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歇業還有兩個小時。
商場的客流量依舊不減,兩個男人因為一個人發生對峙的事,放在任何場合,都足夠吸引眼球。
尤其能吸引這里的安保人員。
他們一直在觀察向,猶豫著要不要來做調解工作。
阮安愣在原地。
沒料到,霍平梟會跟上來,完全顧不上周圍,各種各樣的異樣目。
“你誰啊?”等被霍平梟松開了后領,陳允中了怒火,沒好氣地問。
他轉過,看見讓他難堪的人是霍平梟,也是剛才在火鍋店里,那個相貌格外優越的消防員時,不皺起眉頭,諷聲問:“我跟我朋友鬧別扭,你什麼手?”
霍平梟略微垂睫,下眼底淡蔑,沉聲:“你朋友?”
他看陳允中的神態,呈著俯視。
阮安與兩個男人保持著幾步距離。
屬實震驚于陳允中高的無恥程度,氣得臉都鼓了起來,同時不易察覺地將手機掏出,質問道:“陳醫生,我什麼時候你朋友了?”
話落,陳允中終于發現了事的不對勁。
從眼前這個消防員進了火鍋店后,這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就不對勁,阮安一遇見跟他有關的事,就跟要炸似的。
一次是因為,他貶低了對方的職業。
另一次,是他讓那消防員誤會了他們之間的關系。
陳允中總覺得自己比霍平梟高出一等,多了些打擊。
與阮安說話的語氣,也全然失去平日的溫和,嘲弄的意味很明顯:“怎麼,看不出來,師妹竟然喜歡他這款——”
停頓兩秒,他呵笑,咬牙又說:“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阮安瞪起眼,雙頰漲紅。
頭一次被人激怒到如此程度。
他這人,就是個冠禽。
此時此刻,陳允中完全褪下了平日偽裝的斯文和修養,比任何人渣敗類都惡劣,骨子里都在發爛。
清楚,憑他的手段,若是想,就能讓無法在這家醫院工作。
阮安如此忍讓的原因,也是如今的這份工作來之不易,當年也是在同幾千人的競爭里,努力獲得的。
可是,如果再這麼忍讓。
很怕,會失去真正在意的東西。
事到如今,大不了就跟他撕破臉,沒什麼好怕的了。
終于鼓足勇氣,剛要說出同樣刺耳的話,對陳允中表示還擊。
霍平梟卻先開口,漫不經心地拖著腔調,將陳允中說的話又重復了一遍:“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男人的臉上沒任何怒態,還笑了下。
陳允中面一僵,有些沒搞清狀況。
接著,卻聽霍平梟的語氣又欠又拽,緩緩吐出兩字:“是呢。”
陳允中:“?”
“阮醫生”,話說到一半,霍平梟看向阮安,眼底著狡黠,面不改地說:“好像就喜歡我這樣的。”
陳允中:“……”
阮安臉一燙。
知道霍平梟是在幫解圍,沒否認,也沒敢同他對視。
陳允中難以置信:“你真的是因為他,才選擇拒絕我的?”
阮安抿,語氣堅決:“先不說,我們確實沒在一起過,陳醫生你好像也沒明確對我提出過往的意圖,都算不上拒絕吧?”
陳允中上來好為人師的勁兒,又要勸:“你就算不跟我,也不能選他這種人,他……”
“他很好。”
阮安斬釘截鐵地將他的話打斷,仰起頭,鄭重又說:“起碼比你好,希陳醫生回醫院后,能主將我們的真實關系,跟其余同事解釋清楚,不要再讓他們誤會了。”
“不然的話。”邊說,阮安邊摁下手機。
陳允中眸一怔,兩個人剛才的對話也被清晰地放了出來。
一分鐘后。
阮安面凝重地將它播完,道:“我不介意將這段錄音,發在科里的工作群里。”
這時,保安終于過來,詢問三人僵持的原委。
陳允中表復雜,灰頭土臉地離開,走姿和背影都有些慘。
保安走后。
這的商場空地,只剩下阮安和霍平梟兩個人。
男人刻意將腦袋垂下些,看著,并與面對著面。
“今天…謝謝你啊。”
“你還聰明的,知道錄音。”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
阮安將手機又握幾分,剛要與霍平梟告別。
他卻突然喚住,問:“阮醫生,你單嗎?”
心跳一頓,抬首。
“單的話。”說著,霍平梟將沒傷的右手,卡在藍迷彩服的兜。
他微微錯開眼,濃而長的睫順勢垂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