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驚喜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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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支書嚇得一愣, 忙擺手,“公安同志,誤會, 誤會啊。”

雖然顧孟昭家里分有問題,可楊支書自己對天保證, 顧孟昭絕對不是壞分子。

這些年顧孟昭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隔三差五就做思想匯報,沒有問題啊。

突然說顧孟昭是壞分子,那自己這個支書就失察了啊。

他約著不是以前的事兒, 估計是最近的啥事兒?

最近顧孟昭也沒啥事啊, 頂多過年去探親了?

難道是探親惹事?

林蘇葉看了看會計, 就央求他, “叔兒, 你幫我大喇叭喊一聲薛公安唄,讓過來。”

倆公安對楊支書也不怎麼搭理, 但是對自己系統的應該會友善點。

雖然不知道明春在哪里巡視, 但是大喇叭一吆喝,社員們聽見會告訴的。

楊支書好說歹說,請兩位公安先坐, 喝點茶水歇息一下, 至于顧知青, 他派人去找了。

“顧知青在我們公社負責照顧牲口,滿公社跑, 得讓人去喊, 公安同志放心, 他跑不了啊,沒介紹信和口糧, 他能去哪里呢?對吧。”

過了一個小時,顧孟昭沒來,小姑帶著薛明流和荊玉蘭跑過來。

荊玉蘭在縣里培訓的時候已經和薛明春、薛明流上朋友。聽爹說薛明春把公社的混子治理得服服帖帖的,就想回來跟著學學,恰好聽見人家送信說大楊灣大喇叭吆喝薛明春,就跟著一起來了。

小姑到了跟前,看林蘇葉熱得一臉汗,急得眉頭都蹙著,跑上前,“嫂子,咋了?”

林蘇葉小聲跟講,“那兩位公安要來抓顧知青,也沒說啥事,你們都是公安,好好說,打聽打聽。”

小姑就進屋,對兩位公安招呼一聲,要查驗他們的證件和介紹信。

宋延輝不肯給,覺得沒資格查驗自己,他們可是區公安局的,要查驗也等縣公安局的來。

小姑:“你們要是不給我看,我就說你們是冒牌兒貨!”

邱公安已經把介紹信和逮捕令拿出來,正要給看呢,卻被宋延輝擋回去。

宋延輝自從靠著家里關系當上公安,就一直人吹捧,去下面辦事,不管縣公安局還是革委會的人員,對他都是畢恭畢敬的,可沒見過薛明春這樣的愣頭青,竟然大喇喇地檢查他,還說他冒牌兒貨。

豈有此理!

他冷了臉,“你哪個部分的?”

小姑就把自己的工作本給他看,很小的一本,寫著份,有縣公安局的公章。

宋延輝檢查了真偽,不甘心地把自己的給看過。

荊玉蘭也過來,道:“同志,你要是從我們轄區提人,你得說明況。”

爹是大隊長,耳濡目染,懂得自然比薛明春多。

宋延輝十分不愿,卻不得不說清楚,“顧孟昭寫反詩歌,我們要抓他回去審問。”

詩歌?

楊支書心道,不可能!他比誰都了解顧孟昭,顧孟昭隔三差五就得跟他做思想匯報呢。

這時候有人把顧孟昭了過來。

他剛從地里回來,挽著腳,上沾滿麥草屑,他走到兩位公安前,神鎮定,“我是顧孟昭。”

宋延輝就拿出逮捕令。

顧孟昭蹙眉,不明白為什麼會逮捕自己這麼嚴重,就算父母有事,也只是連累他不能工回城、舉薦大學、參軍等等,不會抓他。

楊支書急得問他,“顧知青,你寫什麼反詩歌了?”

顧孟昭搖頭:“我很寫詩,更不會寫反詩歌。”

宋延輝冷冷道:“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

他拿出一片撕下來的報紙,展示在顧孟昭眼前,“你好好看看。”

他指頭出幾行字:英靈逝去,天地同悲,泣錐心,萬民哀哉……

顧孟昭臉一變,默然無聲。

宋延輝厲道:“不狡辯了吧?”

楊支書:“這……同志,這也沒什麼啊。”

宋延輝冷厲地看著楊支書:“你這個老同志黨有問題,是不是覺悟不行了?”

楊支書十分不服氣,敢質疑我的黨

宋延輝讓邱公安拿人。

小姑立刻擋在顧孟昭前,“你們沒說清楚。”

就這麼幾句話,沒頭沒尾的,憑什麼抓人?

宋延輝大怒,手放在配木倉上,“怎麼你要拘捕嗎?”

顧孟昭忙示意他不要激,他對小姑道:“明春,沒事的。”

他們都不懂,林蘇葉卻懂了,去年臘月初八的事兒,今年4月5日首都有悼念活,有人不許就抓了不人。

示意楊支書去一邊說話,把自己猜測說給他聽,“廣播上約莫聽到過。”

楊支書一怔,隨即重重嘆了口氣,寫悼念詩沒啥,你……好歹自己悼念,別拿出去發表啊。

這怕是有點棘手呢。

林蘇葉過去小聲問顧孟昭,“顧知青?”

顧孟昭臉蒼白,卻也沒多害怕,他歉疚道:“嫂子,對不住,讓你們擔心。”

林蘇葉:“你這是什麼時候發表的啊?”

的印象里顧孟昭低調得很,雖然很有文化卻從不嘩眾取寵,更不會做出把悼念詩發表的舉

顧孟昭垂眼眼睫,緩緩道:“我沒有發表。”

那天知青們聽到消息,都很悲痛,大家以酒祭奠一場。他太過悲傷,半夜輾轉難眠,就爬起來寫了一首悼念詩。

寫完以后他想去灶間燒掉來完祭奠,誰知道屋里火柴沒了,他就埋在灰堆里,尋思第二天早上做飯直接燒掉就好了。

沒想到卻在這里看見。

那必然是曹志德了。當時曹志德也捶頓足痛哭不止,只是沒想到他轉眼就把自己的詩拿去發表,還裝作若無其事。

他倒是沒有憤怒,畢竟當時的悲傷是真的,悼念也是真的。

只不過看宋延輝的架勢,不管誰發表,一定要抓他這個創作者。

林蘇葉也差不多能猜到:“是曹志德,對吧?”

顧孟昭點點頭。

他朝林蘇葉笑道:“嫂子,不要為我擔心,我相信不會有事的。”

頂多吃點苦頭罷了。

畢竟當初爸媽那麼大的事兒,他們也還在勞改而已,大不了他也去勞改。

宋延輝厲地問道:“顧孟昭,我再確認一遍,這是你寫的吧!”

顧孟昭點點頭,“是我寫的,如果悼念有罪,我認罪。”

小姑不解,“這是啥罪?我們清明端午的,都給爹他們上墳呢,這算啥罪?”

不關心政治,也不懂那些運的腦子里只有眼前的生活。

擋在顧孟昭跟前不肯讓開,眼前這個宋延輝絕對不是的對手,有把握在他木倉的時候就給他揍趴下!

宋延輝:“薛公安,請你注意言辭。”

還要爭執,顧孟昭忙朝搖頭,聲道:“明春,好好當你的公安,你當得很好。”

小姑不解,他不是流氓啊,不是壞人,為什麼公安還要抓他?

公安不是抓壞人嗎?

扭頭看林蘇葉,眼中滿是疑

林蘇葉忙上前抱住,拍拍的后背安,“明春,沒事的,公安同志是帶顧知青去問問況,問清楚就給放回來。”

小姑趴在林蘇葉肩上悶聲道:“嫂子,我想揍那個姓宋的。”

宋延輝立刻戒備地瞅,“你、你可注意紀律啊!”

顧孟昭忍不住笑起來,回頭朝林蘇葉他們擺擺手,“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等顧孟昭被押進吉普車離開以后,大軍小嶺他們得到消息,從學校追出來。

“顧知青——”小嶺一邊追一邊哇哇哭,“你們干嘛抓我們顧知青!”

他撿著小石頭用彈弓嗖地就打出去。

小石頭力道十足,砰地打在吉普車的后玻璃上。

顧孟昭聽見靜,回頭朝他們笑笑,擺擺手,讓他們不要擔心。

大軍一直沒說話,眼圈卻也紅紅的,他拉住小嶺,讓他不要做愚蠢的舉,除了發泄和暴自己的無能,一點用都沒有。

很快他們在大楊灣大隊部集合。

楊支書正給縣革委會認識的人打電話,結果人家什麼都不知道。

荊玉蘭又給縣公安局打電話,縣公安局也不知道這事兒。

怎麼辦?

小嶺對小姑道:“小姑,要不咱們去把顧知青搶回來吧。”

小姑蹭得站起來。

林蘇葉嚇了一跳,忙道:“明春,坐下。”

小姑又坐下。

林蘇葉:“胡鬧。你們倆能搶誰?還不等搶到人呢,人家一槍給你們蹦了。”

小姑自己腰側,他們公社公安還沒有配槍,說得來年才能給。

看來公社公安沒地位,都不給木倉,還得努力去當更大的公安!

區公安了不起嗎?以后也要當區公安!

要好好學文化,打流氓,抓壞人,去當區公安!

林蘇葉:“明春,你去把曹志德拎過來。”

小姑作很快。

曹志德被拎過來,都不用打,他老老實實供認不諱。

他也很委屈:“我真的不是故意害顧孟昭的,我雖然嫉妒他,可我不想害他啊。我就是拉到他寫的詩,覺得很好,就……就發表了,還賺十塊錢。”

林蘇葉:“你發表,你拿錢,那為什麼人家找顧知青?總不能別人火眼金睛看出來你沒那個水平吧?”

曹志德耷拉著腦袋,支支吾吾的,“就……就前陣子,有人問……問我了。”

林蘇葉:“有人調查過你,你居然一直沒吭聲,就直接把顧知青賣了?”

這個混蛋東西!

曹志德:“我、我害怕啊,我……”

小姑拎著他的脖子,提起拳頭,嚇得曹志德抱頭求饒。

林蘇葉看他那窩囊樣兒,就勸住小姑,“明春,算了,你打他也沒用。”

詩是顧知青寫的,而且也沒錯,更沒罪。

曹志德有錯,也罪不至死。

小姑把他直接丟出去,對楊支書道:“大楊灣的廁所、漚,以后都必須有他參與!”

曹志德平時怕臟怕累的,經常想勾搭家境富裕的青年,就想讓人家幫他干活兒或者不給他分派臟活累活,現在讓他去挖糞?

曹志德直接就開始哭。

晚飯時分,薛家一片抑的氣氛。

薛老婆子做好了飯,誰都沒有胃口。

就連莎莎也握著的針管兒,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都不聽收音機了。

小嶺哇哇哭得特別傷心,一點都不收斂,給薛大哥和薛老三瞅著和爺爺沒的時候哭得差不多。

估計在小嶺心里,顧知青這一去可能會被槍斃,他很怕。

一屋子人都沒個章程,他們有什麼辦法?之前在大隊楊支書、會計、大隊長,后來回到薛家屯,薛隊長、薛會計都一起幫忙想辦法,卻都一籌莫展。

這麼大的事兒,還是區里的,他們夠不著啊。

要是縣公安局,那倒是好說,公社干部也能求,明春明流他們也可以去打聽。

小嶺:“媽,你知道我爹和大哥去哪里了嗎?"

自從上一次發電報說轉地方,就再也沒有給家里寫信,家里人也不知道他們去哪里。

大軍試探道:“咱要不要給馮伯伯他們打個電話?”

林蘇葉搖頭:“不要。”

如果是薛明翊的事兒,他們可以管,顧孟昭和他們沒有任何關系,而且軍政分開,軍區管不到機關的事兒。

不過一家子總要有個主心骨,大家自然而然地都看林蘇葉。

林蘇葉:“都給我穩住了,別慌。我和明春去縣公安局打聽打聽。”

讓薛大哥和薛老三回去,他們也幫不上什麼,最近都忙麥收呢,而且孫展英還在休養坐月子。

薛大哥:“弟妹,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你就說一聲。”

林蘇葉笑道:“大哥,你就帶著老三好好麥收,多賺工分。”

薛老三今年很能干,薛隊長都表揚他。

晚上林蘇葉又好好安了大軍小嶺一番,讓他們倆別擔心,“有媽在呢,不會有事的。”

從上一次火車站搶孩子事件,大軍就意識到弱的媽媽其實很堅強,遇事雖然會哭,卻不會六神無主。

他點點頭:“媽媽,我相信你。”

小嶺抱住林蘇葉,“媽媽,對不起,我再也不禍禍你的了。我錯了。”

林蘇葉:“……”

小嶺外放,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半點不憋著自己。

第二天一大早林蘇葉就起要和小姑去一趟縣里,倆帶幾個饅頭和咸鴨蛋路上吃。

莎莎爬起來瞅瞅,也沒出聲,看著媽媽和小姑出去,就趴在窗臺上瞅著,默默地揮揮小手。

小姑帶著林蘇葉,兩人剛走到村口,就看到薛明流和荊玉蘭也騎車過來。

荊玉蘭道:“我認識縣革委會的人,去打聽一下。”

小姑因為培訓績優秀,每次都是第一名,所以縣公安局陳局長、兼任副局長的公安大隊長劉榮都對印象深刻,也很欣賞

不過這時候縣公安局也不大,戶籍公安加上辦案公安總共也沒多人,局長的權力自然也有限。

林蘇葉尋思先找一下小姑的直屬領導大隊長劉榮,讓他幫忙跟區里打聽一下。

小姑卻著急,本等不及一個個問過去,直接領著林蘇葉去找陳局長。

陳局長剛開完會,麥收時候盜竊糧食、牲口、斗毆等問題也嚴重,必須得嚴加防范。

今年各公社有了公安特派員,縣城公安的力就減輕很多。

聽見小姑敲門喊報告,他瞅瞅驚喜道:“薛明春?你怎麼來了,匯報工作?”

小姑讓了讓,讓劉局長看到后面的林蘇葉三人。

劉局長乍看到林蘇葉眼前倏然一亮,活了幾十歲第一次看到這麼亮眼的同志,他笑道:“這是?”

小姑:“我嫂子。”

劉局長的神立刻收斂許多,和林蘇葉打招呼,又示意他們進來,薛明流和荊玉蘭他也有印象。

薛明春是印象最深刻的,因為比男公安還厲害。

薛明流和荊玉蘭則是因為跟著薛明春,薛明流整天被打得鼻青臉腫、一瘸一拐,但是一直咬牙堅持。

荊玉蘭倒是不會被打,但是很有韌勁、不服輸,在培訓的公安里面,除了薛明春,差不多就是最拼。

對于勤上進的同志,領導都是看在眼里的。

寒暄幾句,林蘇葉就把來意說明,想請劉局長幫忙打聽一下顧孟昭的罪名,要不要,怎麼才能放出來,還有找什麼單位能說得上話。

劉局長聽完以后面頓時嚴肅起來,他為難道:“這個問題……有點棘手。”

他是個局長,在社員們眼里,看著了不起,可在……那些人眼里,自己芝麻綠豆都不是。

砸爛公檢法的時候,自己就被打倒了,前年才重新回到崗位上來。

他雖然是個局長,可說實話,也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但是他愿意幫小姑向區里的人打聽一下。

小姑啪地就敬禮,“多謝局長!”

劉局長笑起來,“不用多禮。”

他給區里去了電話,問了問,事還真有點嚴重。

不是針對顧孟昭,而是對這類人這類事兒查得很嚴格,“抓了不人,很多都拉去首都坐牢。”

劉局長這里無能為力,他們只好先告辭。

荊玉蘭又去跟縣機關的人打聽,得到的說辭和劉局長差不多。

機關人員比公安、部隊人員對此類事件更加敏,說得也更加嚴重,一旦沾上就甩不掉,八得判刑坐牢。

槍斃倒是不會的,畢竟顧孟昭沒跑到首都去鬧事,只是因為文章寫得好引起了很大的轟,導致有人以此為號行事。

這些事兒也可能會算在顧孟昭頭上。

他們雖然不能幫忙把顧孟昭撈出來,倒是打聽到消息,說顧孟昭還好,并沒有挨打。

不過,并不讓見。

林蘇葉幾人回到家里,雖然不能把顧知青救出來,但是知道他還安好,那家里人起碼也都放心,不會一直提心吊膽的。

這段時間顧孟昭和他們在一起,不說林蘇葉一家把他當親人,就薛隊長和老婆子都覺得他像家人一樣親切,實實在在為他擔心,盼著他好。

林蘇葉好好回憶一下夢里,對顧孟昭沒有什麼印象,畢竟夢里沒有請他教孩子,兩家人沒什麼集。不過夢里這段時間很快就過去,畢竟年底運就結束,來年就恢復高考,知青們大返城也開始。

顧知青肯定沒有大危險的。

有這個底氣在,林蘇葉就安家里人說省城有人能幫忙打聽消息,還能探一下,顧知青沒問題的。

家里人也都松口氣。

轉眼麥收結束,林蘇葉了兩副畫作。

現在的畫功更加嫻,能表現的主題也更加富,去年是希,今年依然是希

畫了一幅千里麥收圖,金黃的麥山一直鋪到首都,沿途都是人們的希,遠的五星紅旗是希的海洋。

金黃的麥山和鮮艷的紅旗,蔚藍的天空和黝黑的土地,社員們的笑聲仿佛在畫卷上流淌。

流淌著人們的希

這一次林蘇葉自己把畫卷到縣革委會去,順便跟上一次打探消息的人道謝,只要人家給過幫助,就及時表達激,讓人家不白幫。

背著挎包去車站坐車,結果又看到存錢那次遇到的倆混混,他們又跟著

那青年雖然聽楊翠花說過,卻還是忍不住和林蘇葉打招呼,“姐,我真的沒有惡意,就想和你個朋友。”

林蘇葉冷淡道:“不好意思,我孩子都好大的,不想在外面朋友。”

那青年卻不肯放棄,雖然不腳,卻也想攔著多說兩句話。

林蘇葉:“你再這樣,我就喊流氓啦!”

治你個流氓罪你不怕?

聲音,沒有什麼威懾力,一雙大眼也是水靈靈的,哪怕故意冷著臉也讓人覺得含帶怯的。

青年看這模樣,不怔了一下。

林蘇葉便拔腳就跑,要一口氣跑到車站去。

正跑著,突然路邊一只大手抓住了的胳膊。

林蘇葉驚呼一聲,剛要喊“打流氓”,耳邊就傳來薛明翊低沉磁的聲音,“是我。”

林蘇葉剎住步伐,了幾口氣,扭頭看過去,登時驚喜加。

男人姿高大拔,哪怕大熱天也要一不茍扣到結的軍裝,他曬得略深一點,氣質卻越發冷峻清冽,如同藏在劍鞘的名劍,鋒芒蘊,錚然有聲。

做夢都夢見的樣子呀!

林蘇葉瞬間笑彎了眼眸,喜不自,“你怎麼在這里!!”

恨不得撲進他懷里,卻又礙于在大街上,便只能瞅著他笑。

跑得臉頰泛紅,呼吸急促,水潤的眸子明波溜。

薛明翊一錯不錯地盯著,眸深沉。

他也顧忌別人的眼神不好把樓進懷里,大庭廣眾之下牽手也不合適,會被紅袖箍說耍流氓,卻又舍不得放開,就一直握著的小臂。

這樣的姿勢是保護,而非曖昧,可他的拇指卻不停地的手臂,隔著夏天薄薄的布料,細細細膩的紋理和

林蘇葉被他挲的臉頰發紅,水眸含帶嗔地乜斜他一眼,然后又忍不住低頭笑。

實在是太開心了啊。

這幾天的霾,一下子被他的到來驅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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