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可怕的女人(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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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家,陳霞照舊是做生意。耽誤了一白天的工作,可得把錢掙回頭。

等到顧客散去,拿出剛做好的老面面包遞給杜招娣,笑容滿面:“回去吃點兒夜宵吧,不然可扛不住。”

杜招娣趕擺手:“不要不要,我晚上吃的多的,不。”

又是蛋,又是,又是魚圓,往常別說在工地上了,就是在農村家米面蔬菜不缺的時候,也就是逢年過節才能吃得這麼奢侈。

頓頓見葷腥啊。

在哪兒做事能有這待遇?

還有手套,今天霞出門一趟,就買了兩副長長的皮手套回來,非得讓下水洗碗洗菜的時候也戴上。說是不能把手給泡壞了。

嗐,這樣的人哪里有這許多講究?這還沒正經冬呢,水能涼到哪兒去?手套里居然還有絨,霞又給了一盒歪子油,讓晚上睡覺前抹在手上。

杜招娣覺自己活了30多年,頭回活得這麼細。細得讓覺自己是個沒出門的姑娘了。

怪不好意思的。

霞笑道:“這有什麼好害臊的,咱們對家里人好,也不能忘了自己。干這麼多活,可不得好好保養點。”

將面包塞進杜招娣的包里頭,叮囑道:“三嫂,拿著,等你騎車回去就了。別著肚皮睡覺,吃飽了心里頭才踏實。”

杜招娣看著一袋子面包,犯起難來:“那我也吃不了這多呀。”

一二三四五六,仔仔細細數了,整整六個面包,也太多了些。

這要是擺出來賣,起碼得三塊錢,趕得上一整天的伙食費了。

霞笑著推人出門:“你明天早上不吃嗎?著肚子出門可難。先吃點兒面包墊著,騎車的時候才不容易。”

等到三伯娘騎車離開小院,鄭明明才滿心疑:“媽,你為什麼不讓三伯娘帶南瓜饅頭回去呀。我看上次三伯伯喜歡吃的呀。”

南瓜饅頭甜甜的,又香又,做的造型別致,好吃又好看,就像盛開的花。今天南瓜饅頭蒸的多,還剩了好幾個呢。

媽媽一次給三伯娘六個面包,肯定不是讓三伯娘一個人吃,而是讓跟三伯伯一塊兒吃。

面包都好大的呢。

霞笑了:“就你鬼機靈,這也能看出來。那你猜猜看,為什麼?”

鄭明明歪著腦袋仔細想了想,試探著問:“因為面包比饅頭貴,三伯伯三伯娘對我們家好,你想讓三伯伯吃好的?”

霞笑而不語,眼睛彎月牙兒,盈盈看著兒。

鄭明明懷疑自己說錯了,媽媽都沒夸獎呢。

又開始苦苦思索,想了半天,小姑娘恍然大悟:“哦,南瓜吃多了,臉上會發黃!”

肯定是的,書上說了,南瓜跟胡蘿卜都這樣,吃多了不僅臉上黃,小便也會變黃的。

霞愣住了,完全沒想到兒的思路會往這種奇怪的方向跑。

鄭國強在旁邊樂得不行,拍著笑得直甩頭:“吃什麼南瓜呀?明明,我告訴你,爸爸媽媽還有你三伯伯大家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是拿南瓜當飯吃的。這輩子,我們吃夠了山芋跟南瓜。”

什麼糧營養健康啊,反正他不聽這一套。他就知道大米飯白面饅頭是最養人。

再看看農村,山芋南瓜現在大家寧可喂豬,誰還稀罕吃啊。

鄭明明瞪大眼睛,覺不可思議。

南瓜跟山芋都好好吃啊,南瓜饅頭南瓜餅還有山芋豆渣餅,都好吃的不行。

每天早上換著搭配米粥吃,覺都吃不過來了。帶去學校跟同學分,大家也說很好吃啊。

鄭國強笑得更厲害了:“那你是命好,沒生在山里頭,不用天天拿它當飯吃,不然你就知道厲害了。你們也是到了好時候。往前數個20年,誰家要是頓頓大米白面不斷,還有吃,那起碼得有縣委書記家的生活水平。”

說到后面他自己也慨起來,“真不能想哦,那個時候哪里想到會有今天。”

當著老婆孩子的面,他不好意思提。一直到高中畢業被征兵伍了,他對生活最大的憧憬還是頓頓能吃上細糧,管飽管夠,最好有

霞也笑,沒有直接否定兒的想法:“這算是一個原因,但不是主要原因。不管剩下的是什麼,我都不會讓你三婆娘帶回去的。”

鄭明明眼睛瞪得大大的,完全理解不能:“為什麼?”

剩下的東西,不讓三伯娘帶回去跟三伯伯一塊兒吃,難道浪費掉嗎?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媽媽前頭還說不能糟蹋糧食呢。

霞笑著看兒,的腦袋,放了聲音:“你想啊,如果賣剩下來的東西都可以帶走的話,那你還希所有的東西都賣掉嗎?咱們在活中心賣鹵爪的時候,如果哪天沒有賣完,你是不是特別高興?”

鄭明明的眼睛珠子立刻往上滾,驚訝地看著媽媽。

啊,當時流口水了嗎?居然都被媽媽看出來了。

好丟臉啊。

九歲的姑娘覺超級沒面子。

也沒有很期盼,就是地想而已。

霞看著兒害要捂臉的樣子,忍不住笑到搖頭:“人都一樣的,這是人的本能,沒什麼好奇怪的。

如果賣剩下來的東西可以帶走的話,那我喜歡哪樣就肯定不愿意賣那樣,到時候我自己打包拿走了就好。

這東西能不能賣出去,一個看顧客的喜好,另一個就看賣東西的人愿不愿意會不會推銷。我都不希東西被賣掉了,那我肯定不推薦人家買,是不是?

這樣時間長了,東西就會賣的越來越差,剩下的也就越來越多。”

鄭明明恍然大悟:“你是說,三伯娘會故意留下東西?”

霞強調:“不僅僅是你三伯娘,換媽媽站在三伯娘的位置,也會這麼做的。一天兩天可能還想不到,時間久了,不心才怪。人心長,又不是石頭。”

所以寧愿等到生意結束之后,再單獨給杜招娣夫婦準備吃的。

一來是尊重的意思,沒必要給了人家好還讓人覺得吃的是剩下的。二來就是防止賣不出去的東西越來越多。

鄭國強一邊逗兒子玩,一邊在旁邊聽了全程,眥著牙慨:“我的天吶,你想的可真多。”

就這麼點兒剩下來的饅頭,還有這許多的彎彎繞。

霞一本正經:“老話講得好,千里之堤毀于蟻。這做買賣就是大著眼,小著手,不然等到問題大了,你想再糾正就難了。”

鄭國強趕拱手求饒,慶幸不已:“虧得你沒再讓我做買賣。”

不然到時候出了事,自己肯定被罵得狗淋頭。還不如老老實實地坐在辦公室里頭,當他的勤警察。

霞看著他,似笑非笑:“那前兩個月是誰說我是周皮,把人往死里頭,不給人活路來著?”

鄭國強嘿嘿笑,開始拿兒子當道,轉移話題:“小二子,你要不要吃南瓜饅頭?”

他們家的小胖子同學是標準的吃貨,正經話沒聽懂幾句,就這上頭最機靈,立刻兩眼亮晶晶,揮舞著小胖手,聲音響亮:“要!”

霞沒忍住,點了下胖兒子的額頭,哭笑不得:“你呀,就是要吃的時候,說話最清楚。”

鄭明明立刻自告勇:“我放微波爐轉吧。”

冷掉的饅頭再叮一下,又喧喧香甜甜了。

啊!微波爐好神奇,最喜歡聽微波爐叮的聲音。

當姐姐的人歡天喜地地跑過去熱饅頭,等到饅頭的香味再度發散出來,先挑了一個給弟弟。

嗯,這個溫度剛剛好,不怕燙。

現在小鄭驍吃東西已經跟大人差不多,即便吃饅頭,也不用特地用開水泡,而是兩只手捧著饅頭,自己一點點地啃。

鄭國強先前還說一輩子吃夠了南瓜,這會兒聞著饅頭的香氣,也忍不住拿起一只,慢慢撕著往里頭送。

別說,這剛出爐的南瓜饅頭可真香,又甜又面,他就覺得比面包房里頭賣的吐司好吃多了。

鄭國強骨子里頭還是有點兒文人氣質的,到公安局干文職工作之后,這點兒氣質又被激發了出來。

最明顯的表現就是吃好了,他就慨不已:“還是現在科技發達啊。要是擱在我們小時候,別說微波爐了,電飯鍋都沒有。要熱東西,趕去點灶膛。在鐵鍋里頭熱饅頭,不管怎麼樣都不是原先的味。”

不加水直接炕,那就焦了糊了。

加了水上屜子蒸,饅頭吸飽了水蒸氣,那就了。

霞也笑,附和丈夫的話:“可不是嗎,國家越來越好,我們的日子自然也就越來越妙咯。”

鄭國強撲哧笑出了聲,調侃妻子:“我怎麼覺得咱們家里頭天天看報紙寫材料的人是你啊?”

聽聽這話說的,多像一篇報告的總結用語。

霞似笑非笑:“你以為我就不看報紙學習了?”

鄭明明為媽媽證明:“媽媽每天都看報紙呢。那個時候媽媽還去春英嬸嬸那邊拿訂閱的合刊!”

話說出口,突然間冒了一句,“春英嬸嬸不回來了嗎?”

這個問題沒人能夠回答。就好像誰都不清楚春英的兒子小偉的未來一樣。

鄭國強跟妻子對視一眼,當爹的人趕轉移話題:“那你媽可真夠厲害的呀,這是工作學習兩不誤。”

鄭明明心中有些黯然,但畢竟是個懂事的孩子,沒有刨問底,而是順著父親的話說了下去:“是啊,媽媽說了,我們一家都要共同學習,共同進步。”

霞一點兒也不臉紅:“對呀,所以我在學習如何做生意,如何進行企業管理。”

這回鄭國強是被真的逗樂了,他甚至還拍起了大,手上抓著的饅頭差點兒被震的掉在地上。

哎喲喂,總共就兩個人,還企業管理上了。

霞瞪他:“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蚊子再小也是。這該有的,一點兒也不能。”

其實吹牛皮了。

不讓杜招娣帶剩下的吃的回家這招,還是以前看一部說華人家庭在斗的劇學來的。那上頭的主就是這麼管理餐廳的。

嘿!那人可真是有模有樣,里里外外一把抓。

那個時候,自己抓著手機追電視劇,就覺得這輩子要活那個杰西卡·黃一樣,人生才有滋有味呢。

霞突然間想到那電視劇說的好像也是90年代的事,不過人家是在國。

嘿,這算不算大洋兩端的緣分?

在這邊笑盈盈,那頭兒卻開始心:“媽媽,你不做面包的了嗎?”

霞笑著搖頭:“天冷了,吃這個的人。咱家不是咖啡館,要人家拿著東西冷冰冰的吃,人家吃不消。”

鄭明明真地犯著愁:“那我們的錢不是會掙了嗎?”

霞忍不住刮了下兒的鼻子:“小財迷。不賣這個咱們也可以賣其他的呀。”

像他們這種小店也搞不出什麼老字號的氣魄,跟著季節走上新,說不定還能招來更多的顧客。

鄭明明纏著媽媽問:“你要做什麼新吃的呀?”

發誓,才不是弟弟那樣的小饞貓呢。可是媽媽做的東西都好新奇,好好吃。想第1個嘗到。

霞笑道:“現在棗子上市了,咱們就做紅棗發糕跟甑糕。”

紅棗發糕,鄭明明聽說過。吃過發糕啊,甜甜的,很好吃。

不過甑糕又是什麼東西呀?

“也是一種糕點,用糯米跟紅棗還有蕓豆紅豆做的。甜口的,又香又糯,是陜西那邊的小吃。”

霞觀察過了,江海人的口味還是相對偏甜的。像梅花糕之類的甜點,街上一直都賣的不錯。

口味相似,想必甑糕也會歡迎。最妙的是這東西一蒸就可以是一大鍋,到時候賣起來也方便。

霞催促兒趕上床睡覺,自己去廚房泡下蕓豆跟糯米。

忙完這些,也得趕刷牙洗臉睡覺了,不然明天早上可爬不起來做生意。

鄭國強已經哄著了小二子,看到妻子上床,自己也過來關燈,準備閉眼睡覺。

霞想起來正經事,趕叮囑丈夫:“明天咱們帶人把手續辦了吧。”

鄭國強還沒反應過來:“什麼手續?”

“買房的手續啊。”

鄭國強眼皮都合上了,這會兒又猛地睜開,難以置信:“這麼快?他們不回家再商量商量?”

買房可是大事,四五萬不是小數目!

今兒傍晚在別墅分手各自回學校跟單位的時候,他們可沒給準話。

他老婆又給人灌了什麼**湯了?

霞在黑暗中翻白眼:“跟我有什麼關系!那個小孩,拿我們明明乒乓球拍的那個,鄒鵬。他今天從三機上摔出去了。”

鄭國強吃了一驚:“啊?怎麼搞的?”

霞言簡意賅說了事經過,難言惆悵:“還不曉得他后面怎麼樣呢。”

晚上回家后,大兒打電話到班主任家里問況,撲了個空。

后來明明要上床睡覺的時候,又給馬老師掛了個電話,這才聽說手剛結束。

分院開不了,是送去總院開的,教授趕回來開的刀。

不說要花多錢,小孩到現在還沒離危險期。能不能醒過來,不知道。醒過來會不會癱了傻了,說不準。

人啊,又脆又,就跟剛出鍋的豆腐花一樣。

鄭國強沉默了,半晌才冒出句:“這可真是的。”

這小娃搞不好一輩子就代掉了。

霞嘆氣:“可不是嚒。其他家長就覺得小孩這樣上學放學不方便,還是得有大車子接送。學校沒校車,他們就看中銀行的班車了。”

這算不算買櫝還珠不知道,就曉得做爹媽真不容易,想做好了,可真是要碎了心。

鄒鵬這樣躺在病床上,前途渺渺,更加人揪心。后面要怎麼治療又要花多錢,誰都說不清楚。

開三機的司機也不是什麼有錢人。

畢竟干這種苦力活的沒幾個是報紙新聞電影里頭驗生活的富豪,他就是個下崗的工人。

找不到其他穩定的工作,他只能靠這種常年被管理部門打擊的邊緣工作來掙錢養家。

“馬老師講,他在醫院里頭就跪著對鄒鵬家里磕頭。鄒鵬他爸媽一直用腳踢他,他都不躲不避。”

可是挨打又有什麼用呢?病床上的孩子還是生命垂危,醫院的醫藥費單子已經呼啦啦拉出了一長條。

錢進了醫院是最不值錢的。

鄭國強心里不得勁,不愿意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應了其他家長買房的事:“辦手續的事我知道了。行了,旁人的事我們也不了手,還是早點睡吧。”

結果他老婆存心不想讓他睡,他都要打呼了,才放炸彈:“國強,你有公積金的吧?咱們再買套房吧。”

鄭國強猛的彈了起來:“什麼?”

這回謝天謝地,他家的床不是架子床,沒有東西砸他的腦門子。可是他依然眼冒金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炸了。

“你怎麼又想買房?”

霞趕摁住人:“你激個什麼勁啊?你非要吵醒孩子嗎?”

黑暗中,鄭國強瞪大了眼睛,鼻子呼哧呼哧的。這人還說他吵醒孩子。怎麼不聽聽自己都說了什麼話!

霞奇怪:“買房子而已,又沒說搶.銀行,你反應這麼激干什麼?”

鄭國強何止是激啊,他簡直要瘋了:“你好端端的為什麼又要買房?你自己掰著手指頭數數,咱家都多套房子了?一人一套都住不勻。”

霞慢條斯理:“保值啊,房子總比鈔票保值吧。你今天自己也講了,這10年的時間里,錢貶值了差不多10倍。這再過10年,估計那時候的100塊錢也就相當于現在的10塊錢。錢放在手里頭不就等著變紙嗎?還不如換房子,租給人家住也好。”

人太脆弱了,得多給孩子留點保障。

鄭國強可不聽忽悠,拿出了自學金融知識人的冷靜:“有錢才會貶值,咱們現在手上還有錢嗎?”

前進村的兩棟樓在蓋著,燈市口的兩棟別墅,一邊還貸款一邊裝修,哪樣不花錢?

他們前頭做生意攢的錢跟其他的現金都花在了現在住的這套房里頭。

所以人民幣貶不貶值,跟他們沒關系。實在不用想太多。

“沒錢?”陳霞冷笑,“你當我是魚的記,7秒鐘就忘啊?你上個禮拜跟上上個禮拜帶人拖東西回老家,難道那些鋼筋水泥磚頭沒賣呀?”

鄭國強趕手要捂妻子的。媽呀,這人真是什麼都能說出口。

倒賣建筑工地上建材的事,他到現在都口怦怦直跳。

即便他只是個掮客,本沒有參與買賣的直接過程。但這對于他35年的人生而言,也是巨大的挑戰啊。

看看,他都已經被這什麼樣了。

霞好笑:“你怕什麼?我又沒拿著大喇叭到街上嚷嚷。行了,趕掏錢吧,你還學會藏私房錢了?多?”

鄭國強老大不愿。他以前沒存過藏私房錢的念頭。可他現在就想藏起來。

這錢進了這人的手上,本就捂不熱。很快就能花的一干二凈。

鄭國強企圖掙扎:“沒多錢,還不到15,000,連別墅的首付都湊不夠,何況還要再還貸款呢。”

霞完全無視丈夫的苦苦掙扎,冷酷到底:“夠了,咱們湊在批量房里頭,打完折以后首付就夠了,貸款就用公積金。

我告訴你,作快點。洋人都要在那邊買房了,你看銀行是不愿意賣給外國人還是咱們這些老百姓。

你可別忘了,還有好多是外銷房,專門賣給外國人,咱們國家的人沒關系還買不到呢。”

鄭國強莫名其妙:“哪兒來的外國人?”

霞奇了怪了:“今天那個日本人不是跟你說話嘛,還上了咱家的樓房。”

其實也想跟對方套套近乎搭搭話來著。這人明顯聽得懂中國話,就是不會說而已。

鄭國強撲哧一聲,大半夜的笑出了鵝

“日本人?他是地地道道的中國人,老家是上海的。在江海當的兵,轉業就在我們局了。哈哈哈哈,你們是不是都把他當日本人了?”

他就說嘛,難怪大家看那房子的眼都不一樣,一下子態度完全不同了。

霞悻悻:“那他為什麼不說普通話啊?這上海話說的可真跟日本話一樣。”

鄭國強心不錯,很有枕邊教妻的趣:“日本話里頭不是有很多漢字嗎?漢字發音分音讀跟訓讀兩種。它的音讀又分吳音唐音跟漢音。吳音呢,是兩晉南北朝的吳方言,跟現在的上海蘇州話就很像。漢音呢,是唐朝的時候流過去的,像蘇南浙北上海話,唐音是浙江土話和南京話。所以上海話聽著像日本話。”

霞驚訝了:“哎,你知道的還多啊。”

真是刮目相看。

鄭國強倒是沒得意,反而嘆了口氣:“我知道,是因為我們辦公室的小鄭,今年剛畢業的大學生。人家在自學日語呢,馬上就要考一級了。”

他是老鄭,結果都不如人家,真是說不上呀。

霞不假思索:“技不如人就迎頭趕上好了。他能當大學生,你也可以繼續學嘛。當初你不過是錯過了考試,不然你現在也是個大學生。”

鄭國強下意識地否定:“現在哪里還有空啊?你別以為我是一杯茶一張報紙坐到下班啊,我每天事多得很。”

霞直接呵呵:“你比你們局長還忙嗎?你自己去打聽打聽,看看你們局長是怎麼獲得的大學文憑。還有你們局里頭的其他領導,我敢跟你打包票,和咱們之前在社辦廠一樣,都是自考的大專文憑。你當他們傻?以后升職評職稱都要看文憑的。不然他們會一腦門子的鉆進去?”

鄭國強不吱聲了。

霞可沒放過他的意思:“你也別耽誤,趕趁機去人事打聽打聽,爭取跟領導同批次上學。這樣你們局里頭還能給報銷學費。等領導都已經變碩士博士了,你就甭想再有這種好事了。”

跟著誰,有吃?

當然是領導了。

霞完了還要做總結:“別忘了明天上班兩個事,一個是查查清楚你的公積金是什麼況,另一個就是自考大專的事。不管電大夜大還是函授大學跟黨校,反正你得想辦法趕搞一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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