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洛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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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朝歌立刻打起神,問:“你查到了什麼?”

李朝歌其實已經疑很久,即便熒守心,天相生,這段時間東都的妖怪也太頻繁了。現在是永徽二十四年八月,同樣是景明元年,按照前世的經歷,直到今年十一月李朝歌才第一次來到東都。所以,李朝歌之前以為是前世沒經歷過這兩年,所以不知道羅剎鳥、扶乩鬼、黑貓妖等妖怪,可是漸漸的,李朝歌覺得不對勁,直到從武神廟回來,李朝歌終于確定,這一世有問題。

邊許多事都不一樣了,這其中有前世發生過,但今生軌跡不同的,也有前世沒有出現,今生卻掀起軒然巨波的。

前世李朝歌在國史上看到過吐蕃進京的記錄,卻沒有聽說過飛天圖。而且在生前,吐蕃和大唐的關系一直很張,邊境甚多。所以,李朝歌猜測,前世樓笙多半還是放出了飛天,憾的是并沒有人把那些飛天找回來,吐蕃國寶圖在大唐都城里出事,吐蕃使者非常生氣,兩國由此惡。

黑貓妖是蕭淑妃轉世,蕭淑妃兩世都死于天后之手,而且五六年前宮里就有人見過黑貓,想來前世也有黑貓。但前世天后掌權后,曾公開養貓,而且看天后的表現也不像怕貓的樣子,可見前世那只黑貓并沒有對天后造太大影響。那麼,今生它為什麼突然如此妖異,甚至能抓傷李朝歌的胳膊?

除去這些變化極大的妖怪,還有一些是這一世憑空冒出來的。李朝歌前世翻閱過東都怪志,上面沒有記載羅剎鳥和扶乩鬼。子不言怪力神,朝廷正式文書極忌諱鬼神,李朝歌不清楚這兩件事是不了了之,還是沒有發生。但是以李朝歌和裴家的接,裴楚月并不像經歷過冥婚,裴家眾人提起表公子、裴楚月時,也沒有避諱模樣。再加上李朝歌看到的婚書,李朝歌基本能確定,冥婚是這一世“顧明恪”帶來的變故。

畢竟按照前世的軌跡,“顧明恪”今年十月就要病死了,但李朝歌看自家駙馬的氣,怎麼看都不像要病逝的樣子。李朝歌莫名有種直覺,冥婚的事,多半因他而生。

長得漂亮的人真是禍害不淺。

如果前面幾個妖怪李朝歌還是懷疑,那武神廟就可以保證,必然是今生新發生的。大唐每日都有員記錄當地的天氣、地理、人口、事端,如果發生全村覆滅這樣重大的事故,必然會載實錄,但李朝歌卻沒有任何印象。可見,背村和武神廟一事必有貓膩。

為什麼兩世之間會發生這麼大的偏差呢?李朝歌想了很久,發現兩世最大的差別,就在于顧明恪。

這一世擾因素有重生的李朝歌、裴紀安,背景神的顧明恪。李朝歌和裴紀安也是局中人,李朝歌不可能自己給自己找麻煩,裴紀安如果干得出馴養貓妖、起死回生等事,前世也不會被李朝歌上絕路。思來想去,唯一有可能,也有能力搞出這麼大陣仗的,唯有顧明恪。

顧明恪不會害人,但他來歷謎,誰知道會不會有敵人故友看不慣他,故意給他找麻煩。

最近夔這個字頻繁地出現在李朝歌邊,潛淵劍、武神廟彼此呼應,李朝歌下手的第一個突破點,就是夔帝。

夔帝是已死之人,夔國更不知道滅亡多久,史書空白一片,只能從死人手。幸好李朝歌手下有莫琳瑯,讓莫琳瑯去問孤魂野鬼,打聽了很久,今日終于有消息了。

莫琳瑯回道:“上古離現在太遠了,知道夔帝的人不多,我找到一個狐鬼,以幫它寄香燭為代價,讓它在族里打聽。它回來后說,這位夔帝惹不得,他們族里長輩聽說它在打聽夔帝,嚇得連忙警醒它,說不可靠近任何和夔帝有關的地方。曾經有鬼魂無意誤,之后,就再也沒出來過。”

李朝歌問:“他們知道夔帝的墓在哪里?”

“不知道。”莫琳瑯如實搖頭,“只是傳言,似乎在他們妖怪中,都知道和夔帝相關的東西不能沾。他們說夔帝是帝王命數,鎮住了龍脈,誰沾染誰死。”

李朝歌有些憾,還以為能從鬼怪中得知帝陵所在地呢。李朝歌又問:“從古至今死了那麼多皇帝,為什麼他們獨獨害怕夔帝?”

莫琳瑯說:“因為夔國盛行巫,和夔國有關的墓里總有各種稀奇古怪的,而且夔帝登基后,一直在求仙問道,尋找長生不老藥,陵墓里的機關比其他人更多。那位夔帝唯我獨尊,最恨別人闖他的地盤。據說夔帝給自己修了一座地下宮殿,里面隨葬了無數金銀財寶。最開始有人盯著他的墓,想要從里面盜寶,但無論活人還是野鬼,但凡進過他的墓的,出來后全部不得善終,連子孫后代也無法幸免。慢慢的,兩界流傳起一個說法,絕戶人,冤死鬼,夔帝墓,三不沾。”

李朝歌聽后沉思,問:“夔帝既然這麼厲害,應該留有不后人才是。為什麼所有傳說里只有夔帝,卻沒有他的子孫后代?”

“狐鬼說,夔帝登基后追尋長生,子嗣不,他死后子輩不出息,二代而斬。他兒子未曾留下脈,所以沒有夔帝的傳人。”

李朝歌挑眉,這麼慘?傳言里牛氣哄哄,李朝歌還以為這位夔帝多厲害呢,結果,后事竟然如此潦草。

李朝歌再問其他事,莫琳瑯也不知道了。李朝歌讓莫琳瑯回去,人走后,慢慢踱步到窗口,出神盯著窗外的樹蔭。

史書里關于他的記載語焉不詳,武神廟的傳說又太過玄幻。李朝歌結合各方面聽來的消息,剝繭,大致還原出一個上古驕子的人生軌跡。

剝去神話彩,這就是一個天之驕子大殺四方的故事。他一出生就是王國公子,被大祭司占卜為天生王命,他的父母當了真,此后一直傾力培養他。這位公子也爭氣,從小展出遠超同齡人的聰慧,學什麼會什麼,干什麼什麼,文治武功樣樣不落,最后還自學占卜。李朝歌站在皇帝的角度,覺得他應該是察覺到大祭司的存在極大地分散了王權,所以才出一副親神親祀的態度,這樣等他登基,就可以政教合一,將王權和神權全部握到自己手中。

如果亡靈村的傳說沒有夸大,那麼他做這些的時候才十二歲。年僅十二就有這種意識,不愧早慧之名。

確實是塊當皇帝的料。

后來這位公子逐漸長大,開始四征戰。李朝歌其實不懂他的父母為什麼要讓他出去打仗,心培養、給予厚的繼承人,萬一在戰場上出點什麼意外,豈不是所有努力付之東流?但偏偏他出去了,而且如有神助,戰績卓然,民間甚至流傳起他是武神的傳言。王宮有沒有推波助瀾李朝歌不得而知,但是戰功對任何一個帝王來說都是勛章,沒有人會拒絕這種名聲。后來,民間甚至把他神話三眼八臂、通天地的神君形象。

看武神廟的雕像,這位公子在外征戰時用的是潛淵劍。難怪盛蘭初說這是兇劍,殺氣極重,上過戰場、沉睡了不知道多年的古劍,可不是嗜如狂,煞氣沖天。

劍是萬兵之王,時間越久、殺過的人越多,劍就越兇。而且為了增強潛淵劍的運勢,夔國還用人活祭過這柄劍。這樣看來,前世李朝歌死于潛淵劍下,倒也不冤。

再后面消息就很了,李朝歌只知道他統一列國,登基稱帝。多年夙愿真,本該是意氣風發的時候,但他之后的人生走向卻有些迷。兒子不出息就不說了,他自己也沉迷尋仙問道,長生不老。常年征戰后最要的就是修生養息,他卻帶著足以掏空國庫的金銀珠寶下葬,看山腳下那個村莊的模樣,夔帝還找了不活人陪葬。這些做法,委實不能說英明。

不太像一個十二歲就懂得制衡的國君的做法。

李朝歌想到亡靈村的傳言,傳說中,夔帝后來經神仙點化飛升,這到底是因為皇帝沉迷求仙問道,百姓以訛傳訛因緣附會,還是確有其事呢?

李朝歌盯著樹影思索,突然外面來人,說太后傳召。

李朝歌進宮,現在天后升級太后,宮殿也從文殿搬到長生殿。宮在外面傳話,天后沒有回頭,道:“進來吧。”

李朝歌進長生殿,給天后行禮:“兒臣參見太后。”

天后站在屏風里面,對著李朝歌招手。李朝歌繞過屏風,進殿,天后給李朝歌看著面前的畫軸,問:“朝歌,你覺得這幅圖怎麼樣?”

李朝歌抬眸去,圖畫上是一位菩薩,寶相莊嚴,慈眉善目,李朝歌對佛經了解有限,看了一會,實在沒認出來這是哪位菩薩。

李朝歌說道:“兒臣才疏學淺,不敢妄言菩薩。菩薩金,自是功德無量。太后怎麼研究起佛法來?”

天后笑著走出殿,李朝歌跟在天后側,隨著天后坐下。天后拿起一串佛珠,一邊撥弄,一邊說:“難怪你認不出來,這是《大云經》里的凈。大云經傳至東土沒多久,經書高深玄雅,還沒有流傳開。”

李朝歌應了一聲,問:“原來如此。不知大云經講了什麼佛法?”

“大云經記載,凈在佛祖邊聽大涅盤經,佛祖告凈言,天將化菩薩,以轉生為人,當王國土。經書中還說,凈前世是一位王后,后世舍天,以人之為國王,最后功德圓滿,得大自在而佛。”

李朝歌出一副教的模樣,心里卻在想,天后這是翻了多佛家典籍,從犄角旮旯里找出這麼一本生僻的佛經。反正李朝歌從未聽說過凈,更沒有見人供奉過《大云經》。

佛家認為人靈魂不滅,今生積德,轉世就能福,所以前世今生俱是一個人的經歷。凈前世是國王的妻子,轉世后要為國王統治一方國土,之后還要佛。這個故事可太討天后喜歡了。

前半段是天后的經歷,后半段是天后的夢想。天后便是皇帝的妻子,如果天后是凈轉生,豈不是應當順應天命,登基為帝?

李朝歌明白天后這是在試探,聰明人說話從來不必多,話到這種程度,該聽懂的早就聽懂了。李朝歌聽完凈的故事后,一臉嘆服地點頭道:“凈竟如此神通,兒臣今日教了。”

天后微笑,眼睛一注視著李朝歌,說道:“我們中原興儒道,和天竺多有不同。佛教中有菩薩、國王,孔孟卻言牝司晨,惟家之索。凈若是投在大唐,恐怕便不了佛了。”

李朝歌看起來平靜隨意,說出來的話卻字字小心:“國家大事最忌諱一不變,孔孟推崇周禮,但若把周天子治國那一套放在大唐,恐怕也不適宜。治國要與時俱進,孔孟即便有大圣賢,也沒法預料后世方方面面。”

天后神不變,眼睛中卻流出滿意之。李朝歌心里悄悄松了口氣,天后笑著對說:“朝歌,你自己說才疏學淺,但是依我看,你對佛法的悟分明極高。”

李朝歌垂眸,低聲道:“天后謬贊,兒臣班門弄斧了。”

天后揮揮手,說:“這是何話。前些日子我做了一個夢,醒來后,一直無法忘卻。”

李朝歌聞弦歌而知雅意,接話道:“不知天后做了什麼夢?”

天后道:“說來玄妙,我在夢中走到了水,看到水邊騰魚飛躍,飛龍拉車。一位滿的神人從云車上走下來,親手遞給我一幅圖,告訴我說這張圖是天機,上面記錄著治國之策。但是等醒來后,我卻再也想不起圖上的容。”

李朝歌眨了眨眼睛,約明白了什麼。天后倚在憑軾上,敲了敲眉心,苦惱道:“瞧我這記,神人賜圖,我怎麼就忘了呢。”

李朝歌快速地垂了下眼瞼,隨后抬頭,對天后說:“太后勿要著急,既然您在水邊看到寶圖,那兒臣這就去水上游找一找,說不定能找到。”

天后點點頭,道:“這樣也好。畢竟是天授神予,不可馬虎。”

李朝歌抬手,微微空拜:“兒臣明白。”

白千鶴靠在窗前,瞇著眼睛,長長打了個哈欠。不知道為什麼,平日他神的很,一進鎮妖司就忍不住犯困。

他半夢半醒地靠了一會,外面傳來進門聲,陸陸續續有人問好:“指揮使。”白千鶴支開一只眼睛,看到李朝歌大步從外回來,上穿著素,渾素白全無裝飾,走在下,幾乎晃得人睜不開眼。

白千鶴手遮住眼前的,換了個方向,打算繼續睡。然而李朝歌卻沒有放慢速度,徑直走向東殿,說道:“白千鶴,周劭,莫琳瑯,準備行裝,明日隨我出京。”

莫琳瑯正在整理卷宗,聽到這話,驚訝地站起:“又要出京?外面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周劭也停下作,他們三人一起被走,想來是非常大的案子了。白千鶴不不愿地睜開眼,了個懶腰問:“對啊,又是哪兒出事了?最近沒聽說有妖怪啊。”

李朝歌沒有詳談,一語帶過:“有大事要給你們辦。我們要去水,準備好換洗的服。明日辰時,準時出發。”

等回公主府后,侍們聽到李朝歌又要出京,不由抱怨道:“公主剛剛婚,都沒過幾天安生日子,又要出京。”

“是啊,公主忙,駙馬也忙。公主和駙馬日早出晚歸,住在一個府里都見不到幾面,現在公主還要出京,越發沒時間相了。”

李朝歌有些尷尬,快速朝顧明恪的方向看了一眼。和顧明恪是協議婚,當初說好了婚后各過各的,互不打擾。李朝歌最開始還在愁怎麼樣名正言順地分居,結果大婚第二天李澤就駕崩了,這樣一來誰都不必為難了,顧明恪以守孝的名義搬到另一個院子里,各住各的,倒也相安無事。

他們兩人早有協議,但是公主府里的侍不知道。們見公主和駙馬才婚就“被迫”分房睡,著急的不行,每日想方設法讓兩人見面。不能一起睡覺,一起吃飯總是可以的,侍們非要把李朝歌和顧明恪拉在一起,讓他們每日一同用膳。

顧明恪沒有反對,這件事就這樣默認下來。沒想到,李朝歌只是提了句讓侍收拾行李,們就在飯桌上說這些話。

李朝歌忍著尷尬,呵斥侍道:“國家大事面前,豈容兒。出宮乃是太后旨意,不得多言。”

李朝歌特別怕顧明恪誤會,誤以為借著婚姻名義約束他。李朝歌說完后,頓了頓,無意般解釋了一句:“侍自作主張,卿不必在意。”

顧明恪將筷子放下,手,道:“公主府里,公主還稱呼我職?”

李朝歌被他這句話問懵了,卡了一下,不由道:“不然呢?”

“我倒沒什麼所謂,但是若其他人聽了,恐怕會懷疑你我夫妻。”顧明恪放下帕子,補充道,“自然,我并不是指責公主,公主想什麼就什麼。”

李朝歌轉念一想也是,他們兩人雖然是協議婚,但在外人面前總要裝裝樣子。如果其他人聽到他們兩人像在朝堂一樣互稱職,恐怕會心生懷疑,到時候節外生枝就不好了。李朝歌點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那我應該你什麼?”

“我字秉衡。”

秉衡,李朝歌默默念這兩個字,隨口問:“以前好像沒聽說過裴家給你取字。”

顧明恪神不變,從容不迫道:“我自己取的。”

李朝歌應了一聲,男子年后自己取字很正常,沒有多想,說道:“那你也不必我公主了,稱我名字吧。”

顧明恪淡淡點頭,他似乎想起什麼,說:“我其實早就想問了,你的名字朝歌,到底是早晨之歌,還是殷商都城?”

“都城朝歌。”李朝歌差不多吃完了,將東西放下,一邊凈手一邊閑話道,“當初天后給我起名字,特意挑了商都。說以國都做名字,才能得住福壽氣運。”

顧明恪點頭,這是確實。侍將東西撤下,生怕攪擾公主和駙馬說話。李朝歌其實想走了,但是顧明恪卻沒,問道:“太后讓你去哪里?”

李朝歌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道:“河。”

既然了夫妻,在外人眼里他們便是一的。既然如此,事事都避著他反而沒意思。

顧明恪沒有問李朝歌去河做什麼,他抬頭,靜靜著李朝歌,道:“注意安全,萬事以自己為上。”

李朝歌恍神,顧明恪這是在叮囑?李朝歌心里有些意外,怔了下才點頭:“好。”

·

九月,李朝歌帶人離開京城。不過鎮妖司本就神出鬼沒,李朝歌一年有大半的時間都在外,故而宮里人并沒有放在心上,只當李朝歌出去調查案子。

裴紀安進宮,問:“圣人呢?”

們齊齊行禮:“回裴舍人,圣人在凌波閣。”

裴紀安聽到這個地方,心里一,趕趕過去。

按理,裴紀安和李常樂退婚,李懷作為李常樂最親厚的兄長,見到裴紀安總該有些疏遠。但兄長的立場和父親不同,李澤氣裴紀安執意退婚,李懷卻更多惦念一起長大的誼。何況,前段時間李懷倉促封太子,做什麼都一團,是裴紀安雪中送炭,幫李懷適應一切。如今李懷登基為帝,自然對裴紀安看重有加,至于妹妹那點小芥,在李懷眼里本不值一提。

裴紀安輔佐李懷也并不是投機,他是真的希李懷能坐穩皇位,避免武后篡國。裴紀安記得前世李懷登基后,因為對天后邊的一個宮不端,惹得天后大怒。天后在朝臣面前斥責李懷失德,不配為帝,故而將李懷廢棄,圈在宮城。天后以太后份臨朝稱制,沒過多久,便自立為帝。

子辱母婢是很大的污點,天后因此廢李懷帝位,臣子們雖然不忿,卻也無話可說。誰讓李懷真的被人拿住把柄了。

后面許多臣子番營救,終于把李懷救到宮外。天后恢復李懷趙王封號,李懷從皇帝又做回了皇子。李懷雖然命無憂,但他被這一遭嚇破了膽子,此后活在母親的影下,一直戰戰兢兢。

裴紀安前世和李懷、李常樂走得近,他曾聽李常樂抱怨過,說李懷并非對母婢不敬,而是被人冤枉的。事實的真相是,天后邊的宮喜歡李懷,意圖投懷送抱,但李懷為皇帝,什麼人沒見過,本不屑于那個面貌平庸的宮,拒絕的時候語氣也不怎麼好。宮因此懷恨在心,后來故意說李懷強迫,天后大怒,將李懷廢棄。

裴紀安約有印象,那個宮向李懷自薦枕席的地方,就是凌波閣。

作者有話要說:評論30個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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