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周家、賠禮

80.8% / 156/193

小姑因為顧老師對這種同類的老師就懷有一種天然的善意, 道:“郭秀秀和高懷在市公安局呆的時間長,我讓他們問問。”

這倆人和一起進了特警支隊,三人關系很好。

高懷把當兄弟, 顧秀秀把神, 把他倆當對練沙包。

進了大院兒,小姑先帶著林蘇葉和莎莎去打電話。

直接打給高懷, 把事說一下,氣道:“那個狗東西想打我嫂子,不管他是誰家的親戚, 我肯定得揍他一頓!”

高懷小聲道:“我這就幫你打聽一下, 明兒跟你說呀。”

小姑:“明兒他不會已經跑了吧?”

辦案向來追求效率, 生怕黃偉也跑了。

高懷笑道:“他在派出所關著呢,怎麼跑?這是正兒八經報案的案子,又不是隨便去問問話。”

這種報案進去的, 也得走過場再放出來,不會隨便放人的。

小姑:“我嫂子說他姑父和姐夫都是周家的, 周家很厲害嗎?”

小姑對人家家世厲不厲害是沒有概念的, 就公安局長、省長也覺得就是職務, 并沒有覺得多厲害,要是他們家人犯了罪, 也照樣抓,就他們自己犯了罪,也照樣敢抓, 所以一個市革委會的什麼工作人員, 也沒當回事。

高懷笑道:“有點厲害吧。”

其實居要職的大人反而不可怕, 他們一般都是各地崗制, 來來去去的, 在當地也沒有盤錯節的勢力。

這種大人大多都潔自好,只有約束不及的家人或者司機、書之類的容易惹事。

最讓人忌憚的是那種地頭蛇,整個家族在某地盤旋多年,經過多方聯姻、洗牌,在各部門、各行業都有親朋故舊。他們一直沒有攀上頂峰,也意味著不會摔下低谷,沒有像有些家族那樣被拆散打過。

就那些年運迭起的時候,他們也沒遭什麼損失,反而撈了不

他們雖然不是一二把手,但是他們卻掌握著實際辦事權。

就當地的大領導也不得不忌憚他們,與他們好。

周家在市革委會就是這麼一個存在。

當然,分數不同系統的人,和他們沒有什麼工作來往的,自然也不會忌憚他們。

梁家是省委干部,顧家是省教委聘請的教授,薛家是大軍區的軍,他們和周家干系都不大。

甚至于他們特警支隊和他們也沒什麼關系。

高懷接完電話就把這關系給捋清了。

高懷是省城本地人,家里親戚也多,和周家自然也有親戚或者在。

不過像他這種有個有能力的公安,自然不喜歡靠親戚關系,甚至要特意撇清,免得讓同事以為自己是靠關系上來的呢。

他可不想自己的才能和努力被關系抹殺。

他找人打聽了一下,果然,黃偉一被抓走,他的狐朋狗友就去給他姐姐送信。

高懷也托朋友給周家帶個信,就說黃偉那事兒不算大,但是他在院欺負薛明春嫂子這事兒比較大。

怎麼的還打人?

高懷把黃偉想打林蘇葉卻沒打著的事兒給坐實,打沒打著不重要,關鍵你想打,有打的事實存在,那麼就證明你危險,誰知道你什麼時候會對同志手?

這是我哥們兒的嫂子,哥們兒找到我,我能不管?

黃馨茹正在家里跟周秉安抹淚兒呢,“我早就說黃顯寧不是個好東西,早晚是個禍害,趁早找個事兒打發了他。”

周秉安說一切要按政策來,不能被人詬病挑刺兒。

政策沒說不許欺負黃顯寧,可你要弄死他就不對了,因為政策沒說要判他死刑。

黃馨茹就開始跟他撒,纏著周秉安給弟弟出頭。

黃馨茹雖然三十多歲,卻保養得宜,依然皮白凈,容貌姣好,又加之子纏從年輕時候就很得周秉安歡心。

雖然周秉安喜歡年輕小姑娘,在外面也有幾段花花,卻都是水姻緣,并不妨礙他和黃馨茹夫妻深,只不過瞞著黃馨茹而已。

夫妻倆膩歪了一會兒,周秉安表示不會讓小舅子委屈的。

雖然他吃枕邊風那一套,卻又不會全無章法,而是先打個電話把況仔細問了問。

掛了電話,他皺眉,“這一次有些過了,牽扯到外人。”

外人的意思不是普通的學生,而是有點背景的。

此類的事兒黃偉沒做,但以前沖突對象只有黃顯寧,自然沒問題,這一次牽扯到外人,人家和李主任有點關系咬著不放報了警,那就有點麻煩。

黃馨茹蹙眉撒,“阿偉這一次也沒做什麼呀,比以前輕得多。我看就是這個人多管閑事,八是看上黃顯寧了。那小白臉一副藝家的憂郁氣質,很會勾人的心。”

周秉安笑了一聲,抬手,“勾誰了?”

黃馨茹:“啊喲,你不要看我,當然不是我。我說的是你那個堂妹。”

周秉安:“周怡?”

黃馨茹:“不是!你到底有沒有在關心自家姊妹啦?”

周秉安:“那個非要送阿偉去公安局的人是什麼來頭?”

黃馨茹:“好像走李桂珍的門路來進修的。”

周秉安神立刻正經了兩分,“梁家?那要給兩分面子。雖然梁劍云退了,可這會兒省委那幫子人還尊著他呢。”

黃馨茹:“估就是花錢走的關系,整天騎自行車上學,從來沒坐過小轎車。”

這年頭轎車,只要坐過的甭管是誰,那指定都大有來頭的。

當然你說自己來頭大,卻連小轎車都沒過,那也別吹牛。

夠不上呢。

黃馨茹滿腦子都是這些勢力高低,哪個要結哪個可以踩一腳。

周秉安也沒多想,抓黃偉的那個派出所從所長到下面隊長、公安他都認識,打個招呼就搞定的事兒。

他們誰都不覺得丑化領袖畫像有什麼了不起的,就當畫功不到家,畫壞了唄,也不能因為這事兒就抓人——雖然以前用這個當借口抓斗過不人,可現在不是新社會了麼。

周秉安也想當然把注意力集中在起沖突的上,要麼喜歡黃顯寧為他出頭,要麼長得漂亮黃偉想欺負

對方的背景決定他是輕拿輕放,還是真的罰黃偉。

而對方的目的不同,他這里的解決辦法也不同。

至于那幅畫,就是個借口啦。

然后他就接到人的電話,此人和高懷也是朋友,算是兩頭都有,幫忙傳個話兒。

聽對方說黃偉想打人家的,周秉安下意識理解黃偉看人家漂亮想占便宜,人家不從他就要用強才起的沖突。

黃偉喜歡朱小娟的事兒他也知道,早幾年他跟家里說想娶朱小娟,但是他家里人沒同意。

雖然朱小娟家分沒問題,窮苦大眾,紅苗正。可父母以前是黃顯寧家的傭人,也在黃家跟著讀書識字。后來運黃家倒了,父母立刻上躥下跳揭發黃顯寧的父母,算是給黃父被槍斃的罪名加了重重的一筆。

黃偉家里不同意他娶朱小娟,而朱小娟日常也對他冷冷的不假辭,他在學校著朱小娟,在家里卻沒吹牛自己和朱小娟如何如何的。

如此吹牛吹多了,周秉安就覺得黃偉風流好,還有點上不得臺面的下流。

他雖然瞧不上黃偉,可他對自己媳婦兒還是疼的,媳婦兒把這個弟弟視若黃家的寶貝疙瘩,他這個姐夫自然也幫襯一下。

反正黃偉也沒犯什麼大事兒,就是在院狐假虎威一下,在周秉安看來就是雨。

毫不以為意,甚至對方起了好奇心,調侃道:“那學生什麼樣,很漂亮吧?”

朋友就有些急了,“周兄,你不能不當回事呀,對方說要黃偉一只手呢。”

這麼狠?

周秉安瞬間冷靜下來,仔細問問對方到底什麼份。

朋友就告訴他,的小姑子在省公安廳特警支隊,薛明春,和特警支隊所有人都是好兄弟,和省廳、市局關系也好。

特警脾氣非常大,誰都不慣著,又特別能打,他們認識的公安都是手下敗將。

說要黃偉一只手,那怕是假不了。

薛明春?

周秉安想了想,有點印象啊。去年全省公安大比武前三名里就有個公安,第三名,好像就薛明春?

當時他還以為薛明春是靠走后門撐到最后的,誰知道據宋延輝、高懷等人說,薛明春是真的有實力。

今年就進了特警支隊,那可不是走后門能進的單位。

一個省廳特警,揚言要黃偉一只手,合適嗎?

不違反紀律嗎?

他再一了解,薛明春的哥哥是大軍區師部的參謀長,深首長們重,當接班人培養,前途無量。

雖然軍部和機關沒什麼集,可薛明翊做到這個份上,他得多轉業的軍戰友?

周秉安雖然花花,可他一旦認真起來立刻就能分析清楚當前的形勢。

別說一個黃偉不值當,就為了周家某個嫡系子孫也不值當跟人家撕破臉的。

當下最好的辦法那就是和解。

砍手就不必了,估計是薛明春說氣話,但是賠禮道歉還是應該的。

甚至于賣他們個面子,就讓黃顯寧平反也無妨。

不過是個小畫家,平反了他也依然在院教課畫畫,也飛不上天去。

他們在這里千回百轉的,林蘇葉和明春不知道,也沒多想。

林蘇葉就是看不慣黃偉那欠不登的樣兒,每當自己跟黃顯寧請教問題,他就在一邊怪氣,每當黃顯寧指點自己問題,他也在一邊冷言冷語。

這雖然沒有正面沖突,卻也是神攻擊,影響緒就影響學習,就是大問題,不可原諒,必須得撕一場讓他老實點。

小姑則只有一個想法,第二天請個假去派出所,先把黃偉揍一頓給嫂子出氣,再陪著嫂子去院溜達一圈,警告一下那些不長眼的,誰敢欺負林蘇葉,就揍得他親媽都不認識!

至于什麼公安不能隨便打人?

那肯定的,這是紀律。

又不管這一套,我先打了,有分就接著唄,反正不能因為這點事兒開除我。

檢討我也麻溜寫,但如果有下一次我還不改。

反正誰打我嫂子,我就揍扁他!

大不了不當公安,反正不當公安也可以打流氓,有什麼關系?

林蘇葉沒把黃偉這事兒當回事,覺得就是同學沖突,報警給黃偉點教訓讓他以后老實點,別總打擾自己學習,也別總沒事兒就找黃老師的麻煩。

既然李桂珍說黃偉家有點關系,估計跟派出所打個招呼,也就把人給撈出來。只要他家不是蠢貨,也會敲打一下他,讓他以后消停點。

所以也只是和小姑說,并沒有跟家里其他人說,更沒跟薛明翊說。

薛明翊每天在師部、軍部以及戰備訓練場忙,百忙中時間回家,自然不會和他說這些讓他煩神。

小姑也沒和家里人說,因為覺得這事兒就歸管。

第二天顧孟昭就把林蘇葉的畫稿拿走,說上午去省出版社拜訪高主編,問題應該不大。

在他看來這畫稿趣盎然,非常符合小朋友們的喜好,出版以后完全不會虧的。

不過出版社也分不同的部門,出版畫稿、繪本故事書等有另外主編負責,顧孟昭也不認識,得讓人引薦。

總之他覺得只要作品好,再有人引薦問題不大。

三人一起到了省大門口,小姑讓顧孟昭去學校,則陪林蘇葉去院那邊。

顧孟昭知道們有事兒,只是倆都不說他也沒非得問,既然是院那邊有事兒,他找人打聽一下也能知道。

林蘇葉:“明春,你去忙吧,我這里沒事兒。”

小姑:“嫂子,我已經請假了。”

現在他們主要進行各種訓練,上文化課,平時不用巡邏,不用和市民直接接,不負責普通案子,目前比以前做公安的時候還輕松點呢。

黃偉果然還在派出所,不過也沒委屈,好吃好喝的呢。

他罵了一晚上黃顯寧、汪品等人,這會兒嗓子都啞了。

“快放我出去,我告訴你們,我姐夫要是知道了……”

陳公安領著小姑和林蘇葉進來,聽見黃偉喚就道:“別喚了,你姐夫要是不知道,你能在里面舒舒服服呆著呢?”

昨晚上周秉安已經給所長打過電話,也商量了辦法,決定讓黃偉給林蘇葉道個歉,送上驚禮,這事兒就揭過去拉倒。

要為這麼點事兒和薛明春鬧起來不好看,畢竟這人愣頭愣腦的不給面子。

小姑站在那里打量黃偉,嘖嘖兩聲,“我還以為你多壯多扛揍呢,就這麼一副小板兒,誰給你的勇氣欺負我嫂子?”

黃偉看穿著像公安但是又不一樣的制服,他沒見過,便有些膽怯,“你、你想干嘛?我可沒欺負你嫂子!”

他瞅著林蘇葉:“林同學,你說實話,我欺負你了嗎?”

林蘇葉:“從我進院遇見你那一刻起,你無時無刻不在嘰嘰歪歪冷嘲熱諷對我剜白眼,我也不認識你,你干嘛針對我?”

黃偉:“我沒針對你!我……”

林蘇葉:“哦,你針對黃老師唄,只要黃老師對誰好,誰對黃老師好,你就連坐打擊報復,是吧?”

黃偉被關了一宿,又看到林蘇葉和公安一起,就不敢再囂張。

畢竟他是仗著姐夫家進的院,平時也就欺負一下黃顯寧抱團欺一下本班同學,并不敢把手到其他地方去。

他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

陳公安就請他們去旁邊的調解室說話。

很快張所長陪著周秉安和黃馨茹一起過來。

這種事兒原本周秉安不用過來的,可他對林蘇葉很好奇,就忍不住借口過來看看。

他一進調解室就看到那邊坐著兩個人,一個眼神鋒利英氣十足,另外一個卻眉眼如畫,清麗俗,坐在那里就跟朵絕世名花一下子擊中他的心房。

他還從來沒見過這樣容貌與氣質俱佳的人,卻又自帶純真清

小姑和林蘇葉立刻就覺到他的視線。

小姑狠狠地瞪向他。

周秉安隨即笑起來,“抱歉抱歉,沒想到有這樣的誤會。”

有張所長當和事佬,這事兒自然也不會鬧大,畢竟黃偉也沒犯多大的事兒,而林蘇葉就是想讓黃偉老實點。

黃馨茹看到弟弟一副驚的樣子,心疼得不行,坐在旁邊一個勁地安,讓他別怕。瞅了林蘇葉一眼,就相信周秉安的判斷,弟弟這是看上對方。和溺兒子的媽一樣,但凡兒子看上某個生卻求而不得,那就是人狐貍、勾搭他。

看林蘇葉的眼神就帶著刺兒。

那邊周秉安侃侃而談,幽默風趣,把沖突化為同學小打小鬧的趣事兒。他笑道:“我們認打認罰,回頭在福順來擺一桌大家坐下來讓黃偉好好地給林同學賠禮道歉。”

到時候再送上厚的禮,對方自然不會再計較,還能趁機兩家好呢。

關系都是不打不相識結下來的呢。

他覺得自己誠意足夠,林蘇葉肯定會小事化了的,以后大家也就認識了。

林蘇葉冷冷道:“道歉不必,賠償也不必,公事公辦吧,讓黃偉跟學校保證以后不許對老師和同學冷言冷語,放尊重點。”

也了解過,畢竟不是盜竊、搶劫、殺人這種犯罪的事兒,把畫像畫壞當然不至于判刑勞改,就算以前也是單位給戴帽子,就近看押勞改造,早晚思想匯報而已。

只要給他上把鎖就行了。

自然也不會要求周家給黃顯寧平反,畢竟怎麼平反有政策規定,再說和黃顯寧只是師生關系,并不到幫忙平反這一步。可不想給周家留下什麼話柄,說自己為了給黃顯寧平反如何如何的。

只要黃顯寧不再被黃偉等人欺凌,就算暫時不平反,也沒什麼難過的。

黃馨茹很高興,哼,算這個人有點腦子,沒有無理取鬧,獅子大開口。不過不覺得是對方通達理,反而覺得林蘇葉對黃偉有意思。又戒備起來,這人是有家室的,想要勾引自己弟弟,那可不行!

看林蘇葉的眼神就更加帶刺兒。

周秉安沒想到林蘇葉這樣好說話,笑道:“的確是誤會,是我們管教不嚴。”

林蘇葉:“那他惡意丑化紀念畫怎麼說?”

周秉安一怔,隨即笑道:“黃偉幾個畫功不夠,想必是畫得不到位,并非有意丑化。”

林蘇葉:“可他們說是黃老師惡意丑化。”

周秉安微微皺眉,這是要給黃顯寧出頭?目的是趕黃偉走,還是給黃顯寧平反?他笑道:“那就該教育教育,該罰。”他看向張所長,“張所長先來秉公執法,從不徇私,林同學盡管放心吧。再者……”他看向小姑,“薛明春同志不也是公安麼,想必知道這種事如何置。”

小姑卻也不故意刁難,如果是以前惡意丑化領袖那直接打壞分子,每天早請示晚匯報,還得被開會斗狗頭。不過現在已經是78年,很多政策都改變,不再開□□會。現在是批評教育,寫檢討書和保證書,然后回學校分,嚴厲的記過不嚴厲的做個檢討就好。

周秉安看也好說話,就笑道:“要砍手自是玩笑話了。”

小姑:“什麼砍手?他打我嫂子,我只打回一掌而已。”誰要砍他手?有狗屁用?

周秉安哈哈笑起來,“薛同志快意恩仇,好好。”

黃馨茹急了,“我們阿偉沒打人!”

周秉安卻覺得讓人打一掌怎麼了,沒什麼了不起的,雖然他自己不肯讓人打掌,但是給黃偉一掌就能平息事端,他覺得沒什麼。

最后在張所長的調解下,黃偉給黃顯寧道歉,并且寫下保證書以后不再欺負老師和同學,不再用卑劣手段陷害黃顯寧。

黃馨茹不想讓弟弟委屈,給林蘇葉道歉就算了,憑啥給黃顯寧道歉?對周秉安道:“阿偉也讀了三年,不如離開院,安排個新工作。”

黃偉在院進修,回去安排個更好的工作,何必在這里氣?

周秉安小聲道:“再說。”

就算要把黃偉調走,也得等過一陣子大家都忘了這事兒再說,否則一犯錯就調走安排新工作,外人怎麼看怎麼說?

如果回去又不安排工作,在家里干待著,反而讓人說被學校開除,灰溜溜地滾回家去,也不好聽。

學校的批評教育不出校門,那就沒什麼。

就算不想讓黃偉在學校丟人,也是給他請個病假。

周秉安替黃偉答應下來,寫保證書、道歉,讓小姑打回一掌。

小姑就開始活手腕。

黃馨茹臉大變,護著黃偉,盯著小姑,“你干嘛,你想干嘛?你還是公安呢!”

小姑從顧孟昭教的東西里找出一個詞,“我這小懲大誡,是管教約束的一種手段。子和掌,你選一個!”

現在公社、派出所、公安局等單位對付犯人也有打子的懲戒措施,扇耳還是輕的呢。

周秉安示意掌就行了,總比廢了手強。

那邊張所長和陳公安幾個臉上就出同憐憫的眼神。

這要是讓林蘇葉打,估計黃偉的臉不如的手疼。

可薛明春?

小姑就掄圓了胳膊,給了黃偉一掌。

自認收力了。

黃偉一開始也覺得不就一掌麼,辱的意味比疼痛更大,如果能平事兒,那就挨一下好了。

反正這里也沒有外人。

等他真的挨完薛明春一掌以后,他只覺得半邊臉都木了,眼前發黑,黑暗中還一陣陣地冒金星,耳朵里嗡嗡的,聽不見外界的聲音。

他不會瞎了、聾了吧?

疼?他竟然沒覺到。

“阿偉,阿偉!”耳邊傳來姐姐焦急心疼的聲音,“你這位同志,怎麼能用那麼大的力氣?看給我們打的!”

緩和了幾秒鐘,黃偉重新看見聽見,隨即就覺臉頰火辣辣的夾雜著刺疼。

“啊——”他了一聲,“疼死了!”

他捂著臉就開始喚,結果聲音都含糊不清了。

這一掌打得真是相當有水平!

既沒有打壞他,也沒有讓他角流,只在他臉上留下四個清晰的指痕,臉眼可見的腫起來。

估計晚上就腫得沒眼看了。

黃馨茹心疼得哭起來,“怎麼這麼狠吶,這麼狠吶!”

小姑捻了捻指尖,“我還沒用力呢,你說你這麼不抗揍還想惹事兒,呵呵。”

黃偉:“…………”他懷疑如果當初自己真的打了林蘇葉,這會兒怕是要眼瞎耳聾了。

📖 本章閲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