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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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貨膨脹。

在盯著徐徒然出的那把噴……不是, 霰|彈|槍后,匠臨不知為何,突然冒出了這個念頭。

仔細一想也是。占有領地,只能依靠秩序傾向, 而徐徒然, 就算有這個傾向, 且天賦異稟……這麼短的時間, 能升到什麼等級?能靠秩序圈到多大的領域?

通貨膨脹, 嗯, 肯定是這樣。

匠臨深深吸了口氣, 將目轉移到面前的餐盤罩上。

將餐盤罩掀開一半, 可以看到里面是一個拳頭大小的球。匠臨將手球之中, 指尖傳來槍械冰涼的,整個人瞬間安心不

要膨脹肯定兩邊都膨脹。既然徐徒然都可以出一把□□, 那我肯定——

匠臨的作忽然頓住。

然后, 他陷了沉默。

頓了幾秒,他當著徐徒然的面, 再次將餐盤蓋罩了回去。抬頭對出一個禮貌的假笑,同時飛快地掃了一遍自己這邊的三個餐盤罩。

左、中、右……沒錯啊,自己開的是和“領地面積”相關的那個盤啊?

匠臨心里咯噔一下,再次低頭, 掀開自己面前的餐盤蓋。

只見蓋子下面, 他方才從球里拿出的那個武正安靜地躺在盤子里。

手|榴|彈。

對,就一顆……手|榴|彈。

有著長長手握柄的那種手|榴|彈。

匠臨困了。

沒記錯的話,自己早在宣戰之前, 就已經將自己的所有子民, 都派出去了吧?雖然后面意外失聯了, 但自己所下的最后一個指令,是去找“爸爸”沒錯吧?

已知,他們并不知道“爸爸”的位置,又已知,他們都長著,都過去這麼久了,分散占領那麼些教室、那麼些樓,應該不難吧?

他發展出的子民一共有五十二個,算上遇上伴生的損耗率,起碼也還能剩四十多個。這些子民不會蠢到都到同一個教室去找人,占領三十多個教室應該不難,再加上他原本已用規則紙占領的那些實驗樓辦公室……

這麼多的區域!如此遼闊的領地!你跟我說只相當于一顆手|榴|彈?

匠臨不信,且大為震驚。

當然,震驚歸震驚。他閉了閉眼,雖然心已經瞬間奔過了一萬只羊駝,面上還是端出了禮貌的笑容:

“不好意思,請等一下,我這邊似乎出了什麼問——!!”

話未說完,就見對面火。他駭了一跳,本能地縱起空間。餐桌與兩人之間的距離都在瞬間拉長,他往旁邊一撲,響亮的聲音在不遠炸響,伴隨著強烈的沖擊。

“……”匠臨蹲在地上,緩了幾秒,努力調整了一下呼吸,徐徐起,“朋友,襲似乎并不是什麼好習慣。”

“抱歉,我還以為你想襲。畢竟你那麼遮遮掩掩的。”徐徒然誠懇地說著,將手中噴子收了起來,“別說,你這玩意兒還好用啊,還不用我自己裝填……可以,驗滿分。”

匠臨:“……”

這種時候我該說什麼?你指我說什麼?謝謝臨五星好評嗎?

他默了一下,起拍拍服上的灰,順手打了個響指,方才被轟得一塌糊涂的桌子和地面,瞬間恢復原狀。

想了想,他又在桌子中間加了一塊小牌子,上面寫著:【尚未開戰】。

“不好意思,方才是出了點意外。我這邊的武兌換似乎出了bug。”匠臨面不改地坐回位子上,習慣地靠上椅背,疊起雙,目掃過另外兩個餐盤蓋,“如果不介意,請允許我換個武。”

“嗯……”徐徒然微微挑眉,“老實說,我介意的。”

匠臨:“……”

很好,作死值再次上漲。累積收獲達到一千六。

徐徒然不,繼續開口:“我這邊武都出來了,你那邊連蓋都沒開,就說出bug了。誰知道真的假的。說不定你只是單純覺得自己的武太弱,打不過我呢?”

一千八。

“當然,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徐徒然再接再厲,“是你主向我宣戰的,說明你對這場戰斗很有把握。我就圈了一小片國土,就能拿把噴子;你這麼有自信,領地肯定不止這麼點。”

兩千。

“但是呢,讓你換武,本質還是我虧。也不符合你一開始所說的規則。”徐徒然向后靠在椅背上,“如果我這邊不給點補償,這說不過去吧?”

兩千二。算上在宿舍樓里靠可憎賺到的那部分,四舍五已經回本了!

徐徒然深深看了匠臨一眼,現在甚至覺得他有點眉清目秀。

另一邊,匠臨正在努力地平復著緒——不能打。不能打

倒不是不能打,主要是怕打不過。

旋即,他抬起眼眸,出一個用力的笑容:“既然這樣,那我們不妨稍微變通一下。三個盤子里的武,都可以挑選,也都可以使用,如何?”

“行吧。”徐徒然在心里掂了掂,點了下頭。

匠臨心口一松,立刻就要去翻旁邊的盤子,卻聽徐徒然再次開口:“哦對,順便提醒一下。你確定你現在還要保持這個姿勢嗎?”

匠臨:“……?”

他警覺地抬眼,正見徐徒然歪過子,從側面打量著自己的

“這個姿勢,逃命起來可能不太方便。”徐徒然真誠地給出建議,“而且摔倒的話,可能會絆到自己。”

匠臨:“……”要你管!

忍地呼出口氣,將椅子往里面挪了一下,旋即手,打開了中間一個餐盤蓋。

蓋子朝著一側掀開,出其中的閃爍球,匠臨將手探了進去,指尖再次到冰涼的金屬

很好,這次應該是個大家伙……他心總算平衡了些,當著徐徒然的面,將那把武了出來。

一把突擊□□,雖然不太符合他的習慣,但威力也算可以了。

匠臨不由挑眉,正想宣布可以開戰,卻聽徐徒然困開口:

“那什麼,問一下啊。如果到的武拿不出來——”

“那就將整團拿到空地上就行。”匠臨習慣地應了一句,完了忽覺不對。

等等,為什麼會拿不出來?

得是多大的東西,才會“拿不出來”?

他略顯詫異地看向對面,徐徒然卻沒有進一步解釋的打算,反而將面前的餐盤蓋罩了回去。

匠臨留神看了眼面前的盤子。是代表著“綜合實力”的那個。

綜合實力……簡單來說,正在領土上活且完全聽從領主指令的,才稱得上“子民”,子民的實力總值,即為綜合實力。

……拋開什麼綜合實力不說,徐徒然能擁有“子民”,這本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了。

或許只是在模仿自己?虛張聲勢?

匠臨不太確定地想著,目掠過最后一個餐盤蓋。

他自己方才開的,是與“子民”相關的盤子,決定這把武強度的,是子民的數量。

最后剩下的一個,則是“綜合實力”。考慮到自己這回發展出的子民全是從“學生仿制工坊”誕生的低級能量,他對這個盤子里的武,基本沒報什麼希

雖然現在應該還有不能力者正被困在校長室。但他們也只是暫時無法離開而已。他們不會完全聽從自己,所以無法算作子民……要是自己現在還持有介,倒是可以臨時騙他們簽訂下協議。

老實說,匠臨一開始也正打算這麼干。千算萬算,沒想到手機被人砸了個徹底。

所以自己現在最大的優勢,還是那把突擊□□。而徐徒然……目前看來,在“綜合實力”盤中并未開出什麼好東西。至于“子民人數”盤,就算有子民,也不會比自己多,拿到的武也絕不會比自己的好。

也就是說實際可用的只有一把霰|彈|槍。自己則有一把突擊□□和一個手|榴|彈,再加上主場優勢,單殺應該不問……題……

隨著徐徒然最后一把武的緩緩展,匠臨的心再一次跌到谷底。

徐徒然打開了的最后一個盤子,并從里面掏出了一個火|箭|筒。

火|箭|筒。

掏出來后,還把自己跟前的盤子掃到了旁邊,將火|箭|筒直接架了起來,炮口就對著匠臨的臉。

“這槍口徑真大!”徐徒然真地發出贊嘆。

匠臨:“……”火箭筒呢,能不大嗎?

“誒。”徐徒然架好火箭筒,還沖他抬了抬下,“你的武都檢查完了嗎?是要準備開始打了吧?”

匠臨:“……”

這回可是有些尷尬了。

著手里的突擊□□,微微垂下了眼眸。

他似乎有些托大了……徐徒然現在的狀況,明顯遠遠超出了他的預估。

雖然無法理解,但這就是事實。在雙方火力如此懸殊的況下,再正面絕對屬于失智。而都到了這個節骨眼,現在再想取消火拼坐下來好好談,顯然并不現實,還會顯得他很慫……

“我想了想,我們其實沒必要鬧到這個地步。”默了片刻,匠臨果斷開口,“要不我們還是先坐下來好好談談吧。”

“沒什麼想談的。”徐徒然正在調整桌上餐盤蓋的位置,盡可能地掩藏好,“提醒一下,可是你說要‘攻打’我的。”

“我承認,這是個欠考慮的說法。”匠臨試圖將“對不起我慫了”這個說法表達得委婉俗一些,“你不是很想知道你過去的事嗎?你的來歷?或許我們能談談這些。”

“是想知道,但不想聽你說。”徐徒然再次拿起□□,平靜的語氣中驀地帶上了幾分冷酷,“給你十秒鐘。要麼放我走,要麼我送你走,你選一個。”

匠臨:“……”

“行吧。”停頓幾秒,他無奈地閉了閉眼,“很憾,這對你而言原本是個好機會。”

他說著,打了個響指,桌上“尚未開戰”的小牌子消失。

空間中出現了輕微的扭曲與。注意到徐徒然警覺的目,他微微扯了扯角:“放心,只是登出時的效果而已。就一會兒工夫的事。但是,我希你能保證,在退出的這段時間里,你不會做什麼多余的事。”

說完,他當著徐徒然的面,放下了手中的突擊□□。

徐徒然:“……”

了一下,同樣放下了□□,人卻還站在火箭筒的后面。

匠臨微微挑眉:“如果我愿意,我隨時都可以中止退出的進程。”

“……”徐徒然再次沉默,不不愿地往旁邊挪了挪,與火箭筒拉開了距離。

“你該慶幸你是個人類。”站在一個餐盤蓋后面,沒好氣道。

“我也這麼覺得。”匠臨認同地點頭。他毫不懷疑,如果此時站在徐徒然面前的是個可憎早在拿到□□的第一時間就把自己給突突了。

這家伙蘇醒的時間太短了。肯定還沒有殺過人。

似是意識到了什麼有趣的事,匠臨忽然瞇了瞇眼睛。他維持著舉起雙手的姿勢,主往桌子外邊走了幾步,忽然開口:

“不過我也想提醒你一句,有時候還是得警覺些。”

他手腕一翻,一枚手|榴|彈倏然出現在他手掌中。

“有些長得像人的,未必是人。”

話音未落,他猛地拉手|榴|彈,在徐徒然愕然的目中,用力朝著的方位一擲!

幾乎是同一時間,他看到徐徒然將另一個東西也扔了過來。那東西劃過空中,閃著亮眼的銀……

那是個——餐盤蓋?

匠臨幾乎都要笑了,這是想做什麼?慌不擇路了嗎?為什麼會覺得,一個餐盤蓋能擋得住手|榴|彈?

然后下一秒,他笑不出來了。

隨著那東西在空中分,他終于發現,徐徒然扔過來的并不是單一的餐盤蓋,而是一整個餐盤。

而此刻,蓋子與餐盤離,原本藏在里面的東西在轉瞬間顯出來——正是一個球。

球中,藏著徐徒然唯一一個沒有揭的武

匠臨眼睜睜地看著那球在空中綻放、擴大。一個巨大的廓迅速展開型,然后重重朝著自己這邊落下——

你大爺的!

匠臨難得有了想罵臟話的沖

為什麼這種程度的戰斗里會有直升機!!這不科學!!!

更不科學的是那在空中展開的直升機還和自己的手|榴|彈撞在了一出。強烈的火與沖擊力開,匠臨猝不及防,被氣浪掀翻在地。

他本來已經算好的。一投彈就立刻控制空間拉開距離,遠離炸位置。但怎麼都沒想到徐徒然還留了張飛機,龐大的機幾乎攔斷整個場景,也讓匠臨短暫失去了對空間的把握。

他沒能及時拉開距離,炸|彈就在直升機旁邊炸開。哪怕他及時臥倒,也能覺到皮的灼痛。

他不死心地起,注意到一個人影正順著直升機的外殼爬過來——手里還帶著武

他有理由懷疑,這是徐徒然要過來補刀了。

匠臨不甘地嘖了一聲,艱難地出一手,在空中虛虛一抓——作為這個空間的主人,他總歸還是有點主場優勢的。

可以隨意控制空間陳設與距離算一個,另一個,就現在換槍上。

和徐徒然不同,他是可以憑空召喚武的,還可以隨時換槍。他不知道先前是否注意到了這點,但對他而言,這無疑是最后的機會。

匠臨凝住心神,用力攥了五指。

……然而等了兩秒,什麼都沒有發生。

匠臨:“……”

他難以置信地瞪大眼,不信邪地又試了幾下。

沒有任何東西回應他,他抓到的只是空氣。

不是……我□□呢?

就是和我子民相關的那把□□呢?

或者說……我的子民呢?

一個糟糕的念頭驀地浮上他的心頭。他掙扎著往徐徒然的方向看去,只見已經翻過了直升機,正持著□□朝他靠近。

……甚至還拿著個餐盤蓋當盾牌。明晃晃的幾乎閃瞎人眼。

匠臨泄氣地閉了閉眼,心懊喪得仿佛往手游里氪了幾大千卻全都打了水漂的倒霉蛋。

虧了啊,這波真的,虧。

他無奈地想到,旋即小幅地揮了揮手。

空氣中泛起異樣的震。空間的扭曲變得更加明顯。下一瞬,他眼前一黑,再次睜開眼時,人已經回到了教室之中。

他的,仍維持著進宣戰空間前的那個姿勢,人放松地倚靠在椅背上,兩優雅地疊。

然而下一秒,就見他撲通一聲從座位上摔下來,一手按著口,口中不斷溢出鮮

……淦。

他勉強了一下角,默了片刻,忽然笑了起來。

那家伙還真沒說錯。那個翹的姿勢,摔倒的時候真的會絆。

“丟人吶丟人。”他在心里嘆著,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緩緩往教室前門走去。

還好現在的自己,還算得上“人類”。也幸好那家伙現在,還不會殺“人類”。

自己這個殼子,好歹是保住了。回去找地方好好修修,應該還能用……

匠臨如此想著,摁在門把上的手卻驀地一頓。

教室門板上,有扇玻璃小窗。

而借著那扇小窗,他清楚地看見,自己的后,一破爛的軀,正搖搖晃晃、無比僵地從地上站起。

——是那個老師。

那個因為掰壞了他的手機,而被他摁著一通揍的伴生老師。

伴生。除非自己部互相吞噬,或是被域主回收,否則近乎不死之。哪怕撕碎片,也能自己將自己一點點拼起。

他在向徐徒然宣戰之前,才將這家伙絞碎一灘爛泥。想著“開戰”也花不了多長時間,也沒怎麼理會,由著它繼續留在了這個教室里。

而此刻,那個伴生,顯然已經拼好了自己。

拼好了,但又沒完全拼好。皮缺一塊一塊,被強行粘上的會隨著移,一坨坨地往下掉落。

它的也沒有拼好,沒有下和下

可即使如此,匠臨也能確定——那個家伙,正在對自己笑。

一個滿懷惡意的、屬于獵殺者的笑。

*

【恭喜您,獲得一千五百點作死值。】

腦海中再次有提示響起,剛剛回到寢室的徐徒然茫然抬眼。

搞什麼?為什麼突然又給我一筆作死值?

我又干什麼了嗎??

*

另一邊。

圖書館,負一層。走廊深

滿是符文與的房間,燈昏暗得仿佛籠著一層紗。楊不棄緩緩放下手中的撬,長長吐出口氣,搖搖晃晃地后退幾步,靠著墻壁坐下,滿頭大汗。

他的面前,是一個形狀古怪的機——看著像一個放映機,然而本該是齒的部分,卻是顆巨大的眼球,齒皮帶則由一長長的帶狀代替。

那機的前方,還有一塊白的投影屏。楊不棄沖進這個房間時,那個“放映機”正在往白屏上投像,一個黑的人影正在屏幕上扭來扭去,一只手從屏幕中出,看上去就像普通的人手一樣。

——這就是他們說的那個可憎

楊不棄幾乎是在進門的瞬間就確定了這點,然后就開始研究該如何將這東西關掉。

他當時的狀況并不是很好——他是順著電梯井里那條筆直向下的爬梯爬下來的,在爬到距離地面還有□□米的位置時,為了爭取時間,他冒險直接從上面跳了下來。

因為刻意注意了姿勢,他并沒有當場摔昏或是怎樣。就是疼得十分厲害,還斷了一只手。他盡可能地迅速治療好自己的傷后,便快速往走廊深走去,因為匆忙,治療得并非盡善盡

也正因為這一傷,他進這房間時很是頭暈了一下。這地方布置的防符文太多了,不僅有防怪的,還有防人的。再加上這個怪也有些攻擊力,他只要一靠近,它就要拿齒皮帶他……

無奈之下,楊不棄只能選擇最直接的解決方式。

他一撬把這可憎的眼睛給捅了。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正確的方式,反正熒幕上那個呼之出的人影,是立刻消失了。

話說回來,這道還能自己長好嗎?要多久啊?外面那些幻影學生,也會隨之消失嗎?

楊不棄靠著墻壁,模模糊糊地想著,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要問問隨攜帶的筆仙之筆。在得到對方敷衍且肯定的回答后,終于徹底放下心來,一邊專心治療起的傷勢,一邊搖搖晃晃地往外面走去,走到一半,忽然停下腳步。

“這是什……”注意到墻角不自然地突起,他蹲下,用手摳了一下,從墻壁里拉出一塊磚。

磚塊后面,是一本小小的工作手冊。他翻開來,里面是陌生的字跡。

*

而宿舍樓,徐徒然維持著持槍的姿勢,正坐在椅子上發愣。

天降作死值的驚喜過去,整個人,忽然有點茫然。

無法確定自己現在究竟是個什麼心。一方面,非常確認自己正不爽,因為沒能徹底結果那個家伙而不爽,但另一方面,又莫名有些慶幸。

如果匠臨最后沒有自己解除空間,而是再次拿出武,對宣戰。會怎麼做?真的用槍他的頭嗎?

……會這麼做嗎?

徐徒然著自己空的雙手,緩緩將五指蜷起,發現自己竟不太敢去深思那個答案。

忽然到有些疲倦,又有些煩躁。站起來,開始意味不明地在房間里走

似乎是察覺到的異常,樓下傳來了詭異的震,耳邊突然泛起陣陣囈語,聽不明白,卻令人更加焦躁。

徐徒然不耐煩地皺眉,忽然用力跺了下腳。

“再吵就把你丟出去!”生氣地說著,眼底有瑩瑩的藍再次浮上。

……連自己都沒有發現,方才說出的那句話,與其說是人言,實際更像是吼。

一種充滿威懾力的、低沉的吼。

只在說完的瞬間,忽然意識到自己方才那句話失誤了——如果大槐花有意抓的話,它完全可以繼續吵鬧,直到自己履行諾言將它“丟出去”。

然而事實卻是,在那句話過后,樓下瞬間安靜了。連帶著自己的耳邊,都再沒囈語出現。

很好。看來那家伙也沒聰明到那個程度……徐徒然稍稍松了口氣,心終于好轉了一些。

旋即坐回了位置上,困倦地合起了眼。

*

同一時間——

勤學樓·校長室

副班長等人正在努力掐著修改聘用書的時間,不知是誰無意中看了眼規則紙,忽然了起來:

“最后那幾條規則不見了!”

其他人紛紛了過去,發現確實如此——那紙上最后幾行用來給他們添堵的規則不知何時已經悄悄消去,紙上只留下原本的防衛守則。

幾人彼此換著眼神,副班長最先做出反應,拿起一張聘用書,試著往上面填上同伴的名字。

修改立刻生效。

“那規則是沒了!不用等冷卻時間了!名字也能隨便填了!”副班長驚喜出聲,旁邊衛生委員立刻拿起剩下的聘用書,分給眾人,開始爭分奪秒地修改。

另一頭。圖書館六樓。安全區

小張著脖子坐在位置上,手上按照自保規則的要求,拿著一本理科教材,實際一個字都看不進去,連書拿反了都不知道。

而在他座位的周圍,正烏了一群鬼——們像是園的游客,正趴在玻璃上,好奇地打量著他。

……救命。

小張害怕地閉了閉眼,心不由質疑起自己替楊不棄引開所有怪的行為是否明智——然而這種質疑只存在了一小小會兒,很快便被害怕的緒取代。

不知過了多久,六樓終于有新的腳步聲出現。負責在志學樓看守標記的能力者出現,拿著個徽章驅趕走所有圍在他旁邊的靈,哭笑不得地朝他出手。

“誒,還行不?來接你回去了。”他道,“還能走嗎?”

小張勉強點頭:“你怎麼過來了?”

“我的職位被變了。現在是學校保安兼老師。”對方給他看自己的牌,“鐵柱他們應該得手了,我就來找你們。”

小張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道:“楊不棄在樓下……”

“我知道。我來的時候看到他了。他說自己要先去對面宿舍。”對方將他從位置上扯了起來,“走吧,先出去,一切快要結束了。”

小張:“……?”

那個能力者帶著他下樓,二人一起離開了圖書館,沒走多遠,正好看到屈眠躲在樹后面探頭探腦。

“金花——”他一見到小張就躥了出來,“你看到楊愿了嗎?現在什麼況?剛才突然發生好嚇人的事,我們一起躲在醫務室的同學里,好多人突然就不見了……”

小張與那能力者換一個眼神,能力者反問道:“那還剩下幾個人?”

“算我在,四個。”屈眠奇怪道,“我讓他們繼續躲在醫務室了。怎麼了嗎?”

“沒什麼。讓他們再躲一會兒吧。”那個能力者深深吐出一口氣,“再等一會兒吧。再堅持一會兒,應該就沒事了。”

*

實驗樓,林歌和朱棠正著幻影學生們消失的地方發呆。們的樓下,楊不棄匆匆從標記的位置躥出,與趙槐花打過一個招呼后,飛快地沖出了實驗樓。

趙槐花似有所地低頭,正見自己牌上的職位在悄然改變。頓了幾秒,忙扯著嗓子沖樓上喊了幾聲,林歌與朱棠慌忙下樓,在匆忙流幾句后就往隔壁教學樓跑去。

教學樓,一班和二班的教室里都正一片安靜。老師們不知所蹤。們推開二班的門,發現里面并非空無一人,角落里著一群生。

包括方醒在,本屬于一班的幾個生也躲了進來,和二班的幸存者聚在一起。方醒正一邊努力安著旁邊幾個驚慌的生,一邊學著徐徒然的樣,笨拙地用筆在們腳邊畫大片的符文。

朱棠們都不知該不該告訴畫的這個實際就是普通的圖案,一點效果都沒有。而且很多地方都畫錯了。

不過這個似乎也不是很重要——起碼現在,不再重要了。

于是們什麼都沒說,只是把這些孩子都接出來,然后挨個兒給了一個安的擁抱。

*

宿舍樓,楊不棄路地從一樓窗戶翻了進去,正在拖地的鬼影瞪著他踩在地上的腳,臉變得更為青白。

楊不棄沒有管它,一把將人推開,徑自往樓上跑去。咚咚的腳步聲在樓梯上響起,在靠近四樓的時候,又逐漸輕了下去。

副班長的寢室門并沒有關嚴。他推門而,看到徐徒然趴在桌上的影。

他的心臟在瞬間停了一拍,快步上前,仔細檢查過后,方重重松了口氣。

然后他蹲下來,輕輕推了推徐徒然的肩膀。

徐徒然睡眼惺忪地睜開眼,低低“嗯”了一聲。

“很困嗎?能起來嗎?”楊不棄小心地將扶起來,“再堅持一會兒,就一下。”

“一切馬上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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