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山匪（十九）
“程家， 范家，家的法師都清理了。”從建築裡趕過來的季淮安站在家牆頭上，朝街上的子打了個招呼， “穆家你應該理了吧。”
“嗯。”
趙如眉應了聲。
怨靈一走，黑怨又無法衝下來對付，這場較為關鍵的戰鬥終於落下序幕。
從進城到現在， 隻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屬於黑怨想帶隊反抄家都還沒抵達目的地的程度。
“赤紅鬼要布陣才能召喚，難保他們不會在城外準備。不過這回對它們消耗應該不小， 接下來它們要麽蟄伏幾日積累底蘊，要麽陸續白給，這幾家惡紳我準備在縣衙升堂。”
季淮安第一晚就奪下了縣衙權柄，對老縣令跟這幾家惡紳勾結連帶著法師與怨的相關報掌握不， 在他看來， 法師就是怨跟惡紳的工，絕大部分事都是它們借助法師搞出來的。
把法師一剿， 他這邊能減，沙壘道大當家那邊肯定也能輕松些，且了他們搞事，風沙縣城的秩序也會緩慢回升， 總之好多多。
季淮安原本的打算是自己獨自清理這群法師，赤紅鬼不攻擊他，那法師死得更快。攻擊他， 也能給隊友那邊減，若只有他這邊殺人， 赤紅鬼的上限是慢慢疊加， 完全在可控范圍。
但這位隊友實在是太兇猛了。
季淮安回想半個小時前看到麻麻的赤紅鬼大軍， 輕嘶了聲，那數量表示隊友這邊至殺了上百人。他當時還在范家，支援的念頭最先冒出來，又被他了下去。
這位隊友明知赤紅鬼與死人數量掛鉤，卻仍這麽乾，要麽腦子不太清醒，要麽就是有應對手段。以前兩天的相，這位隊友顯然是後者，手強悍 治療技能 其它道，不是沒法打。
在自己有把握的況下，季淮安再去支援反倒顯得多余。想要收益最大化，他去清理剩下那群布陣法師，防止他們來第二波是最合適的。
但能夠一次清完，還是很讓人意外。
面對這個數量的赤紅鬼，季淮安設想了想，發現打不了。他可以第一波清掉大半，但沒辦法一次解決，借助技能暫時撤走，再來一波倒是差不多。
有的時候不覺得，但真當不能使用任何道時，這玩意作用真的很大。
“走了。”
趙如眉看似風輕雲淡地站在原地緩了半分鍾，才對遠遠站在牆上的小縣令說：“怨的能量確定被幹了，恢復速度也在變緩，這兩天沒有太大威脅。怨目前看來不能出城，只要有法師敢進城，宰了就行。”
“好。”季淮安頷首答應，全程沒有靠近百米范圍。
等人走得不見影，他才趕回縣衙準備明天提升秩序穩定度的計劃。大的威脅已經過去，接下來只要慢慢善後就行，修羅副本的難度往往集中在高危怪 必死機制 複雜環境。
這個修羅副本除了沒有必死機制外，另外兩個都有。但凡換個一階玩家過來剛，估計早就涼了。對於這位隊友，季淮安覺得連退休玩家重新練號都沒這麽離譜。
如果說退休玩家各項數值都是優秀，有個別專方面是完，那這個隊友就是全方位完。只要面，季淮安就會習慣地觀察。然而關於的羸弱點，到現在他都沒找出來。
[這道不是紅品質說不過去吧？]
[所以這到底是個什麽道，這麽全能且猛的嗎？]
[我比較好奇主播的極限在哪，我甚至能會到那黑怨的絕了，傾家產了結果敵人毫發無損，嘶——]
[如果正面對抗這群善於近戰的赤紅鬼，應該沒這麽輕松，這個遠程紙張道是真的猛啊。]
[主播：極限？那是什麽？]
趙如眉已經踏出風沙縣城，濃鬱黑夜裡，隔一會拋一張小塊紙張用於照明，看見彈幕對道品質與極限的好奇，下疲倦，輕松說：“像這種數量的赤紅鬼來兩撥，再加上五個滿狀態的怨靈，可以掏空我家底。”
趙如眉這場看似輕松，實際上比以往任何一場戰鬥消耗的資源都要大。
是A4紙就用得只剩下72張，紫品質的武士刀由於對抗怨靈的緣故，刀損耗很大。雖然還剩2點使用次數，但堅固值卻掉到了70%，可見這些道的損耗並非全以使用次數為準。
A4紙本是沒有這種切割效果的，能達到這種強度，是因為每張A4紙都覆上了至兩個符跡，將紙張所有能量集中在這鋒利一擊上，應用符跡對神上的損耗極大。
也正是因為特意表現出來的輕松，才讓五惡怨靈僅是試探一二，見沒有勝利希，故而沒有跟死磕。
雖然就算死磕，趙如眉也不虛，但表現不出現在的輕松。一旦戰鬥呈現出勢均力敵，或是落下風，就達不到對黑怨誅心的效果。
黑怨的最大優勢就是不死、無影無蹤、蠱，面對這種弄不死的對手，一旦搖它的自信，拉高它對敵人實力的預估，它就會自己給自己找麻煩，開始猶豫，焦慮，產生自我懷疑……
它因為這些緒而停滯不前，等同於變相地增加趙如眉的進度與籌碼。
在趙如眉看來，黑怨的不死就是它們最大本錢。只要特殊主線沒有完，它可以不斷地卷土重來，所以擊潰自信這一步行很有必要。
[好家夥，兩撥赤紅鬼將近四百多隻，它們一爪一個活人不過分吧，這力量都夠把整個風沙縣城屠一遍了，就這才掏空主播家底？我開始好奇主播家底有多富了。]
[能屠城我覺得以這些邪怨狀態，估計早就屠了。除了必須有指向一個目標外，估計對目標份也有限制？我猜的，不然幾百個幹嘛都逮著主播啊，明明附近就是家。]
[覺兩撥赤紅鬼跟五個滿狀態怨靈，也不是很難啊，如果能量足夠的況下。]
[哈哈哈哈，前提是要有能量啊。]
[我一直好奇它們的能量到底是怎麽個積累形式，雖然主播解釋過怨的能量源自惡意，但主播也是推測，還沒準數。目前只知道能量確實會用完，召喚了大批赤紅鬼，怨靈就不夠用了。]
[要是能抓住一個怨問就好了，唉，可惜。]
[咱們這邊的白怨之前不是說過有可能被錮嗎？有沒有辦法把它們救出來啊？]
[找不到啊，而且怨不能被理傷害，主播就算找到了，能不能分開它們還是個問題。只希目前黑怨被空能量，白怨如果真被錮，能有機會掙吧。]
趙如眉略看了眼彈幕，不反思觀眾視角的視野是不是很漆黑。不然方才出城時一些渾噩的怨存在的明顯變化，觀眾不可能沒發現啊！
“重建進度已經27%了，你們，沒看見那些渾噩的怨上沾染的瑩白嗎？這東西之前是不存在的。”趙如眉溫聲提醒。
觀眾：？？？
[？啊？那點白不是它們心來突然換的裝飾嗎？]
[看見是看見了，但是這種細節……算了，不解釋了，爺就是菜，隻想等主播答案。好了，我沒事了！]
[我也沒事了，擺爛真快樂啊。]
[所以那些怨上的白塊，是白怨反擊了！？]
[重建進度原本是26%，現在變27%這說明白怨在不斷努力吧！雖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局勢突然變得好起來了！好耶！]
[這個副本的彈好大啊，覺時刻都在發生變化，不知道最後會變什麽樣。]
白怨有沒有工作，那群渾噩的怨上正在緩慢擴散的白塊跟進度增長就是最明顯的證明。事實上，副本如今的局勢比趙如眉自己預料的還要好很多。
但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在的認知裡，不死就代表可以不斷搞事。
穿過沙壘道的斜坡，趙如眉輕車路攀上土牆翻越這道屏障，進居住區。
沙壘道的地勢外窄，南北兩戶離得最遠的，也只有六七分鍾路程。趕回院子的這條路，可以看見近90%住戶的土屋，這漆黑夜裡蟬熄蟲無，格外死寂。
隔著一段距離，趙如眉步伐忽然停頓，看向某個溢散極微弱芒的方向。從芒廓來看，有點像人。
趙如眉邁步靠近，隔著兩米，終於看清這微弱芒下原來是個穿著家丁樣式，五清秀的年，他有些虛淡，神間帶著揮散不去的迷茫。
“你是大當家嗎？”年見到橘照下的趙如眉，怔怔開口。
“嗯，你什麽名字？怎麽會在這裡？”趙如眉頷首問。
“我，我春喜。”
春喜順著這個問題回憶起在風沙縣城裡的事，輕聲說：“我之前還附在我娘上，天快黑的時候被拽回了縣城裡，等到天黑我才能活。那群黑怨果然發現我們選擇了別的路，它們害怕我們把剩下那些渾噩的怨都喚醒，便把我們抓起來，錮在了巷子裡……”
“我們數量太了，能量也，沒辦法掙，原以為要一直被錮，誰料也就半刻鍾的樣子，忽然就湧來了澎湃能量！”春喜說起這個，臉激得有些泛紅。
“這能量就是及時雨！”
春喜盯著趙如眉，摁耐住激繼續說：“是易谷大哥提議，把這能量集中在我們五人上。我們把自己分出了很多很多小塊，想融還渾噩的灰怨慢慢喚醒它們，分散的那一刻我覺自己睡過去了……”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聽到我娘親在喊我。天好黑好黑，我覺正提著燈踩在田埂裡，在田野喊我的名字，一聲又一聲，一直在喊我。我看不見路，但聲音好像在南面，我就沿著這個聲音的方向一直走一直走。”
“我找到這裡，聲音忽然停了，周圍太黑我看不見東西，手去只能到結實的牆，沒想到大當家你過來了。這裡，是沙壘道嗎？”
春喜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是人的手，但又沒有活人那麽凝實，他自己都迷了，“我，我之前分明走不出風沙縣城，現在又可以了……為什麽？”
趙如眉沒說話，抬手了下春喜的肩膀，有實，且還彈出了一個系統提示：【特殊npc：春喜，善能：？（三天未作出選擇將隨意分配。），免疫任意攻擊。】
這是趙如眉見到的第二個特殊npc。
之前的特殊npc是‘怨’，而今卻是從怨裡面蛻變而出的春喜自己。且從這提示的信息來看，春喜明顯是常駐在這個世界的功能非活人。
“你有覺到，自己應該去做什麽事嗎？”趙如眉意識到副本世界正在長，溫聲問。
“事？”
春喜仔細想了想，搖頭說：“我不知道，我是循著娘親的聲音來的。這裡，會不會是我娘親住的地方？如果白天我還在的話，是不是就能見到我娘親了？”
這個發現讓春喜開始期待卻又忐忑白天的到來。
“你想長期留下的話，需要找點事做。”趙如眉也不知道白天春喜還能不能在，但這善能後面的備注，讓有種新職員工待分配工作的既視。
“我也不知道我能為沙壘道做什麽事……大當家你可以給我一點建議嗎？”春喜認真問。
【恭喜玩家發特殊支線：為十名特殊npc找到對應的善能（0/10）。支線完獎勵：世界寶盒[紅]，支線未完懲罰無。】
[！！！？]
[啊？！啊！！臥槽！這個支線！]
[這個寶盒，這特麽的，紅，紅品質？保底紅品質啊？！啊？真的假的？]
[呲溜呲溜呲溜——好富有，啊啊啊啊，好富有的支線！老婆衝啊啊啊啊！]
[我靠，這就是修羅副本的底蘊嗎？落淚了，一個支線就抵得過十幾個一階副本的收益了吧，主播真是掘金小能手，又是特殊主線又是特殊支線，嗚嗚嗚嗚嗚，把孩子羨慕傻了。]
[同胞們！我又可以了！！]
[太棒了！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老婆在新星爭霸賽用奢壕的道，碾全場的英姿了！]
[拿下它，必須拿下它啊啊！]
[如果能看見評分就好了，我覺老婆已經把這個修羅副本的獎勵拉滿了，以老婆的積分底蘊，特殊商店估計能掃空大半。]
[先結算副本才開特殊商店，老婆積分肯定夠清空的。可惡，好想看老婆大收的場面！]
趙如眉覺得春喜上能挖掘一些報出來，但也沒想到居然直接發了特殊支線，獎勵還是紅品質的世界寶盒。不管是技能還是道，紅品質明顯就是分水嶺。
烏寨這個煉獄副本趙如眉就弄到了兩個紅品質，其中綠髓粹這個治療技能在這種時候就展了強勢效果，而雪靈相對來說其實更適合小怪較多，水域布的副本。
比起挨幾下斬擊就斷裂的藍品質警，紫品質的武士刀就很多。要是紅品質的武，那質量跟威力更不用說，嘎嘎棒，就是怨靈估計都得暫避鋒芒。
“你現在能跟其它白怨聯系嗎？”世界寶盒是好東西不假，但得先完，趙如眉收斂思緒問。
“我試試……”
春喜閉上眸子略作嘗試後，不太確定說：“我覺它們還在，但只有一個模糊位置，也沒辦法跟它們流。”
“能量呢？你有沒有可以控的能量？”趙如眉的關注方向都比較關鍵犀利。
“能量我覺有，但我不知道該怎麽用。”春喜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趙如眉，斟酌說：“要不明天再嘗試？大當家你現在看起來很疲倦。”
“你看的哪？我不累。”
趙如眉形筆直說，如果他是指神上也就罷了。但面貌上自認還算遊刃有余，沒有毫疲倦痕跡。
春喜覺得大當家這是在挑戰他的觀察力，他又仔細看了兩眼，小聲說：“可你眼皮耷拉得連眼睛都沒了，彎背腰，整個人累得在搖搖墜。”
觀眾：？？？
主播不是站得神的嗎？咱們看的是同一個人？
“我知道了。”
趙如眉也沒解釋什麽，頷首說：“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等天亮再談。你現在這狀態應該是長久的，不用擔心白天消散。”
“好。”
春喜聽得神一振。
趙如眉離開前，練地給他做了個小紙燈用於照明。以便他悉沙壘道地形的同時，索上報。
回到住所的趙如眉看見睡在土炕上的三姐妹，放緩作，把木櫃上的雜堆在了一個地方，用碎布充當枕頭，自己躺了上去。
這兩天就沒睡過一個好覺。
春喜如果能看的真實狀態，那他描述的很形象。
趙如眉閉上眸子，沉浸在能極快恢復神消除疲倦的吐息法當中。
“……”
“……真回來了。”
“芳瞳……”
“了了心願啊……”
談聲由風帶著傳了進來，趙如眉神飽滿地睜開眸子，察覺上蓋了件糙的薄被單，環顧屋發現正坐在長凳上，手裡拿了針在服的……二夫人？還有兩個兒陪在邊。
過窗戶，趙如眉看見院子另一側坐著幾個老人，春喜站在芳瞳老人邊，他一直在說著什麽。
老三好，是最先發現趙如眉醒來的，連忙離開凳子朝外面大喊：“大當家醒啦！”
春喜聽到這個聲音，安地拍了拍娘親的肩膀，離開邊朝土屋走近。
“沙壘道的人都知道你回來了？”春喜進屋時，趙如眉已經從木櫃下來看向他說。期間了下二夫人楊瓊環，的面板與春喜一樣，都是特殊npc，善能：？。
“嗯，他們沒有很害怕。”春喜點頭說：“天剛亮我就過來了，楊姐當時還沒蘇醒，我花了點能量幫，現在已經好了。”
“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謝您……”謝、酸、高興、無法言語的激，楊瓊環神格外複雜地看著趙如眉，不願當祭品，決意自我了斷的時候，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三個兒，當時察覺自己生機在慢慢流逝。
但後來被奇怪的東西帶到這位大當家邊，又被帶著送到了兒手裡。楊瓊環那時就非常滿足了，只要能陪在兒邊，不管變什麽樣都可以。
一點都不貪心，就這樣，讓就這樣看著三個孩子長大吧。等們能養活自己，願意為這得的歲月接任何懲罰。
哪怕變回活人模樣已經過去一個多時辰，楊瓊環還是覺像在夢裡，不斷回想自己是如何一步步活過來的。發現一切的起始，應當是大當家把撿起來，送到了兒手裡。
“你們的存在，是這個世界的選擇。”趙如眉輕松說罷，看向楊瓊環問：“你有沒有想做的事？”
“我？我想當教書先生，我雖，讀的不如男子多，但教人識字還是可以的，沙壘道十歲以下的孩子共有23個，僅靠素茹們，教不過來。”
楊瓊環不知道自己還能存在多久，至在死之前，想為兒，為恩人的地方做些力所能及的貢獻。
伴隨著話音一落，趙如眉發現支線有了靜，原本（0/10）的進度，變了（1/10），走近楊瓊環了下手臂，得到了新的面板：【特殊npc：楊瓊環，善能：教書。】
“咦。”
春喜有些驚奇地看著楊瓊環，目落在手裡的書籍上，“你連書都備好了？”
“哪有書？”二兒睜圓了眸子，打量自己娘親空無一的雙手，忍不住了眼，連著看了好幾遍都沒有看見，“我怎麽沒瞧見啊……”
“這是他們的寶貝，只有他們自己能看見。”趙如眉溫聲說。
“噢！”
小姑娘很快就接了這個解釋，娘親既然可以重新活過來，有自己的寶也很正常吧！
楊瓊環翻開自己這本書，看了幾頁又合上，抬眸對趙如眉正說：“我會好好教導沙壘道的孩子，大當家可以盡管放心。”
“我很放心。”
趙如眉笑了下，招呼春喜：“走了，去找你的寶貝。”
出門之前，趙如眉特意找了下解說，讓他翻翻解說手冊，上面並沒有多出春喜跟楊瓊環的記錄。
“好奇怪啊，我們不是得了一批糧食嗎。但這手冊後面的糧食消耗一直沒有變化，還是負數，村民們的狀態倒是有變化，都好的。”
寧朝今待在簷下，合上解說手冊說。
“這些以實際為準，不用太信。”
趙如眉想到一開始的主線任務與解說手冊，如果當時沒有前往風沙縣城探索，而是固守沙壘道。面臨糧食不足的境，普通玩家會不會已經開始戰略減員了？
如今已經知道沙壘道代表什麽，就能看出戰略減員何其愚蠢。
但對於剛進副本，什麽報都沒有挖出來的普通玩家來說，單就以當時的主線來看，戰略減員似乎可以極大地減輕負擔。
結合如今的報，很難不讓人推斷出這個世界的惡意志或許在一開始就布下了陷阱。趙如眉經歷了好幾個副本，從來沒有遇上這種棱模兩可的主線任務。
對比一開始完幾十個心願屁都不放一個的主線，跟變更後殺一個人就能完，簡單得讓人懷疑偽造的主線，如今的特殊主線跟特殊支線就很直接。
經過白怨一晚上的努力，主線的重建進度已經達到32%。照這個速度漲下去，或許不用找齊怨牌都能完。
“等風沙縣城的事理完，我帶你去城裡逛逛。”看著在椅子上枯坐了兩天的解說，趙如眉保證說。
“真的呀？！”
寧朝今興了一瞬忽然想到這個副本難度，冷靜下來斟酌說：“我不著急，我可以去篩選庫看回放，看看風沙縣城長什麽樣，大當家你先忙正事吧。”
“嗯。”
趙如眉也沒有解釋太多，點了下頭帶著春喜離開了沙壘道。
春喜的趕路速度不慢，兩人花了大約二十多分鍾抵達了早上的城門口，用肩膀挑著、用獨板車推著、或是背在背上、用驢子托著……
裳雖舊，卻努力保證沒有明顯破與乾淨的百姓湧進了這座縣城。
趙如眉注意到春喜在發呆，抬眸看著嘈雜繁華的城門，溫聲問：“你看見了什麽？”
“城天昏沉，商鋪廢棄破敗，隙裡長滿枯草的街上到是渾噩的灰怨，或站或躺……唔——”春喜忽然抬手捂住了眼睛，緩了一會他才抬起頭，見到前仆後繼進城的百姓。
熱鬧的城池，哪還有半分之前的詭譎邪異之景。
“看不見了……”春喜輕聲說。
“用能量能看見嗎？”趙如眉問。
春喜聞言又試了下，發現把能量覆在眼睛上可以看見，但對能量的消耗不小。經過昨晚與今早上的實驗，他已經試探出自己的能量來自娘親的思念，這讓他既激又愧疚。
為人子，年亡害娘親奔波數十載，而今還得勞七十高齡的娘親消耗心神牽掛，實在難堪。
“……要是能換一種恢復能量的方式就好了。”春喜告知嘗試結果，歎說。
“找到你想做的事，估計就可以了。”趙如眉很有把握地走在前面帶路說：“跟我來。”
春喜連忙跟上。
大早上的，只要是風沙縣城的主街，每一條都很熱鬧。熙熙攘攘的人群裡，百姓聊的話題無外乎分農田、糧稅更正、廢除城攤稅，公堂懲治無惡不作的惡紳。
“難怪這麽多人賣，是因為攤稅不收了。以往每個地方的東西，只能在當地買，挑去別得一筆錢。”春喜神驚奇地打量附近，“真好啊……那群財主又了一個拿人的方式。”
“還會更好的。”
趙如眉帶著春喜來到了凌宅，這高約三米的大門被上了大大的白封條，撕開小門上的小封條踏進去，招呼春喜，“進來。”春喜連忙跟上，結果剛踏上臺階，看似平平無奇的兩張大封條化作屏障攔住了他的路，他面困指了下封條說，“我進不去，這東西……攔下我了。”
趙如眉看了眼封條，收回抓住春喜的手臂往裡走了兩步，發現帶著則沒問題。
“我們跟活人還是不同的，不會不會冷，晚上不能宅，白天可以進，但是了這些東西的宅子目前看來不能獨闖，得要人帶著。”春喜總結新的生存經驗說。
“不會冷不會已經比絕大部分活人好了，至於住所，可以重新建。”趙如眉帶著他來到空安靜的前院，沒有家丁打理，才一天就落了不葉子，“看看這宅子裡有沒有怨。”
“嗯。”春喜將能量覆在眼睛上看了一圈，前院沒有，但他在前廳裡發現一個吊在房梁上的怨。
“你看看能不能喚醒它，跟它聊聊這是怎麽回事。”趙如眉毫沒被嚇到說。
“好。”
春喜乖乖答應踏進了前廳，在趙如眉視野裡，只見春喜站在前廳中間，對著空氣張合，過了好一會他才微白著臉走過來說：“他是湊巧撞見凌家爺跟長嫂待在一個屋裡，被發現，而後被管事的拖過來吊死在了這裡。”
“什麽時候的事？”趙如眉又問。
春喜又折返過去問了，半晌才搖頭說：“他也記不清了，隻說那位爺凌志蘊，長嫂周淑歡。”
“那是很久之前的了。”趙如眉記得找管家打聽時，凌老太的名字就是周淑歡，距吊死這事發生，至過去了四五十年。
“往裡走走吧，你的能量能讓這些怨顯形嗎？”趙如眉邊走邊問春喜。
“只要能量足夠，應該可以，我的能量可以暫時輸送些給它們。”春喜想了下說，“我喚醒它，跟它談的時候沒有消耗能量。”
他臉發白，主要是被凌家人的心狠手辣給嚇到了。
“那就沒問題了。”趙如眉輕松說。
“大當家你打算做什麽？”春喜好奇問，雖然才接沒多久，但他直覺大當家不會說廢話，肯定是有了好主意。
“把死去的害者帶到縣衙，讓他們開口說話，指認誰是兇手。”趙如眉偏頭看向春喜，輕笑道：“以你能看一個人真實狀態的天賦，應該可以輔助辨認這被指認的兇手究竟是真是假。”
春喜眸子一亮。
這個活計，簡直，太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