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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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驪居然要嫁給慶王嫡長子的消息著實把章家人驚呆了,雲瀟是最快的,剛下馬車,看到雲鸞和馮氏,就風風火火過來,噼里啪啦全部都說了。

「要不是慶王妃說雲驪和是一家人,我們都還不知道呢,可瞞的我太苦了,都是自家姐妹,有必要如此嗎?誰還是那種攀高臺盤的人不了。」

馮氏還未有反應,雲鸞居然撐不住了,忍不住道:「那丫頭怎麼攀上的?該不會是和姨娘一樣吧?」

馮氏瞪了二兒一眼,不知曉一向穩重的,怎麼會沒統的說出這樣的話來。

雲鸞也自知失言,是沒辦法平靜下來,因為這個家裡就好像是嫁的最差的了,人嫁出去后,在娘家的地位,多是看自己夫家如何,而的夫家混的不太好,丈夫還是白

同為姐妹,大姐是皇后,三妹妹也是四品誥命,四妹妹進宮了,如今雖然沒有誥封,但也是皇妃跑不掉了。

五妹妹進宮不,以庶出的份嫁個勛貴庶子才算正常,頂天了就是嫁個同樣的勛貴做繼室或者做嫡次媳,哪裡知曉居然能許配給慶王府的嫡長子。

天吶,那可是嫡長子啊,日後要襲爵了,就是王妃了。

們不都在跟前矮了一截的嗎?

想著要跪拜,雲鸞整個人都不好了。

「進去說話,胡咧咧什麼呢。」馮氏怪小兒沉不住氣。

一行三人進門后,馮氏才悠悠的道:「你們記住了,人不該婦人之仁,這些婢生子會想盡一切法子翻的。」

以前為了賢惠的名聲,讓庶出的一個接一個的生,想著自己能控制就好,哪裡知曉庶出的會不控制,即便劉姨娘去了,的盤算都生效了。

雲鸞倒好,丈夫住在自己娘家,哪裡還敢捻三搞四的。

這話馮氏是說給雲瀟聽的,諄諄囑咐:「你也十四了,那賤丫頭的婚事辦了,就到你了。吳家是富貴人家,妾侍是不了的。你邊的丫頭是準備陪嫁去的,一家子都在咱們手裡,避子湯一定要們喝。」

說著,把手裡泛黃的紙張遞給,雲瀟打開一看,上面寫著川芎兩錢、當歸五錢、桃仁半勺、紅花半勺、姜炭小勺、炙甘草半勺、蕓苔子(油菜籽)兩錢半。再用黃酒一杯,子尿一杯(約二兩),加水共煎,熬煮兩次,兩次收,每日一劑,分做兩次服用。於行經時連用三到五劑,這樣行經時日長,還會全脹痛,疼痛寒涼,導致不孕。

有些心虛,哆哆嗦嗦的把這黃紙放自己的袖子里掩好。

馮氏還警告:「別哆嗦,后宅不是東風倒西風,就是西風倒東風。你也是沒辦法,誰讓有些人不安分呢。你不先下手為強,日後你的兒就會被奴婢的兒佔上風了,所以不必驚慌。」

在馮氏和雲瀟說話的時候,雲鸞甚至都有些嫉妒自己的妹妹,同是姐妹,母親從來就沒有塞這個給,是不是知曉自己的丈夫不會發達,所以沒必要呢?

其實,隨著文懋過繼,馮氏就已經無法掌控了,即便劉姨娘過世,但早已布的局已經生效了。

尤其是雲驪,本來都和大嫂通氣,要把歸還二房,結果大伯子橫一杠子。

自以為奇貨可居,現在還真是奇貨可居了。

倒是章老太太聽了這話,神複雜,但還是道:「這是有苦頭吃了,我年輕的時候也差點嫁進王府,看不見的刀劍影,你也別羨慕。說起來還是門當戶對的好,過分高攀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雲淑聽了,只道:「還是陸表姐選的這門親事是極好的。」

「那是當然,河東裴氏是關中族,宰相世家,這和吳家那種只出了一代宰相就富貴盈門的可不同,裴家子弟很多,上一屆狀元裴秀也是裴氏子弟。你看你們讀的《列傳》、《列傳》就寫裴氏子弟教養十分嚴格,非常人所能及。當然,世家也不是全部都是上進者,但你姑母為你表姐挑的人家是父子雙進士,裴度祖父、父親都是進士出,還曾定居杭州,不是那等寒門出的讀書人。」章老太太提起來也是很為兒的眼讚賞。

而且婿陸修平擅長相面,當年他曾說過雲命,那時雲本是個瘋丫頭,哪裡知曉後來真的了國母。

據說陸修平稱裴度有偉異之像。

又囑咐日後雲淑即便嫁出去了,也要多和裴家往來。

雲淑點頭:「這是自然。」

姑母和表姐和什麼關係,若嫁給孔雋了,地位雖然高,但肯定會提攜表姐的。

如此,倒也不覺得雲驪如何了,也許雲驪就是追尋這種鮮亮麗的日子,只知道面子,不知道裡子。

每個人追求的東西都不一樣。

木已舟的事,大家本不敢什麼手腳,最多就是說幾句酸話罷了,唯獨姚家人熱絡非常,連姚夫人都來明月館送了不過來,雲驪不敢自專,李氏卻笑道:「收下吧,這也沒什麼。」

又說現下公中已經開始為雲驪置辦嫁妝了,辦嫁妝可不是幾個月就能辦好的,但凡大戶人家如雲瀟的嫁妝時從雲瀟在七歲時馮氏就已經準備了,聽邰媽媽私下對大家說那可足足有一百二十抬呢。

雲驪和雲瀟是比不了,但是話說回來,這嫁妝也和說親的對象有關,如果說親的對象份很高,娘家也不會讓你丟臉,這次大伯父也是讓公中預備的一萬兩嫁妝。

這比起三姐姐當年出嫁的三千兩不到已經多很多了。

李氏又笑道:「反正也是嫁在京中,你大伯父說把靠近慶王府的兩田莊給你,一共十頃做奩田。」

一頃就是一百畝,十頃就是一千畝。

這可是一份厚禮,雲驪聽了連忙道:「這樣也太多了。」

「不多,不多,你大姐姐當年也是如此,只是自個兒不耐煩,後來又就藩去遼東,想賣掉,被你大伯父收攏來了。再者,如今家中景不同了,你大姐姐出嫁的時候,咱們家裡著實不大好。」其實還有最重要的是,為了結這門皇親,大老爺前期就花了四五萬兩。

到置辦嫁妝時,哪裡還有閑錢,現下大老爺把章扶玉那裡的永業田莊子收攏回來,每年平白多了兩萬兩收

李氏又笑道:「我當初嫁過來時,名下還有一個當鋪給你,我老眼昏花,早早就不耐煩管著,正好你年輕,時常替我籌算,就給你了。還有——」

「大伯母,這當鋪可是最掙錢的,您為何給我了?」不曾想過李氏給這麼厚的禮。

李氏羽的頭髮道:「你養在大伯母膝下,這本就是應該的。」

知曉雲驪其實非常敏,因為在雲驪小時候過來膝下時,待雲驪並不是很好,甚至還幾度想送回二房,還因為文懋過繼不態度也不好。

可是,這麼多年相膝下一直養著雲驪,雲驪和是寸步不離,但凡起居飲食管家,這個孩子比親生的都還,那麼給個鋪子讓出嫁的更風又如何呢?

反而是雲驪,可能長久都沒有到善意,只因為這麼一點東西就寵若驚。

李氏的確平日不甚大方,也偶爾糊塗,但是也知曉誰一直對好的,還道:「你爹爹任轉運使幾任,到時候怕也會給你添補一些。」

雲驪卻知曉爹爹未必真會如此,姨娘過世后,很多就不一定一樣了。

笑了笑沒說話,好在李氏也道:「反正現下暗自準備著,等選婚的旨意下達了,咱們再大張旗鼓的辦起來。說句難聽的話,這上京啊,有錢的寡婦都有人搶著要,所以好孩子,別看顧面子,誰給你錢,你就收下。」

「至於別人有沒有事求到你,既然當時沒提,過後誰還理呢?」

雲驪愕然。

這卻是李氏的經驗之談。

一幅嫁妝是六十四抬,家中大抵能準備一幅半就不了。

據說宋朝蘇轍兒出嫁花了九千貫,雲驪嫁妝一萬貫,就很滿足了。

其實妝奩中的很多件不需要新置辦,比如首飾那些自己積年就存下來不,到時候都放嫁妝中帶去就很可觀了。

表面看一萬貫,但是暗地裡有上京的十頃地,兩個大莊子就是不人花錢也難買得到的,只有章家這種幾代在京里的才有。

李氏走後,荷香幾個們都為雲驪開心,雲驪也知曉,肯定比不上陸表姐那驚人的十萬貫嫁妝,但人嘛,要知足,這樣就非常滿足了,不過,也囑咐大家不要李氏給的當鋪和兩個大莊子,只往外報一萬兩就

已經得了門在外人看來很面的親事了,若得意過頭,就容易被人背後下蛆。

當然了,姚纖纖聽說雲驪嫁公中也只拿一萬貫出來辦嫁妝,不由得和姚夫人慨:「兒家中如今有百萬家資,陪嫁更不計其數,可嫁不到什麼好人家去。」

姚夫人安道:「等你哥哥中了進士,咱們家有了門楣,自然也就能嫁好人家了。」

「娘,您說哥哥能中嗎?」姚纖纖把所有的希都寄托在自己哥哥上。

「肯定能。」姚夫人對自己兒子很有信心。

不過在其他人眼裡,則有些幸災樂禍,雲瀟譏笑:「才一萬貫的嫁妝,這妝奩是咱們兒家撐腰的底氣,大伯母還是慳吝,捨不得銀錢啊。」

馮氏為雲瀟準備的是八萬八的箱底,的嫁妝從來不,這些年章思源讓人帶回來的銀票子,都積攢在手裡。

除此之外其他公中置辦,還有孫姨娘進門的嫁妝全部攏在手上可以給兒。

田鋪是在通州的一莊子,那是曾經的陪嫁,再有鋪面三間,還為兒在京中陪嫁了兩間宅子。

這些厚的妝奩,只告訴了雲瀟,再沒有和任何人說。

的錢,只能給自己的兒,那些小娘養的休養要一分。

雲淑則是無比慶幸自己是養在祖母膝下,祖母給了兩萬貫,還有公中大抵也是一萬貫,還有老太太當年出嫁一共在京中四個大莊子,在真定府兩個大莊子,其中真定的一個莊子和京中的兩個大莊子都給了兒章扶玉。

還有剩下的真定的莊子和上京的大莊子給了雲淑,剩下一個給了陸之

甚至老太太的私房怕大老爺他們惦記,也慢慢兒的勻給雲淑。

雲淑心道這雲驪即便有一門好親事,但是這麼薄淺的嫁妝,還要嫁去王府,絕對會被笑話了。

想來還是老太太這裡對最好了,何其有幸在老太太膝下養著。

此時,林媽媽進來道:「老太太,大太太那裡說過幾日慶王府要來人釵,想把南園收拾出來,特來問你意下如何?」

章老太太冷笑道:「都辦妥了,還問我這老婆子做什麼,隨去吧。」

是的,再過沒幾天慶王妃和慶王府小王爺就要過來釵了,因此雲驪把所謂嫁妝的事撇在一邊,仔細思索這位小王爺的格。

顯然,那位慶王繼妃和小王爺應該不太和睦的,否則的嬤嬤不會在自己面前說什麼那位蔣如意和小王爺關係匪淺。

李氏以為不懂這些,那媽媽大抵也只以為李氏懂,不太懂。

都聽懂了,那嬤嬤的意思是那位小王爺好男風。

上京的象姑館其實不,都是些苦命的男子,這天下男尊卑固然如此,可窮苦人都是迫的,男人和人都一樣,沒什麼太大區別,都是權貴階層的玩又為何要生氣。

況且,這事兒也不知道是那位繼妃造的還是真的,就是真的,此時此刻已經退不了了。

命運饋贈好你的東西,每一樣暗中都標了價的。

這就是無奈之,任憑你聰慧伶俐,貌還有諸多好,可終究擺不了。

正如雲湘即便進宮了,如今還沒有封誥,在宮中不知道過的多麼艱辛,如果是自己肯定也是尷尬,日就像是一個沒有路引四走都怕被抓的人。

在宮裡,卻不是皇上認定的宮妃,別人怎麼對?要不要跟行禮,的份例如何,聽呂嬤嬤說過宮中是最拜高踩低的地方,沒有份,就什麼都沒有。

雲湘是那麼驕傲的人,過這樣的日子,不知道心裡忍了多

如果是,可能也要熬。

這也是千方百計不願意進宮的原因,如果沒有皇后在,可以爭寵,可以和別人廝殺都不怕,可是有雲在,除非要和章家撕破臉,和雲斗,否則,不可能出頭。

章家姑娘想得寵,過的第一關不是皇帝,而是大姐姐雲

無法進宮,大伯父正好選了慶王府。

慶王府是遠支宗室,反正不可能坐上那個皇位,祖上又有大功,是世襲罔替的爵位,這樣超然的存在,管著宗正寺,和帝后關係親近,相當於是章雲在宗室的棋子,替拉攏宗室支持太子。

所以,是不嫁也得嫁,都是為了章家的前程。

現在的境是只能進,不能退了。

如果姨娘還在,興許為早早就定一個杭州的世家子弟,快到讓大老爺和二老爺也無法再拿做籌碼了。

但這些想想就罷了,姨娘已經死了,這個世上真心為考慮的人沒有了。

就像以前想的,要做棋子也要做高明的棋子,還好這幅容貌,要取悅別人不難。可好看的人如過江之鯽,更何況是趙濯那樣的人,什麼人他沒見過。

一味賢惠,一味端莊,這種人就是很容易無趣。

但是太逢迎諂的人,顯得又油

那麼要如何取悅他呢?容貌可以一開始吸引,但能容易讓人記著經久不衰的絕對是人的子,一個木頭人和靈人,即便這靈氣相貌欠缺,但也更容易讓人記住。

再有,像雲驪其實不喜歡那種笑瞇瞇的笑容,可被呂嬤嬤一直要求那麼笑,故而,只能在自己的明月館里可以淺淺彎

對著銅鏡看,雲驪從那位小王爺喜歡熬鷹,還有那日雨中相遇,知曉此人是個說一不二,氣勢凌人的人,這樣的人最容易心的就是馴服別人。

可又不能太過分,過了就是野丫頭了。

大抵知曉自己要在第一次和趙濯見面時,要如何表現了,深吸一口氣,對荷香道:「把我的胭脂水還有螺子黛拿來。」

要化什麼樣的妝容,需要提前調製出來,每走一步,都要揣別人的心思,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何時到頭?

罷了,何必自怨自艾,這不是格。

誰不想看萬家燈火,遊山玩水,只可惜,若嫁王府,這樣的機會就沒了,可到底比進宮好多了,進宮的妃嬪前朝後宮絕,妃嬪生的兒子,包括皇后如果多生幾個兒子,也要忍分離,送兒子們就藩。

如此想來,舒了一口氣。

**

知曉慶王妃要來,章老太太把兒章扶玉也請了過來,功,就是了一家人,慶王府上摺子給皇帝,當然給皇帝允準就是走過場。

一般宗正寺都會先把王孫選配之人祖上三代,還有子品行,有無惡疾早就查探清楚了。

等皇帝同意后,就可以送聘禮,擇吉日完婚了。

陸家作為章家姻親,這等場合,肯定是要來參加的,畢竟家族出了一位很可能會為王妃的人。

章扶玉聽了這個消息,先是久久不可相信,後來又覺得不可思議。

蕙心的了王妃了?

那個丫頭的兒也能為正主子?

的心結陸修平知曉,二人親十數載,也紅過臉,但這件事不能提,一提就是犯了忌諱。

但此刻陸修平卻道:「大舅兄又是請名滿京城的蒙大家親自教音律舞蹈,又是請松濤先生,還有二舅兄請呂嬤嬤等人教,就是為了有朝一日選侍在皇室之人邊,從此一人得道犬升天。」

沒進宮才是奇怪。

章扶玉點頭:「你說的是,本來在理之中的事,我又何必生氣。只不過,我最多想過嫁給魏寔,哪曾想嫁給慶王嫡長子。雖然未曾封爵,可他既嫡且長,封爵不過是遲早的事。」

「慶王府人丁眾多,婆婆還是繼母長輩兄弟一大堆,都不是好相與的,也未必是個好去,你就別想多了。」陸修平安道,他是怕妻子的心結還沒解開,即便劉姨娘故去,但是的長子襲爵承恩公府,為未來章家族長,妻子以後回娘家還得看文懋侄兒的臉,想來不豫。

聽丈夫安,章扶玉也釋然了:「橫豎和我們無關,如今皇上對文看重,我聽聞還有意削藩呢,也未必能神氣多久。別看我家兒如今不顯,今科若裴家那個孩子一舉中第,轉眼就是夫人。裴度明年也不過二十三歲,仕途至有三四十年,而嫁的那位慶王長子如今還未封爵呢,將來興許還得結我婿說好話。」

甚至,還有未盡之言,皇後娘娘曾經金口玉言說過要給之賜婚,這也是之面。

同為人,皇后不讓貌有才的妹妹進宮,卻讓另一個明顯連都不如的雲湘進宮,從那時就知曉,皇后在防著誰了,恐怕日後就是了慶王妃,皇后也不會搭理

如此想來章扶玉算是寬許多。

況且,慶王小王爺聽聞眼高於頂,什麼沒見過,雲驪那點子從劉蕙心那裡學過的狐手段,只會貽笑大方,不像自己的兒,才是玉質,不必使那麼多手段,就這端秀的模樣,本不必如何,就被裴夫人看中了。

七月初八

雲驪早起,已然是先沐浴,再讓人梳頭髮,只留一半的烏髮披著,的頭髮因為本來生的好,又擅長保養,毫的如綢緞一般,挽起的頭髮則梳飛仙髻,髻上簪著這個季節開放正盛的玉簪花,其餘皆以點翠相綴。

最後換裳,里側先穿一件象牙白對襟中,再系一件天水碧抹,外面再罩月青蹙金疏綉綃紗前綴一條用二十八顆珠鏈,項鏈下端鑲嵌一塊晶瑩的石,石四周又鑲嵌二十四顆珍珠,在項鏈最下端又綴有一顆青金石,顯得極為大氣雍容。

腰間佩戴環佩,耳邊戴一對金鑲珠翠耳墜,更別提今日妝容和以往不同,更勝一籌。

那邊趙濯已經和慶王妃到了,這對母子的狀態顯然是皮笑不笑的地步,大家濟濟一堂,章老太太請慶王妃上坐,和李氏、馮氏坐在左手旁,右手坐著章扶玉和姚夫人,這二位都是姑太太。

再有趙濯則在屏風外和大老爺並章家子弟們說話,他格爽朗,章大老爺和文龍文懋陪著他說話,時不時發出一陣笑聲。

慶王妃對章老太太道:「我們大王,子極其爽朗,很好相。」

章老太太等人也都陪笑。

只見門口傳話說五姑娘到了,眾人抬眸見門口的佳人,趙濯也放下杯盞往門口去,只見來人和他見著的所有青年子都不同。

獨自走來,明明近在咫尺,卻彷彿像煙紗里看人,雖彎起,妙目卻如訴如泣,含中帶著語還休,一雙霧蒙蒙的雙眼看的人彷彿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饒是他郎心似鐵,也彷彿心被,目再也移不開了。

雲驪卻目不斜視,走到慶王妃跟前盈盈下拜,趙濯敢打賭,他從未見過行禮這般好看,大約這才真正的盈盈下拜吧。

隨著慶王妃才緩緩起,隨著袂緩緩收攏,不讓趙濯想起溫庭筠的一首詞中寫道,寒玉簪秋水,輕紗卷碧煙。

章老太太和章扶玉自然認為不端莊,正常應該穿大紅的褙子或者正紅的裳,這樣才端莊,符合公府千金的樣子,還有把一雙眼睛描的跟長了千百個小鉤子似的,明明做正妻的,倒是以取人。

李氏卻不由得點頭,這樣真好看,又貴氣,卻又不失的純真,顯得冰清玉潔中帶著含苞待放,又因為實在是滴,氣質出眾,幾乎是所有人見了都會忘不了的人。

又見慶王妃瞇眼一笑,旋即道:「這回比上回看著越好了。」

這是說打扮隆重,看似沒有濃妝艷抹,實則心機,雲驪遂道:「王妃謬讚了,小看王妃才是愈發好了。」

趙濯聽了已經微微坐不住了,心裡一面想著的聲音怎麼如此聽,就像上等的黃鸝一般,奐,可見慶王妃如此說,又怕慶王妃為難

他的神被大老爺盡收眼底,大老爺須一笑,已經老神在在了。

一個不寵的正妻,就是個擺設,但若是得寵的妾室比正妻說的話還管用,那若既是正妻又得寵,娘家跟著想不興旺都難呀!

看慶王小王爺這個樣子,就一眼已經把心抓住了。

看對眼,有時候不需要別的,只一個眼神盡夠了。

此時,又聽慶王妃道:「我歡喜你們家的五娘子不得了,但我歡喜無用,這釵還得我們大王來。」

說罷又喊趙濯,只見趙濯從屏風旁走了進來,章老太太眼神一亮,倒是個很英武的樣子,雲驪卻不敢抬頭看。

只聽趙濯對慶王妃行禮后,下人用托盤端著一個紫檀木盒子來。

趙濯快速把盒子打開,看這枚金釵覺得有點太普通了,早知曉就把他母妃曾經戴過的那支凰展翅六面鑲玉嵌七寶明金步搖拿過來了。

他心裡煩惱,面上卻不表現出來,雲驪此時才過來,微微側首,出髮髻上稍空的一邊,但如此一來,修長白皙的脖子和滴的幾乎是展現在趙濯面前。

趙濯卻彎下腰想再看看的眼眸,不料這彷彿盛滿了水的妙目卻微微看了他一眼,又轉了過去,似乎在疑什麼。

趙濯想起繼母曾經在人家姑娘面前下蛆,立馬就道:「從未過金釵,一時不知道如何下手。」

倒是姚夫人本就有意討好,連忙上前指著:「小王爺在此就好。」

雲驪才正過臉,帶了一笑意,其中的暗流涌,大抵只有他們才懂。

知曉,趙濯的意思是慶王妃故意離間他們,但是不是真的,既然人家以這句話示好,你就必須得相信是真的。

趙濯把金釵穩穩的在雲驪的雲鬢上,他俯下子時能聞到一種甜而不膩又很清新的香,但反應過來時,已經站直了

一直到出府,趙濯上了馬,還在想腦海里揮之不去的倩影。

那雙眸子含帶霧,讓人慾罷不能,一下就陷下去了。

以前他總說人最多七天看膩,無論男人還是人都是如此,可……

如此與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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