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宛寧被人架著手臂,想將卡拿出來還給他也做不到,只有眼淚撲簌的往下掉,「錦棠,你太狠心了,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你竟然這樣對我?」
「我不需要任何人為我做什麼,我想要的,會自己得到。」
不需要……
呵。
蘇宛寧凄慘的笑,「既然你不需要我,四年前為什麼又要跟我求婚?」
墨錦棠淡淡的睨著,深邃的眼底波瀾不驚,說出來的話卻好似利,一字一字的扎在了蘇宛寧的心臟上。
「跟你求婚,只是為了逃避現實,如果你當初嫁給我,我或許會斷了對的癡念。」
但也只是或許。
他現在想,他要是跟蘇宛寧結婚了,也很難保不會做出更瘋的事來。
「逃避現實……」蘇宛寧難以置信的搖頭,眼淚一滴滴的落,而後又忽然拔高了聲音,「所以,你只是想利用我,逃避你上沈薔薇這個事實,是不是?」
「是!」
男人的回答沒有半秒鐘的猶豫,堅定又果決。
蘇宛寧,「……」
安靜了幾秒,忽然發出瘋狂的笑聲,「哈哈哈……騙子……你就是個騙子,我不信,我不會信的,我知道,你是我的,我知道……」
「我答應過你母親,要永遠照顧你,從小到大,我都信守承諾陪在你邊,不管你要什麼,只要我有的,我都會給你……唯獨上你這件事,我做不到。」
他花了很多年時間,想努力的上,甚至連婚都求了。
事實證明,越是抑,反彈的威力就越大。
質的報酬遠比容易。
墨錦棠揮揮手,押著蘇宛寧的人就將強行拖上了車子,然後離開。
墨錦棠抬頭著別墅,拿出手機打給席嶼,「把蘇宛寧住的別墅賣了……」
……
沈贊雖然搶救及時,但整個人到底不能跟之前相比了,連床都下不了。
薔薇一直守在療養院里,本來初三跟同學約好要去聚會的,現在也只能爽約。
在群里輕描淡寫的說是父親不舒服,沒想到,初三這天,賀之洲跟幾個同學卻來到了療養院。
薔薇有點怕他上墨錦棠,但事實證明想多了。
那晚把人趕走之後,墨錦棠就沒有再來療養院,他不來,也輕鬆很多。
沈贊神不是很好,幾個同學只待了片刻就告辭了。
療養院地上的積雪已經融化的差不多了,薔薇穿著暖和的雪地靴,裹著大,跟一群大學生走在一起,格外的明艷年輕。
賀之洲看著凍得紅紅的鼻頭,「進去吧,天太冷了。」
薔薇淡笑,「送你們到停車場我就回去。」
賀之洲瞧見眼底的青,控制不住的心疼,「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別什麼都放在心裡,適當找個人傾訴一下也好。」
別的他不能幫,但是做個聆聽者,還是能做到的。
風吹起薔薇的長發,樹梢的雪落下,不聲不響的灑在的黑髮上。
賀之洲抬手輕輕給擋了擋,俊朗的臉上帶著暖暖的笑意,「快回去吧。」
薔薇一時怔愣,忘記了避開。
也或許不是忘記,只是這種被人心疼的覺太溫暖,暖的捨不得後退一步。
賀之洲喜歡,一直都知道,但是他不說,就鴕鳥的假裝不知。
不知道的話,就能一直當朋友,或者是純粹的同學。
大概是太寂寞了。
阮去了拉斯維加斯,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被困在束縛的婚姻中,一點點耗盡朝氣。
這朵薔薇生命力再強,也有枯萎的一天。
黑的豪車停在眾多的車輛之中,墨錦棠坐在駕駛位上,擱在方向盤上的手骨節分明,此刻卻一點點收。
他看著人的背影走回療養院裡面,心裡的戾氣無法控制的翻滾。
不知道待了多久,他才駕車離開。
沈贊傍晚的時候醒了過來,神看起來也比前兩天好了許多。
薔薇已經寸步不離的在病房裡守了好幾天,實在是需要好好的洗個澡。
而且那天來的匆忙,很多日用品都沒帶,實在是不方便。
但是出了蘇宛寧這件事後,不放心讓爸爸一個人呆在醫院裡,就打電話喊謝承安過來了。
整個寧城,能信任的人,好像也只有謝承安了。
謝承安本來就打算來探病的,開口了,他很快就開車過來了。
薔薇再三代后,才一疲倦的離開療養院。
本來是想打車回碧水灣的,但是剛一走出大門口,司機就已經在那裡候著了。
嘆口氣,慢慢走了過去。
司機拉開車門,「太太,天冷,趕上車吧。」
薔薇點點頭坐了進去。
現在的確還是墨太太,司機接送的待遇,也的確有權利。
但是,被人監視的滋味就很令火大了。
不無所謂了,也沒指那男人能放過,現在所有的重心都在爸爸的上,別的事,已經沒有力去管了。
就算是離婚,也得等爸爸的好轉過來,才能得空。
車子回碧水灣的路上,天空又下起了小雪。
都立春了,雪卻一場接著一場,真不是什麼好兆頭。
靠在座位上,車的溫度很溫暖,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這些天,也實在是沒睡過一個好覺。
等再次醒過來,是被冷風吹醒的,睜開眼,已經被男人抱在懷裡往別墅走去。
他上那種冷香,跟冬天格外的搭配,嗅進鼻子里,瞬間令人清醒。
「放我下來。」
墨錦棠低頭看著,「醒了?」
皺眉重複,「放我下來!」
「地上有積雪,你的腳最怕冷,我抱你進去。」
他說著就繼續腳步,抱著,好似抱著一件沒有分量的服,走得很穩,氣息也沒有毫變化。
天黑了,但是地上的積雪還是能看得見。
薔薇的確是怕冷,一陣風刮過來,將臉埋在了他的服里。
薄勾起微微的弧度,他放慢了腳步。
小雪紛落,他的肩頭落下雪花,懷裡的人像只怕冷的小貓,綿溫順,男人的心頭裹上暖意。
但是這條路總歸有盡頭。
剛一走到別墅門口,不耐煩的抬起臉,「現在能放我下來了吧?」
現在……的確是沒理由不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