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天晴心裏酸酸的,還有縷縷的不甘、陸銘憑什麼這麼篤定地認為,會一直在原地等他?
艾天晴深深呼吸了一下,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正常一點:「知道了。」
話音剛落,就果斷地掛掉了電話。再通話下去,怕陸銘聽出語氣中的異樣。
艾天晴沒好氣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了鼻子,倔強地勸著自己:和陸銘的婚姻本來就是相互利用的關係,有什麼好期待、好要求的?陸銘不過是名義上的丈夫罷了,兩人又沒有夫妻之,不該這麼在乎他。
艾天晴約約覺得自己對陸銘的在乎程度,有點高了,決定要「懸崖勒馬」,將這種不正常的狀態,徹底修正過來。
陸銘掛斷電話后,便帶著沈思甜去了一個他經常出的高級會所吃飯,吃完飯後,他就要離開。
「銘,你再陪會兒我,好不好?」沈思甜輕輕挽住陸銘的胳膊,道:「現在還早,這麼快就回家,會很無聊的。」
外面夜漸濃,華燈初上,城市裏富的夜生活正在緩緩的拉開序幕。放著這麼多姿多彩的休息娛樂不要,回去呆在別墅里,有什麼好的?
一想到陸銘回去后,他和艾天晴就會面對面,沈思甜就一直拖時間,不想讓他回去。
「今天工作很累,我要回去休息。」陸銘淡淡地說道。
這個理由說出來,他自己都不太相信,他的力一向是很充沛的,多年在商場浸染,早就已經習慣了日理萬機的忙碌,哪裏有那麼容易就到累的?
但是如果不是這個理由的話,他又是因為什麼所以急著回去?
不知怎麼的,艾天晴在電話里回答他的話,浮現在他的腦海里,的語氣那麼淡,回答得那麼簡短,「知道了」這三個再簡單不過的字,再簡單不過的意思,卻像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魔力般,讓他放不下。
「銘,你這麼急著走,是為了艾天晴嗎?」沈思甜咬了咬,委屈地說道:「有的時候,我真的有點嫉妒艾天晴。」
陸銘微微抬了抬英的眉,沉沉的墨瞳,一言不發地看著沈思甜,像在思索著什麼。
「為什麼的運氣會這麼好?明明你一直在尋找的人是我,但還是被搶先了一步。」沈思甜垂眸,聲音也低落了下去:「有時我會想,如果當初我不因為害怕而遮遮掩掩,耽擱了時間,是不是就不會被艾天晴隊。」
沈思甜凄地掉下淚來,自嘲地嘆了嘆氣,說道:「但是後悔有什麼用呢?事都已經發生了,又沒有時穿梭機可以穿越回去。明明我你,你也我,但我們卻不能明正大地在一起,甚至連小寶寶也……」
沈思甜頓了頓,哽咽地嘆息道:「這可能就是命吧……」
陸銘僵了僵,任由了沈思甜抱著他的手臂。
他沈思甜嗎?好像有哪裏不對,但又說不出來,究竟是哪裏出了差錯。
畢竟他花了那麼多時間和力,去尋找那晚車裏的人,這個人終於找到了,就是他眼前的沈思甜。
沈思甜麗、優雅、淑,和他總是有很多共同話題,也很了解他的心意。這麼好的人,他有什麼理由不呢?
不知怎麼的,他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艾天晴的模樣,生氣的時候,高興的時候,賭氣的時候,溫順的時候……每一幕都那麼生……真實奇怪,他從來不曾在意小事的,什麼時候竟然把艾天晴的這些小模樣,記得那麼深?
「銘?」沈思甜見陸銘半天沒有反應,睜著盛著點點晶瑩淚水的杏眼,仰著他,忐忑地道:「你……是不是喜歡上艾天晴了?」
陸銘的腦海中有什麼在轟然炸響,整個人如同被寒冰凍住了般。
「我知道,你們日日夜夜在一起,吃在一起,住在一起,日久生是難免的。」沈思甜放開抱著陸銘手臂的手,哀傷地道:「如果你真的上艾天晴了,銘,我不會讓你為難的。」
沈思甜咬白了,艱難地說道:「我會退出……不會去打擾你和艾天晴的幸福的……」
「雖然……」沈思甜掉下淚來,哽咽道:「雖然和你在一起的該是我……但是,我不會怪你和天晴的,只要你幸福就好……」
陸銘墨瞳幽遠深邃,呼吸有些沉重,沉默了一會兒,將沈思甜輕輕擁到了懷裏。
「別想……」陸銘輕輕拍了拍沈思甜的背,以示安:「我不。」
沈思甜抱著陸銘,輕輕哭泣著,削瘦的肩膀,在陸銘的懷裏微微抖,哽咽道:「銘,我真的好怕好怕,好怕艾天晴把你搶走……」
沈思甜這話說得實在是太有心機了,這麼一來,這個第三者反倒了正義的一方,艾天晴明明是陸銘明正娶的妻子,卻了那個可惡的小。
不過這種細微之,也只有人的細膩敏才能覺察,陸銘對這種小聰明從來不冒,也懶得花力去琢磨、覺察。
「誰也不能把我搶走。」陸銘抱著沈思甜,安道:「你別想太多了。你想去哪兒?我陪你逛逛,散散心。」
「嗯……」沈思甜哽咽著點了點頭,微微低著頭,陸銘看不到臉上的表,的角微微勾了勾。
「就在這附近逛逛吧,我肚子裏有小寶寶,不太想坐車。」沈思甜抱著陸銘,小鳥依人。
臉埋在陸銘的膛上,邊的笑容更明顯了。
剛剛以退為進,口口聲聲說若陸銘艾天晴,會退出全他們,這反而激起了陸銘的愧疚和對艾天晴的否定。
沈思甜很清楚,在陸銘和艾天晴的關係中,一直有一個十分敏的疙瘩,艾天晴嫁給陸銘的時候,就不是了,陸銘十分在乎。
這是他們邁不過去的那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