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天晴額頭上的劉海也耷拉了下來,噠噠地在額頭上,偶爾會有雨水滲過睫,落眼中,遮擋、模糊了視線,而眼眶也似乎因此而越發酸難忍了。
眼裏似乎有淚水流淌出來,和著雨水,一起打了臉龐,一道白突然閃了一下,將有些昏暗的四周給照亮了一瞬間。
艾天晴一驚,閃電?但這個季節,按理來說不應該有雷陣雨啊!
不管怎麼說,如果真是雷陣雨的話,就更麻煩了,得趕回到別墅里去。
拎著小包包,儘快地跑車,雨下得越來越稠,幾乎將人得呼吸都不暢了。
一個多小時候,艾天晴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進了陸家別墅,整個人都像是在水裏泡了很久,剛被拎出來一樣,簡直就是一隻落湯,狼狽極了。
「夫人,您怎麼這樣了?」王叔大驚,連忙讓僕人給艾天晴遞過來一條幹巾。
「嗯嗯……沒事,只是出了一點意外而已。」艾天晴接過巾,心不在焉地回答著,渾的寒意讓不打了個哆嗦。
艾天晴將臉和頭髮了一下后,便往主臥快步走去。
現在渾都冰涼冰涼的,上又有很多雨水,了些涼氣,需要趕泡個熱水澡,將寒氣出來。
「夫人,您等一等……」王叔有些不自然地說道:「爺之前來過電話吩咐了,說讓您以後住偏室。」
住偏室?艾天晴腳步一頓,臉蒼白了幾分。
王叔都不敢看艾天晴了,他低下頭,有幾分歉意地說:「東西都已經給您收拾好了,您看看有什麼需要吩咐的,隨時我。」
「阿嚏……」艾天晴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鼻子又又難,嚨也有些痛。
苦笑了一下:「沒什麼好吩咐的,我沒什麼事,王叔你去忙你的吧。」
說完就在僕的引導下,往偏房走了過去。
王叔重重地嘆了嘆氣,爺這幾天不是和夫人的還很好嗎?怎麼轉眼間就變了這種況?是又發生了什麼事嗎?
要他對如此狼狽的夫人說出爺的吩咐,王叔心裏很不安,也很不忍。
而且這段時間來,王叔也將艾天晴的為人看在了眼裏,說實話,他很喜歡這個格單純善良的夫人。
但是,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他是陸家的管家,自然只能以陸銘的吩咐馬首是瞻,陸銘吩咐下來的事,他也只能照做。
「你去吩咐廚房,讓他們多準備一點薑湯,另外多準備些新鮮水果。」王叔對邊的男僕吩咐道。
他能為艾天晴做的事,也就只有這麼多了。
沒有爺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醫生,若夫人冒發燒了,在現在這種爺本不理睬的況下,也只能忍著了。
薑湯雖然不是西藥,但驅寒的功能卻很強大,對淋雨那麼久的夫人會有很大的幫助。
而至於新鮮水果嘛,也就是讓夫人多補充點維生素,增加點抵抗力,最好不要生病。
……
另一邊,艾天晴走進偏室后,將房間門關上,往浴缸里放了很多熱水,了服,在浴缸里泡了很久。
這個房間,以前來過的。
之前剛嫁到這裏的時候,因為好奇心的驅使,進了好多地方,這個偏室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裏以前是放一些雜的地方,的。
而現在以前放雜的地方,卻了的臥室了。
艾天晴苦笑了一下,下去,讓熱水緩緩淹沒自己的小臉。
如果熱水能將腦海里的紛,心中的難通通洗走,該多好啊!
艾天晴突然想起了以前讀書的時候,特別文藝青年的一個階段,看過的一首小短詩。
魚和水相著,有一次魚兒在水中流淚了,對水說:「你看不見我眼中的淚水,因為我在水裏。」
水卻對魚兒說:「我能覺到你的淚,因為,你在我心裏」。
如果現在也哭了,可是陸銘會覺到嗎?
不會的!
他現在正陪在沈思甜邊,心裏腦海里,全都是沈思甜,別說在這裏難過傷心,恐怕就就是站在陸銘的面前難過,陸銘也不會願意多看一眼了。
為什麼?他就是不相信?
明明真的沒有推沈思甜,這都是沈思甜故意陷害的啊……
心裏難,難得彷彿連期待明天的勇氣都沒有了。
艾天晴咬,小臉漲得通紅,在水裏憋了好久,最後覺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終於「嘩啦」一聲,從水裏冒了出來。
新鮮的空氣,讓貪著呼吸著,有那麼一瞬間,腦海里那些煩惱的事,通通就不見了,只剩下暢快呼吸的舒爽。
艾天晴迷上了這種覺,又在水裏反覆憋了好幾次又冒出來。最後疲憊了,乾和頭髮,走到了床邊,倒了下來。
床很,像是在邦邦的木板上直接放了一個床單,被子也很舊,有的地方都已經起球了。
艾天晴裹著被子,坐在床上,現在才後知後覺地將房間打量了一番。
房間小小的,也不怎麼好,房間里放著簡單的傢——一張床,一個櫃,一個書桌。頭頂有一盞白熾燈。
房間有些簡陋,不過打掃得還算乾淨,住人是沒有問題的。
艾天晴苦笑著,躺到了床上,手將燈關掉了。
黑漆漆的夜裏,偶爾會有一點點月從小窗戶進來,那麼晦,那麼昏暗。
陌生的房間里,似乎所有的件,在黑夜中都有了生命,有的在好奇地看著,有的則在赤地嘲諷。
自從來到陸家后,艾天晴雖然了很多委屈,以前也能忍。
但現在怎麼了?只是和從前一樣的待遇而已,為什麼會覺到從未有過的冰冷刺骨的孤獨呢,什麼時候居然變的這麼脆弱了?
在這個地方,沒有了陸銘的默認和許可,什麼都不是了,甚至,連一個最普通的僕人都比不過。
真是諷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