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滿庭春(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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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荔是個喜歡權勢的人。爹姜太傅妾室不多, 子不多,但是爹是庶子出,雖然現在靠著自己的打拼已經了太傅, 了天下讀書人的表率, 可庶子依舊了他心里過不去的坎。

過不去這個坎,倒不是說他自卑,而是他天然的對嫡系出的人心里有意見。即便是自己的兒子,也得不到他的歡喜,何況是姜荔這個兒。

姜家一個七個孩子,三個嫡出, 四個庶出,庶出的兄弟姐妹總能比更加容易得到父親的寵的嫡兄和嫡姐都傷心的很, 只有姜荔不覺得有什麼。

并不在乎一個不喜歡自己的父親, 只是問阿娘, 有什麼辦法,才能讓父親臣服在自己的腳下,而不是用一副看不起的模樣來譏諷做事比庶出的姐妹差。

這才是要做的事,而不是為嫡出子,而為這種父親的寵,去跟庶出姐妹別苗頭, 扯頭花。

而且, 有什麼必要呢?

在姐姐和阿娘哭的時候,靜靜的道:“們庶出,即便現在爭的再厲害,這京都里面的皇孫貴族是可以娶們為正妻嗎?”

不能。

就是姜夫人聽見這句話,也覺得瞬間舒爽了, 倒是沒有自己的兒看的明白。再見那就哭,就要鬧起來說一句公平的庶庶子們,只淡淡的笑。

果然,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沒有嫡愿意嫁給庶子,沒有高門大戶是愿意娶這般一個庶的。

彼時,姜荔的嫡姐出嫁的時候,庶姐使了計策,想要謀一門好婚事,準備做下不要臉的事,結果途中出了錯,去了大姐夫的房里,爹氣的臉發黃,這時候倒是不講究庶子嫡子庶了,而是道:“姐妹同心,如今沒有了法子,只能是送去廟里面了。”

庶姐哭的死去活來,寧愿去做妾室,求著父親做主,給一條活路,可是父親怎麼可能丟這個臉,恨不得吊死,也是當時時機巧,正好上了折霜燒月庵,當時姜荔還憾了好久。

不過又過了幾年,倒是看淡了這些事,也覺得庶姐去不去月庵不重要了,一心一意看京中的世家公子,準備嫁個可以能讓自己更高一層樓的。

此時,圣上竟然賜了婚。爹欣喜若狂,娘百般不舍,姐回家細細叮囑,庶妹們咬牙切齒,那一瞬間,都沒有去記住。

腦海里面只有一句話。

要權勢。

娘為委屈,“太子孩子都有好幾個了,庶子多,你嫁進去,怕是不好過。”

姜荔卻只覺得激覺得這也沒什麼。

“太子的庶子,太子的妃嬪,太子自己,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什麼,自己心里明白。

然后在跟太子相的過程中,又松了一口氣,太子是個極為聰慧的人,只要不是那般的倒霉,便能走到最后一步。

搭著嬤嬤的手,慢慢的走在去找蘇彎彎的路上,一路上倒是還有心看看風景,笑著道:“這花都好看多了。”

嬤嬤最是懂,也回了一句,“蘇良娣來了之后,這后院里的水都活了,花開水養活,自然開的更好了。”

姜荔笑了聲,進了蘇彎彎的屋子里面,見溫婉的在繡帕子,見了來,便躬行禮,“不知道您來,沒有準備好茶。”

太子妃擺擺手,“我閑的很,便來你這里坐坐。”

這話說出來,伺候蘇彎彎的小丫頭瞬間臉白了。

太子妃娘娘剛剛不讓通報,直接進來,如今又說這種話,是什麼意思?怎麼琢磨,都可覺得這話里面有意思,況且,蘇良娣來太子府后,就以不好為緣由,晨昏定省基本上沒有去給太子妃請安。

心中著急,想替蘇良娣說幾句話,又份卑微,倒是兩個主子同時看了一眼,然后一起笑起來,蘇彎彎和的道了一句,“阿嬋,你先出去。”

姜荔的嬤嬤便笑著行了禮,帶著小丫頭出門,守在了門口。蘇彎彎才笑著回姜荔,“太子妃娘娘,妾也不去您那里惹您煩,但您要是有事,便讓小丫頭過來喚我一聲。”

姜荔就覺得跟蘇彎彎說話舒服的。然后看見旁邊有一張搖椅,好奇的過去,“你喜歡坐搖椅?”

太子也很喜歡,但是不喜歡。書香門第,一言一行其實嚴苛的很,行得正坐得正,雖然其他人家沒有說不準坐搖椅,但是姜太傅卻因為自己不喜歡坐,所以也規定了家里其他人不準坐。

蘇彎彎就也跟著過去,點頭,“我之前也不喜歡,但是阿霜那里總有一張搖椅,我去的時候,便見放在院子里,游廊下,窗戶邊,搖著冥思,搖著午睡,便覺得舒坦,就買了一張回來。”

姜荔:“太子也喜歡,不過也就一張,但喜歡四搬。”

再說起太子,蘇彎彎已經能面不改了,淺笑著道:“嗯,妾看見過。”

然后邀請坐坐,“很舒坦,坐上去后,一搖,便什麼煩心事都沒有了。”

如此奇異嗎?太子妃娘娘便推說了一句,隨后立即躺了上去,一躺下去,就瞬間覺得天地變了。

哎喲哎喲了一聲,等搖椅上去的時候,便又看清楚了屋子,還覺得微微好玩,又哎喲哎喲了一聲,歡喜的咯吱咯吱笑起來。

道:“真的好的。”

蘇彎彎:“是吧?”

姜荔:“我之前可沒有這般玩過。”

蘇彎彎從這話里面聽出了幾分氣,倒是跟之前的太子妃娘娘沉穩形象不符合,便想了想,邀請太子妃娘娘去秋千。

“阿霜的院子里面就有一架秋千。”

坐在上面,被人推著向高,很好玩。

太子妃也沒有坐過秋千。姜太傅覺得那不穩重,的人生里面只有琴棋書畫,工,膳食。

姜太傅說:“子應當如是。”

“妾在和離之后,便住進了阿霜的荔枝巷子里面,那里面就有秋千,只要不下雨,我便時不時就去院子里面坐在秋千上,高興的時候就一會,累的時候,就拿一本書,坐在上面看看書。”

是從蘇彎彎的語調和神里,姜荔都能看的出來,在荔枝巷子里面的時候,活的該是多麼快活。

可是現在,的快活沒有了。竭盡全力,在院子里面,也買了搖椅,做了秋千,在讓自己快活。

姜荔有一瞬間,憐惜這個命運坎坷的姑娘。

便站起來,“走,我去坐坐秋千。”

于是,嬤嬤便覺得事好像發展的有些不一樣。家英明神武,自來老持重的太子妃娘娘,在里面坐著躺椅咯吱咯吱笑后,又開始去玩秋千了。

阿嬋心中忐忑,卻也記得要討好嬤嬤,請了去休息,“這里奴婢盯著就好了。”

說實在話,真怕嬤嬤發飆,畢竟誰敢請太子妃娘娘去玩秋千啊。

但是家主子敢。阿嬋就想起聽聞過的話。說家良娣是個厲害的,后面有以前的折夫人,也就是現在的刕夫人保著,是舉薦給太子的,就是為了將來在后宮里面有自己人。

太子妃娘娘第一個就會殺殺蘇良娣的威風。蘇良娣進府之后,要說對太子妃娘娘恭敬吧,也很恭敬,但確實不算很聽話,畢竟不常去太子妃娘娘那里吃茶。

雖然太子妃娘娘說了不用去,但是后院里面想要投靠的人都會去,日日去,給做這個做那個,總算是個投誠。

可瞧瞧們蘇良娣……哎,別說給太子妃娘娘了,就是太子也沒有得一個荷包。

好在太子對們家良娣還是好的,一個月,有好幾天歇在這里。

阿嬋想到這里,就又替蘇良娣擔心起來——后院里面的人,怎麼可能不爭,太子妃娘娘不會這般簡單的。

今日太子妃娘娘表現出來的模樣實在是太無害了,怕蘇良娣上當。

蘇彎彎可不知道在想什麼,只見送走太子妃后,阿嬋那麼一副言又止的樣子,問了問,沒問出什麼,便也不問了,只又重新繡自己的帕子。明日桃令就要進來看了,要趁著今晚趕出來,也給桃令換條帕子。

阿嬋便也不打擾,自己也拿了個針線簍子,坐在側,不疾不徐的做子。

冬日也要來了,要在那之前給蘇良娣做幾雙子。

一屋子靜謐,其樂融融,只有郭人那邊氣的心肝疼。

“你是說,太子妃去了蘇良娣那邊秋千?”

小丫鬟害怕的脖子,點頭,“是,大家都看的真真的。”

然后想了想,補了一句。“太子妃娘娘還很高興,笑的很大聲。”

人就摔了桌子上的碟子和茶杯,眼淚珠子瞬間掉了下來,“我兒還跪著呢,們卻在秋千!”

然后又去院子里面看兒子,見他已經跪的臉蒼白,搖搖墜,哭著道:“我的安哥兒,你就服個,跟阿娘回去,好不好?”

安哥兒不愿意。正好見齊禮從外面回來,見著這一幕,皺眉,“你怎麼還不回去?”

安哥兒倔,不回話,依舊跪著,齊禮嘖了一句,“我以前惹你皇爺爺生氣,絕對不會像你一般跪這麼久,蠢貨。”

被爹打難道不是站起來就跑嗎?

他搖搖頭,“我有時候就覺得,你都不是我的種,蠢死了。”

安哥兒臉更加蒼白了,然后在齊禮走后,越想越氣,越氣越想,一下子就倒了下去。

姜荔第二天邀了蘇彎彎一起喝茶,道:“安哥兒沒投胎好,遇見了太子這般的父親,要是再學不會,便會大苦了。”

蘇彎彎難得的附和了一句,“他氣量小。”

而且確實很蠢,跟郭人一般,被人哄幾句,就氣沖沖的跑來太子面前推

實在是莽撞。

太姜荔就笑著看了蘇彎彎一眼,小聲的道:“他爹瘋,他蠢,肯定得廢一個,咱們只管看好戲。“

蘇彎彎便跟了一下杯,“怕是恨上我了,太子妃娘娘,我很害怕,你還是罰我抄書閉門思過吧。”

姜荔:“好啊。”

于是在郭人的哭訴之下,太子妃娘娘覺得這事蘇彎彎也有錯,怎麼能不勸著太子罰兒子呢?

抄書吧。

人這才心中好過些。齊禮聽聞后,笑盈盈去看蘇彎彎,“你和太子妃結盟了?”

蘇彎彎閉眼,本來拿著本書在秋千上面看,趁著月還好,靜靜的葡萄架下的微風輕拂,他一來,便攪了清凈,氣不過,將書扔了過去,冷眼瞧著齊禮。

阿嬋站在旁邊,瞬間嚇的又臉一白,直接跪了下去,但見太子殿下卻大笑起來,好像被砸了是件高興的事

心中總算舒了一口氣,然后慢慢的退出來,然后見里面,太子殿下也不跟蘇良娣說話,只坐在搖椅上面搖啊搖。

蘇彎彎嘆氣,又自己撿起書,坐在秋千上面看,沒好氣的道:“殿下,是一點好日子都不給妾過了?”

本來太子妃娘娘給了,總能讓消失一段日子,讓眾人的眼睛盯在上的一點。

但太子這般一來,怕是更要被大家記恨了。

齊禮倒是好奇,“你害怕?”

不是害怕。是厭煩和厭惡。

“這種日子,沒完沒了的算計,今日是個小孩子,來日呢?”

齊禮倒是沒有共。他自小長在宮里,宮里就是這般的。

“你適應適應。”

蘇彎彎很努力的適應了。扯出角笑了笑,“好,妾適應適應。”

要好好活著,活著,桃令說,在外面買了宅子,里面有秋千和搖椅,一定可以出去的。

第二日,郭人就哭哭啼啼的去見太子妃,哭訴蘇彎彎是個狐貍。太子妃就笑瞇瞇的道:“我是關閉了,可是太子喜歡,我也沒辦法啊?”

齊禮更是表示:他去睡人,跟閉有什麼關系?

人憤怒:太子妃娘娘,這是挑戰你的威嚴!

太子妃娘娘嘆氣,“那你讓太子喜歡你?”

人氣的腦袋冒煙,只好憤憤不平的回去了。

于是太子府里面這些事,就傳到了折霜耳朵里。嘆息一聲,“到底爭端多。”

不過對蘇彎彎不好的言論倒是沒有多,太子妃在外面夸。

“這事我知曉,本是太子跟蘇良娣在院子里面賞花,安哥兒不小心撞倒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生氣,覺得孩子這般大了,還不穩重,便讓他跪著反省反省。”

反正里面一點兒蘇彎彎的事也沒有。

刕晴牙便道:“那位安哥兒倒是出了名。”

但皇家的事,折霜再是聽聞,再是蘇彎彎在里面,也不會去摻和。沈凝勸過折霜,“你跟好,只要不嫁進皇家,你跟能好一輩子,但是嫁進了皇家,你再跟好,便也變了味道。”

于是就不能跟好了。

折霜搖搖頭,心知阿娘說的有道理,只是長大之后,大人的世界就是如此,本不可能那麼簡單。

只送一些自己喜歡的東西去給蘇彎彎,一點吃的用的,偶爾還讓桃令給自己帶銀子給

“這是在我這里做生意賺的。”

當初做的云州和京都這條路的生意,本是送刕晴牙出去做的準備,結果沒想到還真賺了大銀子。自己都樂呵了,“我是不是有做生意的天賦?”

刕晴牙很肯定的點頭,“是,做生意眼一定要好,你看看,你撿了我,那還能眼差?”

折霜笑的東倒西歪,如今一點兒也經不起笑,“肯定是孩子的緣故,孩子生出來,一定很笑。”

刕晴牙問,“你覺得是男孩還是孩?”

折霜覺得是孩,畢竟孩子笑。

刕晴牙也很堅定是姑娘家,“我做夢夢見了,夢見了喊我阿爹。”

他從來不曾想,自己這輩子還能做爹。

“多謝你,阿霜。”

他想,他就算死了,也無憾了。

兩人就膩歪在一起,劉媽媽死死盯著,就怕刕晴牙年輕氣盛,心里嘀咕:見過好的,倒是沒有見過這般好的。

已經不是黏糊這麼簡單了。

不過好在過了一個月,折霜肚子大了起來,兩個人想黏糊也要隔著一個肚子,刕晴牙膽子小的很,都不敢折霜的肚皮,晚上睡覺也去睡榻。

折霜:“你上來啊,睡榻做什麼。”

刕晴牙:“晚上我踢你了怎麼辦?翻著你了怎麼辦?”

折霜:“那把你綁起來?”

刕晴牙還是很想跟折霜睡在一起的,連忙抱著被子過來,“綁起來就不踢了?”

他試探的手腳不,往折霜邊翻了翻,然后哭喪著臉起來,抱著被子要回去。

折霜哈哈大笑,“不會的,你睡覺不會。”

折霜信得過他,但是他信不過自己,堅持去睡榻。折霜沒辦法,只好依著他。然后過了幾天,就見他委屈的看著,“晚間我做夢了,夢見你不要我了。”

哎喲,這從何說起,折霜立馬就知道結所在,“要不,你回來吧?沒有你在邊,我也做噩夢。”

刕晴牙便搬了回來。“我也是回來陪你。”

于是,在經過幾天的分床而眠之后,劉媽媽便又看見了睡在床上的刕晴牙。如今也算是漲見識了,什麼都不震驚,目不斜視,只在刕晴牙走之后,跟折霜晦的表示房事要節制。

折霜十分冤枉,甚至有些抱怨的道:“還什麼房事哦,他如今我,都嚇的半死。”

可憐見的,昨天哄了半天,他才敢睡覺,睡了半響還沒有睡著,就怕自己睡著了

劉媽媽:“……”

您這語氣,實在是太憾了。

得,本不用厚著臉皮來提醒這個。

秦媽媽倒是萬事不愁,高高興興的在給未出生的孩子做裳。

“小兔子和小老虎都做了,無論是男孩姑娘,咱們都有準備。”

冬了,該做的東西都該做起來,裳,帽子,鞋子,子,雖然都已經準備很多了,但是秦媽媽覺得自己做的,還是不一樣。

劉媽媽就不這個心,只是有時候在想,姑爺和自家夫人,看起來不像是剛認識一年的。

他們好像已經共過患難,相過很多年,然后破鏡重圓的夫妻。但是又沒有道理,畢竟他們的份,讓他們之前本不可能相遇。

這是這幾日,越來越有這個覺。

劉媽媽也知道自己多想了,但就是停不下來。有心想問問劉媽媽,卻又覺得不可能告訴自己,索沒有說,而是道:“天冷了,喝酒嗎?”

秦媽媽哎了一聲,“喝,秦向最近藏的私房銀子被我找到了,我請你。”

劉媽媽就笑起來,道:“你啊,也別去找他的私房銀子。我們家老劉銀子在哪里我都知道,但我不找。就留著給他們喝酒吧。”

不遠的廚房,老劉揣了一杯酒給秦向,“喝吧,我這是過了明路的。”

流云巷子里面在眾人安心歡樂之下,迎來了第一場雪。

到了冬日,巡防營練兵更加嚴苛起來。刕晴牙是從戰場上面回來的,又因為親的時候了一把傷口,并以里面的將士們對他還算是佩服,一般他說的話都不會反駁。

但是也不住有一些世家子弟在里面搗,看不起他一個窮苦人出爬的這麼快——沒錯,他又升了。

起因是那日折霜進宮看皇后,皇帝正好在那里,見了來,笑著道:“你上有孕,可不能這麼跑,朕跟皇后都好,不用常來看。”

折霜哪里能說那我就不來了,只道:“實在是家中無聊的很,每日里也不能,耍刀箭的,家里的媽媽們看我看的嚴,哪里肯讓我一下。”

還道:“我便這里走那里走,今日來宮里看您和姨母,明日我就去威遠侯家看家出嫁的姑娘。”

那威遠侯夫人家里有什麼出嫁的姑娘呀?

這就有的說了,折霜便這般如此如此這般把威遠侯夫人遠房親戚侄和莫干山的姻緣說了一遍。

“臣也算是人,肯定是要去的。”

于是,陛下就從莫干山想到了刕晴牙。他如今越來越差,年紀越來越大,就越來越任

想了想,道:“朕剛剛就想,刕晴牙那麼個職,你肚子里的孩子生出來,豈不是要被其他人家的孩子比下去?”

他老人家這有些不樂意,“朕瞧著,他也算是勤勉,有軍功在上,不如就再升一等吧?”

折霜嚇的搖搖頭,“可不行,朝廷大事,可不敢,可不好。”

三個可不,便將皇帝逗笑了,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年末了,本來就是要調整的。他做事做的好,朕只有嘉賞他的,哪里就不能升?”

反正要升

于是當天刕晴牙的上巡防營的總督大人赫章就進了宮。

皇帝問:“刕晴牙做事如何啊?”

赫章想了想,“很好,雖然是年紀輕輕,但做事很穩,打仗是真的厲害,也敢拼,是位良將。”

皇帝就笑著道:“既然如此,那便升做金威將軍吧。”

總督驚訝,這就是僅次于他之下了,金威將軍巡防營一共有五個,但沒有哪個是像刕晴牙這般年輕的。

雖然說有軍功在,但是比起其他的人來說升的也太快了。

只是皇帝這般說了,赫章自然也不敢反駁,于是退下,只出了宮門,就去打聽,“今日宮里面可出了什麼事?”

打聽了一遍,才推測出可能是因為折霜。

“進宮了一趟,還沒走呢,就有小太監去讓你進宮了,你沒進宮之前,先出宮,所以沒上。”

但是十之八九,就是因為

于是刕晴牙這般升了,巡防營里面自然有人看不慣他。

就是折泓,還驚訝了一番,“陛下不是這種人呀。”

幾十年了,也沒見過他這般升臣子的。折霜倒是覺得能理解。

“幾十年了,也沒有任過,年歲一大,就有些不管不顧,無論如何,這都是陛下的恩賞,我是小輩,接著就行。”

然后頓了頓,小聲道:“肯定差了很多,說話都氣,阿爹,做好準備吧。”

折泓鄭重點頭,“我知曉的。這些日子,你不要再去宮里面了。”

折霜也不能去了,的肚子越來越大,京都還下了雪,哪里都去不了。只每日等著刕晴牙回來,可他卻越來越晚回家。

好奇問,“你最近做什麼呢?”

刕晴牙笑著道:“沒什麼,只一群人想為難我,我正在跟他們打磨。”

折霜一眼看過去,他正在屏風后面裳,倒不是害,而是剛從外面回來,裳都染著寒氣,他不愿意冷著折霜,回來就避著去了屏風后面。

看到的是他在屏風后面的影,在燈下忽大忽小。

折霜恍惚了一瞬,覺得他比剛遇見的時候長高了,說話的聲音也變了,子更加沉穩了。以前他一的刺,每一刺都想著殺人,如今倒是沉穩了許多。

年人,長大了一個男人。

折霜恍惚想,他也長大了。

但下一瞬,刕晴牙就從屏風后面鉆出來,抱著就去床上,臉在臉上滾,“阿霜,可想死我了,你親親我吧。”

折霜:“……”

“你先起開吧?你臉上怎麼有胡渣了?扎到我臉了。”

刕晴牙心虛別開眼,“胡渣更男人嘛。”

折霜:“……那你別我了。”

刕晴牙只好不不愿的去把胡子剃了。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更12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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