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大姑你們這是發財了不?竟帶了這麼多東西!」
大舅母看著劉氏拿出的那一堆東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由得驚撥出聲,隨之看向劉氏的目也馬上就變了。
劉氏抿微笑,神赧然又矜持,不知不覺中連腰桿都直了起來。
把東西都推到老太太的麵前,說道:「過了中秋,天氣就要轉涼了,這兩塊布正好能給你和我爹都能裁一件服。月餅我也是挑了最和的,你牙齒不好也能慢慢的咬上一個。就燉了,爹不是最吃燉嗎?」
老太太看著這些東西,卻抓著的手不住的說道:「咋帶了這麼些東西?爹孃不缺吃不缺穿的,你的日子也不容易,咋帶了這麼多東西?你婆婆都是咋說的?可別為了這點小事又惹生氣。」
劉氏搖了搖頭,回抓著老太太的手說道:「娘你放心,我們現在已經分家了,這些東西都是兒婿和幾個孩子們孝敬給你們的,隻管收著就是,我婆婆現在也管不到這些。」
老太太瞪大了眼睛,「啥?分家了?這是啥時候的事?好好的咋說分家就分家了?」
劉氏低著頭嘆了口氣,「最近家裡也是糟糟的,出了好些事,我一路暈迷迷的到現在都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一直坐在上頭不發一言的老爺子忽然肅著臉問道:「可是你做了啥不對的事,惹你公婆生氣了?」
劉氏驚訝道:「爹,你咋會這樣想?」
老爺子敲了敲桌子,道:「你們若好好的,你公婆咋會跟你們分家?還有這些東西你又是咋來的?我跟你說了多次,你既已經加鄭家,那就是他老鄭家的人,沒的整天想著補孃家這種事,你這是要讓你爹我被斷脊梁骨啊!」
「爹,我沒有!」
「沒有?沒有咋就好好的分家了?在家時我都是咋教你的?要順從公婆、要手腳勤快、要妯娌和睦,不可多多舌生是非,凡事多忍讓。」
劉氏搖著頭大口氣,「爹,我沒有違揹你的教導。」
「還敢頂!你現在這行為就是沒有分寸!」他猛的一拍桌子,又指著桌子上的那些東西說道,「把這些東西都拿回去!回去好好的跟你公婆賠禮道歉,啥時候他們原諒你了,你啥時候再回來。」
劉氏怔怔的看著他,有些懵。
大舅母的眼珠子骨碌碌轉了兩圈,看看公爹,又看看大姑,忽然一拍大說道:「大姑你咋能惹公婆生氣呢?這可不是一個好媳婦該有的樣子。還是聽公爹的,快些回去跟鄭家大伯和伯孃賠禮道歉吧,至於這些東西……」
「大嫂!」劉氏強自定了定神,仍是覺得又委屈又生氣,說道,「事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咋能隨隨便便的就把我給定了罪?」
或許是分了家之後底氣足了,也或許是在文彬讀書的時候耳濡目染也認識了不字,漲了許多見識,劉氏的子確實比以前要來得更強一些,連皮子都利索了一點。
以前遇到眼前的狀況,怕是隻會搖著頭說「不是的不是的」,再搭配上一點眼淚。
不過難得的堅強並沒有得到理想的結果。
大舅母撇了撇,神輕蔑,而劉老爺子更是怒喝一聲:「你還敢狡辯!這樣沒沒臊的,老子的臉都要被你丟盡了!」
說著,大耳刮子就直接扇了過來。
這變故來得太快,連雲蘿都沒有反應過來,轉頭就看到邊的劉氏被「啪」的一聲,直接從凳子歪倒跌落在了地上。
雲蘿愣了下,霍的站了起來。
你若隻是上教育,甚至是訓斥罵上幾句,作為老子教訓兒,我一個更小輩的不會,更不會發表任何反對意見,甚至在有需要的時候還可以避到外麵不看不聽。
可竟敢突然手打我娘,你怕不是活膩味了!
一步過去先將劉氏從地上扶了起來,手指扣在的手腕上,確認除了驚和鬱氣堵心之外沒有大礙,四個月的胎兒已經甚是安穩。
然後轉過看著劉老爺子,麵無表,目清泠淡得有點可怕,語氣甚至是輕緩的說道:「外公,因為我大伯的小兒子差點害死我三嬸肚子裡的兩個兒子,又害得我二姐斷了一隻手,我大伯和大伯孃一心包庇自己的兒子,鬧得家裡不能安寧,我爺爺才決定分家,跟我娘沒有一點關係。」
劉老爺子的臉並沒有一點緩和,甚至因為自覺得被外孫給反駁了而臉麵無,越發的惱怒。
雲蘿角一抿,又說道:「外公你口口聲聲這麼大的規矩,既然我娘現在已經是鄭家的人,那無論對錯都自有我鄭家來裁決。您擅自手打人已是不對,若是我娘肚子裡的弟弟有個好歹,您怕是更賠不起。」
老太太不由得驚呼了一聲,撲倒劉氏的邊張的說道:「你有喜了?咋不早說呢?若真有個好歹,你讓我和你爹咋跟婿代?」
劉氏雙手捧著肚子仍是心慌不定,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反而沒什麼覺。
劉老爺子的臉頰狠抖了一下,下意識的也看向劉氏的肚子。
四個月不過是稍顯懷,劉氏的服又寬大,若不是特意留心,現在又正把手在肚子那裡,還真發現不了正懷著孕。
可老爺子依然沒覺得自己有錯,最多不過是稍稍有點後怕,怕劉氏的肚子若是真被他打出個好歹,他沒法向鄭家代。
他轉頭瞪了雲蘿一眼,黑著臉罵道:「沒規矩!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您說得對,萬幸我娘現在看著應該沒有大事,就算真出事了,也不該由我這個小輩來詢問您。」雲蘿朝他躬行了個禮,又指著桌上的東西說,「這一點節禮雖簡薄,但也是我爹孃的一點心意,還您老不要嫌棄,我和我娘也該告辭了。」
然後轉扶著劉氏,輕聲說一句:「娘,我們回去吧。」
劉氏愣愣的轉過頭來看著,默默的點了點頭。
雲蘿扶著往門外走去,出門檻後又想到了什麼,就停下腳步轉頭說道:「先前家裡忙,一時疏忽沒能把分家的大事跟外公外婆知會一聲,是我家的錯。另外還有一件事也應該讓外公曉得,我家正在造新房,就先在這裡說一聲,等造好之後選了良辰吉日搬新家,會再專程來邀請外公外婆和舅舅舅媽們來我家吃酒席。」
話說完,留下臉青黑的外公,抹著眼淚言又止的外婆,還有眼珠轉的大舅母,雲蘿扶著娘出了屋,還在院子裡遇見了三個髒兮兮的小姑娘,大的兩個瞧著有十來歲了,小的那個跟文彬差不多年紀,正是兩位舅舅的三個兒。
雲蘿的目從們上一掃而過,略一頓,然後徑直出了劉家院子。
沒走出多遠,劉月琴就從後麵追了上來,臉上的神焦急又茫然,「大姐,小蘿,你們咋就這麼走了?你……你的臉是咋回事?爹打你了?」
將大姐接了回去之後就鑽進了灶房裡,想要給大姐和外甥煮碗點心,卻沒想到點心還沒出鍋呢,人竟然就要走了。
在灶房的時候,隻約的聽到一些說話聲,聽不清楚,也沒太注意,直到看見們出來往外頭走去,才驚覺不對,忙追了出來,此時又看著大姐臉上那通紅的掌印發獃。
劉氏下意識的側了側臉,此時終於是忍不住的落下眼淚,忙了,對劉月琴搖頭說道;「沒啥,咱爹就是脾氣急了些,我都習慣了。」
劉月琴囁嚅著,吶吶的不知該怎麼說。
劉氏又拉著的手說道:「今天我們就先回去了,你也快回去吧。大姐現在已經分家了,正在忙著造房子,等房子造好了就讓你姐夫來請你們去吃酒,到時候我留你在家裡住幾天。」
劉月琴驚訝道:「咋突然就分家了?」
「出了些事,就分家了,你讓我說,我還真不曉得該咋說。」劉氏也不多說那些事,便拍著妹子的手說道,「分家了好,以前是不敢想這些事,可分了家之後才曉得自在。也是多虧了你這個小外甥,胡折騰著竟真讓掙了些銀子回來,真是想都不敢想我還能過這樣的好日子。」
看著不自覺出的笑容,劉月琴也為高興,又覺得忐忑不安,著角不確定的問道:「我真能去大姐家住幾天?會不會太麻煩了?」
「不麻煩,新房子雖不大,但隻是住我們幾個人還是夠了。到時候可以給你單獨一個屋住,如果嫌冷清,也可以跟小萱、小蘿一起住。」
劉月琴忍不住多了幾分雀躍,用力點了點頭。
這麼多年了,也隻在鄭家大伯考中了秀才的那一年跟著爹孃去大姐家走過親戚,吃了頓午飯就又匆匆的趕了回來,都來不及瞧瞧那白水村究竟長的啥模樣,隻大概記得很是開闊和富裕。
話說到這兒,劉氏又讓劉月琴趕回去,劉月琴卻要再送們走一段,劉氏拗不過便攜了的手一起走出村外。
路上,劉氏看著這花兒一般的妹妹,不由得問道:「小妹,你也老大不小了,爹孃可給你說親了沒有?」
劉月琴年方二八,比鄭玉蓮還要大一歲,照理來說早該開始相看人家了,畢竟鄭雲蔓也同樣十六歲,再有兩個月都要出嫁了。
別看鄭玉蓮十五歲才開始說親,那是因為孫氏自以為小閨有個秀才大哥,份自然也金貴,定是要挑個好人家的,所以其實早已經暗暗的尋了好幾年,一直到最近才開始張羅著說親。
尋常的百姓人家,兒到十二三歲就會開始慢慢的相看,給他們考慮親事,若是到十五六歲都還沒有說定親事,那真該急了。
說到自己的親事,劉月琴不由得紅了臉,低著頭輕聲說道:「這事自有爹孃做主,我都不曉得。」
想到爹孃,劉氏的神暗淡了些,臉又覺到**辣的疼了。
三人走到小溪邊,踏過兩木頭搭起的橋,劉月琴終於不得不停下了腳步,站在山腳下目送大姐和外甥離開,看著們攀爬在蜿蜒的小路上,登上山頭,再看不見影了,又張了一會兒,才依依不捨的轉回去。
而劉氏和雲蘿翻過山崗,又坐在了竹林旁邊的那塊石頭上歇息。
劉氏坐在石頭上,一下又一下的著肚子,也不知是不是的錯覺,總覺得肚子作痛,回頭才走了這麼一點路,就有點不上氣來。
雲蘿在附近找到一個小水坑,將帕子浸擰乾後拿回來遞給,「娘,一下臉能涼快些。」
劉氏手接過,忍不住嘆了一聲:「幸好你跟著一塊兒來了,不然娘都不曉得該咋辦。」
雲蘿點點頭,「應該的,你下次想回來看誰的時候,我再陪你一起來。」
臉的作微頓,輕聲說道:「我就是想回來看看你外公外婆,還有你小姨。」
雲蘿就問:「小姨都十六了,外公外婆怎麼還不急著給說親?」
自己雖覺得十六歲還隻是個半大的,但抵不住這整個時代的規則,在這裡,十六歲確實是個大姑娘了,若是過了十八歲還沒人家,那更是要被有些人稱呼為老姑娘。
劉氏皺了皺眉,搖頭說道:「我也不曉得咋回事,這些年我隻在過年時能回來一趟,上次見麵還是正月裡,倒是問了句你小姨的親事,可你外公讓我莫要管。」
雖當時順從的沒有再問,但這件事其實一直放在心上呢。
劉月琴隻比雲萱大了四歲多一些,在出生到能放手自己去玩的那幾年裡,其實一直都是劉氏在照顧,說是妹妹,其實跟閨也沒許多差別。
雲蘿回想了下剛纔在劉家的所見所聞,說道:「我瞧著大舅母不像是多勤快的人,小舅母倒是老實,就是不知手腳利索不利索。」
被這麼一說,劉氏的思路也不由自主的往這裡偏了過去,這一想,那簡直是一發不可收拾,頓時臉都變了。
可實在不好意思跟閨說,你大舅母潑辣但確實不是個勤快人,你小舅母子溫吞做事甚是磨蹭,就連你兩個舅舅都不是什麼利索人,別人一天就能收回來的莊稼,他們兄弟兩個一塊兒上都需要一天半。
在下一代中,劉苗為家中的獨苗苗自是啥事不用做,而大妮的子有些像娘,三妮又小,倒是二妮還算勤快利索。
劉氏忍不住想到,當年出嫁其實也不小了,十五歲時爹孃還毫無靜,在十六歲的那年夏天,白水村的鄭家託了人來說親。
鄭家的條件是真好,有青磚大瓦房,還有幾十畝良田,比之小地主也不差了。
劉氏慌忙打住跑的思緒,暗罵了自己一句,怎麼能這樣想呢?爹孃定是因為心疼閨,想讓們在邊多留幾年,又沒有讓他們滿意的人家才遲遲沒有給們說親的。
瞧,鄭家來提親的時候,爹孃不是很快就答應了嗎?並沒有如何拖延為難。
功的把自己安好了,歇得也差不多,該繼續趕路了,劉氏正站起來準備趕路,忽然「呀」了一聲,「忘了帶簍子了!」
那背了一路的簍子忘記在孃家,離開前沒有帶上。
雲蘿回頭看了眼,淡定的說道:「不要了。」
「瞎說!那簍子還是新的,平時都沒咋用呢。」
「那我們回去拿?」反正也沒走出多遠。
劉氏卻遲疑了,現在是真有點不敢返回,支吾了好一會兒,才說:「都走出這麼老遠了,還是下次再說吧,反正在那兒又不會跑。」
但是很有可能會被用壞了。
雲蘿並無所謂那一個簍子,劉氏走在路上卻忍不住心疼,明明送出那麼多節禮的時候都沒見有半點心疼的。
這一路走走停停,劉氏一直覺得肚子有點不舒服,心裡便不由得有些慌,越慌還越覺得不舒服,如此況下,每走一段路當雲蘿提出要歇會兒的時候,都毫不猶豫的就找個地兒坐下歇腳,也因此雖多是下坡路,但卻比來時花了更多的時間。
雲蘿一直注意著的,並不如何擔心。
這段日子吃得好,家裡的活沒有以前多又不用孫氏的氣,還有雲蘿給心養著,劉氏的已經比以前好太多了,臉上都多了些,麵板舒展,瞧著更年輕了些。
今天是了驚嚇,又鬱結氣悶,難免有些胎不安,慢慢的走回去就是了。
白水村到橫山村大概三十裡路,們今天一早從家裡出發,到橫山村的時候纔不過辰時末,本來是打算過了午後再回來,卻沒想到竟然連凳子都沒能坐熱乎就出來了。然而即便這樣早早的出來,母兩走到橋頭村後頭的山坡上時,日頭距離天邊也隻有幾尺高了。
雲蘿又陪著劉氏歇了口氣,然後慢悠悠的往山下走去。
邊都是片的桑樹,前麵的路邊有兩個小姑娘蹲在桑樹下頭挨著頭的不知在玩什麼。
都是灰撲撲的布破裳,一人的頭上紮著兩個小揪揪,揪揪上綁著翠綠的頭繩,正是早上也在這兒遇見過的妞妞。另一人正是那月牙兒的小姑娘,梳了兩麻花辮,在桑樹地裡鑽了一天,麻花都已經茸茸的,細碎的髮噠噠的黏在臉上、脖子上。
聽到腳步聲,兩人同時抬頭看來。
「阿嬸,小蘿,你們回來了!」月牙兒拉著妞妞就跑了過來,咧揚起大大的笑臉。
妞妞大半個子躲在月牙兒的後,隻探出個腦袋來輕輕的了一聲:「阿……阿嬸,小……蘿。」
劉氏笑著應了一聲,雲蘿則有些驚訝的問道:「你們怎麼還在這裡?家裡人還在地裡沒回家嗎?」
其實還有另一個猜測,可自以為跟這兩個小姑娘不大,平時也很有集,應該不會是專門在這兒等們的吧?
月牙兒搖搖頭,又脆生生的說道:「早就回去了,我和妞妞是在這兒等你的。」
雲蘿不由眨了下眼,麵對熱的小姑娘有點無所適從,「有什麼事嗎?」
妞妞默默的從月牙兒背後出了一隻手,手上拎著個草兜子。
月牙兒笑瞇瞇的說:「這是桑子,可甜了,我和妞妞特意挑了又紅又大的摘下來。」
桑葚嗎?
雲蘿手接過,說了聲「謝謝」。
妞妞躲在後麵抿笑,月牙兒則揮揮手混不在意,「小蘿你就是太客氣了,這又不是啥稀罕的東西,桑樹地裡到都是,你若是喜歡,可以自己過來摘啊。旁邊的這一塊地就是妞妞家的,那邊梧桐樹下的兩塊地是我家的,你隻管來摘。」
頓了下,又問道:「雲萱姐姐咋樣了?最近家裡忙,天天往這邊山地裡來,都好久沒去找雲萱姐姐玩了。」
雲蘿捧著一草兜桑葚,默默的想著:這算是沾了二姐的嗎?
「傷口已經好了,過兩天就可以放下手臂,不用再一直吊著了。」表麵的傷口其實早已經結痂,一直吊著手臂隻是為了把手固定住,防止扯到裡頭新接上的筋脈韌帶。
關於二姐的手,六爺爺似乎有些懷疑,還好幾次旁敲側擊的跟說話,不過都被「不曉得、不清楚、我怎麼會知道呢?」給糊弄過去了,至於他信不信,就顧不上了。
所幸那老爺子是個厚道人,雖心裡頭懷疑,還被了一截珍貴的羊腸線和些許藥材,但也沒想過要抓著個小丫頭刨究底,更不會把他的懷疑給宣揚出去。
不過他大概是懷疑附近有個神醫人,卻絕不會想到那個人竟會是個小丫頭。
收回思緒,雲蘿從草兜裡了一粒桑葚,就見它小小的不過瓜子大小,因為是純天然的沒有經過特意培育,它不僅小,還極有紫紅,多是鮮艷的紅,放進裡,甜中帶著些許酸味,還有一特有的清香,甚是爽口。
味道竟然很不錯,覺得比以前吃過的那種大顆的要好吃。
「好吃,你們怎麼不摘了拿去鎮上賣呢?」
月牙兒笑嘻嘻的說道:「這哪裡會有人要?不過是桑樹上自個兒長的,一串串的我爹還嫌它們搶了桑葉的,見到了就一把薅掉。」
「不試試,你怎麼就曉得沒人要買呢?鎮上可沒有桑樹。」
月牙兒頓時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