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藥和趙曉東很快就跟新來的小孩混了。
石楠, 石楠花的那個石楠。
不過本人看上去和花朵一點都不相似,也許是因為之前吃了太多苦頭的原因,石楠比起同村的小孩看著還要黑瘦,只有一雙眼黑亮黑亮的十分大。
雖然因為臉太瘦了, 大眼睛落在上面也沒多好看。
尤其是站在全村值第一第二的宋藥趙曉東跟前時, 簡直對比的慘不忍睹。
宋倒是很淡定, 小時候也是過過苦日子的, 那個時候又是荒又是天災人禍的,大人們都的骨瘦如柴,更別提本來就不容易長胖的小孩子們了。
當時的哪個小孩子不都是干瘦干瘦的胳膊, 大大的肚子。
石楠這種還算好的, 只要好好吃喝,養個幾年就養回來了。
大人們心里清楚這是被出來的,小孩子們可不知道。
他們認定了石楠天生長的不太行。
還是很注重自值的宋藥還特地叮囑趙曉東, 要他千萬不要在石楠面前提好不好看這個話題。
雖然石楠的武力值很強, 但小孩代自己想一下,覺得誰會不喜歡漂漂亮亮的呀。
然而當事人石楠不在乎這些。
來到大樹村前三天還算老實, 也許是在觀察這一次收養自己的人家會不會也像是榮安家那樣變臉。
過了幾天, 發現趙宋兩家對都很好,這才安了心。
轉頭就跑去山上抓了兔子下來跟宋藥趙曉東分著吃。
仨小孩鬼鬼祟祟的躲在土坑邊挖坑。
其實他們把兔子拿回家, 大人們肯定也不會說什麼,但宋藥和趙曉東就是喜歡這種的覺。
石楠也就隨大流了。
一邊吃兔一邊表示:
“等冬天下了雪, 兔子更好抓,到時候我天天抓給你們吃。”
宋藥和趙曉東還從來沒在下雪時上過山呢, 頓時聽得神無比:
“那我們也可以去嗎?我們也想去。”
石楠小手一揮:
“好!你們也來!我可以教你們怎麼看兔子路線。”
原江也分了一兔。
別說, 因為是趙曉東做的,宋藥又從家里抱來了不調料, 味道還好吃。
高大軍人就這麼一邊吃一邊默默的想,看來要準備一些雪地穿的靴子。
也許是因為經歷的關系,石楠對于大人們總是多了一防備,但是到底年紀小,對著同齡人還是會卸下心防的。
一邊吃就一邊跟宋藥他們講起了冬天要怎麼抓兔子:
“兔子只會走它們以前走過的路,所以下雪了的話,只要找到兔子腳印,然后在它的必經之路上安陷阱,就肯定能套中。”
“野其實冬天也好抓,到時候我帶你們去。”
倆男孩聽得眼睛亮閃閃:
“你怎麼懂這麼多呀?”
石楠一邊吃兔子一邊說:
“住在周圍的叔叔阿姨們教我的。”
爸媽都是軍人,之前是駐守在偏僻荒涼的大軍山,那除了村落,就是軍人們在活了。
石楠父母去世后,是跟著住在大軍山好幾年的,一直到七歲的時候,得上學了,方娟才帶著孫離開。
大軍山荒涼,危險,落后,但是生長在軍人包圍中的石楠卻覺得那是最好的回憶,春夏秋冬,大軍山的叔叔阿姨甚至是鄉親們總能帶找到好玩的。
再加上天生力氣大,后天又鍛煉過,不會打獵,還學了各種軍用格斗,還有那些來自五湖四海的厲害軍人的技藝。
石楠說:“就算是搬走了我也一直在練的,所以他們本打不過我,就算是我一個人打不了幾個人,我也可以一個一個打過來。”
他們指的就是榮安一家子了。
宋藥就不解了:“那你干嘛不把他們都打倒呀,我聽我說他們都不讓你吃飯的。”
石楠小大人一樣的嘆口氣:
“我打得過他們家里人,但是我打不過整個村子的人呀,我要是把他們都打了,他們村子里的人肯定聽他們的話的。”
趙曉東立刻直膛:
“沒事!你現在是我妹妹,我家就是你家,我保護你!”
石楠高興的去拍他肩膀:“謝謝你!! ”
結果一高興了力氣不小心使大,趙曉東剛剛還斗志昂揚的臉上神一僵,努力出一個笑:
“沒,沒關系,我是哥哥嘛……”
宋藥小心的往后躲了躲:
“對,你來了我們村就不用怕了,我們村可不會像是小樹村一樣,如果你被欺負,大家都會管的……你不要拍我肩膀!”
石楠疑的把準備拍他肩膀表示謝的手收了回去。
宋藥逃過一劫,趕往趙曉東后躲了躲:
“我跟你說,你爸爸媽媽是烈士,他們欺負你,你是可以去公安局告狀的。”
石楠還真不知道這個,畢竟的生長環境里,本沒人會欺負。
聽到這話,立刻高興起來了:
“那我現在可以去告狀嗎?他們家里人可壞了,還說要把我賣掉呢。”
“什麼?!!!”
宋藥和趙曉東震驚的來了個二重奏。
曾經吃過人販子虧的他們對于這種話題可是很敏的。
就連一直默默吃兔子的原江都放下手里的兔,擰眉看了過來。
本欺辱烈士孤這個事就已經讓他很不爽了。
現在要是還涉及到了拐賣烈士孤……
——咔嚓!
細細的兔骨被生生斷了。
石楠見他們這樣,還以為是在擔心自己,很得意的拍拍脯:
“不用擔心,他們是了人來看我,但是那人沒看得上我。”
干瘦干瘦的小孩語氣得意:“我長得丑,他們賣不出去的!”
宋藥:“……”
趙曉東:“……”
用這麼得意的語氣說這個話真的好嗎?
石楠卻覺得自己的相貌現在剛剛好。
還一本正經的跟倆男孩分析:
“如果不是我長得丑的話,他們要麼就是把我賣了,要麼就是等我長大幾年把我嫁給別人換錢,我都聽到這樣的話好幾次了。”
榮安家本來是想著養石楠幾天,把養稍微白一點了,再來賣個好價錢。
結果這話全讓石楠給聽到了。
石楠用一種“我可真是太機智了”的語氣說:
“所以我天天跑出去曬太,我還每天都找時間鍛煉,就越變越丑了,他們本賣不出去。”
“我本來都想好了,讀幾年書,然后我稍微厲害點了,我就跑掉。”說起這個,高興的笑了:“結果還沒跑,就先讓你們家收養了。”
宋藥和趙曉東為居然能想出這樣的辦法而目瞪口呆。
他們是男孩子他們都想不出來。
也不知道是怎麼想出來的。
石楠卻覺得自己這個方法特別合適特別棒,唯一可惜的就是不知道苛待烈士孤是犯法的,不然早就去公安局告狀了。
原江往前幾步,半蹲在小孩跟前:
“他們真的打算賣掉你嗎?這個也是違法的,要是真的,那必須要找公安同志們了。”
石楠肯定點頭:
“真的,還有個婆婆來看我。”
對方在屋外的時候還在跟那家人討價還價,等進屋看到之后,臉立刻就垮下來了。
張口就說:“你們是在逗我吧?這是個孩?我剛收的男孩都比好看。”
石楠那個時候都把石頭藏在后了,聽了這話才放棄了給對方開瓢的打算。
叭叭叭的把當時況給說了:
“他們還去求,說我養養肯定能養回來,那婆婆就臉拉著,這麼說……”
干瘦小孩吊起嗓子,學著老婆婆帶點方言的聲音:
“就這種滴,我從事這個行業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就沒見過你們這種貨不對板滴,你們這是欺詐!完全滴沒有一點職業道德!”
學的相當惟妙惟肖,如果不看臉,簡直像是真的有個老太婆在說話一樣。
原江:“……”
不說人販子為什麼還要職業道德,就說一個小孩發出老太太的聲音。
這場景也太神奇了。
宋藥和趙曉東卻一點都不覺得這畫面違和:“哇,你學的好像啊。”
“你這個聲音是怎麼弄下來的?真的好像是個老婆婆啊。”
石楠得意的不得了:
“這個是偽聲,一個阿姨教我的,你們想學我教你們啊。”
宋藥雖然很想學,但也沒忘記正事。
“原江哥哥,我們要報警嗎?”
原江肯定點頭:“報警。”
星河縣久違的又有了人販子,公安局那邊還在排查呢,得到消息的縣長就跑過來了。
“幺兒來報的警?他又被人販子盯上了?”
宋藥正坐在凳子上晃悠自己的小短呢,看到他來,立刻跳下來:
“不是我,是趙曉東妹妹!”
縣長先是茫然了一臉趙曉東什麼時候有妹妹了,然后想起來幾天前趙家收養了一個烈士孤這事。
頓時大怒:“豈有此理!!”
“拐賣孩子還拐賣到烈士孤上來了!!那孩沒事吧?有沒有被嚇到?”
孩子沒有男孩那麼跳,遇到這種事估計也不能像是宋藥他們上次那樣只大哭一場就完事,又是烈士孤……
縣長盤算著要不要私人出錢,給買點漂亮小子哄哄對方。
然后石楠從趙曉東后出一個頭:
“我沒事的,沒有被嚇到。”
縣長看到,差點沒嗆到:
“……啊,你就是,石楠……吧?”
石楠乖乖點頭。
縣長:“……哈哈,這孩子真可,給,吃糖。”
為了隨時收買宋藥趙曉東,他一向是隨帶糖的,從兜里就出一顆糖遞了過去。
石楠接過糖,跑回兩個男孩邊,跟他們嘀咕:
“這就是你們說的縣長哥哥嗎?他是不是眼神不太好呀?居然夸我可。”
宋藥現在已經知道不在乎長相的事了,用著一種“我是過來人”的語氣跟解釋:
“不用管,他們大人很喜歡說漂亮話的,見了哪個小孩都會說可。”
趙曉東點頭:
“對,我第一次見他,他也夸我可了。”
離著他們沒幾步,完全把這番話聽得清清楚楚的縣長:“……”
指這仨不靠譜的跟他解釋那肯定沒戲,他轉頭去看書:
“打聽清楚是怎麼回事了嗎?”
書小哥把剛剛打聽到的簡單扼要的說了一遍。
“公安局已經把那家人抓來了,但是他們不覺得自己有錯,說是那孩子已經是他們家的人了,他們賣的不是別人家的孩子,公安不能抓他們。”
縣長生生被氣笑了:
“不說自家孩子也不能買賣,就說石楠,是烈士的孩子!!他們賣,也不怕遭天譴!!”
書小哥干咳一聲:“縣長,不要帶頭封建迷信。”
縣長努力深吸一口氣:“這也就是現在,要是我年輕的時候……”
書小哥接上:“要是您年輕的時候一定掀翻他們全家,讓他們知道鼻青臉腫這個語怎麼寫。”
“但是您現在不年輕,請維持住您的縣長威嚴。”
縣長:“……”
他再次深呼吸一下:
“那人販子是本地的還是外地的?排查的怎麼樣了?”
“外地的,屬于四流竄的那種,現在應該還在我們星河縣,打的幌子都是把孩子送到有點人家收養,有些養不起孩子的人家會把孩子給,昨天還有人看到。”
“不過今天應該是聽到風聲了,公安同志們去的住沒看到人。”
縣長:“抓! 就是鉆地底下,也要把揪出來!”
“還收養?我呸!!”
宋藥練的在公安局里面跑了一圈,和一眾公安姐姐哥哥們打了招呼,分了一下最近的新鮮事。
朋友多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是這一圈招呼打下來,就累的小孩夠嗆。
他剛端著一個公安姐姐遞過來的水杯喝了口水,就見許多公安哥哥姐姐們才里屋推開門一個個走出來。
他們上戴著護,頭上還有頭盔,顯然是打算出去巡邏了。
宋藥和趙曉東又湊在一起星星眼了。
小孩想起來他們多了個新的小伙伴,往旁邊一看,石楠也正在星星眼。
見他看過來,還悄悄對他說:
“他們好帥,好好看呀!”
宋藥一個勁的點頭:“是吧是吧,我跟你說,他們騎上托車之后,會更酷的!”
為了證明自己沒吹牛,仨小孩屁顛屁顛跑到門口,看著一列公安哥哥姐姐們長一垮,就上了托車。
“哇!!!”
這次是三重奏。
縣長一出來就看到三個小孩齊刷刷的滿臉崇拜向往,星星眼看著那些公安同志們。
他嘖了一聲,對書說:
“怎麼連這小姑娘都這麼看臉。”
書小哥很淡定:“只要是人,誰不看臉呢。”
他指出:“您去喂貓的時候,都會給最漂亮的那只橘貓開小灶,更別提小朋友們了。”
“另外,容我提醒您,長相優秀的人是不會在意這些的。”
縣長看了看書小哥十分清俊的容:“……”
艸,嫉妒!
大長公安們到齊后,快速出擊了。
出星河縣的路已經安排了人守著,他們今天的任務就是滿縣竄,把那個躲起來的人販子抓出來。
公安一出,星河縣再次出現人販子的事大家伙就都知道了。
而且還知道了不是本地人,是個老太太,公安局正在滿縣抓呢。
大家伙立刻一邊看自家孩子,一邊警惕的觀察起了周圍的生面孔。
在人民群眾的幫助,和公安同志們的努力下,宋藥他們晚上回去前,就聽說那個人販子已經抓住了。
消息靈通的王伯還告訴他們,那個人販子還覺得可冤枉了。
因為從來不去搶孩子,都是跟孩子家人直接買,雖然對孩子家人們說了謊,但是那些孩子都是家長們自愿到手上的。
所以認為政府不能問的罪。
宋藥聽得目瞪口呆:
“以為是去供銷社買東西呀,搶東西犯法買東西不犯法,不代表搶孩子犯法買孩子就不犯法了呀。”
石楠認真的聽著。
因為不知道家人賣孩子是犯法的,錯過了第一時間報警的時機。
小孩此刻就十分后悔:
“你這些是從哪里學的呀?我也想學。”
宋藥:“法典里呀,縣政府有,你直接去那借就行。”
石楠認真點點頭,決定今天就借一本,回去要把每一條都背下來。
趙曉東在休息時間一向是不提學習話題的,見宋藥跟石楠說完就去看自己,趕轉移話題:
“那那個人販子會被槍斃嗎?”
王伯一邊掃地,一邊估量著:
“要看節嚴不嚴重,拐賣的那些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回來,如果都能找回來的話,可能要輕一點。”
趙曉東立刻:“那還是都找回來吧,輕點就輕點,還是人比較重要。”
宋藥贊同的點頭:“誒,聽說好幾個都是親爸媽把小孩出去的,他們怎麼舍得呀。”
如果換他家,他爸媽就算是再苦再難也不會把他送出去的。
照著宋爸的話來說就是,跟著親爹媽,再難的日子好歹有人真心對著,可要是出去了,誰知道買了孩子的人家是什麼人。
王伯嘆口氣:“這事現在已經傳開了,好幾個悄悄把孩子賣了的人家都哭天搶地,說是以為孩子能去過上好日子。”
結果居然是被人販子給賣了。
男孩還好,別人買回去多半是當自家兒子。
孩……被賣去大山里的幾率就大了。
星河縣一向民風淳樸,老百姓們也就更容易相信人。
那幾個孩子的父母都說,對方穿的細,出手大方,跟他們說的是有家城里人生不了孩子,所以才想買小孩。
又說孩子到了人家家里,絕對是吃香喝辣,獨生子,總比跟著他們過苦日子強,雖然說不讓兩邊來往,但是也會寫信說說孩子近況。
他們這一心,就上了這個當。
結果現在知道了自家孩子不知道被賣到哪里去了,頓時各個天塌了一樣的對著公安哭,求他們把孩子找回來。
宋藥代了一下被父母親手給壞人的小孩,一點都不覺得這些父母可憐:
“要是以前吃不飽飯也就算了,現在家家戶戶至不會肚子,他們是親生爸媽都能把小孩送人,還指別人能對小孩有多好嗎?”
宋藥很生氣。
他覺得這樣的父母很不負責任。
王伯見明明是說著別人的事,他卻氣呼呼起來,有點哭笑不得:
“幺兒,你是讀過書的,和他們不一樣,他們沒見識,沒遠見,想要孩子能過上好日子,又自己辦不到,所以才想走捷徑。”
“要是能夠想到這一茬,肯定也不會把孩子送出去的。”
宋藥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
“老師說,父母之子,則為之計之深遠,他們能在食安保的況下把自己的小孩送出去,可能真的也自己的小孩,但是肯定不夠的。”
說著,小孩嘆口氣:“要是做家長可以考試就好了。”
星際時代就要考試的,可那是幾千年之后的事了。
也不知道他長大之后,能不能讓中洲做家長也要考試。
王伯直接被逗笑了:
“做父母還要考試?天底下哪有這樣的事?”
宋藥握小拳頭:“等我長大了,我一定要讓我們中洲有這條規定!”
王伯就只當做他是小孩子異想天開了。
趙曉東則是開始發愁:“那萬一我考試不過怎麼辦?我不知道要怎麼當人爸爸呀。”
石楠倒是覺得這樣不錯:
“如果真的有這條規定的話,就不會有家長把自己孩子送出了。”
大家都支持(王伯的意見被他忽略了),宋藥立刻充滿了無限信心。
他盤算起來:“那我們一起來吧,先商量商量第一步應該做什麼?”
005鼓勵宋藥:【宿主,只要科技發展到了一定地步就一定可以的。】
就比如星際時代的家長考試。
生當然也能生,但是生下來之后怎麼過星網那一關,家里沒有新生兒還要買新生兒產品,星網AI絕對能檢測出不對。
換現在的中洲,就算國家發布了當父母必須要考試,那也照樣能有許多人找到。
宋藥覺得005說的很對。
“我們要先發展科技,只要科技起來了,如果有人不按照規定來,一下就能被發現了。”
趙曉東點頭:“對,就好像是放羊蜘蛛,雖然它的外形失敗了,但是如果它能功,用它放羊,肯定能很快發現哪只羊沒跟上。”
石楠補充:“還有要把那些壞人抓起來,還有讓每個小孩都知道什麼是犯法的。”
還是對這件事念念不忘:
“要是我早知道他們賣掉我是犯法的就好了。”
在石楠的意識里,大人們從來不會教導小孩子這些知識,但是覺得,如果小孩子們都不知道的話,也許有時候被傷害了都不知道保護自己。
還可以跑,可以打架,可是其他小朋友力氣可沒有大,也不會抓兔子來吃。
石楠說:“長大了我要到跑,我要找個工作,工作容就是把那些被欺負了也不知道這是犯法的小孩都救出來!”
宋藥努力的對號座了一下,實在是對不上:
“好像沒有這樣的工作呀?”
他趙曉東:“你知道嗎?”
趙曉東:“你都不知道了,我更不可能知道了。”
于是仨小孩齊刷刷抬頭去期待臉看王伯。
王伯:“……這樣的工作啊……”
他絞盡腦的找了個類似的出來:
“記者?記者就是到跑,到解救人,然后把事報道出來的。”
三個小孩恍然大悟:“寫報紙的記者嗎?”
王伯點點頭:“差不多吧,不過記者累吃苦的,楠楠你一個孩子……”
話說到這里,他對上石楠黑亮的眸子,又把剩下的話咽了下去:
“想做這個工作也不錯,你可以現在先好好學習語文,當記者可是要學會寫稿子的。”
石楠立刻拍脯:
“沒問題!我語文績很好的!”
看哐哐哐的拍自己的小板,王伯眼角了。
等仨小孩跑去找法典了,他這才溜達溜達的跟也拿著掃把在掃的王教授說:
“你確定楠楠那小孩剛去東東家幾天?”
王教授:“啊,我確定啊,還是我們一起帶回來的呢。”
“怎麼了?”
王伯:“……我怎麼看跟小男孩一樣,不對,看著好像比幺兒他們還像男孩。”
趙曉東還好,他大大咧咧的是個標準小男孩的樣。
宋藥就不一樣了。
他雖然也調皮,但是大部分時間還是干凈的,服總是自己整理的妥妥帖帖,說話的時候也斯文一點。
石楠就完全相反了。
王伯剛才還親眼看著幫宋藥他們把推不的托車給正過來了。
這是一個九歲小孩能干的事嗎?
王教授聽哥哥如此如此一說,十分淡定:
“很正常嘛,村里孩都這樣。”
王伯年的時候吃苦都是在城里吃的,倒是還真沒有在村里生活的經驗。
聽了之后半信半疑:“是嗎?”
“是啊。”王教授很肯定:“幺兒媽媽就是這樣的,大樹村好像很容易出力氣大的孩子。”
見弟弟說的這麼肯定,王伯開始懷疑自己。
難道是他真的從來沒在村里住過,所以對于村里小孩有點誤解?
宋藥他們可不知道王伯正在懷疑人生,他們高高興興找到法典,又去公安局圍觀了一下,這才高高興興回家。
不過這件事還是對小孩子們的影響很大的。
那個人販子為了減刑將孩子的下落一一招了出來,但也不是每一個都能等在那被公安救。
手里大部分的孩子都賣給了上家,公安們抓到了上家,上家又表示他們把孩子賣給了上上家。
一直到了冬天第一場雪時,依舊還有三個孩子沒找回來。
倒是找回來了兩個孩子和一個男孩子,其中一個孩子是被當養媳買過去的,就算公安解救及時,也依舊了驚嚇。
聽說從回來就一直沒說話,人看著也是渾渾噩噩的。
另外兩個孩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們是被賣給了乞討團伙,對方為了讓他們看上去更可憐好引起路人憐惜,生生打斷了他們的胳膊。
聽說要不是怕他們年紀太小砍斷胳膊撐不住死掉,那些人還想要把他們的胳膊給砍掉。
這話大人們沒跟孩子們說,是仨小孩鬼鬼祟祟爬在樹上打算嚇唬村里小孩的時候,無意中遇上了大人們聊天才知道的。
宋藥當時就嚇得臉煞白了,下去的時候差點沒抓穩掉下樹,還是石楠抓了他一把。
趙曉東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的。
只有差點被賣掉的石楠還算沉得住氣,不過臉也沒了。
但因為皮太黑,沒人看得出來也在害怕。
自覺自己是三人中膽子最大的,強撐著把宋藥送回了家,跟趙曉東回趙家之前,還跟他說:
“幺兒,你不用怕!我打架可厲害了,原江哥哥比我更厲害,有他在,壞人抓不了你們的。”
宋藥恍惚的點頭,回到屋里就躲在被窩里不敢出來了。
晚上都是原江陪著他睡,他才能睡著。
宋當天就看出不對勁來了,套出話之后,立刻去了趙家一趟,讓趙注意兩個孩子緒。
趙曉東是嚇得不輕,石楠看著還好,結果當晚就發起了高燒,燒的昏昏沉沉的流了滿枕頭眼淚。
但也不知道是在榮安家養的習慣還是子就是這樣,明明哭的這麼厲害,是意識不清了還咬著牙不肯哭出聲音出來,那樣子把婆媳倆嚇了一跳。
趙媽媽連夜去找的老大夫。
老大夫把了脈,果然說是驚悸導致的,知道自己差點就會變被砍斷手腳的其中一員,哪個小孩能不怕呢。
他開了藥灌下去,石楠才算是勉強退了燒。
第二天醒來,完全忘了自己哭過的事,只知道生病發了燒,得知趙媽媽趙照顧了自己一晚上,還不好意思的說等好了抓兔子給們吃。
趙曉東睡得噴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見石楠生病了不能跟他一起去找宋藥玩,還替可惜了一會。
然后他就屁顛屁顛去找宋藥了。
宋藥眼底下又掛了兩個小黑眼圈,正有氣無力的吃著蛋。
見到趙曉東來了,有氣無力遞給他一個蛋。
“石楠怎麼不來一起玩?”
趙曉東:“發燒了,外面這麼冷,我不讓出來玩。”
宋藥更不開心了。
他以前是發燒專業戶,倒是不擔心石楠,小孩子發燒那不是很正常嗎,就是有點憾:
“我還想今天一起玩捉迷藏呢。”
捉迷藏這種游戲還是要人多一點才好玩。
他打了個哈欠,跟趙曉東抱怨:
“我做了一晚上的噩夢,夢見壞人拉著我要砍斷我的手和腳。”
嚇得他一直在夢里喊原江哥哥,喊了一晚上覺整個人都沒神了。
趙曉東見宋藥蔫蔫的,有點擔心他:
“要不我們做點東西?免得你總是想這件事,今天晚上又做噩夢。”
剛剛還一副咸魚模樣的宋藥立刻騰的一下坐直,雙眼放:
“我們繼續做那個測緣的吧!!就是上次你嫌太難不愿意繼續做的那個!”
趙曉東看著瞬間神奕奕的宋藥:“……你剛剛不會是在裝樣子騙我吧?”
“沒有!怎麼會呢!我是真的做噩夢了!”
宋藥視線里簡直要充滿期待:
“趙曉東,東東,東東……來呀來呀,我們要是能把這個做出來,以后那些被拐賣的小孩子就不會找不到爸爸媽媽了,東東……”
趙曉東被他一個勁的,往桌子上一趴:
“行了行了,你別東東東東的個不停了,我還鏘鏘呢。”
宋藥立刻搬著小板凳挪到他臉那邊:
“你就當幫我嘛,我一個人真的搞不定,忙了這邊忙不了那邊,忙了那邊還有另一邊,你想想那些小孩子多可憐呀。”
事實證明,當宋藥想要達一件事的時候,很有人能夠拒絕他。
趙曉東還是苦著臉答應了下來。
宋藥剛開始還高興,等到倆小孩一起站在那個半品面前時,苦瓜臉就變兩個了。
這個東西之所以放了這麼長時間,最主要原因當然是永恒的“太難”。
哪怕宋藥有學習系統幫忙,可他要啃掉那些晦的容都不知道死了多腦細胞,再要應用上去整個人都不好了。
何老師都被的也不拔樹了,一有空就抱著書啃。
葉同學那邊倒是回信照樣每次都能回答的上,但哪怕是他在面對這些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問題時都被累的夠嗆。
是醫大他都跑了好幾次了,厚著臉皮用外校學生的份跟人家的老師請教,鬧得他導師還以為他叛逆想轉校。
后來又有了雜七雜八各種新鮮事轉移了小孩注意力,宋藥這才決定放下慢慢來。
但這次的人販子二次事件算是給他又上了上弦。
學習晦難懂的東西,一次次的實驗,一次次的失敗是很累,可想想那些被人販子拐走斷手斷腳的小孩,宋藥就覺得他又可以了。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邊有趙曉東陪。
還有原江哥哥時不時投喂各種好吃的。
深冬最冷的季節,宋家人終于得來了好消息。
宋藥小朋友得意宣布,他們的緣檢測機已經有了果。
他是該得意的。
因為為了能夠做出這臺簡陋的緣檢測機,小孩連捉迷藏都只玩了三四次,跳房子五次。
打仗游戲他都不玩了。
每天不是抱著書看,就是蹲在試驗場。
就連何老師都有點擔心他這樣會不會太累了,然后發現小孩神奕奕滿活力后,不得不承認自己真是老了。
宋藥的認真起來,那是真的認真。
而跟趙曉東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的石楠也好像是被這事刺激到了。
績比不上趙曉東宋藥,就拼命學,完了剛學完,又去不停練武。
趙曉東在家里要看著石楠努力,去了試驗場要看著宋藥努力,每天休息一下玩一會,都覺得這是一種罪惡。
好不容易出了一點果,他簡直恨不得昭告天下他們的努力終于換來了回報。
縣長聽王教授說了這事之后,也不顧大雪,是帶著書屁顛屁顛的就來了。
王教授一直覺得縣長是個懶散的孩子,見到他冒著這麼大的雪,還驚訝。
縣長一本正經:
“幺兒和東東的厲害我是知道的,既然他們這麼高興,又做出了為國為民的好東西,我為縣長,為他們的朋友,當然要現場鼓勵表揚。”
書翻白眼。
分明是下大雪整個縣都進冬眠時期,一點活都沒有,縣長這才一聽說有熱鬧看立刻跑來湊熱鬧。
縣長可不管,反正他覺得自己就是為了國家為了星河縣為了百姓,這才不辭辛勞的跑這麼一趟。
他笑呵呵的準備等待王教授的贊譽。
然后就看到了王教授向他古怪的視線。
縣長:“?”
怎麼了嗎?宋藥和趙曉東做的東西,那肯定都是好東西啊。
干嘛用這種眼神看著他。
到了地方,他終于知道怎麼了。
試驗場上,縣長一臉糾結的看看桌上的大公和一只看上去只有一個月大的小,悄悄跟書吐槽:
“為什麼幺兒的表這麼肅穆?”
簡直和醫生對病人宣布絕癥差不多了。
宋藥的表的確很肅穆,他甚至還嘆了口氣。
然后扭頭,對著桌上的兩只說:
“沒錯,這只小不是我們家大公的孩子!”
趙曉東一臉震驚:“怎麼會這樣!你家不是只有一只大公嗎?!”
宋藥對著桌上的漂亮公搖頭嘆氣:“那麼只有一個答案了。”
“我們家的母有了別的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