麼驚訝的,就是有些舍不得。

薛老婆子嘆口氣,是自己拖后了,要不他們一家五口是可以住在軍區的。

小姑:“哎,只能回去帶著懶漢上工了。”

主要是不能打,就很可惜。

第二天秦建民主去給林蘇葉等人安排車票事宜。

薛明翊每年有探親假,路費部隊報銷,家屬也有一次探親機會,妻子和孩子的路費部隊也給報銷,探親期間的伙食也免費。

小姑和薛老婆子的路費是不報的,自己承擔,原本們倆的伙食也是不免費,要自己出糧票和錢的,不過因為薛老婆子幫著喂豬、小姑去警衛連訓練,所以后勤領導就做主給免了。

梅和宣傳連連長張羅在食堂熱鬧一下,就當替薛明翊一家提前過中秋團圓節,因為之后林蘇葉他們回家,薛明翊和秦建民也要離開軍區一段時間。

老師長和參謀長兩位不在師部,但是這一次金政委在,他和高主任過來聚餐的。

金政委送了小姑一件嶄新的軍大,是他發了沒穿的,還和高主任一起送給孩子們一些文,給了薛老婆子一些老人藥,一副兔子皮護膝,給林蘇葉的就是市面沒有的雪花膏。

宣傳連連長獎勵給林蘇葉一些畫,金丹給了莎莎一個自己很喜歡的布偶小狗狗,狗狗穿著的小子,眼睛是玻璃珠的,看著很可

莎莎很喜歡,一下子抱住,“謝謝丹丹。”

然后送給金丹一個麼麼噠。

小沈送給大軍和小嶺一人一支鋼筆,這是他在軍部通訊員發電報比賽中獲得的兩次一等獎。

大軍很喜歡,跟他道謝。

小嶺卻主道:“小沈叔叔,君子不奪別人的筆,你還是留著自己寫吧。”

給啥不好啊,給他一支鋼筆,他是缺鋼筆的人嗎?他是缺寫字的手啊!

小沈塞給他,小嶺也只好收下,還得咧著假笑,裝著很高興地樣子道謝。

王小利卻知道小伙伴的心思,送給小嶺一把小木//槍,送給大軍五本小人書。

梅送給林蘇葉一摞子袼褙,讓回去做服和鞋子,不許林蘇葉拒絕,一定要拿回去。一定要給薛老婆子十五塊錢,幫自己喂豬。

薛老婆子只肯要十塊,多一分都不要,雖然財迷,卻倍有原則,覺得自己做那些天的活兒就值十塊錢。

十塊就開心得不行,這可是自己賺的!可以隨便給大孫子花,兒媳婦管不著!

李蘭秀和其他婦,馮政委等人也都有表示。

林蘇葉忖度著關系遠近,有的收一點,有的沒收,畢竟自己不是來打秋風的,如果有人看劉梅送禮,他們不好意思不送,是絕對不會讓人為難的。

給李蘭秀等幾位聊得好的軍嫂,也一人送了一副戴大紅花的畫像,這比拍照片還讓們高興呢。

被燎了兒的炊事員帶著另外倆炊事員,做了一些糖炒栗子,炒瓜子,砸了一袋子核桃,還給林蘇葉做了一瓶子野蘋果醬,一起裝在布口袋里讓林蘇葉他們捎回去。

要給別人他們是不敢送這些的,人家也拿不,這不是有小姑麼?

一二團別說炊事班,就地里的耗子都知道薛明春的力氣大。

最后秦建民只能找扁擔給小姑,讓到時候挑著。

第二天下午薛明翊和秦建民分別開車送他們去火車站。

鄭援朝幫薛明翊開車,林蘇葉和莎莎坐上來,其他人都去坐秦建民的車。

莎莎知道要回去了,眼淚汪汪的,紅潤的小憋了又憋,又黑又的睫上就掛著水珠。

坐在爸爸的懷里,耷拉著腦袋,摳著自己的小手指頭,里嘟囔,“莎莎,不哭哭,乖寶寶。”

林蘇葉聽見笑了笑,手指頭勾的下頦,“哎呀,哪個小閨掉銀豆豆了?”

莎莎:“哇~”哭起來,最后還要說:“莎莎,不哭哭。”又被林蘇葉手指頭撓得有點,忍不住咯咯笑。

又笑又哭的,還要說讓自己不哭哭。

林蘇葉親親,“回家以后繼續畫爸爸,畫著畫著,爸爸就回來咯。”

莎莎又滿臉憧憬,從自己兜里掏出要送給薛明翊的畫,這幾天又畫了好多爸爸。

嗯,畫功依然沒有多長進,還是歪瓜爸爸。

薛明翊:“……畫得好。”

他揣在自己口袋里。

傍晚時分薛明翊和秦建民把他們送上火車。

臨時停靠站,火車停站時間很短,頂多三四分鐘。

列車員舉著大喇叭喊:“送站的旅客趕下車,趕下車,火車就要出發了!”

秦建民幫他們把行李都放在行李架上,然后和自己小兄弟、干娘、妹妹、大侄子的一一告別,最后想和林蘇葉告別,發現和薛明翊正四目凝呢,就很識趣地沒去打擾。

火車要開了,薛明翊這才把兒放下。

莎莎很乖,立刻就張開手臂抱住媽媽的脖子,然后很乖地朝著薛明翊擺手,“爸爸,白白。”

薛明翊看著林蘇葉,張開懷抱把母倆抱了抱,然后放開,又跟親娘和兒子妹妹說再見。

薛明翊和秦建民下了車,著火車漸漸遠去。

秦建民做出抹淚的作,“老薛,我舍不得我干娘,舍不得咱兒子,我都想他們了。”

薛明翊幽深的黑眸中還殘留著留緒,聲音卻冷淡得很,“那不是你弟麼?”

秦建民立刻夸張道:“哈,我就知道,你老早就想占我便宜了!”

火車上,莎莎地抱著媽媽,小臉在媽媽的頸窩里。

等火車走出去好遠,才開始搭搭,“媽媽,心痛痛,想爸爸。”

林蘇葉拍拍,“快看看爸爸照片。”

兩次聚餐,小沈給他們拍了照片的,第二次的還沒洗出來,第一次的卻早就給他們。

林蘇葉都拿出來,讓大軍小嶺趕哄著妹妹認誰是誰。

薛老婆子和小姑也興致地加進來。

薛老婆子瞅著第一次聚餐那張照片,小姑在那里嗑瓜子被小沈拍了,嫌棄道:“就知道嘎嗑瓜子,來了一趟部隊,連個對象沒混上。”

小姑也咧,“誒呀,你說你這個老太太,來了一趟部隊,也沒進步,混來混去還是個喂豬老婆兒。”

莎莎原本還在哭呢,聽著和姑姑斗,立刻樂得哈哈大笑,學著薛老婆子喂豬的樣子,朝大軍小嶺擺小手,“溜溜溜溜……”

大軍:“…………”

小嶺卻很配合,立刻探著腦袋往莎莎上拱,哼哼著找食兒吃。

莎莎哈哈大笑,其他人也看著笑。

車廂里,瞬間熱鬧起來。

林蘇葉昨晚上沒休息好,就蓋著一件軍裝靠在車窗上閉目養神。

山里冷,林蘇葉帶,薛明翊給弄了一套小號的軍裝,后來金丹又送一套新的。

小沈比小姑略高一點,他送給小姑一套新的一套舊的。

薛老婆子的是舊的,金政委送的,雖然略大點,穿著卻很

三個孩子也穿著薛明翊磨破的軍裝改的服,所以看起來一家子都穿著軍裝,所以在火車上大家對他們都很客氣。

雖然林蘇葉很,卻也沒人敢擾,頂多就是地多看幾眼。

人都湊過來和他們說話打聽事,又不約而同地被三個孩子吸引,很快這里就聚集了好三個車廂的小孩子。

林蘇葉很怕他們在給莎莎傳染虱子,就讓大軍小嶺護著莎莎,不要讓那些孩子和,要保持距離。

這些孩子稀罕莎莎,總想,拉拉的手,甚至和抱抱,很容易傳染虱子。

這一路上熱熱鬧鬧的,孩子們再也顧不得想爸爸了。

他們和來時候一樣,在車上有人照顧,很舒服。

列車廣播里有輕舒緩的音樂,列車員也分工不同。

有一個會表演節目,說快板、講笑話之類的。

還有一個列車員挎著小籃子,里面裝著藥包和針線包,過來問問有沒有不適,頭疼腦熱都有藥送,有沒有人服破了,可以幫忙補一補。

很快小嶺就跟列車員們混了,他一點都不怕地跟著那個列車員去表演,給人說笑話,表演好玩的,功得到一個小針線包和一個小藥包當獎品,他拿回來都送給薛老婆子。

薛老婆子樂得當寶貝,“這是紀念品,回去跟你大他們顯擺。”

不過他們中間要在宏城火車站轉車,火車不是那麼準點也不是那麼可人心來,總是要折騰很久。

林蘇葉想背著莎莎,卻怕累著媽媽,在軍區這段時間,自己吃得好多,都長了。

林蘇葉就領著莎莎的小手出站。

薛老婆子死死地牽著倆大孫子的手,生怕給丟了一個。

每次出門人家看到老太太領著一白一黑倆漂亮男孩子,都忍不住回頭看,說話的還會主嘮兩句,夸有福氣。

薛老婆子就越發高興。

不過今兒最吸引人視線的就是小姑了,挑著扁擔,每一頭都是一個碩大的包裹,幾個提包、布口袋捆在一起的,看著就很沉重,可愣是挑了倆,還一副很輕松不吃力的樣子。

有年輕小伙子瞅著,尋思里面估計都是服被褥,應該很輕快。

等林蘇葉他們進了宏城火車站,就有小伙子想試試小姑的擔子。

小姑直接把扁擔一亮,這扁擔可不是鄉下挑水挑糞的那種,而是特殊的木材,吃力特別重,所以才能挑

小伙子瞅瞅,沒接,而是去拎一下那個大包。

好家伙!

差點把他膀子扥下來!

服了。

林蘇葉領著莎莎和薛老婆子找個位子坐下,又拿水壺倒水給莎莎喝,拿蛋給孩子們吃。

小嶺可坐不住,他拿起水壺,“媽,我去給你們打水。”

薛老婆子:“我和你一起,可不能一個人自己跑,外面壞人可多。”

小嶺一亮自己的彈弓,“誰敢我?”

我只有三塊錢外債,上一分沒有!

薛老婆子:“不是小,有拍花子的。”

不管啥年代,就算管得再嚴格,總有那些想拐賣婦孩子的人家。

林蘇葉喂了莎莎一個蛋,看小姑站在那里,就招呼過來吃東西,“明春,你坐下歇會兒。”

小姑:“嫂子我坐著不得勁,站在舒坦。”

林蘇葉:“行吧。”

自己是能坐著不站著,能躺著不坐著的主兒,會不到好人的

小姑和小嶺這倆人,仿佛不知道累一樣。

這時候莎莎突然興起來,指著一邊,“媽媽,媽媽。”

林蘇葉順著指的方向看過去,不一愣,哎呀,還真是巧,那邊也過來幾個穿綠軍裝的人,為首的一個婦,個子和差不多,生得也是白凈漂亮,氣質卻比自己凌厲干練,看著像干部。

這漂亮懷里也抱著個三四歲的娃娃,孩子也穿著小軍裝,生得雪□□,除了五有差別,瞅著和莎莎很像。

旁邊也有一個老婆子,也穿著略大點的軍裝,老婆子手里牽著倆男孩子。

略矮點的看起來八/九歲,生得白凈漂亮,帶著一子不符合自己年齡的冷傲,目中無人的神態。

要是稍微平和低調點,就和大軍差不多。

略高點的那個竟然也是個黑皮小子,只是沒小嶺那麼俊,和旁邊白凈男孩子模樣也不同,但是剃著小平頭,曬得比小嶺還深倆號的黝黑臉蛋,真是讓林蘇葉樂了。

這還不算,他們這一行人中也有一個穿著綠軍裝的青年,二十歲左右,就是沒有小姑那麼颯爽干練,看著不像兵,更像鄉下人進城,目有點畏

這就顯得那個的氣質越發突出,自帶一凌厲氣場,眼神一掃就鎖定了林蘇葉幾個,也是一怔。

林蘇葉朝笑了笑,也朝微微頷首。

回頭說了兩句,然后就帶著一家人去后面空位坐下。

莎莎坐在林蘇葉旁邊,站起來探著頭歪著子往那邊看那個娃娃,而對面坐在懷里的娃娃也回探著頭看

娃娃就咯咯樂,互相揮了揮手。

大軍一直在看書,并沒有什麼覺。

那邊小嶺和薛老婆子打了水,順便還逛逛,宏城比他們省城還大的覺,雖然他也沒依據就是隨口說說而已。

逛了幾分鐘,他們倆就往回走。

小嶺跑在前面,薛老婆子走不快只能跟在后面。

小嶺瞅著一片綠的地方就過去,一屁坐在白凈小子旁邊,順手把水壺塞給他,“喝水吧,我裝得正好的,不燙。”

白凈小子瞪圓了眼睛,視線沿著水壺落在小嶺的臉上,扯著角一副要發脾氣的樣子,語氣很沖,“你誰!不認人兒嗎?”

小嶺這才發現自己認錯人了,撓撓頭,嘿嘿笑道:“哎呀,不看人我還以為你是大軍呢。”他又歪頭瞅瞅,嘖嘖兩聲,“面對面看就不像了,雖然你長得俊,可不如大軍好脾氣。”

心里加了一句拽得跟搶著驢糞蛋子的癩子一樣,你囂張啥?小小年紀,勁兒勁兒的,一個不服兩個不憤的,你要上天啊?

小嶺站起來就要走。

白凈小子來氣,一把抓住他的挎包,瞪著他命令道:“你給我坐下!”

小嶺:“吆喝,你想打架……”說完他低了聲音,“我爹媽不讓打架,你要講道理我可不擅長,我和你說,我這人笨,不會說話,學習也不怎麼好,講道理很不擅長,你要講道理你贏了,我認輸,對不起!”

白凈小子不放手,非得把小嶺拉得坐下不可,兩人就在那里較勁。

林蘇葉幾個和那個也注意到他們了。

林蘇葉站起來,跟他們笑笑,“不好意思啊,小孩子不認道兒。”招呼小嶺,“你走錯地方了,快回來。”

點了下頭示意,又板著臉訓那小子,“陸晏笙!你給我老實點,再不老實就給你丟在這里!”

很好聽,但是脾氣很大,聲音尖銳,出口就把林蘇葉嚇一跳。

這……雖然自己對小嶺也兇,可也沒當面說給他丟下啊。

招手讓小嶺回來。

小嶺原本還想和白凈小子理論一下,結果現在聽要丟了他,頓時要打抱不平了。

他道:“阿姨,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呢?他雖然脾氣不好,沒有禮貌,可也是你兒子對不?他要是不對,你打他一頓,罰他寫檢查,你怎麼能說丟了他呢?你不知道孩子最怕爸媽丟了他嗎?”

林蘇葉:“…………”要了老命了!!!尷尬死了。

給小姑使眼讓小姑把小嶺逮回來。

怕自己力氣不夠大,逮不住小嶺。

這孩子本來就好事兒,好打抱不平,去了一趟部隊自己就認證自己是小解放軍,更愿意管事兒。

不當大管家都委屈你了!

薛老婆子在后面看到個熱鬧,瞅了兩眼,結果就回來晚一會兒,正好上小嶺說人家陸晏笙的媽媽。

聞言一愣,看著小嶺,倒是沒生氣,反而收斂脾氣,哦了一聲,“行,你們別打架。”

陸晏笙反而不樂意了,說小嶺:“你誰啊,你就說我媽,你有資格嗎?”

小嶺:“嘿,你這人不識好歹,屬猴子的,翻臉不認人!真是個野猴子!”

薛老婆子:“……”

林蘇葉:“……”野猴子說人家野猴子,真是笑死人了,你快回來吧,別丟人了!

陸晏笙一張白凈的小臉登時都黑了,“你罵誰野猴子呢?”

小嶺立刻跳開:“我可不和你打架啊,免得你媽媽揍你。”

那邊噗嗤笑起來,然后又快速板起臉,對陸晏笙道:“對,這個詞真是太好了!你就是個野猴子!”

陸晏笙氣得小臉漲紅,怒視著小嶺。

小嶺退后一步,你兒子是野猴子,那你不就是大母野猴子嗎?

他不敢說出來,怕媽揍。

小姑直接給他拎著走了。

那個黑小子湊近陸晏笙,小聲安他,“小笙,你別生氣……”

“滾開,誰要和你個黑猴子說話!”

黑小子立刻瑟著躲一邊,靠在老婆子上了。

小嶺:“嘿!沒禮貌哎!”

他還想跟陸晏笙理論一下子什麼禮貌,卻被小姑拎著直接丟回來,讓他坐在大軍旁邊。

大軍瞥了他一眼,“話癆。”

小嶺:“你看你,怎麼就不兄弟友了呢?我被人欺負,你也不說去幫我。那小子小叭叭的,我都說不過他,你要是和我一起,我保管……嘿嘿,我閉。”

他看大軍瞪他,便狗地幫大軍翻了一頁書,“薛司令,您請閱讀。”

大軍:“……”算了。

此時車站外面一群男人,聚在站前嘀嘀咕咕,最后分散開,圍著車站溜達。

其中三人湊在一起,一個穿中山裝的男人拿出一張照片,“看好了,就上面這個人,還有一個兒子,一個兒,把那倆孩子給我抱過來。”

另外一人湊過來看看,“我說……臉呢?”

照片上人的臉被扎爛了,懷里抱著個娃娃,看著兩三歲?地上站著個男孩子,看著七八歲?

男孩子白白凈凈的,倒是漂亮,娃娃也好看得很。

這種孩子在人群里非常打眼,一瞅就能分辨出來。

另外一人:“帶了倆男孩子呢,哪一個?”

“廢話,當然是俊的這個,另外一個黑不愣登的。”

“黑的拍照也是白臉啊,也俊。”

“閉吧你,黑皮那個高一點,抓白的那個。”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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