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宋藥和趙曉東窩在樹底下,叭叭叭的跟石楠講著他們在城看到的東西。
石楠認認真真的聽著,等他們講完了,才冷不丁來了一句:
“你們做了好多事呀, 那你們復習沒?”
宋藥:“……”
趙曉東:“……”
那當然……沒有。
他們本來的計劃是做出了電視機就萬事大吉, 所以留給自己復習的時間相當充沛。
結果電視機好了又沒電, 于是兩人只能拼命搞太能發電。
等到做好了沒想到國家又是一頓夸。
于是他們就只顧著高興, 完全把復習的事丟在腦后了。
想到出發前自己還信誓旦旦要石楠好看,宋藥板著小臉,小腦袋里瘋狂轉。
而趙曉東也不遑多讓, 剛剛還一臉得意等著妹妹夸獎的他現在腦子里一個點子一個點子的往外冒。
但無論兩個小男孩如何想, 反正面子還是要撐住的。
宋藥:“我早就說了,就算是不復習,我照樣是第一。”
趙曉東:“我也是, 我照樣是第二。”
石楠一看他倆這滿面心虛的樣子, 就知道他們肯定沒復習了。
嘿嘿一笑:
“我這一個月可是一直在復習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往前沖沖。”
石楠一走, 倆孩子立刻就地復習起來。
比起趙曉東的重新看一遍找找記憶, 宋藥的復習要簡單的多。
他只需要短暫的將腦子里一大堆的事給挪開就行。
但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擺在前面。
要過年了。
宋家早早的就開始了準備。
何老師也已經回家過年去了,之前宋爸去樂城出差的時候順帶跟一起去的。
星河縣是一個文化斷層的縣。
好消息是大樹村沒斷層過, 壞消息是就算沒斷層,大樹村的人也沒什麼文化。
大家伙過年就是湊個熱鬧。
從快到日子開始, 就陸陸續續有人來宋家拜年了。
有的是離得遠,所以只能早早來, 有的是自家也有人拜年, 時間上挪不開。
以往這種時候宋藥就是負責窩在懷里,聽著一群人在屋里說話聊天, 然后再被頭,小臉蛋,給點好吃的。
因為最后一項,以前的宋藥還是喜歡這個環節的。
他今年……也依舊喜歡。
有吃的有人夸干嘛不喜歡呀。
自覺自己已經是個大人的小孩拒絕了窩在懷里,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烤火,坐了一會就拜服在冷冷的天氣下,窩在了原江哥哥懷里。
自然,這個舉引來了一陣笑:
“幺兒還是和以前一樣啊。”
“一年一年的,幺兒也長大了。”
“那可是被國家表彰啊,咱們宋家的祖墳冒青煙了。”
值得一提的是,因為路比較難走,大家聊天的時間點是在深夜。
宋藥剛開始還神奕奕的聽著,一副時刻等待表揚的樣子。
然后聽著聽著,他就不自覺的在原江懷里睡著了。
再次睜開眼,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間。
和以往過年醒來,睜開眼發現自己床上睡了好幾個親戚孩子的劇本不一樣,今年宋沒有將那些孩子安排在他房間。
小孩子嘛,難免喜歡四尋跑,宋藥房間里可是不他做的東西。
宋不知道那是用在什麼作用上的,索就直接隔絕了其他小孩想來宋藥房間的通道。
趙曉東對此十分羨慕。
他們家房間,親戚來了只能安排在這幾個房間,于是他房間里的各種東西就遭了殃。
幾歲的小孩子,一邊甜甜的哥哥,一邊手賤的到。
他又不能揍。
把他憋屈的,把自己東西全藏石楠房間了。
也許是因為石楠氣場強大,也許是因為的長相,反正那些小孩沒有一個敢在那造次的。
就算是有孩子被安置在石楠房間,也都是乖乖的醒了就跑出去。
趙媽媽對此到欣:
“果然還是孩子要乖巧一些。”
在年紀輕輕就守寡的趙媽媽心里,一直有兩個大大的憾。
第一個就是丈夫早早去世,熬過了傷痛之后,難免要擔心兒子會因為沒有爸爸自卑,日子過得不好。
這點在趙曉東和宋藥為好朋友之后順利消失。
和宋藥一起四玩鬧闖禍的他可一點都看不出自卑,他們倆湊一塊幾乎能把整個村都給拆了。
第二個就是,本來的家庭下一代計劃是一子一湊個好字來著。
就如趙一樣,趙媽媽做小孩時日子過的不算是很好,難免就想著以后生個姑娘,好好彌補當初的憾。
趙幾乎是把趙媽媽當自己兒來養著了。
趙媽媽想要等兒媳估計還要等不時間。
于是宋藥和趙曉東玩在一起時,心底是很高興的。
宋藥當然不是個小姑娘,但他長的比小姑娘好看,比小姑娘白,說話都比小姑娘要好聽。
而如今,有了個真的小姑娘養。
趙媽媽十分高興,表達高興的方式就是給石楠扎小編,買新服。
趙家現在不差錢,趙媽媽自己手里的錢也有不。
正好又要過年了,鉚足勁打算好好打扮自己的一雙兒。
宋藥跑來趙家玩的時候,看著他倆差點沒笑翻。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趙曉東被笑的惱怒,扯了扯上的紅彤彤服,哼哼道:
“有什麼好笑的,過年本來就要穿紅。”
宋藥還是笑的前仰后合。
過年當然要穿紅,可問題是,趙曉東臉黑呀。
他本來還只是個小麥,去城玩了一個月,那邊就算是冬天太也毒的很,倆小孩又專門往太底下跑。
一來二去的,趙曉東整張臉都曬了個黑炭。
偏偏趙媽媽給他們準備的是代表喜慶的紅服,紅服黑臉,看著能把人笑死。
宋藥噗嗤噗嗤的憋著笑:
“趙曉東,你穿這樣去要紅包,那些叔叔阿姨爺爺們說不定要被你嚇到。”
趙曉東哼了一聲:
“那我就讓石楠先進去。”
見了石楠,大家再看見他,絕對不會覺得他這一不協調了。
倆小孩正說著,石楠出來了。
宋藥對著趙曉東是直接噴笑,對著石楠那就是目瞪口呆,連笑都忘了笑了。
石楠的長相……大家也都知道。
要是穿紅服,還沒那麼驚悚。
關鍵趙媽媽很心的給編了小辮子,還是用不同的皮筋編的。
那畫面就相當考驗人的心臟了。
石楠自己已經照過鏡子了,但毫不在意,還滋滋的了自己頭上的小辮子:
“怎麼樣?這個辮子好看吧?”
聽聽,都是直接問辮子,而不是問自己了。
宋藥遲疑:“好看是好看……”
他扭頭看了一眼趙曉東,終于知道為什麼他說小孩子們在石楠面前都乖得離譜了。
趙曉東這樣穿是好笑,石楠那樣穿簡直驚悚啊。
關鍵石楠自己一點都不在乎。
甚至還很高興。
作為差點被人販子買走的當事人之一,石楠可是一直很得意自己這長相的。
還相當努力的各種曬太,就是怕皮又白回去。
宋藥正在那一臉“這本不是人間產”表的看著,趙媽媽一掀簾子進來了。
“幺兒來了?來來來,姨姨給你做了一套服,和他們一樣的,快來試試。”
和他們一樣……
宋藥看看五大三黑炭一般的趙曉東,又看看滿臉自得像是鬼故事的石楠:
“……姨姨,我可以不穿嗎?”
趙媽媽一把把他抱了起來:
“你們三個不是一向都一起活的嗎?大過年的,當然要穿一個樣了,放心吧,姨姨知道你皮,都是好布料,穿著肯定舒服。”
宋藥被趙媽媽抱在懷里,還不忘記沖著趙曉東石楠出求救的小手。
然而兩兄妹完全沒有救他的意思,還一臉興致的一臉等看表。
宋藥出來之后。
趙曉東臉上的看好戲表瞬間垮了。
石楠則是一個勁的點頭。
一看他們這樣,宋藥立刻知道自己穿著還不賴了。
小孩馬上支棱起來,屁顛屁顛跑到了鏡子面前去照。
他穿的一紅,紅齒白,五致,臉蛋這幾天讓宋又給養的圓潤無比,瞧著跟年畫上面抱著魚的胖娃娃一樣。
“嘿嘿,我真好看。”
宋藥再回頭看看趙曉東和石楠,一臉明悟。
原來不是服不行,是人的問題啊。
趙曉東一看他那樣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氣道:
“我就不服了,為什麼都是一起曬太,就你曬不黑?”
說起這個,宋藥比他喊的還要大聲呢:
“還好意思說,我都告訴你了不要暴曬,要遮著臉,你就是不聽。”
見趙曉東還不服氣的想說,小孩立刻叭叭叭的說起來了:
“一直曬太的話,可不是黑不黑的問題,它還會讓你臉上長皺紋,老的快,臉上長斑,頭發干枯,如果曬的時間長了,對視力也有影響的!”
趙曉東:“……不就是曬個太嗎?怎麼這麼多事?”
還不等他仔細問問,石楠就一臉震驚的坐起來了:
“曬太還會影響頭發???”
對于自己那能嚇退人販子的長相一向很滿意,唯一不太滿意的就是因為營養不良而一直枯黃的頭發。
現在冷不丁聽宋藥這麼一說,石楠驚呆了。
可從來沒聽說過曬太還會讓頭發干枯的。
宋藥得意的站在凳子上,一臉“你們這就不知道了吧”的表給這對兄妹科普:
“反正太強度要是高的話,頭發水分流失,當然要干枯了。”
石楠立刻一臉張的了好幾把自己的頭發。
決定下次還是不要去故意曬太了。
長白點就長白點,還是頭發重要。
趙曉東則是一臉郁悶的盤算著,到底是視力重要,還是自己的男子氣概重要。
是的,宋藥每次遇到太大的時候就把臉裹住,在他眼里那就是比孩子還講究。
宋藥才不管他們呢。
小孩很堅決的跟他們說:
“你們都知道,我是很重要的,這點趙曉東可以作證,之前還有個間諜想要走我呢。”
趙曉東立刻點頭:“對對對,還好我英勇上前,一下把他打倒了。”
宋藥補充:“是我們一起打倒的。”
石楠不知道,信以為真,跟著一臉嚴肅的點點頭。
雖然對做東西沒興趣,但也知道的確可能有人盯上他們兩個,所以練武練的可勤快了。
宋藥得到了兩個朋友的肯定,小尾相當自然的翹了起來:
“所以呀,像是我這麼重要的人,當然要保護好自己啦。”
“石楠,你看你哥,他這種有的時候看小說看高興了,晚上開燈繼續看的行為就是很不可取的。”
宋藥一直想要好好批評趙曉東這一點,現在可算是讓他找到機會了,說的相當起勁。
“作為一個天才,他應該明白,他也是很重要的,當然,這個重要僅次于我。”
“所以他應該保護好自己,不管是視力還是別的什麼地方,他都要好好的保護,嘖,我看他這麼下去,遲早近視眼。”
趙曉東:“……我就看了那一次。”
就那一次,還讓宋藥知道了,完了就叨叨叨,叨叨叨的說了他一個多月。
搞得趙曉東現在到點就睡,一點都不敢熬夜。
不然他怕他做夢都是宋藥在叨叨叨。
宋藥很理直氣壯:“如果不是被我發現了還說了你,你會只看那一次嗎?!”
趙曉東:“……”
那當然是不會的。
小說那麼好看,看不完他睡不著啊。
反正宋藥的觀點很明確。
不管是暴曬不做防護,還是熬夜看小說,在小孩這里統統是不可取的!
他可是個天才。
原江哥哥都說了,以后他是可以改變國家的人(實際上現在已經在改變了),不管是為了什麼,宋藥都要好好照顧自己。
所以他堅定的早睡早起,一天睡九個小時,再多事堆著,也堅決不熬夜。
而且吃飯的時候也是標準的一日三餐,每天上午都要拉一下小板,跟原江哥哥練練武。
宋藥覺得自己這樣可實在是太健康太懂的保護有限資源(就是他自己)了。
所以他超級堅定的說:
“趙曉東你也必須要向我看齊!不是為了你,是為了我們中洲!!”
趙曉東:“……”
一直到被宋藥說的稀里糊涂答應下來,他都沒鬧明白。
他不就是熬個夜嗎?
怎麼就上升到熬夜就是對不起中洲對不起父母對不起全世界了?
職業不對所以沒有被劃分到養生小隊的石楠主表示:
“那我以后也要跟你們學習。”
趙曉東死魚眼看,宛如在看一個自投羅網的傻子:
“你以后又不為國家工作,你學這個干嘛?”
石楠學著宋藥的樣子哼哼:
“我以后可是要為一名榮記者的,揭穿世間不平事,我這是為了以后被我救的人!對了,我記得幺兒說過糖好像吃多了也不好。
你們既然現在要養生了,那那些糖是不是就都歸我了?”
宋藥和趙曉東一人送了一個大白眼。
“做夢吧!”
“不可能!”
仨小孩對視一眼,突然明悟了對方眼中的躍躍試。
不得不說,小孩子的默契那是真的強。
只一秒,他們就幾乎同時往桌子上趙拿給他們的糖抓去。
“我的!!”??3。
趙媽媽端著幾個包子笑著拉開簾子進來:
“吃點包子吧?”
然后就看到剛剛還整整齊齊坐著的三個孩子吱哇著,幾乎要搶一團。
宋藥在石楠上去扣手心里的糖,石楠反手在掏他兜,底下趙曉東被兩個人著,把一大堆糖護在下。
“啊!!我的!”
“我的我的!!石楠你不講義氣!”
“我還忠肝義膽呢!快把糖出來!我看見了!”
因為三個人穿的服一樣,在趙媽媽眼里就是一片紅滾過去,然后又一片紅滾回來。
:“……”
趙正在廚房忙活,見到兒媳端著包子回來,奇怪的問了一句:
“他們不吃?”
不可能啊。
就這仨雁過拔的德行,有包子吃怎麼可能不吃?
趙媽媽默默把包子放回去。
“他們現在有點忙,以后再吃吧。”
趙瞬間了悟:“又打起來了?”
趙媽媽默默點頭。
如果說以前是宋藥和趙曉東的雙人戰,那麼加了石楠之后,就是三人混戰。
反正除我之外,都是敵人。
小孩子喜歡打打鬧鬧的,兩家人都沒管。
要是這三個皮猴子突然有一天變乖了,那才奇怪。
趙篤定:“看著吧,一會就嫌屋里小了。”
宋藥和趙曉東以前還能只堅定屋里一個戰場。
這不是加上石楠位置有點不夠用了嗎?
當然,小孩堅決否定還有個原因是趙曉東又長了個子的原因。
果然就如宋所說,沒一會兒三個小孩就竄了出來,追逐打鬧。
剛送走客人安靜下來的院子瞬間熱鬧了起來。
趙就笑著在廚房里包餃子。
包一個,看一看外面。
今年開始,他們家也熱鬧了啊。
瞧著跟其他人家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笑著對兒媳婦說:
“看看,這仨孩子玩的多好啊,我小時候跟東東他爺爺也是這麼玩的。”
趙媽媽看著外面已經開始無差別混戰,一個比一個下手狠,已經開始上互相咬的仨小孩,心想:
那您二位能結婚還真是個奇跡。
***
忙碌而又有紅包收的年過完了。
宋藥收獲頗,為此小孩很是高興。
宋覺得孫子有點傻。
高興什麼呀,人家家里都是好幾個孩子,就他們家只有宋藥一個。
宋藥收的紅包,都要乘以幾倍的還回去。
不過見已經稱得上是大樹村首富的孫子滋滋把那點錢藏好的高興樣子,還是咽下了剩下的話。
只叮囑道:“過年人多,要是想要去縣里玩的話,記得跟你原江哥哥。”
宋藥滿口答應,轉頭果然就去了縣里玩。
星河縣今年也過了一個最熱鬧的年。
今年大家手里都有錢,出手也大方,就有不人家支起了攤子,一路走過來,熱鬧的不得了。
關鍵也沒什麼小小的。
聽縣長說,現在小界都傳開了,說他們星河縣的公安同志下手特別狠,抓人十分快,還有追人神托車。
公安們巡邏又勤快,人民群眾們眼睛還賊尖。
之前已經有兩個人販子在星河縣落網了,流會的時候過來想湊個熱鬧的小們也全進去了。
搞得小界人心惶惶,提起星河縣就臉黑。
與之相反的是狐靈縣。
那邊一直以來都很繁華,也衍生了不小集團,兩個縣里挨得近,以前星河縣窮的時候,沒有小還說的過去。
畢竟窮嘛,也沒有的。
今年星河縣流會開的功,縣長績拉了好幾個大單,方廠長的廠子也幾次擴張,養活了不知道多人家。
說是富得流油倒是不至于,但是溫飽有剩余還是可以稱得上的。
結果,依舊沒小。
雖然星河縣沒說什麼,但狐靈縣那邊的干部還是覺得這有點打臉的。
縣長相當得意的表示:
“那邊還派人來學習我們的先進經驗,誒呀,哪有什麼先進經驗呀,就是公安同志們厲害。”
宋藥一看他的表,就知道縣長得意的都快飄上天了。
不過他也是該得意。
縣長從一開始就很注重這些問題,流會還沒開之前就幾次開會,流會當天更是親自盯著。
現在得了個好結果,他不得意那他就不是胡八道了。
而且還有件事讓他高興:
“你那個檢測儀,國家已經確定了,的確可以用在刑事案件上面。”
宋藥聽別的還是一臉“我就隨便聽聽”的樣子,一聽到這,瞬間神:
“真的呀?那以后是不是就不會有刑事案件了?”
還想再夸幾句的縣長:“……當然還是會有了。”
“就是以后要是出現了這種案子,可以通過你那個檢測儀的什麼什麼功能來著,來找嫌疑人,確定誰是兇手。”
宋藥是星河縣人,作為星河縣的縣長,他做的一向不錯,可以說是在宋藥還沒有被國家發現的時候,就大開綠燈。
為此,有些事縣長也能提前得個消息。
比如這次的后續事件,他很神的告訴宋藥了:
“國家決定大排查呢,每個人都要錄指紋了。”
宋藥震驚的睜大眼。
他倒不是震驚錄指紋,而是震驚這個時間。
因為做緣檢測儀,小孩在學習系統里可是沒找相關的資料來看。
中洲全民錄指紋,歷史上可是十年后的事。
國家居然提前了這麼多嗎?!
太厲害了吧!!
不是宋藥自信,是他能看到的唯一變數就是自己了,他也神兮兮的問縣長:
“你說,這次錄指紋,從某種方面來看,算不算是我促的?”
縣長很肯定的點頭:“算。”
他猶如一個看到自家孩子,所以相當驕傲自豪的家長,很肯定的說:
“你開了個好頭,目前我知道的是這樣的。”
他湊到宋藥耳邊,叭叭叭的把自己目前知道的東西給說了。
當事人宋藥都驚的眼睛微微睜大。
“這麼短的時間,大家就做了這麼多嗎?”
宋藥做的很多嗎?
那當然多,但是從他做出的各種東西里找出后續衍生,挖掘里面的新技,不停實驗,再應用。
這些都是在短短半年完的。
宋藥自己都做不到這樣。
縣長倒是覺得這很正常:
“國家是有科研團隊的,吳老同志你還記得吧?”
宋藥點點頭:
“記得呀,我們還會互相寫信呢。”
據說要不是寫信的人是他,那些信件甚至送不出去。
只因為寫信的人是宋藥,吳老才能和他順利通信。
縣長就說了:
“吳老現在做的這個項目,一共有三千多人。”
宋藥驚的差點沒掉了手里的糖葫蘆:“三千多???”
縣長點頭:“三千多。”
“你還記得他是什麼時候來的星河縣吧?從那之后他就一直在做這個項目,三千多人,努力了大半年,過年也還沒結束。”
宋藥聽的愣愣的。
對于一直以來目標都是“我要找十來個二十來個甚至三十來個人幫我”的小孩來說,三千多個人共同做一個項目,簡直能震呆他下。
嚇得小孩趕咬了一顆糖葫蘆吃著驚。
縣長拍拍他還稚的小肩膀:
“現在你知道了吧,中洲真的有很多人在努力的。”
宋藥扭頭,看底下的熱鬧:
“那他們過年真的不回家嗎?”
縣長點頭:“大部分是不回的,做科研工作就是這樣的,辛苦又要保,忙起來飯都顧不上吃。”
一直以來都是在做科研工作,但既不辛苦也一天三頓沒拉下的小孩立刻表示:
“可是我一點都不累呀,再忙我也會吃飯的!”
他要是不吃飯,原江哥哥還追著喂呢。
縣長笑了:“所以說呀,你就這樣好的,可不能像是吳老同志一樣,你看他邊的警衛員是不是也催他吃藥吃飯?
可他忙起來,就是顧不上吃,一心一意沖著工作去了。”
宋藥大為震撼。
他立刻決定,自己以后長大了,絕對不要變這樣。
忙又忙不完。
干嘛要為了什麼時候都可以做的工作去待自己的胃呢。
從縣里回去之后,宋藥立刻找出紙筆,筆疾書給吳老寫了一封信。
然后給原江哥哥讓他寄出去。
他約能意識到,自己和吳老的互相來信好像是有專門一條通道的,證據就是,他們之間的信總是要比普通信快。
宋藥的信的確很快速的送到了吳老手上。
他剛忙完,正在警衛員同志擔憂的視線下吃藥,拿到信直接就拆開看了。
然后被年僅八歲,啊不對,如今已經過了年,是九歲的宋藥小朋友勸了一頓。
宋藥把自己的“我是天才,所以我的超級重要”這個理論又拿出來說了一遍。
在看到“我們的時間還長著呢,干嘛要這麼支自己”這一段時,吳老苦笑了一聲,將信放到了一邊。
之前相當于被宋藥遠程救下手腕的警衛員同志看了看他的神:
“是宋藥同學的信吧?”
吳老點點頭:“是啊,勸我好好休息,還讓我一日三餐都按時吃,這孩子,小小年紀,怎麼跟你們一個樣。”
警衛員:“您是該好好休息了,您的本來就不好,以前忙就忙了,現在這是大過年的……”
吳老嘆息一聲:
“我知道,你們都是為我好,可我沒時間了。”
之前去星河縣的時候,醫生就已經找不出法子了,現在過去了大半年,他的病也在慢慢加重。
好消息是還沒死,壞消息是總會死的。
能撐到現在,吳老就覺得已經謝天謝地了。
警衛員跟了他這麼長時間,眼底都是痛楚:
“您真的要歇歇了,如果好好治療,也許還能有轉機。”
吳老搖頭:“沒有了,你知道的,就算是放眼全世界,也沒有了。”
所以他才想在最后的時間,好好的完手里的項目。
而且最近,他覺得自己越來越力不從心了。
吳老慢慢站起來,扭頭看了看墻上掛著的鐘:
“宋藥同學,九歲了啊。”
“現在首都也肅清了,找個由頭,讓他們來首都吧,那個孩子,在小小的星河縣已經放不下了。”
以前他還能寫信遠程教導,但是最近不行,他也有點擔心自己突然離去。
對于這樣一個不下于沈書的天才來說,耽誤幾年那都是國家的損失。
警衛員答應下來,還是勸道:
“您真的不能這樣了,今晚就好好睡一覺吧。”
吳老卻還是堅持著繼續工作。
畢竟他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一覺下去直接睡死過去。
對于一個得了治療不好疾病的人來說,能多工作一分鐘都是賺的。
反正也治不好了,保養子還有什麼用。
吳老在這邊懷揣著悲傷與決心工作,那邊的宋藥還在翻看手里的書。
趙曉東過了瞅了一眼,被上面的骨架圖像嚇得一愣。
“你怎麼又在看這本書啊?檢測儀不是都運走了嗎?”
宋藥看的津津有味:“我覺得這個書好有意思哦。”
這還是葉哥哥給他們寄過來的。
宋藥他們目前還沒有分清楚大學生也不都是什麼都會的,遇到問題就寫信四問。
其他人也許會直接回信“醫療方面我不懂啊,我又不是這個專業的”,但葉同學因為何老師也許能看到,是死撐著沒怯。
是醫大他就不知道跑了多次,搭上了那邊的學霸,每天又是做筆記,又是去蹭課的,連上課的老師們都眼他了。
就連何老師都對著兩個小孩贊嘆:
“葉興華同志不愧是我們那一屆績最好的,真是學到老,活到老啊。”
葉同學功在何老師心目中的階層往上竄了好多層。
一躍從學霸,跳到了學神。
現在何老師也不覺得他說話不中聽了。
也許沉迷學習的人才就是這樣的呢?
看宋藥,他沉迷學習起來,那不也是找個地方一坐,閉眼睛就能閉一個小時嗎。
要是宋藥知道了,肯定要抗議。
他那是在腦學習系統里面學習,不坐著,難道要站著嗎?那多累啊。
總而言之,因為何老師從來沒說過“上了大學是可以選專業的”,再加上葉同學如同萬能的一般,無論小孩子們問什麼問題都能游(跑)刃(斷)有()余。
宋藥和趙曉東功產生了一個好的誤會。
大學生,就是要什麼都學,什麼都會。
小孩還自覺特的慨:
“怪不得大家都說大學生是天之驕子,原來要這麼難才能考上大學呀。”
為了能夠順利考上大學,他們決定現在就開始準備。
只要是葉哥哥寄回來的書,他們都看!!
不看,看不懂的,學不會的,還要寫信給葉哥哥,讓他這個的大學生來幫他們解答。
有一次,葉興華實在是找不到其他專業的學生問了,只能回信說自己暫時還不會。
然后就收獲了兩個小孩充滿關懷的回信。
大致是這樣的:
“啊?葉哥哥也不會嗎?沒關系的,葉哥哥你不要覺得難過,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擅長的東西,我們能理解的。”
“你要是累的話就好好休息,學習這個東西,要勞逸結合哦麼麼麼。”
葉興華:“……”
明明是來關懷的,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倆孩子字里行間出一“天啊,你竟然連這個都不會”的震驚。
他不是這個專業的不會不是很正常嗎!!
他是聰明但又不是長了八十個腦袋能學遍天下各種專業!!
——當然,他不敢這麼回。
萬一何君文同學也覺得他應該會呢。
何同學那麼優秀,那麼好學,那麼努力,肯定也是欣賞什麼都會的人,
葉興華冥思苦想一夜,第二天就厚著臉皮坐公去其他學校問人家那的老師了。
所以宋藥和趙曉東還是順利收到了答案。
他們還互相夸獎,認為一定是他們的鼓勵,才讓葉哥哥重振旗鼓,好好學會。
宋藥為了向葉哥哥學習,再忙他也會空學習對方寄回來的書。
尤其是醫大的書。
越看越覺得有意思。
他總覺得,醫學和科學也是有相通的。
宋藥小朋友樂顛顛的抱著書往趙曉東背上一躺,在他怒氣沖沖的大中,滋滋點了點書上的人骨架:
“決定啦!!!我要好好研究醫學!!不給葉哥哥丟臉!!”
幾天后收到信的葉同學巍巍拆開,看到里面的各種深奧問題和小孩很明顯起了興趣的興致閑聊,差點沒眼前一黑。
舍友:“興華?你怎麼了?誒?你晃晃悠悠去哪?”
葉興華麻木臉:“醫大。”
見證了他這大半年拼命學習,幾乎要變各項全能的舍友佩服臉:
“興華,加油!你可以的!!”
葉興華苦著臉,也舉起拳頭:“我,我可以的……吧?”
救命啊。
想要娶媳婦也太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