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他阻止她,是不想她背負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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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承安敲了敲門,得到應允后才推門進去。

薔薇已經將東西收拾好了,正木然的坐在沙發上,等著林媽回來一起出院。

看見謝承安,沒有波瀾的眼眸里,倒是稍稍流了些許波,「怎麼了?」

謝承安走過去坐下,「過來看看你。」

「……」

謝承安看了眼擱在沙發上的行李,提醒,「醫生說你需要觀察兩天才能出院。」

「在家也能觀察,沒有區別。」

而且,討厭醫院的味道。

謝承安嘆口氣,「舉辦葬禮需要大把的力,薔薇,這種時候,你更應該保重。」

「……」

垂下視線,長長的睫在臉上投下一道影,面蒼白,整個人脆弱的像是一尊明的琉璃。

「就算是為了讓沈叔叔安心,你也不應該為難自己的。」

垂眸,眼淚吧嗒滴下來,落在手背上,小小一個水圈。

強撐著說,「我知道的。」

謝承安嘆息一聲。

他起繞過茶幾,將抱在了懷裡,語氣溫的安,「想哭就哭吧。」

薔薇控制不住的,眼淚決了堤。

所有的委屈,傷心,急需要一個宣洩的出口。

哭是最能抒發緒的一種方法。

謝承安拍著的背,溫聲道,「我調了沈叔叔的病歷出來,他的一年多以前就開始惡化了,併發癥也很嚴重,他撐到現在,實在是太累太辛苦了,死亡對他來說,何嘗不是一種解。」

「……」

薔薇抬起布滿眼淚且通紅的眼睛。

謝承安抬手給眼淚,「沈叔叔走的時候,雙目閉,也合的很,聽以前的老人說,這樣離世的人,大多走的沒有痛苦,算是得了善終。」

「爸爸……」

薔薇撲進他懷裡,崩潰的大聲痛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

等哭到流不出眼淚,才啞著嗓子問他,「蘇宛寧,死了嗎?」

謝承安搖頭,「搶救回來了,不過失嚴重,人還在重癥監護室,況好像不太好。」

沒死……

薔薇沒由來的舒口氣。

清醒之後,真怕當時貿然拔刀的行為弄死了蘇宛寧。

蘇宛寧死了是活該,但如果要為此擔上謀殺的罪名,就太得不償失了。

緩了幾秒,薔薇又問,「怎麼傷的?」

「我跟錦棠趕過去的時候,沈叔叔已經走了,坐在沙發上,看見我們進去,就拿刀子捅了自己,說錦棠反正也會遷怒不如給自己一個痛快。」

「……」

薔薇眼神冰冷,蘇宛寧不管什麼時候,都很捨得對自己下狠手啊。

謝承安小心翼翼的,「蘇宛寧這副決絕的樣子,我看不像是假的,而且沈叔叔的真的是油盡燈枯了,如果檢報告沒有異常,這件事,應該是跟沒關係。」

「……」

呵。

對自己下狠手的效果還真是明顯。

了把眼淚,眼底的冷漠看的更加清楚,「謝承安,你在為蘇宛寧說話,你相信了?」

謝承安怔了下,隨即否認,「當然不是了!我永遠都是你這邊的!」

漠然,「那就別替那個人說話,爸爸的死,一定跟有關!」

薔薇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篤定。

但是,在別墅里看見蘇宛寧的第一秒,直覺就告訴,蘇宛寧跟爸爸的死,一定不了關係。

謝承安握著的肩膀,后怕的說,「薔薇,你知不知道,萬一你昨天真的刺了蘇宛寧一刀,事會變得多嚴重嗎?」

「……」

現在知道了,雖然……後知後覺。

謝承安繼續道,「那一刀如果要了的命,那你就是謀殺,錦棠阻止你,也是因為這層考慮,你明白吧?」

抬眼著他,臉上浮起譏諷,「不提蘇宛寧,就改為替墨錦棠說,謝承安,說到底,你就是打算跟我作對,是不是?」

謝承安頓住,「你怎麼會這麼想?」

「事實擺在眼前,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就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兩個人,就算他昨天阻止我,是為了幫我,我也不會領。」

謝承安,「……」

其實,薔薇清醒之後,就知道墨錦棠當時的行為,是為了阻止行差踏錯。

可,那又怎麼樣?

他阻止殺人犯,就能抹殺掉他跟蘇宛寧間接害死爸爸這件事嗎?

就算他刺了自己一刀……也不可能原諒他。

安靜了片刻。

謝承安嘆口氣,「好,我不提他,我誰都不提,那你能不能別這麼急著出院,把養好再說呢?沈叔叔的葬禮,你總不想撐不住吧?」

提到葬禮,薔薇才緩和了態度。

慢慢垂下眼睫,素凈的臉上著茫然跟無助,「爸爸的葬禮,你能幫幫我嗎?我什麼都不懂……」

一句什麼都不懂,道盡了這朵溫室薔薇花的無助跟絕

謝承安一臉心疼的,「傻姑娘。」

這種事,哪兒還用到開口,讓開口了,還算什麼朋友。

……

夜裡。

薔薇從噩夢中驚醒。

的病房裡,在床上,屈膝抱住了自己的

剛醒,還來不及掩飾眼底的驚懼,那雙泛著水的眸里,一片悵然若失。

悵然過後,便是無休止的悔恨。

為什麼……

為什麼到了此時此刻,夢見的會是墨錦棠那個混蛋?

為什麼一次都夢不到爸爸的樣子呢?

夢境里,不斷的重複著,他握著的手,連同那把刀子,狠狠膛。

甚至能清晰的覺到他的染滿了的手掌,那麼冷的人,卻那麼的灼人……

他當時看著的表,像是在說,讓把他的命也拿走吧。

眼淚就這麼無聲的落下。

混蛋!

要他的命能有什麼用?

誠然,當時是被恨沖昏了頭,可是……不想要他的命。

也要不起。

這麼傷痛絕的時刻,他都不能讓痛痛快快的恨一場,非要讓這恨……也包裹上的心碎。

真的是……恨死他了。

薔薇著漆黑的窗外,眼淚冰冷,一遍遍拭,直至再也流不出眼淚。

不知道的是,這個噩夢,只是一個開始。

後來的數年,始終都被這個噩夢如影隨形的跟著,就如同跟男人剪不斷理還的關係,無休亦無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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