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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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北夏認得那耳墜。

他們一起去煙火大會的時候, 跟程七初曾在一個賣首飾的攤位上見過。當時程七初還把那耳墜比在臉側,問江越好不好看。

記得那時臉發燒的覺。

那個攤位上所有首飾都是老板親自手作,每一件都獨一無二。櫻桃耳墜澤如初, 閃爍著來自十年前的細碎回憶。

本以為是價值不菲的鉆石耳飾, 氣鼓鼓地折返回去, 要還給江越,那氣卻在走到一半時突然被走。

砰砰跳了幾下。

煙火大會, 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啊……

方北夏腦中劃過一個不敢想的念頭。

步伐一滯, 開始翻騰遙遠的高中往事。

高中時代由學習, 家庭煩惱和“筆友”組。其他的,一概屬于次要記憶。

時間是把殺豬刀,剔完, 只能在渣渣里找尋江越的蹤跡。

他弄的課本,賠了一本新的給

他在小巷中救過,胳膊上被煙頭燙了疤。

了傷,他放下一半的籃球賽背去醫務室。

他們一起去看煙火大會,他在人人的時候護著

……

三年時間, 這些集,實在不算很多。

他是遙遠的天之驕子,他是好朋友的表哥, 他是故事中,背景板一般的男二號。

散落的記憶拼接,也只能湊出零零碎碎的他。

所以……他喜歡?從高中就開始了?

重逢后,覺到他釋放出的曖昧氣息,他不挑明, 就裝作不懂。

他捧著一撮曖昧, 尚且能局拉扯, 而猛然間發覺他的深自十年前而起,突然有些承不住。

一對比,像個沒心沒肺的渣

地庫回聲大,方北夏這邊安靜下來,另一頭的腳步聲逐漸近。

江越像是預料到沒離開一樣,朝這邊走過來。

他每往前走幾步,應燈就亮一格,一盞接一盞,亮朝而來。

江越在方北夏面前停下。

兩人沉沉對視幾秒,方北夏朝他手心:“這是什麼?”

江越揚下:“你沒打開看嗎?”

肯定是打開看了才沒走的。

方北夏問:“給我買的?”

江越出一漫不經心:“不然呢?”

方北夏面復雜:“什麼時候買的?”

“好久了。”還在

好久是多久?

問:“煙火大會的時候?”

空氣安靜了一秒。

“你還記得?”江越一挑眉,似是有些不可思議,“以為你不記得了。”

“我又沒得失憶癥。”

煙火大會是高中時期的重要劇當然記得。

挲著那盒子,確實有存放許久的陳舊

江越輕輕“嗯”一聲,聲音顆粒明顯:“是那時候買的。”

方北夏心跳得咚咚響:“為什麼買啊?”

江越抬眉反問:“你當時為什麼沒買?”

方北夏皺眉,記得這櫻桃耳墜,卻不記得為什麼沒買。們明明在那攤位前流連了好久……

揪起其中一只,在眼前晃了晃,看到耳針,記憶撞。

想起來了。

把耳針那面翻給江越看:“這個耳針是鐵的,我戴上會過敏。”

屬實是超出江越的認知范疇了,他完全不知道生戴首飾還有過敏一說。

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那……”

“我只能戴金的或者銀的,不然耳會流膿。”

原來是這樣……

買來十年,到頭來還是沒買對,鬧了個笑話。

“你還沒回答我問題。”方北夏繞回剛才的話題,“為什麼要買啊?”

“喜歡嗎?”

方北夏低頭看了看那兩個足以以假真的櫻桃:“樣子是好看的,可是我沒法戴誒……”

“那算了。”江越朝攤手心,聽不出緒。

方北夏的手下意識往后藏了藏:“你干嘛?”

“不是沒法戴麼……”江越額角滲了層薄汗,“我重新買一個。”

“誰說我不喜歡。”

“唔……”原來喜歡。

這次換方北夏盯著他:“為什麼給我這個啊?”

一開始不是拿了個伯爵的盒子嗎。

知道對價值昂貴的鉆石沒興趣,就用櫻桃耳墜勾回來。

其心可誅。

可恥地心了……

“嗯……”江越抹了一把臉,角藏笑,朝走近一步,“因為喜歡你啊。”

聲音有些啞,但聽得清。

心跳剛還咚咚的,真的聽到那幾個字的時候,像突然被拋向高空,還是停了那麼一瞬。

他突然就這麼承認了。

問:“為什麼不早說?”

江越笑笑,有自嘲,有無奈。

方北夏不解:“笑什麼。”

“怕你不記得。”

這是他今天第二次對的記憶力提出質疑。

方北夏干笑:“我記憶力有那麼差麼。”

記憶力和關注度是兩個維度的東西。

記得和“筆友”的點點滴滴,是因為那時的注意力都在傳紙條上。

不關注,自然不會記得。江越就在不大關注的范疇里。

“那你記得什麼?”江越抬眼,“高中時的我。”

“劇本你不都看過了嗎?”

公認的男二戲份,串聯著和“筆友”的故事。

方北夏也覺得奇怪,那時他們明明集不多,可重要的時間點,他卻都有出演。

“除了那些呢?”他不要做故事里的配角。

方北夏想了想,拋出一個:“我記得你當時經常在榮榜上。”

江越勾起邊:“是麼?”

“當然。”方北夏暗暗翻了個白眼,也是榮榜的常客,“你照片總是被,全校都知道。”

因為江越的照片被過幾次,學校后來給榮榜外面加了玻璃。

江越笑了一下。

或許是因為微醺,笑得有些憨厚。

“還有呢?”

“記得你藝節的時候彈吉他。”方北夏聳聳肩,“聽說轟全校,可惜我沒看到。”

那時在演那個無人觀看的舞臺劇。

江越若有所思地“嗯”了一聲:“還有嗎?”

“不能總是你問我問題,我也要問你。”方北夏奪回主權。

“嗯,你問。”

“為什麼喜歡我?”

從高中就開始了,總得有個理由吧。

“就……”他認真回答,對上漂亮的臉蛋和靈的眼,忽然說不出話來。

他們站的地方是個通風口,一陣風進來,把方北夏的子吹一個斜的扇面。發清純干凈的臉頰。

,好看。

“就什麼啊?”方北夏盯著他,追問道。

江越沉聲說:“一見鐘。”

方北夏笑,一副不信的表

江越也笑,只是笑里帶著些酸

“對了,那個加油的字條,是我寫的……”

《小紙條》開拍前,方北夏曾在口袋里發現過一張紙條,上面寫了“加油”兩個字。

方北夏作驚訝態:“哈?你寫的?”

江越臉上現無奈:“你早知道了,對不對?”

方北夏知道自己演夸張了,點點頭:“你那時候突然過來給我系安全帶,太明顯了。”

其實也不是當時猜出來的,后來問了一圈同事,沒人知道這事。再加上江越突然系安全帶的奇怪舉,排除法加推理得出,這紙條就是江越寫的!

江越笑笑。

“你干嘛啊,還模仿‘筆友’。”

“你不是說不需要我鼓勵麼。”江越聳了聳肩,“只能匿名了。”

就像高中時候一樣,在紙條背后,做悉的陌生人。

方北夏吐了吐舌頭:“說是那麼說的……”

“其實我就是……”

在他講完一句話之前,方北夏真誠發問:“所以趙星宇真的不是‘筆友’?不會是你仗著喜歡我,想隊吧?”

江越被這麼一問,只想冷笑。原本要說的話噎了回去。

什麼隊?趙星宇那家伙,從來都沒在隊列里站過。

跟趙星宇在餐廳外對質時,趙星宇自己攤牌了。

趙星宇跟江越坐過一段時間同桌,無意間瞟見過他寫紙條,不知他在跟誰傳,看過幾次。

前段時間,趙星宇看到《小紙條》的劇容,突然就懂了當年那段小曲,便偽裝份,想運氣。畢竟當年方北夏也是不人的暗對象。

江越語氣肯定:“我很確定,他不是。”

“那我可能找不到‘筆友’了……”方北夏嘆了口氣,“他可能本就不看網劇,或者出國了……”

說到一半又忽地溜他一眼,才想起來,現在提“筆友”好像不太合適。

沒想到他沒生氣,反而安:“會找到的。”

“你不吃醋嗎?”仰頭問。

江越沒回答,只是輕輕笑,上前用拇指的臉。

臉頰麻的。

四目相對,呼吸熱,幾乎鼻尖鼻尖,再靠近一點,就理所當然地進行下一步。

方北夏好像中了邪,湊上前,完這下一步。

像關鍵劇總會進廣告一般,地庫又有車駛進來。

江越虛攬著的腰,帶著到一旁。

兩人就那麼站著,目送那車拐彎消失。

曖昧氛圍好像也被走了一部分。

方北夏已經被江越一步一步扯進曖昧陷阱,幾乎要陷進去時,突然靈機一

清了清嗓子,裝模作樣:“不好意思啊,我……要想想。”

反應已經出賣了,言行不一。

江越抿笑。像是看穿了心思,卻不拆穿。

“嗯。”他輕的頭發,拉長了語調,“好好想,慢慢想。”

“那……我要回家了。”

“嗯。”江越拉的手,“等一下。”

自然而然地牽上,十指扣上。

“干嘛?”

方北夏想松開,他卻扣得更

“我助理送你。”語氣義不容辭。

江越牽著的這只手,還能騰出手指來撓手心,另一只手給助理打電話,一本正經。

跟助理講話時,他偏頭沖挑眉,眼神曖昧又狡黠。

居然能這麼割裂。

更割裂的是,明明要生氣吊一吊他胃口,卻該死地心了。

-

江越的助理方北夏見過。

本來覺得有些不妥,但江越堅持,只能等待。

助理頗職業素養,沒說多余的話,一路沉默開車。

方北夏坐在后排,城市飛速倒退,在后追不上

助理的車技很好,開車平穩,讓有空閑去想今晚的種種。

剛才江越手的臉,是要吻嗎?

當時犯憨,竟然沒把握住,還說要想想,到底在想什麼……

一時后悔自己拒還迎的拙劣演技,又一時憤恨,還好沒讓他得逞,誰讓他總擺出一副耍人的姿態。

想著想著,心燥熱,方北夏把后排車窗打開一條

冷風灌進來,在臉上割了幾道。

被冷風吹得一激靈,突然有點替江越酸

好苦啊……這個人真的是,居然喜歡喜歡到,愿意投資拍和別人的初往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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