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半雙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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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蘇葉:“薛云嶺, 你給我站那里,等會兒你爸就回來, 看我不讓他打你的!”

薛明翊聽著媳婦兒說“你爸回來”,他就及時推門進了院兒里,必須給媳婦兒撐腰。

小嶺還叉腰朝林蘇葉做鬼臉呢,“林蘇葉同志,你自己說的,人要靠自己不能靠爹娘, 那男人更不能靠……”他聽著后有靜,回頭一看,“啊?爸?”接著又看到后面的秦建民,立刻跳到秦建民上, “大哥,你可算來了,快!進屋,我給你包餃子吃。”

小嶺猴兒在秦建民上,林蘇葉自然不會再去收拾他。

和秦建民招呼一聲, “建民,帶著你猴子弟搟皮去。”

秦建民笑起來, 這是被小嶺練得一點都不矜持了呀。

以前林蘇葉和他很規矩的,跟孩子也說秦叔叔, 現在已經自把他和小嶺歸為一組了。

顧孟昭洗手去幫忙,他也會搟皮、包餃子。

薛明翊握住林蘇葉的手, 看吁吁的, 額頭還有汗, 便抬手給

追小嶺的時候是真賣力, 就是連個角也沒到。

薛明翊忍不住彎了彎角, 低聲道:“來,歇會兒。”

這麼多人包水餃,也不用過去忙活。

小嶺瞅了瞅他爸媽,見他倆黏糊在一起就放心了,不會挨打的。

他若無其事地清了清嗓子,開始給大家分派活兒了,他把墻上掛的一串獨頭紫皮大蒜拿下來,對顧爸顧媽道:“爺爺,以后你倆就負責剝蒜搗蒜泥兒。”

顧爸:“保證完任務。”

顧媽:“剝蒜弄得指甲一個味兒,我來搗。”

小嶺對小姑道:“小姑,你負責燒火。”

小姑:“你現在跑得快啊。”

小嶺:“那得分跟誰比,也就比我媽快點吧,比小姑差得遠。”

有顧孟昭和秦建民加,這餃子包得就很快。

秦建民跟他們說,自己要離開本省去外地工作兩年。

如今沒有大規模的戰爭危險,全國軍備都在進行一定的調整,有些部隊番號會撤銷,大批軍人會退伍、轉業,軍們也會據實際戰略需要進行調整。

對于部隊的安排,家里人都懂得不多問,不過去哪里還是想知道的。

秦建民:“去首都,以后你們要去首都玩,我正好可以安排。”

小嶺一聽就很向往,“陸晏笙在首都,那我寒假是不是可以找他玩兒啊?”

薛老婆子小聲道:“那你還不乖點兒?等以后趁著你媽高興再說。”

起碼先哄兩天,然后再提,就你今兒這樣滿院子遛不待同意的。

小嶺比了一個知道的手勢,開始賣力地餃子。

餃子煮出來,林蘇葉讓小嶺和大軍去給藍海軍、王小利送一碗,又給陳淑英送一碗。

反正包得多,那些歪七扭八的就等明天再吃,今兒全吃漂亮的,免得顧爸顧媽不好意思。

小嶺去給藍海軍送,回來又抱著一瓶大曲,是藍姥娘給的。

他讓秦建民和小姑他們喝。

林蘇葉瞅瞅秦建民,“建民,去了首都那邊,有人嗎?”

秦建民沒了父母,大伯去世以后老家也沒什麼親戚,一兩年的回去一次給父母和大伯上墳。

原本在這邊林蘇葉和張潔、陳淑英張羅幾個年輕同志想和秦建民相親的,他這又要去首都,那這親事還有指嗎?

再這麼拖下去,真就是老男人了啊。

秦建民想了想,說了幾個人名,“還行。”

顧爸對秦建民道:“我三哥也是部隊的,我給他們寫封信,打個電話,以后真有什麼事兒需要人照應,你去找他們也一樣。”

顧媽:“對,三哥家行,別和大嫂家打道就行。”

吃完飯,薛明翊幫林蘇葉洗碗,讓歇著。

林蘇葉:“你安排一下,帶明春去練練打靶呀?”

薛明翊:“公安局沒有打靶訓練?”

林蘇葉:“他們縣公安局總共沒有幾條木倉,的機會也不多。之前聽梁老說省廳要立特警支隊,明春想去的。可槍法不行,到時候選拔會影響績。”

大比武是特警支隊選拔的一個標準,從這里面挑人,然后再進行考核,就不知道了。

不過想必槍法是一個很重要的考核標準。

薛明翊:“好。”

林蘇葉:“現在文化課倒是不擔心,有孟昭給補呢。”

顧孟昭不但自己會學習,教別人也格外有一套。他為了教明春那些公安理論課程,自己先學一遍,等明春學完以后估計顧孟昭的理論知識比那些公安還要扎實。

薛明翊沉默了一瞬,卻也沒說什麼。

林蘇葉覺他的異樣,小聲道:“你有什麼顧慮?”

薛明翊:“沒有,喜歡就行。”

林蘇葉笑道:“肯定喜歡孟昭的,就是自己還沒意識到而已。我一說王超想對孟昭不利,不讓他順利參加高考,比誰都著急呢。”

薛明翊看誤解了自己的意思,卻也沒解釋,他自然不會干涉妹妹的婚事,喜歡就行。

屋里人休息一會兒,聊聊天,薛明翊就讓秦建民去戰備辦公室申請打靶槍支,他倆帶明春去練練。

小姑一聽,激得眼睛都亮了,“走呀!”

小嶺也蹭得站起來,“還有我!”

林蘇葉:“你連木倉都扛不呢,有你啥事兒?”

小嶺:“媽,你干嘛總把你的事兒說我啊?”

我力氣大不大,你會不知道?

再過兩年,你打我,我都覺不到疼,就你力氣最小!

秦建民:“這事兒得聽你媽的,現在還不得。”

軍區的孩子老實得,皮得多。很多有配槍的軍回家都得注意,把配槍下彈夾,分開保存,就怕熊孩子拿去惹禍。

這種事兒也不是沒發生過,有孩子了爸的配槍出去得瑟惹禍,直接讓他老子白干十年。

小嶺雖然調皮,不過在安全方面他還是注意的。

他只是自己調皮、冒險,卻不傷害別人。

有那些熊孩子喜歡放野火的,小嶺就從不干這事兒,因為他從小在鄉下知道野火有多可怕。

薛明翊和秦建民領著小姑去室訓練場打靶。

小嶺則拉著大軍過去那邊練習彈弓、玩槍打靶,他現在水平很高,已經超過所有同學,就很有,決不能讓別人超過自己。

為了保持巔峰,他每天都要練習,大軍就是他的陪練。

大軍雖然只是陪練,可他子更加沉穩,也沉得住氣,所以打彈弓、玩擊等績也遠超過其他同學,只是比小嶺略遜一籌。

看大軍興致不高,小嶺就刺激他,“大軍,我陪你下棋,我說啥了嗎?”

大軍:“我陪你打彈弓,我很認真,你陪我下棋,你帶腦子了嗎?”

小嶺嘿嘿一笑,“那我不是沒有嘛,有我能不帶嗎?”

大軍:“……”耍賴你第一名。

堂屋里,他們把飯桌搬出去,顧爸拉手風琴,顧媽和薛老婆子搭檔跳舞,莎莎和顧孟昭跳。

薛老婆子還沒學會的時候,莎莎就學會了。

莎莎把顧孟昭之前給買的穿上,領裹著雪白的臉蛋,像個致的瓷娃娃。個子矮只能高高地舉著手,腳上的步子卻一點都不錯,里還能配音呢。

顧孟昭拉著莎莎的小手,基本原地晃一晃,就看莎莎跳了。

顧媽笑道:“快看莎莎,跳得有模有樣的,小孩子學東西是真快。”

不管學語言還是學跳舞,小孩子比大人都快。

莎莎憾道:“媽媽,我是不是缺一雙小皮靴呀?”

跳舞的時候沒有鞋跟兒都踩不了拍子,發不出咔咔的聲音,都不脆聲。

顧媽稀罕得心都要化了,“買,給你買。以后一年買三雙,咱寶兒除了皮鞋什麼都不穿。”

莎莎笑道:“不用那麼破費,畢竟我長個兒呢。”扭頭去看林蘇葉,“媽,我一年買一雙行嗎?”

一家子對莎莎幾乎是沒有辦法拒絕的,這孩子從來不淘氣,也不要東西。

主要是不等要,家里人和親朋都給買了,也不用要。

不過皮鞋這東西,林蘇葉不肯給買,也不讓別人買。

一是小孩子腳,穿皮鞋容易板腳,再就是皮鞋那麼貴,穿不到半年就小了,太虧。

如果是小嶺,林蘇葉會果斷拒絕,對閨卻要講究策略。

林蘇葉:“乖寶兒,你是要皮鞋,還是要那個鞋跟兒啊?”

莎莎想了想,“鞋跟兒吧。噠噠,噠噠噠。”里配著音,腳后跟和腳尖就點一點。

林蘇葉:“這好辦,我去弄幾雙皮鞋底,給你上個鞋底不就行了?”

莎莎舞都不跳了,瞪圓了黑亮的大眼看著林蘇葉,“媽,你可真聰明!”

咋這麼會糊弄孩子呢?

顧孟昭笑起來,“莎莎,我可以幫你改裝鞋底。”

他在鄉下這些年,手工學得不錯。

莎莎立刻抱住他的,“顧知青,你真好。”

林蘇葉悄悄給顧媽說一聲,讓不要給莎莎買皮鞋。

顧媽還有點不忍心呢,人孩子都開口了,你能不給?一屋子大人誰也不給,咋這麼不懂事呢?

哎,這咋不是我孫呢,要是我孫,我……

顧媽又暗暗地把研究計劃往后推推,最好等兒子媳婦有了孫子孫再說。

暫時就先在省大任教吧。

打靶場上,薛明翊給明春講了持槍開/槍等要領以及一些竅門。

小姑聽得很專注,講解完,道:“我之前在縣公安局學了些啥?”

不對,是他們教了些啥?

他們教的跟哥教的本沒法比!

秦建民:“明春,來,咱倆比試。”

擊,明春目前沒有任何優勢,不過心思純粹,學東西專心,還會定那麼玄妙的東西,就很有幫助。

站在那里,深呼吸,放空大腦,然后把木倉抬起來瞄準,屏息。

按照薛明翊說的,要讓穩如山石,肩膀、手臂、雙手都要鋼鐵般堅毅穩當,力求人槍合一。

薛明翊:“平時多練一下屏息。”

他們當年早晚洗臉的時候隨時都練水下屏息本領,屏息時間越長,持槍越穩,準度就越高。

薛明翊:“先練穩,再練準,最后練速度,務必快準穩。”

子彈有限,他們是不能隨意消耗的,務必讓每一顆子彈都打中它的靶心,完它的使命,這樣才不會浪費它的價值。

過了一小時,薛明翊道:“差不多了。這是一個堅持訓練的過程,不在于你打靶次數多,而在于你平時基本功練得扎實與否。”

訓練最艱苦的時候就是睡夢中都在練習。

小姑很激,“我好像有點覺呢。”

要寫個訓練計劃,每天隨時隨地都能進行憋氣訓練,洗臉、上廁所就是最好的機會。

秦建民把槍械歸還。

回來的路上,秦建民對小姑道:“明春,進了特警支隊,榮耀越大,職責越大。”

小姑:“我知道呀,我喜歡!”

普通公安局就打普通流氓,特警支隊,就打大流氓!

秦建民:“同時也意味著……”他看了明春一眼,最終沒說。

越重要的部門,執行任務的危險度也越高,也意味著遇到危險的幾率也更大。

力氣大、格斗本領高,對付普通罪犯是很占優勢的。

可如果特警支隊,以后執行更加危險的任務,敵人手里也有槍械,那軀是不占任何優勢的。

他拍拍明春的肩膀,“明春,做特警首先要學會自保。”

如果是自己他們都有那種犧牲自己也要如何如何的覺悟,可一旦是自己的親人,就有一種不能接覺。

小姑笑道:“放心吧,我可注意呢!”

等他們回家,發現顧孟昭化鞋匠,正給莎莎乒乒乓乓敲鞋底呢。

莎莎還在一邊指點,“這里高點,這里厚點,這樣踢嗒踢嗒就很脆。”

林蘇葉看他們回來,就對莎莎道:“乖寶兒,該睡覺了。”

今兒這孩子也激,這會兒還沒睡呢。

秦建民:“閨,等我呢。”

薛明翊看了一眼,那是你妹,兒子給你了,離我媳婦兒和閨遠點。

時候不早了,顧爸顧媽就告辭,等閱卷結束他們再來玩兒。

薛明翊讓秦建民去送客人,他只管抱媳婦兒睡覺了。

秦建民把顧家三口送到家。

顧爸給他一個信封,“建民,這是我三哥家地址和聯系方式,等到了首都記得去拜訪啊。”

秦建民接過來,笑道:“多謝顧叔叔。”

等秦建民走后,顧媽道:“小秦真是個好人。”

原本還擔心秦建民會跟自己兒子搶明春,現在看看人家拿明春當妹妹呢,完全不必擔心。

顧孟昭道過晚安就上樓洗澡,他考完試就要集中力翻譯那幾本書。

等出版以后可以拿到厚的稿費,到時候籌備婚禮也有自己的錢,不用純靠父母。

已經十點,顧爸顧媽也上樓休息。

顧爸在后面關上門,回頭朝妻子做了個邀請的姿勢,“達令,雖然這麼多年過去,咱們孟昭也要結婚,可你的舞姿還是那麼曼妙讓我心,能請你跳支舞嗎?”

顧媽笑道:“當然可以。”

特意把自己從前藏起來的高跟鞋拿出來穿上,開始和顧興章跳舞。

都是兩人從前跳的舞蹈,哪怕沒有伴奏,他們的腦海里也有響樂團在伴奏。

跳著跳著,電話鈴突然響起來。

兩人誰也不肯接。

顧媽:“咱剛從親家回來,不可能是他們。”

兒子在邊,他們都沒有父母,也沒什麼好擔心的,隨他響去。

電話鈴鍥而不舍,最后倆人煩了只能去接電話。

顧媽:“喂,哪位?”

電話里傳來一個蒼老刻板卻又鏗鏘有力的聲音,“是我,大嫂。”

顧老太太?

顧媽一愣,忙捂著話筒給顧爸示意,顧爸卻也搖頭不肯接。

夫妻倆就只好坑兒子。

顧媽:“哎呀大嫂,云方上廁所呢,我這洗頭正洗一半呢,讓孟昭和您說話呀。”立刻喊:“兒子,你大伯娘電話!”

顧孟昭剛洗完澡正坐在桌前準備看書,書里夾著薛明春一張大比武時候的照片,他又看了一會兒。

聽見顧媽的聲音他就拿起房間里的分機,“大伯娘,您好。”

顧爸兄弟六個,同父異母,他排老五。

大哥前些年去世了,活到現在也八十多。

大嫂顧老太太卻還健在,今年七十有八,朗,是個有點古板嚴肅的老太太,典型的封建大家長。

顧家一直都是長房當家,弟弟們婚喪嫁娶、學業工作等都是長房安排,所以顧老太太如今就是顧家實際的當家人。

顧家家底厚,人才遍及商、政、軍、學界,解放前是非常有實力的。

老爺子也是國的,且為人有魄力,資助了很多留洋學者以及革命者。

建國后公私合營,他主獻出全部產業,帶頭支持公私合營,后來又主辭職當一個普通職員,還把家里幾個大宅子都拿出去當職工宿舍。

因此建國后幾次運,他們也沒太大的沖擊,只是家產大部分公了。

政府給他保留了一家人常住的四合院,其他的房子也按房租付。

在十年運之前,顧家還是很舒服的。

十年開始,首都也一團不控制,老爺子去世,從政的二房被打倒,從軍的三房遠在西北,四房最平庸,是工人家族,那時候卻最能鬧騰,五房顧興章搞學因為留學等海外關系也沒幸免被下放。

今年他們也陸續平反、摘帽子,不過二房老爺子也已經去世,老三倒是還老當益壯依然堅守在工作崗位上。

顧老太太這些年其實也沒過什麼委屈,有老爺子鋪路在先,就算這十年也沒吃什麼苦頭,依然住在的四合院里,頂多就是沒有保姆伺候,沒有十來個紅案白案廚子張羅吃的,出沒有小轎車,也沒有男男一大家子給晨昏定省了。

現在各房陸續回來,自然還是顧家老太太,大家長的架子得拿起來。

顧老太太說是大嫂,其實就是婆婆。

和顧孟昭寒暄幾句,“孟昭,高考結束,你肯定能高中吧。”

顧孟昭:“大伯娘,我有把握的。”

顧老太太:“那你們什麼時候回京?”

顧孟昭驚訝道:“回京?我爸媽沒說呀。”

顧老太太話頭一頓,語氣就有些沉,“當年你大伯是讓你爸媽在北大清大任教的,你爸媽貪玩跑回老家去,結果那里也沒個照應,吃了不苦頭。現在既然回來,那就趕搬回來。首都的院子人家也還了,你爸媽的還在呢,我給看著,誰也拿不走。”

他們兄弟幾個,不分嫡出庶出,一人一個四合院,這是當初大伯定好的。

顧孟昭放輕了語調,“大伯娘,那要不您和我爸媽……”

顧老太太卻沒給他躲避的機會,“你不是也高考完了?趕住過來,開學也方便。”

以前通過電話,知道顧孟昭報考了外語系。

顧孟昭小心翼翼道:“大伯娘,我考的是老家這里省大……”

“什麼?”顧老太太顯然很意外,一點都不相信,之前想當然認為顧孟昭這麼優秀,肯定得考北大的外語系。

顧孟昭對著氣沉重的話筒出為難的神,隨即悄悄地把話筒遠離,這樣他就聽不見里面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他跟大伯娘道晚安,掛了電話就去找爸媽。

一開門,顧爸顧媽在在他門外聽呢。

顧孟昭:“……”

你倆跟小嶺才接這兩天,就被帶歪了。

顧孟昭:“大伯娘為什麼一定要我們回京?”

顧爸:“興許就是想我們了。”

顧媽:“也許是想把我們回去,一起管著。”

有些人就是當家有癮,非得給一家子都管著才高興,而就是不約束的。

當年和顧興章在國外自由,回國以后顧老太太就不爽,因為老太太在家里給顧興章張羅了結婚對象。

為了不讓委屈,顧興章就帶著回老家。

而他們倆婚后就孟昭一個孩子,老太太也十分不滿,覺得至得生四個才行。

不過山高皇帝遠的,顧媽才不管呢,只有年底或者老太太生日回一下首都,其他時間都不去。

后來和顧興章被下放勞改,老太太那邊也下放的下放,下鄉的下鄉,幾乎孤家寡人兒一個。雖然也托人捎過話兒,給過一點東西,可大家都難,又被人看管著,自然沒多來往。

現在摘帽子回來,顧爸顧媽也還沒去過首都。

他倆找借口不是不去而是沒顧上,畢竟兒子要追媳婦、高考,這也是頭等大事。

當然他們對大嫂還是尊重的,如果說給顧老太太錢和東西,顧媽并不計較,可要說給當婆婆管著自己,那萬萬不能。

當年就是因為自由新,所以才去留洋的。

一開始也是自由浪漫,不約束,下放這十來年謹小慎微,全都改過罷了。

都要當婆婆的年紀,再給自己找個老婆婆頂著?

顧媽拒絕。

顧爸:“要不……過年咱們回去一趟?”

顧媽:“你腳不便,首都那麼冷再給你凍出好歹,你就別去了,我得在家照顧你,也不能去。我看就讓孟昭帶著明春去首都玩一圈兒,順便去給老太太拜個年。”

明春專治這種老太太。

既然妻子說自己腳不便,顧爸立刻就躺下了,對顧孟昭道:“我真疼得厲害,不是裝的。”

他的確疼,畢竟好好的跛了,哪怕已經好了也會留下暗傷,天下雨是肯定疼的。

顧孟昭看爸媽的意思是不想上京,可他跟大伯娘真的不

也好,不就沒有那麼重的敬畏心,不會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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