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 8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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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約的是德侯夫人齊氏。

齊氏年齡稍微比白氏大些, 三十有八,有些顯老。

侯府里的家務事太勞,所以齊氏面相看著有些苦,鼻翼邊的紋路很深, 導致整張臉下垂嚴重, 看著起碼比實際年齡大了十歲。

白氏約著齊氏去養生堂。

齊氏原先還不想去, 還同白氏說, “我這家里的事你也都知道, 去那養生堂有何用。”

白氏能夠心的朋友沒幾個,齊氏卻占一個。

白氏勸道:“去試試也無妨,你呀,就是心里事太重, 整日愁眉苦臉的,兒自有兒福, 要實在管不住, 就由著他們去算了, 你也總要為自己考慮下,你若在這般心思郁郁的,子哪里還得住?現在別想那些事兒了,過去養生堂試試, 我請你去。”

兩人時是鄰里, 經常一塊玩, 哪怕后來各自嫁了人,關系也不曾斷過。

齊氏嘆口氣, 沒再拒絕。

兩人坐在馬車上,齊氏又忍不住嘆口氣,“言君, 我家珠珠可怎麼辦吶。”

說起閨友的兒,白氏都忍不住嘆氣。

齊氏這樣,也是因著那雙兒。

兒子不聽話,總喜歡出去賭,白氏都還幫著那混小子還過賭債。白氏有時想起齊氏長子,都覺得自己兒子只是喜歡養些稀奇古怪的寵已算是好的,至不會整日跑去賭坊里賭錢,要是沾上賭癮真真是沒得救。

至于齊氏口中的珠珠,是齊氏長珠珠,生的也算是秀麗端莊,姻緣卻很不順,都快二十了,要死要活的非要嫁給個要家世沒家世,要長相沒長相的青年。

那青年只是京城里的平民百姓,既沒有參加科舉走仕途,也沒打算去軍營立些戰功,家里甚至連個商戶都不算,沒半點營生,一家子都是在岳丈家里做工。

因著那戶人家的長子娶了個商戶,據說也是商戶要死要活非要嫁給他家長子。

商戶老爺倔不過兒,就同意下來。

現在珠珠也要死要活想要嫁給那家人的小兒子。

這種事,德侯也不能把那戶人家怎麼樣啊。

倒是派人把那人套著麻袋打了頓,結果珠珠絕食三天,把德侯跟齊氏心疼壞了。

現在德侯跟齊氏不怎麼樣,但兩人都很疼

也是兩人第一個孩子。

珠珠這麼一鬧絕食,德侯也沒辦法了,但肯定還是不愿意讓長嫁給這樣的人家,于是一直拖著。

珠珠是在四年前認識那位青年的。

怎麼認識的,珠珠說是去書肆買書時認識的,還說他很上進,時有讀書,但后來家里沒銀錢再供他讀書,他才沒繼續讀下去,但他很喜歡書,經常來書肆里面看書。

一來二去,珠珠不知怎麼就喜歡上他,還非他不嫁。

珠珠鬧騰兩年,德侯一直沒松口,最后說,等到了二十歲,若還喜歡那人,就允嫁了。

齊氏眼睛通紅,“言君,再有兩個月,珠珠就該二十了,到時候可該怎麼辦啊。”

白氏聞言,眉宇也染上憂愁。

珠珠也是看著長大的,當半個閨的,要不是家池翱比珠珠小三歲,都想讓珠珠做兒媳。

還有那青年,也瞧見過,不說歪瓜裂棗,但實在普通到丟在人群都沒人注意到的那種,在眼中,真就跟歪瓜裂棗差不多,沒有半分可取之,真不知珠珠怎麼會被這樣的人迷住?

小時候,珠珠總來家玩。

瞧見池翱,珠珠還說弟弟長的漂亮。

家池翱雖玩,但的確生的紅齒白的,還有珠珠邊好看的人還多,真不知怎麼就喜歡上那麼普通的一個人?難不正是因為邊好看的人太多了,從小看慣了,所以眼就發生了改變?

白氏嘆口氣,“要實在不,你多給珠珠一點嫁妝,然后想法子,塞點銀子,給他弄個流外,以后慢慢考核,往上升遷下,說不定也能謀個正式位。”若是上這種事就是讓姑娘一輩子不嫁,也不想嫁給那樣的人,那青年就不是個上進的人!嫁給這樣的人,子一生都不會幸福的。

可一般人家,哪里舍得讓自己姑娘在家為老姑子,齊氏就舍不得。

再者這事兒鬧得人盡皆知。

就算珠珠現在真想開了,不打算嫁那人。

可滿京城的權勢人家,誰不知道這點子事,珠珠不嫁給那人,也沒什麼好人家愿意娶珠珠了啊。

齊氏也清楚這點,眼淚落下來。

“這孩子,真真是鬼迷心竅了一般!”

白氏只能勸說著。

很快到了養生堂,白氏昨日就讓人過來預定今日晌午兩個時辰的時間。

們來養生堂是午時,吃過午膳的,這個時間,養生堂客人很多,基本不會有剩余房間,都得以前預定。

現在來時,白氏發現外人傳的不假,養生堂已經有不人。

一進到養生堂,白氏深吸了一口氣,不知為何,進來養生堂,覺得呼吸都更加順暢了。

大廳有不夫人太太和姑娘們坐在榻上閑聊。

而店里的伙計也井然有序的領著客人們上樓。

很快就到白氏和齊氏,二人被兩個伙計領著上了五樓,里面已經準備好沐浴的熱水和香薰,房間還擺著一盆翡翠蘭。

瞧見那翡翠蘭,白氏怔了下,又忍不住輕輕吸了口氣。

這養生堂好大的手筆,竟然把翡翠蘭花擺在客房里面。

翡翠蘭是蘭花當中比較名貴的幾種。

翡翠蘭的花朵是綠的,仿若熒,花心是鮮艷的紅,兩種相輝映,非常漂亮。

白氏面上不顯,心里也很驚訝,這養生堂的東家比想得更加神些,連翡翠蘭花都能種活,還隨便擺在房間里,要知不蘭花都需要很心的侍弄才養得活,京城有位夫人就很喜歡養花,家里各種名貴的花卉,也曾去賞過,可那位夫人家里的翡翠蘭都沒這隨意擺在客房里的花開的漂亮。

這花朵飽滿,綠的發熒,紅的又似鮮

白氏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蘭花,這才隨著伙計過去浴桶邊。

等沐浴完,趴在床榻上,伙計幫涂抹雪花膏,聞著淡淡的藥香味的熏香,還不等幫著筋骨,便已經酣然睡。

醒來時,白氏心里更加驚訝,原來這里睡覺的確和家中睡覺不同的,覺實在明顯,醒來時渾舒坦。

臉頰,皮的確出多,再去照照銅鏡,氣也的確看得出是好了些的。

白氏沉默,不清楚到底是熏香,還是那雪花膏的原因,但不管是什麼東西,這配方勢在必得,哪怕出很高的價格,也得買到這些配方,看出這里頭巨大的商機,因為不僅可以在京城東街開養生堂,還可以去其他州城開。

白氏著臉頰,目漸漸沉穩下去。

聽見房間里面的靜,外面守著的伙計敲門進來,幫著穿戴好。

白氏過去隔壁齊氏的房間,齊氏也已經醒來,面對面的看,齊氏的氣有很大的改善,下垂的臉頰都約覺得飽滿了點。

白氏還在齊氏房間的桌案上也瞧見一盆墨蘭。

這盆墨蘭也是蘭花中比較名貴的品種,花期通常都是十月到三月,這都四月了,它還開的正艷麗著。

白氏隨齊氏下樓,伙計還道:“二位夫人要不要嘗嘗我們東家燉的豬肚湯,今兒是我們東家親自燉的。”

不等兩人說什麼,前面有兩位一起下樓的婦人,聽伙計這麼一說,都道:“要的要的,自然是要嘗嘗的,難得能吃到東家親自熬的湯。”

白氏跟齊氏自然也要去嘗嘗。

其實們都已經聞見濃郁的香味,這香味里面還帶著點鮮甜的氣息。

兩人過去后院。

這后院也很巧,木涼亭四周的魚池,里面的金魚游來游去,池水清澈,不睡蓮也都開了,中間的木涼亭四周垂著白紗帳,在遠也是一片漂亮的花園,花兒開的正艷,還有爬滿墻壁的薔薇花,也剛冒出花骨朵來。

走過拱橋,到了木涼亭里面。

這里面雖然更像個很大廳,里面已經有不婦人,但用屏風隔開,私還算不錯。

兩人尋了個屏風后坐下,等伙計端了蓮子豬肚湯上來。

兩人嘗了口豬肚湯,抬頭相視一眼,白氏喃喃道:“這養生堂東家的手藝真是絕了,鮮而不膩,豬肚燉的很爛,蓮子的清香也很適合,多一分就搶了豬肚的鮮一分,這湯又會顯得膩口。”

實話實說,們府中的廚子都沒這種手藝,就算去宮里吃宮宴,也沒嘗到過這樣的味道。

齊氏低聲道:“言君,這東家到底什麼人?”

白氏搖頭,“只知是個比較年輕的姑娘家,好像是邊城人。”

的,就沒有打探過,但此時此刻,白氏知道,想要跟東家買配方,就得先把東家的份打探清楚,準備派人打探下東家的名字,再派人去邊城打探打探這姑娘的事兒,知彼知己百戰不殆。

兩人喝完湯,又聊了會兒,白氏還讓齊氏以后把珠珠也給帶過來,說不定來養生堂好生睡上一覺,腦子就能清醒過來,不再被那青年給迷住。

齊氏也同意下來,不管如何,這個養生堂的確有些名堂,帶珠珠來,就算真勸不住珠珠,也能讓調理下子。

兩人閑聊了會兒,就去前面結賬。

兩人在房里各待了兩個時辰,就是四十兩銀子,湯水是一百文錢一碗,白氏大方,直接給了四十一兩銀子。

得知買份牌以后可以便宜不,白氏聽聞還剩最后兩個份牌,毫不猶豫就買了下來,送給齊氏一個,齊氏猶豫,白氏直接塞到懷中了。

離開時,白氏還問了問掌柜,“你們東家可在,我有些生意想同你們東家談。”

覺得只要出的價格高,沒有談不的生意。

一萬兩銀子這價格肯定是不夠看,起碼得十萬兩銀子起步跟東家談。

初步算了算,這個養生堂,每天晌午這會兒的生意都這般滿的話,除掉各種本,每個月的純利潤差不多有萬兩銀子啊,要是其他時辰也能人滿為患,利潤會更加多。

這都比一家酒樓和客棧加起來的利潤都還要高出很多很多。

說實話,如果價格實在要的太高,東家獅子大開口,要個幾十萬兩銀子,也不是沒有,可還是有點舍不得,這都趕上一半的家了。

只希養生堂的東家莫要獅子大開口,畢竟是鎮國公府的大夫人,等老鎮國公傳了位置,就是鎮國公夫人,在京城也是數一數二的誥命,結一家這樣的權勢,對東家可是只有好沒有壞,不然東家這養生堂遲早還是被人眼紅,沒人保,這養生堂在京城只會是塊香饃饃,誰都想來分一杯羹的。

喬掌柜道:“我們東家晌午煮完湯就回了。”

白氏點點頭,不再多問。

之后接連幾日,白氏都跟齊氏過來養生堂松筋骨調理子。

一來是養生堂的確是好,二來白氏是想見見養生堂的東家。

結果連著幾日,都沒瞧見東家。

沈糯這幾日也忙,回春堂差不多也能開了,藥材種類不多,所以忙著跟各大供藥商買藥材,每天也過去養生堂,但只幫忙配食材,控制好火候后,都給養生堂的廚娘照看著,就出門了。

白氏齊氏還特意帶珠珠也過來養生調養

珠珠容貌端正清麗,行為舉止也都是大家閨秀,實在很難想到找夫君的眼為何會如此之差。

珠珠也早聽聞過養生堂,但每月的月例也就十兩銀子,還全都補給紀天材了,實在沒銀子來養生堂。

紀天材就是喜歡的人,容貌雖普通了些,但卻很喜歡,連自己都不清楚為何會如此喜歡紀天材,把家里鬧的人仰馬翻,都一定要嫁給紀天材,以前明明是很乖巧懂事的。

現在母親和白姨愿意帶來,珠珠就乖巧的跟來了。

但不知為何,進到養生堂,就覺得很不舒服,上有些發抖,抖的厲害,渾上下都很排斥養生堂。

珠珠想不為何,可心里實在抗拒養生堂,很怕很怕,扯住齊氏的袖子,聲說,“母親,我,我上好不舒服,我不想繼續待在養生堂了,我想先回府去。”

齊氏和白氏一回頭,也瞧見珠珠抖的厲害,臉都有些發白了。

齊氏急忙問,“珠珠這是怎麼了?是哪兒不舒服嗎?”

還以為兒是突發了什麼疾病。

珠珠搖頭,心口劇烈的跳著,臉也開始煞白,“母親,我要離開這里,我進來后就特別不舒服。”

說完,珠珠再也忍不住,轉跑出了養生堂,回到對面巷子里馬車停放的地方。

齊氏擔憂兒,也跟了出去,白氏自然也跟上。

喬掌柜也聽見珠珠的話了,微微蹙眉。

是第一次看見竟有客人如此排斥養生堂,真是奇怪了。

白氏和齊氏追到馬車旁,見珠珠已經上了馬車,掀開車簾子看了眼,珠珠慘白的臉緩和不,慢慢有了點,齊氏才松口氣,“珠珠要不要去藥堂找個郎中看看?”

珠珠搖頭,“母親,不用了,那養生堂好生怪異,進去后我就心跳加速,特別不舒服,以后莫要再讓我來這養生堂了。”

齊氏白氏相視一眼,們也覺得古怪,明明們近養生堂覺很舒服,怎地珠珠會這樣?

難不養生堂真有古怪之

既然珠珠不愿意進養生堂,白氏和齊氏也都先回了家。

白氏回去后,謝大老爺今兒休沐,見妻子回來的這般早,還問,“不是過要去那養生堂嗎?怎麼就回了。”

謝大老爺也知妻子這幾日天天過去南街的‘錦繡養生堂’,每日都會去兩三個時辰,一開始他也以為就是個噱頭,但見妻子這幾日連續去,還別說,那氣眼可見的好起來,弄的他都想去試試,可人家養生堂只接待客,他還憾的,還想讓妻子去問問養生堂東家,要不要一起合作再開一家養生堂,專門接待男客的那種。

但聽妻子的意思,似乎想買里面的配方,自己開養生堂。

白氏道:“出了些事兒,珠珠好像很怕那養生堂,會不會養生堂里面真有些古怪?”

謝大老爺哼了聲,“德侯府那丫頭古古怪怪的,我看是的問題吧,那眼,都能相中那樣的男人,你們去養生堂不都還是好生生的,氣也越好越好,你不是還說,里頭全是回頭客,全是夸的,這能有什麼古怪的?”

白氏皺眉,的確如此。

但珠珠那難的樣子也做不得假啊。

謝大老爺突然又想到什麼,抿了口茶說,“對了,方才父親喊我過去,同我說,那個誰,池鑫鵬同他老娘去尋父親,說是看中個姑娘,想請你幫忙上門去提親,不是什麼高門大戶人家的千金,就是很普通的人家,據說是邊城來的,長姐帶著家中弟來京城求學,相中長姐孝順勤懂事,所以池鑫鵬喜歡那姑娘,想提親,但是他們在京城無依無靠,說是想請你去上門幫忙提親,這樣方也知曉他們的誠意。”

白氏想都不想,厭惡說,“讓我去幫他們提親?好大的臉面。呸,他們算什麼玩意!那池鑫鵬你又不是不知,連,連府中的丫鬟們都敢調戲,這樣的人還幫他說親?不是害了那姑娘。”

謝大老爺說,“他也知道錯了,還再三保證,說會對那姑娘好的,是真心喜歡人家,說那姑娘是沈家沈糯,從邊城來的,他們來京城時還在船上遇見這姑娘的父親,沈父對他也很滿意,不如你就幫他一把,讓他趕提了親,父親還說他要是能親,就會在南街給他準備套小院子,等他們搬走,你不也能清凈清凈。”

白氏楞了下,“他,他想娶誰來著?沈糯?邊城來的?”不會是如此湊巧吧。

“對,夫人也聽聞過這姑娘?”謝大老爺好奇起來,池鑫鵬口中這姑娘就是個非常非常普通的姑娘,怎麼連夫人都聽聞過。

白氏面古怪,“他說那姑娘很普通的人家?他可真是不要臉!什麼玩意,什麼東西,竟也敢肖想這位沈姑娘。”

白氏忍不住罵道:“他這是想坑我們啊,老爺,你知不知這沈糯是誰!人家是養生堂的東家,那養生堂現在每月純盈利差不多有萬兩銀子,而且弟才十二,考中案首來京城讀書的,還考進了碧江書院,以后恐也會走仕途,聽聞碧江書院的章老夫子對這孩子也很用心,能被章老夫子看中,這孩子恐怕也不簡單,至人品學問都是過關的。”

“還有人家沈姑娘聽聞容貌也是仙姿玉!他真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做夢去吧!”

前兩日就已經派人去打探過養生堂背后東家的消息。

打探出那姑娘沈糯,從邊城來的,來京城主要是因家中弟來要京城讀書,弟前些日子還考上碧江書院,得章老夫子看中,雖沒見過沈糯長相,在養生堂卻聽不夫人議論過,都說養生堂的東家,生了副仙姿玉的容貌,這池鑫鵬只怕早知沈糯是養生堂的東家,見過沈糯,這才癩蛤蟆想吃天鵝

至于沈家在邊城的一些事也已經派人前往變去打探了,還不知曉。

可就知曉的這一些,也約猜,沈糯只怕在邊城時,也不簡單。

怎麼可能幫池鑫鵬這種人去提親,又不是瘋了!

白氏氣的渾,“沈姑娘這樣的人豈會看中這種癩□□,我要是去提親,沈姑娘指不定還以為我,到時我再與沈姑娘談買配方的事兒,人家能搭理我才怪。”

謝大老爺微楞,“沈姑娘是養生堂背后的東家?”

白氏生氣,不再搭理他。

謝大老爺眉峰微皺,“這池鑫鵬怎麼還騙父親,說就是很普通的平民百姓。”

這都已經算商戶了,雖商戶地位地下,但能賺這麼多銀錢,普通平民百姓還是沒法比的,何況人姑娘還有個有出息的弟,還長的漂亮,說句不好聽的,池鑫鵬就是配不上人姑娘。

謝大老爺道:“好了好了,你莫要生氣了,我去同父親說聲,最好讓他們趕搬走。”

這樣的人,還是趕送走為妙。

次日,白氏又跟齊氏去了養生堂,這次齊氏沒帶珠珠,白氏還問,“珠珠如何了?”

齊氏道:“好好的,什麼事兒都沒,可能昨兒只是突然子不太舒服。”

白氏還是皺眉,忍不住說,“會不會跟養生堂有關?”

怎麼有點不安心。

齊氏道:“肯定沒關系,回頭客這麼多,從來沒聽聞過出事的,別多想了,你今兒還要不要打探東家在不在養生堂。”

“自然要的。”

白氏先去問過喬掌柜。

喬掌柜笑道:“我們東家在后廚,前幾日東家太忙,夫人找我們東家的事兒,昨兒晚上我已經同我們東家說過,今兒特意留在這邊等夫人的,兩位夫人先去客房稍等片刻,我這就去看我們東家。”

喬掌柜把兩人引到一樓的待客房。

一樓有間單獨的待客房,里面沒什麼東西,就是一扇黃花梨木雕八仙過海的屏風,屏風后是套黃花梨的桌椅,角落里立著黃花梨喜鵲登梅的豎柜,別的倒沒什麼了。

白氏和齊氏進去沒一會兒,就見個雪花貌的姑娘推門而

沈糯有兩天沒來養生堂,昨兒晚上過來時,喬掌柜同說,“東家,這兩日總有位夫人尋你,恐是有什麼事。”

沈糯道:“那明日我過去養生堂,若再問,你到時喊我聲。”

這會兒推門進到待客房,沈糯瞧見兩位夫人,看面相一位不僅份高還很有錢,另外一位雖也是個權勢人家的夫人,但面相苦,一生都要為子勞。

沈糯是提著一壺花茶進來的。

花茶是用家宅子還有養生堂后花園快要凋零的花兒曬干制的。

曬干后隨便沖泡下就是一壺上好的花茶。

“兩位夫人請喝茶。”

沈糯倒了三盞花茶出來,“夫人尋我可是有什麼事?”

白氏打量了沈糯兩眼,這姑娘不僅生的貌,而且很沉得住氣,應該知道自己養生堂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貴,言語卻很平常,不見結之意。

白氏笑道:“敢問姑娘怎麼稱呼?”

沈糯道:“我姓沈,單名一個糯字。”

白氏捧著花茶慢慢道:“我是鎮國公府的大夫人,姓白名言君,今日來是同沈姑娘有些生意商量。這養生堂只開一間實在浪費,養生堂的效果大家是有目共睹,我是想問問沈姑娘,有沒有打算再開一家,專門接待男客,我家老爺昨兒還說也想來養生堂試試呢。”

沈糯聽聞這位是鎮國公的大夫人,有些意外,指尖輕輕敲了下桌面。

見沈糯沉默不語。

白氏抿了口花茶接著說,“沈姑娘若是尋不著合適的鋪面,我倒是有幾家鋪面,可以同沈姑娘一起合作,沈姑娘出養生堂的配方,我來出鋪子,沈姑娘意下如何?”

見沈糯只是微微挑了下眉頭。

白氏笑道:“當然了,其實我更愿意買沈姑娘手中這些配方,十萬兩銀子,沈姑娘覺得如何?”

價格當然是從低開始談,現在報出了個自己的低價。

旁邊的齊氏吸了口氣。

什麼配方,言君竟要用十萬兩銀子去買,這著實嚇人。

“配方?”沈糯終于出聲了,面卻似笑非笑,“夫人以為我這養生堂給人調理子是靠著什麼方和配方嗎?是那熏香,或者是雪花膏?或者是每日睡醒后喝的湯湯水水?”

白氏問道:“難道不是?”

不然還能靠什麼?

沈糯笑道:“雖不能告訴夫人我這養生堂給人調理子是什麼緣由,但不是熏香也不是雪花膏的原因,它們都只是輔佐品而已,所以這單生意,恐怕要讓夫人失,配方和方都是沒有的,至于合伙開養生堂,我暫時也沒這個打算。”

養生堂能調理是因布了聚氣陣,這又豈是可以買去的配方,難不還想讓幫忙雕刻玉符去布陣,那還不如自己開。

至于白夫人說的只接待的男客的養生堂,暫時沒有這個打算,今年要忙的事兒還是多,等明年再說,明年手中也有了一些存銀,做什麼事都方便起來。

白氏臉微沉,高高在上慣了,從來沒想過會被人拒絕。

就算這個沈姑娘有些本事,說到底也就是個平民百姓,哪怕弟有出息,那也得數十年之后,就算在朝為,那位還能比得上鎮國公府?有鎮國公府護著,說句可以在京城橫著走都不為過。

“沈姑娘可想清楚了?”白氏臉淡淡,“在這京城做這樣的營生,沒人護著,只怕人人都想分一杯羹,各大商會,還有京城里這些權勢家族,現在還沒人你這養生堂,不代表以后沒有。”

沈糯也笑,“不勞煩夫人心,我這養生堂,恐怕有人想,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好大的口氣!

白氏深呼吸一口氣,臉微冷。

不等說些什麼,旁邊的齊氏就聲說,“沈姑娘,價格方面好說,你在京城里面人生地不,有人護著的確是好些的,而且你這養生堂當真沒問題嗎?以后遇上客人糾紛也得打點。”

“客人糾紛?”沈糯笑道,“為何會有糾紛。”

的養生堂只會幫人調理子,絕不會害人。

齊氏猶豫下說,“沈姑娘還是莫要如此自大,你這養生堂當真沒有半點不對勁的地方嗎?那我家珠珠為何進了你這養生堂就不對勁,渾發抖,還冒冷汗,還說心跳的很快,等出了養生堂,我家珠珠立刻就好了起來。”

其實不覺得是養生堂的原因,但只是想用這個事兒幫言君拿下配方。

沈糯聞言,看向齊氏,面有些古怪。

這養生堂的確是幫人調理子的,只對人有益,絕對沒有壞

進來后不適,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進來的人有古怪,或者上有什麼東西,也可能是沾染上一些不好的氣息,不能在生氣濃郁的地方待,不然會有很直接的反應。

沈糯敲了敲桌面,抬眸道:“夫人,有問題的不是我的養生堂,而是你的兒。”

作者有話要說:男主:我也想媳婦,可我還在打仗,打仗不能靠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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