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小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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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 你回來了?”

“花花媽,秦阿姨。”

哪怕是聽見了里面劉家婆婆和兒們的話,李慶花也跟啥都沒聽見一樣走進屋, 劉家婆婆看見的時候, 有些心虛的笑了笑。

是沒想到背后說兒媳壞話的時候, 竟然直接被李慶花聽見了,到底尷尬異常。

“跳跳啊, 我帶你秦阿姨過來了,咱們家跳跳想做什麼花花服,跟你秦阿姨說。”

斗智斗勇多年,李慶花本不把婆婆放在心上,以不變應萬變, 冷眼看婆婆小姑子母跳腳。

只要自己像是海灘上的咸魚一樣躺平,曬著太, 婆婆和小姑子怎麼也拿沒辦法。

李慶花早就明白了,外人說什麼都不重要, 自己過得舒坦才是最重要的。

不跟這倆貨慪氣。

你越是在意們, 越是跟們爭吵,反而氣著自己, 還落了下

倒不如把們當家里養的魚,閑來無事看們倆跳跳水, 出來蹦跶蹦跶,解解悶。

婆婆和小姑子一唱一和的時候,李慶花就在一旁嗑瓜子。

家里的錢攥在手上,想吃啥就吃啥, 想買啥就買啥, 跟這兩個家伙斗氣, 那完全是吃飽了撐著的,不如開個菠蘿們倆表演,李慶花樂呵呵的。

婆婆和小姑子:“……”

兒子跟兒更喜歡跟心態平和樂觀的花花媽在一起。

“媽,咱們今晚上吃啥?”

“食堂有啥就吃啥。”

這時候婆婆就會十分節省的開口了:“浪費那個錢做什麼,我跟小雨能燒飯做菜。”

“咱自家吃省錢。”

李慶花不管:“我要吃食堂的。”

孩子們自然跟著一起吃食堂,反正家里的兩個娃,也吃不了多食堂飯菜。

婆婆和小姑子就在家里煮飯吃,們在老家農村那邊已經習慣了煮飯菜鹽,劉家婆婆做出來的飯菜,自己的兒子劉政委都不吃。

劉家婆婆和小姑子吃了一段日子自己做的飯菜,而人家李慶花帶著兩個子“吃香喝辣”——食堂飯雖然手藝一般,但是架不住人家菜里有星子啊。

李慶花天天吃們則清湯寡水,實在忍不住了,后來一起吃食堂飯。

只有家里蒸魚的時候,李慶花才自己手,把自家的婆婆和小姑子拿的妥妥的。

“讓你看笑話了,我婆婆平日里就喜歡這樣跟孩子說話。”當著婆婆的面,李慶花格外客氣地跟秦樂呵呵道。

人家都道家丑不可外揚,而人家花花媽心靈灑,想知道我們劉家的家丑啊?來,隨便瞧瞧,歡迎來我家看極品婆婆和極品小姑子。

不收錢的,隨便看。

聽了李慶花這麼跟秦一說,劉家婆婆的臉漲了豬肝,在自家人面前也就算了,還讓外人給知道了,這個李慶花也不知道掩飾掩飾,真丟丑。

劉家婆婆尷尬一笑:“我跟孩子們開個玩笑,別在意啊,小秦同志。”

劉躍:“我私底下天天這麼跟我和妹妹說,耳朵里都要起繭子了。”

,你是不是得了老年癡呆癥。”

“之前說過的你又忘了。”

跳跳則是歡呼道:“說爸爸是外人,打他!”

劉家婆婆臉白了:“我可沒這麼說。”

說了,爸爸是外人!!”

:“……”

這一家子當真是歡樂。

“來,你小秦阿姨畫了不圖案,你喜歡哪個?花花媽給你弄服上去。”

李慶花把兒跳跳抱在懷里,兒跳跳這會兒剃了個小頭,據說是年紀小的時候,多剃頭,孩子發量更多。

為了兒將來的發量,花花媽十分忍心地給兒刨了個頭。還戴上可的棉帽子。

跳跳選了選,在秦畫的圖案里,挑了個十分復雜的月季花圖案,劉躍則是選了個胖鯨魚圖案,他在舟舟和餃子上見過這個圖案,好看的,應該不會出錯。

“好吧,花花媽記下來了,馬上就給你們做。”

“秦阿姨抱,秦阿姨抱……”小跳跳嚷嚷著要秦抱。

把跳跳抱在懷里,這個劉家的小姑娘養的可敦實了,他們家隔壁張家的墩墩,雖然名字墩墩,卻沒有跳跳敦實。

除此之外,跳跳還有一雙“小黑手”。

“也不知道在哪曬出來的,一雙手怎麼這麼黑……”李慶花忍不住跟秦說道,兒這個手,未免也太黑了,“把你的小黑手展示給秦阿姨看看。”

“嘿嘿嘿……”

跳跳小姑娘拿著自己的手抱住了自己的臉,兩者間的天差地別,的小臉皮還是偏白的,一雙手則黑了小煤球,更像是山上猴子的手。

——就像是剛挖了煤回來的爪子。

忍俊不,以前兒園的時候,也見過有些孩子,就是擁有奇異“小黑手”,爪子就要比上任何一個地方都要黑。

而秦小時候則是知名小白手,手背白皙,皮格外細膩,甚至比臉上的皮還要漂亮。

“孩子活潑。”

“活潑,真是太活潑了,對這起跳跳這個名。”李慶花十分得意自己兒跳跳這個名字,在看來,跳跳這名非常好。

跟李慶花帶著兩個孩子聊了幾句,的小姑子劉小雨帶著另一個年輕的姑娘來到了劉家,們手上還拿著一匹布,顯然是打算來使用劉家的紉機做服。

“小姑姑。”

劉躍和跳跳喊了劉小雨幾聲,劉小雨是個瘦瘦高高的人,方形臉,最近也打算要攢麻花辮,邊的那個姑娘做鄭巧玲,也是這家屬院某位軍家的小姑子,兩人經常湊在一起玩。

這個鄭巧玲相了不人家后,近來終于計劃要結婚了,跟劉小雨一樣,原本是想要找一位海軍軍,奈何文化水平不高,模樣生得一般,不愿意嫁給脾氣不好、老家一堆窮親戚拖累的,更不愿意嫁二婚頭給人當后娘。

因此同樣是別人看得上的,看不上;看得上的,人家看不上,拖來拖去,還把自己的眼給拖高了,導致婚姻了老大難問題。

鄭巧玲和劉小雨正好耍在一起,兩個人既是遭遇相同,又在暗中較勁,表面上互相安,實際上都盼著自己先找到個好對象,讓另一個人羨慕。

鄭巧玲近來是拖不下去了,于是經人介紹,認識了漁業公司的一個員工,模樣看著還中意,人也年輕有干勁,雖然不是軍,條件算是過得去,在家里的勸說下,鄭巧玲就答應了。

這要籌備結婚,家里就說要給做兩服,好跟人家談對象。

“我準備要結婚了。”

“扯幾裳。”

劉小雨得知人家快要結婚了,心里暗中著急,卻又私底下嘲笑鄭巧玲嫁了個“捕魚”的,魚能值幾個錢啊?

以后找的對象,肯定要比鄭巧玲好。

“秦嫂子也來咱家玩啊。”

劉小雨和鄭巧玲都瞧見了秦,劉小雨的眼睛忍不住往秦上瞥,見極好,皮白里紅,烏黑的秀發盤在頭上,哪怕只是簡單的打扮,總是比其他人要好看個幾分,私底下不人學打扮。

劉小雨心里面有幾分不忿,不僅覺得秦不太安分,覺得這邊的好幾個嫂子都不怎麼安分。

看來,“打扮漂亮”這樣的事,是們這些沒結婚的,還在家里當姑娘的孩才有的特權。

而像秦這樣結了婚的,就得跟老家那些生了孩子的農村婦一樣,一天天的背著孩子下地干活,穿著打補丁的服,頭發剪短了都不需要打理。

結了婚的,都有自家男人了,難道還要打扮漂亮出門去招蜂引蝶?

劉小雨道:“秦嫂子,你咋天天打扮得這麼出挑,結了婚生孩子的人,難道不該把重心放在伺候家里的男人和孩子上麼?”

“要是你家男人天天見你花枝招展的,還以為你想勾引別的男人呢。”

“男人結了婚之后,就喜歡樸實會過日子的,你要是因為這事跟你家男人鬧矛盾,那就得不償失啦。”

一旁的鄭巧玲哪還能不知道劉小雨的心思,在一旁笑道:“還不知道多人等著你們家陸隊長離婚,好給兩孩子當后媽呢。”

劉小雨和鄭巧玲這些盼著嫁軍的,都在私底下聊過了,輕易不去給人當后娘,要當后媽也行,那也得是嫁給陸大隊長去給雙胞胎男孩當后媽。

鄭巧玲現在是不奢想這種事了,此時卻直言穿劉小雨的心思。

聽了,淡淡地笑了下,“我還年輕,當然得打扮打扮才能出門見人。”

“只要我還沒死,誰敢給我兒子當后媽,我一剪刀弄死,要是我死了,我也天天糾纏在我們家老陸和孩子邊,誰敢靠近他們三,我帶一起下地獄。”

這話說得劉小雨和鄭巧玲都有點膽戰心驚。

別看秦看著嫵里的話卻說得格外決絕。

卻不想這時候李慶花突然哈哈一笑:“他們家老陸眼睛又不瞎,哪舍得跟小秦離婚,我要是男人,我也想娶小秦哈哈哈哈哈……”

“長得又漂亮,又會唱歌,還當上播音員,反正比我花花媽好多了。”

“小秦打扮得再漂亮,他們家老陸都不會誤會的,放著人家陸大隊長不要,去勾搭別的男人,這不是腦子有病麼?一般正常人都不會這麼想。”

“小雨啊,你跟我一樣是農村來的鄉下姑娘,沒什麼見識,才說這樣的話哈哈,在外人面前真是丟丑的很,你思想跟眼都太丑太土了……”

:“……”

發現論說話,還是花花媽強,罵人都不帶臟字。

鄭巧玲心里嘖的一聲,在一旁看戲,劉家這李慶花,一句句說的都是大實話,站在外人的角度來看,這聽著還當真有些莫名舒服。

鄭巧玲笑一聲:“小雨啊,你人不錯,就是了點見識,以后多跟家屬院里的嫂子們學習學習,要多學習,教別人做事。”

劉小雨臉漲紅,瞪著李慶花說不出話來。

李慶花由著瞪,故意瞅了瞅劉小雨頭頂一眼,唏噓道:“小雨啊,你都好意思在頭上戴花……”

“戴花怎麼了?”

“我剛才就想講了,你比人家小秦還大兩歲,老姑娘就別在人家面前裝啦。”

劉小雨把手上的剪刀一扔,氣得跑回房間里去,鄭巧玲見狀,也正好說要離開了,有紉機的家里多得是,也不一定得是這一家。

也不假惺惺地多說什麼話來勸勸倆的“姑嫂”,劉家的這一對婆婆和小姑子可真是……但見李慶花那個樣子,又似乎“樂在其中”。

這大概就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吧。

劉家天天上演著的是“婆婆來了”家庭大戲。

這會兒正打算離開,花花媽送出門,還說要去給割一個新鮮的菠蘿,鄧巧玲跟們倆剛走到院子,就見到院門口站著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邊上還有兩個小男孩。

男人穿著一的軍裝,帽檐下眼眸如星,鼻梁高,一見到秦,立刻出了笑容,旁的兩個小崽崽更是主撲了過來,里喊著:“媽媽……”

“帶孩子來接你回家。”

無語凝噎,“就在一個大院,接什麼接?”

一旁的花花媽見了陸琰樂呵呵的,可算是抓到壯丁了,“你們家陸大隊長來了正好,給你選個最大的,不用我陪你抬回去了,讓你們家老陸想辦法。”

“不用那麼大個,我們家吃不完。”

李慶花連忙道:“小秦,你要救我,我們家更吃不完,太多了。”

最后,陸琰懷里抱了個橢圓菠蘿,秦牽著兩孩子,四個人一起回家。

舟舟和餃子兩個小崽子這會兒已經沒那麼安分了,跟媽媽牽了一會兒手,又主要松開,兩個崽崽一起繞著爸爸媽媽轉圈圈,轉完了之后開心地咯咯笑。

這種繞圈圈行為對他們來說像是一種游戲。

看著旁男人的側,讓他低下頭,給他重新正好帽子。

“陸琰,你是我的。”

今天竟然有人當著的面,說有人想當孩子的后媽,是真的惱火了,那一瞬間的暴怒幾乎讓失去理智。

反正這是的男人,生是的人,死是的死鬼。

陸琰笑了下,贊同道:“嗯,我是你的丈夫。”

“你是我媳婦兒。”

:“……”

跟你說話一點意思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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