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七十五章【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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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游戲過程, 可以說是有驚無險。

……之所以說是有驚無險,是因為在游戲推進到尾聲時,又出了一點幺蛾子。

當時飛越阿卡姆同學正在努力和他那邊的NPC涉, 需要徐徒然這里盡快提供一些更細節的報。幾乎是同一時間, 耐克同學略顯僵的聲音在耳麥里響起:

“同志們啊,我這邊——好像遇到點問題——我肩膀旁邊多出個影子——黑不拉幾的——”

言下之意,又被盯上了。

理由他說得含糊,似乎是因為在和NPC涉的過程中準踩中了對方的雷點。結果直接被針對了。

而且這次的問題還比較嚴重。屬于大嗓門壯膽也無解的那種。盡管耐克同學一直很努力地穩住音量,但聲音里的發虛還是明顯傳達出來, 而且他話說到后面, 話語間還夾雜上了一種滋滋的聲響。

徐徒然心自然有些焦急。偏偏當時筆仙之筆正堅持擋在徐徒然電腦前, 努力向表達著自己的意見。

【我說,你就不能去和姓楊的說清楚嗎?你們把我當什麼啊?】

【我好歹也是有過信徒的。你們這樣真的很不尊重人誒。】

【尊重,尊重懂嗎?你們別以為現在封住我就萬事大吉了。莫欺年窮!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這種事我不希有下次——】

憤怒的鋼筆在空中不斷揮舞著,紅的字跡片輸出, 擋得徐徒然連屏幕都看不到。

不耐煩地將筆仙之筆往旁邊趕。那鋼筆還不樂意。堅持要將徐徒然“我打不過你但我一定要讓你不爽”的不健康思想貫徹到底。徐徒然被煩到失去耐心,瞪著鋼筆看了一會兒, 忽然手捂住耳麥,低聲開口:

“我宣布, 任何非人存在,都不準在我跟前晃!”

話音落下, 就聽“咔噠”一下, 那鋼筆立刻從空中掉了下來,沿著桌面滾到了地上。

……筆蓋還沒蓋好。紅的墨水拖得滿桌子都是。看得徐徒然眉頭都快擰包子。

好在那筆總算消停了。徐徒然趕去翻游戲里面的資料, 剛要松開捂麥的手, 余瞥見筆仙之筆又巍巍地飄起來, 忙又補充一句:

“我宣布, 未經我的允許,任何妖魔鬼怪,都不許進我地盤撒野!”

——的地盤,指的自然是圈出的這小小一方國土,寬度相當于寫字臺的長邊。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在說完這句后,卻聽耳麥里傳出很響的“砰”的一聲。

跟著便是耐克同學正氣十足的大吼:“說得好——大!姨!威!武!”

徐徒然:“……”

誒……誒?

所以我剛才的話,你們還是聽到了是嗎?

——事實上,何止聽到。

按照之前所定的規則,音量都是加百分之五十的。

在“絕對王權”的作用下,甚至還帶了點混響。

……問題是,聽到就聽到,你應什麼應?我只是在我的小地盤里作威作福,管不到你的呀。

徐徒然陷了沉默。

而作為大力呼應的那一方,耐克同學顯然還在為徐徒然方才那兩句不明所以卻聽著就很有王霸風范還自帶混響效果的話振,呱呱的聲音從耳機里傾泄而出:

“牛批啊大姨——你剛才那兩句話是什麼來頭啊大姨——”

“我這邊那怪都我肩上我剛才人都傻掉了大姨——你那兩句一出來氣場直接拉滿啊大姨——”

“給我激得啊掄起杯子就是一下——它立刻就跑了大姨——”

徐徒然:“……”

有一說一,你那邊真的不歸我管。那妹子多半是被你自己一杯子趕跑的。你與其在這邊謝我不如去看看你杯子咋樣了。

急宣布兩條規則,結果被連麥隊友當戰歌。這發展徐徒然也是沒想到的。默了幾秒,最終還是把這事輕描淡寫地帶了過去,轉而迅速找到自己這邊的資料,為其他人繼續提供過關報。

如此一直到凌晨兩點半,他們這局小游戲才算真正結束——就像耐克他們推測的那樣,每個人初始找到的一片碎片,加上各自從NPC那里獲得的兩片,一共九片相片碎片,拼湊完全后,就算通關。

游戲的最后一幕,是用碎片拼起的,六個孩的合照。孩們站一排,彼此服飾有著明顯的年代區別,臉上卻都是相似的虛假微笑,腳上則都套著一雙鮮艷的紅皮鞋。

而后,照片逐漸沒于背景的黑暗之中,唯有那六雙紅皮鞋,依舊艷得奪目。而不過一個錯眼的工夫,便見照片上的紅鞋數量悄然變換——變了九雙。

再之后,鞋子又開始一點點變形、扭曲,紅了黑,鞋子變了正在蠕的、海葵般的生。有細細的須向上蔓延,在屏幕上拼出新的字樣。

【恭喜玩家,已通關本小游戲】

【下一游戲正在愉快籌備中。請隨時留意通知。】

通知完畢,游戲界面自關閉。徐徒然著恢復如常的桌面,輕輕呼出口氣。

立刻拿起不斷閃燈的手機看了眼,果然多了不未接電話和未讀信息。連忙給楊不棄回了個微信報平安,跟著又登錄了論壇群組,看到另外兩人也在線后,心頭一松,立刻開始敲信息。

他們之前連麥,是通過游戲自帶的語音系統。現在想再通,就只能恢復到之前的敲字模式了。

也好……徐徒然自我安地想到,起碼耳朵終于能休息會兒了。

消息還沒輸完,耐克同學的發言就先跳了出來。先是確認了一下大家的安全,跟著又商量起之后該怎麼辦。

——他們實際之前兩人已經通關過一次了。本以為是因為游戲人數不夠,才會被要求再次進行游戲。沒想到這回明明已經組夠了三人,這事卻還是沒完。

耐克:【這游戲不會打算耗吧?通關了就下一,再下一……一直耗到人被拖進域為止?】

飛越阿卡姆:【目前看來,應該是這樣。】

飛越阿卡姆:【別忘了,游戲帶來的影響也是在逐漸加深的。可能加深到某一程度時,都不用在游戲里失誤,人就會被自拖走了。】

張白雪:【還有這種好事?】

[張白雪撤回一條消息]

張白雪:【還有這種事?】

張白雪:【這樣說來,不就等于,只要接收了游戲安裝包,就一定會被纏上,進域只是遲早的事。】

耐克:【……目前看來,是這樣的。】

耐克:【大姨,抱歉啊,把您也拖下水了。】

張白雪:【沒事,姨不在乎。】

張白雪:【實際上,我有件事,一直想跟你們坦白來著。】

飛越阿卡姆:【嗯嗯,大姨您講。】

耐克:【誒,稍等。我這邊收到了新的游戲安裝包。】

張白雪:【我是想進那個域的來著。】

【……】

聊天界面里,一時靜默。

*

電腦前,徐徒然終于表達出自己淳樸的夢想,沒忍住打了個呵欠。

之前真的太吵了。現在一安靜下來,就讓人十分想睡。

而另外兩人,則過了好一會兒都沒給出回應。就在徐徒然認真思考起要不要先去睡覺時,飛越阿卡姆終于憋出一句:

【大姨您……還有想法。】

【還好還好。】張白雪隨意回了一句,又見耐克的發言跳了出來:

【話說,你們要不要先看一下這個?這是我從新的安裝包里解出來的。】

他說著,將一份文檔截圖發在了聊天界面中。

這份文檔是安裝包置的游戲說明。因為現在他們三人都是游戲驗者,所以是可以直接分的。

只見這份條款,較之他們之前的,又多出了一條新的條款:

【在組隊況下,累積通關游戲類型達到三種,即可視為大通關。】

【完大通關的玩家,將無法繼續驗游戲。】

……

【翻譯一下就是,只要有夢想,就能永遠擺掉這個糟心游戲,沒錯吧?】徐徒然思索幾秒,在聊天界面里問道。

飛越阿卡姆:【似乎……是這樣的。】

那這未免也太奇怪了。

徐徒然不解地偏了偏頭。

按照他們之前的推論,一旦被卷,就無法甩游戲。這點對制造這個游戲的可憎自然是有利的。

然而現在的況是,這個可憎,主為被卷的玩家,增加了一條生路。

……這是想干嘛?做慈善嗎?

這看著也不像是域的自帶限制。如果是的話,應該一開始就在游戲說明中現出來,而不是直到現在才匆匆補上。

難不……是被某個高階的秩序傾向能力者給綁架了?

徐徒然不由自主地猜測著,百思不得其解。又見另外兩人已經就“進不進域”的問題再次討論起來,忙道:

【別急別急,我只是自己想進去。沒要你們和我一起進去。】

【接下去的游戲里,我會盡量協助你們大通關的。但同時我也會主尋求一些進域的機會。你們到時候別管我,讓我自己作死就是。】

這麼說,另外兩人算是真正放下心來。耐克當場回復:【明白大姨!】

徐徒然:……

老天。為什麼你可以發語音。

默默捂臉,又問清了下一次游戲的時間,確認過日程后便下線了,臨走前沒忘保持姨設,囑咐兩人好好休息。

耐克:【謝謝大姨——】

耐克:【大姨再見——】

徐徒然:…………

忙不迭地關上了電腦。再看他們發言,覺得自己一晚上都要被吵到睡不好了。

離開書桌,收好筆仙之筆。徐徒然在快速收拾一番后坐到床上,臨睡前劃了下手機,這才發現楊不棄不久前又給自己發來幾條消息,最后一句是“好好休息”。

徐徒然不知想到了什麼,猛地坐起來,清了清嗓子,對著手機大聲發出一句語音:

【明白了大娘——晚安大娘——】

完事迅速關機,鉆進被窩,倒頭就睡。

深藏功與名。

*

翌日。

上午。

“所以你大晚上發條語音過來到底什麼意思?”楊不棄一邊說著,一邊替徐徒然將行李箱放下樓,“我本來在查資料。被你那一嗓子瞬間吵清醒了。”

“那不好嗎?比咖啡管用。”徐徒然提著個銀箱子,跟著下了樓——這箱子是以前買東西時淘寶店送的,對靈異道的隔離效果比銀紙好。徐徒然這兩天全靠它來鎮那些鬧騰的道

楊不棄瞥了一眼,沒說話,轉而問道:“你昨晚那游戲直播,有什麼收獲嗎?”

“大概吧。搞清了進域的流程。下次應該就能進去了。”徐徒然對此很有自信。

“你確定要進去?”楊不棄將行李箱放在地板上,“你不是還約了朱棠們看漫展嗎?”

“我問過了,那漫展后天開始,為期四天。朱棠們買的票是最后兩天隨時可用。我到時候趕最后一天,應該來得及。和們也說好了。”徐徒然認真道。

按照目前的經驗,唯一一個能困住超過三天以上的,只有大槐花。那還是因為那個域被能力者封住了——而其他的域,基本都是在一天搞定的。

而這次那個可憎,作死值給得連蚊子都不如……應該也不會拖很久。

當然,按照原本的規劃,時間應該更充裕的。本打算將正式進域的時間放在漫展之后,在此之前,只要將游戲一又一地應付過去就是。沒想到策劃當晚就改規則了。

現在剩下的游戲機會不確定還有多次。如果接下去的游戲類型全都不一樣,那就只能再玩兩……

保險起見,還是得盡快進去才行。

“嘖。域和漫展。”徐徒然深深嘆了口氣,“真是艱難的抉擇。”

楊不棄:“……”

相信我,一般人是不會把這倆東西放一塊兒比較的。真的。

不過徐徒然的話,倒讓他想起件事。

“哦對,我還帶了個東西給你。”他說著,手在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一個小方盒子,“這是院里的人剛研發出來的……試用品。我覺得你可能會用得著,就多要了一個。”

“?”徐徒然好奇接過,打開一看,只見里面是一塊手表。

的表帶,表盤簡潔,三個指針正有條不紊地走著。

“機械表?”徐徒然抬眸,楊不棄解釋道:“差不多。最大的區別是,它在域里面,也是可以正常計時的。據說不會收到干擾。”

徐徒然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目一轉,瞥到楊不棄手腕,只見上面也正戴著一個同款。

“行吧。”微轉,小心將盒子收了起來,“謝啦。”

“沒事。”楊不棄笑了下,往敞開的大門外看了一眼,“你什麼時候?”

“車子十一點來接。”徐徒然沒忍住打了個呵欠,“等到了新住一定要好好補覺。昨晚都沒休息好。”

楊不棄挑眉:“你也被人發語音吵了?”

“沒……我被人瞪了。”徐徒然拖著步子走到餐桌旁坐下,給自己和楊不棄各倒了一杯果,“誒,問你。你在升級的時候,會被里面的東西瞪嗎?”

“……”楊不棄沉默了一下,回憶起秩序回廊里那只面無表的黑兔子,遲疑地點了點頭。

徐徒然:“也是想弄死你的那種嗎?”

……這倒不至于,它最多也就是無聲地鄙視我。

“你那邊什麼況?介意詳細說說嗎?”楊不棄也拉開椅子坐到餐桌邊,順手拿起果,“你昨晚升級了?”

“嗯。混之徑。或許是因為剛打完靈異游戲,直接就進去了。”徐徒然嘆了口氣,“就我昨晚升完炬以后啊……”

楊不棄一個沒忍住,把自己給嗆住了。

他一邊咳嗽一邊從桌上扯了張紙,咳得臉都微微發紅。好一會兒才道:“你剛說什麼?”

“……就,升到炬了嘛。”徐徒然神復雜地看著他,“我是不是該說得再委婉點的?”

“沒事沒事。我剛剛只是因為在喝水,現在沒問題了……”楊不棄又咳了兩下,努力端正表,“嗯,你升到炬。然后呢?”

“然后……我的眼前忽然就浮現出了一扇大鐵門。”徐徒然仔細回憶著昨晚夢里的場景,“鐵門后面有一個很丑的大黑影。我能覺到,它是在瞪我。”

說起來,類似的場景,以前在混之徑溜達時也遇到過。剛進去時,還被怪追殺過——不過之后隨著逐漸悉,類似的事就再也沒有過了。

昨晚忽然來這麼一出,老實說,還讓人在意的。

而且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想殺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雖然徐徒然實際本就沒看清那家伙長啥樣,但從天而降的五百作死值告訴,那家伙,應該是很想死。

……一想到這事就忍不住拉踩一下。昨晚那怪個臉,就給了五百,再加登的常規獎勵兩百,足足給到七百。

昨晚強撐著打了那麼久游戲,還賠上了一雙耳朵,總共連五十都沒有。

這對比,這差距。

覺得那個開發游戲的可憎應該去反思一下。

另一頭,聽了徐徒然的話,楊不棄則是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

“這種的……我倒是沒遇到過。”

事實上,他主升的只有生命和預知兩個傾向,目前都已達到炬級。預知就不用說了,現在能進回廊的就他一人,除了那只黑兔子外就沒見過任何其他的存在;而生命傾向,給他的覺也是非常友好。

雖然里面時常能看到一些奇形怪狀的,一看就是可憎的“行路人”,但彼此之間互不干擾,也沒有發過任何敵意。

“按理說,升級空間中,大家都是認不出彼此的。怎麼就會盯你呢?”楊不棄面沉思,“還有,你已經到了炬級,那麼你看到的,應該就是通往輝級區域的門……”

“而輝級,并不安全。”徐徒然沉著點頭。

“還有,上校長說過,升級空間或許存在意志。”楊不棄深深吸了口氣,“你……”該不會是被整個升級空間給討厭了吧?

徐徒然:“……”

“就算它不喜歡我,那也是它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聽出楊不棄的未竟之意,無所謂地聳肩,“算了,管它呢。反正我到輝估計還要好一陣呢。”

楊不棄:“……”

作為一個等了兩年才從預知燈級升到預知炬級的人,他并不太想對這句話發表看法。

往好的方面想,起碼我的生命也升得很快——他自我安地想到,再努力幾個月,應該也有輝了。

說到輝,徐徒然又想起一事,打聽起晗沖擊辰級的事來。

楊不棄搖了搖頭:“聽說前兩天出了次事故。況我不清楚,消息還封鎖著。晗也還在閉關呢,聯系不上。”

“事故……那麼巧?”徐徒然心泛起些不安的覺。楊不棄看出的在意,主道:“他的事我會注意打聽。有消息了會及時通知你的。你別急。”

徐徒然點點頭,思忖片刻,又站起,開始里里外外地檢查起來。

*

和上次搬家時一樣,徐徒然帶的東西很,一輛小車就能直接拖走。

楊不棄手頭還有工作,與換完報后便離開了。徐徒然獨自一人等到司機,上車之后就開始睡,一覺醒來,車子正好開進仁湖區。

這片地方本就屬于別墅區,道路寬敞,風景很好。司機開進小區時,沒忍住,也提點了一附近剛出過襲擊事件的事。

“沒事。謝謝大叔提醒。這地方我還喜歡的,人杰地靈……”

徐徒然說著,順勢往車窗外瞟了一眼,在注意到綠化帶上黑后,微微挑了挑眉。

隔一段距離就出現一次,沿著道路一直延。司機大叔卻像看不到,沿著道路繼續開,最終將車停在一棟小別墅前。

徐徒然下車,看到門口的小花壇上,同樣濺著黑

最為濃郁,一路延進房子的門下面。

徐徒然抿了抿,與司機打了聲招呼,獨自推著行李箱,走進別墅之中。

進門之后,特意等了會兒——很奇怪,作死值沒有響起,危險預警也沒有提示。

徐徒然蹙了蹙眉,在房間里轉了轉。確實能在不角落都找到黑。然而除此之外,又似找不到更多了。

作死值好不容易又攢到一萬五千七百多,暫時不太想氪金。于是干脆將筆仙之筆拿了出來,直接詢問:“這房子里是否還有我不知道的非人存在?”

得到的答案是“否”。

徐徒然想了想,換了個問法:“這房子里,是否曾經有我不知道的非人存在待過?”

——這一回,得到的答案是“是”。

徐徒然眸輕轉,正要細問,那筆仙之筆已經自己在空中寫開了:

【你別找了。那家伙已經讓人給逮了。】

【永晝,爟級。這里曾是它的棲息地,然后……撲哧,一個永晝居然會被別人捕,笑死人了。】

“永晝?”徐徒然看著它在房間里轉來轉去,微微蹙眉,“你是說,曾待在這兒的那個可憎有永晝傾向?它很擅長捕別人嗎?”

【與其說擅長捕,不如說擅長控。永晝嘛,最擅長搞人心理了。】筆仙之筆一邊寫一邊往樓上飄,連帶著寫出的字也拉長長一條,螺旋著往上升。徐徒然跟著往上走,若有所思:“永晝和長夜,應該差不多吧?”

記得上次面試的人就自稱長夜。似乎能夠看穿人的心理。

【越往上升差異越大。長夜冷靜,永晝熱烈。長夜擅長觀察與離,永晝擅長沉浸與灌注。】筆仙之筆意味不明地寫道,【不過我覺得永晝要更傻一些。它們多多都有點大病。】

說完,它停在了二樓的臥室前,隔著門板轉了轉,用筆尾敲了敲門板:

【這間就是主臥了。里面角落也有些,你記得打掃干凈。我才不要在永晝留過痕跡的房間里面休息,晦氣。】

徐徒然:“……”

你還挑上了是吧?

默了一下,打開了手中銀方盒:“我從一數到三。一——”

還未念完,筆仙之筆立刻鉆了進去。

徐徒然撇了撇,啪一下蓋上方盒。面上旋即出幾分思索。

按照筆仙之筆的說法,這屋子里也曾有可憎棲息。如果沒猜錯,多半也是匠臨埋伏下的——只是這個可憎的耐不如鬼屋71號好,早早就暴了自己,導致被能力者或其他可憎抓捕。

就目前來看,捕它的大概率是能力者。再聯系下之前所見的帖子……

“該不會,那個被人搶走的被封可憎,就是它吧?”徐徒然心犯起嘀咕,顧不得整理東西,忙翻出筆記本,登錄論壇,翻找起之前看到的帖子。

還沒翻到,卻見群組消息忽然亮起。

是耐克同學發來的消息——他轉發了一條鏈接。

點開鏈接,里面是其他人發布的一則直播預告,同樣是關于那游戲的。

徐徒然快速掃了一眼,皺起眉頭。

張白雪:【明天凌晨一點,這不是我們要進行游戲的時間?】

耐克同學:【對啊,我也奇怪。怎麼時間正好撞上了。以前好像沒有這樣的。】

飛越阿卡姆:【它別是想廣撒網吧?】

耐克同學:【???它以前撒得還不夠廣嗎難道?】

徐徒然:……

況來得莫名其妙,也有些不著頭腦。思索片刻,索不再想了,與其他兩人打聲招呼,關上電腦,自顧自地先整理起床鋪。

不管怎樣,還是先補一覺先。

*

另一邊。C城。市中心。

察覺到傳來的異常,將臨迅速地關掉了電腦上的界面,轉而打開了一個吃播視頻。

又過一秒,的手背上裂開一道長口,一只眼睛睜開,瞪著黃的眼珠看來看去。

將臨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端起桌上的炒面,用筷子攪了兩下:“你又來干什麼?”

“過來坐坐,不行嗎?”匠臨不太高興道,“你上次真的很沒禮貌,得我……”

將臨撇撇,倒轉筷子對準眼珠,匠臨頓時噤聲。

將臨:“有事說事,沒事滾。”

“……你真的毫不優雅。”匠臨眨了眨眼,“是來和你分個好消息的。”

將臨沒搭理他,看著視頻嗦了一口面。

匠臨:“……”

“是這樣。我昨晚去混之徑找合適的攻略對象。結果攻略對象沒找到,你猜我看到了誰?”

將臨放下面,啪地開了罐啤酒。

“……星星!”匠臨只能無奈地自己繼續道,“就現在姓徐的那個!”

“然后。”將臨終于開口了。

已經到炬級了!”匠臨道,“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知道將臨不會搭腔,他飛快道:“馬上就到輝級區域——而一旦到了那兒,我們就能對下手了。”

想要寄生星星是不現實的。但在輝級區域,他們是可以對發起攻擊的。

“我決定了。我暫時就先不找攻略對象了。我就在那兒等著啥時候來了,我就和你說一聲,我們一起去圍剿——萬一了呢。”

“……”將臨閉了閉眼,深深吐出口氣。

“不好意思,我現在沒有混傾向。你去找別人吧。”

“那你自殺一下不就好了嘛。”匠臨一副恨鐵不鋼的語氣,“自個殺,先解放一下,順便去混之徑打個架。完事再找個新的攻略對象。”

“我有病啊沒事換?”將臨語氣中已經帶上幾分怒氣了,“而且你干嘛非要現在去惹?活著不好是嗎?”

“我這防患于未然。不然難道像你嗎?天天就知道吃吃吃?”匠臨也有點火氣了,“我們一共就四個人。你不管事。剩下兩個還不知道在哪兒。真正努力的只有我。你還總是傷害我。這像話嗎?”

“……對,你努力了。努力到被人直接撕了。”將臨一聲冷笑,“哦對,我想起來了。你是不是還特意查了家的住,然后埋伏了個什麼東西……”

“是埋伏了兩個,謝謝。”匠臨一本正經,“雖然其中一個失敗了。但另一個,現在還是暗棋,遲早有能派上用場的時候。”

而且那枚暗棋還是永晝——對于高階混傾向的能力者來說,沒有比永晝更難對付的可憎了。

而等到這一枚暗棋真正發揮作用的時候,所有人都會知道,誰才是真正的智者。

匠臨默默想著,頗為優雅地眨了眨大眼睛。眼珠無意中瞟到了房間一角,注意到那邊對著的一堆銀盒子,忍不住噫了一聲。

“你搞那麼多盒子干什麼?”

“外賣盒。沒地方丟,只能堆家里了。”將臨目不斜視地看著吃播。

匠臨一愣:“外賣?”

“從別人手里搶的外賣。”將臨灌了口啤酒,“裝在封印盒里的可憎,不是外賣是什麼?”

匠臨嫌棄地轉了下眼睛,細細一看,不由一怔。

他注意到,其中一個銀盒子里,沾著不

匠臨:“……”

默了片刻,他沉聲開口:“你說的那些外賣里……有仁湖區來的嗎?”

“有啊。”將臨無所謂道,“永晝,爟級。覺它也得有些久了,瘦的。”

而且以現在的人類軀,能吸收的東西有限,還蠻可惜的。

將臨說到這兒,忽不對:“你怎麼知道那是仁湖區的?”

匠臨:“……”

匠臨沒再說話了。

他沉默地選擇了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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