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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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倒回不久之前——

搖、不安、惶恐。它們在蔓延, 我能到。】

【我統統都能

【屬于我的信仰,正在流失。】

巨大的空間,小山般的蠕蟲揚起頭顱, 掛在部的電腦屏幕一個字一個字地打完了最后一句話:

【給我一個解釋。】

……

它的四周, 是被扯得七零八落的管和電子線路。的電腦倒了一地。無數伴生訥訥地站在原地,用大量手臂抱著自己, 大氣也不敢出。

空間的一角, 尤為安靜。腥味與腐臭味在空氣中蔓延,地面上還散著零碎的塊。

塊是來自其中一個伴生的。不久之前,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 它面前的電腦屏幕忽然變了一張盆大口, 直接將它的腦袋一口含住, 一下一下地吞了進去。

就剩一點碎末濺在旁邊。很饞人, 但沒人敢去撿。

無數目瞟向那個飄滿腥氣的角落。沒記錯的話, 那個辦公區,主要是負責代管域的能量與意識……

【解釋。】

同樣的字再次出現, 加大加。同時還有一聲嗡鳴突兀響起,像是鋼刀刮過骨頭, 刺得人腦袋一陣炸裂疼痛。

那片辦公區的幾個伴生互相換著眼神, 又過兩秒, 項目組的組長方艱難開口:

“報、報告。這次的事故, 應該是發生在……呃,次城區……”

他一面急急掃著面前的屏幕一邊艱難地組織語言,完全無暇顧及那臺擺在角落的邊緣區專用機:

“次城區有人在大量屠殺能量以及……破壞教會?”

屏幕上暗下去的幾個點引起了他的注意。這些正是次城區中部分教會與獻祭儀式所在的地點。

項目組長只覺之中靈一閃,一切況, 忽然就有了解釋:“對, 是有人在破壞教會, 所以才會影響居民的信仰。而那個人……”

他飛快思索起可以甩鍋的對象,然后倏地指向了游戲策劃組所在的方向:“對,就是之前他們誤放進來的那個!”

“……”

策劃組的伴生猝不及防接了一口大鍋,集

“不是,你怎麼知道是啊?”策劃組組長見勢不妙,立刻道,“你又沒法隔著屏幕看見臉……你確定沒認錯嗎?”

代管組組長:“……”坦白講,我不確定。但這個時候,努力甩就對了。

“對,就是。”他一咬牙,肯定道。

果然,這個說法功轉移了蠕蟲的怒火——畢竟不久前它還曾因為這事大發雷霆。

下一秒,就見策劃組又有兩臺電腦張開大口,將兩個伴生吞了下去。

咔咔地咀嚼聲在空曠的黑暗中響起。吞咽完畢,蠕蟲的心總算好了一些。它扭著龐大的軀,再次連接上所有的電腦。在再次陷睡眠前,只冷冷給了一句話:

【清除。】

【在我下次清醒之前。】

*

另一邊。

無人在意的邊緣區,佩戴著紅電子筆的人越來越多。甚至他們都不再佩戴電子假面遮掩,就那樣大大方方地走在街頭,并在看到彼此佩戴的標志時,主停下,贈予一句“謝全知神”。

哪怕是創神教會的教堂附近,也沒有人會想到避嫌——反正這里本就只有一個主教和兩個高等門徒打理。而就在幾天前,這三人紛紛暴斃,教堂就此大門閉,再無人管理。

這更增添了全知神的威信。也更助長了某些人的野心。

裝飾滿電子蠟燭與模擬香薰的獨棟大屋致的杰森正謙卑地低著頭顱:

“偉大的全知神啊。您卑微的奴仆將謹遵一切指示。”

【你的忠誠必將獲得回報。】

帷幕后,紅的鋼筆在平板上優雅移。字跡經由全息屏呈現在杰森面前:【現在,你先去做準備吧。】

杰森:……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全知神的用詞似乎沒有以前那麼講究了。

不過他很快就因這種冒犯的想法而自我唾棄起來。他怎麼可以暗自對偉大的全知神做出揣測呢?

杰森將頭顱得更低,倒退著離開致寬敞的大屋。

房門外,配著武的門徒已在等候。杰森著他們,高高揚起腦袋。

“全知神已經降下旨意。今晚,偉大的圣戰即將開啟。”

“這是全知神的恩典。就在今夜,讓我們奉獻自,攻占教堂,前往更好的世界——”

*

“這個世界的本質,果然就是有病。”

不久之后,次城區。

徐徒然沿著昏暗的小巷一路往前,后傳來老王忍的聲音。

就在他說話的不久前,他們剛剛從一個垃圾堆旁邊路過。一個沒系的垃圾袋散開,滾出了一只貓咪的尸

那尸干癟,看上去死了已經很久。經常從這種地方走過的食月對此見怪不怪。他告訴其他人,因為創神教“應舍”的思想,很多居民會因此厭棄非機械的存在。之軀的人類會飽歧視不說,一些也會到牽連。

這個世界中的,基本都是域主提取出的意識。食月因為天賦關系,可以提醒流浪狗注意躲避,但其他的,他能幫上的也不多。

“甚至有的居民,會在收養流浪后,故意弄死他們,提取意識做仿生寵。”食月道,“他們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善良與。”

老王下外套將那干癟的貓尸包好,放在了一個較為平整的地方,跟著其他人往前走了一陣,終究還是沒忍住罵了一句“這個世界有病”。

徐徒然半轉過頭看他一眼,聳了聳肩:“往好的方面想,這個有病的世界,已經被我們搞得快瘋了。”

說這話是有依據的。這才短短幾天時間,這座城市的夜景已經與初見時大不相同。從空中飄過的符文燈投影變得黯淡不,大老遠就能聽見的傳教廣播也不復存在。創神雕像的附近,已有人圍觀參拜,甚至連夜后亮起的霓虹燈,都了不

這對徐徒然他們來說算是好事。夜晚越安靜,對他們來說就越有利。

說話間,幾人順著小巷,悄無聲息地到了目的地——另一所醫院的后門。

門邊有監控。徐徒然看也不看,直接揮手,將它完全凍上。爸爸快步湊了過來,用自制的小機在門鎖上爬了兩下,電子門應聲而開。

食月率先進去,側過腦袋四下傾聽片刻,又嗅了嗅空氣中的氣味,方沖其他人打了個手勢,眾人魚貫潛醫院之中。

雖說老王已經給出了“四十八小時必出大災”的預言,而徐徒然也到了作死值上漲的提示。但會發生什麼事,他們誰也說不清,因此在商議一番后,他們決定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行

——和之前計劃的一樣,他們打算利用今晚,再設法端掉一些教會設施。而醫院,因為設置有專門的獻祭地點,同樣在狙擊范圍之中。

“醫院里面會有專門的保安,和負責值夜班的機人。只要把這些解決就好。”爸爸練地拿出幾把手持炮,一人發了一把,除此之外,徐徒然和老王還各自背了一槍。

“整棟建筑應該就兩套供電設備,需要先全部切斷。這樣我們就能進地下一層了。”

據他們之前的經驗,地下空間就是域主的信徒們進行獻祭儀式與“手”的地點。他們需要重點搗毀那里。

“那就和之前說好的一樣。分兩組。一組應付一套供電設備。如果中途有遇到能量,就全部干掉。記得回收份卡。”徐徒然說著,將手持炮掛在腰上,“我和老王一組。”

四個人里,和食月更偏向輸出。而且爸爸和食月以前就配合過,更有默契。

“行。”爸爸點頭,又打開上掛著的機械箱,拿出四個通訊,分給其他人,“給,今天下午改良過的。另外記得各自的語,見面先對語。”

徐徒然等人認真點了點頭。

語就是他們用來確認彼此份的暗號。在先前的行中,他們發現儀式法陣的附近往往還有一些詭力量保護,可能會引起侵者的混或幻覺。因此先約定語,有助于到時候辨認份。

比如爸爸的語,就是“雅琴是仙”——據說雅琴是他老婆。而食月的語,則是“不要夢月亮”。

徐徒然和老王的語則相對奇葩。分別是“祝你平安”和“域主有病”。

“說起來,是不是快到食月夢月亮的時候了?”老王跟著徐徒然往樓上走,忽然開口,“我記得他說,他夢到月亮時會很狂躁?”

“嗯。不過這個時間不一定準。”徐徒然低聲道,“我和他剛匯合的時候他就覺得那個快來了,結果一直沒有來……你問這做什麼?”

“沒什麼,就是突然有點想法。”借著窗外投的霓虹燈,老王穩步向前,“你說我應到的大災,會不會就是指食月夢到月亮這件事啊?”

不太可能。

徐徒然面無表地想到,食月夢月亮可夢不出五千作死值。

“不管怎樣,盡量做好萬全的準備吧。”輕聲道,“凡事可以往最壞的角度想想,比如,萬一是域主親自過來了呢?”

老王停下腳步,轉頭若有所思地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不敢說知道。我也只是猜測罷了。”徐徒然沒有否認,而是順著說了下去。

對方畢竟是個高階長夜,撒謊有風險。徐徒然現在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和他見面時,他私下問自己究竟多大,高中畢業了沒有。搞得自己差點沒繃住。

“真把你當老人看才是傻子。肢語言和行為方式不會騙人。”當時對方是這麼說的,“我估計爸爸應該也看出來了。只是他沒說。”

搞得徐徒然就很挫敗。

話說自己當時是怎麼回復老王的來著?好像還是沒照實說,又給加了兩歲……

徐徒然暗自想著,路地拐進三樓一房間。

據經驗,備用供電設備,就設置在這里。

老王已經率先進去,正在墻壁上索。徐徒然順手關上后的門,正要朝他走去,作驀地一頓。

——腦子里,危機預忽然嗶嗶響起,頻率之快,聲音之尖銳,遠勝過之前對峙能量時。

幾乎是同一時間,聽到走廊深,有陌生的聲音傳來。

*

……咦?

另一邊,遠在一樓的食月,同樣蹭地豎起了耳朵。

正忙著對付供電裝置的爸爸警覺地瞟他一眼:“怎麼了?”

“我聽到了一些聲音。”食月道,“從走廊那邊傳來的。”

“聲音,是保安嗎?”爸爸奇怪道,“不對啊,它不是應該去二樓了嗎?我們剛才還看到的。”

“……不,不是保安。”食月皺了皺鼻子,“聲音不一樣。這個聲音是唰唰、唰唰的……”

就像是某種有很多細足的東西,正飛快地爬

“……”爸爸的作不由慢了下來。他看了看食月,又看了看閉的房門,緩緩手,按住了腰間的手持炮:

“你確定?可那些機人,都不是……”

話未說完,忽聽門口傳來砰的一聲。

爸爸嚇了一跳,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驚恐地看向房門。下一秒,又聽“砰砰”幾聲響起,似是門外正有人在用力拍門。

……而且還不止一人。

那拍門的聲音是連續響起的,每次傳來位置的聲音還都不一樣。仿佛門外正站著高矮各不相同的一大群人,各自用著最大的力氣,一下一下地往門上砸——

連門板都被砸得不住,表面上出現奇怪的凹痕。

“……”

這下,已經是明擺著的不對勁了。

食月與爸爸對視一眼,目之中,皆是相同的驚懼。

“什麼況!”爸爸沒忍住出了聲,直接拔出了上的手持炮,“地下室的門現在應該還沒開吧?”

以往經歷中,哪怕會出現詭異現象,起碼也要等他們進地下空間后。哪有電路還沒切就開始鬧鬼的?

能不能講點科學??

“外面那東西,好像很麻煩。”食月微微伏低,耳朵往后一擺,本能地咧開了,發出低低的咆哮聲,同時含糊不清地開口,“它和以前遇到的,不一樣……”

“廢話,這誰看不出來。”爸爸強定下心神,閃到墻邊,一炮直接崩了對面的供電裝置,發出轟然聲響。

這聲音顯然刺激到了外面正在拍門的那東西,砸門的聲勢更加急切,中間更混有指甲劃過門板的刺啦聲響,聽得人頭皮發麻。

爸爸靠在墻邊,抱著腦袋護住頭臉,等這一波鳴過去了,方抬起頭來,再次舉起手中的手持炮。

“你閃開。”他對食月道,“我直接開最大檔,把門給它轟了——”

充足的火力給他增添了不信心。然而食月聞聲轉頭,在看清爸爸的后后,卻愕然地睜大了眼睛。

——只見他的后,正趴著一只手。

一只完整的手,還包括半截小臂。沒人知道它是何時出現在那里的,它就像是一只壁虎,悄無聲息地趴在了爸爸后的墻壁上。

“小心!”食月慌忙出聲,猛撲過去。幾乎是同一時間,那手猛地張開五指,一下鉗住了爸爸的嚨。

爸爸愕然瞪大雙眼,下意識地手去扯。卻見更多的斷手從天花板上掉下來,接二連三地往他上撲。

“淦!”爸爸艱難罵出了聲,食月已經猱撲了上去,開始手忙腳地幫著扯了起來。才剛扯到一半,忽聽后傳來喀啦一聲響——

作一僵,愕然轉頭,只見一只斷手,不知何時已經趴在了門把手上。

門把轉,門扉緩緩向打開。

一只纖細的手按在了門板上,跟著,一抹細長的影,緩緩搖了進來。

那是一個生著人臉的東西。

脖頸的下方卻不是,而是麻麻、互相糾纏在一起的人手。

那些手的手指還在自顧自地蠕著,人想到堆疊在一起的蠕蟲。

強烈的危機襲上食月的心頭,他猛地轉,護住后的爸爸,威脅地齜開了牙。

就在此時,卻聽“噠噠噠”數聲響起,那怪上綻出無數火,整個人被打得像篩子般不住抖,跟著咚地倒在了地上。

“就知道你們這兒也出事了。”扛著機關槍的徐徒然大剌剌地推門而,轉頭瞥見仍被大量斷手淹沒的爸爸,慌忙開口,“我宣布,這里所有的非人存在,都不可接人的皮!”

話音落下,麻麻的斷手像是接收到了什麼指令,呼啦一下四散逃開。爸爸漲紅著臉坐倒在地,努力著氣,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我去這些不要臉的,居然扯我頭發!”

“……你趕把它扎起來吧。”徐徒然看似有些無語,飛快地掃了一眼周圍,皺起眉頭,“老王不在這兒?”

“沒啊。”食月張道,“你們走散了?”

“……嗯。剛才遇到襲擊,就失散了。”徐徒然嘖了一聲,“我還以為他會來找你們的。”

“那現在怎麼辦?”爸爸咳了一聲,看著倒在地上的多手怪,“這些東西以前沒見過。好像更難對付。”

“更難對付,不是不能對付。”徐徒然語氣輕松地說著,往地上的怪上踹了一腳,“就按原計劃來吧。”

“原計劃?那也就是說……”食月話說一半,忽然被爸爸攔住。

“那個,大姨?”爸爸清了清嗓子,“雖然剛剛才被你救過……不過保險起見,是不是應該先對一下那個?”

正急著往外走的徐徒然:“?”

語。”爸爸點明,神變得更警覺了些。

徐徒然難以置信地回頭,盯著兩人看了片刻,出不耐煩的神

“雅琴是仙、不要夢月亮、祝你平安。”將包括自己在的三人都指了一遍,飛快地曝出答案,“好了,現在可以走了嗎?”

“……”

另外兩人對視一眼。爸爸被掐紅的脖子,反問道:“你們那邊的供電設施切斷了嗎?切斷了就往地下一層去吧。”

“供電設施?”

徐徒然一邊帶著兩人往外走,一邊出思索的神:“老實說,這個我不確定。當時是老王一個人在房間里,我守在外面。后來就出了事……”

“那意思是,還得上樓再確認下?”爸爸蹙眉。

“嗯,對,上樓。”徐徒然想了想,點頭,“另外我還有些東西想讓你們看……”

話未說完,便聽噠噠腳步聲從走廊的另一頭傳來。

拿著手持炮、背著機關槍的老王氣吁吁地跑近,在看清面前況后,緩緩停下了腳步。

“域主有病。”他飛快地說了語自證份,跟著看向眾人,“你們也先自證下吧。”

食月迅速替自己和另外兩人報了語,跟著問起老王的狀況。

“我沒事,就是剛才迷路了一下。這樓現在的況非常不對,莫名其妙多出來四層和五層,每層還多了走廊與短距離鬼打墻。我懷疑事已經超出我們的預料范圍……”

他話說一半,忽然看向徐徒然,神變得古怪起來:“你在生什麼氣?”

“啊?”徐徒然莫名其妙,“你在說什麼,我沒生氣。”

“……不,你有。”老王審視地打量著,眉頭漸漸皺了起來,“從我們見面的某一瞬開始,你的緒波就非常強烈。你不僅是在生氣,甚至還有點……”

害怕。

老王的表漸漸變了。

害怕——在此之前,他從未在徐徒然上讀出過這種緒。

在害怕什麼。在他們見面之后,發生了什麼能引發緒的事?他們只是互相報了語而已……

老王的思緒飛快轉,視線掃過面前仨人,話頭忽然一轉。

“大姨。”他輕聲道,“您今天多大?”

“七十二啊,怎麼了。”徐徒然莫名其妙。

“我是說真實的年齡。”老王強調。

“……”徐徒然陷了沉默。

“或者,在上次行中。你曾經用另一個年齡來糊弄我。”老王繼續道,“你當時說的是什麼?”

徐徒然:“……”

寂靜的走廊里,詭異的氣氛開始蔓延。

似是意識到了什麼,食月與爸爸謹慎地往旁邊退去,與拉開距離。

又過片刻,方聽“徐徒然”頗為泄氣地“誒”了一聲:

“輝級的能力者啊,還真是不好糊弄。”

話音落下,只聽“嗤啦”一聲,兩只手忽然從出,一左一右,忽地往兩邊一撕。“徐徒然”整張皮隨之從中間撕開,出里面麻麻的手指——

“早知道就先把你弄死了。”上生滿手臂的怪輕輕笑著,舒展開,腦袋幾乎頂上走廊的天花板,“既是輝級又是長夜。沒有比你更討厭的了。”

詭異的唰唰聲又在走廊中響起。食月警覺地耳朵,轉頭往后一看,呼吸頓時一滯。

只見他們的后,方才被打篩子的另一個怪,正緩緩地從房間里走出來,上的傷口隨著移逐漸修復。邊還跟著無數正在爬的斷手,似是前呼后擁的跟寵。

——伴生

同樣的答案出現在三人腦海里。

無法打死的伴生

這樣一來,對方為何會覺得輝級長夜難對付,這也解釋得通了——這個域的域主是辰級,它的伴生最高只能到輝。而且大概率也是永晝。

“這下要死了。”爸爸咕噥著,再次舉起手持炮,“不止一個的輝級伴生……這要怎麼打?”

“那別打就是了。”高個子的怪嗤笑一聲,發出含混古怪的聲音,“只要等死就好了——”

“死你大爺哦。”又一道聲音另一邊走廊里傳了出來,同時傳來的,還有撲面而來的寒氣——

“都躲遠點!!”

認出徐徒然的聲音,食月想也不想地轉,一把攬住旁二人,帶著往前一撲。幾乎是同一時間,咔咔的結冰聲在走廊中響起,厚重的冰面迅速生長,不過轉瞬,就覆滿了整片走廊!

“……”老王小心翼翼地抬頭,只見原本近在咫尺的怪,已經被凍了一座巨大的冰雕。

再往后看,不遠又是一座同款怪小冰雕。此外還有大片大片的斷手,被凍在了冰層之中。

他遲緩地眨了眨眼,視線順著繼續眼神。憑借良好的夜視能力,他清楚地看見,另一個徐徒然正拿著手持炮,迅速地從另一邊的走廊里走出來。

兩邊的走廊中間,還隔著一個大廳。也就是說,在方才短短瞬息之間,徐徒然的冰層覆蓋了小半大廳,以及幾乎整條走廊。

而且都還凍得相當扎實……

炬級的天災,就已經強到這種地步了嗎?

老王仰頭看了眼上方的怪,咽了口唾沫,推著上的食月,想站起來。然而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

食月一

隨著他的推搡,有什麼東西從食月上滾下來。他撿起來看了眼,發現是半截被凍冰坨的斷手。

冰坨從中間斷開,看上去像是在哪里撞碎了。

“怎麼了?”徐徒然察覺到不對,快步走了過來。

“他好像被砸暈了。”老王和爸爸手忙腳地將人扶起來。食月低低唔了一聲,看上去不太清醒。

“誒,都腫了。”爸爸了下他的后腦勺,嘶了一聲,“找個安全地方吧,我先給他看看。”

眾人點點頭,攙起食月往前走去。徐徒然跟在旁邊,在路過那個巨大的怪冰雕時,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心中同樣涌起幾分詫異。

……還好我白天就先去了趟天災墓園,還順便升了個級。

慶幸地想到。不然這麼大一個,還有這麼多爬手,可沒把握能全部凍上。

七號冰——輝級。提高的不僅是結冰速度,顯然還有技能的整的威力。

徐徒然收回目,又迅速與另外兩人通了下況——就在不久前,和老王在三樓時,聽見外面有奇怪的聲音。試著走出去看了看,結果才走出去幾步遠,再回頭時原本的房間就不見了。

和老王因此失散,通訊也無法使用。想著先去找其他人,就往樓下走。中間又莫名其妙地去了一次四樓,好不容易,才總算找到正確的路下來……

話說回來,這樓不是本來就只有三層嗎?哪里來的四樓?

這個疑問再次浮上徐徒然心頭,很快又被了下去。明顯他們現在有更值得關注的問題。

變化的醫院部結構,還有突然出現的伴生

“而且他們那麼多斷手,爬得到都是,蟑螂似的。靠當前的武很難理。”爸爸一面扶著人快步轉移,一面道,“得設法組個更合適的。”

“目前能對他們形有效打擊的只有大姨了。”老王面凝重,“就是不知道你的冰封能控住它們多久……”

說話間,幾人已經拐過走廊。徐徒然耳尖地捕捉到一破碎聲,探頭回去看了眼,又飛快地收回腦袋。

“看來似乎不是很久。”無奈道,“那個超大個已經開始彈了……”也難怪。人家畢竟也是輝級。

話音剛落,眾人腳步又是一頓。

只見他們前方不遠,又是一只手臂堆疊出的人頭怪,正冷著張臉,緩步走來。

這只看著比方才的那個要稍小一些,屬于中等跟頭。邊同樣悉悉索索地跟著片的斷手,爬得滿墻都是。

另一邊,來自于后空間的冰塊破裂聲變得更為清晰。

“要死。要兩頭堵了。”爸爸臉微變,老王看了眼旁邊樓層,神同樣變得難看起來。

“我們什麼時候到的八樓……”他難以置信道。一旁徐徒然卻是抿了抿,直接一腳踢開了旁邊的房門。

“先別管,都進去,別出來。”徐徒然說著,不由分說地將他們全推進去,旋即看向面前怪,深深吐出口氣。

“升級后就是百分之八十的概率……這總不會再非了吧。”

暗自思索著,一腳踩上爬到跟前的斷手。

旋即抬起一手,神微斂。

下一瞬,只見黑的晶憑空出現,沿著墻壁與地板飛快地延攀爬,宛如的黑,帶著想要吞噬一切的氣勢,直直朝著面前怪,與水般的斷手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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