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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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都有蠟像, 幾個人被堵在走廊上進退不得,氣氛凝滯膠著,就如同蠟一樣,將他們無聲無息包裹在。.biqugev

琴死死盯著一樓拐角的蠟像,目在它們支離破碎的臉上徘徊, 冷汗慢慢從鬢角沁出, 要不是還記著這只是主題公園的游樂項目,現在可能就忍不住使用能力了。

讓自己冷靜下來,一邊思索這到底是什麼機關, 一邊低聲對幾個人說:“他們似乎只有在我們看不到他們的時候才會移, 我們每個人盯著一個方向, 先沖出這條走廊。”

“沖出去之后去哪里?”科爾特乖乖點頭, 問。

這個問題問到了琴,咬了下:“不管怎麼樣, 我們應該是發了必死機關,待在這里也找不到線索。”

剩下的人點點頭,分別盯住了樓梯口和房間門口的蠟像,緩緩向著前方走去。

走了沒幾步,頭頂傳出了毫無節奏的敲擊聲。

敲擊聲一開始還很慢, 但隨著他們前進, 聲音越來越響亮,也越來越急躁, 墻壁也在敲擊中瑟瑟震, 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毫無章法地撞擊天花板, 隨時會打破天花板掉在他們面前。

幾個人的心越來越張,慌和恐懼開始侵襲大腦,讓他們不知不覺手腳僵起來。

就在這時,樓下響起了腳步聲。

腳步聲很輕盈,但聲音響起的剎那,天花板上的撞擊戛然而止。

“現在!”琴喊道。

這一聲仿佛警鈴,腦海里繃的弦瞬間崩斷,幾個人不管不顧,向著走廊盡頭沖過去,剛剛沖到樓梯口,忽然聽到后怪異的響聲。

樓梯口沒有被蠟像堵住,斯科特稍稍放下心,忍不住轉頭向后看去,瞬間睜大了眼睛。

走廊上,幾十蠟像摔倒在地上,疊在一起,泥塑表面的蠟緩緩融化,蠟油緩緩滴落,覆蓋了裂紋,卻也扭曲了蠟像的五,融化的蠟混在一起,看不出之前曾經屬于哪一蠟像,空氣中約能聽見哀嚎和尖

只是一眼,一眼之后斯科特已經被推上了樓梯,將蠟像甩在后,然而沒人覺得安心,因為他們知道,蠟像是被某個在蠟像館里徘徊的更可怕的東西打碎的。

科爾特看了眼后,問:“你們……你們有聽見笑聲嗎?”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自己聽到了的笑聲。

琴深吸一口氣:“我聽見了。”

斯科特和快銀點點頭。

他們之前沒有收集信息,也不知道蠟像館的背景故事,現在連蠟像館的boss是誰都不知道,自然是悔不當初,只好看看能不能在蠟像館里找到線索。

每一層中央都有一面墻用來懸掛展覽板,著各種蠟像館的宣傳廣告和報紙,兩側則是裝飾用的鏡子,之前幾個人只是匆匆略過,沒有仔細看,現在想要了解背景故事,立刻想到了這里。

蠟像館里沒有燈,斯科特舉著手機,在展覽板上掃來掃去,手電筒的也在鏡子里晃,讓其他人不得不遮住眼睛,讓斯科特一個人查看展覽板。

“剪報是按照時間順序排列的,這家蠟像館于1915年開業,館長是史斯夫人,有個兒阿比蓋爾……1917年時蠟像館經歷了一段生意慘淡的時,1918年又重新聲名大噪,就是這里,按照套路,這段時間肯定有問題。”斯科特吹了聲口哨,接著往后看,“沒有1918年之后的剪報,只有幾張兒。”

“之前導游說紅杉鎮在1918年發生了地震,所有居民都在一夜之間消失了。”科爾特對于解說記得很牢。

幾個人面面相覷,再看看展覽板上詭異的涂心都有了猜測。

在蠟像館里游應該就是史斯夫人的兒,只不過很難說從地震中幸存下來的現在到底是什麼東西。

快銀,忽然發現了端倪:“這底下有東西!”

他掀起涂出了一串條形碼,條紋清晰,看起來和背景格格不

“小鎮是在1918年荒廢的……條形碼是什麼時候發明的?”琴問。

“……”其他人紛紛出茫然的神

快銀抬起手腕,揚了揚電子手環:“掃一下就知道了。”

科爾特把其他涂也掀起來,找到了更多的條形碼,幾個人紛紛出電子手環,停下來掃碼。

他們專心掃碼,沒注意到兩側的鏡子里,手電筒暈外,一道蒼白的影正向他們緩緩走來。

……

游客開始分散探索建筑時,迪克沒有和他們一起,而是戴著布娃娃,先把小鎮探索了一遍。

玩冒險解謎游戲需要一定的偵探技巧,不過對迪克來說,這完全是小菜一碟。

他現在小鎮的布告欄里找到了地圖,確認了小鎮里所有設施的位置,接著按照地圖的標識,一路走到小鎮邊緣,找到了逶迤盤旋的過山車。

這應該就是離開小鎮的道路……迪克檢查了一遍過山車,很快算。

目前還沒有游客找到過山車,車站里空空,售票亭也因為地震徹底歪曲,在風格上和紅杉鎮保持了一致,設施看上去也像是飽經風吹日曬,只有嶄新的過山車和周圍格格不,圍欄前甚至有掃碼,完全不像是1918年的小鎮上應該有的。

迪克倒是不太意外,畢竟這種游樂設施首先要保證游客安全,就像整座小鎮都沒有玻璃碎片之類的尖銳品,過山車也不可能刻意做舊銹痕斑駁的模樣。

既然有掃碼,意味著啟過山車需要門票,迪克四看看,最后蹲在售票亭前,開始閱讀過山車的購票指南。

據購票指南的優惠條例,乘客可以使用條形碼兌換免費乘車資格,條形碼則可以從紅杉鎮榮譽商鋪的店主換取,然而現在紅杉鎮空無一人,意味著條形碼就藏在建筑里。

條形碼不需要帶走,只需要用手環當場掃描,一枚條形碼只能使用一次,也就是只能讓一個人乘坐過山車離開。

考慮到游客數量,迪克猜測條形碼數目不會,不過過山車一趟不可能只送走一個人,所以他不是很急切,而是站在過山車前,慢悠悠地重新開始翻閱紅杉鎮的宣傳冊。

手環里能夠查到紅杉鎮的基本信息,下車前導游也分發了宣傳冊,二者都標出了各個建筑的難度,現在看來,這就代表著尋找條形碼的難度。

其中,紅杉鎮上有三個難度五星的場館,分別是蠟像館,畫廊,以及劇院。

想到電車上看到的報紙,迪克想了想,選擇了阿比蓋爾失蹤前演出的劇院。

三個五星難度的場所都位于小鎮邊緣,和其他建筑比起來,劇院的解謎難度也有所提升,不過這對迪克來說都不算什麼,他輕松地搗鼓開了劇院的鐵門,進去之后還心地帶上了門。

穿過花園和涼亭就是劇院,劇院整不高,卻被分為地上地下兩層,大廳兩側環繞著通往二樓的樓梯,一樓樓梯則位于大廳中央,冷的風從地下吹來,殘破的窗簾在風中舞出空的窗框。

之前在涼亭里時,迪克恢復了劇院的電力,偌大的建筑此刻燈火輝煌,終于有了幾分百年前香鬢影的風采。

若有若無的笑聲纏繞在劇院的每個角落,留聲機的唱針忽然落在了唱片上,悠揚婉轉的旋律在空氣里飄,仿佛當年名噪一時的芭蕾舞演員穿過走廊,飛旋的白紗宛若花瓣綻放,腳尖在節拍間隙點出一串漣漪。

如果迪克想的話,他很快就能找到條形碼離開,但是他現在更想完完整整經歷一遍紅杉鎮的劇,一方面是因為迪克比較擔心布魯德海文現在的心,他很懷疑現在已經在盤算著怎麼把他掛起來了,另一方面就是,他也對這位阿比蓋爾產生了好奇。

在劇院門口的宣傳欄上,他又一次看到了阿比蓋爾,宣傳欄里最醒目的海報就是的芭蕾獨舞,只是和報紙上不同,的腦袋不知被誰涂黑,只留下一片污漬。

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迪克想。

或許是規劃問題,劇院建造得格外仄,大大小小的舞臺連在一起,路線復雜扭曲,如果劇院發生了什麼事,觀眾很難迅速逃生。

迪克先是大致檢查了一遍上下兩層,記下無法開啟的房間,接著返回大廳,重新仔細檢查每一層,尋找解謎道

往復幾次之后,他敏銳地注意到劇院似乎有些變化。

每次他上樓下樓之后,四周的布局都會發生細微的改變,或者是花瓶移位,或者是屜被拉開,演員的道撒了一地,地毯上也出現了仿佛水漬的深痕跡。

留聲機里的歌聲不知何時停了,只剩下沙沙聲,四周寂靜得能夠聽到墻壁開裂的細響,空氣漉漉的,似乎能滴下水。

“噠,噠,噠。”

一片沙啞的死寂里,樓上響起了清脆的彈珠落地聲。

迪克回過頭,后的走廊上多出了一扇門。

這扇突然出現的門靜靜地佇立在走廊盡頭,門上掛著“阿比蓋爾”的名牌,門框上方懸掛著彩燈,彩一閃一閃,顯得格外刺眼。

不止門,走廊上還出現了一張抵著墻的桌子,桌上擺放著一些七八糟的雜,墻壁上的鏡子蒙了灰,迪克了把,依舊不掉灰塵,當他站在桌前時,鏡子里模模糊糊倒影出一道人影。

桌上有幾份剪報和廣告,進小鎮以來,迪克就看到了不文件資料,也大致了解了地震前小鎮上的形,他有種預,這一切的答案就藏在他眼前的這幾份文件里。

他緩緩撿起剪報,和自己之前收集到的信息相互聯系,漸漸拼湊出了紅杉鎮的過去。

1918年9月,當地的伐木隊在砍伐紅杉林時,從森林挖出了一件奇怪的東西,這件事上了紅杉鎮的報紙,配圖是一群伐木工將紅杉的木樁圍在中間,年中央擺著一頂明的冠冕。

在森林里挖出冠冕的消息在小鎮上傳開,小鎮上的知名人,梅菲斯先生的小兒子買下了這頂冠冕,將它贈送給自己的心上人,夜鶯劇院的芭蕾舞演員阿比蓋爾,阿比蓋爾很喜歡這頂冠冕,戴著它進行了一場場演出,名氣也漸漸傳出了這個小鎮。

的這段時間,紅杉鎮上逐漸發生失蹤事件,最開始人們只以為是個別事件,但隨著一位又一位居民失蹤,紅杉鎮的氣氛也漸漸變化,恐懼攫住了他們的心臟,尋人啟事雪花一樣灑落,居民組織了治安隊進紅杉林尋找,可最終他們沒有帶回任何失蹤的居民。

無形的霾籠罩了紅杉鎮,老鼠和昆蟲開始逃離,小鎮附近的紅杉也開始枯死,嚴重影響了紅杉鎮居民的收,伐木隊不得不前往紅杉林深進行采伐,通常要在森林里過夜,而他們的離開也讓小鎮白天越發疏落,更多的居民白天選擇閉門不出,惶恐的緒像是瘟疫,在小鎮上蔓延,搭配一條條新聞,不斷發酵,最終演變了一即發的患。

阿比蓋爾的失蹤,則了矛盾發的□□。

著名芭蕾舞演員在劇院里消失,徹底引了人們的恐慌,大量居民開始打包行李,想要逃離紅杉鎮,而想要挽留他們的鎮長則被人們視為敵人,最終他在一場爭論里莫名其妙從樓梯上摔下來,摔斷了脊椎,被妻子與兒子拋棄在醫院里。

就在越來越多的居民決定離開時,地震襲擊了這座小鎮,倒塌的紅杉堵住了電車軌道,小鎮在一夜之間坍塌,沒有一個人逃離這里。

所以整件事應該和阿比蓋爾,或者說那頂冠冕有關。迪克想。

閱讀完最后一份剪報,迪克側的門板突然震起來,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門里撞擊,在他抬起頭時,撞擊聲突然停了,寂靜重新降落在在走廊上。

據地圖顯示,這間房間是阿比蓋爾的化妝間,也是阿比蓋爾消失前最后出現的地點。

迪克推開門走進房間,里面漆黑一片,他在墻壁上挲開關,按了幾下,房間里依舊毫無靜,他只能拿出手機,借助手機的亮照明。

手電筒的照范圍在這里十分有限,只能照亮迪克附近的形,看不出房間到底有多大,不過迪克很有經驗,沿著墻走了幾步,找到了阿比蓋爾的梳妝臺。

梳妝臺上堆滿了過期的化妝品,彩散落在桌面上,屜沒有關,各種閃亮的飾品從隙里溢出來,不難看出阿比蓋爾對于裝扮自己的喜,迪克拿著手機晃了一圈,發現鏡子上似乎有些痕跡,他略一思忖,用牙齒咬住手機,一邊拿起過期的散,往鏡面上撲了點,很快一行字跡從鏡子上顯出來。

“一命換一命。”

這行字似乎是匆匆寫下的,寫字的人沒有多恨意,只是很急切,最后一個字母甚至沒來得及寫完,而是拉出了一道長長的痕跡。

阿比蓋爾留下的?

迪克放下散,正打算在梳妝臺上繼續尋找,突然覺頭頂有水滴落。

鼻子,拿起手機,緩緩抬起頭,向頭頂照去,看到了令人發指的景象。

天花板上盤踞著無數只黑的手,這些手仿佛,盲目地糾纏在一起,仿佛躲藏在蟲巢里的蟲,手指蠕間,出條形碼,細看之下,能夠看出條形碼不止一枚。

——這些麻麻的黑手后,刻滿了同樣麻麻的條形碼。

如果是普通人看到這一幕,大概會當場驚嚇失聲,到強烈的神污染,然而迪克早就見識過腥瑪麗雨下的影利爪,因此不但心毫無波,反而有些欣喜。

這樣總該能聽到布魯德海文的聲音了!夜翼很是欣

“布魯德海文?”他輕聲問。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腥瑪麗的聲音響了起來。

“啊,你在和這些東西玩。”布魯德海文輕快地問,“你覺得有趣嗎?”

“嚴格來說,我覺得不太有趣。”迪克實話實說,目迅速在黑手之間搜尋。

似乎被手機的刺激到,黑手涌起來,開始像一樣向下落。迪克不知道拉萊耶主題公園到底是怎麼搞出來這種看上去黏膩惡心的質的,但是他的確不太想被這些手到。

然而黑手太過集,條形碼被他們遮得嚴嚴實實,迪克沒辦法掃碼,只能等這些黑手流下來一部分。

他一,屏住呼吸,舉起手環對準天花板,等待掃碼的機會。

迪克已經看出這些黑手沒有視力,全部依靠覺來知,只要不被它們到,他就能夠全而退。

“我覺得你不會想嘗嘗被它們淹沒的覺,”布魯德海文冷靜評價,“需要幫助嗎,小鳥?”

帶著惡意,甜地笑著說:“求我。”

迪克深呼吸:“我想還沒到那個時候。”

布魯德海文顯然早就清楚他的答案,所以并不失,只是嘆氣:“好吧,希你的自信能維持久一點。”

流淌的黑手越來越近,天花板上的條形碼也越來越清晰。

當黑手距離迪克的頭發只有一步之遙,電子手環終于捕捉到了條形碼,迪克毫不猶豫,抓機會矮下鉆出黑手的范圍,轉沖向不遠的房門。

就在這時,迪克預到了危險來臨。

門口的亮里出現了一道黑影,失蹤的阿比蓋爾站在門前,靜靜看著沖來的迪克,漂亮的臉上毫無表

關上了化妝間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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