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阿蘿如此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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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已過去三天,這天一大早,雲蘿他們就忙碌了起來,連鄭穀都沒有出門下田去伺候莊稼。

一家五口加上三叔一家全都圍在了靠牆的水缸和兩個大罈子前麵,張的看著雲蘿首先揭開了一個罈子上的箬葉蓋子。

蓋子一揭開,一濃鬱的有些刺鼻的氣味就飄了出來,頓時嗆得文彬他們捂著鼻子後退了兩步,鄭收卻吸著鼻子往前湊了點。

「還真有子酒味。」

壇口窄小,不進許多,就著那一點,能看到罈子裡灰白的一層像是食發黴長,實在不是讓人喜歡的

「這是壞了吧?」吳氏說道,旁的劉氏也皺著眉頭一臉擔憂。

穀將早已清洗晾乾的水桶捧了過來,水桶去了提手,蒙上兩層麻布,抱起罈子將裡頭的酒連著渣一起倒進了水桶。

水流聲「嘩啦啦」的,葡萄皮、籽都在麻布上堆積了厚厚的一層,經過發酵,灰白暗沉,可麻佈下過濾的卻呈現著通的淡紅

再重新過濾兩遍,渾濁的淡紅也逐漸澄清。

陶碗雖糙,裝了澄清的淡紅卻似乎更多了些澤,鄭收不由得「咕咚」一聲嚥了下口水,湊到碗邊深深的吸了兩下。

雲蘿轉將碗遞給了從開始就站在旁邊看著的鄭大福,「爺爺,你嘗嘗這葡萄酒。」

鄭大福一愣,隨之出個笑臉來,捧著碗猶豫了下,然後湊到邊先聞了聞,再小小的抿了一口。

一口,他眼睛都瞪大了幾分,接著又悶了好大的一口酒,「還真被釀出了酒來,隻不知跟那真的葡萄酒有啥區別。」

收又跟著湊了過去,「都是葡萄釀的,那自然也是葡萄酒。」

車軲轆滾滾,無痕駕著馬車停在了大門外。與他並排一起坐在車轅上的還有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灰布衫,荷葉巾束髮,腳上的一雙黑麪布鞋已經起了邊。

兩人一起跳下馬車,然後車簾掀開,景玥就從馬車走了出來。

他今天穿了一,罩著同的菱紗外衫,烏髮高束,麵如脂玉,紅齒白,桃花眼中波粼粼,真是好一個俊俏的年郎。

鄭家的所有人都不由得看呆了眼,反應過來後更是神態拘謹,幾乎手足無措。

總覺得這位公子比上次見到的時候更好看了,雖然上次也沒有敢多看兩眼。

「公子,咋……咋還勞您親自來了?」鄭穀上前招呼,不然還能咋辦?為一家之長,他難道還能推妻兒出去招呼貴客?

景玥微微一笑,拱手說道:「鄭二叔不必客氣,在下景玥,你直呼姓名就是。」

「景……景公子。」

景玥看了雲蘿一眼,又對鄭穀說道:「聽聞你家釀出了葡萄酒這種稀罕的東西,自是要親自過來才能放心,倒是打擾了。」

「不打擾不打擾,景公子能來,真是那啥蓬蓽生輝。」鄭穀臉都憋紅了,竟是讓他憋了個語出來,此時格外的慶幸他也曾讀過兩年書。

而見他張,景玥也沒有為難的再與他客套,領著人就進了門。

如此心的景小王爺,若是被京城的那些人知道了,怕不是要把眼珠子都給瞪得掉了出來。

葡萄酒已經全部都過濾裝進了洗凈晾乾的罈子裡,五十斤的大壇裝了三個,十斤的小壇裝了兩個,就差封口了。

還有些許多餘的裝了兩個半小酒壺。

無痕轉從馬車裡取了個檀木盒子出來,開啟後便見一隻晶瑩剔的琉璃水晶杯,在下折出十分耀眼的芒。

院子裡有一陣氣聲響起,幾乎所有的目都落到了這隻水晶杯上,被刺到眼花都捨不得移開目

淡紅的酒在水晶杯中緩緩流轉,那中年男子仔細的察言觀,品嘗滋味,半晌朝景玥拱手說道:「啟稟公子,這葡萄酒雖不及西域來的葡萄酒,但也有了五六分滋味,若是再仔細的封藏上幾年,無論澤還是醇香都應當會更佳。」

景玥早已經順著心意,自自發的站到了雲蘿的邊,聞言便低頭問雲蘿:「你有多葡萄酒要出售?想要一個怎樣的價格?」

雲蘿手一隻那三個大罈子,說:「每壇五十斤,共三壇,價格就按二百文一斤算。」

景玥搖搖頭,說道:「你大可不必以為價格過高會佔我便宜,這樣的稀罕東西,我轉個手就能賺十幾倍甚至是幾十倍的利潤。」當然,總共就這麼點,他若真拿去轉手賣了纔是真的傻了。

雲蘿聽他這麼一說,竟也覺得自己先前的預估有些差錯。畢竟這不是富的時代,葡萄酒這種東西在這裡大概真的是稀罕的,既然稀罕,二百文的價格或許是真的有點低了。

可也不能真的漫天來開價,總覺得不論開出個多高的價格,他都會欣然接

算了算,雲蘿最終說道:「一百五十斤葡萄酒,收你一百兩銀子。」

「一百五十兩吧,正好一兩一斤。」

「好。」

答應得似乎過於利索了些,景玥不由得默默,隨之莞爾一笑。

這一笑,隻見他的眉眼舒展,那張過於靡麗的臉都在剎那間和了許多,桃花眼瀲灧溫,看得人直泛眼暈。

雲蘿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眼神有點怔愣虛惚,好一會兒才忽的回過神來,連忙撇開目,白生生的小臉略有些發熱。

竟然看一個年看傻了眼,真是罪過!

不過,真的從沒見過長得如此好看的年,緻如仙,又艷麗如最人的妖

景玥看著微微紅的臉頰眨了下眼,然後笑得更歡了——阿蘿果然還是喜歡他的臉。

不過,僅僅隻是這樣還遠遠不夠啊!

價格商定,那中年男子又仔細檢查了三個大罈子裡的葡萄酒,然後取了箬葉和苧麻線,將壇口包好捆紮得牢牢的,再沿著口子糊上黃泥來封,等把黃泥晾乾一些,固化之後就能搬上馬車運走了。

那一包沉甸甸的銀子看得孫氏眼都紅了,看著雲蘿理所當然的拿進屋裡藏了起來,圍觀到現在的鄭玉蓮終於找到了的空隙,「長輩都還站在這裡,哪裡有你一個小丫頭來收銀子的道理?咱家的規矩可不是這樣的。」

說著,竟含帶怯的看了景玥一眼。

雲蘿忽然起了滿的惡寒,毫不猶豫的懟了回去,「小姑倒是有規矩的,可惜我家跟你家不大一樣。」

「你……」鄭玉蓮下意識瞪起了眼睛,的瞄兩眼景玥,將要發的怒火竟又收了回去,還不知從哪兒撤出了一條藍碎花的手帕,在手指間繞啊繞的,低著頭答答的對景玥說道,「鄉下丫頭沒啥規矩,小小年紀的就想著要當家做主的,讓公子見笑了。」

雲蘿被的表現驚呆了,總是微微耷著的狐貍眼都不由得睜大瞪圓。

不是剛剛還在吵著非李三郎不嫁的嗎?現在怎麼又對著景玥含帶怯上了?

景玥腳步往後一拐,就拐到了雲蘿的後,笑容在瞬間收斂,淡淡的說道:「鄭姑娘多慮了,阿蘿如此正好,並無任何可指摘之。」

鄭玉蓮便覺得心裡又酸又又嫉妒,不狠狠的瞪了雲蘿一眼,卻不想景玥當即便沉下了臉來,那一雙剛還神燦燦的眼睛在頃刻間暗沉黝黑,冷冷的沒有一丁點溫度。

鄭大福的心忽然突突直跳,他雖也曾遠遠的見到過這位據說是金公子親戚的公子,上次還將雲蘿送了回來,但因為每次都離得有點遠,他年紀大了眼睛還有點花,所以一直都沒有看清楚。

直到現在,看著幾步之外的年公子,那緻到了極點的容貌,一遮掩不住的尊貴氣度,總覺得莫名悉。尤其這一刻他忽然冷下了臉,撲麵而來的氣息頓時如鋒銳鋼刀,讓人隻覺渾都被刺疼了,一子寒氣從腳後跟順著脊柱直竄上頭頂。

他喝止了還意圖搭訕糾纏的鄭玉蓮,其實他也覺得有些丟臉,不明白原來玉雪可、隻是稍微有點點氣的小兒怎麼了現在這個樣子。

他不捨得拿太厲害的話來說,但也覺得小閨確實有點失了規矩。

鄭玉蓮不甘不願的進了屋,鄭大福也朝景玥拱手說道:「鄉下丫頭難免俗了些,讓你見笑了。不知景公子是哪裡人氏,怎麼來了咱這個鄉下地方?」

雲蘿也歪著腦袋看他,他便後退了兩步好讓不必仰著腦袋太辛苦,雙眼之中又漾起了微,然後對鄭大福說道:「不過是隨朋友一起遊玩到此罷了。」又問雲蘿,「這葡萄酒的釀製方法一直不曾從西域傳大彧,沒想到竟是被你想了出來,不知你是否願意將釀酒的方子賣給在下?又或者,像皂方子一般,我用紅利換你的方子。」

孫氏不懂這些,但也覺得這應該又是個大買賣,當即對雲蘿說道:「這是咱家的方子,可沒的由你個小丫頭隨便做主賣了!」

這貪婪的臉也真是難看極了,雲蘿的眼珠子往那邊一,一眼之後就又轉回到了景玥上,「既然我都這麼說了,那你不如去問買方子吧。」

景玥的目卻一直停留在上,真是怎麼看都覺得不夠,哪裡有空去看別的閑雜人等?「方子不是隻有你知道嗎?還是說,你家雖已經分家單過,家中的大小事卻仍得別人來做主?」

景玥的一席話,將孫氏的臉打得「啪啪」響,但並不愧,隻覺得生氣,氣景玥這個不知道哪兒來的小輩,竟如此沒有教養的還管起了別人家的事。

倒是鄭大福被臊紅了老臉,又因為不知名的原因對景玥格外忌憚,發自心的不願意跟這位富貴公子起齟齬和衝突。

雲蘿也半點沒有要慣著他們的意思,不過也沒有在外頭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跟景玥談生意的想法,便索暫且將這個事略過不提。

他們被招呼著喝了一碗糖水,又磕了會兒瓜子,等到三個罈子的封泥略乾不會輕易散落就帶了東西離開。

離開時,景玥麵前的糖水紋,倒是塞了雲蘿一個荷包。

那荷包,綉著極緻的海棠花紋,在日頭下流轉著溫潤又艷麗的澤,就像是個僅供觀賞的藝品,他卻用來裝了滿滿一荷包的瓜子仁。

「我不要!」

想把荷包還回去,卻被他再次塞了過來,還說:「要的,這瓜子滋味尚可,你應該也會喜歡,我好歹剝了這麼許多,你不要豈不是白費了我這麼多工夫?」

「你可以自己吃。」

「我不吃這些。」

雲蘿:「……」不吃你倒是別剝啊!

景玥退後一步,低頭笑看著,說道:「你不必覺得難為,畢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為你做任何事都是應該的。」

但其實他知道,不過是下意識的防著他而已。

可上輩子那樣糟糕的開頭,他們到最後都能為好友,而這一次的開頭雖也不大愉快,但已經好了許多,他不該著急的,不著急。

背在後的手握起,又緩緩鬆開,似乎這樣就能緩解心口的刺痛。

雲蘿手上著那個荷包,看著他似有點發白的臉,不解。

怎麼好像一副被欺負了的模樣?總不會是拒絕他的瓜子仁,就玻璃心的委屈傷了吧?

這這這讓還如何敢再把荷包還回去?如此況還不如直接跟乾一架呢。

荷包,一粒粒瓜子仁隔著的料子起來也甚是溜,說:「你已經報答過了,不再欠我什麼。」

那不自覺皺起的眉頭,雙眼清亮,臉頰嘟嘟的又白又,小模樣極其可,景玥心不疼了,小臉也不白了,還緩緩的彎起了眼睛笑著說道:「我祖母若是知曉我僅用二百兩銀子就報答了救命之恩,怕是要打死我。」

「說什麼救命之恩,太誇張了。」

景玥終於忍不住的彎下腰來了下的臉,手果然得很,就跟想象中一樣。

然後忽聽見「啪」的一聲,他那隻不安分的手背上霎時多了個紅印子,而雲蘿已遠離到三步之外,捂著被的那邊臉頰,麵無表,目沉沉的看著他。

景家侍衛默默的撇開了眼,不敢再看一家主子丟臉的模樣,覺要瞎。

景玥也輕咳了一聲,然後站直子,就又是個溫純良的小公子,若不注意看,誰都發現不了他微微發紅的耳垂。

「今日就先告辭了,你若是有任何需要都儘管來找我,我暫且住在金家,你可以去鎮上找我,或者讓金來給我帶個口信也。」

說完便上了馬車後離開,而雲蘿一氣之下,也已經沒空去想要不要還這一荷包的瓜子仁這件小事了。

隻是他們一走,家裡麵卻立馬鬧騰了起來。

親眼看見雲蘿拿進屋裡一百五十兩銀子,孫氏如何能不眼饞眼紅?隻恨不得現在還沒有分家,就能理所應當的白得了這大筆銀子。

鄭家雖是村裡數一數二的富裕人家,但那麼多口人,還有兩個最最費錢的讀書人,孫氏摳摳搜搜這麼多年,都存不下幾兩銀子,不然也不能陸陸續續的賣了十來畝良田。

如果能得了這一百五十兩銀子,家裡一下子就能寬鬆許多,甚至還能重新再買幾畝良田回來。

可惜,想得再也沒有用,以前是沒分家沒辦法,現在都已經分家了,雲蘿若是還能讓他們來染指的東西,那真是了天大的笑話。

在孫氏鬧得最兇的時候,說:「是不是忘記了我們已經分家?那白紙黑字可是寫得清清楚楚,我們以後除了逢年過節的禮和每年一兩銀子的孝敬之外,其他的花費皆由你們自己和大伯家來負擔,上麵可還有你的畫押呢。」

「呸!你們發了財了,就理該拿出一些來孝敬長輩!你想全都自己藏了,就是不孝,是大逆不道!」

「那怎麼不見你們掙了錢就拿出一些來孝敬給我?咋地,就你們是父母長輩?」大門外忽然傳來太婆的聲音,轉頭就見老人家扶著虎頭的手氣勢昂揚的走了進來,指著孫氏罵道,「瞧你那貪婪的臉!為長輩,不想著疼惜兒孫,惦記兒孫的東西倒是半點不知,說出去我都嫌丟人!」

又指著鄭大福罵道:「你不是最要名聲的嗎?現在由著這般鬧騰,你就有好名聲了?」

鄭大福被罵得麵紅耳赤,連連作揖賠罪,讓老太太消消氣,轉頭又嗬斥孫氏,「老二家正是最需要花費的時,得了錢就該替他們高興,偏你眼皮子淺,就這麼看不得兒子們好?」

孫氏不服氣,可當著老太太的麵,更覺得畏懼和心虛。

雲蘿也沒想到才剛準備發威,極登門的太婆就這麼出現了,還一出場就接連下孫氏的氣焰和鄭大福的蠢蠢

說不是假的,其實一直以來,都得了這位老太太的許多疼和幫襯,也因為有這位老太太在上頭著,孫氏纔不敢放飛自我的抖到天上去。

哪怕隻是鄭大福的繼母,哪怕跟著次子過幾乎從不登長子的家門,也極管這邊的事,但仍是站在鄭家這兩房金字塔頂端的活祖宗。

雲蘿走了過去,扶著老太太的另一邊,問道:「太婆,您怎麼過來了?」

老太太輕拍了拍的手,嘆氣道:「你這丫頭平時怪得很,今天咋就突然傻了?那麼大一筆銀子,你咋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就收下了?財帛人心,我就曉得要壞事!」

所以一聽說就急急忙忙的過來了,就怕孫氏這個眼皮子淺還心偏到天邊去的要鬧事,可別跟說已經分家了啥的,哪怕斷絕了關係,親娘要找事,除非是那狼心狗肺的,不然當子孫的就不敢真忤逆了。

想到這兒,老太太不由得又瞪了鄭大福一眼,「你還真老糊塗了不?也是越發的拎不清了。這麼費勁吧啦的摳兩小兒子的東西補給大兒子,你也不管管,敢就大兒子是你親生的,另兩個都是外頭撿來的?哪怕分了家,他們也不配多得一點東西,多掙一文錢?」

這話可紮了老心了,鄭大福再偏心大兒子也不可能對兩個小兒子刻薄到這個份上。隻是乍然看到那麼大一筆銀子,難免有些心上雖不說,但當孫氏鬧起來的時候也就順勢的沒有阻攔。

「娘,何至於此?老二家得了這一筆銀子,往後的日子也不知要寬鬆多,我隻有為他們高興的。」

畢竟都是當祖父的人了,老太太見他這麼說,也就沒有再繼續責怪,隻是說:「照理,我也不該再多管你家裡的事,但說句實在話,在分家的事上你已經委屈了兩個小的,他們不吵不鬧就是孝順了。年中了秀才,又有那麼些束脩銀子好拿,分家也得了大頭,再怎麼也不會比兩個弟弟更拮據。」

鄭大福麵慚愧,連連說道:「娘切莫這麼說,無論何時,能得您指點都是兒子的福分。今兒的事確實是孫氏過了,兒子回頭定會好好教導。」

老太太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低頭點了下雲蘿的腦袋,「你這丫頭倒是個旺財的,從跌跌撞撞會走路開始,就沒真在錢財上發過愁,眼下得了這麼些銀子,也能好好的捯飭你家那新房子了。」

除了「旺財」兩個字讓不大滿意之外,其他的話雲蘿倒是全盤接,不由就微微彎了雙眼,說:「等新房子造好了,我去接太婆到我家來住。」

虎頭在旁邊聽著,不樂意了,「太婆在家裡住得好好的,幹啥去你家?你咋就不請我呢?」

「你要是不介意跟文彬睡,我也沒意見啊。」

文彬當即就興沖沖的湊了過來,卻下一秒就被虎頭嫌棄的推了出去。

「我纔不要跟尿娃子睡呢!」

文彬可不服氣了,「我早就不尿床了!」

幾個孩子頓時就鬧了一團,而經他們的這一鬧,家裡原本有些繃的氣氛也自然的緩和了下來,孫氏的那一場鬧就此輕輕的揭了過去。

直至傍晚,大門外又響起車的聲音,鄭年帶著妻兒休沐回家,同時還帶回了一封信。

「爹,我姑來信了,說是不日將要帶著兒孫回家來探親。」

年一進大門就喊道,直接將鄭大福喊得「噌」一下從小凳上跳了起來,「你說啥?你姑要回來?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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