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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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黑客小哥的消息后,寧楚楚半分都等不得,當即就要出發去見洪武,但黑客小哥卻急忙住了

“寧小姐,你先別急,反正人已經被我逮到了,本跑不了。”對方經過變聲理的聲音里含著笑意。

寧楚楚微微閉眼,深吸一口氣,也慢慢恢復了理智。

黑客小哥有條不紊地解釋道:“是這樣的,寧小姐。我的原則是絕不會見雇主,所以,我是不能陪你去見洪武的。”

寧楚楚紅微張,剛想開口說什麼,就聽他繼續道:“但洪武這個人剛出獄,我找到他的時候,他甚至在當街搶劫。我就是用他搶劫的把柄做威脅,又利一番,才讓他乖乖配合的。所以這個人很危險,我不可能讓你一個人去見他。”

“謝……咳咳,”黑客小哥說得正流暢,突然間就噎了一下,他輕咳兩聲,極不自然地轉口道,“我就幫你找了兩個保鏢,他們很可靠,會陪你去見洪武。”

寧楚楚如今滿腦子都是洪武這個人,并沒有發現黑客小哥剛才那極不自然的停頓,只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你現在在片場是吧?很快那兩個保鏢就開車去接你,你直接跟他們走就可以了。”黑客小哥耐心地為解釋,簡直服務到無微不至,“寧小姐,你放心,他們反偵察能力很強,洪武所在的地方也很,你不用擔心狗仔之類的。”

“他們也絕對會保證你的安全。”

寧楚楚回神后微微一笑,聲道:“謝謝,我相信你。”

畢竟是謝勁秋介紹的人,寧楚楚自覺可以無條件地相信他。

某種程度上,是非常相信謝勁秋這個雷厲風行又靠譜的男人。

“好,我把他們的聯系方式給你,你到時候聽他們安排。”

兩人說定之后,寧楚楚就開始了焦灼的等待。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馮一帆和裴都發現了的心不在焉,有些擔心地詢問,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寧楚楚只笑著推說自己狀態不好。

想了想,干脆直接跟馮一帆請了個假,靜等那兩個保鏢的到來。

他們沒有讓等待太久。很快寧楚楚就按照他們的指示,地上車,準備前去見那個名洪武的男人。

在車上,寧楚楚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風景,雙眸漸漸失了焦距,陷沉思之中。

洪武……

這個人居然是云舒的前夫,云依的親爸爸?

當初剛從系統口中得知這個關鍵的人名時,寧楚楚本可以提前用真話系統測出他的份。但考慮到之后總要切實查到證據,寧楚楚便沒有多此一舉,只靜待黑客小哥的調查結果。

如今知道了這人的份,也著實被震驚了。

對洪武這個人本沒什麼印象。小時候的完全是個不知世事的天真小公主,眼里只有漂亮的服首飾和玩,幾乎不在乎大人的世界,畢竟那個時候爸爸媽媽的關注中心就是自己。

從云舒和云依這對母以強勢的姿態闖寧楚楚的生活,并殘忍打碎了好家庭的那一刻起,們就只有母兩個人,邊從未出現過一個洪武的男人。

云舒似乎是早早地就離婚了,跟云依對洪武閉口不談,而寧廣忠和談青竹也從未主提起過他。

按理說……既然是云依的親生父親,那麼眾人平時的言談中,總會難免提到他。

可為什麼……大家對這個人反倒有種諱莫如深的意味呢?以至于寧楚楚竟從未聽過他的名字。

寧楚楚眸微閃,不自覺攥了座椅的邊緣。

反正等過會兒親眼見到洪武,一切就能真相大白了。寧楚楚在心里暗自勸自己不要太著急,但面上還是泄了些許心緒。

那兩個保鏢人高馬大,也分外寡言,他們沉默地開車將寧楚楚送到一的樓房里,寧楚楚跟著他們七拐八拐地走了一會兒,就進到一個寬敞但空曠的房間里。

這個房間構造有些奇怪,很像是審訊室,里面的套間里幾乎什麼都沒有,只有一把椅子,椅子上被結結實實地綁了個男人。

中間有一道玻璃墻,既可以將里面的聲音隔斷,又能讓外界的人隨時觀察里面的狀況。

“寧小姐,那就是洪武,您可以進去見他了。”一名保鏢恭敬道。

寧楚楚詫異道:“你們怎麼把他綁起來了?”

保鏢一臉嚴肅地說:“這個人前不久還在拿刀搶劫,十分的危險,我們不放心讓您單獨進去見他。所以就跟他做了個易,把他綁起來跟您聊天的話,多付他一倍的報酬,他很開心地同意了。”

易……很開心地同意了……

寧楚楚角,沒有再深究此事,只急切道:“我可以進去見他了嗎?”

“當然。”

“他被我們綁的很結實,絕對掙不開,您放心就好。”他心地解釋道,“而且我們就在這里呆著,聽不到你們的談話,可一旦洪武有異,我們就能立刻發現,并沖進去制止他。”

“您完全不需要害怕。”

寧楚楚仰頭對他出一個真誠而溫的笑容,“謝謝你。”

是真的有點。黑客小哥是從哪里找來的這麼好的保鏢啊?既讓人有安全,又這麼心,完全平了陌生之地、即將見到陌生而危險的男人的

寧楚楚本就好看,一旦笑起來,更是如玫瑰般艷明,耀眼得讓人不敢直視。

那保鏢被笑著道了聲謝,嚴肅的臉瞬間漲紅到了耳。他眼神閃躲,瞬間低下頭,心虛地不敢跟寧楚楚對視。

保鏢在心里琢磨道:老板娘對他笑得這麼好看,謝總會不會扣我工資啊?

在保鏢的思緒悠悠飛遠時,寧楚楚已經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那間“審訊室”的玻璃門。

這是面單向玻璃,所以,在寧楚楚推門進去后,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才意識到,有人來了。

男人刷的抬起頭,面上有著濃濃的警惕之。他向寧楚楚的目含著懼意,聲音微抖:“這位小姐,您有什麼話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

寧楚楚詫異抬眉,一雙凌厲的桃花眸毫不遮掩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目中充滿了審視。

倒是沒想到,這個剛出獄,甚至前不久還在當街搶劫的男人,居然會如此配合,還一副被嚇破了膽的模樣。

看來是黑客小哥和那兩個保鏢提前敲打過他了,所以洪武才這麼乖覺。

這事兒辦得,真是心又妥當。寧楚楚滿意地勾了勾角。

既然洪武如此配合,那剩下的就好辦了。寧楚楚緩步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打量著他。

洪武量很高,肩膀極寬,但形卻很消瘦,面枯黃憔悴,看來是在獄中吃了不苦,出來后也生活得不夠好。

他臉上臟兮兮的,頭發糟地披散著,但五長得不錯,相當英武,眉眼間跟云依十分相似,不愧是親父

將洪武的狀態盡收眼底后,寧楚楚深吸一口氣,定了定心神,冷聲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洪武眼神閃爍,小心翼翼地抬起頭打量,試探地問道:“這、這位小姐……我真的沒見過你啊。”

洪武剛出獄沒多久,整日里疲于奔命,為了維持生計而勞,自然不會有了解當紅明星的機會。

但寧楚楚問的當然不是的明星份,而是……

“我是云舒的繼。”寧楚楚好整以暇地坐在他面前,悠然說道。

聽到云舒的名字后,洪武愣了一瞬,而后瞬間青筋暴起,眼睛里都著瘋狂的猩紅。

“那個賤人,我要打死那個賤人!”洪武面赤紅地怒吼道。

看著洪武狀若瘋狂的模樣和他眸中的恨意,寧楚楚就知道,他跟云舒之間果然有著不的過往。

而這大概就是揭穿云舒的關鍵。

寧楚楚冷眼看著洪武發瘋,等到他慢慢平靜下來,他才警惕又兇狠地瞪著寧楚楚,質問道:“你綁我是為了什麼?是想幫那個賤人對付我嗎?”

“老子已經被害得坐了十幾年牢,還不肯放過我?!”

寧楚楚扯一笑,眼神涼薄道:“恰恰相反。我找你,就是為了對付云舒。”

洪武聞言愣了一瞬,而后若有所思地喃喃道:“云舒的繼……”

他驀地抬眼向寧楚楚,驚疑不定道:“你是寧廣忠和談青竹的兒?”

寧楚楚眸微凝,面上鎮定自若地點了點頭。

“難怪,難怪……”洪武臉上的笑意有些扭曲,“你確實該恨的。”

洪武很快便恢復了冷靜,他直視寧楚楚,問:“你需要我做什麼?”

只要能報復那個人,他愿意付出一切代價!

見洪武愿意配合,寧楚楚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當然,不可能完全相信這個作惡多端的男人。但是,有了洪武提供一部分線索,再用的真話系統加以驗證,想必事實的真相很快便能呈現在眼前。

寧楚楚定了定心神,在心里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始有條不紊地探究云舒的

寧楚楚和洪武一聊就聊了將近五個小時。

兩個保鏢盡職盡責地守在玻璃門外,時不時不地瞟一眼里面的況。

一開始,寧小姐的態度還算鎮定,但隨著跟洪武聊天的時間越長,的臉也越發難看起來。

后來,寧楚楚甚至猛地拍了下桌子,憤然起狠厲,面紅,都被氣得微微發抖。

洪武瑟了一瞬,連忙對解釋什麼,寧楚楚緩了很久才慢慢平復下來。

兩名保鏢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

寧楚楚的面比先前冷了好幾倍,桃花眼里是前所未有的冰冷怒意,微啟,看型,是在對洪武示意:“繼續說。”

就在這時,兩名保鏢收到一條消息。

那條消息很簡單,一如那個冷淡寡言的男人:【怎麼樣了?】

保鏢斟酌著回復:【寧小姐已經跟洪武聊了快5個小時,目前還沒有要結束的跡象。】

那邊很快就回復了:【沒有吃飯嗎?】

【沒有。】保鏢著腹中的,心里不由得產生些期待。

如果寧小姐去吃飯,那麼他們就也能吃飯了!

【我在附近定了餐廳,等那邊結束,立刻載去吃飯。】

保鏢:“……”

【好的,謝先生。】

保鏢喪氣地垂下肩膀,無語凝噎。

謝總可是家萬億的霸道總裁啊!這種時候不應該讓他們強行帶寧小姐去吃飯,免得壞了嗎?

謝總這總裁一點都不霸道啊!

保鏢們只能任勞任怨地繼續等待。終于,深夜的時候,寧楚楚緩緩起,看樣子是要結束對話了。

兩個保鏢神一震,目灼灼地盯著

寧小姐是鐵人嗎?不吃不喝地“審問”了洪武這麼長時間,他們兩個大男人都快暈了。

耗了這麼長時間,寧楚楚當然也已經到達極限了。蒼白,起的時候甚至形晃了晃。

保鏢顧不上什麼保持距離,趕上前扶住

寧楚楚對保鏢輕輕道了聲謝,轉頭面對洪武時,目又變得凌厲而冷淡,“幾天后云舒過生日,到時候你聽我的安排。”

洪武忙不迭點頭,眼里閃爍著興芒。

“記住,你要完全聽從我的安排,決不能輕舉妄。”寧楚楚居高臨下地睨著他,氣勢驚人,“否則……”

洪武脖子一,后怕地連連點頭。

這個姓寧的人邪門得很。他剛才還想著糊弄,為自己謀點好,結果一張口就能破他的所有謊言,連某些極的事都能一針見地點出來。

洪武被這仿佛無所不知的人狠狠地唬住了,生怕一張出自己幾個把柄,再將他送進去呆個十幾年。

寧楚楚冷冷地睨他一眼,昂首離開這間“審訊室”。

保鏢一手攙著的胳膊,一手虛虛地放在的腰后方,活像伺候老佛爺。

他謹慎地道:“寧小姐,我們先送您去吃飯吧。”

寧楚楚的心思卻本不在這上邊,只若有所思地皺著眉頭,問道:“洪武這段時間就一直呆在這里?不會讓他跑了吧?”

保鏢立刻道:“您放心,有人看著他的。”

寧楚楚點點頭,猶想再問點什麼,下一秒就聽見一聲“驚天地”的咕嚕聲。

寧楚楚:“……”

轉頭看一眼保鏢們窘迫臊紅的臉,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在這里耗了實在太長時間,連帶著他們也一直耗著。

寧楚楚歉意地沖他們笑了笑,當即說:“抱歉,今天占用你們太多時間了,我請你們吃飯吧。”

保鏢面上一喜,下意識地說道:“不用,謝總早就定好餐廳……了。”

另一個保鏢用力掐了他一下,這才讓一時得意忘形的人驀地回過神來。他額上瞬間冒出些冷汗,訕訕地低下頭,不敢去看寧楚楚的臉

寧楚楚微微一怔,眸中浮現出些許茫然,而后無奈地搖頭笑了笑。

早該想到的,既然黑客小哥是謝勁秋介紹給的,那麼這兩個訓練有素又忠心的保鏢,自然也跟謝勁秋不了關系。

況且,這兩個保鏢對的態度堪稱小心恭敬到極點,如果沒有人授意,是不可能做得如此心妥當的。

寧楚楚疲憊地閉了閉眼睛,苦笑著想道,明明最近已經在刻意跟謝勁秋劃清界限了,得了他一丁點好,都恨不得加倍還回去,生怕欠了他太多人,導致以后做某些決定時會到掣肘。

但是……跟謝勁秋之間的牽扯怎麼越來越多了呢?!

寧楚楚幽幽地嘆了口氣,謝勁秋這次的確幫總不能沒良心地認為他是多管閑事,所以……

寧楚楚只遲疑了片刻,就果斷對兩個保鏢道:“帶路吧,先去吃飯。”

保鏢們心中忐忑,一言不發地跟上寧楚楚,心里默默地盤算著——不小心把謝總供出來了,他們會被扣多工資呢?

開車前往餐廳的路上,寧楚楚空給謝勁秋打了個電話。

謝勁秋估計是打算默默地在背后幫兒沒想在面前“邀功”,但寧楚楚既然已經知道了,就無法心安理得地裝傻。

謝勁秋接電話的速度相當快,快到只一眨眼的時間,寧楚楚就聽到了他冷淡磁的嗓音,“喂?”

“謝先生,”寧楚楚定了定心神,客氣而溫和地說,“謝謝你的保鏢,勞你費心了。”

謝勁秋沉默片刻,問:“你知道了?”

“嗯。”寧楚楚余瞥到兩個保鏢繃的脊背,不由得好笑地搖了搖頭,聲道,“他們口風很,是我自己猜到的。”

為了增強話中的可信度,還特意開了個玩笑,“畢竟,我又沒多給那個黑客小哥錢,他憑什麼幫我聯系這麼專業的保鏢呢?一看就要花不錢的樣子。”

寧楚楚話音剛落,兩名保鏢就興地對視一眼,面上有著掩不住的喜

有了寧小姐開口幫他們說話,即便謝總能猜到是他們倆說,也不會再苛責他們了。畢竟寧小姐都親自開口了,謝總怎麼可能不給這個面子呢?

果然,謝勁秋冷的嗓音里帶了不易察覺的笑意,“嗯,回來我給他們加工資。”

聽著謝勁秋溫和的聲音,寧楚楚一時間心緒有些復雜。

以前從未想過,居然能跟這個冷淡矜傲的未婚夫像朋友一樣說笑。

真話系統帶給的改變確實很大。

但現在,寧楚楚寧愿謝勁秋還像從前那般眼里本看不到,那就不必如此糾結了……

寧楚楚翹起的角緩緩回落,片刻后,再次輕聲道:“謝謝你。”

謝勁秋沉默的時間有些久,“不用跟我客氣。”

聞言,寧楚楚的眉心狠狠地跳了跳。

謝勁秋這話里的深意……寧楚楚不敢深想,趕出言轉移話題,“該謝還是要謝的。”

寧楚楚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天,輕笑道:“今天太晚了,改天請你吃飯。”

過了一會兒,手機里傳來謝勁秋平靜溫和的聲音,“還好,我剛下班。”

寧楚楚:“……”

角,無語地問道:“那……現在一起吃?”

“嗯,我馬上到。”

寧楚楚:“……”呵呵,也對,餐廳都是他定的,他都不需要問在哪里吃。說不定謝勁秋還能比先到呢。

寧楚楚幽幽地嘆了口氣。謝勁秋突然放下了他高冷矜貴的架子,還真讓有點難以招架,尤其是在正糾結這檔婚事的關鍵時刻。

事已至此,寧楚楚也只能著頭皮先應付著,畢竟現在既要拍《狩獵者》,又要分心理云舒的事,實在不出空來思考別的。

謝勁秋一旦對某些人和事上心起來,他的和妥當便現在方方面面。

他定的這家餐廳距離寧楚楚和洪武見面的地方很近,開車才不到十分鐘,顯然是考慮到了寧楚楚的

很快,寧楚楚就跟謝勁秋在這家餐廳見面了。

謝勁秋既不過度熱殷勤,卻也不再像從前那般冷淡。他起幫寧楚楚拉開椅子,舉止紳士而有禮。

這次再聚餐,寧楚楚的態度自然又有了微妙的改變。

謝勁秋不地觀察著面前坦然隨的未婚妻,突然有些記不清,以前那個溫小意的是什麼樣子了。

現在這個從容張揚,芒萬丈的寧楚楚,才是真正的

寧楚楚對謝勁秋不再像曾經那般殷切熱絡了,而謝勁秋雖然有心跟好好相,卻實在不知道該怎樣跟未婚妻流。

沒了寧楚楚的主攀談,兩人吃飯的時候分外安靜,好在寧楚楚姿態隨意不拘謹,所以并不顯得尷尬,反而有種靜謐的溫馨。

眼看著一頓飯快要吃完,謝勁秋的心里天人戰,他理公事的時候從沒這麼糾結過。

對他來說,未婚妻已經了最需要小心對待的“難題”。

這種覺對他來說很是陌生,不過……意外的還不錯。

謝勁秋在心里整理了一番措辭,沉靜地問道:“過段時間云舒的生日,需要我陪你一同出席嗎?”

他就算沒有刻意去打探什麼,也能夠猜到,寧楚楚是打算在云舒的生日宴上直接拆穿

寧楚楚聞言微微一怔,然后幾乎沒有猶豫,直接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理。”

謝勁秋神不變,淡淡地點了點頭,“好。”

寧楚楚不以為意,繼續低頭吃飯,著實壞了。

但這時,系統卻突然冒泡了,“宿主,你又長了喲!”

寧楚楚舀湯的手不易察覺地頓了頓,低頭若無其事地喝著湯,在心里回應道:“什麼長了?”

系統的機械音里居然能聽出老懷大的滄桑,“你不記得了嗎?上次,你拿著云舒轉移資產的證據去當面錘時,還特意把謝勁秋上了呢!這次你卻可以獨立錘云舒了,這可是明顯的進步!”

寧楚楚:“……”

低頭擋住微角,無語道:“只是因為這次的事件牽扯到我媽,還有十幾年前一些很骯臟的事,我不想在謝勁秋面前暴家丑而已。”

不過……上習慣地懟了系統后,寧楚楚不由得陷沉思。

某種意義上來說,的確長了。

上次去錘云舒的時候,手里握著云舒轉移資產的確鑿證據,上也帶著系統這樣一個超級外掛,但還是下意識地把未婚夫謝勁秋上了。

因為在的潛意識中認為,對云舒和寧廣忠來說,位高權重的謝勁秋比本人更威脅力和震懾力,所以即使勝券在握,也下意識地上了謝勁秋這個“靠山”。

但這次……

寧楚楚想到自己方才拒絕謝勁秋時的干脆和果決,以及中涌著的無限勇氣,面上慢慢浮現出舒暢愉悅的笑容。

“統啊,幸好有你。”寧楚楚慨地嘆道,“我真的好喜歡你!”

系統:“嗯嗯嗯,我知道了。那什麼……你喝的這個海參湯,它好喝嗎?”

寧楚楚:“……呵呵。:)”

難得一次,這不解風的貨居然腦子里只有吃的?!

吃完飯后,謝勁秋親自送寧楚楚回家。

“這次多虧你了,謝先生。”寧楚楚優雅下車。面上帶著掩不住的疲憊,但還是強打起神,微笑著跟謝勁秋告別,“那我先回去了,再見。”

謝勁秋薄微張,似乎有些言又止。但當他的目及寧楚楚面上的疲時,他默默地將所有話吞了回去,只輕輕地一點頭,“好,再見。”

寧楚楚最后沖他笑了笑,干脆利落地轉離開了。

謝勁秋默默地目送走遠,直到再也看不見那道窈窕纖細的影,才眼睫微垂,緩緩收回視線。

謝勁秋轉離開的時候,寧楚楚明艷的笑一直縈繞在他心中。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里,寧楚楚一邊忙碌于電影《狩獵者》的拍攝,空閑時間還要空去見洪武,以從他口中套出更多的信息。

據洪武所提供的線索,以及利用真話系統的輔助,寧楚楚很快就將十幾年前發生的事了解了個徹。

從得知真相的那一刻開始,的心里就一直燃著一團火。

只有將云舒云依焚燒殆盡,那團火才能夠熄滅。

寧楚楚從未像現在這樣冷靜、無過,將自己用真話系統驗證出來的一部分真相,盡數告訴了洪武。

很多事洪武都只知表面,不知云舒的真正謀。寧楚楚告訴他的那些真相,一度顛覆了這個男人的整個認知。

洪武又哭吼著發了一次瘋,然后他就變得無比配合。他心中涌著無數戾氣,只要能讓云舒那個人付出代價,他什麼都愿意聽從寧楚楚的。

寧楚楚一邊私下清了云舒生日宴會的種種安排,一邊告訴洪武,當天該怎樣溜進寧家,見到云舒后又該說些什麼,事無巨細。

如此,對洪武這個極度危險的男人,也做了十足的防范。高傲地睨著洪武,道:“生日宴當天,我在家里和家的附近都安排了訓練有素的保鏢,所以,你最好不要什麼歪心思,否則……”

洪武脖子,連連點頭,“我知道,我一定聽您的安排。”

洪武心中訕訕。他覺得寧楚楚這個人實在可怕,無所不知,又思維縝,手段厲害得嚇人。

更何況家世顯貴,有錢有資本,想要死他,簡直比死一只螞蟻還容易。

甚至不需要親自出手,只消一個眼神,恐怕那位更加冷漠可怕的謝總,就會率先為鏟除一切煩惱。

所以,洪武真的沒什麼歪心思。

主要是不敢有……

轉眼就到了云舒的生日當天。

以往,云舒為寧家太太,生日宴會自然是要大辦一場的,云舒也總是很這樣風的場合。

但現在,云舒被收走了所有財產不說,的名聲在豪門圈子里也壞了。大家知道如今不過是個空架子,已經失了寧家太太的面,就不屑于再跟往了。

所以,這次云舒的生日宴會只是一場簡單的家宴,只會有寧廣忠、寧楚楚、云依以及云舒本人的出席。

云舒不太甘心過這樣清冷的生日,但也無可奈何。

不過,并沒有完全絕。如今寧廣忠對的態度已經化了,想必很快就能再次奪回曾經擁有的一切。到時候,自然會恢復以往的風面。

因此格外期待這次的“生日禮”。前段時間,絞盡腦,甚至用上了苦計,才好不容易哄得寧廣忠再次心,甚至承諾了會還給一部分財產。

云舒激都在微微抖,同時心頭也涌上得意。

寧楚楚這個心機深沉的賤人,就算一時間贏了自己又怎樣?只要寧廣忠的心在這里,就永遠都不會輸!

云舒滿心期待著這次生日宴會,誓要在寧楚楚面前狠狠地揚眉吐氣一番。

要讓寧楚楚睜大眼睛看著,的親爹如今一心向著自己,想必能把寧楚楚氣個半死吧?

就像寧楚楚小時候,看著寧廣忠偏向自己和依時,也會躲起來哭得撕心裂肺。可惜的是這小賤人長得太快,已經很久沒見過寧楚楚失崩潰的模樣了。

不過,今天就是個欣賞寧楚楚難看臉的好機會呢。云舒躍躍試地勾了勾角。

這段時間,云舒一直“臥病在床”,今天卻難得用心打扮了一番,顯得貴氣又優雅。

旁,是花枝招展的云依輕輕晃了下母親的手臂,小聲問道:“媽媽,爸爸今天真的會把寧氏的份還給我們嗎?”

云依甚至用了“還”這個字眼,可見是理所當然地將寧家的一切視為自己的囊中之

如今的云舒越發對這個不太聰明的到不耐,隨意敷衍道:“嗯。”

說完,云舒嚴厲地小聲告誡道:“我好不容易才翻,你最近給我老實點,不許惹事!”

云依要是再敢作妖壞的好事,云舒真是大義滅親的心思都有了。

云依不高興地撅了噘,卻不敢反駁,只能悶悶地應了一聲。

云舒左盼右盼,終于將寧楚楚盼來了。

云舒立刻擺出那副慣常的慈母姿態,正打算耀武揚威一番,可當看清寧楚楚的打扮時,臉上的笑容頓時掛不住了,還有些猙獰。

寧楚楚今天穿了一雪白的長。自從綁定了真話系統,的穿著打扮基本上都走大氣艷麗的風格,今日卻難得換回“綠茶時期”的清純風格。

考慮到今天是云舒的生日,寧楚楚特意穿一白……恐怕不是單純地想改變風格而已。云舒暗暗咬了咬牙。寧楚楚這人就是能從各種小細節上給人找不痛快,還讓人有苦說不出。

不過,看著寧楚楚孤單前來的影,面又慢慢好了起來。

云舒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問道:“楚楚,勁秋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云依也幸災樂禍地看著寧楚楚。就知道,謝勁秋不可能上寧楚楚的!之前一定是寧楚楚耍了什麼手段,謝勁秋才會難得維護,沒看如今便現原形了嗎?

寧楚楚一襲白,高貴優雅得像是云霧間走出的仙隨手一海藻般的黑發,笑得風萬種,“我媽過生日的時候,謝勁秋自然會去的。至于你嘛……”

寧楚楚斜睨一眼,沒有將剩下的話說出口,但眼神里是明晃晃的鄙夷不屑,一下子就痛了云舒母的心。

有談青竹在,云舒還想擺謝勁秋岳母的架子?做夢呢!

談青竹的存在一直是云舒心里的一刺,只要有在,云舒這個寧夫人就永遠都名不正言不順!

云舒咬了咬牙,忍不住想嗆聲回去,可有人已經先一步開口了。

“楚楚!你回來了!”寧廣忠小跑著從樓上趕來,滿臉驚喜地喊了聲兒。

寧楚楚形微頓,緩緩地向自己的父親。

寧廣忠材高大,人到中年也保持得很好,并沒有發福,一張臉英俊儒雅,外形上是很優秀的。

曾經被親爸和后媽氣到離家出走,去找親媽談青竹時,泄憤般問道:“媽,你當初到底為什麼會看上我爸那個人渣?就因為他長得帥嗎?”

當時,談青竹愣了一瞬,然后面就顯出些許憂郁與沉寂,緩緩道:“我之所以喜歡上他,是因為他是個心很的人。他很會為別人著想。”

談青竹是個心理醫生,對共能力強的人很有好。這是上寧廣忠的最重要的原因。

那個時候,還十分稚的小寧楚楚惡狠狠地“呸”了一聲,“他對自己的親生兒都這麼不好,怎麼可能是個的人?”

“媽媽,你看錯人了!”

談青竹微微一怔,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

收回跑遠的思緒后,寧楚楚眼神復雜地看著面前明顯見老的父親,心頭滋味難言。

想到從洪武那里聽來的事實,寧楚楚無奈地閉了閉眼睛。

或許,媽媽才是對的。

某種意義上,寧廣忠的確是個很容易心的人,不然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縱容云舒,也不會……

然而,覆水難收。

寧楚楚將七八糟的想法趕出腦海,冷淡地說:“不是要辦生日宴嗎?直接開始吧。”

再不將心里囂著的困放出來,自己都快要憋壞了。

生日宴會開始,這次雖說沒有大辦,但寧廣忠明顯還是對云舒很上心,無論是家里的布置還是飯菜,都是花了心思的。

云舒有意膈應寧楚楚,就轉頭對寧廣忠含脈脈道:“廣忠,謝謝你,為我費心了。”

寧廣忠不自在地躲開的目,只低頭小聲道:“吃飯呢,先別說話了。”

他再怎麼直男也意識到,絕對不能在兒面前跟繼妻表現得親近,否則,楚楚估計又要不搭理他這個親爹了。

云舒被落了面子,心中很是不爽,但面上是毫不敢表現出來的,依舊溫小意。

這一頓飯吃得很煎熬。

云舒有意活躍氣氛,還想在寧楚楚面前展現跟寧廣忠好,以給繼添堵。可寧廣忠全程只知道吃飯,本不抬頭接的話茬,就全了云舒的獨角戲,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云舒還數次有意無意地提起,很期待自己的生日禮,就差沒明著說自己想要資產和份了。

寧廣忠的確答應過云舒,會給一部分財產傍,但……寧廣忠瞥一眼兒冷淡至極的面,決定暫時閉口不談。

兒好不容易回來吃飯,還是不要在飯桌上給添堵了。

這頓飯吃得云舒簡直郁卒,氣都氣飽了,本什麼都吃不下。

一場生日宴草草收場。就在云舒打算追去書房,磨一磨寧廣忠,讓他趕兌現承諾時,家里的保姆王阿姨突然對說道:“夫人,您在后花園里養的那盆蘭花有些不好了,您要不去看看?”

云舒花,那盆蘭花是花了大價錢買來的,聞言也顧不得其他,當即朝后花園走去。

寧楚楚對王阿姨笑著點了點頭,面上浮現出贊許之

王阿姨從小看著長大,對地一笑,就默默地做事去了。

眼見云舒已經到達準備好的舞臺,“觀眾們”也該登場了。

寧楚楚直接推開寧廣忠的書房門,懶散疏淡地說:“跟我來。”

云舒匆匆趕到后花園,還沒來得及仔細查看自己的蘭花,一道高大的人影就突然出現在面前,驚得一聲尖

而當看清面前這個形消瘦、面沉狠厲的男人時,云舒臉上的瞬間褪去,抖著久久說不出話來,“你、你……”

洪武冷笑一聲,咬牙切齒地說:“賤人,當年你給寧廣忠下藥,爬了他的床,然后……你是故意讓我看到那一幕的吧?”

“我將你們這對婦捉在床,你面上死,實際上心里都樂開花了吧?”

“一個我一個寧廣忠,我們兩個男人真是被你耍得團團轉啊。”

“寧廣忠以為他強迫了你,所以對你百般愧疚。我恨你背叛了我,經常手打你,你就有意無意地在寧廣忠面前出自己上的傷,引得他更加愧疚。”

“你是真能忍啊,生生扛著挨了我一年多的打,自己的都留下后癥了,卻也徹底將寧廣忠的心拿住了。”

“他以為自己害了你一生,從此跟條狗一樣對你言聽計從,你是不是很得意?”

隨著洪武的話一句又一句說出口,云舒臉上盡褪,滿是驚慌與駭然。

不遠的一個的拐角,看著寧廣忠搖搖墜的模樣,寧楚楚諷刺地勾了勾角,眸中一片冷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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