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落,空氣中又安靜了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中鋒本想直接掛斷電話，但是想到對面那個傻子,還要來擾他。
他深吸一口氣,“許衛方，有沒有人告訴你，我媳婦已經懷孕三個月了？”
比他先當爹？
開玩笑嗎？
一個昨晚上才的房，一個三個月前就懷上了。
這能比嗎？
有可比嗎？
最怕突然安靜，許衛方著話筒，氣急敗壞，“懷孕三個月又怎麼樣？十月懷胎，我媳婦早產,七個月就生,我不就比你先當爹？”
周中鋒,“傻！”
直接掛了電話。
為了比他早當爹,寧愿孩子早產這種話都能說出來。
不是傻是什麼？
直到被掛了電話,許衛方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罵罵咧咧敲話筒，“周中鋒,你又掛我電話！”
罵完，心里不解氣。
“我不就是想比周中鋒先當爹嗎？怎麼就這麼難呢？”
旁邊的話務員來了一句,“這還不簡單，去娶個二婚,喜當爹。”
“直接有個大兒子。”
這——
許衛方愣住了,接著他眼睛越來越亮,越來越亮,最后亮到驚人,“同志，我謝謝你。”
給我提了一個這麼好的主意。
回到家的許衛方，就找許老爺子，“爺爺，我要離婚，我要去個二婚帶娃的，最好帶多個娃，最好有兒子的。”
許老爺子在和周老爺子下棋，聽到這話，不由得掀了掀眼皮，“咋？你還想喜當爹？”
“給別人養兒子？”
許衛方吭哧吭哧，“只有這樣，我才能比周中鋒先當爹。”
他別的都沒贏過周中鋒。
在當爹方面，一定要贏過他。
聞言。
周老爺子抬頭看了他一眼，覺得許衛方這小子，是不是讀書讀傻了。
他一樂，“你要真是喜當爹，娶個二婚帶娃的，你贏不贏我們家中蜂我不知道，但是我們家中鋒肯定是要笑話你的。”
“為什麼？”
許衛方不解，他贏了周中鋒，比周中鋒先當爹，對方也不該是笑話他，而是羨慕他吧。
羨慕他有好大兒！
周老爺子搖搖頭，下了一個過河卒子，“為什麼？”
“看到這個過河卒子沒？這就是個炮灰。”
“你幫別人養大的兒子，你還不是個炮灰嗎？等兒子長大了，再去認親爹，你算個啥哦，你算個傻子。”
“我家中鋒不笑你，笑誰？”
許衛方狐疑了下，“真的嗎？老頭子，你該不會是為了讓我比中鋒后當爹，忽悠我的吧？”
這話一說。
周老爺子冷笑了一聲，“滾！”
“你趕去娶個二婚的，最好在帶個十個八個兒子回來，把你們老許家吃窮。”
這——
許衛方不說話了
許老爺子瞥了他一眼，吃掉了周老爺子的過河卒子，語氣淡淡，“你要是真和秀秀離婚了，你就滾出我許家好了。”
秀秀是許衛方昨兒的才娶進門的妻子。
別聽著名字秀氣，實際是個暴脾氣的同志，曹明秀，打小在部隊男人堆里面長大，一手標槍揮得虎虎生威。
許衛方喜歡不喜歡他們不知道。
反正許老爺子和許老太太極為喜歡，就得這種潑辣的，能管得住不著調的許衛方。
果然，前腳提秀秀。
后腳秀秀就提著一把蹭亮反的砍柴刀進來了，記“許衛方，聽說你要跟我離婚？娶二婚帶娃同志？”
“不如我把你先砍了，在帶著你的娃去改嫁個野男人？”
砍柴刀別在許衛方脖子上，許衛方只覺得自己的大脈都到了挑戰。
聽到對方的話后，更是氣得發抖，“曹明秀，你敢！”
秀秀冷笑，“你不是想娶二婚的嗎？我先去嘗試下，領著你娃去嫁二婚的。”
這——
一下子把許衛方的話給堵死了，看著秀秀那一張氣得發脹發紅的臉，他也有幾分愧疚。
就要他愧疚。
秀秀直接一手砍柴刀，一手拎著他左耳朵，朝著許老爺子和周老爺子道，“爺爺，我先帶許衛方回家了。”
咬著牙說的。
許老爺子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去吧去吧，回去好好教教他，把他教上路，免得以后在做這種異想天開不著調的事。”
許衛方，“……”
他真的是許家親孫子嗎？
難道就是周爺爺說的？他不是許家的種？
不然許衛方不明白，爺爺為什麼讓他娶秀秀，這就是武將家出來的閨，兇得跟悍婦一樣。
偏偏，他大男人不能跟人計較。
十分鐘后。
房間。
板擺在左邊，砍柴刀擺在右邊。
秀秀雙手抱，看著他，“自己選？”
許衛方含淚選擇了左邊，撲通一跪，“媳婦我錯了。”
“錯哪了？”
許衛方著實不明白自己錯哪了，他不就是想比周中鋒先當爹嗎？
怎麼就這麼難呢？
他哪里有錯呢？
但是，這種時候是不能和秀秀犟的，一犟，他明天都下不床。
腰子都快沒了。
許衛方只能含淚屈辱道，“媳婦，我都沒對過。”
這話，讓秀秀滿意，打了一個響指，然后扶著許衛方站了起來，“乖，板不好跪吧？我有個更好的法子。”
“能讓我立馬不生氣的法子，你要不要聽下？”
年無知的許衛方下意識地抬頭看了過來，“媳婦？”
可憐的，帶著幾分殷切。
秀秀著他耳朵，“今晚上七次。”
許衛方像是炸了一樣，“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昨晚上三次，都要了他的命，早上起來雙都在打擺子。
這要是七次，他還活著嗎？
秀秀挑眉，“你不是想比周中鋒先當爹嗎？你要知道，次數多，幾率也多，當爹的概率也大。”
“你大學是植專業的，該不會不懂這個道理吧？”
懂是懂。
但是太廢他了啊！
許衛方心里有苦，許衛方心里說不出。
海島。
周中鋒掛了電話，在心里罵了一句，神經病。
都沒見過比許衛方更神經病的男人了。
打小兒他看他，都是缺筋，的虧他不跟他一起玩。
不然，會變傻。
有姜父姜母在，周中鋒沒急著回家，而是去了一趟宋政委那邊。
果然，牛營長母親的罰結果很快出來了，這次還不是食堂罰了，而是直接上升到宋政委那邊了。
因為公家東西，這不是一件小事。
牛大姐不止被強制遣返了不說，連帶著牛營長也到了牽連。
雖然沒降職，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出了這檔子丟人的事。
除非他后面立大功，不然升職記的機會真的渺茫。
從宋政委辦公室出來后，牛營長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他好后悔，后悔當初沒有好好管教他娘，不然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周中鋒看了一眼他，語氣冷靜，“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牛營長，你還是好好想想，為什麼我們部隊在重要升職的時候，還會考慮家庭況。”
這也是為什麼，好多家庭兩口子都沒有任何了，鬧得不可開。
也不離婚的原因。
因為離婚會影響家庭面貌，更會影響升職。
牛營長恍恍惚惚，失魂落魄地離開。
等他一走。
宋政委跟著出來，點了一煙遞給周中鋒，嘆了口氣，語氣惋惜，“可惜了。”
牛營長的能力算不上多出眾，但是這樣熬下去，也能有升職的機會的。
這次牛大姐鬧大的事，幾乎是整個部隊都知道了。
這也會是牛營履歷上的一個黑點，一個無法抹掉的黑點。
對于他這種，能力不算出眾的人，幾乎是毀滅打擊。
“戒了。”周中鋒局拒絕了宋政委遞過來的煙，他搖頭，“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出的事付出代價。”
頓了頓，他抬頭看向宋政委，“你家那個也是。”
說的是誰？
說的自然是肖敬。
“衛國，我不想，你將來和牛營長走同樣的路。”
這是誠心勸告。
宋政委愣了下，狠狠地了一大口煙，“我知道的，老肖這邊我也一直有管著。”
頓了頓，言又止，“我們家老肖，想把外甥江敏云弄到島上，被我拒絕了。”
這件事本不該和周中鋒說的，但是兩人的在這里。
再加上，當初他牽線保，保的也是周中鋒和江敏云。
這話一說，周中鋒的臉當場就冷了幾分，“你做的是對的。”
他不是個背后說人壞話的人，但是對于江敏云的卻是極壞的。
“你若不想你現在的生活飛狗跳，我建議你還是把江敏云給看死了，不要讓上島。”
“你們家老肖，本就拎不清，要是江敏云一上島，你覺得們兩人在一起會鬧出什麼幺蛾子？”
這話一說，宋政委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連手里的煙都有些拿不穩了，煙灰落了一地。
他抬頭，“不能吧？”
“沒有江敏云的時候，你家老肖之前的幺蛾子還了？
廣播站道歉都幾次了，更別說你還被雷師長點名批評，你要明白，們兩人在一起，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麼簡單，而是直接就是個定時炸蛋，指不定哪天就炸了。”
“衛國，如果你愿意拿你的前途來賭，那就當我沒說。”
言盡于此。
他和宋衛國也算是多年的戰友關系。
他不想，也不愿意，宋衛國像牛營長一樣，因為家人而前途盡廢。
這也算是周中鋒對宋衛國掏心窩的話。
若是個外人，他也而不一定會這麼多言。
宋衛國狠狠吸了最后一口煙，“我知道了。”
“謝謝你，中鋒。”
哪怕是周中鋒生孩為團長了，宋衛國喊他卻還是一如既往喊名字。
周中鋒頷首離開。
等他一走。
宋衛國看向辦公室門后，“你都聽到了吧？”
肖敬本來是給宋衛國送飯的，但是沒想到先來了周中鋒又來了牛營長。
男人們談話，不好在現場，所以這才躲了起記來。
肖敬聽到丈夫宋衛國喊，這才從門后走出來，“老宋，沒周團長說的那麼恐怖吧？”
和外甥敏云在一起，怎麼就定時炸蛋了？
把們說什麼了？
“沒那麼恐怖？”
宋衛國掐滅了煙，煙放在三接頭的皮鞋下面碾了又碾，“牛營長的下場，還不夠明顯嗎？”
“或者說，還不夠讓你警醒？？”
“老宋，你怎麼拿我和牛大姐比？能和我比？”
宋衛國抬頭看，“是不能跟你比，只是挑釁姜舒蘭同志兩次，而你卻是屢次挑釁姜舒蘭，不止在廣播站公開道歉，連帶著我也多次被雷師長當眾批評。”
“是不如你。”
這話說得，肖敬一陣面紅耳赤，“老宋——”
“老肖，我們是結婚多年，從苦難走過來。
如果你還想在海島當政委夫人，如果你還想讓你孩子在部隊上小學，那你就安分一些，和江敏云拉開距離。
當然——如果你不在乎我，不在乎孩子，也不在乎這個家的話，那你就繼續和江敏云來往吧！”
“等我的事業沒了，等我們家庭毀了，你就和你外甥一起過日子好了。”
這話實在是有些重了。
肖敬有些站不住了，低低地喊了一聲，“老宋——”
但是，對向來有求必應的宋衛國，這一次沒有回答，而是轉離開。
肖敬徹底懵了，手腳也冰涼，折過頭，慌慌張張地打電話到平鄉市軋鋼一分廠家屬院。
電話一通。
肖敬張口就道，“敏云，你不能來海島，你一來海島，小姨這個家就要散了。”
那邊江敏云聽到這話，有些氣憤，關鍵時候，沒有人可以靠得住。
等掛了電話，江敏云失魂落魄。
婆家回不去，娘家不能回，海島去不了。
江敏云悲哀地發現，這天地之大，竟然沒有的容之。
正當江敏云失魂落魄的時候，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下。
當看到來人的時候，頓時瞪大了雙眼。
“鄭向東？”
他不是離開了嗎？
怎麼會再次出現在平鄉市？
鄭向東罕見地沒有提姜舒蘭的名字，他只是道，“你知道未來走向？”
這話一落，江敏云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厲害，眼神帶著警惕，“你要做什麼？”
鄭向東劃開火柴點了一個煙，“我需要錢，很多錢。”
這下，江敏云更狐疑了，“你不是從來都是視金錢為糞土嗎？”
要不是他當初為了給姜舒蘭攢錢，買三轉一響。
就鄭向東那個手大勁兒，手里的錢早都散沒了。
鄭向東沉默了下，他了一口煙，吐了一個煙圈，向灰蒙蒙的天空，雙眼無神，“姜舒蘭懷孕了。”
“嗯？”
江敏云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提起姜舒蘭懷孕的事。
更不明白，他怎麼會在平鄉市？
“你不是去海島了嗎？”
鄭向東搖頭，“沒錢。”
姜舒蘭懷孕了，他不想空手去見。
他想帶著許多東西，許多補品去見。
哪怕懷的不是他的孩子，他總是希，姜舒蘭能夠好的。
如果姜舒蘭孩子，那他也不是不能那個孩子。
只要姜舒蘭喜歡的，他都喜歡。
這——
江敏云沉默了，還有些嫉妒，不明白。
姜舒蘭都已經結婚懷孕了，面前這個男人為什麼還能這記般死心塌地。
連帶著賺錢也是為了姜舒蘭。
也是為了姜舒蘭未來能夠過上更好的日子。
江敏云突然想到，在這一刻，竟然和之前做的夢境結合了。
夢里面，鄭向東賺了好多錢，臨死之前把產全部給了姜舒蘭。
而這輩子，鄭向東還沒死，姜舒蘭也照樣嫁人了。
但是，鄭向東又開始準備了。
準備賺錢給姜舒蘭留著了。
有些東西就像是回一樣，江敏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事的走向，再次回到原先那個原點。
那是不是說？
鄒躍華還是可能像是上輩子一樣，為首富？
那個鄒，也會為天才？
而卻一口氣，把這兩個人都給得罪了。
這讓江敏云有些站不住了。
良久沒有得到回復，鄭向東有些不耐煩了，他不想用手去江敏云，嫌棄。
便撿起地上的樹枝撐著要倒的江敏云，“你還沒說，未來的走向是什麼？”
頓了頓，他補充了一句，“高水生跟我做。”
這話一落，江敏云臉一陣青白，“你確定，你帶著高水生做？”
這人從來不做后悔事，但是唯一愧疚的就是高水生。
對高水生的心態很復雜，上輩子高水生那樣窩囊，可是卻又寵著。
這輩子，換了一個自認為未來會是首富的男人嫁了。
但是才發現，原來男人跟男人之前差別那麼大。
高水生會心疼手被燙紅，不讓做飯。
高水生會給洗腳剪指甲，高水生會每天下班后都給驚喜。
一朵野花，一把茅草，一把野草莓。
他每次從外面回來，從不會空手。
他窩囊，但是他卻是真心對好。
而鄒躍華未來可能就極高，但是鄒躍華卻從來沒有寵過。甚至連個孩子都不愿意給。
見江敏云臉上一陣青白和復雜，鄭向東就知道自己這一步走對了。
他嗯了一聲，聲音輕慢，“高水生人不錯，就是太窮了，我要是做的話，打算拉他一把。”
這話，讓江敏云安靜了片刻。
“如果你能帶高水生做，而且保證后面不把他踢掉，我便告訴你。”
鄭向東挑眉，他沒想到，高水生在江敏云的心目中這麼重。
要知道，之前每次江敏云都是不配合的狀態。
鄭向東，“我保證。”
這話，讓江敏云松了一口氣，“未來，只要是做生意的都發財了，做生意包括不限于，服裝，餐飲，裝修，房產，酒店，運輸——”
幾乎是把自己能知道的，全部都說了一遍。
“還有現在沒人敢要的古董，在未來也是天價。”
但是卻不敢收，也不敢，因為現在還查的嚴格。
更不敢去做生意，怕被打上投機倒把的名聲。
江敏云有雄心壯志，但是的雄心壯志，在這個時代只能安靜如。
打算八十年代以后在開始。
現在只能蟄伏。
至于鄭向東，讓他去試下也行，如果了，還能帶高水生。
如果不，反正他上輩子也是坐牢的命。
這輩子不過是在走下，上輩子的老路而已。
鄭向東靜靜地打量了片刻，直接了當，“現在不允許做生意。”
他之前就是負責抓這類人的，他比誰都明白這里面的冒險。
一不小心就把半輩子折進去了。
記
江敏云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但是未來會允許做生意。”
“富貴險中求，你想去掙多多的錢給姜舒蘭，那你就必須開始努力了。
畢竟，周中鋒未來的就可不低。”
以前是不知道。
在從小姨肖敬那邊知道，周中鋒升職為團長后，江敏云心里的那個念頭就越來越明顯了。
周中鋒未來絕對是個大佬。
不為別的，因為他邊有姜舒蘭。
而姜舒蘭這個人在，江敏云這里是個迷。
觀察了兩輩子，發現和姜舒蘭有集的，不管是男人和人，都沒有平庸的。
不得不說，江敏云這話刺激到了鄭向東。
他眼神當場就鷙了幾分，“你說話最好注意些分寸，不然我怕自己也會沒分寸，鄒躍華面前說。”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人。
只是為了姜舒蘭，他才會盡量去當一個好人的。
這話，讓江敏云的臉當場就白了。
鄭向東冷眼看著，“你最好祈禱我平安無事，不然我一出事，你的郎也跑不掉。”
郎是誰？
當然是高水生。
這話讓江敏云一下子安靜了下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鄭向東離開。
心很復雜，既希鄭向東功，又希他失敗。
還有高水生——
江敏云在舌尖喊了喊他名字，最終所有的話，都被樓上傳來鄒老太的聲音給打斷了。
“江敏云，你死哪里去了？還不回來做飯？”
江敏云收斂住了不該有的緒，迅速的上樓了。
沒有后路了。
小姨那邊的海島不讓去。
現在只能和鄒躍華他們死磕。
海島。
周中鋒一連著跑了十多個山頭，上山爬樹，到尋找，但季節不對。
山上的李子樹剛掛果，他才堪堪找到了十多個能吃的青李子，就照不出來了。
他有些頭疼，眼看著天已經晚了。
他不得不打道回府。
而他一回家。
就見到黎麗梅也在他們家，提著個籃子，嘰嘰喳喳的哄舒蘭。
“姐姐，聽說你懷孕了吃酸的，我給你找了三華李，蜂糖李，早紅李，凰李，五月脆，你看你吃的哪種？”
周中鋒，“……”
藏起了手里的十多個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