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就我是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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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二和他婆娘看著堆在盆子裡的那一堆蛇,默然無語。

蛇已經在剛才被雲蘿利索的剝皮開腹,還服務周到的切寸長的一段段,隻需再清洗一下就能下鍋煮了。

「這……」陳二指了指木盆,說道,「不好收孩子的東西。」

陳二婆子橫他一眼,「是我願意收的?這不是那丫頭本不給我們拒絕的工夫,轉眼就把東西都收拾好了,不回來。」

頓了下,又有些遲疑的說道:「也不曉得那田被啃得咋樣了。」

一想到莊稼的事,陳二就扛起了鋤頭要出門去看看,臉上也有些疑,「咋到那兒去放牛?他家平時不都在荒地和下塘畈那兒放牛的嗎?」

剛走出籬笆門,迎麵就有一大一小的兩個孩子飛快的奔了回來,遠遠的就沖他喊道:「爺爺,小蘿抓了好大一條長蟲,聽說都送來咱家了。」

另一個小的也喊道:「剛才遇到小蘿姐姐和文彬了,他們讓我回家來吃。」

說著,忍不住吸溜了一下口水。

陳二腳步一頓,他婆子也走了出來,拉著兩個孫孫問道:「你們瞧見抓長蟲了?」

「沒有。」大的那個丫頭搖頭說道,「我們當時不在荒地,不過現在村裡都傳遍了,都說小蘿可厲害,三兩下就把手臂的長蟲收拾得服服帖帖。」

小的男娃子就問:「,小蘿姐姐為啥把送給我們吃?」

陳二婆子皺著眉頭說道:「說是家的牛把咱家的禾苗給啃了,是賠禮道歉來的。」

大的丫頭頓時「啊」的一聲,說道:「我剛才路過的時候瞧見了,確實被啃壞了桌麵大的一塊。不過我聽旁邊的人都說,是鄭大阿公把牛趕出來的,後來遇到從鎮上回來的鄭大伯,他就急匆匆的回家去了,文彬和小蘿跑來看牛的時候,那牛已經在啃莊稼了。」

老兩口對視了一眼,陳二婆子忍不住啐了一口,「瞧瞧做的都是啥事,還沒個小娃子懂事呢!那是能放牛的地兒嗎?」

陳二說道:「聽說秀才公被人打了,他那也是太著急。」

「呸!我看分明是昏了頭了!」

離開陳家之後,雲蘿就隻讓文彬去荒地,而自己則回了家。

一直等在荒地的景玥:「……我看這地兒建皂作坊就極好,臨水,又不必佔用良田,也不會擾了村民。」

金公子驚喜道:「景公子也是這麼以為嗎?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景玥:「……」我想靜靜。

雲蘿回到家的時候,劉氏慌忙把拉了過去,將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遍,「你咋這樣大膽呢?真是啥都敢上手去抓,若是有個好歹該咋辦?」

穀也不贊同的看著,說道:「聽說有手臂那麼,若是被纏住了,大人都掙不開,你可不能仗著力氣大就不把這些放在眼裡了。」

抓蛇的事已在回來之前就傳到了家,鄭穀剛才正想要出門去找,就在大門口遇上了。

此時聽著兩人的教訓,雲蘿攤著手在他們麵前慢慢的轉了一圈,說道:「不過是一條長蟲而已,並不能對我如何,放心吧。」

比那更兇猛的也遇到過呢。

不過為了不給他們新增擔憂,這句話還是憋在了心裡頭沒有跟他們說起來。

孫氏在上掃了兩圈,虎著臉問道:「不是捉了長蟲嗎?呢?」

那麼大一條,得有多

雲蘿淡淡的說道:「哦,家裡的牛把別人家田裡的禾苗給啃了,我就拿著長蟲上門賠禮道歉去了。」

孫氏頓時跳了起來,「你個敗家丫頭,那麼大一條長蟲得有多?便是自己不吃,拿去鎮上換錢也能換不老,那可比豬還貴呢!誰讓你自作主張的把東西送人的?真是越來越沒個規矩了!」

雲蘿看著剛從鄭年那屋走出來的鄭大福,「我已經把蛇給了陳二阿婆,如果你覺得不應該賠禮的話,大可以去問他們要回來,我都沒意見。」

這話也不知到底是回答孫氏,還是專門跟鄭大福說的。

鄭大福愣了下,隨之臉一沉,沖孫氏說道:「胡鬧!陳二家的莊稼地都被糟蹋了,你還在斤斤計較著這麼點小東西。」

又問雲蘿:「禾苗被啃了多?糟蹋得厲害不?」

中不有些訕訕,畢竟是他把牛放在那兒的。

先前沒想那麼多,隻是現在出了事,才忽然察覺這行為很不妥當。幸好小蘿也跟著一塊兒去了,不然就文彬一個孩子,可拉不住一頭牛。

而且,還好巧不巧的啃了陳二家的苗。

雲蘿垂下了眼,淡淡的說道:「被啃了很大的一片,到底有多我也沒留意。」

轉頭吸了吸鼻子,跟劉氏說道:「我聞到味了,娘,可以吃了嗎?」

劉氏微微一笑,「還得再悶會兒才行。」

孫氏撇開蛇不再提,聽到這話又理所當然的說道:「回頭給你大哥留一碗。好好的在鎮上教書,也不曉得是哪個挨千刀的竟敢下這麼重的手,可是遭了大罪了!」

雲蘿驚訝,「大伯是殘了,還是手廢了?」

孫氏頓時瓜拉的把臉掉了下來,「胡咧咧啥呢?你才斷廢手!」

「那他怎麼有臉來分我二姐的野?」雲蘿發現,皮子好像真的越來越溜了,總忍不住想懟人,「不過是些皮外傷,疼兩天就好了,倒是心疼得跟什麼似的,拿出了好大的一包錢來。我二姐流了那麼多差點都沒救過來,三嬸生了兩個弟弟,都弱得很,怎麼連吃兩個蛋都要看你的臉?」

孫氏「呸」的一聲,「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個兒,還想跟你大伯比?」

「大伯那麼金貴,怎麼還要跟我們這些下等人來搶吃?野哪裡配得上秀才公?你真該殺兩隻,親自燉了給大伯補補子。」

「瞧得上你的野那是你的福分,死丫頭別給臉不要臉!」

雲蘿淡淡的「嗬」了一聲,「這臉我還真不想要。鄭文浩割傷了我二姐的手,這個事都還沒有給出個代呢,他老子倒是被打,躺著送了回來,這是想讓誰來伺候他呢?讀書人都是這麼不要臉的嗎?」

「你可別一竿子打翻了所有讀書人啊!」從大門外忽然傳來另一個聲音,轉頭便見金公子搖頭晃腦的走了進來,「你這胖丫頭真是好沒道理,人要不要臉,跟他是不是讀書人可沒啥關係,那都是天生的!」

你這話可比我這個還厲害呢!什麼不要臉是天生的?

雲蘿看他一眼,又掃過站在門外並沒有進來的景玥和衛漓,最後看著跟在金公子金來的虎頭。

虎頭朝他咧了下,說道:「我剛從鎮上回來呢,在村口遇到了金公子。金公子說是有事要跟我爺爺商量,就和我一起進村來了。」也正好聽見了你那句話。

他從懷裡出了兩個小紙包,遞給說道:「我問了六爺爺,把今兒換來的錢都買了這個啥狗子的,還有當歸,說是加幾顆紅棗一起泡水喝,或者燉在裡頭都能補。老貴了,那麼多才換了這樣小的兩包。」

狗子?這是啥藥材?

雲蘿將手上的兩小包開啟,就看見一包當歸,還有一包則是櫻紅的枸杞。

金來探著腦袋看了眼,問道:「你家誰傷了?還要補?」

虎頭開頭替回答,「是小蘿的二姐被砍傷了手臂,流了許多,好不容易纔止住了,但六爺爺說手上的一手筋卻被割斷了,現在還躺著起不來呢。」

金公子吸了口氣,「這可不得了!得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吶?」又忽然對後的小廝說道,「金子,你回頭挑一些上好的補藥品送來給胖丫頭。」

「是。」

鄭大福此時終於找到話的機會,連忙說道:「金公子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無功不祿,我家雖不富裕,但給孫子的東西倒是也能備上一些。」

金來看了他一眼,又看一眼雲蘿,說道:「不用客氣,小爺我跟胖丫頭也算是有一份,得知二姐了傷,送些禮也是應當的。」

鄭大福驚訝道:「金公子與我家丫頭還有呢?」

「那是,胖丫頭上次可是用一隻黑兔子坑了小爺我二兩銀子呢,不過小爺不是那斤斤計較的人,不跟一般見識。」

聽到他前一句時,自然而然湧了上來的話,卻在他接下來的這句話中嚥了回去,乾笑一聲,「小丫頭不懂事,讓金公子見笑了。」

金來笑了笑,又對雲蘿說道:「胖丫頭,你若有為難的事,儘管開口,小爺別的本事沒有,幫你尋幾個好歹大夫,找一些好藥材還是能夠的。」

「多謝,不過暫時還不用。」

「那行吧,有需要的時候可千萬不要與我客氣。」他晃了下腦袋,又說,「還有啊,那啥讀書人不要臉的這種話以後可不能說了,你這是一句話要得罪所有讀書人呢。小爺雖學問不咋地,但好歹也算是個讀書人,最是要臉麵的。」

這話讓鄭大夫的臉皮子一陣陣繃,但麵對著金家的公子,他一個鄉下老漢還真不敢爭執。

況且,他也沒有指名道姓的說誰不要臉啊,不過是接了雲蘿的一句話。

鄭大福不敢得罪金公子,就把罪過放到了雲蘿的上,認為若不是口無遮攔、沒大沒小的說話,他也不會站在這兒被一個外人這般打臉。

金公子說了幾句話之後就告辭離開,乾他的正事去了。而在他走後,此地院子裡的氣氛甚是怪異。

鄭雲蘭站在東廂屋簷下,狀似不在意的說道:「金公子對你倒是和善得很,你先前當真坑了他二兩銀子?」

雲蘿撇頭不理,並不想跟說話。

李氏看了這邊一眼,又對鄭雲蘭說道:「這有啥稀罕的?說起來,金公子也算是你大哥的同學,金家又是厚道人家,哪怕是被得罪了,看在你大哥的麵兒上,總還是要多寬容一些的。」

這話就很不要臉了。

如果雲蘿不知道金公子似乎很瞧不上鄭文傑的話,聽著也幾乎就要相信了。

畢竟這個時代的同學也是一種極親近的關係,從某種程度上來講,甚至不比兄弟關係更差。

但雲蘿可沒忘記當日金來得知是鄭文傑的堂妹時的表,以及他提起鄭文傑時的滿臉厭煩,厭煩的原因似乎就是鄭文傑看上誰家姑娘,且糾纏不休?

雲蘿看了李氏母一眼,決定什麼時候閑下來有空了,就去打聽打聽到底是哪個倒了八輩子黴的姑娘被鄭文傑給看上了。

到得午後,兩隻野在瓦罐裡已經被燉得的,雲蘿就在孫氏的白眼和罵聲中把整個瓦罐都端進了屋裡,先給二姐舀了一大碗,又給自己舀了一小碗,剩下的小半罐則讓文彬和鄭穀兩口子分著吃了。

劉氏起先還有些忐忑,不過當雲蘿問了一句「你要從二姐的裡摳出來送給大伯吃?」頓時對雲萱充滿了愧疚,再不提要分些給大房的話。

文彬吃得滿臉油,可當看到二姐吃都吃得勉強,一副咽不下去的模樣的時候,心一下子就低落了,也噘著說道:「才捨不得著大伯呢,剛才端了滿滿的一大碗糖水蛋去對麵,可香了!」

雲萱勉強嚥下一口湯,嗔了句:「就你眼尖。」

文彬頓時就嘻嘻的笑了起來,湊到麵前說道:「二姐,你吃不下就喝湯吧,我都問過六爺爺了,六爺爺說湯更補,你就像喝葯一樣,一口悶下去就好了。」

點點頭,手卻不由得傷的另一隻手,目暗淡。

雲蘿往裡塞了顆紅棗,說道:「慢慢養,肯定會好的,你想吃什麼就跟我說。」

畢竟流了那麼多,幾乎危及命,除非有神丹妙藥,不然也隻能慢慢的養回來,不可能一下子就滿復活的。

聽著三個孩子湊在一起說話,鄭穀始終沒有出聲,更沒有像以前那樣的替他大哥說好話、找藉口,以此讓自己能夠更加心安理得的為這個家費盡心力。

他在想事,很多事,從許多年以前一直到現在的很多事,越想越覺得心裡頭涼颼颼的。

他以前真是從不會去想這些,甚至連起個自私的念頭都會覺得罪過,心中不安。

對上劉氏滿是擔憂的眼睛,他安的拍了拍的手背,極輕微的嘆息了一聲。

隔壁屋,鄭收也關起門來,出了一個油紙包,開啟便是濃濃的燒味,還有一隻油汪汪的醬肘子。

雲梅頓時小小的「哇」了一聲,雲桃則轉將窗戶也給關上了。

收笑嘻嘻的將撕下來給們,得意道:「好吃吧?這一趟去鎮上,我可不是白跑的。」

姐妹兩連連點頭,吳氏則橫了他一眼,問道:「你咋把大哥帶回家裡來了?聽六叔那話裡的意思,不過是些皮外傷,並沒啥要的。」

收撇了撇,「老大從小就貴得很。喊得要死要活的,還直罵鎮上的大夫是庸醫,要我們回來把六叔請過去。呸!他也真是好意思,六叔都多大年紀了?剛前兩天還聽登說他老人家最近有些不舒坦,我可不敢再把他給累著了。」

「這可真是……」吳氏往雲梅的裡塞了一塊焦黃的皮,又說道,「小萱的事還沒弄出個章程來,瞧大嫂那氣焰多囂張啊。這下大哥也回來了,又是這麼個況,也不曉得爹孃會不會看著心疼就不管小萱了。你那個乖侄子倒是投了個好胎,一次次的,都快要家裡的祖宗了。」

低了聲音,說道:「我瞧著二哥也有了想要分家的意思,到時候咱再添上把力,說不定就了。」

他現在有幾百兩銀子,最是迫切的想要分家過自己的,可不願意再把自己的銀子便宜了老大一家子。

吳氏看了他一眼,順手往裡塞了一塊,忽然一頓,問道:「你買這些的時候,可有給二哥也帶上一份?」

收頓時目遊離了兩下,笑嘻嘻的說道:「有小蘿在,二哥哪裡需要我來心?那丫頭厲害得很,啥好東西都能得到手。」

「你……」看了眼邊的兩個兒,吳氏也不敢說出太多的事,免得小孩子鬆給說了出去,但對於他的這個行為,顯然是很不贊同的,「也不想想是靠著誰,你才得了那些東西,小萱又是為著救小桃才的那樣重傷,不然你現在能不能再見到你大閨還是個問題呢,你咋就這麼沒良心?」

收就不高興了,梗著脖子說道:「咋還扯上良心了?你也不瞧瞧,昨兒小蘿背了多好東西回來,哪還在意這半隻燒醬肘子的?」

吳氏氣得瞪眼,鄭收見真生氣了,態度頓時就了下來,低聲下氣的說道:「我這不是沒想到嘛,再說就二哥那子,我買了他也未必肯要啊,那不還是白瞎?」

雲桃放下了手中的,說道:「爹,我不吃了,我把留著給二姐。」如果不是二姐替擋了一下,那鐮刀就是砍在的脖子上麵。

後脖子,至今仍覺得涼颼颼的。

收拿眼角瞥了瞥們,不滿的說道:「行行行,就我是個壞人!」

雖說都有了分家的念頭,但之後的幾天,除了孫氏每天都要罵上幾句,家裡卻一直很平靜,就連躲著人不敢出來的鄭文浩,眼看著家裡這麼平靜,都漸漸的又張狂了起來。

鄭大福和孫氏天天關心傷的鄭年,全然忘記了還有個孫躺在床上起不來。

不過雲蘿也不稀罕他們的關心,隻每天變著花樣的給二姐找吃的,自己雖手藝不咋樣,但劉氏的手藝卻在的指導下突飛猛進,文彬跟在後頭蹭吃蹭喝,以眼可見的速度胖了起來,連鄭穀和劉氏的臉都紅潤了許多。

孫氏天天對著雲蘿和劉氏罵,雲蘿本就當耳旁風,劉氏也隻悶頭著,漸漸的竟覺得婆婆沒那麼恐怖了,因為有閨護著

剛開始的時候,孫氏在雲蘿不在家的時候跟劉氏了手,從搶雲萱的補食到直接上手打劉氏。

雲蘿回來後也不跟鬧,隻是衝進鄭玉蓮的屋裡先按著揍一頓,再一腳踹翻鄭年的葯,最後還帶著文彬去外麵找地兒給二姐熬藥。

於是沒半天,全村人都知道了,雲萱被堂弟砍傷了手躺床上起不來,家裡不管,還是當妹妹的雲蘿天天往山上跑給食,又要換來錢給買葯。卻沒想到被鄭年和鄭玉蓮搶了補食不夠,還手把劉氏給打了,嚇得雲蘿都不敢在家裡熬藥,生怕辛苦換來的葯也被給他們糟蹋了!

鄭玉蓮倒是想跟雲蘿鬧呢,可打又打不過雲蘿,想說是雲蘿打了,卻傷都在被裳包裹的**部位,出來給人看證據嗎?

如此兩次,孫氏就不敢再搶了,然後開始從別的地方,非要跟雲蘿爭出個長短。

今日雲蘿又捉了隻野在灶房燉上了,就磨刀霍霍,從後院圈裡抓了一隻老母宰了。

明天劉氏燉了紅棗龍眼甜湯,又翻箱倒櫃的找出珍藏的好東西,親自煮了端給的長子和寶貝閨

鄭家的院子上方天天都飄著一子饞人的香味,倒是惹得隔壁幾戶人家的孩子見天兒的哭鬧。

而鄭大福看了這兩次,也漸漸的察覺出點異常來,看著雲蘿的眼神都有了明顯的變化。

這天,他避開所有的人,單獨找上了雲蘿,「小蘿啊,你老實跟我說,大伯的傷是不是跟你有關係?」

沒想到老爺子還敏銳的,從兩次揍鄭玉蓮的事中懷疑到了鄭年的傷也跟有關,畢竟都敢明正大的揍小姑了,暗的揍一頓大伯也不啥稀奇事。

雲蘿愣了下,然後微微的彎起眼眸,語氣中帶著一點點驚訝,「爺爺你怎麼會這樣想?我為什麼要打大伯呢?因為他教不好兒子,放了那麼個小畜生出來咬人?」

鄭大福頓時了口冷氣,卻強著怒火說道:「他可是你親大伯!」

一收,轉眼就又是滿臉的淡漠,「所以您怎麼會以為我敢毆打親大伯呢?」

那你為何要用這樣的表來說出這樣的話?

鄭大福定定的看著,臉變幻不定,真覺得自家怕是出了個小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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